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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24
在線購買體育彩票app鉆出了一條條烈火形成的火蛇,吐著長長的舌頭,團團圍向了景風四人,警告景風四人不要再靠近!“火晶蛇!看來那棵神草就是火晶草!因為火晶蛇就是保護火晶草孕育而生的火晶獸的一種!”火鳳說道?!翱磥硪氲玫交鹁Р?,就需要擊退這些火晶蛇!”“五爪,你自己小心一些,我們大家一起上!沖開一條通道,勢必得到火晶草!”景風大喝一聲道?!班оооА彼穆?,景風四人沖著一個方向,攻向了圍住自己的火晶蛇。雖然這些火晶蛇只有二級上級神獸的實力,但這些火晶蛇數量非常多,又有大量的火焰之力補充,使得景風四人感到了陣陣頭疼??吹娇嗫嘀蔚牧一暌约按罂诖謿獾奈遄?,景風心意一動,把金翅大鵬等人在虛獨境中招了出來,迎向了不斷鉆出的火晶蛇來。有了金翅大鵬、灰翼窮奇等人的加入,景風四人壓力驟減,漸漸靠近了烈焰巖漿。就在這時,三只百米長的巨型火蟒在烈焰巖漿中鉆出,咆哮一聲,沖向了靠近烈焰巖漿的眾人?!盎鹁?!一級中級極圣獸火晶蟒!這巖漿之中竟然還有更強大的火晶獸!”看到在烈焰巖漿中鉆出的三只巨蟒,火鳳心中一驚,大聲說道。有了三只一級中級極圣獸火晶蟒的加入,景風等人感到了壓力驟增,景風害怕烈魂有危險,把烈魂收到了逆天烈焰甲中,祭出了木魂,和灰翼窮奇,金蠶王三人合力對抗起一只火晶蟒。而金翅大鵬自己單挑一只火晶蟒,火鳳、混沌龍龜,五爪合力對抗一只,其余人擊退著不斷鉆出的火晶蛇?!昂稹笨吹骄帮L等人十分難纏,和景風對抗的火晶蟒大吼一聲,帶動著滾滾熱浪,噴出了數百顆火球??吹交鹎蚝盟埔活w顆流星襲來,灰翼窮奇變成了本體,咆哮一聲,噴出了一道灰色能量團,而景風劈出的扭曲空間的刀芒,金蠶王射出的極寒金絲也緊隨其后射向了數百顆火球?!稗Z”的一聲,數百顆火球被景風三人聯手擊破,強大力量力量重重的撞擊到火晶蟒的胸口,洞穿了火晶蟒?;鹁吹阶约菏軅?,大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竟然開始吞噬身邊的火晶蛇來。在瞬間吞噬了數千條火晶蛇后,火晶蟒被景風、灰翼窮奇、金蠶王洞穿的胸口愈合了,火晶蟒再次怒吼一聲,猛地一甩巨尾,掃向了景風三人??吹交鹁谷煌淌勺约旱耐惎焸?,景風感到了一陣厭惡,對金蠶王和灰翼窮奇傳音道:“金蠶,你們屬性相克,用你的寒絲縛束住火晶蟒,牛頭,我們一上一下,勢必殺死火晶蟒!”聽到景風的傳音,二人點了點頭,閃避開了火晶蟒掃來的巨尾。就在火晶蟒收回巨尾之際,金蠶王身上射出了萬條發出陣陣寒氣的金絲,纏住了火晶蟒想要收回的巨尾??吹浇鹦Q王已經纏住了火晶蟒,景風和灰翼窮奇沒有猶豫,一上一下攻向了火晶蟒?!昂稹被乙砀F奇的巨角狠狠插進了火晶蟒的腹部,一甩頭,把火晶蟒甩到了空中。而景風在空中候個正著,吸收了五顆本源靈珠的力量,一把暗淡的五色神刀從天而降,一刀劈到了火晶蟒受傷的腹部,把火晶蟒直接劈成了兩半。而此時和火鳳、五爪、混沌龍龜激戰的火晶蟒也已經被三人聯手重創身亡倒在了地上??吹絻芍换鹁家呀浿貏撋硗?,正在金翅大鵬激戰的最后一只火晶蟒放棄了和金翅大鵬廝殺,沖到了兩只身亡的火晶蟒尸體旁,迅速把兩只神放的火晶蟒吞噬了。吞噬了兩只火晶蟒的尸體,剩下的這只火晶蟒的身體發生了異變,身子不斷的變大膨脹,整個蛇身長出了一片片紅色龍鱗,蛇頭也長出了龍角?!安缓?!主人!火晶蟒要變成火晶龍了!我們大家一起上,一定要在他蛻變前殺死他!如果讓它變成火晶龍,要想在殺他就難了!”看到火晶蟒身體的異變,火鳳心中一緊,大聲提醒道。好像是聽見了火鳳大聲提醒,就在眾人準備聯手攻擊正在蛻變的火晶蟒時,正在蛻變的火晶蟒狂吼一聲,噴出一團烈焰,攔住了眾人,調頭逃跑,一頭鉆進了滾滾巖漿之中消失不見了。第368章天炎珠克龍看到火晶龍鉆入了巖漿中,在巖漿中鉆出的火晶蛇也都蜂擁的退進了巖漿中,整個火焰窟穴再次陷入了平靜,只聽到巖漿滾滾的涌動聲。但眾人并沒有因火晶蛇的消失而感到欣喜,反而感到了一絲謹慎。因為景風等人在火鳳口中得知,一旦火晶獸變成火晶龍,火晶龍就可吸收火屬性靈氣增強自身的力量,只要有火的地方,火晶龍很難被殺死!而且火晶蟒蛻變成火晶龍,實力更是可是達到一級上級極圣獸的實力,以眾人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抗衡。為了幫烈魂得到即將成熟的火晶草,景風決定在火晶龍還未真正蛻變之前,把他找出來殺死?!按蠹乙黄鸸暨@片巖漿,我就不信他躲在巖漿中不出來!”景風看到滾滾涌動,不斷冒出熱浪的巖漿,大聲說道?!昂?!”聽到景風所說,眾人點頭道,然后集體攻擊整片巖漿,想要把火晶龍在巖漿中轟出來。但這只火晶龍鐵了心不出來,任由眾人不斷攻擊,就是沉在巖漿底不出來,看到如此攻擊還趕不出火晶龍,而火晶草一時還未成熟不能摘取,景風正焦急的站在巖石上想辦法?!爸魅?,我看那只火晶龍十分聰明,他是想完全蛻化之后再出來擊殺我們,我看我獨自下去一趟,看能引出火晶龍嗎?”火鳳深吸一口氣道?!安?!你們大家都在上面待著,我自己下去,記住,一但火晶龍鉆出巖漿,大家一定要把它困住,不能再讓他鉆進巖漿之中,我會在你們困住火晶龍的瞬息,布陣封死整片巖漿的,然后大家一起出手擊殺死他!”景風說道?!安恍兄魅?,你自己下去太危險了,還是我陪你下去吧!”火鳳不依道?!盎瘌P你放心,我有天炎珠逆天烈焰甲在身,又有虛獨境,自保絕對沒有問題!大家放心好了!”“好了!我下去了!”話畢,景風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招出了一道火焰盾保護住自己,一頭扎進了滾滾巖漿中。景風一路下沉,利用天炎珠打開一條通道,在粘稠的巖漿中穿行。剛下沉了數十米,突然在滾滾巖漿中鉆出一條條火晶蛇,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了闖入自己地盤的景風?!靶笊?!”看到無數條火晶蛇襲來,景風眉頭一聲,控制天炎珠發出了一股股強大的吸力,把靠近景風的火晶蛇全部吸了進去。感覺到天炎珠強大的吸力,以及天炎珠蘊含的恐怖力量,想要襲擊景風的火晶蛇不敢再靠近景風,任由景風下沉到巖漿底部。沉到巖漿底部,景風隱約看到一只火龍盤旋在巖漿底部,只是這只火龍并未完全蛻化,四只巨爪只長出兩只。而這只火晶龍盤旋的地方,隱約出現了一團亮光,景風的靈魂之力感覺到火龍盤旋下的亮光能量很大,火晶龍之所以蛻變的如此之快,就是這團亮光的功勞。為了不讓火晶龍快速蛻變,景風大喝一聲,祭出了木魂,破開濃密的巖漿,一刀劈向了火晶龍?!昂稹笨吹骄帮L竟然追到巖漿底來了,火晶龍睜開了大眼,大吼一聲,一道火柱在已經蛻變成龍嘴的口中噴出,直直射向了景風?!稗Z”得一聲,木魂發出的刀芒和火晶龍噴出的火柱撞到了一起,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巖漿底部劇烈的對斥,整個巖漿底震動了起來。但景風和火晶龍之間的實力過大,木魂發出的刀芒還是抵抗不住火晶龍噴出的火柱,被火柱消散??吹交鹁垏姵龅幕鹬嗤粶p的沖向了景風,景風不敢大意,心意一動,躲進了虛獨境中,避開了火晶龍噴出的火柱,出現在了火晶龍的上空?!班А背没鹁堈趯ふ易约旱臅r機,景風手持木魂再次劈下,一道綠色刀芒狠狠地劈向了火晶龍的背部。感覺到自己上空有危險,火晶龍“嗖”的一聲想要避開,但火晶龍的身軀太大,景風這一刀還是砍到了火晶龍的尾部,在火晶龍的尾部留下了一道深痕??吹骄帮L竟然傷到自己,火晶龍感到了恥辱和憤怒,大吼一聲,身上突然鉆出了股股熱浪,融進了整個巖漿中,形成了兩條火晶蟒,攻向了景風??吹交鹁埦谷挥羞@等神通,景風不敢大意,連忙招出了天炎珠,控制天炎珠發出了滾滾烈焰,迎向了兩條攻來的火晶蟒。兩條火晶蟒感覺到天炎珠發出的烈焰,十分懼怕,就要逃跑,但天炎珠射出的烈焰速度太快,瞬間包裹住兩條火晶蟒,把兩條熱氣所化的火晶蟒直接吸收了。感覺到天炎珠蘊含的恐怖力量,火晶龍也警惕起來,不敢輕易對景風發起攻擊??吹交鹁堈杩粗约?,景風知道是天炎珠使火晶龍感到了恐懼,看到離火晶龍不遠的一顆紅色晶石,景風決定先把這顆晶石搶到手,減緩火晶龍蛻化速度?!班А钡囊宦?,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沖向了紅色晶石,看出景風所圖,火晶龍狂吼一聲,不顧天炎珠對自己的威脅,張開血盆大口,沖向了火色晶石,搶在景風前面,把紅色晶石吞食了??吹郊t色晶石已被火晶龍吞吃,景風感到了一絲無奈,手持木魂,速度不減刺向了火晶龍,一刀插進了火晶龍的腹部?!昂稹笨吹讲暹M自己腹部的木魂,火晶龍怒吼一聲,突然又一只龍爪在腹部長出,一爪抓向了景風的心脈,想要抓死景風?!班汀钡囊宦?,景風身穿的逆天烈焰甲被火晶龍的長出的第三只利爪刺穿,就在火晶龍的利爪插進景風胸口的瞬間,逆天烈焰甲中的烈魂突然飛出,順著火晶龍還未愈合的傷口,鉆進了火晶龍體內。就在烈魂鉆進火晶龍體內,讓火晶龍一時遲疑時,景風忍住劇痛,吸收了五顆本源靈珠的力量,一刀劈斷了火晶龍的第三爪?!昂鸷稹备杏X到失去第三爪傳來的劇痛,火晶龍瘋狂了,瞪著血紅的大眼,瘋狂的沖向了景風,想要把景風撕裂了??吹阶约航K于激怒了火晶龍,景風沒有遲疑,腳踏靈隱飄,急速的向巖漿上空飛去?!班剜亍眱陕?,景風和瘋狂的火晶龍雙雙鉆出了巖漿??吹骄帮L胸口溢出的鮮血以及發狂追趕景風的火晶龍,金翅大鵬、五爪、火鳳等人沒有猶豫,身形連續變化,變成了最強的戰斗形態,一起飛上了空中,糾纏住了瘋狂的火晶龍??吹蒋偪竦幕鹁堃粫r被五爪等人纏住,景風忍住心口傳來的劇痛,祭出了絕陣珠,取出十塊陣基石,飛速的在巖漿底部布下了一個防御陣,封死了整片巖漿。正在和五爪、金翅大鵬瘋狂廝殺的火晶龍感到了自己體內的火屬性神力正在緩慢下降,而五爪等人配合又十分默契,還未完全蛻化成火晶龍的火晶蟒感到了一絲壓力,知道自己中了景風的計,就想再次鉆進巖漿中。但當火晶龍逼退眾人,想要鉆進巖漿中再次藏匿起來時,火晶龍發現整個巖漿被一層堅實的禁制封死了,自己一時很難破開。這時,緊追火晶龍的五爪等人再次聯手攻來,向火晶龍發起了猛烈的攻擊。一道道銳利的攻擊劈的火晶龍火紅色的龍鱗傷痕累累。此時看到自己一時回不到巖漿中,火晶龍只能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到景風等人身上,不斷噴出火球,攻擊者景風等人??吹交鹁垖嵙μ珡?,又在充滿濃厚的火屬性靈氣補充消耗的妖神力,景風連忙給眾人傳音,讓金蠶王想辦法縛束住狂暴的火晶龍,然后眾人一起攻擊火晶龍受傷的第三爪位置,爭取破開火晶龍的身體,然后自己用天炎珠降龍。聽到景風的傳音,眾人再次聯手向火晶龍攻去,分散了火晶龍的注意,金蠶王趁火晶龍不注意,噴出了無數金色寒絲,硬硬纏住了火晶龍?!昂鸷稹备杏X到金色寒絲冰冷刺骨的氣息,火晶龍感到了深深地厭惡,大吼一聲,直接把金蠶王甩了出去。而火晶龍甩開金蠶王的瞬息,火晶龍突然感到獸丹被一股腐蝕性氣息包裹住了,身形頓了一下!景風、五爪、金翅大鵬等人看到時機出現,全部使出了最強攻擊,九道強大的攻擊力匯集成一道,像一把利劍,硬聲聲破開了火晶龍倉促噴出的火球,直接刺穿了火晶龍的胸口??吹交鹁埰崎_的胸口,景風控制天炎珠,“咻”的一聲,鉆進了火晶龍的體內,控制天炎珠釋放出強大的力量,開始破壞火晶龍體內經脈?!昂鸷稹备杏X到體內天炎珠正在瘋狂破壞自己經脈,疼得火晶龍不停的怒吼,翻滾,撞擊的整個火焰洞窟轟轟直響。但隨著天炎珠發出的攻擊越來越強烈,火晶龍體內的經脈已經被完全毀滅,再加上烈魂正不斷吸收著火晶龍的獸丹,火晶龍漸漸失去了原有的霸氣,身上的龍鱗,頭上長出的龍角,以及兩只龍爪全都消失不見了,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不動彈了??吹教煅字橐呀浛酥谱×嘶鹁?,使得火晶龍又退化成了火晶蟒,景風手持木魂,掠空而起,一刀把火晶蟒的蛇頭砍了下來,砍死了火晶蟒?;鹁凰?,景風收回了天炎珠,來到了火晶蟒的尸體旁,發現火晶蟒的獸丹處被一團火光所包圍??吹交鸸?,景風露出一絲笑意,知道這團正在腐蝕火晶蟒獸丹的火光乃是烈魂所化,放下心來,和眾人一起在滾滾巖漿旁調息起來,等待火晶草的成熟。第369章火晶草調息了數個時辰,景風感覺自己消耗的空沌之力已經恢復,在調息中醒來。就在景風醒來不久,烈魂把火晶蟒的獸丹全部吸食,在干癟的火晶龍尸體內鉆了出來,來到了景風身前。而鉆出火晶蟒體內的烈魂手里還拿著當初被火晶蟒吞噬的火紅色晶石?!爸魅?,我在吸收火晶龍獸丹時發現了這顆蘊含極強的火屬性力量的火神石,如果主人把他鑲嵌在逆天烈焰甲中,作為逆天烈焰甲之心,我想逆天烈焰甲一定會蛻變好幾個檔次!”烈魂把火神石遞給景風道?!澳嫣炝已婕字?!”聽到烈魂所說,景風驚詫道!“主人,一般高等級的真靈器都有靈魂存在!但想要煉制真靈器的靈魂,需要和真靈器本身相符的高級神石!這顆火神石本性屬火,而逆天烈焰甲也屬火,所以這顆火神石應該可以煉制逆天烈焰甲之心!”烈魂說道?!熬谷挥羞@等神石!實在是太好了!”聽到火神石竟然可以作為逆天烈焰甲之心,景風心中一喜,激動地說道。因為景風想到虛獨境之所以防御如此之強,就是虛獨境之心異彩絕天石的功勞,所以聽到火神石可以煉化逆天烈焰甲之心,景風十分欣喜。聽到火神石的奇效,眾人全部圍了上來一看究竟!感覺到火神石散發的股股巨大的能量,眾人不由得驚嘆起來。由于離火晶草完全成熟還有一段時間,景風決定在火晶草還未成熟的這段時間,煉化一遍逆天烈焰甲,讓逆天烈焰甲和火神石融合,煉化成逆天烈焰甲之心?!斑@里的溫度太高,火屬性力量太強,金翅,五爪,猿王你們都進到虛獨境中吧!這里只留下火鳳就行,讓火鳳守住火晶草,等待火晶草的成熟!”景風提議道?!昂?!”眾人待在如此炎熱的環境下,也感到了有些不適,聽到景風的提議,大家都點頭同意?!澳侵魅四隳??你準備在那煉化逆天烈焰甲之心!煉制真靈器之心并不容易!”火鳳問道?!拔覝蕚湓龠M到巖漿之中,利用巖漿之內的高溫能量,借助天炎珠的力量,把逆天烈焰甲重新煉化,把火神石煉成逆天烈焰甲之心!”景風冥思了一會說道?!澳侵魅?!你小心一點!”金翅大鵬關心道?!岸?!大家都去修煉吧!”話畢,景風留下火鳳,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然后和烈魂一起,再次潛進了炎熱的巖漿中。巖漿底層?!傲一?,一會我重新煉制逆天烈焰甲時,你幫我控制一下火焰,盡早讓火神石和逆天烈焰甲融合,形成逆天烈焰甲之心!”景風對烈魂說道?!爸魅?,你就放心吧!我會幫你成功煉制逆天烈焰甲之心,讓逆天烈焰甲發生蛻變的!”烈魂保證道?!昂?!那我們開始吧!”話畢,景風取出逆天烈焰甲和火神石,放在了炎熱的巖漿中,然后吸收了天炎珠的力量,釋放出強大的虛幻極火,包裹住了逆天烈焰甲和火神石,煉化了起來!看到景風開始煉化逆天烈焰甲,作為逆天烈焰甲封印之魂的烈魂化作一道火光,鉆入了逆天烈焰甲中,一里一外,煉制起逆天烈焰甲和火神石來。在天炎珠、巖漿高溫,烈魂的幫忙以及火神石發出強大的力量作用下,逆天烈焰甲形態發生了改變,逆天烈焰甲中心的晶石被火神石所取代,逆天烈焰甲上出現了一道道火紋。當火神石和逆天烈焰甲漸漸融合在一起后,火神石蘊含的強大力量和逆天烈焰甲蘊含的力量開始慢慢交融,而烈魂和景風釋放的虛幻極火開始幫助逆天烈焰甲和火神石盡快融合。五十八天過后,鑲嵌在逆天烈焰甲中心的火神石突然消失不見,完全和逆天烈焰甲融合在一起,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在逆天烈焰甲中涌了出來!感覺到此情景,景風心中一喜,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只要火神石生靈,逆天烈焰甲就有了逆天烈焰甲之心,逆天烈焰甲就可完全進化蛻變。這時,逆天烈焰甲內的烈魂發揮了他逆天烈焰甲封印之魂的作用,引導著和逆天烈焰甲融合的火神石形成靈魂,形成逆天烈焰甲之心。此時逆天烈焰甲表面火光異彩,不斷流動,巖漿中蘊含的充足火屬性力量瘋狂的涌進了逆天烈焰甲中。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景風把自己可以掌握天炎珠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振幅強大的虛幻火焰,融入到逆天烈焰甲中,催化火神石生靈。就在此時,整個巖漿緩慢的旋轉起來,而巖漿旋轉的中心,就是逆天烈焰甲??吹讲粩嘤縿拥膸r漿發生了異象,火鳳心中一驚,暗自為景風擔憂起來。但火鳳知道此時不能冒然潛進巖漿之中打擾景風煉制逆天烈焰甲,只能站在巖漿巖之上,為景風祈福。而巖漿之上即將成熟的火晶草在吸收了大量巖漿轉動散發的充足火屬性靈力后,耷拉的葉子漸漸直豎起來?!稗Z”的一聲,正在旋轉的巖漿內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整個巖漿劇烈的顫抖起來。而此時在巖漿底部,被景風煉化的逆天烈焰甲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一道道力量光暈在逆天烈焰甲中擴散了出去?!昂脧姶蟮牧α?!”感覺到逆天烈焰甲已經被煉制成功,逆天烈焰甲中的火神石化成了一團小火苗,和逆天烈焰甲融合在一起,景風露出了一絲笑意!當景風把逆天烈焰甲穿在身上后,景風驚奇的發現,逆天烈焰甲竟然達到了上品真靈器的等級,就是一般的五級神君沒有中品真靈器,也很難破開景風的防御。感覺到逆天烈焰甲竟然蛻變了兩個等級,景風心中一陣激動,“嘭”的一聲,飛出了粘稠的巖漿,出現在了巖漿巖上?!爸魅?,逆天烈焰甲煉化成功了!”看到發出耀眼紅光,好似一團烈火包裹住景風身體的逆天烈焰甲,火鳳心中一喜詢問道?!岸?,剛剛煉化成功!而且逆天烈焰甲形成了逆天烈焰甲之心之后,竟然連提兩個檔次,達到了上品真靈器等級!”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吧掀氛骒`器等級!那火神石真是太神奇了!”火鳳一臉驚詫道?!皩α嘶瘌P,火晶草怎么樣,快成熟了吧!”景風詢問道?!翱炝?!火晶草在吸收了巖漿散發的強大力量后,應該就快成熟,我想不出一年,火晶草就可摘取了!”火鳳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道?!昂?!那我們就再等等!沒想到火焰窟穴一行,竟然收獲頗豐!”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爸魅四愀>壣詈?!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擁有自己的超級勢力!”火鳳一臉笑意的說道?!昂昧?!火鳳,我們修煉吧!在這里修煉,對你火源體有很大好處!而我也想突破一下空沌之境,達到無沌之境!”景風說道?!昂?!”火鳳點頭道。話畢,景風和火鳳盤膝坐在巖漿巖上,開始修煉起來,等待火晶草成熟。二百多天過后,正在吸收大量火屬性力量催化成熟的火晶草突然發出了一道火紅的亮光,映的整個火焰窟穴內紅光閃閃。感覺到火晶草散發出的強大力量,景風和火鳳相繼在修煉中醒來,欣喜的看著成熟的火晶草?!斑@火晶草不愧為大量火源匯集而成,成熟后竟然蘊含如此強大的力量,我想烈魂吸收了火晶草蘊含的力量,一定會突蛻變成功!”景風欣喜的說道?!傲一戡F!”景風大吼一聲,把烈魂在逆天烈焰甲招了出來?!傲一?,火晶草就要成熟,你快把它煉化了吧!”景風指著成熟的火晶草說道?!爸x謝主人!”聽到景風所說,烈魂感激的說道,化作一道火光,飛到了火晶草的上空,像一個巨大的紅光罩,從上罩下,把火晶草散發的靈氣全部包裹了起來,開始吞噬火晶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化作火光的烈魂把整棵火晶草吞噬了,火晶草散發的所有力量也被烈魂所吸收。吸收了整棵火晶草,烈魂魂型形態漸漸實質化了,而且烈魂的實力增強了不少?!爸x謝主人為我尋到火晶草,烈魂去修煉了,希望我能早日修煉有成,可以幫助主人!”吸收了火晶草,烈魂飛到景風身邊,感激的說道?!昂呛?!烈魂你好好修煉,希望你早日渡劫!”景風一臉笑意的說道。而景風也想看看,火焰之魂渡劫之后,到底會變成何等形態!話畢,烈魂重新回到了逆天烈焰甲中,修煉了起來??吹交鹁Р葜乱蚜?,景風和火鳳離開了火焰窟穴,向火焰窟穴南邊,火鳳原來的領地火焰嶺趕去。第370章火焰嶺一年之后,景風在火鳳的記憶下,終于來到了火焰嶺的領域內??墒钱斁帮L和火鳳踏進火焰嶺后,火鳳發現如今的火焰嶺和自己當初在時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怎么了火鳳,出什么事了嗎?”看到火鳳緊皺的眉頭,景風詢問道?!爸魅?,我感覺我的火焰嶺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我的火焰嶺原來屬于飛獸一族的勢力范圍,但如今我發現火焰嶺內大部分都是走獸一族的妖獸,這太不符合常理了!”景風環視了一周火焰嶺的勢力范圍,有些擔憂的說道?!白呋瘌P!我們向里深入看看!看看火焰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景風提議道?!昂?!”火鳳點了點頭,和景風并肩走進了曾經讓自己熟悉但如今讓自己陌生的火焰嶺。走了大約三個多時辰,景風和火鳳來到了火焰嶺下,看到通紅的火焰嶺,以及火焰嶺上方不斷涌出的股股熱浪,火鳳有些激動起來。就在這時,火焰嶺山下突然出現了四名人形的妖獸,沖著景風和火鳳大吼一聲道:“站住,你們是什么人,來我火焰嶺做什么!”“我是誰?你們又是誰?火焰嶺乃是飛獸一族的勢力范圍,你們走獸一族怎可占據火焰嶺!”火鳳眼中露出一絲冷光,散發出原來火焰嶺嶺主的威嚴,怒指著四名走獸一族的高手道?!昂?!飛獸一族!火焰嶺早就成我走獸一族的勢力范圍了!我看你就是飛獸一族派來的奸細,都還等著做什么,還不把他們給我拿下,交由嶺主發落!”其中一名二級上級神獸,相當于五級神人實力的大漢命令道。聽到大漢命令聲,其他三名大漢圍向了景風和火鳳,想要把景風和火鳳擒下??吹剿拿攉F一族的高手逼來,火鳳眼中露出一絲冷光,釋放出一股強大的烈焰之氣,環繞在身體周圍,迎向了四名走獸一族的高手。感覺到火鳳身體周圍烈焰之氣蘊含的強大力量,四名走獸一族高手感到了深深地膽顫,也不敢再上前擒獲景風和火鳳,就想逃回去求救??吹剿娜艘?,火鳳冷哼一聲,冰冷的說道:“你們四個給我站住,我有說讓你們離開嗎?如果你們誰敢在動一步,我定融化了他!”聽到火鳳冰冷的威脅聲,四名走獸一族的高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牢牢地定在了當場,不敢再動彈了。這時,一臉笑意的景風和一臉冰冷的火鳳走到四人身前,火鳳露出一絲兇光,看到四人道:“如今火焰嶺的嶺主是誰,為什么火焰嶺成了走獸一族的勢力范圍!”“你??!你到底是誰?”看到火鳳眼中的兇光,四名大漢嚇得渾身顫抖,一名大漢膽顫的問道?!昂?!我是誰?我就是這火焰嶺第一任嶺主火鳳!說!如今火焰嶺的嶺主是誰,為什么火焰嶺成了走獸一族的勢力范圍??!”火鳳冷哼一聲,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雖然四人沒聽過火焰嶺第一任嶺主火鳳的名字,但想到火鳳既然可以做火焰嶺第一任嶺主,實力一定不俗,再加上火鳳身邊,神態坦言,一臉微笑看向自己的白衣男子,四人不敢在反抗,老老實實的說道:“原來這火焰嶺確實是飛獸一族的勢力范圍,但三百多年前,現任火焰嶺嶺主烈焰毒牙虎大人帶領走獸一族的高手圍攻了火焰嶺,殺死了原來的火焰嶺嶺主,占領了火焰嶺,所以如今火焰嶺就成了走獸一族的勢力范圍!”“烈焰毒牙虎!他竟敢殺我火焰嶺高手,今天我回來了,定不饒他!”聽到走獸一族的烈焰毒牙虎竟然殺死上任火焰嶺嶺主,霸占火焰嶺,火鳳眼中的殺意更甚了,濃濃的殺意沖擊著四人心跳不斷加速,一絲絲冷汗在頭頂冒了出來?!白呋瘌P,我們進去看看,看看那個烈焰毒牙虎到底有和實力,竟然如此大膽霸占火焰嶺三百余年!”看到火鳳真的怒了,景風提議道?!昂玫闹魅?!”聽到景風的提議,火鳳點了點頭??吹交瘌P和景風要走,四人松了一口氣就想逃跑,但這時,火鳳身上的怒氣突然實質化了,化成四只巨手,狠狠地印到了四人的胸口,四人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昏死在了火焰嶺外面。而火焰嶺內的走獸一族高手聽到火焰嶺外傳出的巨響,知道火焰嶺外有事發生,紛紛跑了出來一看究竟。當數百名火焰嶺走獸一族的高手從火焰嶺密林內出現后,發現景風和火鳳正向火焰嶺上緩慢走來。而火鳳身上散發出了濃濃的殺意?!按竽?,你們是什么人,你們難道不知道這里是火焰嶺嗎?還敢來此鬧事,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嗎?”其中一名身材魁梧,滿身肌肉,頭大如球的一級玄級神獸指著景風和火鳳質問道?!拔耶斎恢肋@里是火焰嶺,如果這里不是火焰嶺,我就不來了!不想死的就趕快閃開,不然你們一個都休想活著離開!”由于長久以來,走獸一族和飛獸一族就有深深地恩怨,聽到火焰嶺竟然被走獸一族所占據,火鳳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拔铱茨闶钦宜?!大家一起上,把他們倆給我擒下,我倒要看看擒下你,你還這么嘴硬嗎?”一級玄級神獸聽到火鳳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威脅自己,不給自己面子,大喝一聲命令道。聽到一級玄級神獸的命令聲,數百名走獸一族的高手怒氣沖沖的圍了過來,想要把擅闖火焰嶺的火鳳和景風擒下?!爸魅?,這些蝦兵蟹將就交給我了,你就別出手了!”火鳳冷視了一眼攻來的走獸一族高手道?!昂?!”看到這數百名走獸一族高手實力并不強,景風并不擔心火鳳應付不了,點了點頭道?!班唬?!”的一聲憤怒的鳥鳴,火鳳身上的烈焰一下子涌了出來,好似一團火焰旋風,迎向了數百名走獸一族的高手!看到火鳳竟然有這等實力,團團圍來的走獸一族高手全都感到了一絲心顫,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數百名走獸一族高手硬著頭皮,聯手向化作烈焰旋風的火鳳攻來。但這數百名走獸一族高手聯手發出的攻擊還未沾到火鳳的身體,就被火鳳身體周圍的火焰旋風抵消了?!昂簟钡囊宦?,三十多名走獸一族高手閃躲不及,被火焰旋風席卷到了里面,瞬間融化了??吹交瘌P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一級玄級神獸感到了一絲心顫,就想閃避逃跑。但火鳳的速度遠超于他,“唰”的一聲,攔住了想要逃跑的一級玄級神獸以及剩余的走獸一族高手道:“怎么,想跑嗎?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既然你們不珍惜,今天你們一個休想活著
飛身而起,林依雪就宛如一只快樂的小鳥。天麟見狀一笑,隨后跟上,兩人離開了騰龍谷,朝天女峰飛去了。一路上,林依雪都表現得十分開朗,全力施展身法,要與天麟比試一下。天麟明白這是林依雪的花樣,但卻并不點破,反而陪著她玩耍。如此,匆匆八十里,兩人很快就到了天女峰下,見到了牡丹與玫瑰,她二人正站在峰頂之上,凝視著紅云五彩蘭所在的方向。初次見面,林依雪露出了她可愛的一面,博得了玫瑰與牡丹的喜愛,三人不一會兒就玩熟了。天麟含笑旁觀,在三女平靜之后,這才問道:“這里情況怎么樣?”牡丹道:“藍發銀尊來過一次,但很快就離開了。紅云五彩蘭光芒逐漸變亮,似乎蛇魔快出現了?!碧祺氤烈鞯溃骸拔迳煊蛴形宕笊駥?,除了蛇魔之外,那剩下一位是誰呢?”牡丹表情復雜,搖頭道:“說實話,這最后一位我們還真的不知道?!碧祺牒闷娴溃骸澳銈儾皇且恢迸c五色天域對抗嗎?怎會連五大神將的身份都不知道?”玫瑰道:“當初我弟弟就死在五大神將之手,我為了報仇費盡心機,將其中一位神將殺掉了。這蛇魔當年曾是五大神將之首,實力相當驚人,可據說后來五色神王另外物色了一位人選,取代了蛇魔的地位,因而那人的身份我們都不知道?!甭犕甏嗽?,天麟問道:“若然蛇魔出現,以目前騰龍谷的勢力,可以對付嗎?”牡丹沉吟道:“估計能夠周旋一番,但若是他們進入紅云五彩蘭,那就危險了?!碧祺胍苫蟮溃骸拔乙恢辈幻靼?,既然有紅云五彩蘭這樣的秘密武器,藍發銀尊他們為何遲遲不用呢?”牡丹與玫瑰對望了一眼,彼此臉上都泛起了奇異之色,這讓天麟與林依雪都覺得奇怪?!霸趺戳?,為何不說話?”看著二女,天麟質問道。牡丹輕嘆道:“就我們了解,紅云五彩蘭不僅僅是無色神王的無敵利器,還是一種控制人心的法器。一旦五大神將進入其內,心智就會迷失,記憶會逐漸淡忘,心中只會留下對五色神王忠貞不二之心。關于這一點,五大神將其實知道,他們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心甘情愿的進入其內?!碧祺胍苫蟮溃骸叭绱艘粊?,五色神王就不怕五大神將背叛他?”玫瑰道:“據說五大神將的實力都受到了五色神王的限制,目前你所面對的藍發銀尊,其實力只有當初的八層。若然他們背叛神王,被封印的實力就終生都拿不回來。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懲罰?!绷忠姥┖叩溃骸拔迳裢踹@樣做,根本是自毀長城,令手下高手心生怨恨,都不會服他?!蹦档ぽp嘆道:“生命是寶貴,沒有人舍得輕易放棄?!碧祺氤烈鞯溃骸叭羧晃覀兡芙忾_白頭天翁身上的封印,那他必然會離開?!泵倒宓溃骸耙援敵醯那闆r而言,白頭天翁必然曾與五色神王一戰,結果肯定是慘敗,不然他也不會心甘情愿替五色神王賣命的。你現在解開他的封印,他最多跑去藏起了,根本不敢面對五色神王。與其這樣,還不如想法消滅他?!碧祺朦c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是我設想不夠周到。算了,天黑了,我們回去吧,我給你們弄好吃的?!比勓?,質疑道:“好吃的?你會弄嗎?”天麟笑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走吧?!笨v身而落,天麟帶著三女返回織夢洞,去弄那所謂好吃的,到底會是什么呢?晚飯的時候,騰龍府中熱鬧非常,趙玉清命人準備了豐盛的酒菜,只為款待玉心。為此,大家都覺得奇怪,但卻不方便說話。最后還是斐云忍不住,起身問道:“谷主,玉心姑娘來自絕情門,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知道了??山^情門與騰龍谷之間,到底有什么淵源,谷主能說一說嗎?”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含笑道:“此事原本是騰龍谷的隱秘,不便告訴大家??杉热淮蠹液芨信d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論起絕情門與本谷的關系,那要追溯到數千年前,當初本谷的創始人,與絕情門的創始人,其實算得上是師兄妹?!贝搜砸怀?,眾人頓感驚訝,連騰龍谷的寒鶴、冰雪老人、方夢茹都是驚愕極了。玉心臉色復雜,輕吟道:“谷主所言當真?”趙玉清道:“毫無虛假?!庇裥奈⑽㈩h首,不再問話,可心中卻頓時明白了。留意著玉心的神色,趙玉清臉上泛起了一縷微笑,一種澀澀的感覺,潛藏在微笑之下。隨后的時間,眾人有說有笑,新月與舞蝶陪同在玉心身邊,三女相處得還算融洽。第四十章 龍珠之秘飯后,趙玉清留下玉心單獨談話,其余之人則各自離開了??粗裥?,趙玉清問道:“絕情門的誓言破了?”玉心看了看手中的殘情劍,輕聲道:“天麟拔出了這把劍?!壁w玉清臉色復雜,輕吟道:“誰拔出了你的劍,就是你今生的緣,生生世世的期待,守望永恒的盼?!庇裥哪樕笞?,驚愕道:“你知道有關殘情劍的傳說?”趙玉清苦澀道:“你既然知道騰龍谷的起源,就不應該對此感到驚訝?!庇裥钠届o下來,淡漠道:“你叫我來,就是想說這些嗎?”趙玉清搖頭道:“我想給你祝福,只是我的祝福太渺小,不足以改變你的未來?!庇裥牡溃骸皩儆谖业穆?,我就必須走完?!壁w玉清嘆道:“是啊,不經歷風雨,又怎能見彩虹呢?”玉心吟笑道:“冰原連太陽都見不到,又何來的彩虹呢?”趙玉清苦澀道:“你的心太冷漠了?!庇裥牡溃骸靶娜舨焕?,何以絕情?”趙玉清道:“心若有愛,就有希望?!庇裥目粗?,有些迷茫的道:“真的?”趙玉清道:“十二代傳承,數千年絕世風華,必然有一線希望?!庇裥穆渎涞牡溃骸笆菃??”趙玉清沉聲道:“不要放棄,天麟的一生不同尋常。我能給你的就只有一句話,相信愛,你就有希望?!庇裥哪樕婀?,輕吟道:“謝謝你。只怕愛化解不了詛咒啊?!壁w玉清道:“愛可以永恒,詛咒可以嗎?”玉心道:“對于絕情門而言,詛咒也是永恒的?!壁w玉清搖頭道:“你錯了,絕情門的詛咒將在你身上終結?!庇裥目酀溃骸澳切枰鷥r?!壁w玉清沒有反駁這話,而是贊同的嘆息道:“是啊,不付出代價,又如何能換取幸福?去吧,不要想太多了,你應該抓緊人生的每一刻時光,好好的去感受一下這世間的美好?!庇裥膹碗s一笑,看了看趙玉清,隨即轉身離開了。冰原的夜寂靜冷寒,而騰龍谷的夜卻是無比溫暖。玲花守在林凡身邊,一整天都不曾離去,直到夜深人靜,她才緩緩閉上眼睛,爬在石床邊睡著了。林凡昏迷已經兩天一夜了,玲花就這樣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長時間的擔憂加上沒有好好休息,玲花已經十分憔悴,最終在疲倦中沉睡了。夜,無聲流轉。當林凡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玲花那沉睡的面容,以及眼角那未干的淚花。林凡有些心顫,他不知道玲花守護了他多少時間,但從玲花眼角的淚痕來看,自己應該已經昏迷了不少時間。目光微轉,林凡看了四周一眼,這是自己住的山洞,可他記不得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呢?;厥字?,林凡臉色一變?;杳郧?,他清楚感應到師傅那臨死的呼喚,這讓他焦急萬分,以至于心神失守神智錯亂。如今想來,一切可能都已太晚,林凡雖然滿心擔憂,但卻不曾表現出來。靜靜的躺在床上,林凡一動不動,不想吵醒了玲花,他要好好的分析一下自己目前的情況?;杳粤藘商?,林凡身上變化很大,這一點林凡從蘇醒之時就已察覺,只是他并不曾細想。如今,當林凡靜下心來,開始仔細分析自身情況之時,他才驚訝的發現,一覺醒來自己的修為竟然有了驚人的變化。之前,林凡的修為處在歸仙境界的初期,與徐靖在修為上基本是差不多的??涩F在,林凡的修為已經跨進了一大步,直接邁過了歸仙境界,進入了地仙境界的初期階段,這是質的變化,讓人難以相信。關于這一點,林凡認真回想,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一切都與昏迷前的那場異變有關。就林凡分析,自己當初在騰龍谷底的湖中,吸納的那四種不同色彩的靈氣,如今已經全部轉化為了真元,融合在他的體內。至于昏迷前,林凡頭部出現的那道金光,他猜測可能與湖中的金色小魚有關?;杳云陂g,林凡的身體表面毫無異樣,可內部卻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的思維處于昏迷狀態,可身體卻處于活動狀態,在這兩天一夜中,完成了一種全新的轉變,讓他的修為一下子提升了十數倍,進入了地仙境界,體內的飛龍訣也逐漸完善。記得此前,冰雪老人曾言,他傳授林凡的飛龍訣并不完整,有著很大的缺憾。如今,林凡在睡夢之間,無意中將飛龍訣融會貫通,這雖然說來怪異,但也并非毫無淵源,因為這與那湖底的金色小魚有關。想到這些,林凡腦海中泛起了金色小魚的模樣,一種奇怪的呼喚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間??戳艘谎哿峄?,林凡臉上神色奇怪,在遲疑了片刻后,身體無風而動,輕輕的升高數尺,然后橫移而出,來到了洞口處。無聲落地,林凡回頭看了玲花幾眼,隨即飄然而出,經過彎曲的隧道來到了騰龍谷中央,那湖泊上空。此時,正是夜深人靜之際,騰龍谷中一片寧靜。林凡悄然飄落,來到谷底的湖邊??粗?,林凡沉思了半晌,隨即飛身而落,在入水之際發出了一股柔和之力,消除了水花翻滾的聲音。進入湖中,林凡留意著四周的情況。雖是黑夜,但林凡絲毫也不覺得黑暗,輕易就看清了湖中的一切。來到湖底,林凡四處尋找那金色的小魚,最終在那亂石堆中發現的它的身影。緩緩靠近,林凡看著金色的小魚,發現它已經變了模樣,身體長大了許多,形態也不再像魚,周身長滿了鱗片,頭部有明顯凸起的角,腹部有短小的爪,看上去竟然像是一條小金龍。凝視著林凡,小金龍眼神時刻變幻,似乎在述說著什么,可惜林凡不太明白。突然,小金龍一閃不見,下一刻就出現在林凡面前,嚇得林凡猛然后退,眼神很是不安。原處不動,小金龍的眼睛凝視著林凡雙眼,四目交匯之際,一種無聲的信息涌入林凡心間。那一刻,林凡臉上泛起了驚訝,脫口道:“你是龍珠……”小金龍微微點頭,凝視了林凡一會兒,隨即周身金光一閃,化成了一顆金色的珠子,飛到林凡身前??粗鹬?,林凡臉色復雜,雙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似乎明白林凡心中所想,金珠輕輕旋轉,在持續轉動了片刻后,突然直沖而來,擊中林凡的額頭,當即濺出了鮮血。是時,林凡的血染紅了金珠,并將其牢牢粘連在天靈穴上。金珠光芒四散,一明一暗起伏不斷,在經過了一段時間后,最終融入了林凡的額頭之內。屆時,林凡腦海中金光四濺,一條金色的巨龍盤旋飛舞,一邊吞噬林凡的記憶碎片,一邊吸納林凡腦域之中的能量,就此定居于林凡的腦海之內,慢慢的平靜下來?;剡^神,林凡臉色愕然,仔細分析了一下自身的情況,發現金珠入腦之后,并未對自身產生任何不利影響,反而心中多了一股豪邁之氣,性格似乎有了某些改變。轉身,林凡就欲離開。這時候,他腦海之中的金龍突然發出一股信息,拉住了林凡的腳步,讓他回頭凝視著地面。以前,林凡曾來過這個地方,并未發現什么異樣。而今,林凡卻意外的發現,在那四堆怪石所圍成的區域中央,竟然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些字跡。緩緩靠近,林凡凝視著地面的情況,在觀察了片刻后,最終記下了地面所顯示的字跡。稍稍推敲,林凡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地面顯示的內容,正好與飛龍訣相吻合,應該就屬于飛龍訣殘缺的那一部分。至此,林凡獲悉了整套的飛龍訣,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以往諸多的疑惑,此刻都有了解釋。淡然一笑,林凡臉上泛起了一股自信,當即離開了湖底,返回所住的山洞里。第四十一章 林凡蘇醒洞中,玲花依舊沉睡,毫無所覺。林凡回到床上,眼神柔和的看著玲花,心中泛起了兩人舊時的回憶。這一夜,林凡就那樣看著玲花,不曾入睡。時而想想往事,時而參悟一下飛龍訣,時間很快便過去。清晨,當玲花蘇醒,入眼的是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這讓她先是一愣,隨即猛然驚醒,大叫道:“師兄,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對了,你什么時候醒的,為何不叫醒我呢?”林凡坐起身,一把將玲花拉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道:“玲花,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默默的守護我?!绷峄ㄓ行尚?,把頭埋在林凡懷里,嬌聲道:“師兄,只要你沒事,無論做什么,我都愿意?!绷址哺袆訜o比,動情的道:“玲花,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绷峄勓?,抬頭看著林凡,明媚的眼中閃爍著情愛之光,似羞還喜的道:“師兄,我也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絲毫傷害?!绷址残π?,不以為意,只當玲花是隨口之語,卻不曾想到,就因為這句承諾,后來林凡才逃過一劫。輕撫著玲花的秀發,林凡道:“我們的愛簡單樸實,師兄不善于言辭,你會在意嗎?”玲花搖頭道:“只要師兄心里有我,我就萬分高興。以往的我,期盼一份浪漫的愛情。如今的我,在見證了四師叔祖與五師叔祖的愛情之后,我才真正明白,愛不一定要浪漫,只要簡簡單單,兩個人能長相思守,那就夠了?!绷址哺杏|道:“是啊,愛即便簡單,可只要在一塊,那就是幸福的?!绷峄ㄓ行﹤?,輕嘆道:“只可惜師傅已經不在,不然的話,他會祝福我們的?!绷址采眢w一顫,激動的問道:“師傅真的已經……”玲花苦澀一笑,點頭道:“在你昏迷期間,騰龍谷發生了不少事情。飛俠死了,四師伯死了,三師叔祖也死了……四師叔祖回來了,易園的高手來了……天麟的身份揭曉……冰原更加的混亂……”聽完玲花的講述,林凡臉上神色復雜,沉默了片刻后,猛然站起身來,沉聲道:“我現在就去找師祖,我要為死去的人報仇?!绷峄粗?,見他一臉嚴肅,當即點頭道:“好,我同你一塊去?!闭Z畢,兩人便離開了山洞,直奔騰龍府。這時,天色剛亮,谷中大多數人還在休息。林凡與玲花來到騰龍府內,正好與寒鶴相遇。見面時,寒鶴頗為驚異,問道:“什么時候醒的?”林凡道:“回二師叔祖,弟子是昨晚蘇醒的,特來拜見師祖?!焙Q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你先在這等會,我去告訴師兄一聲?!绷址矐艘痪?,帶著玲花在騰龍府中等候,不一會兒就見趙玉清走了進來。上前行禮,林凡道:“師祖,聽說近來谷中發生了很多事,弟子懇求師祖下令,讓我出面為死去的人貢獻一點綿力?!壁w玉清看著林凡,眼神很是奇怪,輕聲道:“你修為激進,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關乎整個冰原的安危,切不可太過心急。眼下,外面的情況變化多端,為了盡量減少人員傷亡,我們不宜沖動魯莽?!绷址驳溃骸皫熥娴念檻]弟子明白,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壁w玉清道:“林凡,成大事者不可沖動魯莽。你如今飛龍訣大成,修為突飛猛進,可單憑你一人之力,你能化解冰原的危機嗎?”林凡遲疑道:“不能?!壁w玉清道:“你既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就應該更好的利用時間,不斷的充實自己。眼下,你修為已經跨入地仙境界,短期內無法進一步提升,你應該把握這個時機,好好的多學一點知識,在謀略上有所精進。從現在開始,你暫且拋開俗事,跟在你四師叔祖身邊,向他學習?!绷址灿行┎粯芬?,但卻不敢反駁,只得應了一聲,帶著玲花離去。趙玉清目送兩人離去,臉上浮現出一絲憂慮,輕嘆道:“騰龍谷的劫難從這一刻開始,由極盛走向衰落,直至新的時代來臨。唉……多少年了,我一直努力,可最終還是無可逃避?!边~步而出,趙玉清離開了那里,不一會兒就來到雪山圣僧所住的山洞里。見趙玉清突然光臨,雪山圣僧雙眼微瞇,問道:“你是來看望我,還是有事情發生?!壁w玉清走進洞內,坐在石床邊上,輕嘆道:“林凡蘇醒了?!毖┥绞ド樕⒆?,質問道:“他有何變化?”趙玉清道:“林凡已經練成完整的飛龍訣,修為直接從歸仙境界跨入了地仙境界?!毖┥绞ド樕笞?,脫口道:“如此說來,時間不多了?!壁w玉清苦澀道:“是啊,時間不多了?!毖┥绞ド聊税肷?,輕嘆道:“是時候讓善慈離開了,我不想他這個時候就卷入這場是非劫難?!壁w玉清眼神微變,輕聲問道:“你真打算那樣做嗎?”雪山圣僧長嘆道:“我能做的就是盡力拖延,緩解這個時間。你不也一直在這樣做嗎?”趙玉清不言,沉默了片刻,隨即起身離開。一會兒,善慈與鄂西進來,向雪山圣僧問安?!皫煾?,谷主是不是有什么事???”雪山圣僧看著善慈,眼神復雜的道:“林凡醒了,我打算讓你今日隨鄂西離開?!鄙拼纫汇?,不舍道:“師傅,你的身體還沒有復原?!毖┥绞ド畵u頭道:“為師又不必與人交戰,休養幾日就會好的。去吧,屬于你的宿命,你必須一步步走完?!倍跷鞔笙?,正色道:“圣僧放心,我一定想法將善慈體內的血煞之氣驅除?!毖┥绞ド⑽㈩h首,輕吟道:“此事我已經與谷主說了,你們還是去與大家說一聲,有什么話都說出來,不要藏在心間?!鄙拼扔行┎辉?,但卻沒有多講,轉身默默離開。鄂西見狀,就欲跟上,雪山圣僧卻叫住他?!岸跷?,有幾句話你要記下?!倍跷鞯溃骸笆ド堉v,鄂西一定牢記心間?!毖┥绞ド溃骸吧拼葟男‰S我修習佛法,從不妄動殺念。你帶他離開冰原之后,也切忌不可讓他隨意出手,要設法減少他心中的俗念,讓他保持慈悲心懷?!倍跷鞯溃骸笆ド判?,我記下了?!毖┥绞ド溃骸按耸路峭瑑簯?,一但善慈陷入殺戮之中,他就會迷失心智,走上魔道,從此再難回轉?!倍跷髂樕⒆?,嚴肅道:“圣僧不必擔憂,我一定不會讓善慈走上邪道的?!毖┥绞ド⑽㈩h首,輕聲道:“去吧,記住莫忘你今日之言?!倍跷鼽c頭應是,隨即離開。一早,天麟就帶著林依雪返回騰龍谷,正好趕上早飯。其時,騰龍府中熱鬧非常,除了雪山圣僧不曾出席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到場,大家聚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見天麟與林依雪回來,林凡當即起身,招呼道:“天麟,這邊來?!币姷搅址?,天麟頗為驚訝,連忙移身來到林凡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問道:“你什么時候醒的?”林凡笑道:“昨天晚上?!碧祺氪蛄恐址?,驚訝道:“你變化很大啊?!绷址残π?,有些感觸的道:“你不也變多了嗎?”一旁,玲花為林凡介紹道:“這位就是易園的千金林依雪?!绷址埠c頭,招呼道:“林姑娘你好?!绷忠姥尚Φ溃骸澳阄彝?,不用客套。你以后叫我依雪就是了?!绷址驳溃骸澳呛?,我就不客氣了,以后多關照?!绷忠姥┑溃骸澳阋捕嚓P照?!背弥址才c林依雪談話,天麟看了一眼大家,發現玉心與新月就坐在鄰桌,兩女都在看著他?;匾晕⑿?,天麟留意到善慈正與舞蝶坐在一塊,彼此神色有異,似乎有心事。第四十二章 愛是什么林凡拉了天麟一把,輕聲道:“坐下先把飯吃了,我還有事同你講?!碧祺胄π?,也不推讓,與林依雪一起,坐在了林凡與玲花身旁。席上,天麟問道:“你昏睡兩天,修為一下子突飛猛進,這是怎么回事???”林凡道:“我在昏睡期間,無意練成了飛龍訣,因而修為大增?!碧祺塍@異道:“就這么簡單?”林凡不答,埋頭吃飯,暗中卻傳音對天麟道:“我身上的變化與湖底的金色小魚有關。我昨晚去了一趟,那小魚變成了小金龍,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我還找到了飛龍訣殘缺的口訣,所以才會這樣?!碧祺肼勓?,高興道:“恭喜你啊,以后可要好好努力,我們一起名揚天下?!绷址残Φ溃骸澳阋膊毁?,竟然是七界之神的兒子,名頭可比我響亮多了?!碧祺氲溃骸靶碌纳矸菥陀行碌呢熑?,很多事情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绷址残π?,拍拍天麟的肩膀,鼓勵道:“拿出你的信心,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碧祺氲溃骸翱粗?,我會讓我的名字傳遍天下?!甭曇舨淮?,但在場之人都能聽見,大家都一致看著他。半晌,早飯結束。趙玉清起身看著眾人,沉聲道:“現在大家都在這里,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大家。首先,善慈稍后將隨鄂西離開冰原,返回南疆。其次,林凡已經醒來,我打算交付一些任務給他?!贝嗽捯怀?,在場之人都頗感驚訝。善慈在這個時候離開,感覺上有些不太恰當。至于林凡,眾人倒是不甚在意,因而目光一致齊聚在善慈身上。起身,善慈對眾人道:“這段時間,善慈承蒙大家照顧與關懷,心中十分感激。原本想留下與大家一起對抗敵人,無奈瑣事纏身,必須盡早離去。在此,善慈表示衷心的感激,希望大家在未來的日子里平平安安,順利鏟除仇敵。待善慈辦事私事,就將返回冰原協助你們?!苯逖┞勓?,感觸道:“聚散隨緣,飄忽不定。這就是修道之人的宿命?!背男碌溃骸皼]有分離就沒有重聚,今日的離開只是為了下一次的相遇。去吧,一路保重,我們等你回來?!贝嗽捯怀?,眾人紛紛開口,全都是道別語祝福的話語。鄂西見此,對善慈道:“我在谷口等你,莫要耽誤太多時間?!鄙拼任⑽㈩h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天麟身上。含笑上前,天麟道:“走,我送你一程?!蔽璧鹕淼溃骸拔乙菜湍阋怀??!逼溆嘀瞬辉哉Z,大家多少了解善慈、天麟、舞蝶三人之間的友誼,沒有去打擾他們。離開了騰龍府,天麟與舞蝶都不曾言語,默默的跟在善慈身后,三人間氣氛有些怪異。停身,善慈回頭看著二人,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輕聲道:“保重身體,下次見面希望你們一如往昔?!碧祺肟粗拼?,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分開的日子你要努力,可不要被我超越?!鄙拼鹊溃骸拔也粫潘勺约?,你放心?!蔽璧粗拼?,眼神復雜無比,輕吟道:“路上小心,我們等你回來?!鄙拼刃α诵?,有些不舍的道:“你也小心,冰原的形勢對你們很不利,千萬保重自己?!蔽璧旖俏?,露出一絲牽強的微笑,低吟道:“去吧,不要掛心,我們不會有事?!鄙拼饶曋璧难劬?,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輕聲道:“告辭?!碧祺氲溃骸霸缛ピ缁??!蔽璧溃骸叭f事小心?!鄙拼任⑽⒁恍?,隨即飛身而上,朝谷口飛去。那一刻,善慈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卻只能藏在心里。這一去,遙遙萬里,不知歸期。其中會發生什么事,無論是善慈、舞蝶還是天麟,都無法預測,因而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淡淡的失意??粗拼冗h去,天麟輕聲道:“下一次相逢,只怕已物是人非?!蔽璧行﹤?,低吟道:“時間讓一切改變,當浩劫襲來,有多少人能保持不變?”天麟聞言看著舞蝶,輕嘆道:“你的心中似乎有怨?!蔽璧粗?,幽幽道:“你的心中情愛無限?!碧祺肟酀恍?,低聲道:“我能怎樣?我該怎樣?”舞蝶問道:“你想怎樣?”天麟不言,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想怎樣與能怎樣那是不同的,選擇權在你的手上,而不在我這邊?!蔽璧酀溃骸笆前?,選擇權在我手上,你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把一切的壓力都推到我身上,讓我去獨自面對,獨自品嘗那個中的辛酸?!碧祺肫D難的道:“不,我不曾這樣想,我只是希望公平一點,讓你自由一點,莫要太過輕率,留下遺憾?!蔽璧粗祺?,沉聲道:“若是我現在告訴你,我選擇善慈,你會為他高興,為我祝福嗎?”天麟臉色一變,沉聲道:“我會。就怕我的祝福會讓你辛酸?!蔽璧Φ溃骸斑@就是你心中的話,你心甘情愿的祝福嗎?”天麟苦澀道:“是與不是,那重要嗎?”舞蝶道:“我只問你,真的心甘情愿嗎?”天麟看著舞蝶,眼神復雜的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呢?”舞蝶幽怨的道:“你明知道我為何要問,可你為何不答呢?”天麟不言,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后才上前一步,輕輕將舞蝶抱在胸前,低聲道:“有些話,我不能說得太明白,以免大家尷尬?!蔽璧吭谔祺霊阎?,幽幽問道:“若是有一天我陷入兩難,你說我該怎么辦?”天麟撫摸這舞蝶的秀發,柔聲道:“當你面對選擇,卻又覺得為難,那時候你要仔細思考,取舍之間結果怎樣?!蔽璧鸵鞯溃骸澳闩c善慈之間,我真的誰也不想傷害?!碧祺霃碗s一笑,輕聲道:“愛是一把利劍,總在不經意間將人傷害。若是你覺得為難,你不妨想想,愛是什么,愛要如何存在?”舞蝶秀眉微皺,輕吟道:“愛要如何存在?”天麟不答,用力將舞蝶抱緊,隨后慢慢松開,臉色恢復了自然?!白甙?,我們該回去了,大家還在等待?!蔽璧戳颂祺霂籽?,逐漸收起心中的情緒,然后隨同天麟一道,返回了騰龍府。見兩人回來,趙玉清道:“騰龍谷傳承至今已有四千多年,到我為止共計十一代,門下弟子全都生活在冰原。如今,冰原浩劫頻現,為了騰龍谷的未來著想,我打算先行選出下一任谷主的繼承人,以免今后情況突變?!贝搜砸怀?,在場之人除了玉心之外,無不臉色大變,顯然被趙玉清的話給驚呆了。寒鶴一臉愕然,疑惑道:“師兄,你當得好好的,怎會突然有此想法?”方夢茹道:“大師兄,眼下冰原形勢復雜,我們還需要你的領導,你怎能在這個時候突然作此決定呢?”冰雪老人道:“師兄,此非其時,萬萬不可?!惫蛱炜v、馬玉濤、瑤光、嘯天、江清雪、楚文新,林凡、新月等人也紛紛勸說,都希望趙玉清不要如此。面對眾人的反對與勸說,趙玉清顯得很平靜,語氣淡定的道:“此事我已考慮過了,大家不必如此心急,待我說完之后再發表意見也不遲。我的想法很單純,先選出下一代谷主的繼承人,讓他在這段時間里好好學習。等時機成熟,或是我有意外,就由他繼承谷主之位,繼續與敵人對抗到底。如此一來,我了結了一樁心愿,就可以拋開所有顧慮,好好的與五色天域一決高低?!贝嗽捯怀?,多數人都覺得趙玉清的考慮有一定道理,因而不再反對。唯有寒鶴、方夢茹、冰雪老人多少覺得有些不妥,還在苦苦勸慰??粗粠煹苊?,趙玉清道:“你們的心情我明白,可如今形勢緊急,我不得不早做準備?!焙Q道:“歷代谷主傳承之際,都需要召集門下所有弟子,大家一致贊同才行。如今,師叔與三位長老都不在場,師兄可要三思?!壁w玉清道:“以往傳承谷主之位,都要選在黃道吉日,因為并無外敵虎視。而今冰原浩劫以至,亂世之中又豈能墨守成規?”寒鶴遲疑道:“就算如此,身為谷主也必須要有過人的本事,修煉成騰龍九變才行。師兄難不成打算把谷主之位轉給新月?”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趙玉清與新月身上,等待著他們的回應??戳吮娙艘谎?,趙玉清搖頭道:“騰龍九變已傳承了十一代,為歷代谷主必修之學。新月雖然學成,但卻并非最適合的人選,因而我不會傳位于新月?!钡谒氖?傳位林凡冰雪老人疑惑道:“師兄不傳位于新月,那打算傳給誰?”語畢,眾人目光齊聚,全都看著趙玉清,等待著他的回應。淡然一笑,趙玉清看了看眾人,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不急不緩的道:“數千年來,騰龍谷一直有一樣絕技無人練成,直到如今林凡才打破了這個禁忌,練成了完整的飛龍訣。為此,我決定選林凡為騰龍谷下一任繼承人,由飛龍訣取代騰龍九變,以應對眼前的形勢?!闭Z畢,驚呼四起,所有人都被趙玉清這個決定所震驚。林凡回過神,連忙道:“師祖,弟子修為尚淺,沒有閱歷,不足以但此重任,您還請收回成命?!北├先藙竦溃骸皫熜?,你看得起林凡我恨欣慰,可他畢竟才二十歲,他還太年青?!壁w玉清道:“我只是選定他為繼承人,并沒有要求他馬上接任。至于閱歷與修為,那都是時間問題?!惫蛱炜v道:“谷主的決定令人震驚,但我卻十分傾佩,并看好林凡?!贝搜砸怀?,頓時引來不少贊同之聲。這讓林凡頗為焦急,一心想趙玉清收回成命,可看樣子似乎大局已定。寒鶴臉色奇異,看了一眼滿臉失意的徐靖,心中不免惋惜。方夢茹神色平靜,對于趙玉清選定林凡一事并不驚訝,似乎她早有所覺。天麟與新月含笑不語,兩人早就猜到了結果,心中都在為林凡感到高興。玲花激動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師祖竟然會選擇林凡作為谷主繼承人。剩下其他人,除了徐靖頗為失落之外,大多數人都滿心驚訝,顯然這結果太突然了一些。揮手,趙玉清壓下了眾人的聲音,將林凡叫到身邊,臉色嚴肅的道:“從現在開始,你肩負著騰龍谷的命運,以后要好好努力學習,品德兼備,做一個有用的人,為冰原的和平而不惜一切。魯莽與沖動乃兵家大忌,你今后要千萬牢記,不可意氣用事,要顧全大局?!绷址残闹獰o法推諉,當即正色道:“師祖放心,弟子對天立誓,將為冰原的和平而貢獻畢生之力?!壁w玉清欣慰道:“這段時間,你先跟著你四師叔祖學習謀略。待空余之際,我會指點你一些必備的知識?!绷址补暤溃骸暗茏用靼?,我會竭盡全力?!壁w玉清道:“好,此事就到此為止。除負責防御的人員外,大家可以自行安排剩余的時間?!甭勓?,眾人各行其是,多數人都上前祝賀林凡,恭喜他成為騰龍谷下一代谷主繼承人。自此,林凡在眾人的心中,地位一下子提升了數倍,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談論的話題。薛峰來到林凡身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恭喜你,你可要多加努力?!绷址舱溃骸胺判?,我不會讓你看輕?!毖Ψ逍π?,神色有些怪異,隱約透著幾分滄桑之情。待薛峰離去,天麟、新月、舞蝶三人走到林凡身側,天麟率先開口道:“知者承擔,你有了新的身份,也有了新的責任,以后可要好好努力?!绷址驳溃骸拔視幦〕^你?!碧祺胄Φ溃骸澳强刹蝗菀?,你得時刻努力?!毙略碌溃骸傲址?,恭喜你?!蔽璧溃骸把巯陆匐y逼近,你肩上的責任可不輕?!绷址部粗?,輕聲道:“謝謝,我會盡力?!毙略驴戳艘谎蹟党咄獾牧峄?,對林凡道:“最后的祝福還是留給最激動之人,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先行告辭?!痹捖滢D身,新月與舞蝶蓮步輕移,拉著天麟離去。林凡感觸頗深,看了一眼旁邊的玲花,兩人的眼中都含著激動之情。這一天對林凡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他從一個三代弟子,一下子躍升成為谷主的繼承人,這中間的變化太過突然,以至于他總覺得那是一場夢境,虛幻而不真實。然而,世事如棋變幻不定。林凡雖然不太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注定的宿命他無法更改,只能沿著既定的線路走下去。至于結局,林凡不曾在意,他所想要的也只不過是轟轟隆隆大干一場,只求無愧于心?!皫熜?,要是師傅還在,他會為你感到驕傲,感到高興?!毖酆瑴I水,玲花心中激動無比。林凡有些憂郁,輕嘆道:“我還不曾去拜祭師傅,我真是于心有愧?!绷峄ǖ溃骸拔覀兛梢袁F在就去,我想師傅知道以后,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绷址猜韵?,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去祭拜師傅,還有胖子與討人嫌?!绷峄]有異議,兩人當即便離開了騰龍府,前往拜祭恩師。臨淵而立,玉心臉色平靜,生性冷漠的她從來都是不行于色,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天麟緩步走近,柔聲道:“在想事情?”玉心偏頭看著天麟,淡然道:“我在想,我什么時候該離去?!碧祺氲溃骸霸谶@里,大家都很歡迎你,何必急著離去?”玉心道:“我不屬于這里,我有我的宿命?!碧祺胄Φ溃骸凹幢阋?,也不急于一時?!庇裥牟徽Z,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她們呢?”天麟眼珠微動,輕聲道:“她們?你問新月與舞蝶嗎?她們各自有事,讓我來陪你,帶你四處轉轉?!庇裥目戳颂祺胍谎?,神色有些奇異,淡然道:“你該花時間多陪陪她們?!碧祺胄念^微疑,搞不懂玉心此話的含義,小心翼翼的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花時間多陪陪你?!庇裥目粗祺?,心情復雜之極。此次前來騰龍谷,讓她獲悉了不少有關天麟的事情。其中,新月、舞蝶、林依雪的存在,讓玉心的心里有了一種莫名的失意,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玉心自小單純,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心中矛盾無比。天麟見她不語,忙問道:“你怎么了,似乎有心事?”玉心聞言驚醒,眼神古怪的看著天麟,幽幽道:“你我之間,還有多少時日?”天麟一聽,笑道:“天長地久,無窮無盡。你何用擔心這些?!庇裥妮p吟道:“天長地久,那只是傳說而已?!币娪裥膽n心此事,天麟拉著玉心的小手,眼神直視著她的雙眼,嚴肅道:“看著我的眼睛,它會告訴你什么是天長地久,此志不渝?!庇裥穆勓砸徽?,明媚的雙眼凝視著天麟的眼睛,從中看到了濃濃深情,綿綿愛意,這讓她頓時忘記了一切,沉醉在那愛的世界里,不愿意蘇醒。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天麟與玉心彼此凝視,兩人誰也不曾說話,濃濃的情誼在眼神中傳遞,填滿了彼此的心。四周,一片寂靜,除了濃濃的情愛,便是那綿綿的溫馨,讓人宛如置身在愛的海洋里。交匯的眼神,糾纏的情絲,如畫的容顏,定格于此。無聲的愛戀,不盡的相思,宿命的相逢,兩心一體。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天麟與玉心陶醉其中,直到許久之后,玉心才逐漸清醒。淺淺一笑,玉心露出絕美神韻,低吟道:“一眼萬年,此情長存。天涯海角,剎那永恒?!碧祺肟粗鴾\笑的玉心,臉上露出癡迷之情,諾諾的道:“玉心,你真美。若是你肯常笑,保證萬物失色?!庇裥穆勓?,絕美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喜色,輕吟道:“笑由心生,緣由天定。我心如水,只因長寂?!碧祺胍宦狀D時驚醒,正色道:“放心,從現在開始,我要讓你生活在幸福的環境里,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孤寂?!庇裥牟徽Z,明媚的眼睛看著天麟,隱約有幾分期待之色。天麟覺察到這一情形,當即拉起玉心的小手,一邊朝外飛去,一邊笑道:“走,我帶你去領略一下騰龍谷的景色,保證你會喜歡這里?!鄙碛耙换?,人影遠去,唯有飄散的聲音還殘留在空氣里,述說著這里曾經發生的事情……清晨,冰河谷上空寒風呼嘯,雪花飄零。燕山孤影客靜立風雪之中,眼神凝視著地面的雪人。第四十四章 雪人落敗兩天的約定此刻來臨,雪人已傷勢痊愈,正看著上方的燕山孤影客,冷哼道:“你倒是很心急,一大早就跑來這里?!毖嗌焦掠翱屠淠溃骸澳阏f這話,是害怕見到我了?”雪笑道:“我會怕你?真是笑話。說吧,怎么比?”燕孤影客道:“客隨主便,你決定?!毖┤寺勓?,沉吟道:“要不簡單一點,我們三招分輸贏。前兩招比招式精妙,每人主動進攻一次。第三招比修為?!毖嗌焦掠翱筒簧踉谝獾牡溃骸靶?,第一招你先來,但我們得把規矩說定?!毖┤藛柕溃骸笆裁匆幘??”燕山孤影客道:“我輸了,你可以提出一個條件。你輸了,就把當初你師傅贏走之物歸還于我便是?!毖┤说溃骸斑@個沒問題,但我要聲明一點,我確實不知道我師傅當年贏了什么東西,因為他至死都不曾與我提及?!毖嗌焦掠翱湍曋┤说难劬?,發現他不似說謊,當即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到時候就帶我到你師傅生前居住的地方去找?!毖┤撕茈S意的道:“行,只要你有本事打贏我,什么都可以?!毖嗌焦掠翱途従徛涞?,看著兩丈外的雪人,淡然道:“出招吧,你只有一招的機會?!毖┤穗p眼微瞇,冷笑道:“看仔細了……”說話間,雪人身體一閃而分,眨眼就幻化出數十道身影,圍繞在燕山孤影客四周,從四面八方同時發起攻擊。眼神微冷,燕山孤影客質問道:“這就是你的第一招?”手腕轉動,奇兵震顫,刺耳的異嘯夾著飛射的流光,宛如擴散的光芒,瞬間將附近的區域籠罩。屆時,雪人的分身被燕山孤影客的奇門兵器斬碎,漫天的寒光卷走了風雪,四周一片空蕩。如此景象,燕山孤影客似乎穩操勝券,可雪人的攻擊真的就如此簡單嗎?寂靜中,燕山孤影客突然拔地而上,手中兵器脫手飛出,自行在半空中盤旋,朝著腳下的雪人攻去。破土而出,雪人雙手抓住了燕山孤影客的雙腳,身體倒轉而上,雙腳快速踢動,目標是燕山孤影客的胸膛。雙臂揮揚,燕山孤影客出招如電,一邊應付雪人那驚人的腳力,一邊輕哼道:“花樣還不錯,只是用錯了對象?!闭Z畢,燕山孤影客周身氣流波動,一股浩瀚的力量瞬間擴散,當即便將雪人彈開了數丈,結束了第一招。右臂一揮,燕山孤影客收回兵器,看著臉色愕然的雪人,淡漠道:“第二招該我出手了,瞧仔細吧?!笔滞筠D動,奇兵輪轉,破空的光刃縱橫交錯,以穿插斜飛之勢,在燕山孤影客身外凝聚成一個閃光的球形結界??吹竭@里,雪人有些不解。燕山孤影客的情況就像是在防御,一點也沒有攻擊的架勢,難道他不擅長攻擊,或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這些,在雪人腦海中一閃而逝。而就在這瞬間的光陰,燕山孤影客身外的球形結界突然破開,以反方向運行的方式,猛然將雪人籠罩在結界之內,并逐漸收緊。驚呼一聲,雪人罵道:“可惡,竟然玩陰招?!闭f話間,雪人周身金光一閃,將混元霹靂神功運行到極限,然后揮拳猛攻,準備將那結界轟碎。雪人的想法很正常,可遇上的敵人卻非同凡響。雪人仗著有混元霹靂神功在身,不懼刀槍,不怕外傷??伤浟艘稽c,燕山孤影客的師傅與雪人的師傅曾是故交,雙方的底細都十分清楚,又怎能不知道雪人修煉了混元霹靂神功呢?拳影縱橫,光影破散。雪人的拳頭擊打在身外的結界上,很輕易就把結界震碎,但危機卻并未就此消散。原來,燕山孤影客的這一招變幻多端,他早就預料到了雪人的反應,有意給雪人一個驚喜,讓雪人以為自己的這一招不過如此。屆時,待雪人心神松懈之際,那些看似破散的光刃便會突然返回,各自融合演化,形成一輪新的攻勢,給雪人一個措手不及。這一點,雪人絲毫沒有防備,正自高興之際,四周突然光芒閃爍,錯落有致的光刃此起彼伏,眨眼就逼近他的身體,有大部分突破了他倉促間布下的防御,將他整個人彈開數丈,口中咆哮不已。一擊得手,燕山孤影客并未追擊,而是眼神淡漠的看著他,隱隱含著幾分失意。雪人震怒之后,逐漸清靜,看著一臉冷傲的燕山孤影客,氣呼呼的道:“好,你厲害,心機夠深?,F在我們就來比試一下修為吧?!毖嗌焦掠翱偷溃骸澳阌X得有必要再比嗎?”雪人怒笑道:“你認為你是穩贏不輸嗎?”燕山孤影客道:“如此,你就準備吧?!弊笫直池?,右手前伸,燕山孤影客身上流露出一股強者特有的冷傲氣息。雪人凝視著敵人,心中頗為警惕,從剛才那兩招的情況來看,燕山孤影客十分強悍,要想打敗他估計不太容易。有此考慮,雪人不敢大意,一邊全力催動體內真元,一邊施展出至強絕技——寂滅冰噬訣?!敖诱邪??!贝蠛嚷曋?,雪人雙臂伸開身體旋轉,耀眼的白光如水銀擴散,無聲的侵蝕著每一寸空間。附近,氣流收縮,空氣壓緊,一層無形的結界由外而內,在雪人的控制下,將燕山孤影客固定在原地。這一刻,雪人為了打敗敵人,不惜施展最為可怕的手段,勝負之爭已成了生死搏擊。傲然而立,燕山孤影客面無表情,面對那層銀白色的光界迅速逼近,他只是右手一翻一轉,掌心發出一束赤紅的光芒,在射出數尺之后,猛然化為了一條赤龍,朝著結界外的雪人飛去。赤龍體型數尺,看上去宛如一條大蛇,在碰上那光界之際,身體突然回轉,貼著結界內壁快速移動,不一會兒就留下了一個圖案。這時,雪人發出的寂滅冰噬訣正高速運行,夾著銀白色的冰屑與極寒之氣,演化成一種無堅不摧,可滅萬物的吞噬之力,正迅速逼近燕山孤影客的身體。奇異一笑,燕山孤影客突然一掌前推,無聲的掌力看不出任何威力,但卻在鄰近那銀白色光界前,與快速移動的赤龍融合在了一起。剎時,燕山孤影客的掌力與雪人的寂滅冰噬訣相遇,紅白之光交匯停頓,出現了短暫的停止。隨即,銀白色的光界突然破碎,赤紅的光龍破壁而出,擊中了雪人的身體。悶哼一聲,雪人朝后翻滾,一連倒退了數丈,才勉強穩住身體。燕山孤影客原地靜立,看不出絲毫異樣,就仿佛一位旁觀者,神色祥和而淡定?!澳爿斄??!焙喍痰娜齻€字陳述著一個事實,雪人雖然不服氣,但卻不得不承認。一抹嘴角的鮮血,雪人道:“不錯,我輸了。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破解掉我的寂滅冰噬訣的?還有,當年明明是你師傅輸了,為何這一次你輕易就取勝?”燕山孤影客看著雪人,淡然道:“令師的底細,先師十分了解。當年他二人打賭,你師傅雖然獲勝,可比試的不是修為,而是運氣。至于你我之間的差距,從一開始就存在,只是你并不知曉而已?,F在你輸了,你就帶路吧?!毖┤藳]有爭論,當即帶著燕山孤影客朝雪域顛怪住的冰洞走去,很快就來到了當日燕山孤影客語林凡、玲花相遇的冰谷附近??粗吹娜肟?,燕山孤影客突然問道:“你不是住在這里?”雪人道:“我師傅啰嗦得很,我幾百年前就搬出去住,很少回這里。后來師傅死了,我就封了此地,如今算是第一次來這?!毖嗌焦掠翱椭钢慈肟诘溃骸熬瓦@里的情況看,似乎有人來過此地?!毖┤税櫭嫉溃骸笆怯腥藖磉^,可惜我不知道是誰,估計是騰龍谷的人想來找我,最終讓他們找到了這里?!毖嗌焦掠翱吐勓?,腦海中頓時泛起了林凡與玲花的身影。雪人見他不語,徑直朝入口走去,將堵住入口的冰雪除盡,隨即跳了下去。燕山孤影客緊隨而去,跟著雪人在冰洞中左右盤旋,留意著洞內的情形。一路上,雪人顯然很反常,每到一處都要說上幾句,介紹一下當初這里的情況,似乎他對這個地方還保留著太多的回憶。燕山孤影客沉默不語,仔細留意著冰洞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樣物品,最終找尋了三遍,還是不曾找到他所想要的東西。為了慎重,燕山孤影客讓雪人帶自己去了一趟雪人的住所,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最終只能失望的離去。臨別前,雪人問道:“我們以后算不算敵人?”第四十五章 為恨絕情燕山孤影客道:“只要你不干壞事,我們就不會成為敵人。若然你辜負了你師傅的教誨,我就會取你項上首級?!闭Z畢,燕山孤影客瞬間消失,留下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片刻,雪人回過神,罵道:“威脅我,你是什么東西?!睅е鴰追忠靶?,雪人騰空而起,朝著騰龍谷方向飛去。祭拜了師傅,林凡與玲花漫步在騰龍谷密集的隧洞之中,回憶著過往的曾經。一路上,林凡與玲花顯得頗為傷感,兩人誰也不曾說話,沉浸在悲傷的回憶里。突然,林凡停下腳步,目光凝視著前方,臉上泛起了一絲驚異。玲花察覺到情況有異,輕聲問道:“師兄,怎么了?”林凡看了玲花一眼,神色異樣的道:“薛峰在前面?!绷峄ㄒ苫蟮溃骸把Ψ??他在前面干嘛?”林凡苦澀道:“在練功?!绷峄ú唤獾溃骸熬毠??有必要跑到這里來嗎?”林凡輕嘆道:“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把所有的仇恨都化為了力量,想增強自身的修為,然后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绷峄ǜ杏|道:“這樣的心情能夠理解,活著的人都有相同的心思?!绷址残π?,有些苦澀,帶著玲花繼續前行。片刻,兩人來到一處轉角處,薛峰正站在那里。四目交匯,林凡突然發現,薛峰的修為似乎有了很大的長進。淡淡一笑,林凡問道:“累不累?”薛峰搖頭道:“心中有恨,不會覺得累?!绷址哺锌溃骸笆前?,心中有恨就有動力。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報仇雪恨?!毖Ψ逍那榈统?,有些傷感的道:“沒有實力,又如何報仇雪恨?”玲花道:“只要努力,我們就有希望,你切不可放棄?!绷址驳溃骸皵等罩g你的修為已經增進了不少,你應該感到欣慰?!毖Ψ鍝u頭道:“我這點本事,遇上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還得拼命苦練才行?!绷址采锨?,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氣餒,我們一起努力?!笨粗址驳难劬?,薛峰從中看到了友情,當即點頭道:“好,一起努力,奮斗到底?!绷址残牢恳恍?,松手退開兩步,輕聲道:“加油吧,我看好你?!毖Ψ宓溃骸爸x謝,我也看好你?!绷峄ǖ溃骸靶辛?,我們先告辭,你繼續修煉,祝你早日功成?!毖Ψ迤降男α诵?,揮手送別二人。片刻,林凡與玲花遠去,薛峰收起臉上的笑意,神色滄桑的自語道:“斷腸人,離恨別,寒心如鐵絕情滅。莫道年少不識情,只因長恨滅情根?!钡氖?,道出了青年的心聲。作為離恨天宮未來的繼承人,薛峰也渴望愛情,渴望自由,渴望無憂無慮??商嗟某鸷迚涸谛纳?,讓他面對著沉重的壓力。收起失落,薛峰走入一條幽靜的隧道中,很快就來到一個偏僻的洞穴里。這兩日,薛峰一直在此悄悄修煉法訣,對于那套斷腸離恨驚九州,他已經有了很深的領會,掌握了大致的要領。今天,薛峰打算完整的修煉一遍,嘗試一下自己能不能行。盤坐于地,薛峰開始催動法訣,進入了空靈境界。斷腸離恨驚九州是一套奇特的功法,分為招式與內功兩個部分,修煉之初要分開習練,待完全掌握之后,再慢慢將其融合,形成一套完整的法訣。此時,薛峰修煉的就是內功心訣,這是法訣之根本,需要全心全意,不然很難領會那個中的奧秘。靜心凝神,薛峰忘記一切,思緒沉浸在神奇的功法之內,整個人完全陶醉。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當薛峰依照內功心法將真元運轉一周之后,他心里豁然開朗,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那一刻,身外的事物變得十分清晰,一個以他為中心,朝四周擴散的探測區域隨之展開,無數的信息涌入腦中,讓他在入定的情況下,清楚了掌握了騰龍谷中大多數人的動靜。這種變化并不新奇,但卻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薛峰的修為在這一刻有了長足的精進。了解了這些,薛峰收斂心神,開始依照心法一圈一圈的催動真元,以增進自己的修為。時間在寂靜中流失,當薛峰一連將真元運轉了九大周天后,他突然睜開了眼睛。那一刻,薛峰臉上神色怪異,之前的喜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心情。如此變化令人不解,其個中的緣由也只有薛峰一人得知??伤麉s不曾言語,只是幽幽一嘆,起身離開了那里。從這一刻開始,薛峰的臉上多了一份沉寂,一種無形的變化,讓他開始學會了掩飾自己。同時,薛峰的眼中多了一份憂郁,無聲的冷漠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一下子蒼老了幾分。微風起,故人去,前世今生,因果宿命,只為離恨……“主人,地震的頻率越來越明顯,恐怕時間已經不多了?!蹦曋鴵u晃的地面,侍女小玉輕聲的提醒。蛇神看著附近的冰山紛紛倒塌,地面裂縫縱橫,神情淡漠的道:“一切有因,莫過執意,這才剛剛開始而已?!毙∮衤勓?,遲疑道:“主人此來,似乎……”正說著,地面一座較大的冰山突然崩塌,從冰山底部飛出了一道身影。小玉一驚,看了一眼那人,驚愕道:“是他!”蛇神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淡然道:“是他,只是自負過頭吃了大虧?!鄙呱窨谥械乃?,指的是風神派的四翼神使。他被天麟壓在冰山之下,身體受了極重的內傷與外傷,一直無法若困。直到地震出現,震裂了冰山,四翼神使才拼盡全力從冰山下若離。此時,四翼神使懸浮半空,身體搖晃不定,蒼白的臉上神色黯淡,眼中帶著幾分仇恨。蛇神帶著兩位侍女無聲靠近,來到四翼神使三丈外,眼神奇異的看著他,輕聲問道:“自負過頭有什么感覺?”四翼神使滿心怒氣,可當著蛇神卻不敢發泄,只能強壓怒氣,憤憤不平的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下一次我絕不會讓天麟好過?!鄙呱竦溃骸坝泻薇赜幸?,有因必有果。當因果在你身邊成型,你的宿命便開始走向終結?!彼囊砩袷鼓樕惑@,脫口問道:“你是說……”蛇神眼神中透著幾分嘆息,輕吟道:“你想問一問你的結局?”四翼神使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真能看透每個人的命運?”蛇神搖頭道:“我只能看透一部分人的宿命,那其中就包括你?!彼囊砩袷箤⑿艑⒁?,問道:“那你說說我最終是什么結局?”蛇神看了四翼神使一會兒,隨即移目遠視,輕吟道:“冰原的雪能夠掩蓋一切的罪孽,從你踏足冰原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已然注定?!彼囊砩袷狗瘩g道:“不,我不信!”蛇神道:“每一個試圖從冰原獲取利益的人,最終都會留下最寶貴的東西。無論正邪人妖,都是如此,誰也無法逃避?!钡谒氖?群邪聚會四翼神使怒道:“為什么?”蛇神看著他,沉聲道:“因為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誰也休想拿走屬于它的東西?!彼囊砩袷官|問道:“照你這樣說,你也逃不過詛咒了?”蛇神不置可否的道:“詛咒可以化解,但需要付出代價才行?!彼囊砩袷箚柕溃骸笆裁创鷥r?”蛇神奇異一笑,回答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代價,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生命?!彼囊砩袷箽饧?,喝道:“那你呢?”蛇神低吟道:“我的代價比你更深,我自己也說不清?!彼囊砩袷箍裥Φ溃骸叭羧淮鷥r就是生命,我絕不會妥協,定要反抗到底?!鄙呱癖砬槠娈?,低聲道:“世上有許多不服宿命之人,可真正能夠逆轉的卻沒有幾人。去吧,好好珍惜你余下的生命,幽幻羽仙已離開域外,朝這里而來?!?/p>
前輩承讓了!”就在天級圣神老者苦苦支撐之際,景風的聲音傳蕩在三重域中,六源珠爆發出破域之力,一下子破開了天級圣神老者釋放的空間域。天級圣神老者猝不及防,受到空間域反噬,一口膿血即將奪口而出,被自己強強壓了下去。景風利用天級圣神老者受到空間域反噬,行動受制之際,身形一閃,飛到了天級圣神老者身前,運足混沌之力的一掌印在了天級圣神老者老者的胸口?!班?!”天級圣神老者再也忍受不住,身軀倒飛了出去,被自己強行壓制的膿血奪口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血霧?!笆レ`器!你有圣靈器!”倒飛出去,天級圣神老者捂著胸口,瞪大雙眼,震驚的看著景風道?!扒拜?,承讓了,我有一件圣靈器!剛剛沒告訴你,請你見諒!如果前輩覺得不公,那前輩調息一會,我們再比試!”景風歉意的說道?!安挥昧?,景風這場比試你贏了,就算你沒有圣靈器破域,剛剛你釋放的空間域我也破不開!我遵守承諾,愿意加入你所說的那座大城,保護那座大城安危!”天級圣神老者搖了搖頭道,突然有了歸宿,天級圣神老者心中坦然了起來?!扒拜?,這是一件傳承真靈器戰衣,我現在送給你,有了這件傳承真靈器戰衣,神之界能傷到你的人就不多了!”景風把修復的器變的傳承真靈器戰衣送給了天級圣神老者?!爸x謝!”傳承真靈器戰衣乃是神之界頂端異寶,天級圣神老者激動地接過傳承真靈器戰衣,感激的說道?!皩α司帮L,以后不要叫我前輩了,我叫谷絲,以后你叫我名字就好!”天級圣神老者谷絲道?!肮冉z前輩,這怎么行!”景風推脫道?!熬帮L,神之界以實力說話,你的實力遠超與我,這是應該的!”天級圣神谷絲不在意道?!澳呛?,那我就放肆了!”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又拉攏了一名天級圣神,景風隊伍實力迅速猛增,景風心情大好,和天級圣神谷絲一起飛到了初神域城主府?!扒拜?,景風,你們回來了,不知你們比試誰勝誰負!”天機看到景風和天級圣神谷絲一路說笑的飛了下來,一顆揪著的心輕松下來,連忙迎上前,詢問道?!拔乙勒坍悓?,再加上谷絲前輩讓著我,我僥幸取勝!”景風很謙虛的說道?!熬帮L,勝就是勝,我也沒讓著你!那是你實力的表現!”天級圣神谷絲滿不在乎道,對景風的實力十分佩服?!澳乔拜呍敢饧尤氲骄帮L即將建成的新城中了!”天機心中一喜道?!安诲e,老夫閑云野鶴這么多年,也該找個落腳的地方了!再加上景風送我傳承防御真靈器,又和我談得來,我愿意加入到那座大城中,保護那座大城安危!”天級圣神谷絲點了點頭道?!昂昧?,天機師伯,你安排一下,我們把酒言歡一番。然后離開初神域,下到天之界接我的親人,等我親人全部飛升,我們就開始建造屬于我們大家的大城!”景風提議道,身上散發出濃濃的霸氣?!昂?!”天機、方技心情大好,連忙安排人準備酒宴,在酒宴上,方技不斷詢問景風為什么實力提升的這么快,景風把自己驚險的旅程簡略的告訴了眾人。在初神域休息了五日,天機安排好一切,選定一名心腹臨時掌管初神域,和景風、天級圣神谷絲、方技一起,進到了虛獨境中,由景風控制,穿越界位,下到了天之界內。當天級圣神谷絲進入到虛獨境中心,看到虛獨境中心兩棵神之界兩大奇木時,被景風珍藏的異寶震住,對自己跟隨景風的決定暗自慶幸起來。天之界!東帝宮,后花園內。若靈、紅玉心有所思的坐在一處清澈透明的池塘邊發呆?!坝駜航憬?,都這么多年了,你說風哥怎么還不來接我們!他會不會把我們給忘了!”若靈輕聲說道,話語中透出了一絲思念?!鞍?!可能風哥有事,一時走不開!可是這么多年了,他不想念我們嗎?”紅玉幽怨的說道?!办`兒、玉兒,我怎么會不想念你們!我這不下界來接你們了嗎?”景風悄悄出現在東帝宮后花園,想給若靈和紅玉一個驚喜,當景風身形出現在后花園時,就聽到紅玉和若靈幽怨的聲音,露出一絲愧疚的笑意道?!帮L哥!”聽到景風近在咫尺的聲音,若靈和紅玉連忙回頭,看到景風愧疚的站在自己身后,心中幽怨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絲絲柔情,飛快的撲到了景風懷中,緊緊把景風摟住,生怕景風消失不見?!办`兒、玉兒,我知道你們怪我,但我在神之界遇到了很多事,芷蕊也被雷家逼死。不過我這次下界是來接你們的,我要在神之界建立一座屬于我們的大城,把所有親人全部接進去,我們永遠不分開!”景風緊緊摟住若靈和紅玉,簡略把自己在神之界經歷的大事告訴了二女?!笆裁?,芷蕊妹妹被雷家逼死了!”若靈和紅玉吃驚的說道?!岸?!雷家,我早晚有一天滅了他,為芷蕊報仇!”想到雷芷蕊的慘死,景風心中就存有一絲愧疚,充滿煞氣的說道?!帮L哥,讓我們一起為芷蕊妹妹報仇!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就不信我們滅不了雷家!”紅玉緊握小拳頭道?!昂昧遂`兒、玉兒,我們先不要談這些傷心的事,我們去找父王,讓父王把岳父、海天大哥他們喊來,然后我們一起飛升神之界!”景風輕輕吻了一下若靈和紅玉道?!岸?!”感覺到景風嘴唇傳來的溫情,若靈和紅玉直覺身子一陣陣酥麻,緊緊靠在景風懷中不可自拔。由于有若靈和紅玉兩位六級神君鎮守,天之界十分平靜,再也沒有戰爭禍亂出現,天之界各大高手充分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當景風摟著若靈和紅玉走到東帝宮時,東方仙帝雨稠正在和北方仙帝塵煙交談甚歡,一道道爽朗的笑聲不時發出?!案竿?、塵煙仙帝,你們好,我回來了!”走進東帝宮大殿,景風立即向兩位長輩行禮?!熬帮L,你回來了!”當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出現在眼前時,東方仙帝雨稠激動地站起身來,幾步上前,來到景風身邊,好好打量了景風一番?!案竿?,我來接你們飛升神之界!”景風露出一絲笑意,說明了來意?!敖游覀冿w升,這么說神之界已經穩定了!”東方仙帝雨稠欣慰的說道?!半m然神之界還不穩定,但我的實力足以保護你們,所以才來接父王以及大家飛升!”景風散發出一股自信道?!熬帮L你的實力已經遠超我們的想象,我真的很羨慕你父親,有你這么一個好兒子!”北方仙帝塵煙道?!案竿?,麻煩你把大家都聚到東帝宮,我們聚一聚,然后我帶大家飛升神之界,讓大家領略一下神之界的風采!”景風提議道?!昂?!我這就命人把他們喊來!”東方仙帝雨稠點了點頭道。一個月后,景風天之界的親人朋友齊聚東帝宮,當眾人得知景風是來接大家飛升的,興奮起來。三個月后,景風使用大神通。強行提升眾人境界,招來沒有渡神劫之人的劫云,在景風幫助下,眾人順利度過神劫。半年后,景風把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告別了平靜的天之界,來到了危機四伏,但景色更美的神之界。如今親人齊聚神之界,更加堅定了景風的決心,景風決心一定要屹立在神之界最高峰,保護自己所有親人,維護神之界平穩發展。第685章景銘城回到了神之界,景風乘坐金舟來到了歷軒城舊址,并傳訊給五爪,向五爪借人,借大量的高等級晶石,建造景風心目中的獨立大城。聽到景風的傳訊,五爪沒有猶豫,連忙把妖域大軍聚集起來,并帶著大量的晶石,浩浩蕩蕩向歷軒城舊址趕去。十五天后,五爪帶領三萬名妖域大軍,抬著一塊塊巨型建筑晶石,來到了歷軒城舊址位置?!拔遄?,你來了!一切拜托了!”景風看到五爪威風凜凜的走來,露出一絲笑意,迎了上去道?!昂鸷?!景風,接到你的傳訊,我立即趕來!你說你想要建造怎樣的大城,我讓我妖域大軍幫你建造!”五爪大吼一聲道?!昂?!那你讓你妖域大軍聽我指揮,我來告訴大家我理想中大城模樣!”景風沒有給五爪客氣,點了點頭道?!昂鸷?!沒問題!”五爪大吼一聲道。在妖域大軍全力配合以及景風指揮下,一座占地百萬畝的巨型大城漸漸成形,為了避免有人打擾,景風在歷軒城舊址位置布下了一座巨型幻陣,覆蓋了整座大城,避免了大城極早曝光。十年之后,一座由各種高等級建筑晶石建造的宏偉大城出現在歷軒城舊址上,整個大城渾然天成,建筑層次分明,樓閣建筑有機的串聯,從天空上看,整座大城好像一副美麗的畫卷。為了更好營造新建大城神秘性,加固大城防御,景風以準圣靈器納介紗以及三顆五色神石為陣心,布下了一道云霧迷幻陣,當云霧迷幻陣成型后,神秘大城周圍立即出現了一朵朵潔白云朵,襯托起神秘大城,整個大城好像漂浮在云層中,變得超然脫俗。景風心目中的大城一建好,景風立即傳音叫醒在虛獨境中心修煉眾人,并把眾人傳出了虛獨境。當景風的父母、親人看到眼前雄偉、超然的大城時,被完全鎮住了,眼神中露出癡迷神色,被超然大城深深吸引?!熬帮L,這座大城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嗎?”景風的父親東方仙帝雨稠詢問道?!懊治乙呀浵牒昧?,就叫景銘城,我要讓景銘城成為神之界第一城!”景風豪情萬千般說道?!熬般懗?,好名字!”一旁冥魅仔細揣摩了一下,點頭道?!熬帮L,你什么時候帶我們去看看景銘城??!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進到里面見識一下景銘城壯觀景象!”景風大哥海天催促道?!按蟾?,我們現在就進去!”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破開重重云霧,帶著眾人進到了景銘城內。走進景銘城,近距離看著景銘城內層次有秩,雄偉壯麗的樓宇建筑,眾人被完全吸引,不住的來回張望,欣賞景銘城美麗景象?!帮L哥,你這景銘城好漂亮??!”若靈興奮地小臉紅撲撲的,依偎在景風懷中,激動地說道?!昂呛?,你們喜歡就好!”景風輕笑一聲道?!肮冉z圣神,加入到我景銘城,你沒后悔吧!”景風一轉頭,看了一眼露出贊許之色的天級圣神谷絲,詢問道?!熬帮L,我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城池,說實話,我很慶幸加入到你們,雖然你們的實力剛剛起步,但我有一種感覺,你們會一鳴驚人,讓神之界各大勢力都不可小視!”天級圣神谷絲贊許道?!肮冉z圣神,那我們就為這個目標一起努力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昂?!一起努力,開創我們的明天!”天級圣神谷絲點頭道,內心的激情也被景風只字片語所點燃?!白?,大家隨我進到景銘城內城景銘宮看看!以后那里就是我們大家的新家!”景風大聲提議道?!昂?!”眾人齊聲道,跟著景風穿過一條條奢侈繁華的街道,來到了景銘宮下方?!昂闷恋木般憣m!風哥,這都是你設計的嗎?”紅玉看到一千道白玉階梯上坐落的景銘宮,情不自禁驚呼起來?!岸?,景銘城每個角落都是按照我心中所想建造的!不過我只是策劃著,景銘城這么快,這么成功建造好,好要多謝五爪的妖域大軍!”景風點了點頭,感激的對一旁的五爪道?!昂鸷?!景風,我們是兄弟,你什么時候這么客氣了,如果你真要感謝我,那就陪我好好比試一番,我好久沒有痛快比試一場了!”萬丈大吼一聲道?!昂呛?,五爪,你以后要想找人比試,可以來找冥霸,他可是天級圣神高手!”景風輕笑一聲道?!昂鸷?!景風,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我會常來的!”五爪大吼一聲,興奮的說道?!皩α宋遄?,金翅、七色他們呢?還在你妖域中修煉?”景風詢問道?!岸?!金翅他們回到妖域一直在閉關修煉,我也沒見到他們,不知道他們要修煉多久,不過景風你放心,等他們出關,我立即讓他們來此!”五爪點了點大頭道、“好!五爪,以后景銘城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如果雷家或者其他勢力進攻我景銘城,你可要及時帶領妖域大軍支援我們??!”景風一臉笑意道?!昂鸷?,景風你放心,這里就是我五爪第二個家,如果誰敢對景銘城放肆,我帶領妖域大軍滅了他們!”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昂昧?,大家隨我一起進到景銘宮內看看吧!以后我們就住在里面,大家在里面好好修煉,爭取早日成為威震神之界的高手!”話畢,景風帶著眾人,踩著白玉階梯,進到了景銘宮內。司鴻家族勢力范圍、歷軒城舊址出現了一座云霧城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神之界,而就在景銘城現世消息傳遍整個神之界時,魔族大規模激戰也告一段落。在玄宇家族、司鴻家族聯手攻擊下,血翼孤鴻帶領的血僵大軍終于不敵落敗,血翼孤鴻依仗圣靈器飛羽之翼的速度,逃離了戰場,不知所宗,魔族也因為血翼孤鴻陰謀再一次落敗,平穩了下來。就在玄宇天齊稍稍喘息之際,當初景風給玄宇天齊的傳訊珠亮了起來,玄宇天齊再次聽到景風的聲音?!疤忑R兄,不知你玄宇家族和血僵大軍戰況如何,有沒有擊退血僵大軍!”景風傳訊給玄宇天齊道?!拔倚罴易迓摵纤绝櫦易褰K于擊退了血翼孤鴻帶領的血僵大軍,雖然全滅血僵大軍,但還是讓血翼孤鴻給跑了!”“對了景風,我聽說你和飛域之界完全決裂,被他們一路追殺,逃出飛域之城!這可是真的?”玄宇天齊傳訊道?!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雷家逼得!不過我在司鴻家族勢力歷軒城舊址建立了一座新城景銘城,玄宇天齊,我準備用第一個承諾!讓你以魔族繼位者的身份,代表玄宇家族像我景銘城慶賀,并宣布和我景銘城結成統一戰線!”景風話語中透出一絲笑意,傳訊道?!斑@!景風,慶賀可以,可是如今神之界情況太不明了,再加上我玄宇家族剛剛經歷一場禍亂,這樣吧景風,你給我十年時間,等我玄宇家族恢復實力,就立即宣布和你景銘城結成統一戰線可好!”玄宇天齊狡詐的傳訊道?!澳呛?,那你就先像我景銘城道賀吧!我要讓你見識一下我景銘城的實力,打消你顧慮!”景風感覺到玄宇天齊害怕什么,透出自信,傳訊道?!疤忑R兄,那我就在景銘城等候你道賀消息!”話畢,景風聲音消失在玄宇天齊手脖上的傳訊珠中。十天之后,妖域妖皇五爪首先發來道賀、緊隨妖域之后,玄宇天齊以他魔族繼位者身份,向景銘城城主景風發來道賀!一時間整個神之界都知道了剛剛建立,不屬于任何勢力大城城主竟然是景風。一個月后,魔族司鴻家族、仙族諸于家族同時發來道賀,神之界各大勢力的目光再次被景銘城所吸引,景風的名字在神之界空前高漲起來。雷家皇城內?!澳莻€景風竟然公開建立了一座不屬于任何勢力的大城,這是公然對我雷家一種挑釁,圣主,讓我帶領雷家大軍,滅了景風的景銘城,讓景風知道,公然挑戰我雷家的下場!”雷家天級圣神雷霆憤怒的說道?!安诲e,如果這次不滅了景風,讓景風和神之界各大勢力聯合在一起,我們以后在想動他就難了!雷刑以及毀我雷家大城之仇不能不報!”雷家另一名天級圣神雷鈞兇狠的說道?!凹热淮蠹叶继嶙h派兵滅了景風的景銘城,我也不駁大家的提議了,不過你們誰愿意帶兵前往,畢竟那景風的實力可是非常強的!連天級圣神雷刑都死在他手上!”雷家圣主雷緲沉思了一下道?!拔覀冊敢庥H自前往!”天級圣神頂峰實力雷霆、雷鈞、雷鴻站出身來,齊聲說道?!昂?,既然你們三個都愿意前去,那你們三個自己小心,務必給我滅了景銘城,殺死景風,消除我雷家隱患!”看到實力僅次于自己的雷霆愿意前往,雷家圣主雷緲放下心來?!笆ブ鞣判?,這次我要讓那景風插翅難逃!”想到自己兒子慘死于景風之手,天級圣神雷霆眼中不斷閃爍著一道道閃電?!澳銈內齻€下去準備準備吧,十日之后,你們帶領兩萬名雷家大軍向景銘城進發,給我把景銘城連根拔起!”雷家圣主雷緲陰沉的說道?!笆?!這次我們誓滅景銘城,斬殺景風!”天級圣神雷霆三人齊聲說道。話畢,天級圣神雷霆三人退了下去,召集大軍,準備去了。第686章一刀神之界四大勢力齊名來賀,景銘城城主景風的身份被暴露在神之界,此時景風正坐在景銘宮內,思索著什么?!熬帮L,你在想什么?”海天輕聲來到景風身邊,看到景風緊縮的眉頭,出聲詢問道?!按蟾?,你來了!我在想景銘城以后的事!如今我景銘城城主的身份已經曝光,我想我的仇敵雷家一定會派兵襲擊景銘城,我正在為這件事發愁!”景風深吸一口氣道?!氨鴣韺跛畞硗裂?,景風你不要發愁,有妖域大軍鎮守,再加上你身邊的四大天級圣神,我想雷家反撲不會起到什么效果!”海天拍了拍景風的肩膀道?!鞍?!雷家一次攻擊我倒不在乎,但如果天蒙家族加入進來,我想情況就不一樣了!”如今建立了景銘城,景銘城內所有親人的性命就掌握在景風一人手上,景風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嘆息一聲道?!澳沁@次,我們就給雷家一個震懾,讓他們不敢再輕易招惹我們!”海天緊緊攥住景風的胳膊,鼓勵景風道?!敖o雷家一個震懾!讓神之界各大勢力不敢再小視我景銘城!讓神之界各大勢力探不出我景銘城虛實!不錯,只有這樣才能讓景銘城屹立在神之界!”景風眼中精光一閃,自信再次充斥在體外?!按蟾缰x謝你為我解惑!剛剛是我考慮太多了,就讓雷家大軍來吧,這次,我要在他們心目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影子!”景風霸氣的說道?!白呔帮L,我們兄弟近百萬年沒見,這次終于團圓,我們要好好暢飲一番,就讓那些煩心事過幾天再來打擾你!”海天摟著景風的肩膀道?!昂?!”景風點了點頭,和海天向后殿走去,找來孤寒、方技、木易春、博碧等人,暢飲了起來。一個多月后,景銘城上空。四艘雷家巨型神舟急速向景銘城方向飛來,當天級圣神雷霆站在神舟之上,俯視被云霧遮掩的景銘城時,被景銘城奇美壯觀的景色所憾,心中不得不承認景銘城確實是一座漂亮的云城?!袄做ド?,景銘城到了,我們要不要立即進攻景銘城!逼出那景風!”天級圣神雷鈞遙遙欲試道?!跋炔患?,這景銘城周圍有陣法保護,我們先探探這大陣虛實再說!”天級圣神雷霆一擺手道?!袄准冶娙寺犆?,我們這次任務是殺死那惡賊景風,滅了他的景銘城,所以大家不要分散過遠,見了景風,一起給我攻擊,勢必殺死他!”天級圣神雷霆大聲命令道,聲音傳擋在雷家兩萬名高手耳中?!笆?!”兩萬多名雷家高手齊聲說道。此時景銘宮內。得知雷家大軍已經兵臨景銘城,景風并不驚慌,拿出傳訊珠,傳訊給五爪,讓五爪帶領妖域大軍前來支持。為了給雷家一個震懾,景風把景銘城內四名天級圣神聚集起來,讓四人隨自己一起去迎接雷家大軍?!帮L哥,一切小心,我們等你!”若靈一臉擔心道?!办`兒、玉兒,大家放心,區區一個雷家傷不到我,這次我要給雷家一個沉痛的教訓,在雷家高手心目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影子,讓他們以后不敢輕易招惹我景銘城!”景風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自信道。就在這時,天級圣神雷霆的聲音傳擋在景銘城上空:“景風,我知道你在景銘城內,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速速給我出來,如果十分鐘你不出現,我們就要攻城了,如果你不心疼這么漂亮一座城池被毀,你就做縮頭烏龜吧!”“哈哈,雷霆,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出去!”景風一聽就聽出說話之人乃是逼死雷芷蕊罪魁禍首,眼中冷光一閃,不屑的大笑一聲,和天級圣神冥魅四人飛出了景銘宮,鉆出景銘城周圍的護城大陣,來到了景銘城上空?!八拿旒壥ド?,景風你好大的手筆??!”天級圣神雷霆看到景風身后的冥魅。冥霸、雷蘊、谷絲時,心中一震,陰沉的說道?!袄做?,我沒有你雷家手筆大,為了殺我,竟然派了雷家三名天級圣神,三名地級圣神以及兩萬多名雷家高手!不過這次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為你們根本奈何不了我!”景風話音一轉,霸氣的說道?!肮?,景風,你是在說笑嗎?就憑你們四人,也敢口出狂言,景風,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天級圣神雷霆大笑一聲,嘲諷道?!笆菃??冥魅、冥霸、雷蘊、谷絲,你們退后萬米,不要插手,我自己來對抗他們!”景風回身給冥魅四人道?!熬帮L,一切小心!”在飛上來時,景風就已經叮囑冥魅四人,告知四人自己要用木魂威懾雷家,讓冥魅四人注意自己,自己一刀過后,連忙來到自己身邊,保護自己,因為以景風如今的境界,只能劈出一刀?!熬帮L,你很狂妄,也很自大。但狂妄和自大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這個代價就是死!”天級圣神雷霆眼中冷光一閃道?!袄租x、雷鴻,你們先不要動手,讓我會會那景風,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可以囂張的資本!”天級圣神雷霆想要親自動手殺死景風,為自己心愛的兒子雷楚報仇,大聲命令道?!昂?!我們給你壓陣!”天級圣神雷鈞和雷鴻點了點頭道?!靶∽?,我就看看你地級圣神實力怎么贏我,我要親手殺死你為我兒報仇!”天級圣神雷霆散發出強大的氣勢,身上頓時雷光閃爍?!罢l說我是地級圣神!”面對天級圣神雷霆氣勢攻擊,景風并不為所動,吸收了六源珠的力量,自身實力瞬間提升到了天級圣神境界?!霸趺纯赡?,你怎么可能自動提升實力,而且在短短時間中,竟然達到了天級圣神境界!”天級圣神雷霆清晰地記得,景風當初在雷家的時候,剛剛達到玄級神王境界,而如今景風的實力已經不弱于自己,這讓天級圣神雷霆感到了深深地震驚,對景風的殺意更濃了?!班А钡囊宦?,就在天級圣神雷霆震驚之際,景風首先發難,整個身子化作一道凌厲黑光,直射向了天級圣神雷霆?!稗Z!”看到景風攻來,天級圣神雷霆瞬間清醒,雙手一揮,兩道七色混沌雷交織的劈向了景風?!煦缟窕饠?!’景風大喝一聲,化作黑光的身體燃燒起來,一股滔天七色混沌火鉆出體內,迎向了天級圣神雷霆發出的七色混沌雷?!稗Z轟!”兩股強大的力量全部凝聚了二百倍力量,雖然七色混沌雷的攻擊力遠超七色混沌火,但經過混沌之力再次振幅,一拼之下,景風并未落于下風?!袄做?,接我第二擊!”一擊過后,景風沒有任何停歇,祭出了傳承真靈器絕陣珠,使出了自己最強一擊七星極點暗光星。七顆暗屬性流星劃破天際,托著長長的黑色尾巴,不斷凝聚力量,射向了連連后退的天級圣神雷霆?!稗Z轟!”為了擋住景風最強一擊,天級圣神雷霆祭出了傳承真靈器光盾,在傳承真靈器光盾中渡入大量圣神之力,扔出了光盾。光盾閃爍著一道道七色混沌雷,瘋狂的攻擊景風發出的七顆暗屬性流星?!班剜剜剜兀?!”當六顆暗屬性力量撞到天級圣神雷霆扔出的傳承真靈器光盾上時,震開了傳承真靈器光盾,剩余的一顆暗屬性力量咻的一聲,射向了驚慌失措的天級圣神雷霆胸口。眼看大意的天級圣神雷霆就要重傷在景風發出的最后一顆暗屬性流星下?!班о?!”雷家另外兩名天級圣神突然出現,聯手為天級圣神雷霆擋下了最后一顆暗屬性流星,救下了天級圣神雷霆?!袄做?,你就這點本事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景風不屑的看著氣的臉的通紅的天級圣神雷霆,嘲諷道?!八腥寺犆?,給我攻擊,給我殺了景風!誰殺死景風,我重重有賞!”受挫的天級圣神雷霆瘋狂了,大吼一聲,命令道。聽到天級圣神雷霆命令聲,早已整裝并蓄勢待發的雷家兩萬名大軍同時暴喝一聲,兩萬多道攻擊團匯集成一道,震碎了劃過的空間,飛向了景風?!熬妥屇銈円娮R一下我真正的實力吧!”面對可以輕易殺死天級圣神的攻擊,景風并不為所懼,祭出了蛻變成祖神器,一直未用的木魂?!班?!”的一聲,景風劈出木魂,當木魂刀芒飛出木魂時,景風感覺到體內的混沌之力被完全抽空,一道狂野急速的極點黑線刀光被祖神器木魂一刀劈出,呼嘯著,毀滅性的,直接把雷家兩萬名高手匯集的攻擊那道攻擊團徹底劈散,并余威不減的奔向了雷家兩萬名高手以及雷家神舟。由于雷家神舟并排在一起,景風又刻意面朝船身,一刀下去,四艘雷家神舟被攔腰斬斷,雷家兩萬名高手瞬間被劈殺了一萬八千名??植?、血腥、霸氣、無敵、瞬間凝固在眾多雷家高手的心中……“大家快撤!”見識到景風真正的實力,天級圣神雷霆被完全驚呆了,當天級圣神雷霆看到景風眼中冷光時,全身一顫,瞬間清醒,帶領著剩余的兩千多名雷家高手,狼狽的逃離了景銘城上空。經此一役,景風如瘟神般的揮刀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雷家眾高手心中,久久不能磨滅。第687章千萬年修煉景銘城、景銘宮內?!帮L哥,你好厲害,只憑一人之力,就擊退了雷家兩萬大軍!”若靈撲在景風懷中,興奮的說道?!熬帮L,你的實力真是太讓我震驚了!我真沒想到,你一刀下去,雷家兩萬大軍被劈死了一萬八千多名,雷家四艘神舟也被劈成兩半!我想你這等實力,除了仙族繼位者,無人可與你為敵了!”天級圣神谷絲親眼目睹景風手持祖神器木魂大發神威一幕,興奮地說道?!昂呛?,我也沒想到木魂的威力這么大!不過一刀下去,我體內的混沌之力被完全抽空!我現在先調息一會!”景風擠出一絲笑意,盤膝坐在地上,恢復起消耗已盡的混沌之力來??吹骄帮L虛弱的身體,眾人都沒有打擾景風,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景風調息,景銘宮內瞬間寂靜了下來。兩個多時辰過后,在五色圣木靈強大恢復下,景風體內的混沌之力急速回復著,景風也在調息中醒來?!帮L哥,你感覺怎么樣!”紅玉關心的問道?!坝駜?,我沒事!體內消耗已盡的混沌之力也恢復了大半!”景風露出一絲讓眾人放心的笑意道?!熬帮L,我想經此一役,你的威名會傳遍整個神之界,雷家再也不敢輕易對景銘城發起攻擊了!景銘城的地位更加鞏固了!”海天在一旁說道?!笆前?,我景銘城一定會因為我師父景風大發神威,吸引更多高手前來投奔!”木易春在一旁附和道?!昂昧?,如今經此一役,我景銘城的地位算是保住了,大家可以安心修煉了!這是我為大家創造的修神法訣,大家按照圓珠內修神法訣修煉,修煉速度會大幅提升的!如果誰修煉到神君之境,就可來找我,我會把他收進虛獨境中修煉!”說完,景風把創造,灌輸進圓珠內的修煉神訣送給了眾人?!按蠹叶既バ逕挵?,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來找我,十年之內,我不會閉關修煉!”景風說道?!昂?!”眾人拿著景風所送修煉神訣,興奮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漫長的修煉過程中。十三日之后,五爪、龍神傲絕帶領妖族大軍浩浩蕩蕩的飛出無寂之海,當妖族大軍趕到景銘城外時,被眼前一目驚呆了,一座萬米深的巨型鴻溝橫立在景銘城千米遠處,形成了一座壯觀的峽谷,而且在這座峽谷中,充斥著大量的刀氣?!斑@是何人所謂,怎么可能釋放如此強大的一刀!這一刀乃是我生平僅見的!”龍神傲絕仔細觀察了一下被祖神器木魂劈開的萬米深的峽谷,震驚的說道?!拔覀冓s快進到景銘城看看吧,看看景風他們沒出事吧!”雖然景銘城上空雷家高手不見了蹤影,雷家神舟也消失不見,但景風一直沒給五爪傳音,五爪害怕景風有失,大聲提議道。而此時的景風正依偎這若靈和紅玉,
五源珠的力量,自身的實力瞬間暴漲,達到了玄級神王的實力,祭出了絕陣珠和降龍木,迎了上去?!安缓?!”感覺出景風突然暴漲的實力,天幽谷五名神王高手心中一顫,不敢硬接景風發出的攻擊,就想閃避。但景風的速度太快,瞬息之間,就飛到了五人身前不遠處,絕陣珠發出的七顆光珠好似七顆流星,狠狠地射到了三名天級神王的胸口,洞穿了三人體內神嬰,殺死了三人。而剩余三名躲開景風攻擊的玄級神王也極其狼狽,被降龍木發出的青光掃中,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吹骄帮L一出手就殺死了三名天級神王高手,傷到三名玄級神王高手,幽鑾不敢在小視景風,就想帶著嚇傻的幽世奇逃跑,去請正在幽魂山閉關的圣神高手。不過景風早已發現了他的意圖,身形一閃,攔住了想要逃跑的幽鑾父子,冰冷的說道:“把我困在天幽五重天,要置我于死地!沒有給我一個交代就想走嗎?”“你!這里是幽魂山,還輪不到你撒野!如果你的目的是進到死之極,我現在允許你進去!如果你再敢放肆,我天幽谷圣神不會饒了你的!”觸碰到景風射來的冰冷眼神,玄級神王幽鑾直覺心中一寒,有些膽怯的說道?!澳闶窃谕{我了?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威脅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景風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一步步走向幽世奇父子道?!班оо?!”就在景風一步步逼近幽世奇父子時,被降龍木青色棍芒掃翻在地的三名玄級神王高手一起發難,化作三道急速殘影,凝聚了三十倍力量,攻向了景風。而玄級神王幽鑾也在三名玄級神王身形動時,祭出了極品真靈器長劍,劈出一道急速劍芒,刺向了景風的胸口。面對四名玄級神王聯手夾擊,景風并不驚慌,腳踏靈隱飄,化作三道不斷閃動的殘影,避開了幽鑾四人發出的攻擊,飛到了空中?!昂每?!”近在咫尺的攻擊被景風輕松避開,玄級神王幽鑾驚呼道,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懼?!澳銈兊乃俣葘嵲谑翘?!”景風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雖然景風口上這么說,但景風一下子面對四名玄級神王還是感到了一絲吃力,而景風也不敢輕易釋放三重域,因為圣神對域極其敏感,如果讓天幽谷圣神發現幽魂山有人釋放域,一定會驚動他們!“不過你們四打一有些不公平!讓我的朋友陪你們玩玩吧!”景風心意一動,把早已準備就緒的金翅大鵬、毒幻龍、冥惑等人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團團圍住了玄級神王幽鑾四人。而幽世奇看到景風也有幫手,而且景風招出的幫手各個勢力不死,早已嚇傻,就像扔下自己的父親幽鑾逃跑。不過景風根本不給幽世奇逃跑的機會,身形一閃,飛到了幽世奇面前,攔住了想要逃跑的幽世奇道:“怎么,這會想要逃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前輩,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吧!”面對景風,幽世奇感到了心若死灰,不住的求饒,請求景風饒了自己。不過景風早已對幽世奇下了必殺決心,根本不理會幽世奇的求饒,釋放出一股無沌之力,包裹住了苦苦哀求的幽世奇,把幽世奇緩緩縛束到了空中?!安灰獨⑽覂?!”雖然玄級神王幽鑾對幽世奇剛剛的舉動很痛心,但看到幽世奇即將命喪景風之手,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了出來,就想飛上前救下被景風縛束的幽世奇。不過毒幻龍不給玄級神王幽鑾機會,大吼一聲,化身一道毒霧,攔住了幽鑾,和幽鑾在空中激戰了起來。毒幻龍和幽鑾這一交手,金翅大鵬、冥惑、混沌神獸等人全部動手,和剩余的三名玄級神王也激戰了起來。雖然金翅大鵬、感知蟲、混沌神獸、金翅大鵬、極蜂鳥等人的實力不如玄級神王,但金翅大鵬等人的裝備遠超天幽谷玄級神王,再加上金翅大鵬幾人都是實力強大的神獸,加上獸丹源源不斷補充力量,以及玄級神王冥惑的協助,一時間壓制住了三名玄級神王,逼迫的三名玄級神王險象環生,身上很快出現了一道道傷痕?!坝氖榔?,你現在可以進輪回了!希望你輪回之后,不要再變成今天這般!”景風冰冷的說道,緩緩加大了縛束的力量?!安灰?!”幽世奇凄慘絕望的大喊道。不過無沌之力力量太強,振幅了十五倍力量后,一下子把包裹在里面幽世奇絞碎,幽世奇絕望的聲音隨著體內神嬰消散的一瞬間,消失在了空間中?!捌鎯?!”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兒子命喪景風之手,玄級神王幽鑾憤怒了,大喊一聲,就想逼退毒幻龍,找景風拼命。幽鑾這一憤怒,露出了一絲破綻,毒幻龍的手臂突然變長,狠狠地插進了幽鑾的胸口。不過幽鑾一心殺死景風為幽世奇報仇,沒有理會胸口傳來的劇痛,向后一撤,拔除了毒幻龍插進的手臂,燃燒了神嬰,飛向了景風,想要自爆神嬰和景風同歸于盡。面對燃燒神嬰飛來的玄級神王幽鑾,景風不敢大意,因為景風知道,玄級神王自爆產生的威力極其巨大,一旦玄級神王幽鑾自爆,一定會引出天幽谷內的圣神高手。為了順利進到死之極,景風一咬牙,釋放出強大的無沌之力,在身體周圍打開了一道空間裂痕。當燃燒神嬰飛來的幽鑾和景風接觸的一瞬間,景風釋放出無沌之力,包裹住幽鑾,飛進了次元空間中?!稗Z”的一聲,空間裂痕緩緩閉上的一瞬間,次元空間內傳出了一聲巨響,但次元空間吸力極大,所以玄級神王幽鑾自爆神嬰釋放的力量沒有泄露一份,隨著空間裂痕的愈合,消失在了宇宙中。第584章闖入死之極“幽鑾神王!”看到玄級神王幽鑾隨景風一起被空間裂痕所吞噬,三名玄級神王心中一顫,大呼道。但玄級神王幽鑾一死,毒幻龍加入到了戰局中,很快,就有一名玄級神王被毒幻龍噴出的毒球擊中胸口,整個身子急速的腐爛,哀叫一聲,死去了。再死一名玄級神王,剩余兩名玄級神王很快命喪金翅大鵬等人聯手之下。殺死了玄級神王幽鑾以及幽世奇,金翅大鵬等人并沒有感到興奮,反而為景風擔憂起來,因為玄級神王自爆威力極大,眾人害怕景風被幽鑾自爆重傷,迷失在次元空間中。不過就在眾人擔憂時,一道空間裂痕出現在了空中,傷痕累累的景風在空間裂痕中出現,心意一動,把松了一口氣的眾人收到了虛獨境中,運用木元素法則,在虛獨境中療起傷來。三個多時辰,景風在療傷中醒來,看到周圍投來的關切目光,景風十分感動,站起來說道:“大家不要擔心,我沒事!”“主人,剛剛你是怎么躲避開玄級神王幽鑾自爆的!”金翅大鵬詢問道?!捌鋵嵰膊皇俏铱桃舛惚?,在自爆的玄級神王幽鑾進入到空間裂痕內的空間,爆發強大的力量時,那個空間內的暗屬性力量突然釋放出強大的吞噬力量把玄級神王幽鑾釋放的力量吞噬了,我才免遭幽鑾自爆暗算!”景風把剛剛在次元空間一幕告訴了眾人?!氨荒莻€空間內暗屬性力量吞噬了!可是那個空間的暗屬性怎么會突然出現幫助主人你??!”金蠶王不解的問道?!拔蚁脒@可能是因為那個空間和我們所在的宇宙是兩個不同的空間!由于幽鑾自爆產生的力量過于強大,那個空間為了自保,自行吞噬幽鑾爆發的力量,尋求空間穩定!”景風把心中所想說出來道?!昂昧?,大家不要為剛才那件事考慮了!我們當務之急是進到死之極,搶奪死之極元,如果我們再不進到死之極中,我怕死之極元會被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搶走!”景風催促道。說完,景風控制虛獨境,飛速的向幽魂山中飛去,尋找幽魂山內的死之極。不過景風和玄級神王幽鑾的激戰還是驚動了天幽谷一些高手,當他們發現幽鑾以及三名玄級神王三名天級神王氣息消失后,全部驚慌起來,連忙趕到幽魂山內部稟報?!笆裁?,你是說討厭的幽鑾以及幽鑾的六名心腹氣息全都消失不見了,很可能是被人殺了!”玄級神王幽無天心中一喜道?!岸?!前段時間,我聽說幽鑾私自開啟了天幽五重天,困住了一個人!而幽鑾他們氣息消失的那段時間,曾經和陌生人發生了激斗!只是幽鑾激戰的地方被他使用禁制保護起來,所以我們沒有察覺!我也是聽一名剛巧在那經過的天幽谷弟子所說才知道的!”幽無天的心腹地級神王幽日把自己打聽到的事告訴了玄級神王幽無天?!皢犹煊奈逯靥炖ё∫蝗?!和陌生人激斗!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幽無天緊皺眉頭,陷入沉思道?!安粫?,天幽五重天的威力我們大家都清楚,被困在天幽五重天是不可能活著離開的!我想和幽鑾困住之人很可能是神之界那方大勢力高手!被那方勢力知道幽鑾困人,前來殺幽鑾,救他的同伴!”另一名天幽谷玄級神王幽罪分析道?!岸?,這很有可能!不過是哪一方大勢力敢對我天幽谷玄級神王出手!而且一殺就殺死四名玄級神王、三名天級神王!”幽無天腦海飛速的轉動道?!盁o天神王,如果過那些人的目的真的是救天幽五重天被困之人,我想他們很快就會來找我們!到時我們就知道他們是那方勢力座下的了!”幽罪分析道?!安诲e!不過他們既然能一下子殺死那么多高手,我們不得不防!幽罪,把我座下神王高手全部匯集到這里,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來我幽魂山殺人!”幽無天起身命令道?!盁o天神王,你要去哪?”看到幽無天要走,幽罪不解的問道?!叭缃裼蔫幰凰?,我去一趟幽鑾的住處,把天幽五重天掌控晶石拿來!我倒要看看天幽五重天中困得是什么人!如果所來之人實力太強,我們也能用被困之人緩和局面!”幽無天老謀深算道?!班?!”幽罪點了點頭,和幽無天分頭行事起來。此時景風景風控制虛獨境已經找到死之極入口,感覺到死之極入口沒有任何防守,以及在死之極內傳出的陣陣死極氣,景風沒有猶豫,控制虛獨境,飛了進去,飛速的在死之極內內穿梭。飛行了一個多時辰,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感覺到死之極狹窄的通道中出現了幾具尸體,其中一具尸體竟然是諸于花源的手下。為了看清死之極內到底發生了什么,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死之極內?!斑@里竟然出現過激戰,而且戰死之人竟然都是諸于家族高手,看來為了搶奪死之極元,諸于花源和諸于家族另一方勢力激戰了起來!”景風喃喃自語道。由于景風在天幽五重天中出來,死之極已經開啟了十一日,此時死之極內充滿了濃濃的死極氣,景風心意一動,把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在虛獨境中傳了出來,讓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吸食通道內的死極氣,為自己減輕壓力?;煦缟瘾F和極蜂鳥一出現在充滿死極氣的通道中,立即興奮起來,上次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因為木魂的吸食,自己根本沒吸收多少死極氣!如今看到通道內全都是死極氣,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大叫一聲,瘋狂的吞噬起來。不過景風心中一直擔心諸于花源的安危,在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瘋狂吞噬了一個時辰后,景風強行帶走極不情愿的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向死之極內飛去。幽魂山內。幽無天使用殘忍手段殺死幽鑾僅剩的幾名手下,得到掌控天幽五重天的晶石時,通過掌控晶石,并沒有發現天幽五重天內有神人的氣息,這讓幽無天納悶起來。不過思索了半天,幽無天都不相信有人可以破開天幽五重天,在天幽五重天中強行出來,而自己手下打聽的消息也不會有假?!半y道那個人被天幽暗重天吞噬了?”幽無天喃喃自語道?!叭绻侨苏娴谋惶煊奈逯靥焱淌闪司蛪牧?!”想到神秘一方強大的實力,玄級神王幽無天不由得渾身一顫,連忙趕回到自己的住處,和幽罪商量對策?!盁o天神王,你怎么了!取得天幽五重天掌控晶石了嗎?”幽罪看到幽無天臉色很難看,詢問道?!疤煊奈逯靥煺瓶鼐乙呀浀玫?!但是我通過這顆掌控晶石,并沒有發現天幽五重天有神人的氣息,那個被困之人很可能被天幽暗重天吞噬了!如果那神秘一伙人前來找我們算賬怎么辦!”幽無天擔憂的問道?!盁o天神王,這個事情很棘手,我們必須稟報幽濁圣神,讓他出面!也只有我天幽谷圣神出面,才可解決這場危機!”幽罪想到神秘之人竟敢在死之極開啟時,公然對天幽谷動手,一定會有強大的實力,為了自己的安危,只有請天幽谷圣神出面解決?!鞍?!如今也只有這樣了!”幽無天嘆息一聲道。幽無天再給自己座下神王交代了幾句,讓他們注意觀察幽魂山內有可疑人出現嗎?然后和幽罪急匆匆來到幽魂山山中禁地,叫醒了正在閉關修煉的幽濁。當幽濁得知幽鑾在幽魂山公然被殺時,皺了一下眉頭,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連忙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籠罩住了整座幽魂山。但地級圣神幽濁搜索了一個多時辰幽魂山,都沒有發現有實力強大的可疑之人出現,陷入到了沉思。沉思了一會,地級圣神幽濁眼中精光一閃道:“無天,我想殺死幽鑾的神秘一伙人很可能闖進死之極了,你速速調集五名天級神王、五名玄級神王進到死之極,我想最后進到死之極內的一伙人就是殺幽鑾的罪魁禍首!”說著,地級圣神幽濁把一面令牌交給了幽無天?!笆怯臐崾ド?,我保證一定把殺死幽鑾神王的罪魁禍首抓來!為幽鑾神王報仇!”幽無天拿著幽濁遞來,可以調集天幽谷長老的令牌,保證道?!坝惺裁词铝⒓聪蛭曳A報!”幽濁命令道?!笆?!屬下告退了!”幽無天告退道。當幽無天和幽罪離開幽濁閉關的禁地后,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意,連忙用令牌召集了十名實力強大的神王長老,進到了死之極,擒獲景風。而景風三人經過緩慢飛行,來到了當初諸于花源等人進入的,充滿強大暗屬性力量的黑色海洋外??吹匠錆M死亡危機的黑色海洋,景風、混沌神獸和極蜂鳥謹慎起來,沒有立即鉆入,而是釋放出強大的靈魂之力探索起來。第585章暗魂?!爸魅?,這黑海隱藏的極大的危險,我們一定要小心!”混沌神獸收回釋放的靈魂之力,謹慎的說道?!岸?!我也感覺到了!”景風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道?!安贿^不穿過這片黑海,根本得不到死之極元,為了得到死之極元,刀山火海我也會闖!”景風一臉堅定的說道?!捌呱?、蜂鳥,跟緊我,我們闖上一闖!我就不信天幽五重天都困不住我,一片黑??梢岳ё∥?!”景風一身豪氣的說道?!昂?!”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點頭道,剛剛心中的不安也一掃而空。就在景風三人準備飛進眼前不遠處的黑海時,玄級神王幽無天帶著幽罪以及天幽谷十名神王長老高手,使用天幽谷獨特秘法,快速穿過死之極通道,來到了黑海不遠處,發現了景風三人的氣息?!案魑婚L老,殺死幽鑾神王的很可能就是前面三人!我們先把他們三人拿下再說!”雖然景風的氣息幽無天一時把握不到,但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的氣息,幽無天感覺到了,再加上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吞噬力大量的死極氣,自身的力量達到了頂峰,幽無天不敢大意,命令自己帶來的十名長老出手擒獲景風三人?!捌呱?、蜂鳥,有天幽谷追兵,我們不要和他們糾纏!我們走!”感覺到身后出現的十二道強大力量,景風心中一驚,傳音道。話畢,景風一馬當先,帶著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飛進了暗魂海中?!安缓?,他們闖進暗魂海了!我們快追!”幽無天大聲喊道?!班оо?!”十二道身影緊隨其后,鉆進了暗魂海,緊追景風三人而去。由于暗魂海十分廣闊,再加上暗魂海蘊含極強的吞噬力,所以一進入到暗魂海中,景風三人釋放的靈魂之力就被暗魂海所吞噬,景風三人只能依靠感覺,在暗魂海中穿梭。而幽無天等人雖然有天幽谷秘法可以減輕暗魂海強大的吞噬力,但就算減輕暗魂海強大的吞噬力,幽無天等人釋放的靈魂實力也剛剛可以延伸到幾十米遠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根本查探不出搶先進入暗魂海景風三人的身影。景風三人在暗魂海中飛行了一個多時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道黑影,而這些黑影發出凌厲的攻擊,攻擊向了景風三人。不過景風早有準備,降龍木揮出的綠色棍芒擋住了面前飛來的凌厲攻擊,而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噴出一道道死極氣,攻擊著不斷閃動的黑影?!捌呱?、蜂鳥,我們不要和他們作過多糾纏,我們走!”一道驚天綠芒劃破天空,直插向遠方,破開了一條通道,通道一開,景風,連忙給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傳音道?!班оо?!”混沌神獸和極蜂鳥緊隨景風,穿過降龍木開辟的通道,飛速的向暗魂海中飛去。被降龍木青色棍芒震開的一道道黑影發出凄慘的“喋喋”聲,緊追景風,想要把景風三人吞噬了?!爸魅?,那些黑影是什么所化,體內怎么具有強大的吞噬力!”混沌神獸不解得傳音道?!拔乙膊恢?,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暗魂海中存在暗屬性力量,而且越往里伸入,暗屬性力量越強大!”景風搖了搖頭,傳音道?!爸魅?,會不會有什么異寶在這暗魂海中,所以這暗魂海才會蘊含極強的暗屬性力量!”混沌神獸傳音問道?!斑@很有可能!也許是天幽谷一件傳承真靈器!也許是其他異寶!”景風傳音道。就在景風三人飛速飛馳時,一聲凄慘的喊叫聲在不遠處傳來,順著這道凄慘的聲音,景風三人稍稍改變了方向,飛了過去,想要看看前面發生什么事了。當景風接近凄慘聲音十米遠時,景風震驚的看到一名神之界九級神君高手正在被一道黑影附身,這名九級神君頭發凌亂,身體不斷的膨脹,眼看就要被黑影同化了。但景風沒有辦法救助這名被同化的九級神君,為了減輕他的痛苦,景風手持降龍木,會出一道綠光,到了這名九級神君的胸口。這名即將被同化的九級神君在臨死前感激的看了一眼景風,“砰”的一聲,身體爆開了?!班┼┼┼?!”眼看就要被同化的九級神君被景風一棍殺死,數百道黑影憤怒了,發出一聲聲凄慘的聲音,撲向了景風。而緊追景風的數百道黑影也根據景風三人散發的氣息緊追而來,把景風三人緊緊的圍了起來?!爸魅?,看我們沖開他們的防御!”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散發出一股股死極氣,怒視著準備為攻擊自己的黑影道?!昂?!”景風點了點頭,祭出了絕陣珠帶著手上,時刻準備支援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昂?!”混沌神獸大吼一聲,張開大嘴,噴出大量的死極氣。而極蜂鳥雙翅一扇,兩道死極氣旋風飛了出來,席卷向了數百道黑影。由于死極氣也具有強大的吞噬力,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大量噴出,數百道黑影一時慌亂起來,圍住景風三人的包圍圈也被沖散。數十道躲避不及時的黑影被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噴出的大量死極氣吞噬,消散了。包圍圈一打開,絕陣珠發出的七顆流星劃破暗魂海,再次打開一條通道,這次沒有景風傳音提醒,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在通道開啟的一瞬間,和景風一起,化作三道靈光,向暗魂海深處飛去??赡苁歉杏X到了恥辱,被死極氣沖散的數百道黑影再次集合在一起,緊緊追向景風三人。面對殺不光的黑影,景風三人也不想作過多糾纏,就在有一批黑影想要包圍景風三人時,景風心意一動,帶著混沌神獸和極蜂鳥進到了虛獨境中躲避了起來。虛獨境中?!爸魅?,不知你感覺到了嗎?那些黑影和當初我們在五色神石礦中遇見的黑影散發的氣息很像,很有可能是暗屬性力量孕育出的!”混沌神獸對心有余悸的景風說道?!拔乙哺杏X到了!不過是什么異寶孕育出的這些實力強大的黑影呢?當初五色神石礦中是八心神魄孕育而出的,而這次黑影的實力并不弱于上次,難道是天幽谷鎮谷之寶?”景風一邊說,一邊沉思道?!拔覀冞€是往里深入看看吧,如果真的是天幽谷鎮谷之寶,我一定想辦法把他破壞!”景風眼中精光一閃道,控制虛獨境向暗魂海內飛去。由于暗魂海存在大量的暗屬性力量,景風釋放的靈魂之力根本查探不出方向,再加上景風不敢輕易透出靈魂之力,景風只能控制虛獨境,向一個方向飛去。飛行了五個多時辰,穿過一道道呼嘯攻擊神之界各大勢力的黑影,景風輕微感覺到前方竟然出現了激烈的廝殺,而且景風心中出現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覺。為了弄清這股感覺是誰,景風心意一動,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暗魂海中?!爸T于花源!”景風隱隱感覺到陷入危機,被圍攻之人竟然是諸于花源。但景風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景風心意一動,把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招了出來,叮囑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去幫諸于花源一行人。聽到景風的叮囑,混沌神獸變成了最強的戰斗形態,和極蜂鳥一起飛向了被數百道黑影圍攻的諸于花源。本來有些絕望的諸于花源一行人看到憑空出現兩個妖族高手幫助自己,感到了一絲詫異,但在混沌神獸和極蜂鳥噴出的死極氣幫助下,諸于花源壓力驟降,剛剛衰落的氣勢也高漲了起來,一時間壓制住了數百道黑影的攻擊?!爸魅俗屇銈冓s快離開此地,這里交給我們兩個了!”混沌神獸大聲喊道?!爸魅??你主人是誰?”諸于花源一邊攻擊,一邊問道?!爸魅苏f了,他是你的一位朋友!好了,你別再廢話了!趕快離開,我們兄弟二人快抵擋不住了!”面對數百道黑影發出的攻擊,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感到了莫大的壓力,混沌神獸催促道?!澳銈冃⌒?!代我謝謝你主人!”諸于花源知道時間緊急,告謝了一聲,帶著僅剩的七名手下,和諸于天凡一起,破開黑影一面防御,飛速的向暗魂海內飛去?!昂?!”就在五十多道黑影想要緊追諸于花源一行人時,混沌神獸咆哮一聲,一股強大的回旋力量在體內涌出,夾雜了破壞力極強的七彩色力量,把想要追諸于花源一行人的五十多道黑影席卷到了里面?!班秽?!”一聲聲凄慘的喊叫聲在暗魂海中傳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被混沌神獸席卷到里面的黑影全部消散了。不過奮力發出七彩色力量,混沌神獸感覺到體內的妖神力被抽空了,就在剩余的黑影穿過極蜂鳥發出的死極氣狂風,想要同化混沌神獸時,景風突然出現,心意一動,把混沌神獸和極蜂鳥收到了虛獨境中,控制虛獨境,繼續向暗魂海深處飛去。第586章蝙蝠暗獸再次控制虛獨境在暗魂海中穿越,飛行了三個多時辰,虛獨境突然飛到了一層強大的吞噬禁制外,而且這層禁制威力極大,不弱于當初妖域之外,無寂之海完全開啟的禁制威力?!斑@暗魂海中怎么會有如此大的禁制,難道這禁制之內會是天幽谷鎮谷之寶所在!”想到天幽谷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景風眼中透出一道冷光,控制虛獨境,一點點擠進了這道具有極強吞噬力的禁制內。由于這倒禁制具有極強的吞噬力,景風玄級神王的靈魂之力急速的被吞噬,景風只能不斷地調息嘗試、調息嘗試,化了足足三半個多時辰,才穿越了這道威力極強的吞噬禁制。穿越了吞噬力極強的禁制,景風法訣禁制之內充滿了暗屬性力量,而且景風自己釋放控制虛獨境的靈魂之力瞬息就被吞噬力,這使得景風根本不能控制虛獨境前進,不得已,景風給眾人叮囑了幾句,祭出逆天烈焰甲,招出一道五色圣水盾保護住景風,離開了虛獨境,出現在了充滿暗屬性元素的空間內?!拔?!嗡嗡!”受到暗屬性吞噬元素的攻擊,景風身體表面的五色圣水盾激烈的顫抖起來,景風清晰的感覺到五色圣水盾的力量急速流失著。為了弄清這充滿暗屬性空間的虛實,破壞天幽谷異寶,景風腳踏靈隱飄,化作一道殘影,向內部深入著。不過這次景風很幸運,七色魄感覺到周圍空間蘊含的強大暗屬性力量,釋放出一道神光保護住景風,使得景風壓力驟減,有了七色魄神光保護,景風很快就來到了這片空間的中心,看到這片空間的中心,有一個黑暗漩渦,而在這黑暗漩渦的上空,漂浮著一顆散發著陣陣暗屬性力量的珠子?!斑@顆珠子是什么?怎么蘊含這么強大的暗屬性力量?難道這顆珠子和天炎珠一樣,乃是天地孕育而生的本源珠?”景風喃喃自語道。為了弄清這顆珠子的虛實,景風有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黑暗漩渦,可就在這時,兩道黑影在黑暗旋渦中鉆出,瞬息之間,就飛到了景風身前,向景風發起了攻擊。好在景風有七色魄以及逆天烈焰甲防御,面對兩道黑影的攻擊,只是受到了輕傷,但是兩道黑影發出的攻擊,竟然穿透了七色魄和逆天烈焰甲的防御,這讓景風感到了無比的震驚?!班侧?!”不容景風有過多時間思考,兩道黑影再次急速攻來?!班?!”景風腳踏靈隱飄,整個身影突然拉長,劃出一道長長殘影,避開了兩道黑影的攻擊,穿過濃厚的暗屬性靈氣,飛到了空中?!斑@是什么怪物!”當景風飛到空中時才發現,剛剛偷襲自己的黑影乃是兩只好似巨型蝙蝠,但生有四肢,背生四翅,全身漆黑的巨大怪物?!班┼?!”兩只蝙蝠形狀暗獸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兩只黝黑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感覺到兩只蝙蝠形狀暗獸散發的嗜血的氣息,景風祭出了降龍木,把體內的無沌之力提升至頂峰,準備進行廝殺?!班о?!”兩只蝙蝠形狀暗獸靈智很高,分兩個方向,一左一右攻向了景風,想要讓景風顧此失彼。不過景風的速度也不慢,景風一手握著降龍木,一手帶著絕陣珠,飛速的反擊著兩只蝙蝠形狀暗獸的攻擊。但這兩只蝙蝠形狀暗獸體內蘊含極強的暗屬性力量,景風發出的攻擊大部分被他們他們體內的暗屬性力量吞噬了,這樣景風感到十分頭疼和棘手?!叭f雷寂滅!”景風大吼一聲,萬道狂雷在景風身體表面鉆出,振幅了二十五倍攻擊力,劈向了兩只蝙蝠形狀暗獸?!班秽?!”雖然兩只蝙蝠形狀暗獸可以吞噬攻擊力,但傳承真靈器釋放的力量十分強大,再加上萬雷寂滅振幅了二十五倍攻擊力,兩只蝙蝠形狀暗獸被劈的哀聲連連,傷在了景風發出的萬雷寂滅下。不過在充滿暗屬性力量的環境下,兩只蝙蝠形狀暗獸自身的傷勢很快就恢復了,而且吸收了大量的暗屬性力量,兩只蝙蝠形狀暗獸自身的實力也提升了一些?!昂?!”景風深吸了一口氣,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把自身的實力提升至玄級神王境界,施展了三重域,想要用三重域阻隔兩只蝙蝠形狀暗獸和暗屬性環境的聯系,一舉殺死二獸。而此時緊追景風的天幽谷高手在追了將近一天左右時間后,依然沒有發現景風的蹤影,這讓幽無天等人感到了一絲不解。不過幽無天幾人不敢大意,因為景風可是出手擊殺死四名玄級神王、三名天天級神王的高手,一旦自己幾人分散,被景風抓住時機,后果不堪設想。就在幽無天沒有頭緒追擊時,幽無天一行人遇到了諸于家族諸于無妄一行人,此時諸于無妄也遭遇了暗魂海黑影的攻擊。當初諸于無妄提前來天幽谷時,就向幽無天拋來了橄欖枝,而諸于花源卻傾向于幽鑾。如今幽鑾已死,幽無天就成為了玄級神王第一人,幽無天極力要拉攏諸于無妄,所以在幽無天一聲命令下,幽無天一行人奮力幫諸于無天斬滅黑影。有了幽無天一行人的幫忙,再加上天幽谷獨特驅散黑影的方法,很快,數百道黑影就被諸于無妄、幽無天等人聯手殺死?!盁o天兄,謝謝你,多虧你來的及時,不然我們就危險了!”殺滅所有圍攻黑影,諸于無妄感激的說道?!盁o妄兄,我們之間的關系還用道謝嗎?”幽無天露出一絲友善的笑意道?!皩α藷o妄兄
神秘的山林探險更加吸引麗塔。沒有向導,沒有熟人,只有他們四個和白雪金角,甚至連戰狼都沒有帶。他那樣的傷腿,一定很累贅。昨天晚上答應了戰狼后,就吩咐他在這里等著。幾人連夜離開的部落聯盟。倒不是因為怕事,這樣的小爭執根本不值得動手。真的為了幾句話幾個傻瓜的行為就大打出手,還美其名曰爭面子,這是王風最不樂意的事情。人活著,不是為了在幾個人面前爭一時之氣的。就算在幾個頭腦簡單如同獸人一般的愚蠢家伙面前有面子又怎么樣,還不是淪為其他更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誰會在乎你是不是讓自己的臉上掛滿了光彩。誰會在乎你是不是在一群傻瓜面前維護了自己的面子。這點琳達跟著王風時間最久,也最了解。瑞查得不懂,但他明白,只要聽師父的話,一定沒有錯。至少以前半精靈在大陸上一向是禁忌,但是,跟著王風沒有多久,魔法師公會的現任會長特文森就公開宣布,半精靈再也不是大陸上神圣的褻瀆者,可以公開的在大陸上以正常的身份出現。人們再也不會因為半精靈的邪惡傳說對他們有任何的偏見。同樣的,狂戰士也一樣的遭遇。所以,跟著王風聽他的指揮就行了,這是瑞查得的看法。麗塔公主,只要能滿足她不斷的好奇心,怎么樣都好。更何況,這個提議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沸沸揚揚中,部落聯盟內的爭斗已經接近了尾聲。那些對某些戰士同時看上眼的,為了搶奪各種稀缺物品的,統統在聯盟準備的決斗場進行了“點到為止”的決斗,勝利者獲得自己中意的獎品,失敗者則落下一身的傷痕。幸運的是,在這幾天中,都沒有死人。傷者被聯盟內經驗豐富的祭祀們包扎好,慢慢的靜養等待恢復。軍方的人,早在第一天就已經完成了任務,沒有人愿意呆在這個獸人云集的地方。所以,第二天一早,那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將軍們就帶著他們新招收的士兵離開了聯盟。這些人一走,聯盟的市鎮空了很多,同樣的,狼族的茅草屋也空了很多,現在只有一些常駐的長老代表和幾個領頭的武士,剩下的就是那五十個等待王風他們歸來的狼族戰士。每天固定的操練,讓那些看著眼饞的獵人組合更加的心癢,奈何狼軍的主要幾個人都不在,沒有一點辦法可想。獸人的脾氣他們都知道,一旦認準了主意,那么一定不會輕易的改變。相對而言,讓狼軍的那幾個認改變倒是容易一些。不過,不能讓他們和這些武士們會合。一旦他們走在一起,想要武力威逼的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有人看到他們離開,但是這里這么多狼族的戰士,他們一定不會走遠。這幾天的短暫離開,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就連焦急等待王風他們回來的獵人組合,也都是這樣的心思。已經有幾個在外面闖蕩以久的知名組合,隱隱的對狼軍起了一些戒心。能在那樣的環境下果斷的抽身退出旁觀,不是簡單的人能做到的。當然,少不了一些組合秘密的聯合起來。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能不能吃的下那五十個出色的戰士,心里自然有數。如果想要達到目的,必須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家伙,到時候只要能分到十個二十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狼軍的那幾個人合作的基礎上。如果他們乖乖的合作,那么可以考慮把他們一并收到自己的組合當中。如果他們真的執迷不悟,哼,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狼族的大部分隊伍都已經離開,看看還有誰會為他們撐腰。不能在城里動手,如果動手的話,一定會驚動那些獸人。被狼族那些人知道,就不好辦了。只能在城外等。聯盟的城鎮只有兩個門,分別對應兩個方向,只要在這兩個方向上留下人手,絕對可以得逞。當然不可能兼顧到兩個方向,但是也恰好有兩個這樣的組合團體對狼軍感興趣,索性一邊一個,哪頭等到就是哪頭的運氣?!八麄兌紲蕚浜昧??”精靈女子清脆的聲音問旁邊的侏儒?!岸紲蕚浜昧?。有三十多個在北面,二十多個在南面。不管他們從哪個方向回來,都會被他們堵住?!辟逭f話的時候非常之恭敬,全沒有隊友之間說話應有的語氣?!罢l在那邊看著?”精靈女子又問?!澳Х◣熀团n^在北面,半獸人和猿人在南面?!辟逭f話,越發的恭敬?!澳阋踩タ纯?,一有情況就回來告訴我?!本`吩咐道?!笆?!”侏儒領命而去。只剩下神秘的精靈女子。轉過頭來,竟然是之前遇到過的蘇珊。出去后不久,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侏儒火急火燎的飛奔回來,喘息著匯報:“回來了,狼軍那幾個人他們回來了!”“走的哪邊?”蘇珊著急的問道?!澳线??!辟遐s忙回答?!皠邮至藛??”精靈連接著追問,很著急想要知道的樣子?!皼],沒有?!标P鍵的時刻,侏儒好像還有點結巴,讓精靈很是生氣?!盀槭裁??”侏儒就是侏儒,難道就不會把話一口氣說出來,非得要等我問才回答嗎?精靈蘇珊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一絲怒意。仿佛被她的突然發作的怒氣嚇壞了,侏儒反倒不敢說話。侏儒的脾性就是這樣,生性膽小怕事,如果不是看在他精通多種語言,而且可以和那些獸人們聯絡的話,根本不會用她。蘇珊也知道自己把他嚇壞了,緩了口氣,慢慢的問道:“為什么他們不動手?”“他們不敢!”這回侏儒終于恢復了正常,開始回答?!盀槭裁??”精靈又皺了皺眉頭?!澳莻€狼軍四個人,趕回來一群成年地龍。有十幾只,全部都是活的!如果動手的話,那二十幾個人不夠一頭地龍吃的?!钡谝话偎氖逭罗Z動(上)部落的大門,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就連狼族的武士懲戒那些口出不遜的人時,也沒有這樣熱鬧過。獸人們不是喜歡熱鬧的種族,只有人類才會有事沒事去扎堆觀看那些有聊無聊的事情。獸人們只會關心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這次,獸人們好像就遇上了。地龍本來就是非常罕見的魔獸,喜歡群居。它們的地盤不喜歡出現別的魔獸,更加不喜歡出現人類或者獸人的蹤跡。它們經常成群結隊的覓食,每個地龍的族群都有自己劃定的地盤。很不巧,以前有過兇猛的虎頭人部落不小心建立到一個只有五只地龍的族群地盤內。面對出現的侵略者,地龍族群用四十六條最精銳的虎頭人戰士的生命表達了他們的地盤被侵入的憤怒。從此,再也沒有獸人敢把自己的部落建設到地龍的地盤內。離這里很遠的地方,在禁忌森林的深處,就是傳說中一個地龍族群的地盤。雖然不知道有多少只地龍,但是獸人們可以肯定,因為在禁忌森林當中發現過地龍的蹤跡。地龍的食物很雜,從最兇猛的森林魔虎,到最溫順的野生負重獸,沒有他們不吃的東西。禁忌森林之所以成為禁忌森林,就是因為其中有一群不知道多少的地龍。獸人們平日都很小心。地龍是非常記仇的魔獸,除非將它殺死,否則,招惹了它將會導致它們不死不休的報復,恐怖異常。它們都是少見的魔法好手,對人類魔法師來說比較困難的高級魔法,在地龍來說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除了他們不會飛,否則一定是和龍一般恐怖的生命。地龍雖然恐怖,但是,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捕捉到一頭年輕的地龍。那么,經過頂級的馴獸師訓練后,地龍可以成為陸地上最恐怖的坐騎。先不說它們天生堅韌的皮膚,刀劍難傷??植赖哪Хū纫话愕哪Хù髱煿暨€要犀利。單說它超過五頭負重獸的體重,就可以讓它在戰場上摧枯拉朽一般自由縱橫。地龍騎士也是大陸上頂級的兵種之一。瘋狂,恐怖,可怕的攻擊能力,一切的一切都讓各個領主不惜代價的制造屬于自己的地龍騎士。因為代價異常的高昂,就算整個大陸算起來,也沒有超過一百個。沒有人會愿意把這樣頂級的坐騎給一個平庸的人,所以,每個地龍騎士都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一個地龍騎士的價值,可以媲美一個簡裝的騎兵團。而他的作用,也無愧他如此高昂的代價。戰場上,只要有地龍騎士的地方,勝利幾乎就有一半到了擁有者的手中。因為地龍坐騎的高貴,恐怖,以及難以捕捉,所以,每頭地龍的價格都是天價。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獵人希望自己能夠捕獲一頭地龍,從此飛黃騰達富貴榮華。但是,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地龍的群居特性讓所有的獵人們幾乎絕望。軍隊想要得到地龍,只能依靠訓練成熟后的地龍,加上地龍騎士和眾多的士兵魔法師,通過誘捕的方式來進行。而且一旦誘捕失敗,一定會犧牲不少。也因此,活捉成年的地龍就成了一個高不可及的神話。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獵人組合可以捉到地龍的。但是,今天在部落聯盟參加一年一度的獸人戰士選拔會留著還沒有走的這些獵人也好,商賈也好,那些獸人部落的長老和聯盟的代表也好,終于有幸見證了一下神話的誕生。十幾頭成年地龍,活的!這個消息如果給那些剛剛離開不遠的軍方人士知道,估計會馬上帶領他們新招的獸人士兵大打出手。如果自己的勢力能得到這十幾頭地龍,就算是給一萬狼族的戰士都愿意啊??上?,他們早早的離開了。本來打算埋伏襲擊狼軍的人,看到這十幾頭威風凜凜的地龍,現在宛如乖寶寶一般的跟在那個神秘的修士后面,個個都傻了眼。如果有人在旁邊,一定會聽到無數聲整齊的吞咽唾沫的聲音。這個狼軍,難道是黃金組合改了個名字?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襲擊?開玩笑,我才活了幾年,還想好好享受一下花花世界大好年華,怎么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獸人地盤丟失性命。自己身邊這二十幾個人,就算把魔法師都算上,能不能擋住一頭地龍的攻擊還很難說,對方可是帶著十幾頭地龍回來的。怎么可能?地龍難道現在變弱小了嗎?四個人,一頭狼,一頭獨角獸,可以弄十幾頭回來,天??!這一定不是真的,莫非是有大魔法師在施展幻象魔法?這是幻覺,對,一定是幻覺??墒?,那邊怎么出來那么多人,好像都是為看這些地龍來的。難道現在魔法師的幻象魔法可以影響到所有人?不可能的。人群中還有不少的魔法師,不可能誰都沒有發現的。這是真的,真的。我們,竟然,想,襲擊,一個,可以,制服,十幾頭,恐怖,地龍,的獵人組合!為什么,就為那幾十個狼族的武士嗎?這些人,隨便弄十幾頭地龍來的人,會在乎幾十個狼族武士嗎?前幾天誰在那里偷偷的恥笑他們,還慫恿我們,我要殺了他!整個部落聯盟轟動了。十幾頭地龍,大家都知道,在禁忌森林中一定有??墒?,從來就沒有人想過去那里弄幾頭出來。不用說幾頭,連一頭的念頭都沒有過。曾經有個領主不信邪,不管部落長老們的多方勸阻,執意帶著自己號稱精兵強將的數百人進了禁忌森林,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出來。為此,因為突然一個領主消失,還連帶著引起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失去了不少力量的領主家族被另外兩個領主瓜分。平日里,如果運氣超級好,也許可以看到一頭或者兩頭游離在森林邊緣的地龍,但是,今天,居然有活生生的十幾頭出現在眼前,就算是對號稱見多識廣的聯盟長老,也是前所未見的奇景。已經無法前進了。前方都是聞訊而來看熱鬧的人。王風停下了腳步,和琳達等人聚在一起。十幾頭地龍聽話的呆在后面,靜靜的站著。說來慚愧,之所以要弄這些地龍回來,完完全全是因為現在的狼軍,曾經在另一個大陸叱咤風云富可敵國的狼軍,現在沒有錢了!一文錢逼倒英雄漢啊,連一個金幣都拿不出來,前幾天還只能在狼族的部落中混吃混喝。過這個大陸,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兩個大陸的金幣是不通用的。導致堂堂的狼軍老大,六大帝國公認的侯爵大人,龍神帝國和天龍帝國的軍事總教官,這個世界醫藥行業的鼻祖,鳳凰刀的擁有者,對神器疾風雷電絲毫看不上眼的王風,只能尷尬的承認,狼軍現在是一文不名的窮光蛋。就算在獸人的地盤上,可以以物換物,那出去之后,還是得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為了讓年幼的瑞查得可以得到充足的營養,讓嬌貴的龍族公主麗塔可以有些許的享受,最重要的是,讓琳達不能跟著自己吃苦受累,所以,王風只能想辦法,弄一些值錢的東西出來。地龍,就是仔細向麗塔公主殿下咨詢過后的目標。在麗塔公主殿下的眼中,值錢的或者可以換錢的東西不多,也就是些頂級的魔法鎧甲,魔法武器,神器,貴重的寶石等等,其他嘛,好像聽說地龍騎士比較昂貴,也就這么多了。十幾頭地龍此時正乖乖的站在一個圈子里。但是,周圍圍觀的人也只是敢遠遠的瞻仰一下地龍的風范,沒有一個人敢接近過來。而在大家的眼中,那個神奇的一直藏在苦修士衣袍下面的馴獸師才是真正讓人震驚的家伙。不用說,這些地龍一定是他的杰作。從來沒有聽說精靈弓箭手,沒有魔法杖的魔法師能做到這樣的壯舉。有些心眼比較活的獵人已經開始琢磨,要花什么樣的代價才可以收買價值超過十頭地龍的馴獸師?聯盟的長老們也很為難。十幾頭地龍,現在看著規規矩矩的,誰敢保證不會突然的發狂。如果真的發狂,那么聯盟的那個簡單的市鎮,加上里面的那些獸人們,不夠這十幾頭地龍一夜的肆虐??赐躏L他們的樣子,好像還想把這些地龍帶進城里,這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唯今之際,只能想辦法和他們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難就難在就算是想把地龍關進籠子里,這里也沒有那么結實的籠子可以裝??!琳達慢慢的上前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對狼軍再表露出不齒的神色,所有人都恭敬的看著琳達走到聯盟的長老面前交涉。而聞訊而來的那些狼族武士們,個個都流露出驕傲的神色,看神一樣的目光盯著自己以后的領導人。并沒有多廢話,琳達給這些年高德勛的長老們施了一禮,然后石破天驚的問道:“我們想把這些地龍賣掉,長老們覺得方便嗎?”第一百四十五章轟動(下)賣……賣掉!不光是面前的長老們,就連后面左右圍觀的聽到這句話,也都心中結結實實的打了個顫。地龍確實很昂貴,也很值錢,但是,就因為它們實在是太昂貴,太值錢,好像這里的人都不一定有能力將之買下吧!獸人部落如果有這么多錢,何必每年辛辛苦苦派遣自己的子弟們去大陸上獵人探險。不過,現在琳達在眾人眼中早已不是一個普通的獵人頭目,沒有人會將她的問話置之不理。聯盟中的一個長老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尊敬的客人,在這里,沒有人能買的起這么多的地龍。就算是那些已經離開的軍隊人士也一樣。如果非要賣的話,建議你們到人類的城市當中,那里也許會有相當的買主?!彪m然這話有些讓人傷自尊,但是在場的人們并沒有一個出來反駁。十幾頭地龍,就算是能當場買下,難道也能如那個馴獸師一般,讓這些地龍乖乖的聽話嗎?很可能,到時候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長老回答的時候,現場寂靜的可怕。人類的地盤,離這里還有二十天左右的路程。如果要到一個大城市的話,估計還要時間更多?,F在已經非常明確,在獸人部落這里,沒有什么買主可以吃下這么多的地龍。只能到人類那里去了,不可能費盡心機抓到的地龍就這么平白放掉。而且如果要放的話,還得重新回到禁忌森林,太麻煩。問清楚了人類居住的方向,眾人也只能先在城外休息,明天一早動身。狼族這次實在是太有面子了。自己部落推薦的貴賓居然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不愧狼族力挺支持。沒有人敢質疑狼軍的實力是否值得狼族推薦,所有人的興奮焦點都在城外那十幾頭威風凜凜的地龍身上。早就聽說過禁忌森林當中有地龍,但是沒有人敢進去看看。地龍武士,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在場的眾人都已經對那些不屑一顧。誰一次見到過有十幾頭成年地龍,而且是這么近距離的觀察。就算那些擁有地龍騎士的領主,最多也就是見過一兩頭罷了。地龍居然如此的“暢銷”,讓王風對麗塔的情報煩惱異常。本來就是打算弄幾頭賺點在大陸上游歷的路費,現在看來滿不是這樣。以后,麗塔的這類話再也不能聽了。知道了地龍的精貴,這十幾頭地龍在人類的城市能不能賣出去,一樣是很麻煩的事情。就算是那些領主富有四海,但是按照他們組建地龍騎士的規模,十幾頭,難!既然決定了要賣,那就得想辦法多幾個買主,這樣,一旦一單吃不下,還可以把十幾頭分開來出手。不過,這些需要一些精通商業的人來進行,如果斯諾在的話就好了。琳達開始向狼族的人請教了一下,但狼族人恭敬的態度讓她很不好意思。而且狼族人對于經商更加不擅長。只好轉為請教聯盟的長老會。長老會倒是非常的配合,畢竟,這里出產了這么多的地龍,怎么也會給獸人部落帶來不少的好處。于是,在征求過琳達同意后,長老會以部落聯盟的名義,向各地派遣人員。主要目的是告知那些有實力的領主,狼軍捕獲了十幾頭地龍,如果需要,可以到人類和精靈混居的城市布魯斯城去挑選。之所以選擇布魯斯城,因為那是一個大型的城市,而且是人類和精靈混居的。有些有實力的領主,都是精靈一族,讓他們到人類的城市,不一定愿意。就在狼軍的眾人帶著地龍慢慢吞吞的向布魯斯城的方向行軍的時候,大陸上已經掀起了一場以獸人部落聯盟為起點的軒然大波。十幾頭地龍,那是什么概念?如果一個領主有這么多的地龍,那么幾乎可以不用豢養那許多的常規軍隊,只要有這些地龍部隊,那還不是攻城略地,手到擒來。乍一接到消息,許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可能!開玩笑,十幾頭地龍,得出動多少軍隊才有可能。獸人部落雖然都是非常棒的戰士,但是也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和犧牲自己子弟兵的決心。這一定是開玩笑。不過,有獸人部落聯盟長老們共同署名并經過部落聯盟的高級祭祀們加持后的文書卻不是假的,也不可能是假的。那么十幾頭地龍這種傳說當中的事情不是面前的這個一臉兇相的豹人在說謊了,嗯,好像獸人們并沒有奸詐到會在大陸上編造一個彌天大謊的地步。天哪,這件事情是真的!十幾頭地龍。接到消息的領主眼前立刻浮現出自己面前一字排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十幾個地龍騎士,接著又馬上隱約覺得自己的領地仿佛吹氣球一般的膨脹起來。多么美妙的事情!醒味過來的領主立刻派人,快馬加鞭趕奔布魯斯城,決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先。獸人這次特意讓速度最快的豹人去傳遞消息,消息傳播的好像比離弦之箭還要快。豹人們所過之處,身后仿佛帶著強力的禁咒,前腳離開,后面馬上整個領地都沸騰起來。聽到消息的領主以處理戰略警報的速度開始征集領地內的物資,錢幣,一定要在布魯斯城大展身手。誰敢和我爭,我一定要他的好看!這次,最好的戰士都去那邊,如果不把地龍帶回來,就不要回來了。整個大陸,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集中到了布魯斯城。布魯斯城也早接到通知,像這種讓布魯斯聲威大震的好事,城主怎么可能會說不。城民們也聽到了消息,天天都在翹首企盼,那傳說中的地龍群什么時候到達,好讓自己能夠親眼目睹盛況,今后也有向其他人或者后輩吹牛炫耀的資本。布魯斯城的領導者,也早早的開始了忙碌。十幾頭地龍,放在什么地方?普通的籠子根本不可能關的住,必須特制的魔法囚籠。聽說那些龍可是一路走著過來的,應該是沒有被馴服過。這些籠子需要花費高昂的代價,但是,買主難道也要像那個狼軍一樣大搖大擺的讓地龍自己走嗎?到時候,還不是需要這些現成的東西。反正,這時候花費,絕對不會虧本的。狼軍這兩個字,也隨著地龍傳遍了整個大陸。不知道的,都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狼軍嘖嘖稱奇;而那些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消息的,卻不約而同的對他們更加的警惕。在那邊制造無數奇跡,掀起無數風浪的狼軍,是不是這個狼軍?如果真的是,他們過來干什么?難道,那個大陸已經開始要用冒險者來慢慢的侵略了嗎?“地龍?哼,不用理會那些低級的東西。狼軍?這個狼軍怎么這么耳熟?”“據說那邊麗塔公主就是落在這個叫狼軍的手中?!薄澳憧吹禁愃藛??”“他們有一個女魔法師,但是相貌和麗塔公主差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還需要確定?!薄澳悄阙s緊去辦,一定要確認是不是麗塔,如果是的話,把她平安的帶回來!”“是!”身處風暴中心的狼軍,此時卻沒有眾人那么緊張。一路上悠哉游哉,觀賞風景一般,徐徐的行進。這次出來,那五十個狼族的戰士已經跟了上來。戰狼的腿還是沒有徹底的痊愈,這么慢的速度,也讓戰狼很是舒心。地龍不知道麗塔用了什么方法,一直很乖。那股聽話的勁頭讓跟著的狼族武士看向王風的眼光都變得灼熱起來。這個神秘的馴獸師,真的好恐怖??!怪不得琳達和麗塔對他一直很恭敬,估計上次狼族的群狼圍攻也是他解的圍,那個白狼不是長長的叫了幾聲,外面的狼群就散了嗎?戰狼最近的心情,和那些戰士一樣,都是有些大起大落。當時,部落決定讓他們這些最好的戰士跟著狼軍,不去參加軍隊,戰狼還有些不太愿意。如果不是他們救過自己的命,戰狼一定會拒絕。不過,后來狼軍萬眾矚目,這些狼族的戰士才知道狼軍的厲害。連帶著,胸膛也挺起來不少。一路上經過的部落也好,市鎮也好,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這些狼族的武士。以前,這些羨慕的眼光一定是落在狼軍的身上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得到這么多的狼族戰士。不過,現在正好反過來,這些狼族武士,竟然這么好運氣,加入了狼軍!不知道他們還要不要人?狼軍走的很慢,二十多天的路程,足足用了三十五天才趕到,路上倒是風景看了個飽。那些以最快速度趕來的各地領主的隊伍卻滿心的焦躁,連帶著布魯斯城的城主也叫苦不迭。如果狼軍還不來的話,這些精銳彪悍的戰士會不會把布魯斯整個的拆除?斥候已經報告,狼軍離這里很近了。城主再也不顧矜持,親自帶人迎了出去。不管怎么說,這里自己都是主人。那些整天等待的焦躁不堪的人們,已經在城里不時的鬧事,城主府里,經常有訴苦的人流連。遠處的地平線上,終于出現了地龍的身影。那強悍的身姿,鋒利的爪牙,走路咚咚有聲的步調,傳說中兇悍無比的超級魔獸地龍在城主的眼中如此的可愛。長長的出了口氣,心中踏實了許多。那些人,看到地龍,再也不會鬧事了吧!第一百四十六章豪奪(上)人們的目光都為那些兇悍的地龍所吸引,連旁邊多了許多人都沒有覺察。奇怪,只有十幾頭地龍自己在走,哪里有什么狼軍?不過,布魯斯城的城主可管不了這許多,只要地龍到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地龍身上,那就不會騷擾百姓。地龍很乖巧,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那些傳說中兇悍的家伙。走到城外不遠的地方,集中停了下來。欣賞過了地龍,那個狼軍呢?幾十個狼族戰士呢?哦,原來在這邊。他們竟然已經到了城門但還是列著隊伍??此麄冋R的樣子就知道平日里一定訓練有素。這些人就是狼軍嗎?就是他們抓到的地龍嗎?怎么沒有看到那個神秘的馴獸師?城主今天特意親自出來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看看地龍而已。如果能夠拉攏到那個馴獸師,什么樣的好東西弄不到?地龍算什么。地龍群中突然閃開一個空擋,里面慢慢的走出了四個人。城主長吁一口氣,是了,就是他們。正要上前打招呼,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從人群中出現一隊獸人軍隊。殺氣騰騰全副武裝,里面還夾雜著幾個魔法師打扮的人,向著地龍群和王風等人包抄過去??此麄兊臉幼?,已經早有準備,不然不會這么流暢。旁邊眾人正在驚呼,突地又有一隊人馬斜里插入,包抄到地龍的另一側。這隊人卻和剛剛那隊不同,清一色的魔法師。而且早已經將魔法護盾打開,到達后立刻和對面的獸人軍隊對峙起來。這,這是怎么回事情?布魯斯的城主突然覺得有些憤怒。這里是我的地盤,哪里出來的這些人,敢在我的地盤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麄兊臉幼?,一定是要強行的奪取這些地龍。如果他們得逞,以后還有什么人敢拿東西到布魯斯城來做買賣。但此時,自己身邊還真的沒有多少人。不過,旁邊的一個心腹看到城主大人的臉色,微微的拉了拉他的衣服,伸手指指軍營方向,城主狠狠的點了點頭。不給這些不守規矩的人一點厲害,他們真把這里當成什么了。旁觀的城民們早已經驚呆了,想不到看看地龍而已,竟然還有這樣的大場面。不過,那些魔法師可不是好惹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后退了許多。兩隊人馬雖然對峙,但是行動卻出奇的一致。獸人隊伍中的那幾個魔法師開始大聲的吟唱,而魔法師隊伍中,也有幾個看起來年紀頗大的也開始吟唱,好像都是同一個魔法。麗塔小心的聽了幾句,低聲的說道:“是個短暫的魔法空間束縛,看來是為了不讓這些地龍行動?!薄斑@個魔法這么管用,可以把地龍束縛?怎么不見他們用這個去捕捉地龍?”琳達詫異的問道?!皸l件太復雜,時間要求太長,而且只能對一個固定的地方施展。地龍不會乖乖的停在原地讓他們束縛的?!丙愃唵蔚陌堰@個魔法的缺點說了出來?!白尩佚垊觽€地方!”王風輕聲的說道。這下有熱鬧看了,麗塔興奮的命令著。不過,地龍剛剛抬起腳步,幾聲凄厲的長嘯劃破寧靜,地上篤篤幾聲,多了幾只魔法箭??此麄兊臏暑^,應該是警告用的。抬頭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外圈竟然出現了一圈精靈,將里面的兩隊人馬團團圍住。精靈中有武士,有弓箭手,還有魔法師。這幾支箭,就是從那些精靈弓箭手那邊射來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哪邊的勢力,但是,不希望他們隨便動彈卻是很明顯的。麗塔一陣惱怒,正要發飆,突然王風低聲的問道:“你能破壞這個束縛術嗎?”“切!”很鄙視的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麗塔挺起胸膛說道:“這算什么,比這個更厲害的我也可以完全破壞。你小看人!”“哼哼?!辈豢芍梅竦睦湫α藥茁?,王風低聲吩咐:“不要亂動,我們看看熱鬧。布魯斯城主的勢力還沒有出現,應該會有好戲看?!丙愃勓?,興奮的搓搓手,轉頭看看瑞查得。瑞查得也是一副期待的神色??纯戳者_,琳達卻沒有什么表情。不過王風既然已經發話,那肯定會有好玩的東西,麗塔馬上命令那些地龍停下腳步,乖乖的站在原地。那個魔法空間束縛真的是很垃圾,光吟唱咒語就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不過,魔法的效果卻非常的壯觀。地面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牢籠,晶瑩剔透的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造的,恰好把十幾頭地龍籠罩在其中。一頭地龍可能被嚇了一跳,腦袋狠狠的撞向籠子。魔法牢籠發出一聲輕響,被撞的地方好像突然涌出一陣電流,將可憐的地龍彈了回去。受到攻擊的地龍馬上大口一張,一個巨大的火球向著籠子飛了過去?!芭椤币宦暠?,牢籠只是輕輕的晃了晃,一點沒有影響。那頭地龍正要發狂的攻擊,被麗塔不知道用
不及??耧L怒嘯,烈焰蔽日。有著毀滅萬物之能的地玄烈焰鋪天蓋地,在旋轉之力的催發下,威力頓時激增數十倍,瞬間就將眾人置身于死地。面對死亡的威脅,每個人都奮力反擊,唯有林凡與屠天,早已陷入昏迷,正迅速走向地獄。那一刻,林凡的腦海中升起了一股奇異之力,在生死關頭擺脫了林凡意識的控制,接掌了林凡的身體。是時,林凡身上的飛龍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控制,自發的飛離了林凡的身體,在半空中演變成一個直徑丈大的金鼎,迅速將林凡的身體吸入其內。完成了這些,飛龍鼎周身光華匯聚,鼎盛的龍氣自內部溢出,在鼎口處徘徊流動,隨即又回流入鼎,進入林凡的身體,修復他受損的經脈與元神。有了飛龍鼎的協助,林凡暫時化解了危機,但卻引起了太玄火龜的注意。想當年,太玄火龜就是吃了飛龍鼎的大虧,對它恨之入骨。而今,飛龍鼎再現異象,太玄火龜自然是格外留意,不容飛龍鼎有絲毫翻身的機會。鑒于這個原因,太玄火龜轉移了注意力,把攻擊力集中在飛龍鼎身上,打算先向將其摧毀,然后再收拾眾人。如此,其他人壓力頓減,形勢好轉了一些??闪址矃s遭受了太玄火龜八層以上的攻擊力,頓時陷入了一場未知的災劫。隨著壓力的減退,趙玉清率先擺脫了困境,凝視著半空的飛龍鼎。身側,方夢茹與冰雪老人得趙玉清之助,傷勢已有所好轉,基本恢復了五層左右的實力。此刻,冰雪老人正看著飛龍鼎,滿心憂慮的道:“師兄,林凡這孩子恐怕支撐不下去……”趙玉清神色怪異,輕聲道:“不經歷挫折,他豈能擔當重任?”冰雪老人道:“可是……”趙玉清長長一嘆,打斷了冰雪老人的話,似乎這就是他的回應。場中,斐云與薛峰相繼擺脫了困境,兩人各自出手,將楚文新的元神與昏迷的屠天拉到身旁,協助他們共度危機。雪人傷勢極重,但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在壓力大減的情況下,擺脫了烈焰漩渦的糾纏,當即墜落于地。應天仇因為林凡之故,僥幸逃過一劫,敗退了地玄烈焰的糾纏,朝著遠處倉皇逃離。云端,應天邪見此,當即飛身追去,兄弟倆一前一后,眨眼就消失了蹤影。就在應天邪離去之際,他原本所處的位置上,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此人行蹤詭秘,來去無聲,連太玄火龜都沒有注意,騰龍谷眾人更是毫無所覺。留意著腳下的情形,來人臉色震驚,在覺察到林凡置身絕地之際,身體猛然一震,似乎有什么事情觸動了他的心靈。這時,半空中的飛龍鼎突然一頓,一聲洪亮的悶響聲傳入眾人的心底。仔細看,飛龍鼎身外烈焰收緊,一股無形的殺氣夾著傾天之力,連綿不斷的擊打在飛龍鼎身上,使其傳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飛龍鼎內,林凡原本蒼白的臉上,此前因為受到龍氣的滋潤而恢復了幾分血色,可而今卻因為地玄烈焰的撞擊,導致原本重傷的林凡,整張臉已變成一片死灰,氣息幾乎滅絕。感應到林凡的氣息正迅速減退,冰雪老人驚怒無比,嘶聲大吼道:“林凡,振作些,你不能就此死去……”冰雪老人的呼喚驚醒了在場眾人,薛峰、斐云都雙雙大叫,試圖挽回林凡的生命,可惜他們的聲音卻無法消除太玄火龜那毀滅性的攻擊。趙玉清此時的心情復雜無比,他自認林凡絕非夭折的命運,卻又找不出任何挽救林凡的方式。如此自相矛盾,豈能不讓他焦急。天際,那道身影在驚聞冰雪老人的呼喚后,心中的猶豫一掃而盡,整個人電射而下,瞬間就到達了太玄火龜的頭頂。屆時,那身影旋轉而至,一把怪異的兵器在下落的過程中發出呼嘯刺耳定的聲響,宛如地獄的厲鬼咆哮怒吼,給人一種心慌失措,焦躁不安的情緒。同時,隨著那道身影的逼近,一道黑色的光柱貫通天際,宛如九天銀河一霹靂,聲威駭人之極。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太玄火龜有些吃驚,他正專心的對付飛龍鼎,誰想卻遭遇突襲?面對這種情形,太玄火龜已來不及閃避,只得倉促揮手,發起反擊。屆時,一道火柱自太玄火龜右手掌心飛起,才射出三丈就遇上那旋轉而至的漆黑光柱,雙方瞬間激化,漆黑的光柱立馬吞噬了赤紅的火柱,瓦解了太玄火龜的防御。隨即,漆黑的光柱瞬息逼近,宛如地獄幽風卷住了太玄火龜的身體,夾山河以滅蒼穹之力,硬是將太玄火龜從半空轟下,徑直射入了地表巖石之內,深達數百丈距離。這一擊驚天動地,世所難遇。其速度之快,來勢至猛,連趙玉清都不曾看清楚個中的玄機。地面,熊熊的烈焰瞬間散去,騰龍谷眾人迅速匯聚在一起,由趙玉清負責防守,其余之人相顧嘆息。半空,飛龍鼎此刻墜地,冰雪老人飛身接住,將林凡帶回了眾人身側,并收起飛龍鼎。方夢茹滿臉憂慮,嘆息道:“經此一戰,我們必將實力大損?!壁w玉清苦澀道:“受傷是意料之中定的事情,可惜天邪宗主就此死去?!膘吃颇樕珣n傷,輕嘆道:“事前,谷主前輩似乎就早已知曉此事?”趙玉清滄桑一笑,沒有回應。薛峰道:“此刻事情還沒有完結,我們應該振作精神,而非自暴自棄,空自悲切?!北├先说溃骸把巯铝址才c屠天傷勢極重昏迷不醒,楚少俠肉身被毀,元神也是受創極深。剩下我們六人,唯一不曾受傷的就只有師兄一個,只怕他也是……哎……”沉重的嘆息像是一塊大石,壓在每個人心底,逼得大家無法喘息。方夢茹岔開話題,輕聲道:“剛才那發動突襲之人實力驚人,且事先毫無征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趙玉清微微皺眉,沉吟道:“估計是我們所認識的人?!背男绿撊醯脑竦吐暤溃骸罢J識的人?會是誰呢?”這個問題問住了眾人,大家誰也無法回答,都在低頭沉思。突然,地面傳來震動之聲,搖晃的大地起伏波動,驚得趙玉清等人拔身而起,朝著后方退去。場中,巨大的深坑內此刻飛出兩道身影,一紅一黑間隔數丈,眨眼就沖上了天際。仔細看,那一身赤紅的正是太玄火龜,臉上滿是怒氣。對面,一身黑衣的男子年約三十五六歲,長相頗為正派但卻奇寒如冰,手握一把奇門兵器,時不時閃爍著詭異的綠光,給人一種殘酷冰冷的感覺。第八十五章計退強敵怒視著黑衣男子,太玄火龜質問道:“你是誰?竟敢偷襲本尊?!焙谝履凶幽樕幚?,微瞇著雙眼凝視著太玄火龜的眼睛,冷冷道:“燕山孤影客?!碧瘕敽叩溃骸盁o名之輩,你為何出手偷襲?”燕山孤影客回道:“下面這些人中,有一個與我頗有淵源,我不能讓他死在你手里?!碧瘕斉Φ溃骸熬蛻{你,真是不自量力!”燕山孤影客聞言有些生氣,語氣冷酷的質問道:“是嗎?那我們何妨一試,看你的地心烈焰是否真的天下無敵?”太玄火龜狂笑道:“要殺你就好比踩死一只螞蟻,輕而易舉?!毖嗌焦掠翱脱勖家粨P,冷哼道:“太玄火龜,你不要太過得意。雖然你擁有控制地心烈焰的能力,可這并不表示你就天下無敵。只要找到冰海之心的寒心玉液,就能毀掉你萬年修為,讓你失去一切?!贝搜砸怀?,太玄火龜頓時臉色驚變,怒吼道:“這事你從何而知,快講!”燕山孤影客冷傲無比,漠然道:“這個并不重要,我在意的是眼下的結局?!碧瘕斉溃骸安徽f我就滅了你!”怒火中燒,氣勢狂升,赤紅的火焰鋪天蓋地,眨眼就籠罩天際。燕山孤影客眉頭皺起,眼中泛起凝重之色,沉聲道:“來時我曾見過蛇神,她有提到你,并且還提及了另一個人?!笔滞笠晦D,兵器翻滾,刺耳的厲嘯匯聚成風,瞬間就將附近的火焰吹出數百丈距離。突聞蛇神之名,太玄火龜臉色一驚,當即收回攻勢,質問道:“蛇神與你說了些什么事情?”燕山孤影客淡漠道:“沒什么,就只是兩個名字,一個是你,另一個是搏父巨人?!碧瘕旙@疑道:“搏父巨人?在哪里?”燕山孤影客冷哼道:“自然是在你的宿命里?!碧瘕斉溃骸昂f八道,本尊根本就不信?!毖嗌焦掠翱头磫柕溃骸凹热徊恍?,你為何還問?”太玄火龜心頭怒極,咆哮道:“燕山孤影客,我要殺了你?!闭Z畢,太玄火龜雙臂前揮,身體前傾,發出一股極強的念力,瞬間凝固附近的空間,正朝著燕山孤影客所在的方向蔓延而去。凝視著太玄火龜的眼睛,燕山孤影客臉色陰沉,體內真元迅速累積,在達到一定程度時,他整個人彈射而起,在半空中極速旋轉,瞬間就化為了一道光箭,直射太玄火龜的眉心。其時,空間凝固之力與燕山孤影客所化的光箭相遇,雙方一動一靜,屬性獨立,當即引發了激烈的撞擊??臻g凝固之力是一種整體的蔓延形勢,屬于強制性的控制力,有著極其可怕的凝固性。旋轉的光箭力量匯聚一點,憑借前沖與旋轉之勁,在遭遇空間凝固之力時,雖然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可由于體積過小,受力面積不大,加之燕山孤影客超凡的修為,最終突破了空間枷鎖,眨眼就逼近太玄火龜的眉心。輕呼一聲,太玄火龜頗為詫異,在光箭臨近之際右手順勢一揮,正好擋住了眉心。屆時,光箭擊中太玄火龜的右手掌心,銳利的箭尖通體而過,射穿了太玄火龜的右掌,繼續朝著眉心逼近。怒吼一聲,太玄火龜被迫扭頭閃避,隨即轉身怒視著飛射而出的光箭,質問道:“這是什么玩意?”微光一閃,人影現身。燕山孤影客臉色微顯蒼白,冷然道:“咒神箭,眾神驚。你可有耳聞?”太玄火龜一愣,愕然道:“咒神箭?此乃數千年失傳的絕技,你怎么可能學成?”燕山孤影客冷笑道:“眾神現,諸夢逝。你都可以重現人世,何況只是一門絕技?”太玄火龜怒道:“不要得意,你即便學成咒神箭,本尊也不會怕你?!毖嗌焦掠翱偷溃骸拔也幌肱c你為敵,卻也不想他們死在這里?!碧瘕敽叩溃骸氨咀鹨遣淮饝??”燕山孤影客冷然道:“不答應就唯有一拼,只是你能肯定我就只會咒神箭,而不會其他失傳的絕技?”太玄火龜心頭怒極,吼道:“你以為我會怕你?”燕山孤影客淡漠道:“至少你有顧慮,擔心在我之后,還將遇上搏父巨人,或者其他強敵。當年,你就是因為不可一世,最終敗在了人類的手里。如今你重現人世,若依舊像當年那般自負狂傲,最終必將重蹈覆轍?!碧瘕斈樕で?,怒喝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恐嚇之詞?”燕山孤影客反問道:“你若不信,何必詢問?從你出世到現在,已經度過了不少光陰,許多陳年故人應該正在找尋你的蹤跡?!贝搜月犐先テ降瓱o奇,可話語中卻含著一份威脅的意思。太玄火龜并非愚笨,自然聽得出燕山孤影客話中的含義,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當年,太玄火龜脾氣暴烈,做事一意孤行,招來了大禍臨身。而今,數千年過去,太玄火龜雖然恨意不減,可暴躁的性格卻在無形中有所改變,多了幾分沉穩與智慧,不再像以前那般魯莽行事。換了當年,太玄火龜絕對無法容忍燕山孤影客那公然的挑釁??扇缃?,太玄火龜卻懂得分析形勢、權衡利弊。地面,趙玉清等人看著燕山孤影客,在獲悉他的來歷后,大家都覺得驚訝,想不到他會出手協助騰龍谷眾人。斐云一臉好奇,輕聲道:“谷主前輩,燕山孤影客口中的那人是指雪人嗎?”趙玉清稍稍遲疑,搖頭道:“就我推斷,應該是林凡,而非雪人?!毖Ψ邈等坏溃骸霸鯐橇址材??”冰雪老人接過話題,輕聲道:“因為燕山孤影客曾救過林凡與玲花,對他們頗為關心。此事天麟比較清楚,我們都不太知情?!背男聠柕溃骸把嗌焦掠翱涂谥械闹渖窦呛畏ㄔE,竟然逼得太玄火龜閃避?”此言一出,大家都看著趙玉清,希望他能解答這個問題。覺察到眾人的心思,趙玉清遲疑道:“就我了解,咒神箭這個名字源于上古,據說是人類所創立,用以對付實力驚天的上古神魔,威力相當的駭人。至于細節,傳言甚少,我也不太清楚?!狈綁羧愕溃骸把嗌焦掠翱偷某霈F對我們而言是一個轉機,大家應該抓緊機會療傷,把握這個機會?!北├先速澩溃骸皫熋盟杂欣?,我們應該把握每一寸光陰,努力爭取每一分生機?!膘吃婆c薛峰聞言頓時不語,各自凝神調息,不再分心過問身外事。楚文新元神虛弱,無力自行療傷,只得停留在屠天身旁,暫且照看屠天。方夢茹與趙玉清留意著天際的動靜,冰雪老人則吃力的為林凡療傷,希望能將他就醒。云端,燕山孤影客凝視著太玄火龜的動靜,見他眉宇間神情猶豫,心中頗為擔心。說實話,燕山孤影客真的不愿意與太玄火龜正面為敵,因為他了解太玄火龜的一些秘密,不愿意做那些徒勞無益的事情。然而眼下形勢如此,燕山孤影客不得不擺出強勢的姿態,以震懾太玄火龜,從而保護林凡的安危。沉思了良久,太玄火龜考慮了很多事情。在一番深思熟慮后,他瞪了燕山孤影客一眼,冷哼道:“今日我暫且給你一個面子,待我處理好其他事情之后,我會找你了斷這場過節,并親手毀滅下面的這些人?!毖嗌焦掠翱兔鏌o表情,淡漠道:“我既然插手此事,以后自然會奉陪到底?!碧瘕攨柭暤溃骸坝涀∧憬裉斓脑?,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后悔!”右手一揮,拂袖而去,太玄火龜瞬間就消失在虛空里。移目四顧,燕山孤影客在確認太玄火龜已離開后,這才松了口氣,收起了身外的防御。隨即,燕山孤影客自云端飄落,來到趙玉清眾人身前,看了看昏迷的林凡,淡然道:“這一次是你們運氣好,下一次你們可就要好自為之?!钡诎耸鲁跤瞿σw玉清道:“相助之情,騰龍谷必會銘記在心?!毖嗌焦掠翱蛽u頭嘆道:“不比言謝,這都是宿命。寄語玲花,好好照顧林凡,我們還會相遇?!狈矶?,身影淡去,燕山孤影客宛如時空幽靈,眨眼就消失在虛空里。方夢茹臉色驚奇,贊嘆道:“好驚人的修為,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壁w玉清沉吟道:“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但卻過于冷漠,令人難以接近?!北├先说溃骸皳址仓v,此人乃燕山飛龍的徒弟,可實力之強,似乎遠勝其師?!狈綁羧阃茢嗟溃骸拔夜烙嬎橇碛衅嬗?,一身所學并不僅限于燕山一門?!壁w玉清道:“他對我們而言只是過客,大家不必過多追問?!膘吃频溃骸肮戎髑拜吽陨跏?,我們應該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事情?!狈綁羧銍@道:“目前我們一死八傷,須得妥善安置?!北├先说溃骸把巯挛ㄓ姓埑霭堤幍谋娙?,調換一下人手,將傷重之人好好安頓?!壁w玉清微微點頭,采納了冰雪老人大的建議,腳尖在地面上連續點動了七下,地底隨即傳來七聲微弱的回應。是時,平坦的地面出現了震動的痕跡,一股強勁的力道破土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直徑三丈的大坑??觾?,九道人影依次飛起,落在了趙玉清等人面前,大家的臉上都掛著關切與憂慮?!皫熜帧斌@呼之聲從玲花口中響起,她剛一現身就朝林凡撲去,心中的擔憂與思念,那是表露無疑?!肮印钡诙暫魡緩难┖谥许懫?,她迅速來到斐云身旁,伸手扶住他的手臂,關切的問東問西。其余之人稍顯冷靜,眼神充滿了關懷,但卻未曾激動地撲上前去??酀恍?,趙玉清看著眾人,滄桑道:“剛才的事情大家都已然了解,我也不想多提。眼下我們雖然暫時渡過了難關,卻難保此后不會再有人來生事。為了大家的安全及騰龍谷的聲譽,我打算先安頓好受傷之人?!北炜粗w玉清,沉聲道:“玉清,下令吧,我們不能有絲毫大意?!壁w玉清微微頷首,吩咐道:“林凡與屠天重傷昏迷,需要馬上醫治。楚少俠元神虛弱,也需要好好休息。至于雪人、薛峰與斐云三人,皆是重傷在身,短期內不宜動手,需要好好調息。剩下四師弟與五師妹,他二人根基深厚,考慮到人手緊缺的關系,暫且留下協助我應敵?!毙炀竼柕溃骸皫熥?,那我們呢?”趙玉清道:“受傷之人需要照顧,你們主要負責他們的安危。至于這里,我打算請師叔與三長老協助,其余之人暫且隱藏,以減少危險的發生?!毙炀傅溃骸翱墒悄鷤儍H只五個人,人手會不會太少了一些?”趙玉清道:“因地制宜,隨機而變,這只是當下的權宜之計。若是真有必要,我自會讓你們出面協助?,F在,由圣僧負責領導大家,先把重傷之人帶下去安頓好,盡快為他們療傷,以便隨時接應我們?!毖┥绞ド⑽㈩h首,迅速分派任務,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對趙玉清五人叮囑道:“你們記得多加小心,不要硬撐?!壁w玉清苦澀道:“有時候形勢由不得我們,宿命難以盡如人意?!毖┥绞ド畯碗s一笑,當即一言不發,縱身跳入了坑里。冰天緩步走近大坑,手心寒氣匯聚,一掌便冰封了坑洞,隨即回到趙玉清身側??戳艘谎凵砼灾?,趙玉清輕聲道:“師弟與師妹抓緊時間療傷,我們為你們護法,有事我會招呼你們?!狈綁羧闩c冰雪老人依言而行,雙雙盤坐于地,閉目調息。冰天與三長老移動方位,與趙玉清形成三角之勢,保護著中間的二人。天空,雪花飄零,寒風徐徐。不知何時地面已鋪上了一層雪花,淹沒了此前留下的痕跡。時間無聲過去,趙玉清五人等待著宿命的來臨,在經歷了五色天域的偷襲,太玄火龜的洗禮后,接下來這里還將發生些什么事情?是歸于平靜,還是戰火不停?此刻誰也無法預測……穿過了長長的峽谷,博父族人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凝視著眼前的一切,赤炎眉頭皺起,沉聲道:“這是一塊死地?!背嗟氐溃骸暗鼗饚r漿,至毒之極,足以毀滅一切生靈?!背嘣拼蛄恐浇牡匦?,分析道:“從這里的情況來看,地面還有余熱,說明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背嘞嫉溃骸罢沾送茢?,很有可能就是先前地震時所造成?!背嘟鸬溃骸斑@些與我們并無關系,我們的目的并不在此?!背喙獾溃骸凹热挥錾媳赜性?,我們還是小心為是?!背嗨溃骸按蠹也槐夭聹y,還是聽一聽族長的意思?!背嘌卓戳丝幢娙?,隨即把目光移到焰赤馬身上,問道:“你有何看法?”焰赤馬神情略顯不安,有些焦躁的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會發生什么事情?!背嘌妆砬榈?,輕聲道:“不安源于此地?”焰赤馬微微點頭,算是回應。赤霞道:“族長,既然此地不祥,我們還是離去為好?!背嘟鸬溃骸安└敢蛔弪斢律茟?,怕過誰來?”赤霞反駁道:“今昔不同往昔,我們只剩下七人,萬事都得小心謹慎?!背嘟鸷叩溃骸安还苁裁磿r候,我們都要勇往直前?!背嗟氐溃骸安灰獱幜?,我們還是聽一聽族長的看法?!蹦曋胺降纳羁?,赤炎道:“從我們來到這里的那一刻開始,有些事情就已然注定了?!背嗨唤獾溃骸笆裁匆馑??”赤云問道:“族長,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事情?”赤炎嘴角微動,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微笑,輕聲道:“至毒之地,至熱之極,此乃一些奇特生靈的最好棲息地?!背喙饴勓灶D時領會,脫口道:“族長是說此處有敵人?”赤云驚訝道:“敵人?在哪?”赤炎表情奇異,淡然道:“就在那深坑之內,一直留意著我們的動靜?!贝搜砸怀?,博父族人頓時提高警惕,目光一致落在那深坑處,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焰赤馬有些焦急,口中低聲嘶吼,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赤地看了看赤炎的神情,問道:“族長,你打算如何應對此事?”赤炎沉吟道:“既然遇上,自然不能逃避?!背嗟仡h首道:“族長放心,我明白如何處理?!边~步而出,赤地朝著那深坑走去。赤云見此,大聲道:“讓我去……”赤地揮手阻止,沉聲道:“此事我比你有經驗,你莫要與我爭?!闭Z畢,赤地已靠近深坑十丈范圍,巨大的腳掌轟然落地,夾著一股暗勁直奔深坑所在,當即將深坑震裂。是時,一道紅影厲嘯飛起,停身在半空之上,怒視著腳下的巨人。仔細看,這道紅影頗為怪異,竟然是一位人頭獸身的怪物,體型大約三丈左右,長著一對蝙蝠翅膀,通體血紅耀眼,正盤旋半空,眼神兇惡的看著赤地。微微抬頭,赤地凝視著眼前的生靈,大聲喝斥道:“何方妖孽,報上名字?!比祟^獸身的怪物臉上神情陰冷,口中發出刺耳尖銳的怪叫之聲,聽上去頗為驚心?!膀鹑俗迥σ?,你們是誰?”赤地聞言一愣,回頭看了看赤炎等人,見大家皆是一臉迷惑,忍不住問道:“蝠人族生活在何地?為何不曾聽聞過這個名字?”怪物摩耶聲音尖銳的道:“生于混沌,長于洪荒,存于天地,藏于玄光?!背嗟劂等坏溃骸笆裁赐嬉?,竟這般深奧?”赤炎聽后邁步上前,來到赤地身旁,凝視著半空中的摩耶,問道:“你就是玄藏九秘之一?”怪物摩耶臉色一驚,詫異道:“你知道玄藏九秘?”第八十七章宿命之旅赤炎不置可否的道:“我從洪荒中走來,只為回到屬于我的宿命里去。你從混沌中而來,卻為找尋一段宿命的延續?!蹦σ粗嘌?,表情十分怪異,沉聲道:“你看透了許多東西,卻改變不了命運?!背嘌椎溃骸澳愕却巳f年,也一樣逃不過天意?!蹦σ叩溃骸叭绱苏f來,我們的相遇是一場注定?”赤炎道:“我們的相遇,只是一個兩極分化的開始?!蹦σ湫Φ溃骸澳銖拇俗呦蚧野??!背嘌椎溃骸澳阕源俗呦蚬饷??!惫恍?,摩耶道:“這就是我們之間宿命的差異,我比你占優勢?!背嘌椎坏溃骸斑^程不同,結局一致?!蹦σβ曇活D,哼道:“那可不一定?!背嘌咨袂榈?,隱約流露出幾分嘆息之情,幽幽低吟道:“玄藏九秘,藏于天地。如若現身,必應天意?!闭Z畢,赤炎轉身離去,帶著族人離開了那里。半空,摩耶凝視著赤炎離去的背影,質問道:“何為天意?”赤炎腳步不停,淡漠道:“天意莫測,問之無益。你已知結果,何必非要追根究底?”摩耶道:“我只是不相信,所以想多了解一些?!背嘌最^也不回大步離去,洪亮的聲音回蕩在虛空里?!爸弑?,何必呢?”摩耶聞言一愣,陷入了沉思,稍后便悄然離開了那里。翻過了一座冰山,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赤炎停下腳步,打量著四周的情況。赤金走到赤炎身旁,輕聲問道:“族長,何為玄藏九秘?那蝠人族的摩耶又是誰?”赤炎看了赤金一眼,淡然道:“玄藏九秘只是一個傳說,真與假無人肯定。至于摩耶,我也不甚了解,只是碰巧猜中了他的身份?!甭牫龀嘌撞辉付嗵?,赤金當即轉移了話題,問道:“眼下我們往何處去?”赤水看著前方,輕聲道:“偌大的冰原一望無際,我們得找尋食物,以維持生計?!背嘞嫉溃骸耙沂澄?,需要有明確的方位?!背喙獾溃骸斑@里我們十分生疏,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背嘣瓶戳丝闯嘌椎纳袂?,見他十分平靜,當即安慰道:“大家不要擔心,我相信族長早已考慮過這些事情?!背嗟乜戳丝刺焐?,沉吟道:“時候不早了,天黑前我們得找一處避風處,免受寒氣的侵襲?!背嘌卓粗祀H,淡然道:“大家不必擔憂,今晚不會有暴風雪?!毖娉囫R驚奇道:“你如何這般肯定?”赤炎道:“因為還有一場大戰在等著我們?!边~步而出,赤炎當先而去,帶著族人繼續前進。天空,雪花飄零,遼闊的冰原寒風再起。赤炎與族人迎風遠去,在翻越了兩座冰山后,來到了一處冰谷附近。是時,赤炎揮手停身,凝視著前方的冰谷,吩咐道:“迅速散開,包圍此地?!背嗟厍屏饲乒戎械那樾?,略顯擔憂的道:“族長,這里敵人眾多,恐怕很難一網打盡?!背嘌桌淠溃骸白砥涑?,等待時機,大家盡力就行?!背嗟芈勓詻]再多語,與其他人一起迅速散開,悄然的分布在冰谷四周,各自隱藏好身體。焰赤馬留在赤炎身側,看著前方谷中起伏穿插的身影,低聲道:“這些都是當年百族的精英,無一不身經百戰,你真有把握收拾他們?”赤炎面無表情,看著谷中的生死混戰,淡漠道:“二十七位,占了多大比例?”焰赤馬想了想,回答道:“就我的記憶,當年這片土地上,共計有近百位百族高手,這里大約占了三層?!背嘌椎溃骸斑@其中,可有你不認識的生靈?”焰赤馬道:“基本都認識,只有一兩位頗為陌生?!背嘌讍柕溃骸霸谀愕挠洃浿?,它們里面誰最強悍?”焰赤馬遲疑道:“據我了解,場中那位三頭六臂,體型巨大的家伙最是殘忍,被稱之為霸天獸,幾乎所向披靡?!背嘌籽凵裎⒆?,凝視著谷中的情形,只見一只體型超過十丈的巨大怪物,宛如一座小山般聳立在場中。此怪長著三頭六臂,分別是人頭、虎頭、蛇頭,六只手臂中有兩只手臂,兩只虎爪,兩只觸手。下身粗大而橢圓,長著六只短粗的腿,行動頗為遲緩,顯然與體重有很大關系。此際,十二頭形態各異的怪獸聯合發起攻擊,彼此神態兇惡,都朝著那霸天獸沖去。外圍,十四頭怪獸(百族高手)混戰一起,彼此出招狠辣,招招都欲致對方于死地??吹竭@里,赤炎問道:“它們是為了仇恨,還是為了生存?”焰赤馬道:“既有仇恨,也為了生存?!背嘌茁勓圆⒉惑@異,淡漠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的法則?!毖娉囫R苦澀道:“這樣的生命,何曾有一刻停息,有片刻安寧?”赤炎道:“這就是它們的宿命,注定一生如此?!毖娉囫R看著赤炎,遲疑道:“你為什么要消滅它們,難道也是為了生存?”赤炎道:“它們不屬于這個年代,應該回歸歷史?!毖娉囫R質疑道:“那你們呢?”赤炎道:“我們也不屬于這個世界,正在找尋我們的歸屬之地?!毖娉囫R愕然道:“那我呢?是不是也會于不久后離開人世?”赤炎回頭看著焰赤馬,眼中神情復雜,語氣怪異的道:“你有你的使命,那讓你經歷了一些原本你不該經歷的事情?!毖娉囫R不解其意,問道:“這話什么意思?”赤炎移目遠視,輕輕回道:“不要多問,時候到了你自會明白一切?,F在,你還是好好的觀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笨粗戎械膽鹗?,焰赤馬低聲道:“這一戰的結果多半是不了了之,那時候你們出手,只怕占不到什么便宜?!背嘌椎溃骸坝行┦虑?,明知不可為卻要為之,這就是宿命?,F在的你,還不會理解?!毖娉囫R聞言一震,似乎有所領悟,思緒陷入了沉思。赤炎漠然而立,不再言語,仔細留意著谷中的情況,分析著那些百族高手的實力。風,輕輕吹起,帶著幾分寒氣。天色逐漸暗淡,夜晚正悄然來臨。冰谷中,廝殺怒吼不絕于耳,冰谷外,博父巨人則虎視眈眈,等待著最后的結局。呼嘯的寒風冷冽如刀,無聲的殺氣彌漫四方。僵持許久的交戰雙方,此時已到了千鈞一發。場中,瑤光與天蠶無聲凝望,氣氛緊張。天蠶老祖與新月則強弱分明,形勢呈一邊倒。場外,牡丹、玫瑰、舞蝶、江清雪等人心情緊張,在察覺到情況不妙時,忍不住低聲商量?!靶略挛kU,我們得快想辦法!”滿心焦慮,江清雪第一個開口。舞蝶臉色擔憂,皺眉道:“以我們的修為,恐怕幫不上什么忙?”玫瑰冷然道:“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想辦法?!蹦档つ樕珡碗s,看著場中神色自定的新月,輕聲道:“大家不要沖動,
葉心儀嬌聲罵道:“討厭了,害我為你擔憂?!标懺菩θ菀唤?,隨即恢復正常,雙手朝天一舉,掌心雷光閃爍,銀白的閃電直射頭頂,與那炎赤魔云連接一體。第三十四章 神將火舞剎時,魔云之中閃電劈落,銀白色的閃電融合了炎赤魔云之力,變成暗紅色的閃電,連綿不斷的劈在陸云身外那收緊的七彩光環之上。這一來,半空之中奇光閃耀,數不盡的火花飛濺如雨,配隨著震耳欲聾的霹靂聲,不消片刻就把七頭妖獸組成的七彩光環給震碎了?!班弧辈桓实呐饖A著慘叫,七頭妖獸在炎赤魔云的腐蝕之力的攻擊下,頓時身受重傷,被全數轟落。如此,一個回合,戰斗結束。這樣的成果,讓葉心儀十分佩服?!罢娌焕⑹瞧呓缰?,這一手干得太漂亮了?!标懺撇o喜色,反而眉頭微皺,沉吟道:“炎赤魔云果然名不虛傳,其腐蝕之力能滅鬼斬仙?!比~心儀看看頭頂,額頭上紅光一閃,那欲花的圖案此時浮現,正以古怪的頻率在探測那炎赤魔云,很快就發回警告的信號?!昂芷婀?,我額頭上的欲花竟然對我發出警告,讓我不要靠近炎赤魔云?!标懺瓶紤]了一下,有了新的決定?!按说夭灰擞碴J,我們還是開門見山,試探一下黑暗之城的態度,然后再做打算?!比~心儀緊隨身旁,看了一眼怒吼著追來的七頭妖獸,詢問道:“這七個家伙呢?”陸云道:“不用理會,稍時它們自會折返?!惫?,七頭妖獸追了一會兒,便不甘的返回了??粗箍罩需驳暮诎抵?,葉心儀問:“陸云,你真肯定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你不打算先找到其他人,再一起前往?”陸云沉聲道:“我們此行最關鍵的是要救出我爹,在確保他安全無事的情況下,我才敢分心去做其他事。至于傲雪她們都有不弱的修為,我比較放心?!比~心儀質疑道:“萬一你爹是被鏡幻時空之人抓走,我們前往黑暗之城,豈不是南轅北轍?”陸云道:“不管我爹落在誰人之手,這兩個地方我們遲早都要光顧?!憋w身而上,陸云不再隱藏,直接升到與黑暗之城平行的高度,不急不緩的朝旋轉的黑暗之城靠攏。緊隨其后,葉心儀留意著四周,很快就發現六條身影自地面飛來,攔在了兩人前頭。那是六道淡紅色的身影,為首一人喝道:“來者止步,為何靠近黑暗之城,有何企圖?”陸云淡然道:“我二人有事求見城主?!蹦菫槭字顺聊似?,輕聲道:“二位稍等,我去詢問一下?!闭f完折身而返,一閃無蹤。大約片刻,那人回來,對陸云道:“二位請隨我進入?!标懺坪Ω?,葉心儀則有些疑惑,傳音對陸云道:“這似乎太容易了?!标懺苹氐溃骸安挥么篌@小怪,那黑暗城主其實早就在等待我們光臨了?!比~心儀一愣,隨即恍悟,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黑暗之城外圍,近距離觀察,發現此城之雄偉壯觀,真的是令人嘆服。當旋轉的城門正對著三人,那保護黑暗之城的光界自動露出一道光門,陸云與葉心儀跟隨那人身后,進入了黑暗城中。站在城門之下,陸云打量著前方的景色,發現城門上標著“南門”二字,城墻上卻并無一兵一卒?!岸徽堉苯尤氤?,到時候自有人引路?!蹦侨肆粝麓搜?,隨即折身而出。葉心儀看著緩緩開啟的城門,驚嘆道:“如此巨大的一座城池,到底是如何修建起來的?”陸云道:“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城存在的意義是什么?!边~步前行,陸云神色平靜的走了進去。路中,一個丈高的巨大身影,周身泛起血光,正凝視著陸云與葉心儀,幽藍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幾分質疑之色?!皻g迎二位光臨黑暗之城,我是南城神將火舞?!标懺仆I碚赏?,含笑道:“原來是火舞將軍,失敬。我是陸云,這是我師妹葉心儀?!被鹞杩戳硕艘谎?,轉身便走邊說:“二位初臨此地,不知對本城有何看法?”陸云一邊欣賞著兩旁的建筑,一邊回道:“看法說不上,不過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將軍?!被鹞璧溃骸澳阏f?!标懺频溃骸昂诎抵怯兴牡莱情T,卻無人把守,這是為何?”火舞道:“黑暗之城上下一心,城門只不過用以防備鏡幻時空,所以平日里無人把守?!标懺撇⒉惑@愕,繼續問:“城中之人永遠不死,那力量是否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而增加呢?”火舞道:“不,力量是永恒不變的,開始什么樣,結束還是什么樣?!标懺瞥聊艘粫?,問道:“人心呢?也是千古不變?”火舞道:“是的,千古不變?!比~心儀一旁覺得奇怪,問道:“那這樣的存在有意義嗎?”火舞看了她一眼,回道:“意義在于掌握宿命之人,我們只需要活著?!标懺坡勓运朴懈杏|,凝視著火舞的眼睛,沉聲道:“如此說來,這里的一切都是永恒存在,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了?”火舞遲疑道:“如果沒有你們的出現,可以那樣說?!标懺品治鲋@句話,隱約察覺到了什么。葉心儀不懂,直接問道:“什么意思,你說清楚?!被鹞璨淮?,指著前方的高大建筑道:“好了,前面就是城主居住的六陽大殿,我只負責將你們送到這?!痹捖滢D身,漠然的離開了。葉心儀有些不樂,哼道:“有什么了不得,不就是……”“心儀,犯不著與他生氣。這個地方很怪異,我們要小心?!陛p輕的,陸云叮囑道。葉心儀不以為然的道:“我們初來,對這里陌生,當然覺得怪異。等熟悉之后,你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标懺茡u頭道:“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這個世界很反常,很多事情都不合常理。比如這里的人永遠不死,修為永遠恒定,人心永不改變,這些都違背規律,卻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釋?!比~心儀恍然道:“對啊,你這一說我也感覺到了??蔀槭裁磿@樣呢?”陸云不語,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六陽大殿,沉聲道:“或許那里會有我們想要的答案?!比~心儀抬頭看去,只見六陽大殿高有數百丈,頂端光華萬道,使得整座大殿沐浴在明亮的光芒之下,顯得神圣威嚴,充滿了霸氣?!斑@個地方陽剛之氣極盛,應該是整個黑暗之城的力量所集?!标懺瓢櫭嫉溃骸斑@只是表面的東西。走吧,不要讓人久等?!比~心儀應了一聲,緊隨陸云之后,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六陽大殿。殿內,環形而上的石梯雄偉霸氣,四壁刻滿了各種罕見的怪獸圖案,讓人有置身遠古時期的感覺。陸云與葉心儀來之殿內,發現早有一個粉紅色的身影在等待他們。雙方客套了幾句,陸云得知那人是城主身邊的二號特使。來到頂層,二號特使停身殿外,對陸云與葉心儀道:“城主就是里面,二位自行進去便是?!标懺埔膊豢蜌?,帶著葉心儀緩步而入,對于殿內的修建風格與設計,感到大為震驚。大殿中央,依照六合方位分布的六條石柱之內,漆黑城主端坐在寶座之上,周身流光異彩,紫紅色的光芒在頭頂那神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失色?!百F客臨門,真是有失遠迎。請坐?!焙诎党侵髡泻糁H,左手隨意一揮,殿中就多了兩張石椅。陸云表情淡定,可對于黑暗城主這無中生有的本事還是感到吃驚?!懊懊链驍_,城主可不要多心?!陛p輕坐下,陸云給葉心儀遞了一個眼色。見二人落座,黑暗城主笑道:“遠來是客,我歡迎還來不及。不知道兩位貴客如何稱呼呢?”陸云道出兩人姓名,問道:“我們又當如何稱呼城主呢?”黑暗城主笑道:“二位可以稱呼我城主,也可以稱呼我玄冥?!标懺莆⑽Ⅻc頭,含笑道:“此次我二人來此,是想詢問一件事情。不知城主可否告之?”黑暗城主笑道:“那要看你問的事情,我知是不知?!标懺颇曋?,眼底閃過一絲驚異,嘴上卻淡然道:“以城主的身份,要知道一件事情,那是輕而易舉?!焙诎党侵鞔笮Φ溃骸叭绱四悴环琳f來一試?!标懺瞥谅暤溃骸拔襾碚乙粋€人?!焙诎党侵餍β曇活D,問道:“找我?”陸云笑道:“城主真會開玩笑,我要找的那人自然不是你?!焙诎党侵髋读艘宦?,問道:“找你的同伴?”陸云搖頭道:“不,找我父親?!焙诎党侵饔犎坏溃骸罢夷愕??你怎會找到這來了?”陸云反問道:“我不來這找,城主覺得我該去何處找,才比較合適呢?”第三十五章 暗自潛回黑暗城主干笑兩聲,推脫道:“這個我就不好回答你了。如果你確定你爹來了我們這個世界,那么到這里也找也無可厚非,畢竟除了黑暗之城就只剩下鏡幻時空??扇羰悄愕鶝]有在我們的世界,你豈不白費精力?!标懺剖制届o,淡然道:“城主既然不知,那我們就先告辭。等什么時候城主有了我爹的消息,到時候再通知我就是?!逼鹕?,陸云轉身而去。黑暗城主一愣,連忙叫住陸云?!皠e急啊,二位難得來此,就不想與本城主交談片刻?”陸云停下腳步,背對著黑暗城主道:“我此時的心情,想來城主應該能夠體會?!焙诎党侵鞯溃骸澳愕男那槲夷荏w會,只要你爹在我們這個世界,我保證給你找出他來。這樣總可以吧?!标懺苹厣?,看著一身紫紅光芒的黑暗城主,沉聲道:“城主這般熱情,想來必有目的?!焙诎党侵魈谷坏溃骸按蠹冶舜撕献?,各取所需?!标懺瓢櫭嫉溃骸俺侵飨胱屛規湍銓Ω剁R幻時空之人?”黑暗城主道:“不錯,本城與鏡幻時空敵對數千年,若不把她們給滅了,豈能消我心頭之恨?!标懺茊柕溃骸皵登陻硨?,說明你們雙方實力相似,城主覺得我就一定能幫你完成大計?”黑暗城主笑道:“有你的加入,就能打破平衡。到時候取勝就指日可待了?!标懺频溃骸叭羰俏业阽R幻時空的手里,我幫你豈不是自討沒趣?!焙诎党侵餍攀牡┑┑牡溃骸澳惴判?,有本城主幫你,絕對不會讓你有什么后顧之憂?!标懺茡u頭道:“我對于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我來只為找尋我爹,其他恩怨與我沒有關系?,F在我既然還不能肯定我爹的下落,也暫時無心談這些。至于城主的好意,我先心領。若將來有機會合作,我們再好好商定。告辭?!苯猩先~心儀,陸云頭也不回的離去。黑暗城主揮起右臂,想挽留陸云,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很快,陸云與葉心儀離開了,殿外二號特使卻走進?!俺侵?,你剛才為何不直接挑明?”黑暗城主搖頭道:“你不懂,陸云此人看似年輕,卻連我都看不透他的真實修為。一旦我把事情挑明,他若直接反目,那只會對鏡幻時空有利?!倍柼厥沟溃骸澳乾F在要不要派人盯著他們,隨時留意他二人的動靜?”黑暗城主陰笑道:“現在還不必把他盯得太緊,以免適得其反。反正他遲早要回到黑暗之城,我們就耐心的等?!背鰜砹柎蟮?,陸云一直沉默不語。葉心儀一旁問了他幾次,他都不予理會。知道他擔心父親,葉心儀也并不生氣,只得默默跟在他的身旁,如影相隨。很快,兩人自原處離開黑暗之城。這時,陸云突然道:“我們得再入黑暗之城?!比~心儀疑惑道:“不是才出來嗎?怎么又要立馬回去?”陸云道:“這一次回去,不能讓黑暗城主察覺?!比~心儀驚疑道:“你打算悄悄的潛進去?”陸云奇異一笑,突然拉著她的手飛射遠方,眨眼就從有光的區域內消失。葉心儀一臉羞喜,閃爍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憧憬,正悄悄的在心底幻想著心事?!耙肭娜粺o聲的潛入黑暗之城,就必須找到替身,不然過不了那層防御結界?!蓖I?,陸云突然開口,打斷了葉心儀的遐思?!鞍 嫔??怎么找???”有些慌張,葉心儀紅著臉問。陸云看了她幾眼,沉吟道:“我打算留你在外面等候傲雪她們,由我一個人潛入黑暗之城?!比~心儀聞言,立馬不同意?!安恍?,我要與你一起?!标懺颇曋碾p眼,見她神情堅定,當即眉頭微皺,勸道:“黑暗之城是我們必經之路,傲雪她們遲早會趕來。你留在這里接應她們,那是一個關鍵……”葉心儀堅決的道:“我不,我要跟你一塊?!标懺埔娝绱司髲?,只得無奈的答應她?!昂?,我帶你去,但你要聽話?!比~心儀聞言一喜,嬌笑道:“我什么時候不聽話了?”陸云瞪著她,本想反駁一下,可想到之前的欲花離魂界的情況,立馬打消了此念?!白甙?,我們先去尋找適合的替身,然后再想法潛入城內?!比~心儀一臉嬌笑,跟著陸云倒轉而回,再奔黑暗之城。百靈出了鏡幻時空,并沒有直奔黑暗之城,而是對附近的地形展開了仔細的勘測。就她推測,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之間必然有著某種關系,若能找出其中的關鍵,將有助于她們此行救人。大致轉了一圈,百靈沒有什么大的舉動,因為她察覺有人在監視自己。片刻,百靈離去。在甩開監視之人的情況下,飛身半空,從天上俯視著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所在的區域。就百靈觀測,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彼此緊鄰,雖然看不到明顯的分界線(因為鏡幻時空是隱藏的),可大體而言,它們正好坐落在這個四面環山的盆地中心。黑暗之城懸空而立,頂端光華如日,在漆黑的區域內顯得萬分耀眼,它的動力來源何地?鏡幻時空隱于虛空之內,它又如何做到不顯于形。這二者一明一暗,一剛一柔,彼此相反且數千年敵對,是天性使然,還是另有原因?這些,百靈都覺得可疑,但她一時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懸浮天際,百靈靜靜的考慮。不經意間,她會抬頭看看漆黑的上空,心想那是遙遠的未知黑暗,還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了視野。這種念頭在她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逝,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念頭,引起了她的注意。飛身而上,百靈持續上升,在拉高大約四百丈的高度后,就被一股無形的束縛之力給牢牢壓制。百靈試了一下硬來,可結果令她震驚,這股力量之強大,憑她個人之力還無法撼動。無奈之下,百靈放棄了繼續探測,可就在此時,漆黑的上空突然閃過一絲微光,眨眼就無影。百靈有些驚喜,張開靈識全力探測,可等待了許久,卻毫無音訊。這時,百靈頭上光華一閃,五彩仙蘭自動飛起,在漆黑無光的頭頂逐漸移動,并發出一束幽藍色的光芒,照亮了附近。借著那微弱的光芒,百靈發現,原本看不見的漆黑區域,竟然露出密密麻麻,由黑色氣體所組成的符號,將整個上空全部籠罩。對此,百靈極為震驚。若推斷不錯,這個所謂的雙極天,其實應該是一個相對封閉的世界。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之人,數千年來一直被困于此,根本無法出去。若然真是如此,他們的存在又有何意義?何以永恒不變,不死不滅?思索中,五彩仙蘭飛回百靈頭頂,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飄然而落,百靈想著心事,在快要落地之際,一股異樣的氣息突然傳來,令百靈心神一震。剎時間,百靈出于條件反射,身體彈射而起,周身光芒流轉,發出一個防御結界,照亮了附近。第三十六章 受邀應約同時,百靈妙目一轉,追尋著那氣息的來源,在看清楚狀況后,口中驚呼一聲。到底這一刻,百靈發現了什么事情?“師娘,怎么就你一個人,師傅呢?”穿行于隧道之中,海女好奇的問著。張傲雪淡然道:“這一次我們都來了,但在中途走散了。另外,你師公也被卷了進來,目前還不知下落?!焙E@訝道:“師公不懂法術,那可很危險,我們先去把師公找到,再找師傅、師叔他們?!睆埌裂┑溃骸耙胰?,我們先要了解這里的情況?,F在我們先去黑暗之城,探聽一下那里的消息?!焙E勓?,嬌哼道:“那幾個丑八怪真壞,竟然騙我上當,我們先回去教訓他們一下?!睆埌裂┬Φ溃骸斑@就是經驗,你以后要多幾個心眼?!焙E樕患t,不好意思的道:“嗯,夢瑤知道了?!背隽怂淼?,前方的黑暗之城如夜空中的明珠,一下子映入兩人的眼眶。海女一臉驚訝,興奮的道:“好漂亮,真是太神奇了?!睆埌裂┹^為冷靜,皺眉道:“夢瑤,你看黑暗之城是不是與之前在幻壁幽影所見的情況一樣?”海女不住點頭,笑道:“是啊,一模一樣,真是太美了?!睆埌裂├潇o道:“古人云,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這話雖然片面了一點,可放在此時,卻也不無道理?!焙Ed奮之后,稍稍平靜,詢問道:“危險?為什么?”張傲雪道:“因為這是黑暗之城。此話你現在或許不解,但有些東西需要你自己去體會。走吧,去找你師公?!庇鶆︱v空,如箭前行。張傲雪憑借紫影神劍的神奇之力,追尋著陸文宇所殘留的氣息,直奔黑暗之城。一會兒,張傲雪帶著海女來到黑暗之城外圍的有光區域,卻突然發現兩股決然相反的氣息正迅速靠近。停身,張傲雪示意海女小心,并在身外設下防御光罩。隨即,眼前光芒一閃,出現一紅一青兩道人影。好奇的看著兩人,海女從張傲雪身后冒出頭來,問道:“你們是誰?”左邊,一身粉紅色光芒的人影回道:“我乃黑暗之城三大特使中的三號特使,奉城主之命特來邀請二位,前往黑暗之城?!庇疫?,一身青綠色光芒的人影道:“我是鏡幻時空八大神使之一,奉鏡主之命請二位前往幻鏡時空一聚?!睆埌裂┛粗?,淡然道:“兩位同時而來,我該拒絕或是答應哪一位呢?”三號特使搶先道:“兩位最好隨我前往黑暗之城,因為城主知道陸云的消息?!鼻嗑G色的身影道:“我們鏡主知道百靈的消息?!睆埌裂┡c海女精神一振,聽到有關陸云與百靈的消息,頓時十分高興??裳巯码p方各有所依,該何去何從呢?考慮了一下,張傲雪道:“既然兩邊都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那我就兩邊都去。只是這先后順序……”見張傲雪停下不語,三號特使道:“黑暗之城就在眼前,自然是先前往本城?!鼻嗑G色的身影道:“鏡幻時空與黑暗之城一線之隔,距離相等。加之我們同屬女性,你應當相信我們?!比柼厥沟溃骸靶詣e不關系大局。我們城主是一番誠意?!辩R幻神使道:“我們鏡主也是滿懷誠意?!币姸藸幷摬恍?,張傲雪道:“好了,你們的意思我明白,現在我決定先去鏡幻時空,然后再前往黑暗之城?!比柼厥共徽Z,凝視了張傲雪片刻,輕聲道:“如此,我先告退,黑暗之城隨時歡迎二位?!睆埌裂┑稽c頭,目送他離去,隨后帶著海女,隨鏡幻神使離去。鏡幻時空,張傲雪與海女在見識了那夢幻般的鏡城之后,見到了鏡主幻影。雙方通過姓名后,幻影笑道:“二位初次來此,有什么感覺?”張傲雪淡然道:“感覺很新奇,也很驚異?!焙EΦ溃骸案杏X很好玩?!被糜暗溃骸澳嵌挥袥]有考慮過,留在鏡緩時空,協助我們打倒黑暗之城?”張傲雪看著她,沉吟道:“鏡主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們不屬于這個世界,來此不過是為了找尋失散的親人。若插手其中,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辩R主笑道:“我知道你們來自另一個世界,但你們來此有自己的目的。只要我們雙方合作,我能保證讓你們如愿歸去?!睆埌裂┞勓砸恍?,神情淡定的道:“想來到了黑暗之城,我們應該也會聽到相似的話語?!辩R主幻影語氣微冷,不悅的道:“二位是質疑我們的誠意與實力了?”張傲雪道:“不,我們只是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在這個世界,就你們兩股勢力,若然我此時答應你,我的同伴答應了黑暗之城,我們自家人豈不是同室操戈?”幻影聞言,沉思了片刻,問道:“你是想我找齊你所有同伴,大家一致商議后才能同意?”張傲雪不答反問道:“鏡主不覺得我這要求很合情合理?”幻影道:“從正常的角度而言,的確很合理??蓮默F實的角度出發,就不合理了。我邀請你們來此,是希望你們與我合作,那樣即便你的家人在黑暗之城,你們也可以暗中聯絡,來一個反間計,這不是更好嗎?”張傲雪笑道:“鏡主這招兵不厭詐聽起來很不錯,可你能肯定最終是我的家人聽我的話,還是我會聽他們的話,出賣你呢?”幻影不語,許久后才笑道:“相互合作,大家自然要彼此信任。至于一些防范措施,到時候可以商議?!币娝绱苏f,張傲雪開始考慮,今天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海女一直站在張傲雪身側,小手拉著她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對于鏡幻時空的種種神秘,海女心里十分好奇,但此次前來,張傲雪暗中叮囑,不許她過分顯露自己,因而海女至始至終都克制著自己,盡量把自己扮演得天真無知一些。此刻,海女突然拉了一下張傲雪的衣袖,嚷道:“師娘,海女想師傅了,我們去找師傅吧?!睆埌裂┗仡^看了她一眼,心里念頭一轉,輕聲道:“夢瑤啊,你不是覺得這里好玩嗎,要不你先留在這里,等我找到你師傅,再來與你會和?!焙E灰赖溃骸安宦?,我要跟您一起去找師傅,我不要留在這里?!睆埌裂┪⑽櫭?,無奈的對幻影道:“鏡主,看來合作的事情要延后再談了?!被糜巴炝舻溃骸捌鋵嵰胰?,我們比你們容易。與其你們四處奔波,不如由我派人去把你的同伴請來,這樣反而快一些?!睆埌裂┻t疑道:“之前我還答應前往黑暗之城一行,若暫居此處,豈不食言?”幻影笑道:“你并沒有說什么時候前去,遲一點又有什么關系?!睆埌裂┑溃骸凹热荤R主如此說,那我們就暫時留下,不過鏡主要給我一個期限,什么時候能找到人,過了時限若沒有找回我的同伴,到時候我就只能自己前去找尋?!钡谌哒?黑域之秘見張傲雪同意留下,幻影很高興,笑道:“這樣好了,我們就以一日為限?!焙E唤獾溃骸斑@里的一日是多久???”幻影笑道:“雙極天雖然永遠黑暗,可我們也有計時的方式。在鏡幻時空里,有一面時光之鏡,上有一道紅光,它旋轉一圈就是一日?!焙E@奇道:“這么神奇啊,在哪里,我要看啊?!被糜靶Φ溃骸靶?,我帶你們去看一看?!闭f完雙手輕輕一揮,四周的環境突然轉變,三人便置身于一處掌平的鏡面之上,腳下一片銀白,前方有一面豎立的鏡子。仔細看,那鏡子中心有一道纖細的紅光,正緩緩移動,頻率均勻。海女一見此鏡,頓時歡呼一生,上前繞著鏡子不停的轉悠,口中發出悅耳的嬌笑聲。張傲雪與幻影并排而立,含笑的看著海女,低聲道:“讓鏡主見笑了?!被糜暗溃骸靶『⒆邮沁@樣的,對什么東西都感興趣?!睆埌裂┎徽Z,待海女玩耍了一會兒便叫住她,兩人隨幻影離開了那里。安頓好了張傲雪二人,幻影下令全面找尋其他人,一定要在一日之內,將陸云、百靈、蒼月等人找齊。那時候只要他們都來到鏡幻時空,合作的事情便十拿九穩,僵持數千年的對敵之勢也將改寫。想到這里,幻影忍不住得意,口中發出了大笑之聲。同一時期,張傲雪與海女在鏡幻時空弟子的帶領下,一邊參觀鏡城的各種玄奇,一邊在暗中交流信息?!皫熌?,那鏡主身上有股很微弱的邪氣?!睆埌裂┬闹畜@異,傳音問道:“你肯定?我的紫影神劍可不曾感應出絲毫邪氣,你會不會弄錯了?”海女傳音道:“不會錯,我第一眼看見她,頭上的玉蝴蝶就在微微震動,脖子上師傅送我的如意環,也發出警示?!睆埌裂┫萑肓顺了?,好一會兒后才道:“以我估計,你能感應到她身上的邪氣,應該與你頭上的玉蝴蝶有關系。這東西對我們而言,是一種靈異,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卻是一種靈獸,它有著某些不為我們所知的秘密?!焙E澩溃骸皫熌镎f得是,應該與我的玉蝴蝶有關。因為在面對時光之鏡時,我也感應到了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似乎那鏡子并非表面上那樣單純,可具體情況,我又搞不清?!睆埌裂┑溃骸安灰募?,我們多觀察多留意,自然會解開心中的不解之謎?!焙EΦ溃骸皫熌锓判?,任它這里再神秘,我們也要把它弄清。若然師公是被她們抓去,到時候我們先救出師公,然后把這里毀滅?!睆埌裂┬π?,不再多言,帶著海女專心的參觀鏡城。寬大的洞穴中,一個赤紅的火焰池占據了一半空間。池中,烈焰飛舞,巖漿外冒,至陽炙熱之氣如浪花飛卷數十丈高,吞噬著附近的一切。周圍,一個透明的光界籠罩著火焰池,隔絕了內部的高溫,看起來就像一個大火球。光界之內,鬼魂咆哮,數不盡的冤魂厲鬼在烈火中掙扎嘶吼,發出凄厲的叫聲,配上那猙獰恐怖的表情,真的宛如地域一般,讓人見之心寒,全身發顫。滄月看著這一景象,驚訝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這里比之當初在鬼域所見還要令人震撼?!霸趺礃?,有何感受?”不遠處,高大的身影低沉的問到。滄月自震驚中清醒,感嘆道:“我曾去過鬼域,以為那里就是世上最為陰森恐怖的地方,誰想今日來到這才知道,黑域比起鬼域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备叽蠛谟暗溃骸斑@僅僅是第一層的景象,等你看完剩下兩層,相信你更是不會忘?!睖嬖掳櫭嫉溃骸澳銕铱催@些,究竟想干嘛?”高大的黑影緩緩飛開,低笑道:“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比你當初所處的世界,還要令人難忘?!睖嬖掠行┮苫?,僅僅如此嗎?沒有追問,滄月迅速跟上。一路而下,滄月在高大黑影的帶領下,很快來到黑域第二層,在那里見識到了另一番景象??臻g同樣大小,但烈焰便成了冰霜,配上翻滾飛旋的極地寒風,看上去晶瑩玉透,可置身其間的冤魂野鬼卻慘不忍睹,給人另一種無聲的震撼。這一次,滄月情況稍好,雖然依舊震驚,但表面上已經基本看不出來了。高大黑影一直留意著滄月的情況,見她神情鎮定也沒多言,帶著她繼續往下,不一會兒就到了第三層。這一次,滄月神情奇怪,震撼之中帶著迷茫,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了。首先,空間還是一樣的大小,可這一次卻并非冰火之刑,而是一個看似平常,令滄月都瞧不出玄妙的奇特景象。其次,同樣有結界存在,那內部的空間霧氣環繞,看上去就像云海一般,無數的鬼魂在里面飛來撞去,神情驚恐無比,仿佛正遭遇什么酷刑,可滄月卻看不明白?!笆遣皇呛芤苫?,看不太明白?”聲音突然而來,打斷了滄月的思考。移開目光,滄月看著黑影,坦然道:“是有些疑惑,感覺這一層不如上面兩層殘酷?!焙谟昂俸傩Φ溃骸澳沐e了,黑域之中,一層比一層殘酷,而且每一層的鬼魂都有不同,只是你一直忽略了?!睖嬖碌坏溃骸笆菃??愿聞其詳?!焙谟暗溃骸笆紫?,第一層的鬼魂本色帶著一點淡淡的紅光,且全是男子,因為火焰的關系,所以不易察覺這一點。第二層的鬼魂全是女子,那冰霜雪霧中,淡青色的光芒若有若無,你也沒有發現。至于這第三層,云霧之氣掩飾了很多東西,加之里面空蕩蕩的,讓人看不出所以然,因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里的鬼魂與上兩層的不一樣?!睖嬖掳櫭嫉溃骸坝泻尾灰粯??”黑影道:“黑域三層,第一層收錄的是黑暗之城的鬼魂,第二層收錄的是鏡幻時空的鬼魂,第三層收錄的卻是不屬于這兩個地方的鬼魂?!睖嬖聠柕溃骸盀楹芜@樣分類,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還有,這第三層又有什么玄機,這些亡魂為何如此惶恐驚秫,比之上兩層還要嚴重?”黑影笑道:“想知道啊,那我們就開始交易吧?!睖嬖逻t疑了一下,隨即道:“好,你說一下條件吧?!焙谟暗溃骸氨舜藛枌Ψ饺齻€問題,必須回答?!睖嬖驴紤]了一下,點頭道:“行,誰先開始?”黑影笑道:“自然以你剛才這個問題為先了,有什么問題嗎?”滄月道:“沒有,你說吧?!焙谟暗溃骸伴_始之前,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便是黑域之王,專管這個世界的一切亡魂?!睖嬖碌溃骸霸瓉硎呛谟蛑?,我叫滄月,來自人間。請繼續?!焙谟蛑醯溃骸昂谟蛉龑拥墓砘攴诸?,是依據每一層的懲罰而定。第一層烈火煉魂,針對的是黑暗之城的勢力,他們那里全是男子,皆是剛陽之魂。第二層冰魄凝神,屬性陰柔,專門位鏡幻時空而設。第三層心魔幻境,看似尋常卻殘酷無比,置身其中的鬼魂,能看到自己最為恐懼的景象,那比任何酷刑都要嚴厲?!钡谌苏?玄山魔君滄月記下這些話,問道:“該你了,問吧?!焙谟蛑醯溃骸澳銥楹螐娜碎g來此?”滄月淡然道:“我來是為了救人……他們如今下落不明,所以……”聽完滄月的講述,黑域之王陷入了沉默。許久才回過神來,輕聲道:“該你了,問吧?!睖嬖略缇拖牒昧藛栴},沉聲道:“我要救人,需要注意那些事情?”黑域之王看著她,片刻,笑道:“你很聰明。在我們這個世界,你首先要小心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其次要小心黑域,第三要小心四大絕地。第四,就是這些鬼魂的來源之地?!睖嬖虏簧鯘M意的道:“就這些?”黑域之王道:“是的,就這些?,F在輪到我問了。若然你們救人受阻,會采取什么措施?”滄月疑惑的看著黑域之王,沉吟道:“這個要看情況,若無法和解就只能動手硬拼,必要時直接消滅敵人,不管他是誰?!焙谟蛑鹾叩溃骸翱跉獠恍“??!睖嬖碌溃骸罢腥俏覀冎?,從來下場都是如此?,F在第三個問題,你與我交易,有何目的?”黑域之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考慮。顯然滄月這個問題,有些出乎他的算計。許久,黑域之王開口:“與你交易有兩個目的,其一,我想知道一點人間的事情,其二,想與你賭一賭宿命?!睖嬖掳櫭嫉溃骸八廾??什么意思?”黑域之王語氣微冷,漠然道:“這是第四個問題,我沒義務回答你?,F在,你聽好我最好一個問題,如今的人間,最厲害的法器是什么東西?”滄月聞言一愣,顯然想不到黑域之王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片刻,滄月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道:“關于法器方面,我不是很熟悉。就我所知,人間流傳有十大神兵,二十四神器。其中比較厲害的有后羿神弓、天王塔、玉玲瓏、九天玄琴、烈日龍槍等等。至于最厲害的法器,我倒是說不太清?!焙谟蛑跤行┦б?,追問道:“就沒有什么上古神器,比如像后羿神弓那樣的?”滄月越發不解,這黑域之王到底想問什么呢?“傳說中二十四神器之首的開天斧一直下落不明,其他的神器就沒有什么耳聞了?!焙谟蛑踝哉Z道:“看來我的猜想是對的?!睖嬖聠柕溃骸笆裁床聹y?”黑域之王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好些,知道了你反而會深陷其內?,F在我們的交易結束,我送你離去?!睖嬖码p唇微動,想問但卻沒問,跟著黑域之王離開了那里。一會兒,黑域之王將滄月帶到一個隧道口前,叮囑道:“你一直前往,很快就會離開黑域,看見黑暗之城?!睖嬖驴粗?,問道:“離開前,就不想再對我說點什么?”黑域之王眼中含著滄月看不懂的神情,語氣低沉的道:“我們之間的距離,不是空間的距離,而是時間的距離。去吧,不久之后,你自會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庇墓庖婚W,黑域之王說完便憑空消失。滄月見此,知道多問無意,徑直的沿著隧洞離去?!澳闶恰斌@訝的看著眼前之物,百靈臉色大變,聲音帶著幾分震驚。兩丈外,一個體型近丈,周身暗紅、青綠光芒交替浮現的怪物,睜著一紅一藍的眼睛凝視著百靈。此怪物相貌十分駭人,一顆頭顱成三角形,臉龐正中一道肉刺凸起,將整張臉一分為二。左邊暗紅色,眼睛泛著紅光,右邊深藍色,眼睛閃爍著藍光。嘴形四方,配上一對尖尖的耳朵,給人一種妖孽之感。此外,這怪物上肢就像鷹爪,下肢好似馬蹄,背上長著一對三尺長的肉翅,周身流露出邪異而古怪的氣息?!斑怼怼摇蓖伦制D難,怪物指著百靈頭上的五彩仙蘭,發出刺耳的聲音。百靈強自鎮定心神,聲音微顫的道:“你是……你是……”怪物嘶吼一聲,其音攝魂,震得百靈周身光芒亂串,眼中露出了不安之情?!安诲e……我是……玄……山……魂魔君?!卑凫`身體一顫,驚恐道:“傳說你消失多年,怎會出現在這?”怪物魂魔君笑聲干澀,眼中兇光畢露,咆哮道:“給我……”百靈身體移動,避開怪物正面,強行壓下心中的惶恐?!盎昴Ь?,我聽過你的傳說,但要我心甘情愿把五彩仙蘭交給你,那是不可能的?!彼缓鹨宦?,怪物魂魔君開始發怒,上肢隨意一揮,就發出兩道光爪,夾著陰風侵蝕之力,出現在百靈身側。臉色凝重,百靈身法靈巧,迅速取出九天玄琴,放置于雙腿之上,雙手十指急速揮舞,以至強絕學“蒼穹賦”應對這初次見面的怪獸。四周,光芒四射,九天之音夾著玄妙樂曲,化為無盡的光符,分布在百靈身外,形成一個琴音奇陣,將怪物魂魔君的攻擊攔在層層防御外頭。厲吼一聲,魂魔君雙爪舞動,背上肉翅鼓舞,周身出現大量暗紅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又一道紅色光波,與百靈的九天琴音在虛空中激烈碰撞,爆發出密集的火花,引來閃電銀蛇。附近,狂風嘶吼,時空震動,交戰的區域力量累計,產生足以拉開時空裂縫的毀滅之力,正迅速朝百靈逼近。察覺到危險,百靈不敢大意,周身七彩一閃,身上出現了一件七彩霞披。頭頂,五彩仙蘭再次飛起,發出神圣的力量,加諸在百靈身上,使其修為大增,身后浮現出一頭七彩孔雀,正慢慢的張開彩翼?!班弧迸叵宦?,混魔君驚異道:“想不到你竟然已經修煉成了不死金身?!闭f完突然收回攻擊,身體一閃而逝。百靈微楞,喝道:“別走,我有話問你?!毙僖皇?,百靈急追而去,眨眼就消失在黑暗里。片刻,百靈追出黑石山,在一處界門前發現了魂魔君的身影。追上前去,百靈心里微疑,魂魔君此舉擺明是想引誘自己,到底他有何用意?真的只是為了五彩仙蘭而已?思緒一閃而逝,百靈追至界門?;昴Ь秃鹨簧?,猛然朝界門撞去,眨眼就穿過了界門。百靈毫不遲疑,身體直射而出,可撞上界門之際卻被彈回。有些震驚,百靈二次再試,這一回她凝神專注,終于穿過了界門,卻發現一個秘密。原來這界門從外界近來很容易,要出去卻需要耗費五倍以上的修為與元氣,這絕非尋常之人能夠完成。過了界門,百靈一邊探測魂魔君的氣息,一邊留意四周的情形,發現這里群山環繞,綠樹成林,所有的山石草木都發出綠光,形成一個綠色的世界。小心前行,百靈很快發現,魂魔君竟然在前方不遠處等待自己。來至附近,百靈暗自警惕,問道:“魂魔君,你引我來此,有何目的?”回身,丑惡駭人的魂魔君看著百靈,之前眼中的兇光,此刻竟然看不到一絲蹤跡?!斑@里看樣子你并不熟悉,可你有沒有感應到,這附近有一股熟悉的氣息?”百靈不語,發出探測波尋覓,很快就查到了一絲奇異?!澳愀嬖V我這些,有何居心?”魂魔君冷漠道:“在這個領域,中間的雙極天與四周有七個時空之門,名為界門。要從界門之外進入雙極天,那需要有極強的實力,可要從雙極天進入外圍的七個區域,那則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你有強大十倍的力量,也無法穿越界門?!卑凫`反駁道:“照你這樣說,沒有人能夠從雙極天出來,那我們這是怎么回事?”魂魔君哼道:“這說明一件事,有人打破了這個禁忌,但卻并非我和你?!钡谌耪?替身潛入百靈沉思了片刻,問道:“你說的那人我知道是誰,可那又怎樣呢?”魂魔君瞪著百靈,一紅一藍的眼睛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哼道:“你們的到來,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最終你們也將留在這里?!卑凫`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的道:“魂魔君,你不覺得這話有些危言聳聽?”魂魔君冷哼一聲,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世界,這里隱藏著什么秘密?”百靈道:“這重要嗎?”魂魔君厲聲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為是?!卑凫`哼道:“你不覺得對我說這話很可笑嗎?傳說中,玄山魂魔君專門吞噬妖魔鬼怪的魂魄為生,有見神殺神,見佛滅佛之威,仙魔鬼道遇上你從無幸免,你被稱呼死神的化身。如此之人,卻對我說這些,你覺得我會信嗎?”魂魔君哼道:“不信,你跟來送死???”百靈淡然道:“傳說中的你雖然恐怖無比,但我自認乃有福之人,因而不懼?!被昴Ь溃骸澳憔驼J定不會死在我手里?”百靈見他發怒,心中有股潛藏的恐懼,作為靈異的她,知道太多有關魂魔君的傳說,因而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安皇呛芸隙?,但你要殺我也并不容易?!被昴Ь浜咭宦?,并不糾纏這個問題?!澳銈兇舜蝸泶?,是為了什么目的?”百靈坦然道:“救人……”魂魔君聽她大致說了一下情形,問道:“你可知道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敵對的原因?”百靈搖頭道:“這個不知,但很有興趣一聽?!被昴Ь鹊溃骸澳悴灰靡?,我不殺你不是殺不了你,而是念你不死金身來之不易,你可不要不識趣?!卑凫`淡雅一笑,催道:“快說正題?!被昴Ь溃骸昂诎抵桥c鏡幻時空的敵對,那是宿命,卻也是人為?!卑凫`不解,問道:“什么意思?”魂魔君不理,繼續道:“在雙極天一共有四股勢力,黑暗之城站在明里,鏡幻時空眾人皆知。黑域詭秘陰森,自成一系,剩下的就是一群孤魂野鬼?!卑凫`驚疑道:“前面兩處我已有耳聞,后面兩處可否說清楚一點?!被昴Ь溃骸昂谟蛞话悴徊迨蛛p極天的事,可游蕩在黑石山的孤魂野鬼卻一直與黑暗之城、鏡幻時空為敵?!卑凫`道:“你也屬于孤魂野鬼的行列?”魂魔君反問道:“你認為呢?”百靈臉色微變,追問道:“你口中的孤魂野鬼到底有多少?”魂魔君聞言,發出刺耳的尖笑聲?!霸趺?,你怕了?”百靈不說話,雙眼凝視著他,心里猜測著他到底在想啥?;昴Ь碛耙换?,原路折返,半空留下他警告的聲音?!捌叩澜玳T一旦開啟,雙極天的黑暗就將籠罩整個世界?!卑凫`不解,但卻緊追不舍,口中質問道:“你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也想利用我們,鏟除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魂魔君速度驚人,很快就回到界門處,身體如箭射出,在穿越界門時,留下了一段話語?!昂诎抵怯幸槐K燈,鏡幻時空有一副畫,黑域之中有一面旗,游魂手中有一塊令……”百靈一步來遲,被界門所阻,等穿越界門之后,魂魔君早已去向不明。停身,百靈放棄追尋,自語道:“看來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要詭異。我得盡快找到其他人?!闭f完一閃而逝,消失在黑暗里。置身黑暗區域,陸云與葉心儀看著明亮的黑暗之城,正悄悄的交流著信息?!瓣懺?,你要找替身眼前就有,為何遲遲不下手?”看著那些普通的巡使,陸云淡然道:“這些人根本不適合。我們要找的人要有一定身份,可以隨意進出黑暗之城?!比~心儀笑道:“還是你聰明?!标懺菩Φ溃骸安皇俏衣斆?,是你心不在焉?!比~心儀臉色一紅,否認道:“哪有啊,你胡說?!标懺菩πΣ徽Z,也不點破其中的玄機。半晌,兩人等待多時卻找不到適合的目標,葉心儀不免心急?!斑@樣等下去,要等到何時?”陸云沉吟了片刻,輕聲道:“別急,你在這里呆著不動,我去去就回?!闭f完一閃而逝,不給葉心儀開口的機會。有些不悅,葉心儀悶悶的呆在那里,口里嘀咕著話語。片刻,距離葉心儀大約兩里的后方,突然升起一股璀璨的光柱,在黑暗里顯得格外耀眼,立馬吸引了不少矚目的眼神。葉心儀一愣,隨即清醒,低聲罵道:“真滑頭,竟然想到引蛇出洞之計……”“背后說人壞話,可不是淑女所為?!蓖蝗怀霈F,陸云如幽靈般在葉心儀耳旁輕語。身體一顫,葉心儀脫口急呼道:“你……你……”陸云得意一笑,拉起她的玉手,低聲道:“目標出現,快走?!比~心儀掙扎了一點,低聲道:“我不想附身在那些人身上?!标懺扑俣炔粶p,問道:“那你想怎樣?”葉心儀臉兒發燙,低聲道:“我附在你身上,跟你一塊?!标懺迫⌒Φ溃骸拔乙彩悄腥??!比~心儀脫口道:“你不一樣?!痹捖?,葉心儀頓時醒悟,不依不饒的道:“你欺負我,回去后我要告訴師傅?!标懺瓶酀恍?,哄道:“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生氣,我怎會欺負你呢?!比~心儀心里竊喜,嘴上卻堅持道:“你就是欺負我?!标懺浦浪涡?,卻不得不遷就她,在臨近一個紅色的身影時,傳音道:“注意了,我們開始吧?!蔽⒐庖婚W,兩人瞬間附在那紅色的身影上,由陸云采取攻勢,眨眼就占據了那人的大腦,控制了他的身體。葉心儀附著在那人身上,就像是某種飾物,外人根本看不出來?!靶膬x,成功了,現在開始,你記得小心點,不要露出馬腳?!比~心儀低聲道:“知道了,開始吧?!标懺菩π?,目光掃了一眼四周,只見十二個黑暗之城的巡使正四處找尋那光柱形成的原因,可找了一陣卻一無所獲。這時,一個淡紅色的身影來到陸云身前,回復道:“啟稟隊長,沒有實質性的發現?!标懺瓶刂浦侨说囊庾R,冷漠道:“留一半人繼續找尋,其余之人回去守護,我這就去稟報?!闭f完折身飛起,朝黑暗之城飛去。這期間,陸云提取了那人腦海中的記憶,原來他叫薛仁,乃黑暗之城負責巡查的四位隊長之一,手下有三十六位巡使,專門負責西面的巡察之事。了解了這些,陸云又開始提取有關黑暗之城的信息,知道了一些相關的小細節。如此,陸云很順利的見到了西城的一位專使。在黑暗之城,除了城主,四位神將以及三位特使之外,還有十六位粉紅色級別的人物,他們便是四城專使,屬于四大神將統管,每一位神將手下有四位專使。此刻,陸云見到的便是西城四位專使之一的茍羽。見面之時,陸云一邊依照黑暗之城的禮節行禮回稟消息,一邊分析茍羽的實力,在掌握了情況后,趁著茍羽一時不察,瞬間便入侵他的大腦,很容易控制住了他的意識,元神從薛仁身上轉移到了茍羽身上,并隨即告之葉心儀,兩人一同轉移。之后,陸云遣走有些茫然的薛仁,以茍羽的身份返回了黑暗之城??粗鴥膳阅吧慕ㄖ?,陸云開始提取茍羽的記憶,很快就對黑暗之城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包括主要的高手以及黑暗之城的地形。葉心儀潛伏在他身上,見附近沒有人,忍不住詢問:“怎么樣,搞定沒有?”陸云道:“別急,我正在整理他腦海中的記憶,發現僅僅保留著近四百年來的記憶,之前的記憶竟然是空白的?!比~心儀不解,問道:“這又如何呢?”第四十章 找到父親陸云道:“這說明四百年前曾發生了某些事情。好了,我從此人記憶中了解到,黑暗之城關押犯人有三個地方,一是四城監獄,分東南西北四個地點,由四城神將負責管理。二是六陽大殿的地下監獄,由黑暗城主親自看管。三是玄藏秘境,正好位于城西,入口在西城神將丁陽所住的房里?!比~心儀道:“如此說來,你爹如是被黑暗之城抓住,最有可能就關押在六陽大殿的地下監獄,或是玄藏秘境?!标懺频溃骸按笾虏孪胧侨绱?,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先去一趟西城監獄,若沒有發現再去玄藏秘境,最后再考慮黑暗城主那里?!痹捖浼涌焖俣?,嫻熟的穿越黑暗之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來到了西城監獄。由于陸云現在身份特別,是西城四大專使之一,因而防守之人也沒有懷疑,任由他進去。初次來此,陸云并不陌生,他擁有茍羽的記憶,對于這里犯人多少有些熟悉。然而即便如此,真正進入之后,他還是不免驚心,原來這里關押的犯人全是女子,都來自鏡幻時空,不過看樣子都是最低級的一類弟子。走了一圈,陸云發現這里關押了一百多人,卻沒有父親,心里不免有些失意。葉心儀覺得怪異,問道:“這些犯人修為不高,關押她們有何意義?”陸云解釋道:“據說在這個世界,黑暗之城與鏡幻時空之人彼此敵對,雖然可以殺死對方,可不需多久,死去之人便會重生,與此前完全無疑。當然,這是他們的說法。就我估計,重生是有可能,但記憶卻完全抹去?!比~心儀驚訝道:“竟有這等事情?”陸云道:“我也暫時不太理解,但從現在的情況而言,應該不假。黑暗之城關押這些人,為的就是不讓她們死,那樣鏡幻時空就會人手大減,實力減退?!比~心儀道:“聰明,看來鏡幻時空也有類似的監獄?!标懺撇徽Z,默認了此話,隨即離去。一會兒,陸云來到一座高大的府邸前,徑直走了進去。穿過幾重天井,陸云來到正堂,見到了西城神將丁陽。由于血紅色的光芒籠罩,陸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當下收斂氣息,恭敬的道:“將軍,城外巡使回報,發現可疑光柱卻找不到人影?!闭弥?,一身血紅光芒的丁陽聲音低沉的道:“可疑光柱?會不會是那些怪物閑來無事的舉動?”陸云道:“這個屬下不知?!倍£柕溃骸澳蔷筒槐乩頃??!标懺茟艘宦?,隨即道:“其實將軍去散散心也好,就當緩解寂寞?!倍£柭勓?,自語道:“這話有理,這里幾百年難得熱鬧一下,也的確太悶。好了,我去瞧一瞧,你就留在這里,有事方便聯系?!标懺茟艘宦?,恭送丁陽離去。片刻,葉心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耙磺许樌?,你真是太幸運了?!标懺埔贿叧珡d走去,一邊道:“不全是幸運,還要懂得利用時機?!比~心儀笑道:“知道你厲害,可我偏不夸你?!标懺菩π?,不理會她,發出探測波,了解了一下這里的情形。丁陽的府邸有三十二位守衛,這一點陸云早已得知,現在他已經掌握了三十二位守衛的分布位置,因為輕易就避開了耳目,來到了丁陽的臥室。由于黑暗之城全是男人,所以丁陽的臥室顯得很簡潔,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擺設。陸云在房中轉悠了幾圈,都不曾發現玄藏秘境的入口在那里。葉心儀為了幫他找尋,自動現身,兩人里里外外找遍,依舊沒有端倪。停身,陸云陷入了沉思,自己還遺忘了什么事情?葉心儀有些不服氣,自語道:“只要入口在這,我就不信找不出來,除非它能遁地?!标懺坡勓砸汇?,隨即輕笑出聲?!昂靡痪涠莸?,我們就試一試這腳下有何玄機?!彪p腳分開,陸云周身五彩浮現,奇異的光芒如水銀一般,在地面緩緩流淌,看上去很是怪異。葉心儀不解,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很快就發現地面出現了一些細碎的花紋,是自己從來不曾見過的圖紋。隨著那些圖紋逐漸清晰,地面露出一個先天八卦,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輝。陸云看著腳下的八卦,淡然道:“看不出這里的封印還有些別致,可惜對我而言形同虛設?!鄙碛耙换?,腳步不停,五彩的光芒迅速匯聚,眨眼就解開了先天八卦的封印,露出一道光門。陸云為了安全,招呼葉心儀附身自己,以茍羽的身份進入了玄藏秘境。由于初次光臨,陸云對于玄藏秘境很是陌生,在一番探測后,竟然的發現,這玄藏秘境竟然是一個特定的空間,被黑暗之城用來關押犯人。到底這里面都有些什么人物呢?由于構造的不同,玄藏秘境分為八處,陸云一路探查,前面五處都空無人影。在第六處,陸云發現了一個犯人,心里卻頗感震驚。原來關押此處之人相貌奇特,竟是牛頭人身,四肢粗長巨大,體形魁梧,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陸云停下腳步觀察了一刻,發現那牛頭人身的怪物似乎一無所覺,顯然它并不知道外面有人。葉心儀見此怪物,輕呼道:“這是什么怪物,怎么有點像遠古傳說中的東西?”陸云道:“我也初次見識,還無法肯定?!闭f完繼續前行,來到第七處。這里,也關押著一怪人,全身羽毛,背上長著一對翅膀,頭顱尖細如有鳥頭,感覺是某種妖獸修煉之后,還保留著原來的特征。陸云凝視著怪人,心里隱約有某種明悟,但一時間還不算清晰。葉心儀詫異道:“奇怪,一個是牛頭人身,一個人背生雙翼,怎么看起來像是走入了妖界?!标懺品穸ǖ溃骸安?,這與妖界的妖獸有很大區別,它們并非妖界的妖獸,而是某種我們不熟悉的存在?!比~心儀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陸云道:“意思很簡單,并非如你猜想的一般?!比~心儀哦了一聲,問道:“黑暗之城為何要將它們關在這里?這兩個怪物又來自那里?!标懺频溃骸熬臀姨崛∑堄鸬挠洃浰?,黑暗之城所在的雙極天有四股力量,除鏡幻時空外,還有一個黑域,另外有一些為數不多的強大個體存在,它們一般潛藏在黑石山深處,平常不容易發現它們的蹤跡?!比~心儀驚疑道:“照你這樣說,眼前這兩個怪物應該就屬于那些為數不多的強大個體之一了?”陸云贊同道:“這個應該毋庸置疑。好了,還剩下最后一處,希望我爹會在那里?!本彶角靶?,陸云心情有些沉重,期盼中帶著幾分焦慮。在別人眼里,他是七界之神,無所畏懼??勺鳛閮鹤?,對于父親的安慰,他與常人又有幾多區別?很快,陸云來到第八處,心情頓時激動無比。葉心儀很高興,驚喜的道:“找到了,終于找到了,你爹真的在這里?!标懺撇徽Z,專注的看著透明光壁后面的人影,心里很是喜悅。片刻,陸云逐漸平靜,他見父親陸文宇昏睡般的躺在里面,心里開始考慮。
訣,配合神蠶九變,主人將無往而不利?!碧祺牖腥坏溃骸霸瓉砣绱?。那風神訣呢?”冰魅笑道:“主人目前已具備了水火風雷以及不死之力,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將這五種力量修煉到極致,然后設法將其融合,到時候主人便可進入冰神界,萬千幻化無所不能?!碧祺雴柕溃骸熬湍隳壳傲私?,我體內的五種力量,各自處于什么境界?”冰魅道:“水火之力最強,但還殘缺不全。風雷之力尚淺,需要加緊修煉。剩下不死之力頗為玄妙,須得你以其他力量來補償?!碧祺塍@疑道:“什么力量?”冰魅遲疑了一下,沉吟道:“邪皇訣與神蠶九變?!碧祺雽Υ瞬⒉惑@訝,輕吟道:“神蠶九變是我一身法訣之根本,邪皇訣則能融合其他法訣,二者相輔相成,最終會是怎樣的情況?”冰魅道:“這個需要你自己去領會,我不能過多透露?!碧祺胍膊幻銖?,換了個話題道:“我即將前往五色天域,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議?”冰魅遲疑道:“異界之行,情系成敗。切記,切記?!碧祺脬等?,疑惑道:“情系成敗,什么意思?”冰魅不言,神秘一笑,隨即便消失了。天麟張口欲叫,可意識瞬間就退出了那個特殊空間,回到了現實中來??纯此闹?,風雪彌漫。天麟不禁苦澀一笑,當即凌空盤坐,就在那風雪之中修煉起來。靜心凝神,天麟置身物外,思緒進入幽靜空間,體內力量自行運轉,各不相干。對于天麟而言,一身法訣讓他擁有了多種不同屬性的力量,彼此間或相生,或相克,一直無法完全融合,致使他在修煉之時,需要考慮諸多因素。如此,大大影響了修煉的進度,比起那些修煉單一法訣的人來說,進展要慢很多。針對這種情況,天麟也想出了一些對策,比如同時運行幾種并不排斥的法訣,或是利用神蠶九變法訣,將一些法訣融合修煉,以加快進度。眼下,天麟主要修煉的就是風神訣與冰神訣,依據二者的特點取長補短,利用冰神訣來加速風神訣的境界提升。由于天麟的冰神訣已到達了冰魂界的境界,相比起剛剛修煉的風神訣,優勢極其明顯。天麟利用錯位借力的方法,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狂風寒流之下,借助天時地利的優勢,對于風神訣的層次提升有很大幫助。風雪中,天麟一念不起,腦海中浮現出四周的景象,竟是清晰無比。起初,天麟腦海中呈現的只是附近的景色,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腦海中呈現的景物越來越多,范圍越來越大,一些特殊的氣息引起了天麟的注意。仔細留意,天麟在腦海中發現了天蠶老祖、幽幻羽仙以及黒魔的蹤跡,他們彼此相隔至少數百里,正潛藏修煉,以恢復元氣。想到以往與他們的仇恨,天麟心中不免動了殺氣,正考慮要不要趁機收拾三位敵人時,卻同時驚動了他們。那一刻,天麟敏銳的意識到,自己隔著遙遙千里,竟也能對敵人造成威脅。了解了這一點,天麟心念一轉,全力催動冰神訣與風神訣,對著三位敵人展開了隔空襲擊。這是一種無形的攻擊,聽起來頗為怪異,可實際上卻真實存在,只是一般人無法完成。天麟能做到這一切,除了修為驚人外,冰神訣與風神訣也是關鍵原因。畢竟這是冰原,冰風之力籠罩著每一寸土地,這都是天麟可以運用之力。由于是隔空攻擊,天麟只能遙控玄寒之氣與狂風之力,在三位敵人身旁營造出一些有形的攻擊。首先,針對天蠶老祖時,天麟知道他不怕冷,于是利用風神訣的御風之能,形成可怕的龍卷風,對其產生攻擊。其次,針對風神派創始人幽幻羽仙時,天麟用了點心機,原本應該施展冰神訣進行攻擊,可天麟卻施展出自悟的風神訣,旨在應證自悟的風神訣與幽幻羽仙的風神訣哪個更加完善,更加完美。最后,在針對魔鷹門主黒魔時,天麟同時施展出冰神訣與風神訣,融合兩種法訣之力,對其展開了猛烈攻擊。由于是遠程攻擊,被襲的三人中,除了幽幻羽仙憑借風神訣之力獲悉了天麟的身份外,天蠶老祖與黒魔都不知道攻擊源自何人。并且,三人中唯有幽幻羽仙不曾與天麟有個正面交鋒,雖然明知是天麟在進攻,也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有心與天麟一較高低。如此,天麟以一敵三,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攻擊。時間隨風雪過去,交戰中,雙方情況奇異,讓人難以置信。首先,天蠶老祖面對天麟的風神訣,在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情況下,理智的選擇了防御。雖然之前天蠶老祖因為天麟之故傷勢不輕,可經過這么多天的療傷修煉,實力已基本恢復,在面對天麟隔空攻擊時,可謂是游刃有余。其次,黒魔在面對風神訣與冰神訣時,情況顯得十分被動,身體數次被玄冰封印,這讓他頗為狼狽,卻又無處躲避,只能無奈的反擊。至于幽幻羽仙,他與天麟之戰最是激烈,二者施展的都是風神訣,但卻略有差別。傳說,風神訣本來出自魔鷹門,后被幽幻羽仙所盜取。也有傳言說風神訣本是幽幻羽仙之物,黒魔曾一心圖謀,最終雙方撕破臉皮,于是各說各有理,究竟風神訣最初源自何處,外人誰也不知。然而不管風神訣出自哪里,幽幻羽仙所修煉的都是源于秘籍,與天麟自悟的風神訣多少有些差別。如今,兩人同時施展出風神訣,雖然名字相同,卻各有玄妙,最終誰能獲勝呢?認真分析,幽幻羽仙的風神訣修煉多年,早已是登峰造極,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第六十四章提升修為天麟新近修煉風神訣,算了前后不過兩三日,其造詣自然不能跟幽幻羽仙比。然而天麟也有他的優勢,那就是他如今的修為實力,比起被夜夢公主毀去仙體的幽幻羽仙而言,自然是高出不少。如此,雙方各有優勢,同以風之力為武器,隔著遙遙數百里,展開了一場御風之術的比試。起初,幽幻羽仙占據著明顯優勢,很快就反守為攻,逼得天麟展開防御。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麟逐漸穩住了陣腳,在防御的同時也試探性的進行一些攻擊,并利用靈魄之力認真留意幽幻羽仙的一舉一動,對于敵人的風神訣展開細致而又詳盡的分析。隨著對幽幻羽仙了解的加深,天麟對比雙方風神訣的差異,最終驚訝的發現,幽幻羽仙的風神訣善于變化,但卻未得精髓,比起自己自悟的風神訣相差并非些許。掌握了這一點,天麟很是意外,幽幻羽仙創立風神派,何以他的風神訣卻殘缺不全?說起這一點,其實與風神訣的起源有關。簡單而言,幽幻羽仙修煉的風神訣并非真正意義上的風神訣,只是一套頗具變化的御風之術,天麟自悟的風神訣才是真正融合了風之力的精髓。與幽幻羽仙的交戰,讓天麟學到了不少東西,對于風之力的運用也有了很大提升。并且,在與三位敵人交戰的過程中,天麟還大膽創新,融入了一些新的元素在里面,展開了復合攻擊。因為距離的關系,天麟無法將體內的力量隔空發射,只能借助大自然中的水火風雷之力,形成一系列的攻擊。同時,因為環境的關系,火之力與雷電之力都難以在冰原上發揮效用,天麟除了利用玄寒之氣與風之力外,就只能加入一些劍訣,以冰劍為武器,配合陣法,展開多重攻擊。這樣的交戰持續了一個時辰,天蠶老祖與黒魔都受傷不輕,但卻不足以傷及根本。幽幻羽仙情況稍好,且擅于御風之術,在防御方面占據了一定的優勢。至于天麟,他雖然以一敵三卻應付自如,對于結果也早已心知肚明,知道這樣的隔空攻擊雖然神奇,卻根本不足以消滅三位強敵。這一次的交戰對于天麟而言只是一種嘗試,讓他明白了遠程攻擊的要領。以往,天麟雖然博學多才,卻從不曾想過這樣遠距離的攻擊。如今,在經歷了這件事情后,天麟懂得了一個道理,只要修為精深,環境允許,再遠的距離也能發起攻擊。明白了這個道理,天麟繼續攻擊,不以消滅敵人為目的,只為鍛煉自己的遠程攻擊能力。如此,在隨后的時間里,天麟沉浸其中樂此不彼,冰神訣配合風神訣,外加劍訣陣法,構建出一套完整的遠程攻擊方式。在重創敵人之際,也對自身修為有了很大的提升。天空,狂風暴雪,呼嘯刺耳。整個冰原一片陰暗,天麟四周卻是光芒璀璨,冰神訣所發出的白光與風神訣所發出的青光交相輝映,組成了一個絢麗的光界。四周,玄冰之氣與天風之力高度匯聚,以天麟為中心,形成一個直徑超過十里的巨大光球,正瘋狂的吸納冰原上的冰風之力。夜,悄然來臨,寒氣更甚。冰原上,一個巨大的光球光芒四射,數不盡的玄寒之氣與天風之力交合融匯,圍繞在光球之外,瘋狂的想要擠入光球之內。光球中,天麟懸空盤坐,雙目緊閉,雙手結印胸前,整個人已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功境。這一刻,天麟的攻擊依舊繼續,可天麟的思緒卻單獨分離出來,宛如局外人一般,自上而下凝視著自己,那情形就宛如靈魂出竅,頗為玄奇。光球內,高度密集的冰、風之力幻化著各種各樣的形態,圍繞在天麟身外,井然有序的涌入天麟體內,轉化為真元,以提升天麟的修為。不知何時起,天麟自行運行起了天象無常法訣,在進攻的同時,也施展出了邪皇訣,并帶動了神蠶九變法訣。如此一來,身外的玄冰之力與天風之力在涌入體內后,經過邪皇訣的轉化,就變成了風神訣所需要的真元,有效提升了風神訣的境界。同時,隨著邪皇訣、神蠶九變、冰神訣、風神訣的持續運轉,天麟體內不同屬性的真元出現了量的差別,導致體內多種法訣同時運行,以維持各種真元的平衡性。這樣一來,天麟體內十數種法訣同時運轉,在天象無常的協調下,非但沒有發生沖突,反而還出現了融合跡象。覺察到這一點,天麟很是驚訝,但卻保持著冷靜,全力催動天象無常,維持著體內諸多法訣的共同運行。這一狀況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光球外的玄寒之氣與天風之力減弱,光球內的天麟吸納了足夠多的真元后,體內各種屬性的力量,這才達到一個相對的平衡點。那時候,天麟的腦海中出現一粒光點,眨眼就變成了一個漩渦,頃刻間就占據了天麟的腦海。那一瞬間,天麟腦海中出現了巨大的震蕩,思緒一下子陷入了空白,仿佛進入了一個奇特的空間。那里面,一些特殊的文字快速呈現,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無法分辨。然而說來奇怪,那些文字雖然停留的時間極短,可天麟卻一字不差完全記下,這是怎么回事呢?眨眼,那些文字就消失不見,天麟也從那特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時候,那些文字依舊深刻在天麟腦海,這讓他十分驚訝,卻也開啟了一段塵封已久的回憶。復雜一笑,天麟已明白那些文字的由來。那是天麟九歲時,與善慈進入龍魄異界時,在那里面的氣墻上所看到的文字。那時候,善慈與天麟從氣墻上各自獲取了不同內容的文字,卻眨眼忘記,不知其因。如今,天麟在體內諸般法訣同時運行的情況下,無意開啟了那段記憶,再一次見到了那段文字。第六十五章天心神訣細細品味,天麟心神大震,腦海中的那段文字竟然是一套法訣,這是天麟以往從不曾想到的事情。記得九歲那一次,天麟在記下這段文字后,雖然很快就忘記,可憑著天麟當時的直覺,這文字似乎與法訣沒有關系。而今,十年過去,這段文字再次浮現,卻已然變成了一套法訣,這其中究竟有何玄機?想一想,天麟不得要領,當下也不在意,繼續分析這套法訣,發現它有一個很奇特的名字——天心神訣。就天麟了解,這套天心神訣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名為心無一念,要求修煉之人達到物我兩忘,身體內部各種力量融合一體,與天地相通。這一境界以目前天麟而言都還達不到,限制之高讓人驚嘆。天心神訣的第二階段名為心懷萬念,要求修煉之人運用天地間各種各樣的力量,同時完成諸多任務,凡心所想,皆能如愿。對比第一階段與第二階段不難發現,第一階段屬于靜,修煉之人先要達到物我兩忘,繼而與天地相連,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第二階段屬于動,在第一階段的基礎上,靈活運用天地之力,以完成自己的心愿。除了這兩個階段外,天心神訣的第三個階段名為天心萬變。這一境界深奧神玄,不但能運行天地間任何力量,還能控制天地間任何生靈,達到無所不能的境地??赐赀@些,天麟驚駭之極。若然天心神訣真有這般神奇,那此時此刻的自己,豈不連入門的資格都還不具備?世上真有這般神奇的法訣?天麟有些懷疑。抱著這種心理,天麟開始認真細讀天心神訣,在一連閱讀了三遍后,天麟再一次驚訝的發現,以自己目前的學識,竟然只能看懂天心神訣前兩個階段的修煉口訣,對于那天心萬變,卻是無法領會。這樣的結果讓天麟很不服氣,當下又看了六遍,除了記憶更深外,依舊看不懂天心萬變的口訣。同時,天麟還了解到,自己雖然看懂了天心神訣前兩個階段的修煉口訣,可看懂并不等于練成,要修成天心神訣,那并非一件簡單的事情。掌握了這些情況,天麟收斂心神,知道修煉非朝夕可成,因而也不心急,靜下心來認真領會法訣的要領,結合自身的狀況,研究與制定修煉的方式。對于天麟而言,修煉高深法訣是需要技巧與智慧的,僅憑努力那是遠遠不行。目前,天麟一身所學法訣各異,擁有諸多經驗,掌握了多種力量同時運行的方法。要想修煉天心神訣,第一步就要融合自身體內的諸多力量,做到心無一念,天人合一。此前,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天麟。如今,天心神訣的出現,為天麟指出了一個明確方向,讓他一下子便明白了人生的意義,此生的目標。這一夜,天麟認真思考,仔細掂量,并保持著對天蠶老祖、黒魔、幽幻羽仙的持續攻擊,讓他們一直處于被動局面,卻又擺脫不了。天麟的用意十分明了,雖然殺不了三位敵人,卻能消耗他們的真元,加重他們的傷勢,且對自己無害,這無疑是減輕正道壓力的一個好方法。此外,在攻擊的同時,邪皇訣的自動運行也加速了天麟體內諸多力量的融合速度,這樣不僅能增加他的修為,還拉近了他與天心神訣之間的距離。上午辰時,天麟在持續攻擊了一天一夜后,終于睜開了眼睛。那一刻,所有的攻擊瞬間消散,一切就宛如不曾發生??蓪τ谔煨Q老祖、黒魔、幽幻羽仙而言,那持續多時的噩夢卻給他們留下了可怕的記憶。淡然一笑,天麟身外的光界眨眼即逝,風雪出現在他的眼里。那一刻,天麟突然覺察到一股氣息,這讓他眼神微變,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抬頭,天麟看著天際,英俊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微笑,神情淡定的道:“我們又相遇了?!碧祺肷戏?,摩耶正懸浮不動,眼神奇異的看著天麟,輕聲問道:“你怎知我來了?”天麟笑道:“我其實并不知道你何時來的,我只是隨意抬頭看看,誰想就看見你了?!蹦σ|疑道:“真的?”天麟反問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摩耶避開天麟的眼神,輕輕的道:“距離上一次見面,差不多十天了。這對我而言,只是一剎那,眨眼就過去了??蓪τ谀愣?,變化卻讓人驚訝,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天麟了?!碧祺肼勓?,笑容收斂,頗為感慨的道:“是啊,這十天對我而言,就仿佛十年,變化很大啊?!蹦σ粗祺?,眼神頗為古怪,問道:“這次回來,你打算呆多久呢?”天麟反問道:“你知道我會離開?”摩耶復雜一笑,輕聲道:“有些事其實不用問得太明了,放在心里會更好?!碧祺腩h首道:“或許你說得對,心照不宣就行了。我這次回來,正好應證了你當日的一句話,我是特意來找你的?!蹦σ坏溃骸盁o福豈能如愿,你終將回到我的身邊?!碧祺肟嘈Φ溃骸澳慵热辉缇椭肋@一切,為何當初不肯實話相告?”摩耶遲疑道:“中土之行你注定避免不了,宿命就是這樣,早與遲上天早已經安排好?!碧祺雴柕溃骸澳悄阄抑g的相逢,是宿命注定,還是天意安排?”摩耶反問道:“你覺得呢?”天麟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回答?!蹦σ凵裎?,沉吟道:“宿命之緣,曇花三現。這話你還記得嗎?”天麟點頭道:“這是你上次說的話,當時你還說,這次見面就告訴我答案?!蹦σ畣柕溃骸澳闳缃襁€不知道答案嗎?”天麟遲疑道:“應該知道一部分,但還不全?!蹦σ溃骸拔覀冎g宿命相連,我的出現只為你的福緣?!碧祺氚櫭嫉溃骸澳闼^的福緣指什么?”第六十六章認主儀式摩耶道:“很多?!碧祺雴柕溃骸氨热缒??”摩耶看著天麟,眼神頗為奇怪,輕聲應道:“比如幸福?!碧祺氤烈鞯溃骸靶腋??還有嗎?”摩耶古怪一笑,有些神秘的道:“還有艷福?!碧祺脬等坏溃骸捌G福?”摩耶含笑點頭,給予了肯定回答。天麟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艷福何來?”摩耶笑道:“命里來,運里來。一念生死,一念成敗?!碧祺氚櫭嫉溃骸罢娴??你這說法聽起來有點玄?!蹦σ柕溃骸白詮挠錾衔抑?,你可是好事連連,好運不斷?”天麟愕然,仔細回想,發現遇上摩耶之后,雖然經歷了不少事情,遇上了不少襲擊,可還真是好事連連,好運不斷。當然,這與天麟的修為智慧有關,可也不排除運氣的緣故。想到這里,天麟抬頭看著摩耶,坦然道:“你說的不錯,遇上你之后,我確實運氣不錯,幾次都化險為夷,可這并不一定就是你的緣故?!蹦σ溃骸拔沂侨f年蝠王,注定與你宿命相連。你的生命中有我相伴,此生萬事如愿,萬福齊天?!碧祺胭|疑道:“蝠人族的神力就是賜福?”摩耶道:“蝠人族與蝠族的最大區別就在于賜福,并非每個人都能承受。我作為世上唯一的蝠人族,宿命把我送到了你的身側,注定此生要為你勞碌?!碧祺胍苫蟮溃骸皠诼??什么意思?”摩耶復雜一笑,輕嘆道:“福之禍所伏,福從何來?有出處,便有歸處?!碧祺氚櫭嫉溃骸斑@話什么意思,我不懂?!蹦σ溃骸安槐匦募?,我們先完成儀式,稍后我會告訴你?!碧祺胭|問道:“儀式?指什么?”摩耶道:“我們之間關系奇特,需要進行一個特殊的儀式,你只需依我所言便可?!碧祺氲溃骸澳阕詈孟日f清楚,我不想被人愚弄?!蹦σ淠恍?,低聲道:“這個儀式很簡單,只要你一滴精血,我便從此認你為主,一直與你相伴,直到我們彼此之中有一方離開人世,這個約定才算結束?!碧祺塍@疑道:“你甘心認我為主?你就不覺得委屈?”摩耶笑了笑,神情復雜的道:“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我認你為主,那也是無奈之事,因為不那樣做,我就會有劫難?!碧祺牒闷娴溃骸盀楹芜@樣?”摩耶幽幽道:“天生萬物各有用處,我就是為你而存在,沒有你就沒有我?!碧祺塍@疑道:“你是說,你若不認我為主,就可能會死?”摩耶點頭道:“差不多吧?!碧祺雴柕溃骸澳悄阏J我為主之后呢?”摩耶道:“等認了之后你再問吧?!碧祺胍娔σ豢隙嗾f,心中頗感疑惑,但仔細想想,這本就是自己所期盼的事情,且對自己有利無害,又何必拒絕呢?想到這,天麟不再多說,當即逼出一滴精血讓摩耶服下,完成了這一簡單的儀式。屆時,摩耶在服下天麟的精血后,周身紅光暴漲,身體瞬間膨脹數倍,隨即又突然縮小,化為一只血紅的蝙蝠,落在了天麟的肩頭??粗缟先^大小的蝙蝠,天麟疑惑道:“這就行了?”摩耶開口道:“以后我就以這種形態伴隨在你身邊,除非特殊情況,不然我都不會再恢復原樣,以免引起別人的警覺?!碧祺胂肓讼?,頷首道:“這樣也好,可以隱藏你的身份?,F在你已然認主,我剛才的一些問題,你可以回答我了?!蹦σ溃骸坝行┦虑槲也幌攵嗾f,我能告訴你的就一點,你我的相逢,我將伴隨你走向輝煌,你則伴隨我走向死亡?!碧祺塍@愕道:“輝煌?死亡?怎么理解啊?!蹦σt疑了一下,輕嘆道:“我說過,福之禍所伏,你的福源于我,你的災難讓我折壽。我每一次給你賜福,就會折損我的壽命。如此,我伴你走向輝煌,你伴我走向死亡?!碧祺塍@呼道:“為何會這樣?有沒有辦法化解???”摩耶苦澀道:“這就是天地法則,誰也無法逃脫。你若有心顧我,就盡量少去冒險,那樣你的劫難少了,我賜福的機會就相應減少,壽命自然就會增長?!碧祺胝溃骸胺判?,你既然認我為主,我自然要顧及你的壽命,絕不輕易涉險就是?!蹦σ犃祟H為欣慰,岔開話題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碧祺肼勓钥纯刺焐?,頷首道:“是啊,該回去了,還有不少事情在等著我,走吧?!便y光一閃,眨眼而逝,天麟瞬間就消失在風雪中,回到了天女峰。屆時,牡丹與花影都不在,云霓圣女則保持著千年不變的姿態,默默的等待。收回目光,云霓圣女看了天麟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到了天麟的肩頭上,語氣平淡的道:“你回來了?!碧祺腩h首道:“是啊,回來了,可我很快就要離開?!痹颇奘ヅ⒉惑@訝,淡然道:“異界之行對你而言是一種改變,你要珍惜它?!碧祺塍@疑道:“你似乎想暗示什么,何不說明白一點?”云霓圣女表情復雜,搖頭道:“你的未來我只能遠觀,不能去改變,最終的成敗全在你一念之間?!碧祺腚[約有些明白,頷首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慎重對待。這次回來,我就是想告訴你,今日我就將離開。你未來有什么打算?”云霓圣女移開目光,眼神幽怨的看著南方,輕吟道:“我已經在此守望兩千年,也是時候離開了?!碧祺肼勓陨?,抬頭看了看云端,沉吟道:“你的愛讓人感嘆,你的執著震撼人間。只要你堅定不移,你就一定能找回屬于你的愛?!痹颇奘ヅp嘆道:“我的愛在天邊,那是過往一瞬間?!碧祺肷眢w一顫,脫口道:“不,你的愛就在身邊,只是……只……是……唉……”第六十七章一個承諾一聲嘆息,天麟突然驚醒,適時忍住了心中的話語。云霓圣女似有所覺,回頭看了天麟一眼,隨后又移開目光,低聲自語道:“等待也是一種牽絆,陪我走過兩千年。雖然時間在我而言就仿佛恒久不變,可我心中的期盼卻一直未曾消散?;蛟S有一天,我會突然醒來。那時候我回頭去看,才發現我的一生其實短暫?!碧祺胗行﹤?,對于云霓圣女與傲天君王的這段愛,心中無比感慨,卻又不便明言。摩耶似乎感受到天麟心中的為難,悄然傳音道:“你與她之間注定有一段宿緣,你得償還?!碧祺氩惶靼?,私下傳音問道:“如何償還?”摩耶道:“圓她一個心愿?!碧祺氤烈鞯溃骸拔液芟雸A她一個心愿,可我目前還辦不到?!蹦σ溃骸皩淼哪骋惶?,你的諾言就能兌現?!碧祺肼勓赃t疑了一下,隨即抬頭看著云霓圣女,正色道:“這是你凝望千年之地,凝聚了你千年的等待。這是我出生之地,有著我快樂的童年。我們之間,不管是巧合還是天意安排,都注定有一段宿緣。為此,我對天承諾,將來的某一天,我必圓你一個心愿,讓你的愛回到你的身邊?!痹颇奘ヅ勓砸徽?,回頭看著天麟,沉聲道:“這是你的誓言,一旦承諾就不能改變,你要考慮好?!碧祺豚嵵氐牡溃骸拔艺f過的話,就決不食言?!痹颇奘ヅ粗祺氲碾p眼,臉上露出了幾分欣然,輕聲道:“如此,我便可安心離開,去找尋季華杰與吳媛媛,送上我誠摯的道歉?!碧祺雴柕溃骸澳愫螘r離開?”云霓圣女抬頭望天,幽幽低吟道:“遲與早皆離散,既然你們今日要走,那我也不想再逗留,現在就離開。牡丹與花影那邊,你代我轉達離別之意,并祝她們一路平安?!碧祺腩h首道:“行,我會轉告她們,并祝你一路順風,早日了結夙愿?!痹颇奘ヅ⑽㈩h首,隨即縱身而起,人如仙子臨凡,在風雪中直奔南方,眨眼就消失不見。天麟揮手送別,表情古怪,待云霓圣女消失之后,突然道:“她已經離開,你有何打算?”光芒一閃,傲天君王無聲而現,落在天麟身邊,目光凝視著云霓圣女離去的方向,語氣落寞的道:“我會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遠遠的凝望,保護她的平安?!碧祺胼p輕一嘆,低聲道:“我已經許下諾言,將來的某一天,定會讓你們如愿,擺脫這段長達兩千年的詛咒,幸福的生活在一塊?!卑撂炀跎眢w一顫,苦澀道:“我早已經聽見,可這誓言并不容易實現?!碧祺氲溃骸艾F在或許我還無法實現,但將來的某一天,我自會讓你們如愿?!卑撂炀醺兄x道:“不管未來怎樣,我都很感激?,F在我要走了,離別前有一句話希望能對你有所助益,也算是聊表心意?!碧祺牒闷娴溃骸笆裁丛??”傲天君王道:“要想融合你體內的諸多法訣,邪皇訣是一種捷徑。而邪皇訣的正確修煉方式,你目前還不曾真正領會?!碧祺塍@訝道:“你是說我的邪皇訣練法不對?”傲天君王道:“你這種練法只適合圣皇訣與霸皇訣,并不適合邪皇訣與魔皇訣。就我所知,魔皇訣的修煉之法最是陰邪,圣皇訣與霸皇訣相對正統,唯有邪皇訣最是奇特,需要以童身修煉,卻又要上好的爐鼎相助?!碧祺氩唤?,問道:“上好的爐鼎?這是什么意思?”傲天君王沉吟道:“邪皇訣的成就,取決于爐鼎的潛質。越是上佳的爐鼎,越能助長你的氣勢,增強你的修為,讓你獲得超凡的神力。若是圣邪合一,你必成為千古第一人?!碧祺胍活^霧水,追問道:“你說了這么多,到底爐鼎指什么?”傲天君王笑道:“你身兼具正邪法訣于一身,難道會不明白爐鼎是什么意思?記住一點,修煉邪皇訣要……行了,剩下的你就自己把握吧?!币婚W而逝,傲天君王眨眼消失。天麟臉色古怪,脫口道:“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口中的爐鼎到底指什么?是否就是道家所謂的……”聲音一頓,天麟突然意識到傲天君王已經離去,當即苦澀一笑,收回了心中的疑問。環顧四周,天麟有些不舍,靜靜的逗留了片刻后,這才縱身而起,朝天河平原飛去了。不久之后,天麟來到正道高手棲息的裂谷上空,遠遠就見雪地中劍氣彌漫,光芒閃爍,黎圣杰與趙韻婷正同瑤光、刀皇冷云在交鋒。一旁,趙玉清、雪山圣僧、陳玉鸞、江清雪、牡丹、花影等人仔細觀戰,不時交頭接耳,抒發各自的感受。一閃而落,天麟出現在牡丹身側,看著場中的交戰,含笑道:“不錯,進步很大?!蹦档ぢ勓砸幌?,扭頭看著天麟,略顯激動的道:“你這一夜跑哪去了,害我們為你擔憂?!碧祺胄Φ溃骸拔以诰毠?,你們不必擔憂?,F在我已經找到摩耶,今日便可趕往五色天域了?!贝嗽捯怀?,眾人紛紛回頭,目光一致落在天麟身上,很快就發現了他肩上的蝙蝠。江清雪有些驚愕,輕聲問道:“這就是那萬年蝠王?”天麟含笑點頭,并不多說?;ㄓ绑@愕道:“似乎與上次見到的有些差別啊?!标愑覃[道:“就空靈鳥說,這確實是萬年蝠王,只是刻意收斂,以最原始的形態展現在我們面前?!壁w玉清道:“眼下天麟已找到吉祥物,離開是勢在必得?!蹦档柎穑骸疤祺?,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天麟想了想,輕聲道:“此去兇險重重,未知結果。我想中午大家聚一聚,飯后再起程?!苯逖┑溃骸斑@次前往異界乃是大事,我們自當為你們
在線購買體育彩票app:“師傅,剛剛你明明不在這里,怎么突然就出現了?”照世孤燈笑道:“剛剛你都只顧著你師兄,哪有時間顧及師傅我啊?!眳擎骆履樕患t,反駁道:“哪有啊,師傅冤枉人家?!闭帐拦聼粜Φ溃骸皫煾祻膩聿辉┩魅说?,走吧,上路了?!痹捖滢D身,朝西而去,直奔燕山。吳媛媛嬌哼一聲,瞪著季華杰,問道:“師兄你怎不幫我說話啊,光看著師傅取笑人家?!奔救A杰苦笑道:“我能說啥?走吧?!狈矶?,季華杰帶著吳媛媛朝照世孤燈追去。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新的旅程。這一天,照世孤燈帶著季華杰、吳媛媛一路西行,沿途觀賞風景,旅途還算平靜,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這樣過去。第三天,三人飛越長城,來到恒山附近,卻在那里遭遇了一系列的事情。首先,在恒山深處的一個山谷里,照世孤燈感應到了一股強烈的邪氣,這讓他心神一震,當即提醒季華杰與吳媛媛小心。留意著山谷的動靜,季華杰臉色陰沉,輕聲道:“這邪氣霸道驚人,究竟是何來歷?”吳媛媛道:“想知道來歷一探便知,何必猜測?!闭帐拦聼舻溃骸斑@股邪氣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奔救A杰道:“邪氣源于谷底,不如由我去一探究竟?!眳擎骆氯碌溃骸拔乙踩?,我要與師兄在一起?!闭帐拦聼舫了剂似?,沉聲道:“媛媛留在這里,讓華杰一人前去就是,以免發生不測?!眳擎骆掠行┎粣?,但卻不敢違背,當即松開季華杰的手,來到照世孤燈身旁,全神貫注的留意著谷中的情況。飄然而落,季華杰緩緩朝谷中逼近,周身青光環繞,已做好防御措施。很快,季華杰來到谷底,只見那里有一個烏黑的水潭,散發出刺鼻的腥味,邪氣就隱藏在水潭里。稍稍沉吟,季華杰右手一揮,發出一股無形的掌力,作用在水面上,當即形成一道水柱,將潭水卷起。屆時,一道寒光從水潭中飛起,夾著驚天邪氣,直射季華杰。輕哼一聲,季華杰不閃不避,手中長劍出鞘,絢麗的青色劍芒從天而降,正好與那道寒光撞在一起。當時,只聞一聲脆響,光芒四溢,強勁的沖擊波作用在季華杰身上,當場將其震飛。這樣的結果令人震驚,不但照世孤燈與吳媛媛感到意外,就連季華杰本人也感到不可思議。凌空翻滾,季華杰很快穩住身體,目光搜尋著那道寒光的蹤影,見到的卻是一把烏黑的長劍,劍身上充滿了驚天邪氣,讓人心神不寧??粗@把長劍,照世孤燈身體一震,脫口道:“華杰小心,這是至毒之器噬心劍?!眳擎骆虏幻靼资尚膭κ鞘裁赐嬉?,見季華杰形勢不利,當即飛身靠近,口中大聲道:“師兄,我來助你?!奔救A杰聞言一震,對于噬心劍他是早有耳聞,心中頓時提高了警惕。見吳媛媛靠近,噬心劍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氣息,當即甩開季華杰,朝著吳媛媛射去。季華杰見狀一驚,大聲道:“師妹小心?!闭f話間,季華杰揮劍直追,密集的劍芒層層匯聚,瞬間就凝聚成一道青色的光柱,如怒龍嘯天,對那噬心劍緊追不舍。吳媛媛看著漆黑的長劍朝自己飛來,心中并不在意,手中青虹劍一翻一轉,施展出儒園的浩然劍訣,硬接了這一擊。屆時,吳媛媛身體一顫,被那可怕的劍氣震飛,口中鮮血飛濺,傷勢不輕。受到吳媛媛的一擊,噬心劍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正好被季華杰的攻勢擊中,雙方之間摩擦撞擊,再次發生爆炸,噬心劍被狠狠震飛,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一擊得手,季華杰沒有趁勝追擊,而是來到吳媛媛身旁,一把抱住她嬌柔的身子,關切的問道:“你怎么樣,要不要緊?”吳媛媛蒼白的臉上掛著幾分笑意,輕聲道:“我不要緊,師兄不用為我擔心?!奔救A杰道:“你且休息,師兄為你報仇雪恨?!彼砷_吳媛媛,季華杰轉身尋找噬心劍的蹤跡,發現這時候照世孤燈已攔下噬心劍,手中那盞風燈射出一束奇亮的光芒,正好擊中噬心劍,當即便壓下了它周身的黑氣。劍身一顫,嘶吼狂鳴。噬心劍就仿佛遇上了克星,處境極其不利,正瘋狂掙扎,試圖擺脫那束光芒的照射。第一百一十七章殺人取心照世孤燈臉色嚴厲,怒視著噬心劍,喝道:“孽障,還不認命?!彪S著這聲大喝傳出,噬心劍顫抖得更加厲害,劍身上的黑氣正迅速消散,大有邪氣枯竭的痕跡。覺察到危機,附著在噬心劍上的江南才子厲聲道:“你是誰,為何要與我作對,我不會饒恕你!”照世孤燈冷然道:“對你而言,我只是一個過客,你已經沒有機會?!苯喜抛铀缓鸬溃骸胺牌?,我不會讓你得逞?!睙o盡的怨氣瞬間轉化為一股動力,作用于噬心劍上,一舉撐開了那束光芒的束縛,硬是擺脫了困境。照世孤燈身體一震,質問道:“你是誰?”江南才子嘶吼道:“對你而言,我是死神?!睘豕庖婚W,劍氣來襲。噬心劍在江南才子的控制下,展開了凌厲的攻擊。冷然一笑,照世孤燈不閃不避,手中的風燈光芒四散,形成一道廣網,從四面八方朝中間收攏,輕易就鎖住了噬心劍。二次硬拼,噬心劍依舊顫抖不已,其驚天的邪氣在照世孤燈那盞神秘的風燈前顯得是那樣的無力。覺察到勢不可為,江南才子滿懷怨恨,全力施展噬心訣,拼著身受重傷的可能,硬是撐開了風燈的束縛之力,選擇了逃離。照世孤燈對此頗感惋惜,但卻沒有追擊,移身來到吳媛媛與季華杰身旁,問道:“傷勢怎么樣?”吳媛媛勉強一笑,輕聲道:“不礙事,認真療傷半天就可痊愈?!闭帐拦聼糌熈R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逞強?!眳擎骆碌皖^不語,有些郁悶。季華杰岔開話題道:“噬心劍乃至毒之器,劍氣陰毒詭異,師妹這傷只怕得好生注意?!闭帐拦聼舻溃骸八逕挼氖侨寮业暮迫徽龤?,正好可以克制噬心劍的邪氣,加之青虹劍抵御了大部分的噬心劍氣,她的傷情并不嚴峻,你無須擔心?,F在,我們先找個地方為她療傷,待她傷勢痊愈之后再行離開?!奔救A杰聞言稍稍放心,當即帶著吳媛媛跟在照世孤燈身后,離開了那里,另尋療傷之地。黃昏時分,吳媛媛的內傷在照世孤燈的協助下順利痊愈,三人當即啟程,繼續沿著恒山往南,朝中原而去。入夜之際,照世孤燈一行三人來到了五臺山腳下,夜色中一聲凄厲的慘叫引起了三人的注意。順著慘叫之聲追去,照世孤燈三人在一處樹林中發現了一具尸體。經過查看,照世孤燈發現死者被人開腸破肚,取走了心臟,死狀極其殘忍。吳媛媛見狀頗感惡心,身體靠在季華杰身上,嬌吟道:“好可怕啊,什么人這么殘忍,殺人挖心?”季華杰輕撫著她的秀發,柔聲道:“不要怕,這在修真界是很平常的事情。此人被刨腹剜心,估計是有人想修煉邪惡法訣,才刻意如此?!眳擎骆麦@疑道:“邪惡法訣?世上有用人心修煉法訣的?”照世孤燈沉聲道:“世上法訣萬千,有正有邪,自然有用人心修煉的歹毒法訣。此人剛死片刻,從剛才的叫聲判斷,殺人者必在附近,我們得找出此人,以免他再繼續危害世人?!奔救A杰環顧四野,冷酷道:“殺人者剛走不遠,我們可以沿著血腥氣息找尋?!眳擎骆录鼻械溃骸叭绱诉€等什么,開始吧?!闭帐拦聼艨戳藚擎骆乱谎?,吩咐道:“你們兩人一組,切不可分開。我們兵分兩路左右追擊,一旦發現情況就長嘯聯系?!眳擎骆聥陕暤溃骸皫煾捣判?,這一次我不會再魯莽行事,一切都聽師兄的?!闭帐拦聼魮]手道:“去吧,記得小心?!奔救A杰應了一聲,當即帶著吳媛媛朝東面追去,照世孤燈則朝西面追去。夜色下,季華杰與吳媛媛穿梭于山林之內,展開探測波,仔細搜尋著附近的動靜。起初,兩人一無所獲,往東追出十數里。而就在兩人打算放棄,想要轉變方向時,前方突然又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吳媛媛聞聲一震,急切道:“師兄快走,殺人者就在前面?!奔救A杰一言不發閃身追去,瞬間就超越了吳媛媛,消失在夜色里。吳媛媛有些心急,奮起直追,于片刻后來到一處低洼的山谷中,見到了季華杰與另一個身影。夜色下,季華杰背對著那個身影,周身寒氣襲人,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那身影凝視著季華杰,彼此相距大約五丈,誰也不曾開口,就宛如一對幽靈。飛身落在季華杰身旁,吳媛媛打量著那行兇之人,發現對方時一位三十左右的黑衣男子,周身彌漫著淡淡的黑霧,左邊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看上去有些丑惡,眼神極其陰冷。目光下移,吳媛媛留意了一下對方的雙手,發現黑衣男子的右手中正握著一顆跳動的心臟,鮮血還不斷往下滴。覺察到吳媛媛的目光,黑衣男子順手將手里的心臟塞入嘴中,就那樣生生的咀嚼吞咽了下去。吳媛媛見狀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把身體靠在季華杰身上,眼神憤怒的瞪著黑衣男子,喝道:“你好殘忍,竟然生吃人心?!焙谝履凶永淠溃骸斑@是我的事,與你們沒有關系?,F在離開還不遲?!眳擎骆職獾溃骸澳氵@人心腸歹毒,亂殺無辜,我們豈能饒恕你?!焙谝履凶雨幮Φ溃骸爸灰銈冇心莻€本事?!奔救A杰漠然轉身,眼神如刀的看著黑衣男子,冷酷道:“有沒有本事,一試便知?!蓖崎_吳媛媛,季華杰周身彌漫著強烈的殺氣,一步一步朝黑衣男子走去。凝視著季華杰,黑衣男子頗為警惕,喝道:“小子是誰,報名受死?!奔救A杰停在黑衣男子兩丈外,語氣冰冷的道:“季華杰。你是誰?”黑衣男子想了想,哼道:“無名小輩,也敢多管閑事。我乃天風樓的聞聲斷腸,你可聽說過我的大名?”第一百一十八章怒發沖冠原來,這黑衣男子就是之前為了搶奪六陽三陰九玄果,傷在燕飄飛手中的聞聲斷腸。當時,聞聲斷腸大意輕敵,不了解燕飄飛的底細,被傷及了心脈,多年修煉的裂心殺差點被毀于一旦,逼得他倉皇逃離。如今,聞聲斷腸殺人取心,也是為了療傷,并進一步修煉裂心殺,以增強自身的修為。裂心殺是一門邪惡之極的法訣,須得生吃人心加以修煉,才有希望助長修為。曾經,聞聲斷腸就殺了六十四人,吃了六十四顆人心,致使裂心殺修煉到第八層境界。如今,聞聲斷腸繼續殺人,繼續服食人心,是想湊齊九九八十一顆人心,將裂心殺修煉到第九層境界。然而這一次聞聲斷腸運氣不濟,兩日內殺了十五人,服食了十五顆人心,再有兩顆人心,就能湊齊了九九之數,誰想卻被季華杰與吳媛媛發覺。由于只差兩顆人心,聞聲斷腸雖然看出季華杰實力不凡,卻也沒有逃避,反而想殺掉眼前的兩人,湊齊九九之數,以便大功告成。冷冷一笑,季華杰哼道:“聞聲斷腸,我就讓你名副其實?!笔滞笠晦D長劍出鞘,清脆的劍吟回蕩四方,在夜色下如水散開。冷然一笑,聞聲斷腸道:“季華杰,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闭f話間,聞聲斷腸揮掌進攻,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宛如野獸嘶鳴,刺耳之極。季華杰身體一震,閃身躲避,手中長劍翻飛轉動,數不盡的劍芒層層匯聚,在夜色下形成一輪青色的劍柱,鎖定了聞聲斷腸的身體。輕咦一聲,聞聲斷腸頗感詫異,顯然不曾想到季華杰有如此實力。為了謹慎考慮,聞聲斷腸選擇了閃避,可季華杰那一劍頗為玄奧,就宛如影子般緊追不舍。有些氣惱,聞聲斷腸不再閃避,口中厲嘯驚魂,雙手全力揮掌,硬接了季華杰這一擊。屆時,季華杰因為無法避開裂心殺的音殺之力,身體受傷不輕。而聞聲斷腸硬接季華杰的一擊也沒有占到便宜,被當場震飛,重傷吐血倒地。怒吼一聲,聞聲斷腸又氣又急,迅速翻身而起,迎來的卻是吳媛媛青虹劍的一擊。由于出其不意,吳媛媛這一劍讓聞聲斷腸來不及閃避,只能硬接。面對這種情形,聞聲斷腸滿心怨恨,竟然毫不防御,任由吳媛媛的一劍刺入自己的身體,他則趁機施展出裂心殺,集中一點鎖定吳媛媛的心臟位置。刺耳的怪嘯宛如驚雷,在響起的一瞬間,也引發了吳媛媛的慘叫之聲。那一刻,季華杰渾身一震,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這讓他勃然大怒,口中長嘯震天,整個人飛身而上,手中長劍光華匯聚,瞬間照亮了方圓數十里區域。當時,一股無聲的震撼籠罩著這片樹林,那恨極必殺之氣幾乎凝固整個區域,致使地面的聞聲斷腸與吳媛媛心神大震,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去。傲立半空,季華杰因為吳媛媛那聲慘叫而狂怒之極,手中長劍直指九天,周身洋溢著濃烈的殺氣與耀眼的光芒,宛如夜色中的王者,讓人心生敬畏,不敢抗拒。怒視著聞聲斷腸,季華杰眼神凌厲,手中長劍光芒匯聚,形成一道千丈劍柱,給人一種震撼天地的感覺。覺察到危機,聞聲斷腸心膽俱裂,轉身就欲逃離,可身體卻被牢牢凝固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窈鹨宦?,聞聲斷腸奮力掙扎,想擺脫這種困境,卻引來了季華杰更為可怕的攻擊。強光一閃,劍臨大地。那璀璨的劍柱從天而落,夾著無堅不摧之氣,瞬間逼近聞聲斷腸的頭頂。生死一刻,聞聲斷腸拼死反擊,口中不甘的吼道:“不,我不信!這不可能?!彪E落的劍光淹沒了聞聲斷腸凄厲的叫聲,引起了驚天霹靂,引發了連環撞擊。那一刻,夜色下光芒四溢,巨響如雷。數不盡的火花飛濺四方,在夜幕下顯得格外美麗。季華杰愣愣的立在半空里,表情落寞而悲切,整個人仿佛忘記了一切,就那樣呆呆的出神。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季華杰耳朵里,使得他渾身一震,猛然清醒,臉上流露出激動之色,整個人俯沖而下,一把將剛剛站起的吳媛媛摟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她會離去。感受到季華杰的擔心,吳媛媛很是高興,低聲道:“師兄,我沒死,我只是受了點內傷而,你不必發這么大的火氣?!奔救A杰摟緊她的身體,喝斥道:“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許再擅自出手?!眳擎骆滦÷暤溃骸拔乙彩菗膸熜?,想幫一幫你?!奔救A杰喝道:“不許找借口?!眳擎骆峦峦律囝^,嬌聲道:“那以后師兄要答應保護我一輩子,我才聽師兄的話,不然我不干?!奔救A杰輕撫著她的秀發,表情有些復雜,輕輕的道:“師兄答應你,盡我一切努力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眳擎骆掳杨^靠在季華杰肩上,輕吟道:“師兄最好了,我要一輩子跟師兄在一起,好好愛你?!奔救A杰沒有言語,他只是緊緊地摟住吳媛媛,不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嘆息。片刻,季華杰松開吳媛媛,輕聲道:“那聞聲斷腸的元神已趁機逃離,我們務必要找到他才行?!眳擎骆碌溃骸斑@等壞人,一定要讓他形神俱滅,永不超生?!奔救A杰笑笑,沒有多提,正想離開之際,照世孤燈卻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里。見照世孤燈趕來,吳媛媛飛身而起,嬌笑道:“師父,我和師兄已打傷那個惡人了?!闭帐拦滦αR道:“就知道說好聽的,你怎么不說自己擅自出手,落得再次受傷之事呢?”吳媛媛臉色一紅,撒嬌道:“師父,人家下次不敢了?!奔救A杰岔開話題道:“聞聲斷腸邪惡無比,眼下他的元神遭受重創,正是我們鏟除他的最好時機?!钡谝话僖皇耪鲁壌稣帐拦聼舻溃骸安槐刈妨?,他已經被我拿住?!眳擎骆麦@訝道:“真的,在哪?”照世孤燈攤開左手,只見手掌心內有一團黑霧,正是那聞聲斷腸已然碎裂的元神??粗菆F黑霧,吳媛媛罵道:“你這個壞人,兇殘成性,必遭報應?!甭劼晹嗄c嘶吼道:“我若不死,必讓你們后悔莫及?!眳擎骆潞叩溃骸八赖脚R頭,你還這般兇狠。師父快快把他消滅?!闭帐拦聼粑⑽㈩h首,將聞聲斷腸的元神送入右手提著的那盞風燈之中,只見光芒一閃,慘叫突起,眨眼就恢復了平靜,宛若什么事情也不曾發生。收回目光,季華杰問道:“現在我們是繼續南下,還是先在此休息?”照世孤燈道:“此前我在往西追查之時,遇上了一位故人,從他口中獲悉了一些近來中土發生的事情?!眳擎骆潞闷娴溃骸皫煾悼谥械墓嗜耸钦l???”照世孤燈道:“他就是二十年前,菩提禪院最杰出的弟子本一,如今已成為菩提禪院的掌教?!奔救A杰驚疑道:“他怎會在這附近?”照世孤燈道:“據本一講,他之前去了一趟冰原,知道了那里發生的一切。后來,本一跟著善慈舞蝶南下中土,為的是請出舞蝶的母親綠娥,讓她辨別天蜈神將的身份。如今,本一隨著善慈、舞蝶、綠娥、黃天等人來到這附近,為的是追蹤五色天域進入中土的高手,防止他們對人間構成威脅?!眳擎骆潞闷娴溃骸皫煾?,這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嗎?”照世孤燈道:“五色天域入侵人間,關乎天下安危,我們身為修道之人,自然有責任阻止?!眳擎骆碌溃骸凹热蝗绱?,那我們就趕去協助他們,也算為人間進一點綿力?!闭帐拦聼魶]有馬上回應,而是看著季華杰,問道:“你覺得如何?”季華杰沉吟道:“我沒有意見,一切由你決定?!闭帐拦聼舻溃骸拔掖蛩忝魅找辉鐜銈兦叭ヅc他們會合,之后我會抽空離開一段時間,這期間你們就暫時跟著他們,人多可相互照應,我也比較放心?!眳擎骆滦Φ溃骸皫煾当M管放心離去,我會好好聽師兄的話,絕不惹是生非?!奔救A杰道:“我會照顧好師妹?!闭帐拦聼纛h首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們就在此休息,你們好好療傷,以后凡事都得靠自己,你們切記要多加小心,謹慎行事?!奔救A杰與吳媛媛點頭回應,表示理解,隨后兩人便跟著照世孤燈離開了樹林,找了一處適合療傷之地,開始安心療傷,等待著第二天的來臨。這一夜,照世孤燈默默的守護著二人,那盞黑夜中的風燈,就宛如光明的使者,一直照耀著吳媛媛與季華杰二人。明天,吳媛媛與季華杰就將前往與善慈、舞蝶、本一、黃天等人會合,這是巧合,還是天意?這些被蒼天眷顧之人,他們碰在一塊,又會有多少精彩的故事將呈現給我們?清晨,天麟自睡夢中醒來,渾身上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從小到大,天麟都生活在冰原,那里的石床又冷又硬,從來與舒服二字拉不上關系。此前,天麟曾去了一趟中土,住在易園的那幾日讓他感到無比舒暢,可比起牡丹的藍夢軒,卻是差之遠也。睡在牡丹的床上,幽香襲人,那柔軟舒適的感覺,讓天麟戀戀不舍,生平第一次對居住的環境這般在意?;叵胱蛞?,天麟臉上露出了奇特的笑意。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服侍,小蘭的溫柔,小蘭的善解人意讓天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有了一種身為男人,主宰一切的感覺。藍夢軒,牡丹圣女的住處,藍光圣域的禁地。天麟這個外來的男子,第一次就住在這里,由牡丹的侍女小蘭盡心服侍,親自為他寬衣洗浴,為他鋪床墊背,這是天麟之前從不曾想到過的事情。作為修道之人,天麟自幼生活在冰原,不識宮廷規矩,不明白帝王之家的種種事跡,因而心思還很單純。然而進入藍光圣域之后,這里雖然不同于人間的帝王之家,但卻有著嚴格的主仆之分,等級差別。以天麟為例,他挽救了孤星云崖,是藍光圣域的大恩人,擁有特殊的身份。小蘭作為牡丹的侍女,因牡丹的緣故有著極高的身份。若非天麟身份特別,小蘭也不會甘心情愿去服侍天麟。昨夜,小蘭親自為天麟沐浴更衣,溫順之極。天麟起初尷尬無比,面對嬌美動人的小蘭很是害羞,畢竟天麟從不曾在女人面前脫光自己。覺察到天麟的尷尬,小蘭含笑不語,輕輕脫下了自己的衣裙,以此來解除天麟心中的羞澀,讓他慢慢放松自己。此后,小蘭細心的給天麟擦洗身體,并告訴他一些藍光圣域的生活習性,讓他逐漸習慣女人的服侍,慢慢融入進去。放松之后的天麟很快就適應了一切,并享受著小蘭的服侍,還主動伸手撫摸小蘭的身體。第一百二十章分別之吻第一次服侍男人,小蘭也略顯羞澀,但因為天麟相貌英俊,且身份奇特,小蘭雖然嬌羞,卻沒有拒絕天麟的撫摸,只是不許他突破最后一關。天麟當時興奮無比,內心升起了強烈的情緣,但因小蘭是侍女身份,天麟不便強求,加之身處藍光圣域,天麟也要顧及自己的形象,最終只是滿足了一下手足之欲,并未做進一步的事情。即便如此,天麟也十分滿意,并對于這里的一切有了很濃厚的興趣,內心深處不由得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這讓他很是興奮。起身,天麟剛剛坐起,小蘭就來到床邊,一臉微笑的看著他,溫柔的替他穿衣。天麟壓下心中的不適應,強逼著自己接受小蘭的服侍,并問道:“平時你也是這樣服侍牡丹?”小蘭有些羞澀,低聲道:“小姐一般都自己動手,偶爾也讓我服侍?!碧祺肷焓痔鹦√m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昨夜你那樣服侍我,是牡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小蘭臉色微紅,輕聲道:“你是小姐的意中人,小蘭甘心服侍你?!碧祺胄柕溃骸八{光圣域中除了圣主與牡丹外,其他人也擁有這等被人服侍的權利?”小蘭道:“藍光圣域人口不多,除圣主與小姐外,很少有人擁有專門的侍女?!碧祺雴柕溃骸澳呛诔匦蚺c五色天域呢?”小蘭一邊為天麟穿衣,一邊回答道:“黑池玄域那邊與我們這里差不多,五色天域則大為不同,他們那里有著嚴格的君臣劃分等級制度。只要有能力,當上一官半職,就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侍衛與侍女。簡而言之,五色天域的等級制度相對完整,五色神王擁有諸多特權,后宮數百佳麗,任他隨意盡興?!碧祺塍@愕道:“數百佳麗?他應付得過來嗎?”小蘭輕哼道:“五色神王霸道之極,只要他喜歡,即便得不到那個女人的心,他也可以強制得到那女人的身體。并且,玩弄之后,他就棄之不顧,別人還不能碰那些女人?!碧祺胭|疑道:“五色神王這般可恨?”小蘭道:“這不過是九牛一毛,以后你就會了解他更多的惡習?!碧祺胭|疑道:“難道就沒有人反對?”小蘭道:“五色神王所向披靡,誰敢反對?他用實力鑄造了他的帝王特權,只要他想要,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碧祺氚櫭嫉溃骸半y道就沒有例外?”小蘭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門外,輕聲道:“有,圣主就是一個例外?!碧祺朊靼走@話的意思,還想繼續再問,卻突然感應到牡丹的氣息。這時候,小蘭已為天麟穿戴整齊,剛退開兩步,牡丹就進入了屋內??粗祺?,牡丹眼神奇異,問道:“昨晚睡得好嗎?”天麟笑道:“你的床很舒服,我很想一直睡在這里?!毙√m看了牡丹一眼,識趣的退了出去,房中便只剩下牡丹與天麟二人。含笑上前,天麟一把將牡丹抱在懷里,嗅著她身上的香氣,臉上露出陶醉之情。瞪了天麟一眼,牡丹眼神頗為幽怨,低聲道:“昨晚小蘭的服侍你可滿意?”天麟一愣,干笑兩聲,在牡丹的耳旁低聲道:“若是換由你來服侍,我會更加滿意?!蹦档ゅN了天麟一拳,罵道:“想得美,當心我把你踢出去?!碧祺胄Φ溃骸澳悴派岵坏锰呶页鋈?,我可是你未來的夫君?!蹦档さ闪怂谎?,神情略顯怪異,幽幽嘆道:“以你現在的性格,加上邪皇訣,還不知道你要惹下多少情債?!碧祺胄Φ溃骸胺判?,我并非濫情之人。世上像你這般能被我看得上的女人也找不出幾位?!蹦档]有生氣,輕聲道:“自從你修煉邪皇訣后,你與生俱來的獨有魅力便展現無遺。雖然你自己沒多大感覺,可你卻總在不經意間把印象留在了別人心底。今天你就要遠行,我這時過來,是想與你談一談圣主的事情?!碧祺氤烈鞯溃骸笆ブ??你想談什么,關于她體內的毒?”牡丹道:“圣主外柔內剛,孤芳自賞。這一次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一個處理不好,我擔心圣主就會想不開?!碧祺雴柕溃骸澳阆胛以趺醋瞿??”牡丹眼神奇異的看著天麟,幽幽道:“我想你化解圣主心中的結,安全的把她帶回來?!碧祺脒t疑道:“你不介意?”看著天麟的眼睛,牡丹苦澀道:“我介意,可我不想圣主發生任何事情,也不想給你任何限制?!碧祺肼勓砸徽?,緊緊摟著牡丹的身體,柔聲道:“放心,我答應你,既不會讓圣主有事,也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這是我的承諾,千金不移?!蹦档ぢ勓灶H感欣慰,低吟道:“記住你的承諾,我等你?,F在圣主已準備妥當,我們早點過去,你們也好早點出發?!碧祺霙]有說話,低頭給了牡丹深情一吻,兩人都深深陶醉。唇分,天麟贊道:“好美,姐姐等我凱旋而歸,到時候我要姐姐服侍我,讓我盡情品嘗姐姐的美?!蹦档つ樕⒓t,嬌媚的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只要你喜歡,姐姐定會讓你盡興便是。走吧,圣主還在等我們?!碧祺胄π?,很是高興,當即跟著牡丹離開了藍夢軒,前往夢蘭閣??粗祺肱c牡丹進來,一夕如夢臉含笑意,周身洋溢著高貴之氣,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誘惑力??戳艘幌θ鐗粢谎?,天麟眼神微變,嘴角泛起了一縷邪笑,有著說不出的魅力。牡丹走到一夕如夢身旁,淡然道:“一切已準備妥當,可以出發了?!币幌θ鐗纛h首道:“好,即刻出發。這里就交給你了?!蹦档ぽp聲道:“放心去吧,我會守護好孤星云崖,祝你們早去早回,一切順心?!碧祺雴柕溃骸按巳ツг拼笳訚尚枰嗌贂r間?”第一百二十一章魔云沼澤一夕如夢淡雅道:“孤星云崖距離魔云大沼澤至少三千里,若是尋常方式趕去,至少得花費大半天的時日。我們此次前往要盡可能隱秘,因此采用時空傳送陣,直接穿越中間的路程,到達魔云大沼澤的邊緣地帶?!碧祺牒闷娴溃骸笆裁唇袝r空傳送陣?”牡丹笑道:“就是我們從人間回來時所采用的方式,以陣法傳輸,定點傳送,可到達很多指定位置?!碧祺肓巳坏溃骸霸瓉砣绱?,這一點可比人間先進很多,值得大力推廣?!币幌θ鐗舻溃骸皶r空傳送陣有很多苛刻的限制,要大力推廣并不容易?!蹦档さ溃骸瓣P于此事以后再議,眼下時間要緊,你們還是早點動身?!碧祺胄Φ溃骸澳档に陨跏?,尋找無憂草才是正事,我們動身吧?!币幌θ鐗羯袂榈?,當即帶著天麟與牡丹前往那神秘的時空傳送陣,打算從那里進入魔云大沼澤。此前,天麟曾經歷過一次時空轉移,從人間來到藍光圣域,當時并沒有什么感覺。這一次,天麟暗自留意,對于這時空傳送陣頗感興趣,想了解一下個中的玄機。只是讓天麟不曾想到是,就在他專心致志,認真觀察之時,一道光芒閃過,下一刻他與一夕如夢就已經出現在了數千里外的魔云大沼澤??粗闹苣吧沫h境,天麟愕然道:“這么快?我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個中玄機?!币幌θ鐗舻诺溃骸安槐卦谝?,那個中玄妙以后牡丹會告訴你?,F在,你先瞧一瞧這里的環境,談一談你對魔云大沼澤的看法?!碧祺肼勓原h顧四野,打量著附近的環境,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異,沉吟道:“這是魔云大沼澤的外圍邊緣地帶?”一夕如夢表情奇異,頷首道:“是的,這僅僅是魔云大沼澤的外圍區域,里面的情況更是令人震驚?!碧祺氩徽Z,默默的凝視,心中考慮著一些事情。此刻,天麟與一夕如夢位于一處蘆葦叢中,四周數十里方圓內除了蘆葦就是洼地,耳旁傳來呼呼的風聲。環顧了一周,天麟抬頭朝天上看去,只見大量的翼鳥盤旋在空中,時不時發出刺
……低吟一聲,中年人迷惑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很快便發現了美艷的少婦,一臉不解的道:“老婆……我這是在哪?還有……你怎么也在這里??!”老公!聽到中年人的話,少婦驚喜的大叫一聲,迅速的朝病床上撲了過去,乳燕投懷般的撲進了中年人的懷里,滿臉盡是喜悅之情!在少婦的解釋下,很快……中年人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上下看了王冥幾眼后,臉上出現了親熱的表情,熱切的招呼王冥坐下來聊!不愧是成功的生意人,雖然不知道王冥有什么本事,但是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以他老道的看人本領,這個少年年歲雖然小,但是絕非等閑之人!一番詳談后,中年人報出了家庭住址,和王冥約好了時間,這才熱情的送王冥離開,不但如此,中年人還主動將酬金加了十六萬!看著王冥樂呵呵的離開了病房,美艷的少婦不由不悅的道:“老公!你干嘛要多加16萬??!你就算不加錢,他也……”不等少婦把話說完,中年人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笑一比那道:“老婆,之所以多給16萬,一來是為了討個彩頭,無論是十六,還是總數的六十六,都是吉利數字,只要能順利的治好我的病,你要多少個十六萬我不能掙來?”說到這里,中年人抬頭朝病房的門口看去,深沉的道:“而且,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作為一個生意人,就要多結交這樣的高明人士,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能幫咱們的大忙,甚至救咱們的性命??!”第八十六章愛心行動所謂,錢是英雄膽,身上有了20萬的現金,王冥頓時恢復了往昔的豪邁和自信,本著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的精神,當天中午,王冥果斷的邀請雪嫣去吃大餐!凌晨的事情,除了王冥和那個少婦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雪嫣也不知道王冥有了如此大的一筆收入,不過別說20萬了,就算王冥忽然拿出一百萬,甚至一千萬,雪嫣也不會驚訝的,她可從來沒有關心過王冥有沒有錢,或者有多少錢!為了感謝雪嫣昨天晚上對自己的邀請,感謝她對自己的情誼,感謝她沒有因為自己落魄而鄙視自己,感謝她……吃完飯后,王冥主動要求要陪她逛商場,給她買幾件衣服!聽到王冥的話,說實在的,雪嫣的心情,一個詞可以形容——心花怒放!雖然沒交過什么男朋友,不過雪嫣知道,男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可以一整夜的壓在女人的身體上,無休止的索要著,無休止的征討著,第二天一早,照樣精神百倍,志得意滿的爬起來去上班!可是,一旦你讓他們配著女人街,那簡直就和上刑一樣的難受,走不了幾步,他們就會立刻腿肚子轉筋,渾身都不對勁!基本上……別說主動要求了,就算勉強陪著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也已經快絕種了!現在,王冥不但主動要求陪她逛街,而且還要給她買衣服,這是不是說,冥哥哥已經開始體會到她的好,開始要討好他呢?想到這里,雪嫣不由羞恥的咬緊了嘴唇,她很清楚,這男人啊,之所以討好女人,不就是為了那么點事嗎?為了女人那飽滿,雪白,細膩的胸脯,以及下面那嫣紅的,只有巴掌大的一片桃園勝地!羞澀的答應了王冥,隨后……整整一下午,兩人的足跡遍布了商業區的幾大服裝商店,在王冥親自挑選下,雪嫣全身上下,可謂是舊貌換新顏了!從最里面的內褲,到最外面的薄紗,從腳上雪白的皮鞋,到頭上雪白的小帽,全部都是簇新的新貨!看著在自己的裝扮下,美麗的一如自己夢想中女神姿態的雪嫣,王冥不由樂的眉開眼笑,要知道,王冥對雪嫣的裝扮,可都是按照他的喜好來進行的,以雪嫣完美的身材做模特,再加上王冥的精心挑選,可以說……此刻的雪嫣,就是王冥腦海中,最完美的女性形象了!不過,一下午下來,花費也是不匪啊,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只一下午時間,就花掉了王冥十四萬,剛收入的二十萬,就剩下了六萬左右,不過……王冥是不會心痛的,錢夠花就成,攢一大堆錢有什么用?難道可以守著錢過嗎?對比起來,王冥寧肯守著女人過!當然,對于王冥的大方,雪嫣會吝嗇嗎?在王冥為雪嫣選衣服的同時,雪嫣也沒有閑著,雪嫣固然換了一身新,王冥也沒能跑得了,一整套下來,花了雪嫣十七萬多!比王冥花的還要多三萬!本來,王冥是不想收的,可是仔細一想,王冥也就釋然了,不是錢的問題,如果她拒絕了雪嫣的一番好意的話,那就是他的不對了,這樣才有情調嘛,互相給對方買東西,互相裝扮彼此的愛人,這樣才最浪漫!不得不說,雪嫣確實獨具慧眼,經過雪嫣的一翻打扮,王冥的優勢頓時張顯了出來,挺拔健美的身材,在一身帥挺的服飾下,顯得異常的瀟灑,雖然臉上依然有點普通,但是……就算最走紅的大明星,也未必是帥哥吧!這男人啊,最重要的是個氣質!這個年代,已經沒有哪個女孩子喜歡小白臉嘍!看著完全與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重合,甚至在氣質上,更是超出許多的王冥,雪嫣簡直愛的要死,恨不能立刻投懷送抱,將自己的一切,呈現在他的面前,任他摧殘蹂躪,大加征伐,只可惜……她已經答應了雅欣,不然的話,嘿嘿……今天晚上她就會把王冥一“口”吞掉!夜色漸漸的降臨,兩人終于逛累了,坐在冷飲廳,稍微休息一下,一時間,兩人的所在,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無疑,兩人的選衣,都是白色的,情侶裝嘛,顏色當然是一樣的,無論是遠看近看,都顯得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搭配,遠近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將目光朝兩人瞥了過來??戳丝创巴獾囊股?,王冥猛然一愣,想起了今天晚上還有任務呢,再看看自己身上白的象雪一般的衣服,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一會真的打起來,這身衣服可能會化成碎片的!微微思索了一下,王冥拉著雪嫣再次站了起來他必須再去買一套衣服,一套純黑的,結實的,耐磨的,合身的,不拘謹的衣服,晚上行動的時候好穿。很快,王冥買到了一身仿古的短打黑衣,是類帆布料的,極為堅韌耐磨,袖口,褲腿都可以收緊,穿在身上,渾身上下感受不到任何拘束,做起動作來,就象光著身體一樣。滿意的交了錢,從里到外,一整套下來,才不過400塊而已,而且質量極好,極為實用,微微猶豫了一下,王冥猛一咬牙,連買了九套,以備以后更換!隨后,兩人離開了商場區,坐上了雪嫣的敞棚跑車,朝醫院的方向趕去,一路上,雪嫣不時朝王冥送去甜蜜的微笑,說實在的,活了這么大,今天是她逛的最開心的一天,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疲累!與此同時,王冥也是一樣,對于兩人來說,這次的逛街,是有目的的,是一次愛意行動,兩人都不需要選自己的物件,只需要為對方選就可以了,沒有什么,比將自己心愛的人兒打扮的英俊瀟灑,美麗性感更加讓人興奮的事情了!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徹底變成零了,如果不是雪嫣答應過雅欣的話,兩人肯定一拍即合,距離只要一夜時間,就會變成負的!在王冥的拜托下,雪嫣開車將王冥送到了中年人家的附近,隨后……讓雪嫣先在附近的咖啡館等自己,隨后……王冥大步的朝別墅區走了進去……叮咚!清脆的門鈴聲,在別墅內響了起來,很快……大門開處,美艷的少婦出現在門口,熱情的將王冥迎了進去……進入了別墅內,由于見過了雪嫣大房子的教育,所以對于別墅內的豪華裝修,以及華貴的擺設,王冥雖然暗驚,但是表面上一片平淡,讓正暗暗觀察著王冥的夫婦兩人暗暗點頭!微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王冥凝重的朝中年人看了過去,認真的道:“王先生,你病發的地方,就在這所房子里嗎?可不可以帶我到具體的??!”好!聽到王冥的話,中年人絲毫沒有猶豫,斷然點了點頭,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病發的地方,是在閣樓里!你跟我來……”慢著!猛的叫住了中年人,王冥低沉的道:“王先生,早晨我已經說了,你這不是病,而是被惡鬼纏身了,所以……一會可能會發生劇烈的打斗,我想先告訴你一聲,一會如果損壞了什么,我可是賠償不起的,如果你介意的話……”沒事!聽了王冥的話,王先生不等王冥把話說完,便斷然道:“只要你能徹底消除隱患,就算把這棟別墅拆了也沒問題!你盡管放手去做好了!”微笑著點了點頭,王冥伸了伸手道:“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前面帶路吧!”第八十七章恐懼之王吼……閣樓上,陰暗的角落中,一道陰森的影子,面對著踏入閣樓的中年人,以及王冥,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果然沒錯!看著躲藏在陰影中的邪惡死靈,王冥迅速的祭出噬靈斬,同時斷喝道:“王先生,請立刻退后,這里很危險!”吸!看著王冥手中詭異出現的雪亮鋼刀,王先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驚駭的看著王冥,這可不象是魔術!那把大刀出現的過程,真的太過詭異了!下意識的朝王冥手中的大刀看了過去,下一刻……透過雪亮鋼刀那巴掌寬,鏡子一般的刀身,王先生看到了一個恐怖的怪物!從外表看起來,那是一個人形的物體,可是仔細看起來的時候,這個高大的,近兩米高的龐大家伙,確實由許多個惡心的,仿佛細胞般的橢圓形的物體拼湊而成的,身體的表面,不斷的朝下滴落著大量讓人惡心的綠色黏液!“這……這是什么!”看著王冥刀身上映出的景象,王先生不由驚駭的大叫了起來。聽到王先生的喊聲,王冥不由轉頭看了看王先生,很快便明白他是怎么看到的了,微笑著搖了搖頭,王冥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你想一想,你病發前,正在做什么?”這……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王先生眼睛一亮,急促的道:“我想起來了,病發前,我正在觀察一個高價買來的,據說是剛剛從距今七百多年的古墓里挖掘出來的鼻煙壺,我剛一打開鼻煙壺的蓋子,就發病了!”這……聽到王先生的話,王冥不由微微一愣,七百多年?那個時代有鼻煙壺嗎?真是奇怪了!不過……不管是不是鼻煙壺,都說明這個怪家伙不簡單??!想到這里,王冥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持刀,左手閃電般的變化著萬千玄奧的指訣!呆呆的看著王冥產生幻影的左手,一時間,王先生終于確定一件事,面前這個少年,絕對不是在故弄玄虛,這個家伙,絕對是有著神秘的真本領的!冥王戰甲——現!就在中年人暗暗驚嘆的時候,王冥的手訣猛然凝住,與此同時,王冥低沉的聲音,猛的響了起來,與此同時,七道色彩斑斕的光點,呼嘯著從王冥的身上躥了出來!呆呆的看著神奇的出現在眼前的光團,王先生不由的呆掉了,這……這算是什么玩意???就算是魔術,也沒有這么神奇??!喀嚓……喀嚓……喀嚓……就在王先生的注視下,七道色彩斑斕的光團,在一連串喀嚓聲中,紛紛分成了無數道紅色的甲片,隨后……呼嘯著朝王冥躥了過去,緊貼著王冥的身體,七巧板一般的拼湊了起來!鏘!終于,所有的甲片,都附著在王冥的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套腥紅色的戰甲,與此同時,王冥猛的一震手中的戰刀,發出鏗鏘的脆鳴聲!王先生!就在王先生呆看著渾身籠罩在全封閉式的全身戰甲中的時候,王冥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請你立刻離開,不然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說完話,王冥戰刀一揮間,瘋狂的朝對面的人影沖了過去!吼!面對著王冥的沖擊,對面的人形惡靈,不由瘋狂的叫了起來,身體猛的朝外一張間,身體化做了七七四十九道拳頭大小,暗綠色,不斷滴著黏液的球體,呼嘯著朝王冥躥了過來,一時間,凄厲的呼嘯聲,刺耳的響了起來!這一招,大大出呼了王冥的預料,猛的止住了沖勢,王冥全速揮舞著手中的噬靈斬,將瘋狂沖近身前的綠色怪球紛紛擊飛出去……當當當……一連串密集的聲響中,王冥守的水泄不通,四十九枚黏液構成的綠色細胞狀精神體,紛紛被擊飛了出去……砰!砰!砰……劇烈的轟鳴聲中,被王冥噬靈斬擊飛的綠色球體,紛紛砸在了周圍的墻上,頓時……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凹痕,迅速的布滿了王冥對面的墻壁,每一道凹痕周圍,布滿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紋!嗖嗖嗖……就在王冥將最后一枚綠色球體擊飛的同時,所有被擊飛的球體,猛的一個反彈后,飛快的朝同一個位置聚集了過去,一連串咕嚕咕?!穆曧懼?,再次拼湊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呼……呼……呼……一連揮出了四十九刀,而且刀上遭受的撞擊,又是如此的猛烈,一時間,王冥不由劇烈的喘息了起來,剛才的四十九刀,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東西??!正不解間,對面的人形怪物的頭部,猛的張開了一道巨大的嘴巴,只一剎那的功夫,嘴巴便張的組有拳頭大??!吼!下一刻,猛一低頭間,人形怪物猛的對著王冥的方向,發出一道凄厲的怒吼聲,一道道無形的精神沖擊波,呼嘯著朝王冥涌了過來!遭受到精神沖擊波的沖擊,一時間,王冥不由感到無邊的恐懼,從自己的內心里升了起來,這種感覺,王冥是異常熟悉的,正是和中了恐懼之眼的效果,是完全一樣的!呀!王冥倒還沒什么,要知道,冥王戰甲,可是全防御的,無論是精神沖擊,還是其他種類的能量攻擊,都可以抵擋的,所以……雖然對方攻擊猛烈,但是憑借著鋼鐵般的意志,以及冥王戰甲的保護,他還可以受得了,可是身后的王先生可就不成了,在精神沖擊波的沖擊下,猛的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媽的……聽到王先生的大叫,王冥不由暗罵一聲,早就叫他下去了,他卻還在這里,這不是找死嗎?面前這個惡靈,就算王冥都沒辦法戰勝,一個普通的中年人又怎么能面對呢?切……低咒一聲,王冥猛的一揚手中的噬靈斬,瘋狂的朝著對面的惡靈沖了過去,事到如今,只有近身戰斗,尋求取勝的機會了!呀!瘋狂的吼叫聲中,對面的惡靈再次化做了四十七塊,呼嘯著朝王冥砸了過來,見到這一幕,王冥猛的瞇起了眼睛,頂著沖擊,閃電般的揮舞著手中的噬靈斬,在身前布下了一道森寒的刀網!當!當!當……劇烈的轟鳴聲中,所有的綠色圓球,紛紛被刀網彈了出去,瘋狂的朝周圍反彈了過去,兇悍的在墻壁上一彈之后,所有的綠色球體,紛紛朝另一個方向聚集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苦笑了起來,這些家伙的撞擊太兇狠了,時到現在,他的胳膊都震麻木了,再有這么幾個來回,恐怕他連刀都握不住了,可是反觀對方,卻似乎什么事都沒有!天啊……這可該怎么辦?事到如今,王冥連到底該如何消滅對方都不知道??!思索間,王冥不由朝著正迅速朝一起聚集的圓球看了下去,下一刻……一道與其他圓球有點區別,表面布滿了紅色斑點的球狀物體,出現在王冥的面前,在往冥的注視下,其他的圓球,紛紛朝那個綠色的圓球聚集了過去,下一刻……所有的綠色球狀物體,再次紛紛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那個人形的惡靈!第八十八章黃金戰刀看著對面張牙舞爪的惡靈,王冥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很快……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在王冥的腦海里,沒錯……就這么干!想到這里,王冥猛的一震手中的噬靈斬,在惡靈再次朝王冥發出恐懼的怒吼的同時,再次瘋狂的朝對面的惡靈沖了過去!見到王冥的動作,雖然因為自己的恐懼沖擊,連頓了三四下,每下一秒,但是還是堅定的朝自己沖了過來,轉眼間便沖到了身邊,無奈下,惡靈再次開始分裂!咕?!緡!緡!贿B串惡心的聲響中,巨大的人形惡靈,再次分化成四十七道幻影,呼嘯著朝王冥沖了過來,與此同時,王冥猛的睜大了雙眼,全神的注意著那個表面布滿紅點的綠色球體的位置!當!當!當……劇烈的轟鳴聲中,一顆顆粘粘的綠色細胞形球體,紛紛被王冥揮了出去,綠色球體每一次撞擊,王冥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從刀身上傳遞過來的恐懼感覺!死命的咬緊牙關,王冥全力抵擋著內心中一波又一波恐懼的感覺,雙眼緊緊的看著前方,尋找著那個渾身紅點的家伙!雖然,到目前為止,王冥還是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點是不用懷疑的,這家伙肯定是以恐懼類的精神沖擊波為攻擊手段的恐懼惡靈,大概是嚇死鬼變化而成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七七四十就個嚇死鬼的死靈,在一個母體的連接下,共同的形成了一個統一的,強大的整體,他們即可以聯合在一起,發出最強的恐懼沖擊波,又可以分成四十九個個體,單獨對敵人發動連續四十九道恐懼沖擊!好在,王冥身穿冥王戰甲,可以吸收和過濾掉最少三成的恐懼沖擊,而且……通過與北野家的那六個垃圾對陣后,王冥比鋼鐵還要堅固的意志已經得到了驗證和加強,雖然依然可以感受到強大到恐怖的恐懼沖擊,但是王冥卻依然可以咬緊牙關,繼續戰斗下去,寧死不敗,即便昏迷了,也要佇立著!當!最劇烈的一道沖擊波后,終于……王冥發現了那個渾身布滿紅點的綠色橢圓形球體,他是最后一個出現的,在王冥噬靈斬一揮之下,迅速的在墻壁上一個反彈,呼嘯著劃過了一道詭異的弧線,饒了半圈,朝另外一個位置落了下去,與此同時,其他的四十八個球體,紛紛朝它的位置聚集了過去!見到這一幕,王冥內心不由暗驚,看來……這個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啊,那么強大的沖擊力下,還可以如此隨心所欲的飛行,不是一般的惡靈所能比擬的!看著迅速的聚集著周圍的靈體,漸漸被一個個綠色球體遮掩起來的那個表面布滿紅色斑點的球體,王冥不由獰笑了起來,與此同時,王冥猛的一個箭步,朝對方躥了過去,手中的噬靈斬尖銳的刃尖,呼嘯著刺了過去……見到王冥的動作,惡靈顯然大為恐懼,周圍綠色的球體,雨點般的加速朝它聚集了過去,只一剎那功夫,布滿紅色斑點的球體,便幾乎被覆蓋的一點都不露了!可是,幾乎畢竟是幾乎,還是有一線空隙的,雙目死死的鎖住那稍縱即逝的空隙,王冥全力一刀,瘋狂的刺了過去,王冥很清楚,如果這一刀沒有結束戰斗的話,他已經沒有力氣堅持下去了,這一刀,將是決定勝負的一刀,不能取得勝利的話,就注定要失敗,要送命!撲哧……在王冥瘋狂的咆哮聲中,尖銳的噬靈斬,猛的爆起了萬道光芒,光芒閃耀間,鋒利的噬靈斬,閃電般的沒進了已經凝固成形的人形惡靈的胸口……呃!一聲悶哼間,巨大的人形惡靈,猛的僵住了,渾身劇烈的顫抖著,下一刻……整個惡靈的身體,猛的亮了起來,仿佛一塊被燒紅的鐵塊一般,放射出璀璨的光芒!??!終于,一聲痛苦的嚎叫聲中,惡靈近兩米高的身體,迅速的消散著,巨大的身體以噬靈斬為中心,迅速的收縮著!嗖!下一刻,一聲劇烈的呼嘯聲中,巨大的人形惡靈,在零點一秒的時間內,猛的被噬靈斬吸了進去,與此同時,整個噬靈斬表面,光芒大做!哧……劇烈的聲響中,噬靈斬靠近把柄處,那個由枯骨般符號拼湊而成的六芒星陣上,猛的升騰起了金色的火焰!與此同時……雪亮的剛刀表面,也漸漸的改變了顏色,從雪亮變成了金黃,只一轉眼間,王冥手中的噬靈斬,變成了黃金般的質地,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黃金所特有的光芒!看著刀身表面氤氳著的金色光流,一時間,王冥不由呆呆的張大了嘴巴,這是怎么回事???噬靈斬怎么變成金刀了!贊嘆的撫摩了幾下,王冥很快便明白過來了,這個惡靈果然強大,光是他自己的能量,便讓自己的噬靈斬,從橙級升為了黃級,只不知道……自己的噬靈斬,又擁有了什么樣的能力呢?思索中,王冥試探著對著對面的墻壁,一刀揮了出去……哧……砰!隨著王冥的刀勢,一聲劇烈的呼嘯聲中,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刀氣,呼嘯著躥了出去,隨后……一聲悶響聲中,對面的墻壁上,猛的現出了一道長約一米,寬約一指(與刀背的寬度相同),深約兩指的凹痕!啊哈!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驚喜的大叫了起來,他竟然已經可以發出刀氣了,這可真是太好了,要知道……以前他可一直缺乏遠程攻擊的能力,現在有了刀氣,嘿嘿……雖然,從目前的狀態上來看,刀氣的殺傷力顯然還不高,沒有太強的切割能力,但是王冥知道,就算這樣的攻擊,只要命中了要害,一樣可以要人命,最起碼,可以將人敲昏,甚至可以在自己的戰刀抵達前,擊飛敵人的兵器!更何況,雖然現在的噬靈斬,已經提升到黃級的境界了,但是要知道,這才是噬靈斬二十一小級中的第三級而已,以后提升的空間還大的很,等噬靈斬的等級提高了,刀氣的殺傷力,必然會成倍的增加!滿意的收起了噬靈斬,王冥轉過身,朝嚇堆在地上,滿臉大汗的王先生道:“好了,惡靈已經被我收掉了,你以后也可以安心了!”好好好……聽到王冥的話,王先生不由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隨著惡靈被消滅,他的恐懼也不藥而愈了,看著王冥試圖朝樓下走去的姿態,王先生急切的道:“這個……王先生,麻煩你幫我把那個鼻煙壺拿出去扔掉吧,我可不敢再碰它了!”恩?聽到了王先生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順著王先生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王冥的注視下,墻邊的一個小幾上,正倒著一個古樸的,表面布滿玄奧紋路的,大約拇指大小的瓶子!疑惑的皺著眉頭,王冥來到了小幾邊,信手拿起了小幾上的瓶子,以及那個螺旋狀的瓶蓋,一邊端詳,一邊朝樓下走去,王冥知道,這個瓶子里,裝的就是剛才那個惡靈了,只不過……一個普通的瓶子,能裝住一個如此強橫的惡靈?第八十九章頹廢生活不對!剛走下樓梯,王冥很快便發現手中的瓶子有問題,布滿瓶子表面,底部,以及瓶蓋上的花紋,分明是一種類似與封印的法陣,而且……紋路之間的空處,鑲嵌著一顆顆閃耀著的寶石,仔細的數了一數,正好是七七四十九顆,難道說……驚喜的翻看著手中的小瓶子,王冥不由驚喜的猜想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煉妖瓶嗎?將同一種惡靈,裝進這個刻著封印法陣的瓶子后,瓶壁上鑲嵌著的四十九顆魂石,便會將這四十九個惡靈,融合成為一個超級強大的新惡靈!這個瓶子的資料,是王冥從神話書上看到的,配合著這個瓶子,本來還有一套駕御惡靈的法門的,不過可惜的是,王冥不知道這個法門到底是什么!不過,這并不重要,這個瓶子,對于王冥來說,有著更重要的作用,試想一下,將同一種惡靈,裝進煉妖瓶中,煉成一個強橫的存在,這樣一來,這種惡靈的特殊能力,將強化四十九倍,然后再用噬靈斬將之吞噬,那豈不是變相的增強了噬靈斬的威力了嗎?想到這里,王冥興奮的扭上瓶蓋,右手微微一擺間,這個對王冥來說珍貴無比的小家伙,詭異的消失在王冥的手上,出現在王冥獨有的冥界中!小兄弟!剛剛收起了煉妖瓶,王先生的聲音親切的響了起來:“來……這是你的酬金,一共是四十六萬,你好好點點!”呵呵……輕輕接過王先生手中的密碼箱,王冥搖頭道:“我相信王先生,如果連最起碼的誠信都不講的話,王先生又怎么會將生意做的這么大呢?”嘿嘿……滿意的笑了笑,王先生豪爽的道:“這次小兄弟可是救了我王某人一命啊,以后有什么困難,記得來找我啊,如果能辦到的話,我一定幫!”微笑著點了點頭,與王先生握了握手后,王冥離開了王先生的別墅,將密碼箱收進冥界后,王冥全速朝別墅區外奔跑了過去,雪嫣還在咖啡館等他呢,他可不想讓雪嫣等的太久!當王冥迅速的趕到咖啡館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半了,一連喝了四杯咖啡,都快無聊死了,見到王冥終于出現,一時間,雪嫣不由嬌俏的嘟起了小嘴,一臉不悅的表情。王冥也知道,他已經讓雪嫣等的太久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了,為了彌補過錯,王冥一再的表示,同樣的事情,以后不會再發生了!見到王冥竟然如此給面子,雪嫣本就不是真的生氣,所以立刻就軟化了下來,不過……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會不好好的利用呢?眼睛微微一轉,雪嫣輕輕的靠在王冥的懷里,膩聲道:“冥哥哥,為了補償本小姐因你而虛度的青春,你現在必須陪我去舞廳玩玩!”??!舞廳!聽了雪嫣的話,王冥不由的怪叫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雪嫣道:“一個女孩子,沒事去舞廳做什么啊,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哼!聽了王冥的話,雪嫣不由嬌哼道:“這還要你說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里的人都很復雜嗎?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今天才要你帶我去看看的嘛,人家以前從來沒有去過,今天有你保護,人家才想去開開眼嘛!”聽著雪嫣嬌嗲的聲音,一時間,王冥的骨頭都酥了,如果換了是其他女人用這種神態,這種語氣說話的話,王冥非當場吐出來不可,可是雪嫣不同,當這丫頭施展出這一招的時候,配合上她的容貌,氣質,是男人都抵擋不住??!迷糊間,王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答應了下來,直到坐到了車上,并且雪嫣已經將車發動了起來,王冥才回過神來,一時間,王冥不由暗贊美女嬌嗔的威力!很快,雪嫣的豪華跑車,停在了一家超級舞者的停車場內,看著雪嫣瀟灑的開車姿態,回想著剛才在夜風中風馳電掣的礦彪快感,一時間,王冥不由砰然心動,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種買車的欲望!不過王冥很清楚,自己雖然現在先進達到了五十多萬,但是……想買好車的話,這點錢也就是個零頭吧,何況……在買車之前,他不得不考慮房子的問題,總不能天天住在雪嫣這里吧!就算雪嫣不在意,可是他在意,雖然兩人之間,其實沒有發生什么,可是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誰會相信?苦笑著推開車門,輕輕摟住雪嫣柔軟的腰支,兩人緩緩的朝舞廳的大門走去,在侍者的帶領下,兩人一路進入了位與地下一層的舞廳,在一個遠離舞池,基本沒有什么人的昏暗角落坐了下來。隨便要了一個小食物拼盤,以及兩瓶紅酒后,兩人一邊悄悄的說著話,一邊看著舞池中頹廢的扭動著身軀的人群,一時間,王冥不由感慨的嘆息了起來。人是一種復雜的動物,一百種人,就有一百種不同的活法,看著舞池內那些染著各色頭發,身資頹廢,但是精神去超級興奮的家伙,王冥不由的感到自己與這個世界,是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投入到那種精神狀態中!咚……咚……咚……過了一小會,舞廳中的音樂一變,勁爆的鼓點聲中,整個舞廳中猛的爆起了瘋狂的呼叫聲,伴隨著強勁的音樂,所有人都發了瘋般的扭動著身體,做出一個又一個動感的姿態!不得不說,人的肢體,還真他媽的奇怪,就這么扭上一扭,拐上一拐,頓時便呈現出一種極為眩目的美感!“姐妹,走……咱們上去HIG一下吧!”就在王冥專著的看著舞池中扭動的人影時,身邊響起了一道張揚的女聲。疑惑的轉過頭,王冥順聲看去的時候,旁邊的一個桌子上,兩個打扮的妖艷異常,臉上畫著濃弄的重妝的女孩,紛紛端起水杯,將一顆藥片,放進嘴里,然后就著水一
紹了一下霧青絲,隨即將此行的情況簡單講述了一遍。天麟聽完頗為高興,贊道:“牡丹確實很聰明,影魔的到來給我提供了很大的機會?,F在神王已經開始懷疑圣女教與彩玉仙宮,為了先下手為強,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計策?!膘F青絲振奮道:“什么計策,說來聽聽?!碧祺氲溃骸懊魈?,花影在帝都內展開一輪新的暗殺行動,在驚動了神王之后便故意暴露行藏離開帝都。到時候,神王定會派出高手追殺,花影就直接前往孤星云崖,把玫瑰換來。同時,我會讓影魔從北門進入魔云大沼澤,召集魔獸發動突襲,以此牽制住震宮之主仇若冰,并試機將其殺掉,然后取而代之,偷天換日?!钡谝话倭闫哒乱苫蟛唤忪F青絲擔憂道:“聽起來不錯,但能行嗎?”花影道:“我這邊沒有問題?!庇澳У溃骸翱刂颇ЙF很簡單,要殺那仇若冰應該也不難?!膘F青絲驚訝的看著影魔,質疑道:“仇若冰可是五色天域除神王之外最富盛名的高手,你真有把握?”天麟笑道:“我見過仇若冰,他確實很厲害,但影魔要殺他應該也不會太難?!被ㄓ暗溃骸懊魅瘴覀冃袆又H,你打算干點什么?”天麟道:“我首先要確保你的安全,待你離開帝都之后,我會設法將追殺你之人全部秘密殺掉。此外,影魔須得全力拖住仇若冰,即使殺掉他之后,沒有我的命令也不能以仇若冰的身份現身,我要讓仇若冰失蹤一段時間,待我扳倒神王之后,仇若冰再現身全力支持,那時一切便水到渠成?!膘F青絲感觸道:“這樣出人意料的想法恐怕也只有你敢?!被ㄓ暗溃骸耙坏┯媱澇晒?,神王身邊就只剩下玄珠與神王衛隊,再也沒有可用之人了?!碧祺胄Φ溃骸懊魈?,你首先要將墨許殺掉,然后是投靠震宮的部分有實權的官員?!被ㄓ邦h首道:“這個沒問題?!庇澳柕溃骸熬嚯x明天行動還有一段時間,這期間我們要不要做點什么?”天麟邪笑道:“今晚我們要突襲彩玉仙宮,劫走一位候選人。同時,神王已暗中派出后宮高手潛入圣女教,我們也得將其鏟除?!膘F青絲擔憂道:“這樣做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讓神王知道你藏在這邊?!碧祺氲溃骸吧裢鹾髮m有數百佳麗,其中大部分人實力尋常,小部分人擁有不俗的實力,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障礙?!膘F青絲嘆道:“她們其實都是可憐人,即便不愿也不敢違背神王的意愿?!被ㄓ暗溃骸耙粚⒐Τ扇f骨枯,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碧祺氲溃骸盎ㄓ爸砸会樢娧?,我們現在不能心軟。至于玄珠,你們打算怎么處置?”霧青絲苦澀道:“這事我與傲月一直很為難,你想怎么處置她?”天麟道:“我是打算明日一過,就把她拿下,暫時先囚禁起來?!膘F青絲頷首道:“暫時也只能這樣,就依你吧?,F在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守護傲月了,免得被人懷疑?!痹捖滢D身,一閃而逝??粗ㄓ?,天麟道:“之前發現有兩人潛入圣女教,我估計來人不止兩位。你對這里比較熟悉,現在就帶著影魔去揪出她們,秘密將其處決,并逼問一下大致情況?!被ㄓ暗溃骸靶?,這事我來處理?!碧祺牒Φ溃骸叭グ?,小心一些?!被ㄓ靶π?,轉身離去,影魔緊隨身側。目送兩人離開,天麟自語道:“五色神王來歷神秘,又一心想入侵人間,難道他原本就是從人間而來?若是如此,他神秘的來歷就可以解釋。只是人間雖大,卻不如這里繁華,他又何必非要回去?”一系列的疑惑困擾著天麟,他靜靜躺在床上仔細分析,卻無法解開其中的奧秘。時間慢慢過去,夜色逐漸來臨。新的階段有新的故事,接下來天麟將如何實現他的帝王之路,如何扳倒那強大無比的五色神王呢?夜色如水,空山幽靜。祭天臺上花傲月依舊在祈福做法,圣女教內花影與影魔則早已展開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搏擊。就花影對圣女教的熟悉,配合影魔對黑夜的控制能力,兩人很快就發現了六位敵人,并與她們展開了搏斗,很快就殺掉了四人,擒下了兩位姿色最佳的女人。通過一番詢問,花影了解到這兩個女人都是當初與霧青絲一同競選圣女的候選人,因為落選之后姿色過人而被神王強行占有,成為了神王的侍妾。同時,花影還了解到,此次神王一共派出二十四位后宮佳麗,分別前往圣女教、彩玉仙宮、提督府與定國公府尋找兇手的蹤跡。掌握了這一情況后,花影打昏了兩人,將其帶入圣女教的秘密地宮囚禁,然后回去通知天麟。了解了情況,天麟道:“你帶影魔前往提督府與定國公府,我去彩玉仙宮,務必將那些人處理掉,以免神王猜出我們目前的位置?!被ㄓ暗溃骸安视裣蓪m之行,你要不要先通知一下宮主,順道將劫走候選人之事一并完成?!碧祺胂肓艘幌?,點頭道:“這樣也好,你速去通知宮主,然后趕往提督府?!被ㄓ岸挷徽f,帶著影魔一閃而逝。片刻后,霧青絲回到了花影屋內,與天麟簡單交談了幾句后,兩人便利用空間轉移之術,瞬間回到了彩玉仙宮霧青絲的房間里??粗輧人匮哦鴦e致的裝飾,天麟贊道:“看不出你竟然喜歡素雅風格?!膘F青絲看著天麟,眼神如水俏臉生輝,略顯嫵媚的問道:“在你心中,我應該喜歡哪種風格?”天麟笑道:“你的嫵媚讓人心醉,這里的裝扮應該是性感與高貴,而非素雅的風格?!膘F青絲嬌吟道:“如此說來,讓你失望了?!碧祺霌u頭道:“恰恰相反,這份素雅讓你平添了幾分圣潔,壓下了幾分嫵媚,與你昔日圣女的身份完全匹配?!本彶阶呓?,天麟含笑的伸手摟住霧青絲柔軟而纖細的柳腰,雙眼鎖定她驚慌失措的雙眸,緩緩低頭朝她靠近。覺察到了天麟的企圖,霧青絲心神一震,略顯慌張的道:“時間不早了,正事要緊,我”天麟拉近彼此間的距離,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帶著無限魅力?!拔抑皇窍胛悄恪钡谝话倭惆苏掠H憐密愛聲音突然停頓,天麟一分不差的吻上了那雙誘人的紅唇,堵住了更多的話語。那一刻,霧青絲渾身一顫,身體僵硬。天麟雙臂收緊,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懷著激動的心情,品嘗著那雙紅唇的滋味,心中無比振奮,卻又欣喜之極。霧青絲心中充滿了矛盾,嬌羞的眼神中流露出幽怨之情,對于天麟的突然襲擊措手不及,卻又無力抗拒,只能緊閉牙關,以此來掩飾自己那慌亂的心情。天麟感受到了霧青絲的緊張與排斥,沒有強迫入侵,而是溫柔的親吻著她那香甜的紅唇,慢慢去打動她的芳心。起初,霧青絲因為幽怨而一直堅持??呻S著時間的推移,她很快就感受到了天麟對她的尊重,感受到了天麟的溫柔,這讓她心情復雜,在遲疑了片刻后,最終輕啟雙唇,接納了天麟。那一刻,天麟滿心歡喜,動作變得熱情火辣,霧青絲深深體會到了天麟心中的喜悅,自己竟然也因此變得很開心。原來,這就是愛情。一番親吻之后,天麟很有風度了放開了霧青絲,眼神如電的凝視著她那嬌媚的美瞳,贊美道:“情欲之美在于兩情相悅,你的素雅與嫵媚讓我深深陶醉?!膘F青絲似羞還喜的道:“占了便宜就說好聽的,真的得到了,只怕你就不會在乎了?!碧祺胄Φ溃骸罢Z氣酸溜溜的,是不是吃醋了?放心,這輩子你都是我的愛妃,絕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委屈?!膘F青絲白了天麟,有著說不盡的嫵媚,似笑非笑的道:“聽說一夕如夢很美,不知道將來誰有那個福分?!碧祺牒俸僖恍?,岔開話題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自知,現在你去通知雅如,我去找出那六個女人,然后便依計行事?!膘F青絲輕笑道:“時間還早不必心急,我們可以先聊會,稍后雅如自會來此?!碧祺肟粗F青絲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知道她是在針對自己,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凹热粫r間還早,那我們再親熱一下。嘿嘿”一臉邪笑,天麟眼神壞壞的看著霧青絲,慢慢朝她走去。霧青絲臉色一紅,罵道:“臭天麟,不正經。我找雅如去”一閃而逝,倉惶離去,屋內只剩下天麟得意的笑聲。片刻,雅如在霧青絲的帶領下趕來,入門第一眼看見的是天麟的背影,這讓她渾身一震,美麗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情。當天麟轉身,俊俏的模樣,神秘的笑意,配上邪魅的眼神,如一道閃電擊中雅如的芳心,讓她瞬間產生了一種觸電的感覺。打量著雅如,天麟驚嘆無比,真不愧是圣女候選人,這份美麗與氣質竟然尤勝牡丹與玫瑰。霧青絲留意著兩人的神情,淡然道:“雅如,以后你就跟著天麟,聽從他的命令,用心的服侍?!毖湃缥⑽⒁汇?,隨即施禮道:“雅如見過公子?!碧祺胩谷皇芏Y,笑問道:“做我的侍女,會不會覺得委屈?”雅如看著天麟,神色平靜的道:“彩玉仙宮是男人的禁地,公子能站在這里,說明必有其不凡的來歷。另外,近來帝都風云突起,雅如若是猜得不錯,這一切都與公子有關系?!碧祺肟戳遂F青絲一眼,問道:“你不曾與她提及?”霧青絲道:“此事關乎你的生死,你若信得過她,自己告訴她便是?!碧祺肼勓砸恍?,霧青絲這話拉近了自己與雅如間的關系,原本理當坦誠的事實也因此多了一份信任。雅如看著天麟,明媚的眼中含著幾分期待,對于這個初次見面的男子有著某名的親切。淡然一笑,天麟道:“我從人間來,與牡丹、玫瑰有很深關系,宮主與圣女也與我有很親密的關系。這次帝都之行,是為了推翻神王的統治,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一系列事件發生?!毖湃缪凵裎⒆?,問道:“公子有如此關系,又有出眾的實力,可是想推翻神王取而代之?”天麟笑道:“你很聰明,不過這卻是牡丹、玫瑰以及圣女共同的意思?!毖湃缥⑿Φ溃骸叭绱?,能當公子的侍女也是我的福氣,非常人可比?!碧祺胧窒矚g雅如自信而淡定的氣質,笑道:“今晚,我會突襲彩云仙宮,并劫走其中一位候選人?!毖湃缧Φ溃骸叭绱?,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消失,然后全心全意協助公子?!膘F青絲贊道:“雅如聰慧美麗,是十二位候選人中最有希望繼任下一屆圣女的人選,有她在你身邊,應該可以給你提供很多方便?!碧祺胗行┮馔?,問道:“雅如,你真的寧可放棄成為圣女的機會,甘心在我身邊服侍?”雅如道:“目前圣女繼位不久,下一屆競選至少還要幾百年,這期間會不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因此我甘愿服侍公子,協助公子登上帝王之巔?!碧祺氲溃骸斑x擇解決未來,我不會讓你失望?!毖湃缧Φ溃骸把湃缦嘈抛约旱难酃?,公子必能一統天下?!膘F青絲道:“時間不早了,雅如先回去,天麟還有事要辦?!毖湃珙h首道:“我先告退了?!眱炑呸D身,雅如退出了房間。送走了雅如,霧青絲問道:“怎么樣,滿意不?”天麟笑道:“不錯,很滿意。只是我想知道,你為何如此?”霧青絲眼色微變,輕吟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生活的環境,也不了解你在人間的事跡。作為彩玉仙宮的主人,我在這里看到了很多事情,學到了很多東西,懂得如何權衡利弊,如何更好的去保護自己?!碧祺氤烈鞯溃骸澳銓ξ疫€不夠信任?!膘F青絲幽幽道:“我們相處時間還短,我如何能肯定你不是第二個五色神王呢?”天麟問道:“既然這樣,你又為何要協助我,不選擇五色神王呢?”霧青絲輕嘆道:“我對你的印象其實很好,只是把握不準。加之傲月對你信任有加,我自己也希望你能改變這里的一切,給我帶來更好的生活。只是我畢竟不是小女孩,愛在我而言并不單純,須得用心去經營?!钡谝话倭憔耪掠嬛杏杏嬏祺肼勓阅樕殴?,若有所悟的道:“為此,你把雅如安排在我身邊,一來可以協助我,讓她走進我的生活,二來了解我的情況,以便你做出更準確的判斷?!膘F青絲坦然道:“我確實是這樣考慮的,只是對于雅如,我是不希望她青春虛度,所以才刻意安排,讓她走入你的生活?!笨粗F青絲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天麟知道她所言非虛,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不在乎你此刻的懷疑。因為我知道,不久的將來你就會毫無保留的獻上自己的一生,且無怨無悔?!膘F青絲看著天麟,輕吟道:“若有那一天,我這一生也算幸運?!碧祺胄πσ膊欢嗵?,換了個話題道:“時間差不多了,該開始了?!膘F青絲微微頷首,問道:“你打算如何尋找神王派來的六人?”天麟問道:“彩云仙宮中的女子,可全都是元陰之身?”霧青絲考慮了一下,點頭道:“這里是圣女的搖籃,神王雖然心懷不軌,但因師傅的緣故,也不曾胡亂?!碧祺氲溃骸叭绱司秃芎唵?,待我仔細查看一番,必有結果?!闭Z畢,天麟凝神靜氣,借助靈魄之力對整個彩玉仙宮進行了一番詳細探測,片刻后就有了發現。睜開眼睛,天麟笑道:“我已經找到了,走吧?!膘F青絲驚訝道:“你是如何找到的?”天麟解釋道:“對于修道之人而言,元陰之體與非元陰之體有明顯區別,我就是根據這一點判斷出了六人所在的方位?!膘F青絲聽后不再多言,當即與天麟前往查看。為了謹慎起見,天麟還是施展出了隱身之術,在霧青絲的指引下,很快就確定了六人的身份,當即殺掉了其中五位,留下一人由天麟審問。半晌,天麟審問完畢,將那美麗的女子交由霧青絲秘密關押。隨即,天麟問道:“這六人都是神王的侍妾,何以你只認識其中四人?”霧青絲解釋道:“神王的侍妾個個美貌無比,大多出自彩玉仙宮,一部分是帝都官員獻上,因而我并不全都認得。倒是剛才那人,你為何要留她一命?”天麟聞言一笑,略顯邪異的道:“我自有用意,將來你自然知道?,F在你該回祭天臺了,我也該辦正事了?!币娞祺氩徽f,霧青絲也不多言,當即一閃而去。神秘一笑,天麟轉身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圣女候選人所居住的禁區里,立馬引起了宮女的注意。如此,警鐘長鳴,一場風雨突襲仙宮禁區。為了不引起宮女及女護衛的懷疑,天麟下手破狠,在殺掉數人,打算數十人后,十二位圣女候選人先后沖出,將天麟團團圍住。作為候選人,這些美女不僅容貌秀麗,修為也十分精深。她們在與天麟激戰中表現不俗,雖然受傷不輕,但因天麟手下留情的緣故,也只是一場虛驚。最后,天麟算準時機,一舉擒下雅如,帶著得意的笑聲揚長而去。離開了彩玉仙宮,天麟松開懷中馨香怡人的雅如,牽著她的手朝圣女教飛去??粗祺?,雅如笑而不語,明亮的眼神如一池春水,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天麟心情愉悅,凝視著雅如那如玉的嬌艷,嘴角泛起了笑意。突然,天麟眼神一變停止了前進,周身暗光流動,一股神秘的氣息迅速散開,淹沒了他與雅如的氣息。覺察到不妙,雅如低聲問道:“公子,怎么了?”天麟表情嚴肅,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前方,沉聲道:“五色神王就在前面,他已經發現我了?!毖湃缏勓砸徽?,皺眉道:“公子打算怎么辦?”天麟道:“我先送你走,然后我去會一會神王,了解一下我和他之間到底還有多大差距?!毖湃鐡鷳n道:“公子有把握全身而退?”天麟點頭道:“實力或有懸殊,離開并非難事?,F在我就送你先走?!痹挭q在耳,雅如周身銀光一閃,空間跳躍外加太虛法訣,讓她瞬間消失,并利用虛無之力避開了神王的探測追蹤,直接到達了花影的屋內。少了顧忌,天麟迅速調整氣息,頭部籠罩著一層光屏,與神王的極其相似。這時,夜空中一道光芒由遠而近瞬間來至天麟眼前,于三丈外停下,露出了五色神王的身體??粗祺?,五色神王冷笑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假扮本王的樣子,還不報名受死?!绷鑵柕恼Z氣夾著一股如山的重力,瞬間作用于天麟身上,震得天麟渾身一震,但卻瞬間穩住了身體,并彈開了那股壓力。瞪著敵人,天麟暗自警惕,冷冷道:“數千年來你一直隱藏容貌,是見不得人,還是不敢見人?”五色神王喝道:“大膽,竟敢教訓本王,今晚我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碧祺氲溃骸安槐夭黹_話題,我們既然相遇,動手是遲早的事,何妨先談論幾句?!蔽迳裢醪⒉环磳?,傲然道:“若然這是你死前的愿望,本王可以成全你。說吧,你想問些什么?”天麟道:“很簡單,就三個問題。第一,你如何知道我在這里?”五色神王冷笑道:“今天我派人徹查定國公府、提督府、圣女教與彩玉仙宮,其目的不是想查出什么,而是要打草驚蛇,讓你自動現身?!碧祺胭澋溃骸安诲e,很高明的計策。第二個問題,你為何要入侵人間?”五色神王笑道:“這么簡單的問題,你覺得有必要問嗎?”天麟道:“五色天域的文明已超過人間,你在這里有權有勢呼風喚雨,為何還要費盡心機去做那風險極高的蠢事?”五色神王冷哼道:“五色天域雖好,卻遠沒有人間遼闊。我要稱王自然是要一統天地,豈會甘心屈居在這小小區域?!碧祺敕瘩g道:“恐怕不全是這個原因吧?!蔽迳裢趵淅涞溃骸澳悄阌X得還有什么原因?”天麟沉聲道:“真正的原因是你原本就來自人間,你想回到屬于你的世界?!钡谝话僖皇抡娼讳h五色神王聞言一震,反問道:“你何以這般肯定?”天麟笑道:“因為我也來自人間,且你沒有過去,無人知道你的底細?!蔽迳裢鹾叩溃骸皟H憑這一點推斷,你不覺得太武斷了?”天麟道:“或許多少有些武斷的嫌疑,可你為何不敢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五色神王遲疑了一下,隨即應道:“不錯,這一點你確實猜對了。你還剩下最后一個問題?!碧祺氤谅暤溃骸暗谌齻€問題,你數千年來一直掩飾容貌,究竟你在躲避誰?”五色神王的身體微微一震,哼道:“胡言亂語,本王若是怕誰,還會入侵人間嗎?”天麟道:“或許你覺得幾千年過去,曾經讓你懼怕之人早已死去,于是你才選擇在這時候入侵?!蔽迳裢趵淠溃骸澳慵热贿@樣認為,那又何必多問?!碧祺氲溃骸拔覇栠@些不外乎好奇,就算你真的在躲避誰,那也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情,我根本不會認識?!蔽迳裢踺p哼一聲,目光掃了一眼天麟手中的殘情劍,隨即又把目光移到天麟肩上的摩耶身上,問道:“你肩上之物是何來歷?”天麟道:“人間之物,說了你也不認識,何必在意?!蔽迳裢跖隽藗€釘子,心中很是不悅,微怒道:“我現在問你是看得起你,待會你就是不說也不行?!碧祺肜湫Φ溃骸按龝氖虑榇龝胖?,到時候誰哭誰笑還不一定?!蔽迳裢跖Φ溃骸昂?,夠脾氣。本王今夜就見識一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一夕如夢與不老玄尊竟敢派你前來生事?!碧祺敕瘩g道:“我也很想知道,你這不敗的稱號是否浪得虛名?!贬樹h相對,語氣凌厲,天麟與五色神王之間一觸即發,一場宿命的交戰即將開啟。夜風呼嘯,寒氣襲人。漆黑的夜空中兩團光影相距數丈,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凝視著天麟,五色神王顯得冷傲無比,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僅憑強大的氣勢去壓制天麟。覺察到五色神王的用意,天麟并不驚奇。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早已明白高手過招不再需要華麗的招式,簡單直接就能致命。修真十五境每一層都有著極大差別,自從天麟步入凌虛境界后,他的實力就有了很大變化,對于天地萬物有了新的認識。以往,天麟一直認為,招式的精妙加上過人的謀略就能彌補雙方之間的差距??扇缃?,天麟驚奇的發現,當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后,招式的精妙已無法左右實力的差距,修為才是最根本的東西。今夜,天麟本可離去,但他卻選擇了面對,目的就是要搞清楚自己與敵人有多大差距。為此,天麟不閃不避,周身氣勢飛速激增,以抗衡五色神王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壓力。作為五色天域的第一人,五色神王的實力深不可測,近千年來已很少有人見過他出手,因此他的實力一直是個謎。如今,五色神王心懷殺機,口中的冷笑如利刃破空,夾著吞噬萬物之力,作用于天麟之身。屆時,五色神王所發出的黑色光芒與天麟身外的金色光芒相遇,二者此起彼伏糾纏不清,一時間竟然陷入了膠著境地。針對這種情形,五色神王與天麟都頗感震驚,雙雙加大了力道,試圖在第一個回合中取得勝利。對抗中,天麟仔細分析五色神王所發出的力量屬性,發現那黑色的光芒陰森詭秘,隨時隨地都在轉變頻率,擁有侵蝕萬物之力。并且,隨著那股邪惡之力的不斷轉變演化,力量迅速激增,讓人難以抗拒。面對這種情況,天麟心中閃過三種應對方式。第一,以佛法相克。第二,以毒攻毒,施展出化魂大法。第三,運用虛無之力防御??紤]了片刻,天麟首先選擇了第一種方式,周身佛光籠罩,圣潔慈悲之力彌漫蒼穹,如佛陀在世,光照大地。如此威儀驚天動地,迅速壓制了五色神王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勢。天麟為此頗感欣慰,正自歡喜之際,金色的佛光突然轉淡,五色神王發出的漆黑光芒如水銀般覆蓋在了佛光之上,迅速壓制并吞噬佛光之力。那一刻,天麟又驚又怒,迅速轉變方式,化魂大法瞬間發出,致使夜空中光芒一暗,兩種同樣漆黑的光芒在無聲中相遇。這一回,化魂大法暫時抵擋住了五色神王的攻擊,兩種屬性相近的力量彼此爭鋒,逐漸出現了同化的痕跡。片刻,五色神王發出的詭秘之力又再次突破化魂大法的防線,直逼天麟的真身。兩次失利讓天麟驚怒之極,為了安全考慮,天麟不得不借助虛無之力隱藏了身體。不屑一笑,五色神王毫不在意,繼續增強氣勢,并吸納天地間陰邪詭秘之力,轉化為可怕的攻擊,對天麟展開了持續的攻擊。隱身虛空,天麟留意著五色神王的動靜,發現自己雖然擺脫了那股詭秘力量的壓迫,但卻仍舊被那股力量鎖定。這樣的結果讓天麟大感震驚,究竟五色神王修煉的是何種法訣,其力量屬性如此之詭異?思索中,天麟繼續考慮應變之計,于片刻后重新施展出邪皇訣,打算與五色神王正面一拼。是時,兩股力量二次相遇,結果依舊是彼此糾纏,起伏不定。留意到這一情況,天麟若有所思,全力催動邪皇訣,最終硬是抵擋住了五色神王的入侵。感覺到天麟的變化,五色神王很是驚異,在考慮了片刻后,突然猛提真元,發出了必殺的一擊。微妙的變化沒有逃過天麟的眼睛,在五色神王發動攻擊之時,天麟全力催動邪皇訣,硬接了這可怕的一擊。屆時,強光一閃,夜空霹靂,可怕的力量破碎虛空,當場將天麟重傷彈飛,把五色神王震退數十丈距離。那一刻,天麟一閃而逝,選擇了逃離。五色神王有所察覺但卻追之不及,在仔細搜索了一番后,最終沒有發現天麟的去向,只收集到了少許殘留的氣息。第一百一十一章花影歸來傲立半空,五色神王如夜色中的幽靈,周身沒有任何光芒,就那樣凝視著遠方,仔細回想之前與天麟所發生的一切。作為強者,五色神王雖然不了解天麟的底細,但卻從剛才的交戰中知道了天麟的大致實力,覺得這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須得盡早消滅。拿定了主意,五色神王當即離去,片刻后一場大規模的搜查行動在帝都迅速展開。微光一閃,天麟出現在了花影的屋內,引起了雅如的注意?!肮?,你回來了。我……啊……你受傷了?!痹镜南矏偹查g轉變為擔心,雅如上前扶住天麟,眼中滿是關切。微微搖頭,天麟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低聲道:“沒關系,休息一晚就好了?!毖湃绶鲋祺胱?,問道:“是神王把你打傷的?”天麟頷首道:“神王修煉的法訣十分詭秘,我與他只交手一招便吃了大虧。當然,我隱藏了一些實力,不過即便如此,我和他之間還是存在一定的距離?!毖湃绯烈鞯溃骸斑@樣說來,短期內要想推翻神王幾乎不太可能?!碧祺氲溃骸拔遗c神王之間的差距主要在于修為,只要我能在短期內提升修為,就有與神王一較高低?!毖湃鐔柕溃骸肮佑X得與神王之間還有多大差距?需要提升多大的修為才行?”天麟沉吟道:“今夜一戰雖然受傷不輕,但卻大致了解了神王的實力,我估計他的修為應該處于凌虛境界的后期,而我目前暫時處于凌虛境界的中期?!毖湃绮⒉幻靼琢杼摼辰缡鞘裁匆馑?,她只是微微皺眉,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沉凝,仿佛在考慮什么事情。天麟看著雅如,俊俏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體內真元自行運轉,在神蠶九變的控制下源源不斷的修復天麟受傷的身體。片刻,雅如從沉思中清醒,對天麟道:“公子傷勢嚴重,還是先療傷要緊?!碧祺胛⑿Φ溃骸安患?,我還在等花影的消息,相信她們也遇上了意外的事情?!毖湃顼@然明白這話的意思,頷首道:“神王既然能察覺你的行動,也必然有所防備,希望花影能平安無事?!痹挭q在耳,屋內光芒一閃,花影與影魔便突然出現??戳搜湃缫谎?,花影頗感驚訝,脫口道:“是你?!毖湃缫苫蟮溃骸澳阋娺^我?”花影道:“暗中見過兩次?!币崎_目光,花影看著天麟,驚呼道:“你受傷了?”天麟淡然笑道:“我與神王碰了一面,不礙事。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花影道:“最初很順利,神王派出的十二位侍妾被我們殺了九位,重傷兩位。后來,神王衛隊的高手突然現身,迫使我們改變了計策?!碧祺雴柕溃骸澳壳吧裢跣l隊還有幾人?”花影道:“神王衛隊一共兩組十六人,其中有六人都被派往人間,僅剩下十人。今夜攔截我們的共有四人,其中影魔殺了兩人,我殺了一人,剩下一人重傷逃去?!碧祺氤烈鞯溃骸叭绱?,影魔豈不暴露了身份?!庇澳У溃骸拔乙恢痹诎抵袆邮?,出面的是花影,應該沒有被察覺?!毖湃绲溃骸敖涍^了今晚的變故,神王很可能趁著公子受傷之際下令全城嚴查,并加大了防御措施?!碧祺腩h首道:“雅如的分析很有道理,明日花影的暗殺行動取消,影魔仍舊執行原定計劃?!被ㄓ皢柕溃骸澳敲倒迥??”天麟道:“我考慮過了,你明日先把玫瑰接過來,然后去把神王秘密關押之人全部救出,讓五色王朝更加混亂,以此來激怒神王,讓他失去理智?!被ㄓ皳鷳n道:“目前我們對付不了神王,一旦激怒他只怕反而誤事?!碧祺氲溃骸把巯律裢醢炎⒁饬Χ挤旁谖疑砩?,只要你干得漂亮一點,暫時神王還不會知道?!币娞祺脒@樣說,花影也不反對,換了個話題道:“你目前傷勢不輕,一夜時間能否痊愈?”天麟笑道:“有你協助,要不了一夜?,F在你先安排雅如住下,影魔負責在外防御?!被ㄓ奥勓云鹕?,帶著雅如離去,片刻后就安排好了一切。是時,影魔一閃而逝,屋內就只剩下花影與天麟??粗祺肽樕夏切镑鹊男θ?,花影似有所悟,問道:“要我如何協助你?”天麟笑道:“陰陽相濟就是最好的方式?!被ㄓ澳樕患t,但卻沒有拒絕,在天麟期盼的眼神中慢慢走到了天麟身邊,親手為他寬衣。天麟含笑不動,享受著花影的服侍,屋內不一會兒便傳出誘人的呻吟聲……眨眼,一個時辰過去,屋內恢復了平靜。片刻后,天麟推門而出,花影緊隨身側。見兩人出來,影魔自動現身,問道:“還要出去?”天麟笑道:“不遠,就在圣女教內,你無須跟隨?!庇澳勓砸婚W而逝,花影則帶著天麟悄然離去。路上,花影問道:“你此
和來時一樣突然的消失在王冥的身后,這正是血羽令十一令主!交代好了一切之后,王冥不由松了口氣,生日禮物總算是完成了,而且……這個生日禮物,肯定是吳云最喜歡的,同時最后的受益者,卻是王冥,這樣的好事,只有這里才可以找到??!……BJ市的一座別巨大山莊內,一個僻靜的小樓中,一個蒼老的身影,正被面對著墻壁站立著,從表面看起來,他似乎正在欣賞墻上的那四個大字——萬劍歸宗!可是,跪在他身后的五道身影,卻絕對不會這么認為,同樣的,站在兩側的三四十道身影,也絕對不會這么認為!跪在地面上的五個人,其實正是四大世家和神劍山莊的新一代傳人,分別是李瑤,東方杰,西門紫云,南宮無敵,北野風!至于那名蒼老的老者,正是神劍山莊的當代家主——李逍,正是他,掌管著神劍山莊,統帥著四大世家,鎮守著東方這塊神秘的大地!至于站在五名少年周圍的人,除了神劍山莊和四大世家的十大長老外,就是各個世家的家主和一些族內高手……沉默良久,李逍雙目依然放在那四個大字上,但是卻聲音低沉的開口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他竟然隨便叫出了四個幫手,就可以輕易戰勝你們嗎?”聽到李逍的話,李瑤恭敬的道:“是的家主,王冥這個人很神秘,而且看來他似乎無意與我們為敵,雖然招出的高手,都比我們厲害,但是卻并沒有下殺手,不然的話,我們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了!”聽了李瑤的話,李逍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看著李逍蒼老,但是卻挺拔的身影,另一邊,北野風一直在做著艱苦的斗爭,事到如今,他認為自己必須為王冥說幾句話,可是在李逍巨大的精神壓力下,他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滿頭汗水間,北野風猛的探出雙手,死死揪住自己大腿上的肌肉,利用劇烈的痛苦,刺激著自己的神經,下一刻……北野風猛然開口道:“家主,我有話要說!”恩?聽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思索時打斷自己的思路,李逍猛的轉過頭,神目如電的朝北野風看了過去,在李逍有如實質的目光下,北野風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雙手正死命的揪著大腿的肌肉,他肯定已經支持不住了!咕?!D難的咽了一口唾液,北野風勇敢的道:“家主,王冥的手段雖然不夠光明,但是……他并不是毫無原因就出手的,是天馬集團的少主,先惹了他,并且害的王冥的女友自殺后,這才出手算計了天馬集團,雖然手段卑鄙,但是這并不違背我們的規矩!”哦?聽了北野風的話,李逍不由眼睛一亮,贊賞的看了北野風一眼后,李逍點頭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的話,那么也許我們真的錯怪了他!”家主!李逍的話聲剛落,北野風的爸爸踏前一步道:“事實上,現在王冥已經動不得了,一旦他出了意外,那么整個C國都將大受損失,甚至陷入混亂當中,國家現在已經對他采取了最嚴密的保護措施,如果我們要動他的話,首先就要和政府對抗!”沒錯……北野狂的話聲剛落,南宮無敵的爸爸也站了出來,低沉的道:“事實上,除了而已收購了天馬集團外,王冥的所作所為,堪稱光明磊落,為國家,為人民做出了很多貢獻,那都是不可磨滅的,我個人認為,不宜繼續用原來的態度面對他!”恩……聽了兩人的話,李逍點了點頭道:“好吧,從現在起,四大世家,以及神劍山莊,撤消對王冥的追捕,不過……”說到這里,李逍的目光不由的凌厲了起來,威嚴的環視一周,李逍沉聲道:“雖然我們可以不計較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天馬,但是我卻無法忍受四大世家,以及神劍山莊的后人敗在他的手下,如果不能找回這個面子的話,我們還如何在東方立足?”嗡……李逍的話聲剛落,除了北野狂和南宮極之外,廳內的其他人,尤其是十大長老紛紛贊同了起來,在他們看來,無論是神劍山莊,還是四大世家,都是無敵的存在,如果就這么敗在人家手下,連個屁都不敢放的話,那他們以后還哪有臉出去見人啊,無論如何,這個面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家主!看到群情激憤的場面,北野風不由猛的一顫,焦急的轉過頭,對著李逍道:“王冥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在我們沒有摸清楚他的底細前,如果貿然去找場的話,很可能就此得罪了他,一旦他背后有強大的勢力的話……”哼!不等北野風把話說完,李逍冷哼一聲道:“這一點,不是你該考慮的,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好好修煉,避免下一次再次敗在外人手里,你們必須要知道,已經有1000多年,我們沒有輸給過外人了!”家主!李逍的話聲剛落,一道結實而又挺拔的身影踏前一步,鄙夷的橫了北野風一眼后,傲然道:“家主,某些人已經被人家嚇破了膽,看來已經不堪大用了,既然這樣,請家主允許北野倉代替北野家出戰王冥!”你!聽著對方羞辱的話語,看著對方蔑視的表情,北野風不由大怒,可是讓他無法辯駁的是,北野倉是他舅舅的兒子,比北野風大十三歲,實力上更是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四大世家的家主,每30年一選,實力最強者,就是當任家主,在上一界選舉中,北野狂戰勝了所有北野家的男人,成為了家主,當時……北野倉正和現在的北野風一般大!十幾年過去了,現在北野倉已經進入了成熟期,實力幾倍與現在的北野風,如果在接下來的不到20年時間里,北野風不能奮起直追的話,也許下一任的家主,就是北野倉了!第三百九十五章四大強人我去!我去!我也要去……隨著北野倉的出現,一時間,幾道高叫聲中,三個高大的男人,先后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紛紛站在了北野倉的周圍,放眼看去,四個身穿各色服裝的男人,年齡都在30歲以上,35歲左右。恩……掃視了一周,李逍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四大世家之間的互相競爭關系,本來……他也不想參與進去,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家主的嫡系傳人已經輸了,如果不直接派出家主的話,那么目前只能派出這四個家伙了。東方霸,西門傲,南宮強,北野倉!這四個人,是四大世家中,界與最新一代與上一代之間的最強者,其實力比家主弱上很多,但是卻又比北野風一行人強上很多!本來,李逍也想過要直接派出四大家主的,可是這樣一來,似乎太不留情面了,而且……不到萬不得以,這一招不是那么輕易可以出的,除非摸清楚了對方的實力,不然的話,一旦四大世家的家主輸了,那臉可就丟大了,那等于是四大世家都輸了!雖然,比四大世家家主更強的還有長老,還有他這個總家主,但是無論如何,四大世家的家主,就代表著四大世家,那是絕對不允許輸的!想到這里,李逍不由點了點頭,低沉的道:“好吧,既然你們主動要求了,那么我答應你們,不過……你們要記住,既然對方已經給我們留了情面,那我們就不能趕盡殺絕,只要擊敗對方就可以了,不許傷人性命,你們聽到了嗎?”是!聽到家主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四個家伙光顧著高興了,也沒聽清楚家主說了什么,總之一口答應下來是沒錯的……不得不說,李逍做出了一個極為錯誤的決定,這四個年輕人雖然實力強橫,但是畢竟沒有受過家主培訓,在很多方面,都極為欠缺,尤其是在長期壓抑,嫉妒的狀態下,心理甚至是扭曲的,當他派出這四個人的時候,王冥與四大世家的關系,將不可避免惡化起來。王冥之所以給四大世家,給神劍山莊留了面子,其實唯一的原因,就是給北野風面子,他不想讓北野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王冥怕過誰來?如果不是北野風夾在中間,管你是誰,照樣打的他連他爸媽都認不出來,經過死神,睡神這么多年的熏陶,以及冥王潛意識的感染,王冥早已經變成一個鐵血的男人了,對于敢于挑釁自己的人,那絕對是趕盡殺絕的,可以說,北野風一行人可以活著離開,那絕對是托了北野風的福,只可惜……李逍還以為人家是看他神劍山莊,還有四大世家的面子呢!被憋屈了這么多年,一旦得意之下,四個年輕人哪能不得意忘形,同為四大世家的子弟,但是卻得不到承認,對外也不許自稱是四大世家的后人,沒有人看的起他們,這樣的環境下,四個人的心理是扭曲的,正應了那句話了——仔細中山狼,得意便猖狂??!不過,由于日常大家都隱蔽的很好,也不敢在家族內部發泄,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了解到這一切,只不過……當所有人都了解的時候,事情還可以挽回嗎?或者說,他們肯低聲下氣的去挽回嗎?……茫茫海洋中,一個島國的喧鬧城市中,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屋內,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老者,正一臉陰沉的看著跪在面前的黑衣人!當啷!一聲鏗鏘聲中,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扔在了黑衣人的面前,與此同時,八字胡怒聲道:“蠢豬,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巧合的事?先是擠不上公交車,然后下車炸彈被搶,剛一到地點,又被人當成上訪的給抓了起來,你他媽當我和你一樣蠢啊,你切腹吧!”聽了八字胡的話,黑衣人無比委屈的抬起頭,上天可以做證,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啊,可是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的!茫然的看了看面前雪亮的武士刀,黑衣人顫抖的伸出手,將長刀拿了起來,隨后恐懼的閉上了眼睛,猛的將刀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黑色的鮮血,瞬間從尸體下流了出來……來??!看也不看黑衣人,八字胡大吼道:“把這個家伙給我拖出去,然后傳我的命令,派櫻花組的爆破專家,再次去C國給我搞破壞,這一次……我們不選政府,直接攻擊黑山區!”哈依!隨著一聲恭敬的應命聲,八字胡不由陰笑了起來,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在暗處,而冥朝公司在明處,明槍易躲,可是暗箭難防??!當王冥第三次從營養倉里站起來的時候,一種涼颼颼的感覺,不由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愕然看了看洞開的窗戶,難道是風的關系嗎?不解的搖了搖頭,王冥沒有想到的是,針對著他而來的打擊,即將一一登場了!穿上了衣服后,那種涼颼颼的感覺總算退了下去,開啟眼鏡上的能量探測裝置,王冥滿意的發現,自己的肉體能量,以及肉體強度,都已經達到了800,這種鍛煉速度,簡直匪夷所思??!按照這種速度,只要自己弄全了高級的材料,那實力的提升,豈不是玩一樣!嘖嘖……贊嘆的搖了搖頭,王冥朝工作間走去,開始每天例行的資料總結,有一點值得一說的是,吳云發現,目前的這種狀態,似乎只對王冥有效!昨天,當吳云試探著將手探進營養液中,試圖嘗試一下的時候,卻被380伏的電流直接打昏了過去,直到現在還臉色蒼白!根據實驗,如果由吳云當作實驗對象的話,他連110伏都承受不了,更何況是380伏了,類似王冥這樣,就連380伏都感到不夠的家伙來說,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異類了!不過,不管怎么說,事實已經證明了,這種方法是有效的,是可行的,現在……只要完成為期一個月的實驗,就可以結束這項研究了,唯一需要調整的,只是電流輸入的大小而已,雖然普通人不能承受這么大的電流,但是電流小一點,也不過是效果慢一點而已!看著吳云機械的將所有的數據記錄下來,王冥不由皺了皺眉頭,好半天……王冥低沉的道:“吳云,如果這項研究完成了,你準備拿這項研究怎么辦?”疑惑的看了看王冥,吳云不解的道:“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提交上去了,這可是對全人類都有利的一件事情啊,每天只要花費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得到鍛煉幾個小時的效果,這樣一來……”打??!猛的做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王冥嚴肅的道:“你想過沒有?最便宜也要一萬塊的營養液,加上價值幾十萬的營養倉和設備,那是普通人可以享受的嗎?”說到這里,王冥一頓,隨后繼續道:“而且,一旦這種技術被恐怖分子利用,被那些流氓地痞利用,那么他們將對社會造成多么大的破壞?要知道,99%的老百姓,都是沒有機會接觸到你的研究成果的!”呀!聽到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驚訝的掩著小嘴,好半天……吳云顫抖的道:“那怎么辦?難道……難道我們要把研究成果扔掉嗎?”第三百九十六章被蔑視了呵呵……聽了吳云的話,王冥不由搖頭笑著道:“怎么可能扔了!無論如何,這畢竟是有利與全人類的好事,我們只需要好好的操作,讓他不落到壞人手里就可以了,你要知道,就算原子彈這樣的技術,也是可以造福人類的,比如核能發電,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可是你想想,如果原子彈落在恐怖分子手里該怎么辦!”這……聽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出了一層細汗,失神的道:“如果這樣的話,那我該怎么辦?似乎……將研究成果交給學院,是唯一的辦法了啊,不然的話要交給誰?”這……遲疑了一會,王冥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樣吧,暫時先別給學院,要給也直接給國家保密機構,畢竟……學院的保密措施太差了,一旦泄露,后果你也是知道的!”恩……思索了一會,吳云斷然點頭道:“好吧,就聽你的,在沒有考慮好之前,我先不對外宣布,反正也沒人知道!”微笑著拍了拍吳云的肩膀,王冥笑著道:“走吧,咱們去吃飯吧!”吃飯!聽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的苦笑了起來,皺著眉頭道:“吃飯可以,不過……可不可以不要再吃那么清淡的東西了,小時候吃的太多,我基本不能吃那些東西了!”??!聽到吳云的話,王冥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很顯然……他把吳云當成是自己的其他女人了,要知道,自己的其他女人,一個個可是非富即貴,就愛這清淡口,以至于王冥養成了習慣,一和女孩子吃飯,就要清淡的!拍了拍胸脯,王冥嘿嘿笑道:“那有什么問題,走……你前面帶路,今天我就請你吃一頓好的……”聽了王冥的話,吳云不由的笑了起來,跟隨在王冥的身后,朝研究室外走去。滴滴……剛走出研究大樓,兩聲清脆的喇叭聲從旁邊響了起來,疑惑的轉頭看去時,只見一個開著寶馬,身穿一身西裝的帥挺男人,正風度翩翩的站在車旁,一臉笑容的看著吳云!看到這個年輕人,吳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與此同時,寶馬男人優雅的開口道:“吳云,一起出去吃飯吧,我請你……”聽了年輕人的話,王冥不由皺了皺眉頭,從對方的表情上看,王冥很清楚,他是在追求吳云,可是他話里的那種優越感,那種施舍的味道卻太濃了,以吳云的清高,切不說不愛慕虛榮,就算愛慕虛榮,也無法接受??!看著吳云緊皺眉頭,一臉晦氣的表情,又看了看寶馬車主自我感覺良好的表情,王冥差點笑出聲來,可以斷定,吳云和他是絕對沒戲的,一個女人,怎么可能和一個自己厭惡的男人在一起呢?果然,吳云平靜的道:“趙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很抱歉……我晚上還要整理資料,所以沒有時間和你去吃飯!”說著話,吳云禮貌的對所謂的趙公子一笑,隨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微笑的橫了所謂的趙公子一眼,王冥沒有多做理會,轉過身,跟在吳云的身后,朝食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熱烈的討論著關于實驗方面的內容,卻沒有發現,身后的趙公子,正以一副惡毒的目光看著兩人。辣子雞塊,蔥爆羊肉,油悶黃花魚,子然魷魚。四個油膩膩的菜剛一端上,吳云的眼睛便不由的發直,隨著王冥的一聲開動,吳云迅速的抄起了碗筷,一個絕對的淑女,卻表現的極其不淑女!輕輕吃了幾口小菜后,王冥便放下了筷子,這些飯菜味道雖濃,但是卻失去了自然的真味,王冥并不喜歡,他還是比較傾向與原汁原味的清淡菜,這樣油膩的東西,也只有吳云愛吃吧,只不過……王冥很疑惑,她怎么不怕胖的?菜的量并不大,盤子也很小,而且還是平底的,所以雖然說是四按菜,其實并沒有多少,在吳云一頓狼吞虎咽后,四個盤子基本是下去了大半,直到這時,吳云才發現王冥似乎只在開始的時候吃了幾口,隨后便停了筷子,默默的看著她吃……看著王冥微笑的看著自己,一種名字叫做感動的東西,默默的從心底涌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吳云有了一種想哭的沖動,她知道,王冥是看自己太愛吃了,所以舍不得吃,將所有的菜都留給自己!吳云甚至知道,如果自己問他的話,他一定會告訴自己,他不愛吃這些菜,這些菜都太油膩了,因為……在吳云的記憶中,爸爸媽媽從來都是這么對她的,只不過……吳云從來沒有想過,除了爸爸媽媽外,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肯如此的對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時,王冥輕輕拽出了一張紙巾,溫柔的替她擦去了嘴角的油污,隨后將一敗白開水遞了過來,柔和的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聽著王冥的話,聽著王冥關切的聲音,吳云不由的模糊了雙眼,這些話真的好熟悉啊,王冥的動作,真的好溫暖??!吳云知道,王冥肯定也沒有多少錢,這樣一桌好菜,一定讓他很艱澀吧,不過他卻從來沒說什么,就那么溫柔的看著她吃,童話里才有的故事,卻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邊,一時間,她感到自己被當作珍寶一樣的珍惜著,呵護著……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什么驅使下,吳云顫抖的問道:“王冥,你干嘛不吃,光看著我吃干嘛啊……”呵呵……聽了吳云的話,王冥不由聳了聳肩膀,攤手道:“哎……這些菜太油膩了,我不喜歡吃,你盡管吃好了,不用管我!”果然……果然……聽到王冥一入自己想象中的話語,吳云急忙轉過頭,偷偷在肩膀上擦了擦流下的眼淚,與此同時,吳云自我解嘲的道:“哎呀,今天的蔥太辣了,把我的眼淚都辣出來了!”蔥辣?聽到吳云的話,王冥不由疑惑的看了看那盤蔥爆羊肉,隨后苦笑著道:“知道辣就少吃點,看你辣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呦!王冥的話聲剛落,一道鄙夷的聲音,在兩人身旁響了起來,王冥和吳云愕然轉頭看去時,只見剛才那個趙公子,正一臉鄙夷的搖著頭,不屑的看著桌子上的菜肴。嘖嘖……不屑的瞥了一眼桌子,趙公子鄙夷的道:“我說這位兄弟,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吃飯,怎么可以這么簡陋?如果沒錢的話,就不要學別人泡什么妞,尤其是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豈是你能配得上的?”呵呵……聽到趙公子的話,王冥也不生氣,和這樣的人生氣犯不著,正如那句話所說,狗咬人一口,人不能咬狗一口啊,實在太上臉的話,把狗打死燉了,吃狗肉倒是可以的,你敢咬我,我他媽就吃你的肉,這才叫夠狠,不過很顯然,這個趙公子雖然可惡,但是還沒到那個程度,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殺人,王冥的度量還沒那么??!可是,王冥雖然不生氣,但是別的什么人,可就不一定是這樣了,聽了趙公子的話,吳云猛的扭過頭來,恨恨的看著小趙同學。第三百九十七章血羽之威吳云從來沒有發覺,這個所謂的趙公子竟然如此的可惡,他懂什么???飯菜雖然稱不上是豪華大餐,但是里面蘊涵的情誼,卻是他一輩子都別想體會的,雖然簡陋,但是這一餐,吳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飯菜的價值,已經超越了其本身,達到了靈魂的高度!吳云最厭惡的,就是那些憑借著自己有兩個錢,就到處去得瑟的人,如果那錢是自己掙的,尚且還可以忍受,如果只是類似趙公子這樣,拿著老子的錢出來揮霍的話,吳云是堅決看不起的……吳云很想一頓臭罵,把這個家伙罵的落荒而逃,可是良好的教育和修養,讓她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憤怒的瞪了趙公子一眼后,便無奈的低下頭去,既然不能辱罵,那只后視而不見了!卻沒曾想,對于一個男人來水,比辱罵還要讓人瘋狂和憤怒的,就是無視了!試著想象一下,當你一臉熱情的和一個女孩子說話時,人家卻象沒有看到你這個人,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一樣,該做什么做什么,就連目光掃過你,都象什么也沒看到一樣,完全把你當成了空氣,那時你的感覺會是怎么樣?絕對的慘??!這要是放在脾氣暴躁點的男人身上,肯定得當場爆發不可,好在小趙同學雖然挺惡毒的,但是性格上比較陰毒,忍耐力也不錯,竟然沒有當場爆發,無地自容下,怒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看著趙公子一怒而去的身影,王冥不由笑了笑,雖然他明白,麻煩恐怕是躲不過了,不過那又怎么樣?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盡管放馬過來好了,他不來倒罷了,要是真的來了,也只能算他倒霉了!且不說王冥和吳云兩人如何用餐,另一邊,走出了餐廳的趙放,也就是趙公子,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表情陰毒的思索了一會后,趙放趕到了轎車邊,隨后發動轎車,朝學校外趕去。與此同時,王冥隱蔽的做了幾個手勢,隨著王冥的手勢,一抹紅色的影子在角落內點了點頭,隨后站起身來,走出了餐廳,跟隨在趙放的身后……另一邊,趙放開著轎車,滿腔憤怒的朝一個方向開去,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在他身后大約200米處,一個血紅的跑車,正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雖然趙放開的是寶馬,但是不過是低檔次的寶馬而已,對比起來,人家的紅色跑車,最少值他十個同樣款式的寶馬!很快,趙放開車來到了一個夜總會門口,將車停好后,趙放快速走了進去,由于經常來,再加上有錢,所以服務生基本都認識他,暢通無阻下,趙放很快就找到了負責看守這家夜總會的小頭目??粗鴳猩⒌淖谏嘲l上,雙手不斷在懷內赤裸美女身上游動的光頭,趙放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睛里,雖然他家里有點錢,但是對于這些黑道中人來說,卻什么都不算!深吸了一口氣,趙放開口道:“孫哥,借幾個兄弟給我用用,錢的事你放心,絕對不會少了兄弟們的,你看……”哦?懶懶的橫了趙放一眼,光頭懶散的道:“目標是什么人?做什么的?”呵呵……笑了笑,趙放輕松的道:“沒什么了,就是一大學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哦……拍了拍懷中的美女,示意她離開后,光頭坐直了身體,陰笑著道:“這個,你知道的,兄弟們也不容易啊,大熱的天,你看這錢的事……”且不說光頭如何和趙放討價還價,夜總會外,一身紅衣的六令主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剛一接通,六令主便開口道:“我是血六,現在你立刻通知長江夜總會的小頭目,讓他不許接手今天的所有委托,要快,如果遲了,自己去領家法!”說完話,六令主立刻掛斷了電話,一臉悠閑的打開跑車上的音樂,閉著眼睛享受了起來。城市的某一個角落,一名滿臉落腮胡子的家伙渾身顫抖的關上電話,猛的扭過頭,對著屋里的幾個兄弟道:“快!誰他媽知道長江夜總會是哪個幫會罩的?”聽到落腮胡子的話,其中一名年輕人快速的道:“長江我去過,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場子,我只知道那一片街區歸菜刀幫管,不過菜刀幫下面還有十幾個小幫會,具體是哪個幫會我就不知道了!”聽到年輕人的話,落腮胡子立刻拿起了電話,按照年輕人報出的電話號碼,快速的撥通了電話,電話歸納感一接通,落腮胡子便爆吼道:“我是胡子,你給我聽好了,立刻想辦法通知長江夜總會的頭目,今天的所有任務都不許給我接,不然我滅了你們全幫上下包括全家老小……”說完話,落腮胡子二話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很有點六令主的風采。鏡頭飛移,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滿頭汗水的拿著電話,慌亂的朝屋里的兄弟們看著,怒吼道:“快!他媽的……誰知道長江夜總會是哪個幫管的?”鏡頭飛轉到城市的另一個角落,夜狼幫老大正在一個娘們身上努力的開墾中,眼看就要到高潮了,電話卻猛的響了起來……有心要不管,先加塊節奏,完成人生大業,可是惱人的電話聲,卻讓他的心情無比的煩躁,本來的感覺,迅速的消失了……媽的!咒罵一聲,有著夜狼之稱的他,一把抓起了電話,他已經決定好了,如果是誰沒事打電話找他,非罵他個狗血淋頭不可!可是,剛一接通電話,不等他說話,電話里便響起了恐懼的聲音:“快!夜狼……趕快通知長江夜總會的頭目,今天的所有任務都不許接,馬上通知,如果晚了的話,咱們大家一起沒命!這是血羽會下達的命令!”血羽會!聽到了這個讓人恐懼到不能思考的名字,讓夜狼瞬間便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如果別人說這話,他也許可以當成耳邊風,可是血羽會不同,如果他們說了,那么就一定會做到,所有曾經懷疑的人,都已經死掉了,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有多大的勢力,結果都沒有絲毫的不同!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每一次殺人,血羽會的殺人兇手都會主動投案自首,然后承認一切罪行,然后安然的等待被槍斃,一年多來,血羽會被槍斃的人數,達到了300多人,這正是他們恐怖的地方,血羽會是漠視生死的,無論是敵人的生命,還是自己的生命,一概漠視!渾身顫抖的掛上了電話,夜狼手顫腳顫的開始撥打長江夜總會的電話號碼,該死的……他很清楚,一旦通知的晚了,那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可就一個都別想活了,不但如此,而且死的將極其凄慘,慘到不能再慘??!鏡頭再次飛轉……長江夜總會內,光頭頭目一臉陰笑的伸出三根手指道:“不成,少與三萬,我是不會接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好……聽到光頭的話,趙放終于猛的下了決心,斷然道:“好,三萬就三萬,這個錢我出了……”滴滴滴……就在光頭伸出手,準備和趙放慶祝交易成功的時候,光頭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光頭剛一接通電話,夜狼爆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操!你他媽惹誰了!我告訴你,今天什么任務都不要接,如果你接了,那么恭喜你,你全家老小,算上你在內,會被血羽會活剮了!”第三百九十八章驚天新聞什么?聽到血羽會三個大字,光頭的腦門上頓時出了一頭汗水,慌亂的擦了把汗,光頭恐懼的看了趙放一眼,他知道……這事恐怕和他有關系,還好自己討價還價了半天,不然的話,血羽會可從來不會威脅人的,因為他們都是直接將承諾兌現,懶的去威脅!汗如雨下間,光頭哆嗦著道:“沒!夜老大……我還沒接呢,你放心……就算有人拿刀逼著我,我也不接了,恩……好,那我掛了……”顫抖的合上手機,看了趙放一眼,本來……光頭想提醒趙放一句,不管他要惹的是誰,那都不是他能惹起的,如果他硬要惹的話,那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不過,這個念頭剛起,光頭便不由的又嚇出了一身冷汗,關于血羽會的消息,是絕對不允許泄露的,如果他現在說了,那么不用懷疑,明天一早,自己就會被剮零碎了味魚!滾滾滾……慌亂的連連揮手,光頭咆哮著道:“立刻給我滾蛋,別他媽再讓我看到你,不然的話,我見你一次砍你一次,快滾!”看到忽然爆走的光頭,趙放不由的嚇的屁滾尿流,這混混就是這樣,你都
白憐羽沖到他面前,對一面發著抖一面滿臉神氣的王伯說:“還愣著,把他的盔甲給卸了??!要凍死人??!”鋼甲里是皮甲,都蓄滿了水,就算沒把人壓死,也要把人凍死,真不知道這騎士剛才是怎么撐過來的。王伯這才醒悟,慌慌張張就要和詹鎖子一起幫騎士卸甲。騎士卻突然自己揭開了面具。三個人的動作一時都停滯了。面具里面是一張蒼白英俊的臉,英俊到有些秀氣,若不是瘦削的臉龐線條硬朗,看上去簡直像個淮安城里的公子哥??匆婒T士剛才使的蠻力,人人心里都當他是個粗壯漢子,哪里想到會是這么俊秀的一個青年。白憐羽滿腔的激情忽然變做了涓涓細流,彎彎繞繞在胸中溫暖流淌,一肚子話這時卻連一句也吐不出來了。她伸手捏了捏耳垂,不知道為什么那里比臉頰還要燙。還是騎士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大口喘息了一陣子,擋住王伯的手,輕輕搖頭:“軍務在身,不敢卸甲?!薄芭丁眱蓚€店伙一起茫然地點頭?!败妱铡卑讘z羽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這騎士一身重甲,連白馬都是防護良好。按照酒館里那些人所說,東陸就沒有多少重騎。燮王姬野的七百鐵浮屠就號稱天下無敵了,可是那些鐵浮屠據說都是用鐵鏈串起來沖鋒的。另外就是鷹旗軍中有一支強兵,叫什么游擊的,路牽機強襲棗林倉就是仗著游擊精銳。不過鷹旗軍以往行蹤飄忽,除了青石人,知道他們底細的不多,傳來傳去都是謠言。這名騎士……白憐羽的目光落在他左胸的鷹徽上。鷹旗軍和燮王天驅軍都自稱天驅正統,同樣使用鷹徽,只是旗色形制不同,光看這鷹徽還真不知道這騎士的來路。身為宛州人,白憐羽愛憎分明,要是王伯費了老大力氣救出來的是一名鐵浮屠,白憐羽當然心中別扭。她心思轉得快,伸手把那支魚叉又拿在手里。騎士咳了幾聲,稍稍閉目養神,開口又問:“這是哪里?”王伯口快:“落花溪??!”白憐羽咬著嘴唇,把魚叉捏得緊緊的。騎士顯然知道落花溪的名字,面上掠過一絲喜色,接著又問:“那錦屏大營可是不遠了?”王伯答道:“不遠不遠,就是九里多地啦!”騎士雙臂在地上一撐,用力站了起來:“那便好!”看他的意思,竟然這就要去錦屏大營。白憐羽急了,雙手一攔:“這怎么去?”騎士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還沒有謝過幾位援手,不過軍務緊急,容我回頭再來答謝?!痹捯怀隹?,白憐羽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若這真是燮軍的鐵浮屠,自己怎么可能攔得???當下轉了聲氣,結結巴巴地說:“不是答謝,不是……”眼光一轉,看見馬臀上居然有一支削去箭羽的箭桿,登時有了說法,“你的馬已經帶了傷,剛才又脫力了,現在連個鞍子也沒有,要怎么跑?!彬T士原想說光背馬也得跑,可是看看白馬的四肢都在微微發抖,喘息聲沉重急促,不由也是一陣心痛。白馬的牙口已經老了,一夜跑下來已經不易,何況還帶了傷。白馬是界明城的坐騎,在軍中地位畢竟不同,跑的時候他盡可以毫不顧惜地驅策,可是現在停下來就再不忍心騎上去,一時也沒有計較。白憐羽見他心思活了,連忙趁熱打鐵:“現在就是跑死了這匹馬也未必到得了錦屏。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軍務,連歇息一口氣都不可以?”一心只想套出他的話來。騎士擰著眉頭,像是自言自語:“什么了不起的軍務……十萬百姓的性命啊……”十萬百姓,那正是青石的居民。聽到這一句話,白憐羽的表情馬上就活了,握緊了拳頭問:“你難道是鷹旗軍的么?”落花溪 中騎士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姑娘也知道鷹旗軍。這一下兩個店伙也激動起來。鷹旗軍先是強襲棗林,燒了燮軍的糧草,接著協防青石,阻了姬野十六萬大軍一個月,在宛州民間已經被傳成了神話一樣的人物。王伯沒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名鷹旗軍,臉上幾乎放出光來,忙不迭地說:“英雄還請到小店歇息片刻,我們店里雖然沒有馬,健騾還是有兩頭的,我們可以套車送你,是吧,大小姐?”說到最后才想起需要請示白憐羽。白憐羽滿心興奮,哪里會拒絕,用力點了點頭。騎士苦笑一下正要拒絕,聽見后半句話就不再猶豫了,眼看白馬是載不動最后這九里路的,要早點趕到大營,看來真需要這酒館里的騾車??匆婒T士答應,王伯笑出了聲來,大聲說:“英雄請!”鷹旗軍在青石出了大事,這聲“英雄”聽起來顯得尤其刺耳,騎士皺眉說:“不要叫我英雄,我叫索隱?!啊昂煤煤?,”王伯連聲答應,“索英雄請!”索隱張了張嘴,想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再爭辯了。他抓住馬韁繩,輕聲對白馬說:“好了,不叫你再跑了?!闭Z氣親密溫柔,聽得白憐羽竟然有一絲妒忌。過了落花溪,白馬疲態頓現,走得一瘸一拐。索隱滿心憐惜,正想摟住馬脖子撫慰一番,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只聽鎧甲碰得叮當作響,眼前便黑了下去。脫力的豈止是白馬,索隱本來是右路游擊,穿不慣這重甲,一夜狂奔下來,都是靠一口氣撐著?,F在心思安定下來,這口氣就吊不住了,何況還是一身灌了水的重甲,他身子歪一歪,人就倒了下去?!八饔⑿?!”兩個店伙大驚失色,連聲呼叫。倒是白憐羽冷靜了下來:“沒事的,就是累壞了,你們去把車趕出來?!彼麟[連盔帶甲只怕有兩百多斤的分量,他們三個抬是抬不動的。詹鎖子答應了一聲,牽了那白馬就要往酒館里去。白馬卻是連聲哀嘶不肯離開。白憐羽知道白馬戀主,也不強求,揮手讓兩個伙計先去趕車,自己在這里陪伴白馬和索隱。鵝黃的緞子短衫和白色的南絲長裙都沾滿了泥水,白大小姐平日里最愛干凈,這時候卻全然不顧。她跪在泥水里面用帕子輕輕擦這鷹旗軍人的臉。手指隔著帕子滑過他英挺的輪廓?!八麟[么?”白憐羽默默念他的名字,他是做什么的?他從哪里來?他有什么樣的緊急軍務?雖然是昏迷中,白憐羽也能從他的眉宇之間看到森森的殺氣,盔甲上的斑斑血跡更是腥味刺鼻。這些都是她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冰冷的感覺讓她心里發毛。白憐羽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故事里那種橫戈沙場的好漢就躺在眼前泥水里面,曾經那么遙遠,現在卻這么近,好像世界的兩極接到了一起??墒撬皇呛艽_定這是不是她一直憧憬的東西。熱切的心情底下,她似乎能聽見一絲壓抑的警告在滾動?!昂娦!彼鋈缓軣o稽地想起了那名烈火軍說的話,面上的表情一時凝固了。索隱覺得臉上熱乎乎的,猛地睜開眼就想跳起來,可是身上沉重,哪里跳得動。鎧甲叮叮當當亂響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就看見眼前一張紅彤彤的臉蛋,鼻尖細細的幾滴汗珠,正是白憐羽,手里還拿著一塊熱氣騰騰的巾子。把索隱弄上車就花了老大功夫,因為他先前一句話,店伙們又不敢幫他除去鎧甲,連腰刀弓壺箭囊也都留在身上。好容易拖回酒館,往廳里一放,兩個店伙就只有大口喘氣的份兒了。別說他們,白憐羽只是幫索隱坐起身來,也出了滿頭的汗。索隱晃了晃頭明白過來,臉色“刷”地白了,伸手抓住白憐羽的胳膊問:“多久了?”白憐羽知道他著急,勉強笑了笑:“可沒多久,才到店里你就醒了呢!”說到這里就笑不動了,索隱手勢太重,抓得她忍不住咬牙切齒。索隱這才醒悟,慌忙松開手,滿臉都是惴惴,看得白憐羽又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索隱頗為尷尬,只好略過這個話題,遲疑地說:“那……騾車備好了沒有?”白憐羽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騾車是好了,只是你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走得了幾步。不如稍稍歇息一下,喝一口溫酒。磨刀還不耽誤砍柴的功夫呢!”索隱只覺得四肢酸軟,知道白憐羽說的是實情,也不推辭:“也好?!彼阋豢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找個凳子坐下,“酒不必了,倒是渴得厲害,麻煩姑娘給倒碗涼水來?!本起^的凳子都是雜木打的,竟然沒有被他坐爛。白憐羽有些猶豫:“才在落花溪里濕透了……”索隱摸摸心口:“這里熱著呢!”白憐羽知道他心中焦慮,滿腔都是熱氣,點點頭,去廚房里端了一海碗的清水出來放在桌上。索隱剛要去端,白憐羽極快地伸伸手,在清水上撒了一把糠粉。王伯的臉色一下又拉了下來,這糠粉是白征羽釣魚用的餌料,都不是給人吃的,白憐羽這樣戲弄“索英雄”,未免太過任性。索隱也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沖著白憐羽微微一笑:“多謝姑娘細心?!睆膸讉€人見到索隱,他就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一下笑容溫和,眉宇間的殺伐之氣都如冰雪般消逝了,人人都覺得親切。不過索隱這么一說,王伯就算是一頭霧水,也知道白憐羽不是淘氣了,教訓的話也就說不出口,只好在旁邊插嘴:“索英雄,你那白馬傷得不輕,過會兒咱們去錦屏大營順便請個騾馬郎中回來?!彼麟[小口喝了幾口清水,心下也頗為難。若是能求到救兵,白馬恐怕也跑不動歸程。然而這都還是小事,現在也沒辦法,一切只有指望錦屏大營了。幾個人這頭說著話,先前那兩位北方客人中黑面皮的那位走了過來。他堆了一副笑臉,拱手說:“這位索英雄難道就是赫赫有名的鷹旗軍人么?我們兩個雖然只是做小生意的,也一向傾慕鷹旗軍力抗大燮的威風??!”這話說得很有點官腔,索隱不是言辭利落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只好欠了欠身子回禮。那黑面皮的繼續說:“咱們兄弟兩個可不是故意偷聽,方才這兩位大哥說話聲音不小,不巧讓我們聽見了,索英雄可是要去錦屏大營?”索隱愣了一愣,點點頭,心下微微覺得有些不妥。這一趟錦屏求援是急中之急,鷹旗軍為此出動三百左路游擊佯攻襲營,界明城更是把坐騎都借給了自己,算得上重大軍機?,F在這個小酒館里倒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去向,感覺不太對勁。黑面皮見機極快,看到索隱神色猶豫,連忙澄清:“索英雄不要誤會,我們無非是感念鷹旗軍英勇,想盡點綿薄之力?!辈淮麟[詢問,他接著說,“我們都是小人物,當然沒有什么本事,不過正好都是愛馬的人,兩匹坐騎雖然沒有索英雄的白馬神駿,總也比騾子跑得快些。索英雄若是愿意,我們送你去錦屏大營可好?”索隱眼睛一亮,也不喝水了,急切地說:“果然?那要麻煩兩位了?!焙诿嫫す恍Γ骸澳睦锬睦?,不足掛齒?!蓖醪犚姏]有機會送索隱去錦屏,頗覺得失望。不過他也明白軍機緊急,能早點到錦屏總是好的,慌忙說:“索英雄稍等,我給你包兩個饅頭?!彼麟[心頭一熱,想要推辭也晚了,王伯已經一溜煙跑去廚房。索隱只能對白憐羽說:“還要把白馬托付給姑娘和這位大哥了?!卑讘z羽不知道想到什么,心中有些疙瘩,沒有回答,詹鎖子這頭接上:“索英雄放心,咱們把它當一等的貴客供著?!闭f話間,那白面皮的客人不知道從哪里牽了兩匹馬出來,身材高大毛色油亮,果然是難得的好馬。索隱原來還擔心這客人的馬扛不住自己的一身重甲,看見這兩匹馬頓時放心。黑面皮知道他心思,趕緊說:“我們這兩匹馬腳力強健,盡可以馱得動索英雄。你一匹,我們兩個一匹,趕去錦屏大營最多是一盞茶的功夫?!彼麟[點頭道:“果然是好馬?!睂晌豢腿斯斯?,“如此多謝了?!庇譀_白憐羽幾個拱手說,“大恩不言謝。外面道路泥濘,幾位還是留步吧!”索隱說出這話,白憐羽面子嫩,就不好再跟出去,只得狠狠咬了咬嘴唇說:“那索大哥多保重?!辈恢挥X已經把索英雄的稱呼換成了索大哥,又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頗有怨懟,也不目送他們離開,扭頭往廳里走。索隱一身重甲,上馬也是個麻煩事。那馬畢竟不像白馬受過訓練,會伏下身來載主人。兩個客人倒是熱心得很,半跪在那里硬是把索隱托上馬背。索隱滿面慚愧地說:“實在是勞動二位了?!卑酌嫫さ目腿藫垡粨坌渥?,道:“能把天下聞名的索英雄托上馬,哪里是勞動,實在是小可的福氣?!彼麟[笑了起來:“倒不知索某有那么大的名氣?!卑酌嫫さ目腿诵Φ溃骸八饔⑿鄄槐刈灾t,冰牙箭……”三個字一出口就知道不對,硬是把后面的“逐幻弓”咽了回去。白憐羽才走回兩步,正好王伯捧了一個大包裹奔出來,急匆匆地問她:“怎么說走就走了,不是說包兩個饅頭的嗎?”白憐羽沒好氣地說:“你包兩個饅頭也要那么久,還怨別人?!蓖醪溃骸澳阆惹白尠⒕弥蟮那逅~好了,我就順便包一下嘛!”“清水魚?”白憐羽重復了一下,那是那兩位客人說今天斥候會出來她才叫廚子阿久準備的。這一瞬間,心里頭一亮,忽然知道剛才心里的疙瘩是什么。這兩位客人承認是北邊來的,她只當他們是翻山越嶺走的小路,若是騎了這樣兩匹好馬,當然要走官道。燮軍早封了南下的官道,索隱顯然也是浴血殺出重圍的,那這兩位客人怎么就走得下來?想到這一層,白憐羽的心中一涼,心里空白一片,想也不想,拿起那支擱在桌邊的魚叉就往外飛奔。王伯被她唬得一跳,險些把包裹都掉在地上,忍不住大聲抱怨:“大小姐??!”白面皮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黑面皮早拿眼睛瞪他,手也縮進了袖子了。倒是索隱似乎沒有聽出什么異常,反而一副被撓到了癢處的模樣,臉上微微帶著笑意,只是不好意思自夸。白面皮總算松了一口氣,含含糊糊哼了幾聲就想蒙混過關。兩個人正往自己那匹馬跟前走,忽然門口沖出一個白憐羽來,拎著一支魚叉指著他們兩個氣喘吁吁地說:“你們……你們……”急切間竟然說不出“你們”什么。白面皮與黑面皮對視一眼,知道行蹤敗露,一步搶到馬邊,從鞍邊抽出兩柄短弩來。正要轉身,就聽見索隱冷冷地說:“既然知道冰牙箭、逐幻弓,難道不知道別跟拿了弓箭的索神箭作對么?”十月二十七,夜天光早暗下來,雨是停了,云卻沒散,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見,南暮山退縮在黑暗里面,變成一個塞滿了視線的巨大影子。酒館里燈火通明,連一邊的落花溪也被映出一片一片明亮的波光來。燈光波影里面,人聲喧嘩,笑語如潮,真正熱鬧得很。這多少得算一件稀罕事情。酒館離錦屏還有些路,往日里的客商多在黃昏時分就散去,北上的自然早趁著白晝去了,南下的也得趕去錦屏投宿,只有些鎮里的閑人在這里消磨。然而人若少了,趣味也少,不待夜深,那些閑人也要離去。這次的情形大不相同。錦屏鎮里的人從黃昏時分一批批趕到酒館來,不但塞滿了正廳,水榭里也是人頭涌動。眼下已經近了二更,錦屏來的官道上還能聽見一陣陣的馬蹄聲響,看樣子怕是要加座了。王伯和詹鎖子早忙得滿頭出油,精神頭倒是好得很,因為這滿座的客人嘴里傳說的都是鷹旗軍那位索隱索英雄的故事。說起來,這位索英雄還是他們白日里親手救下來的。想到這份兒上,詹鎖子的胸膛固然挺得比鼻尖還高,王伯就更得意,手里還托著兩盤醬牛肉,站在堂中就嘩啦啦地開吹。難得點了菜的客人也不催他,要不是白憐羽時不時沖上來收收他的筋骨,只怕這酒館里一半的桌面上都得空空蕩蕩的。青石和錦屏的消息斷絕已經有些時日了。燮軍在青石圍城之初就把東大營設在了南下的官道上,后來又逐空了南暮山上那些村子,山嶺上也滿是燮軍的斥候,當真是連只狗都逃不出來。只是,到了流言都聽不到的時候,誰都知道青石戰事吃緊了。青石之戰關系到宛州大局,縱然是販夫走卒之流也沒有不關心的。今天下午,忽然有青石來的信使出現在錦屏鎮上,這本身就是天大的消息,更何況索隱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信使,就算錦屏人不知道鷹旗軍的三路游擊,那一身沒人見過的重甲也足以說明他身份不凡。索隱的到來震動的不只是錦屏大營,只怕連沁陽、淮安都能聽見那匹奪來的北陸戰馬的蹄聲。酒館里的人,見過索隱的腰板都要直些,王伯說話就更加氣粗,也難怪他可以端著牛肉盤子顧盼自如了,一段在水里救人的故事也不知道講了幾遍,儼然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宛州的救星,只差沒有去取一身盔甲穿上站在正廳中間讓大家瞻仰。倒是平時活潑跳脫的白憐羽沉靜了許多,只是豎著耳朵聽,卻沒有什么話說,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的關系。不過,盡管客人們一再提起索隱的俘虜,酒館里的三個人卻誰也沒有跳出來說那是兩個燮軍的探子。也不僅僅是因為索隱離開時的囑咐,而是因為這事實本身。即使白憐羽這樣無法無天的大小姐也能體味到這個事實背后的陰冷。整整一個下午,他們三個都沒有再提這個碴。這感覺說不清楚,總覺得比南暮山壓下來的影子還要巨大還要黑暗些?!八魃窦?!”一個絡腮胡子大聲說,“什么是索神箭你們知道么?四百步有多遠你們留心過么?人頭才那么大!”他用手比劃,“那么遠,索神箭說射他左眼就決不會射到他右眼。嘖嘖!要我說,這就是鷹旗軍第一能人了?!薄跋拐f!”有個野兵模樣的漢子搖頭,“你要說索神箭如何了得,那也由你??墒钦f什么四百步箭無虛發……你知道什么?若非床弩,哪里有能射四百步的弓箭?”他說著從腿邊的弓囊中抽出一柄弓來,“我這柄弓是云中柳氏的河絡精品,當初花了我整整兩百個金銖。如此良弓,過了兩百步也沒了準頭。你道射箭那么簡單?弓力夠強就可以了么?四百步,就是離弦的時候吹上一口氣,那箭也偏了幾十步了?!苯j腮胡子漲紅了臉,大聲說:“你射不到,別人就射不到么?云中柳氏又有什么稀奇,如今連趕馬的漢子都能帶柳氏的刀劍?!彼谏砩蟻y摸了一陣,拔出一把切肉小刀來,“我若說這刀是云中柳氏的,你信不信?”那野兵微微搖頭,滿臉的不屑:“你不要胡鬧了。只要你能把我這柄弓拉開三成,什么都由你說?!苯j腮胡子也不傻,看那弓堅實厚重,知道自己多半拉不開,微微有些躊躇。有人認得這是白水來的野兵頭目鄭唯勇,大聲附和說:“白水鄭五爺是宛中第一條好漢,那是響當當的名號,他說的怎么會錯?咱們都敬佩鷹旗軍神勇,你說索神箭了得我們也聽得高興,可多少得有個譜??!”絡腮胡子大怒,“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合著鄭五爺會射箭,我這就成了瞎說?你又不認識我,怎么知道我說得沒譜?”他四下一望,指著個禿頭說,“廖禿子,你知道我,你告訴他們,我是哪里人?”眾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廖禿子身上,這人在錦屏開了家皮貨行,認識他的人不少。廖禿子見眾人都看過來,緩緩點頭說:“這位敖兄弟過去在棗林收皮貨,打起來以后才跑到錦屏來,那是沒錯的?!甭牭健皸椓帧眱蓚€字,大廳里的喧嘩聲登時小了不少。鷹旗軍首戰火燒棗林,這是青石戰役宛州軍頭一次大勝,人人都聽得熟極了。那個姓敖的絡腮胡子見眾人都不做聲了,拍拍胸膛說:“索神箭我可不是頭一次見,只是頭一次遠了看不清面貌。那時候鷹旗軍燒了姬野的糧倉,帶著我們出棗林。老百姓走得慢,燮軍的騎兵跟著我們過了草葉橋,眼看就要趕上來,索神箭回身三箭,把打頭的燮軍射倒了四個,嚇得后面的騎兵都退了回去。鷹旗軍后衛趁機燒了草葉橋,我們才能逃得出來。索神箭是在林子邊上射的箭,這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從林子到草葉橋,正經四百一十七步,這也是我自己數出來的。你們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要說我胡扯……嘿嘿,我憑的是自己的眼睛,你們憑的什么?”酒館里靜悄悄的,就是那個白水鄭唯勇依然是將信將疑的神色,倒也沒有再出言譏諷,只聽見白憐羽脆生生的聲音:“敖大哥,你說索神箭放了三箭,怎么能射倒四個人?”聽見有人說索隱的好話,白憐羽自然是一千一百個樂意,不過這絡腮胡子的話多少有些奇怪,她也忍不住出聲詢問。錦屏鎮上的人每日里只是聽說青石如何,沒幾個真見過燮軍的。絡腮胡子親身經歷棗林大火,大家都被他鎮住了,一時不敢多嘴。這時候聽見酒館的白大小姐發問,紛紛點頭私語。本來絡腮胡子沒把這話說明白,就是故意賣個關子。這時候聽見白憐羽的問題,真是撓到了癢處,端起面前的酒壺就要鯨飲一口,不料酒壺輕飄飄的竟然空了,面色不免尷尬。詹鎖子反應極快,想也不想就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一壺酒來送到他手邊。旁邊那桌人也是一臉的猴急,哪顧得上跟詹鎖子計較。絡腮胡子長飲一口,滿足地嘆了口氣,道:“這就要說起索神箭的冰牙箭、逐幻弓了?!彼匆谎坂嵨ㄓ抡f,“這位鄭五爺是練家子,說的多半不錯;不過你的弓箭再怎么精良,那也是云中買來的,有些兵器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边@句話一說,酒館里的人多有點頭的,絡腮胡子更加得意,聲音也高了起來,“我過去聽說楚衛國白毅白侯爺的追翼弓、長薪箭是天下神兵,不過白侯爺是高官,等閑不上陣,誰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死在那長薪箭下。索神箭這副弓箭可就不同了,聽鷹旗軍的人說是從巫妖峒的流浪羽人手里得來的,三十三支冰牙箭每支都鑄著秘道咒文,不僅射得遠,而且連重甲鋼盾也擋它不住,也不知道有多少燮軍死在他箭下。那天的燮軍也不是尋常兵馬,黑旗黑甲,樣子剽悍得很,舉著一桿大旗就沖過橋來。索神箭從林子里沖出來老遠地喊一聲‘索隱在此’,那些燮軍大概知道厲害,立刻就有兩個兵擋在那舉旗子的兵前面。說起來,我那時候才跑過橋頭不遠,真是跑得腳都軟了,口干舌燥?!彼f到這里,仿佛也口干舌燥了一樣,端起酒壺又是一大口。這時候酒館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暗罵他:誰要聽你跑得累不累?偏偏又吃他賣的這個關子,誰也不敢說出口來??偹憬j腮胡子頗有眼色,接著又說:“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坐在地上一回頭,正好看見索神箭的箭射過來。一團藍光!真是一團藍光!當前的一個燮軍明明是著了甲胄的,卻好像只穿了層紙,胸前‘嘭’地一亮,人就掉下來了。接著的那個燮軍更倒霉,第二箭沒有奔著他胸前去,我只看見那藍光一閃,人頭飛起來老高;那箭接著往后飛,正好射進那個打旗子的燮軍嘴里。要說那些燮軍也真頑固,轉眼倒了三個,第四個還沖過來搶那面旗,結果又被索神箭一箭穿心。索神箭射了三箭,殺了四個燮軍,那面繡著老大一朵花的赤旗也倒了。后面的燮軍可嚇壞了,連忙退過橋去。鷹旗軍的人就沖過來把橋燒了,那面旗子也撿了去?!苯j腮胡子口齒便利,又會掌握輕重緩急,這個故事講得生動精彩,就如親身重歷一般。眾人聽到這里,都是鼓掌歡呼。雖然早聽過鷹旗軍火燒棗林倉的故事,可從來沒聽說撤離時還有這么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青石城里有一面燮軍雷烈之花的軍旗,這也是有人說過的,卻不知道是這樣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姓敖的絡腮胡子早去哪里了,一直也沒有在酒館里露過面。白憐羽更是低頭微笑,心想:“這下可聽見了一個值三壺落花春的好故事,等哥哥回來了便要講給他聽?!钡缺娙税察o些,絡腮胡子又說:“這么著,三箭四命。鄭五爺,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手里那副弓箭可射不出這樣的威風來?!编嵨ㄓ曼c點頭說:“三箭四命倒也罷了,那種神弓奇箭實在也要有緣人才配得上。只是這存亡定危的本領,挽狂瀾于未倒的氣概,三個鄭某加起來也趕不上。這位索隱索神箭果然是英雄好漢,待我回營去找他。若是索神箭看得起我,鄭某定要敬他三大杯?!彼似鹨槐苼?,“敖兄,我剛才胡言亂語,那是沒有見過世面,這里賠罪了?!闭f完一飲而盡。這個鄭唯勇是白水數得上的好漢,能當眾認錯,也算氣度不凡。絡腮胡子心下激動,拱手說:“不敢不敢。說句實在話,咱們宛州人日日都是在商言利,若不是姬野來打青石,咱們又怎么會知道有那么多鷹旗軍的英雄好漢?東陸人人都知道宛州人重利,向來尊商輕武。早在蠻族南下的時代就有笑話說,指望宛州人去打仗,得等到公雞下蛋才行。其實那不過是沒有逼到極處,被逼得狠了,狗也會跳墻,何況咱們七尺高的漢子。我敖某不過是個小商人,不比鄭五爺弓馬了得,可我知道什么是背井離鄉什么是家園凋零。要是宛州軍今日北上青石,我頭一個來給宛州軍領路?!苯j腮胡子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眾人都轟然叫好。酒館里眾人都是滿懷激情,氣氛熱烈得好像生了一團大火,連白憐羽都捏著小拳頭咬著嘴唇想:“等索大哥回來取馬,我就跟他到青石去打仗!”全然不顧自己連弓也拉不開的事實。歡聲笑語里面,突然聽見有人說:“方才一位老兄說看見索神箭一身鋼甲,那是刀槍不入的?,F在這位敖兄又說索神箭冰牙箭無堅不摧。我就奇怪了,要是用逐幻弓、冰牙箭去射那鋼甲,到底是射穿射不穿呢?”這問題問得刁鉆古怪,眾人都愣了一下。王伯說:“當然射不穿?!迸c此同時,絡腮胡子也大聲說:“當然射得穿?!眱蓚€人對對方都是怒目而視,分明覺得是別人說錯了。這情形十分怪異,白憐羽不由“噗”地笑出聲來。大家正僵在這里,那人又說:“這位說索隱神箭無敵,那位說賀南屏神力驚天。我們可還沒算上界明城界帥的刀、尚慕舟的槍、鷹旗軍左路游擊的一千重甲、青石金矩軍的銅弩鋼車,還有扶風營的死士和秘道家哩!那么多了不起的英雄好漢在青石,那么多熱血男兒在錦屏,姬野好像早該被打敗了??!不知道青石城里被圍困的是誰?”先前的問題還有些許搞笑,等最后這句話說出來,人人都知道那人是當頭潑來一盆冷水。想一想,那人卻又沒有說錯,眼下岌岌可危的可不正是青石城么?錦屏大營可不就是沒有往北挪一步么?有咽不下這口氣的客人,站起身來朝著那人說話的方向罵道:“哪里來的狗娘養的……”許多人聽得心中快活,都以為罵得結實,不料那客人一句惡語剛出口就咽了回去,臉上表情十分古怪。被罵的那人走出來,中等身材,一身的青緞衫子十分華貴,手里輕輕搖著一柄鯨骨蝠翼的灑金扇子,面色黧黑,四方臉,眼睛似笑非笑,嘴里念叨著:“錯了錯了,我可不是狗娘養的。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諸位,這詩說的是誰呢?乃是本朝興安公爵白長慶老大人?!彼h顧一下,把扇子收起來往手中一敲,“便只有我是上等人!”原來正是酒館主人白征羽。白征羽平時說話有趣,從來也沒有拿過那捐輸公爵的架子,這時候說出如此話來,人們也知道他是說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賣的什么關子。有個客人就笑吟吟地問白征羽:“倒要請教公爵大人,若依上等人的看法,這索神箭倒是為什么來的?”白征羽豎起手指搖搖:“若是依上等人看……”他也繃不住了,笑出聲來道,“這哪里需要什么看法,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青石完蛋了?!卑讘z羽怒道:“哥!你亂講什么?”白征羽把手一攤:“我哪里亂講了?這里這么多客人亂講你聽得興致勃勃,你哥說兩句老實話,你倒不樂意了,這是什么道理?”白憐羽說:“你開玩笑也別拿青石作話題嘛!那么多事情可以讓你說笑的?!彼雷约哼@個哥哥行事說話一向古怪,只是錦屏人心中何曾沒想過青石戰敗的結果。姬野窮兵黷武以戰養戰,他吞下的地盤就好像被野火燒過一樣干凈,若是青石門戶被擊破,那不是整個宛州都要遭殃?白征羽再怎么嬉皮笑臉,也不該拿這個事情來開玩笑。酒館里的人多半面色沉重,想的都跟白憐羽一樣?!澳阍趺粗牢沂情_玩笑?”白征羽一臉的冤枉,“我難得說正經的,你反而說我說笑。我來問你,青石被圍城一個月了,幾時派過信使來錦屏?”白憐羽答不出來?!澳銈冋f說,”白征羽繼續問,“光聽說鷹旗軍交戰,錦屏這里幾時看見過鷹旗軍的人?”白憐羽還是答不出來。鷹旗軍出夢沼直赴青石,首戰棗林,再戰偏馬,三戰呼圖,都是青石以北,從來沒有來過南邊。就是在圍城之前,來去的青石信使也都是筱千夏的私兵。眾人傳說鷹旗軍如何神奇了得,很大程度上也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見過這支神秘的軍隊。見到大家沉默,白征羽趁熱打鐵:“圍城一個多月,錦屏沒有出過一兵一卒,青石都能自持。到現在,反而派出了信使,還是這樣了得的一位神箭索隱,殺出燮軍包圍來錦屏,你以為會是什么好事情么?”白憐羽沉默不語。其實白征羽說的不是什么新鮮事兒,稍稍一想就能想到,只是酒館內的人有誰肯往那個地方去想,即便是聽到白征羽說得不錯,心中也要抗拒一番?!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皺著眉頭,“就算是青石戰事吃緊了,那索神箭也來了??!沒有宛州軍青石都撐了那么久,現在錦屏四萬人馬出去,還怕解不了圍?”“哈!”白征羽把頭一抬,“你個小呆子,那么久了錦屏駐兵沒有出去,為啥青石撐不住了反而要出去?”“哎……”白憐羽答不上來,只覺得哥哥的說法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只能嘴硬道,“那你怎么知道……”想到哥哥往日的舉動,白憐羽止住了話頭。白征羽自然知道,白征羽總往錦屏大營里跑,宛州軍諸將都與他相熟,商會的人更不用說,淮安的江老板都喜歡找他說話。白征羽雖然說話行事有些怪,心思卻最是快捷,她做妹妹的自然有數。今日里白征羽都泡在錦屏大營,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直接見到了索隱也說不定?!霸趺礃??”白征羽得意洋洋地左顧右盼,“你們說說看,我要是講一個索隱進錦屏的故事,是不是也得值一壺落花春一條清水魚??!”大家神色急切,卻沒有人出聲呼應。故事還沒有開始說,人們就已經感覺到那個不好的結局正在步步逼近。一片安靜里面,只有白征羽在大呼小叫:“還不快給我拿酒來?”索隱的重甲良駒在宛州本來顯得稀罕,滿身的殺氣更是錦屏大營都覺得陌生的東西。他這樣走在錦屏鎮上實在引人注目。還不曾進大營,消息就報到了江紫桉的帳前。江紫桉垂下長長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忽然展顏一笑:“白公子,來的是鷹旗軍的勇士呢!一道去看看?”江紫桉的眸子是極深極深的紫色,紫得近于黑,笑吟吟投過來的這一眼說不出的動人。只是那在白征羽看來,那深紫色的巨浪是這樣強大,幾乎要把他淹沒,讓他難于呼吸應答?!鞍坠酉胧裁??”江紫桉好奇地問?!安桓?,”白征羽把一張黑臉漲成了尷尬的顏色,“江老板……這個……江老板實在是天下美色?!薄皳溥辍?,江紫桉掩嘴一笑,這次的笑容輕松許多:“白公子名不虛傳,果然會說笑?!闭f著徑自走出帳去。帳中的兩個侍女和白征羽對視一眼,額頭上隱隱約約都是冷汗,心下的念頭卻是不同。這兩個侍女容顏艷麗,是魅族的秘道家,已經跟了江紫桉好些年。若是旁人在江紫桉面前這樣無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惟有這古里古怪的白公子,江紫桉待他厚些,這樣輕薄的話說出來,江紫桉也不過是一笑。白征羽想的是江紫桉方才的一笑。明明是明亮嫵媚的眼波,白征羽卻從里面看出巨大的殺機來。江紫桉是怎么樣的女子,白征羽是知道的。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統領宛州的商會,星辰一般靚麗的容顏下面會是怎么樣的手段?他不知道江紫桉是否看出他方才的驚慌,但是顯然,這一次,江紫桉并不想跟他為難。他跟上兩個侍女的腳步,朝項之圭的大帳走去。項之圭的大帳分了兩層,前帳是商議軍機的地方,后帳的七張椅子是給商會領袖們準備的。名義上,項之圭是宛州聯軍的統,;實際上,任何一個聯軍士兵都知道,也許在交戰之中他們都不用理會來自中軍的號令。項之圭自己也很明白這一點。他本來也算是一代名將,心氣卻平和得很:“要我做怎么樣的元帥,我便做怎么樣的元帥?!比羰敲靼琢俗约旱慕巧?,于人于己都會方便很多。落花溪 下索隱卻好像不知道這一點,這也不能怪他,鷹旗軍鏖兵青石,都是硬碰硬地作戰,又哪里知道錦屏大營里的錯綜復雜遠勝于戰場呢?白征羽站在江紫桉的身邊,想像著索隱臉上的神色。這個疲憊的武士,一定對錦屏充滿了希冀吧?他這樣急切地想要描述青石的狀況,得到的無非是項之圭的柔聲安撫。白征羽看看后帳,是啊,七張椅子上才坐下了五個人,還沒到進入正題的時候呢!“這是云中葉然將軍?!表椫缜謇实穆曇粲腥绱猴L拂面,卻只能讓索隱的心中更加焦躁,“云中葉氏,名將之血??!葉然將軍年紀輕輕,雖是葉氏旁支,可也是葉雍容將軍的親傳,與索將軍同是少年英杰。正該多多親近?!薄斑@未免抬舉索隱了?!彼麟[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葉將軍是名將之血,索隱不過是鷹旗軍一名小小的弓箭手,怎么敢高攀!”項之圭大笑起來:“如果鷹旗軍里小小的弓箭手都有神箭索隱的本領,那鷹旗軍堪稱天下無敵了?!彼麟[咬著牙,自己是來搬救兵的,項之圭畢竟是老狐貍,一句話就點出了要害。他清了清嗓子:“項帥,不知道人齊了沒有?”“齊了齊了?!表椫缑Σ坏攸c頭,后帳的七張椅子都坐滿了,他是知道的,“我們這宛州聯軍是宛州各地的子弟兵啊,與鷹旗軍不同,所謂人多好辦事,然而也有人多口雜一說。所以要諸軍將領都到齊了,才好請索將軍說話?!薄笆?,多謝項將軍?!彼麟[點點頭,“索隱連夜穿越東大營到錦屏來,實在是因為青石情況緊急……”“??!”項之圭吃了一驚,“原來索將軍殺出重圍,還不曾稍作歇息。我真是老糊涂了,這邊安排酒菜,我們邊吃邊談?!薄绊棊?!”索隱爆發了,“青石城危在旦夕,索隱提著腦袋闖到錦屏,可不是為了一頓酒飯?!表椫绲共簧鷼猓骸澳鞘钱斎涣?,青石是宛州門戶,安危涉及宛州千萬百姓,索將軍心急如焚,項某雖然老朽,也一樣理會得。只是索將軍久在軍旅,也知道拔營不是一盞茶一頓飯的事。就算索將軍要帶頭沖鋒陷陣,一樣要吃飽了才有力氣。你說是不是?”沒來錦屏的時候,界明城就告訴索隱這次任務棘手。錦屏大營一直推托兵力整合不佳,沒有作戰能力,遲遲不肯按照青石防衛戰的計劃派出兵力破壞燮軍補給。這一次能不能搬來救兵事關青石存亡,索隱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往肚里咽。他在戰場上是把好手,人也機靈,卻不曾見過官場上的手段,被項之圭幾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深吸一口氣,再不做聲,一直等到項之圭安排妥帖了,才開口問:“項帥,不知道現在是否可以報告軍情了?”項之圭道:“索將軍不要怪我啰唆,青石之戰牽涉重大,我也不敢等閑視之。剛才已經安排了沙盤地圖進來,索將軍不妨對著地圖講?!鄙潮P地圖是長門修士的發明,用沙土堆出地形來,比之畫在紙面上的地圖,更加精準切實。只是制圖耗費人力太大,軍中很少使用。這時候幾個宛州軍抬進來的地圖果然是沙盤的,只是粗粗一看,就知道制作頗為翔實細致。項之圭笑道:“索將軍,我知道你們苦戰吃力,心中難免有怨氣。不過錦屏大營不比青石諸軍,說白了,我們這就是一團散沙,要與燮軍作戰談何容易。這一個多月來,你們在青石流血,我們在錦屏流汗,若是不嫌棄,索將軍稍后不妨看看錦屏演練。既是實力不濟,就更要下功夫彌補。備戰不厭細,方有勝機,你說是不是?”索隱臉上一熱。青石諸軍對于錦屏不予配合之事怨言頗多,只是都自傲得很,若不是遇上了路牽機投敵這樣的重大變故,也未必肯派索隱這樣來求錦屏出兵。不過項之圭所說確實不假,原先界明城的計劃中也顧忌了這一層,才要求錦屏分批出兵襲擾燮軍后方,并不要宛州軍與燮軍正面作戰。然而聽項之圭的口氣,宛州軍頗有與燮軍一戰的雄心,看這沙盤也知道確實沒有少下功夫。索隱是爽快人,這時候自覺慚愧,就立起來沖項之圭深深施了一禮,說:“索隱是粗人,莽撞了,這邊給項帥和諸位將軍謝罪?!辈淮T將推讓,接著又說,“錦屏的情形,界帥和筱城主也都清楚得很。若不是情勢危急,也不會急著催項帥發兵?!比~然說:“索將軍一直說青石情勢危急,卻不知道是如何危急法?圍城之前,界帥可說的是青石可以堅持到雷眼山飄雪的?!敝T將都微微點頭。按照原本的青石防衛戰計劃,青石軍要把燮軍拖在青石城外,直到雷眼山下雪,待到燮軍補給不便,由宛州軍實施連串突擊,徹底破壞燮軍后勤,等燮軍亂了軍心,青石軍再大舉反擊的。雖然宛州軍沒有按照計劃進行襲擾作戰,但是青石軍現在就求援,也比原來的計劃早了半個多月。這個問題十分尖銳,索隱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這個……這個……實在是我鷹旗軍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投了燮軍,青石城斷水已經成了定數……”前帳內一片慌亂,后帳中的人臉上也都變色,連白征羽身子也震了一震。沒糧還能堅持幾日,若是沒水,只怕多撐一兩天都困難。青石城本來就建在鹽堿地上,全城就靠著六井供水,雖然不知道路牽機投敵怎么會破壞水源,但是斷水無異于城破,那是毫無懸念的??墒怯醚劢怯喙饪唇翔?,卻還是一副悠然的模樣,似乎一點都不操心。白征羽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城府太深,還是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叭绱说拇_緊張了?!表椫玎卣f,“那么界帥是什么意思呢?”索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匆匆地說:“若是錦屏大營能撥出兩萬兵馬,繞過東大營旋擊合口倉,則可以動搖燮軍軍心?,F在宛州已經下了第一場秋雨,雷眼山落雪也只在眼前。燮軍向來長于速戰,這一個多月下來,早已經折了銳氣。只要合口能夠打下來,則青石還有希望?!薄昂峡趥}?!表椫缰钢嗍蜅椓种g的這個小鎮子,“這里有燮軍天驅軍團一萬兩千人,界帥認為宛州軍吃得下來?”“合口的駐軍比當初的棗林多得多,”索隱點頭說,“盡管也是天驅軍團,駐在合口的是九旅。燮軍南征北戰,損失不小,這支天驅九旅基本是從真商兩國擄來的士兵組成,并非姬野的主力。若是能夠給予突然而有力的打擊,則九旅并非強敵?!卑凑账麟[的想法,若是鷹旗軍還有兩千精騎,這個合口也吃得下來??涩F在的青石,別說兩千精騎,就是兩百人都挪不出來了。當然,這句話,他是咽回肚子里的?!叭~將軍,”項之圭揮了揮手,“你統帶的沁陽六番旗是我錦屏的強兵,你以為如何?”葉然盯著沙盤看,“三條:第一,若是突襲合口,重在一個快字,最好使用騎兵;第二,若是要繞過東大營,則須取山道,使用騎兵不利;第三,我錦屏大營多是步兵,騎兵加起來不過四千之數,戰力裝備參差不齊,不足一戰。要說兩萬……”“不錯,”項之圭撫掌,:“果然是云中葉氏子弟。索將軍還有什么想法?”索隱爭辯道:“合口距錦屏大營不過兩百里,若是動作迅速,并非必須使用騎兵的?!表椫鐔枺骸八鲗④娨詾樾枰獛滋??”索隱想了一想:“二天行軍,一天攻擊,三天就夠了?!薄叭??”項之圭苦笑起來,“各位將軍,哪位可以兩天行軍兩百里,第三天投入攻擊的,不妨站出來?!膘o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索隱的臉色一片慘白?!鞍坠拥墓适侣牭枚??!苯翔窨匆娏税渍饔鸩灰詾槿坏哪樕?,揚眉說道。這后帳被秘道家用禁術封閉,不擔心語音傳到前頭去:“不妨給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說說,行軍兩百里可是很難的事情?”白征羽吃了一驚,知道自己表錯了情,猶疑了一下,回答說:“江老板做生意的才清楚,別說行軍打仗,趕急路的路護一天一夜跑下兩百里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只是什么?”江紫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一無所知。白征羽嘿嘿一笑:“走路不難,打仗不易。合口周圍沒有什么險要,固然便于偷襲,也一樣便于燮軍救援。不管誰去打了合口,只怕都難以全身而退!”江紫桉“啪啪”拍手:“誰說白公子是個聽故事的,要我說比項之圭那個老狐貍也不差。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表情各異,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叭羰穷檻]燮軍東大營救援,也并非無法可施?!彼麟[知道希望渺茫了,卻還是盡力爭取,“合口是四戰之地,原本易攻難守,可我們根本沒有打算去守它,只要能燒掉合口倉就行了。兩萬人是為了燒倉以后可以安全撤離,若只說破倉,甚至連五千人都不需要,只要部署得當,夜襲一次成功的話,那還是可以迅速退入山中?!薄八鲗④?,我們能想到的,姬野能想到么?”葉然問,“姬野那邊可是有個名動天下的項空月?!薄凹б澳懿荒芟氲讲⒉恢匾?,”索隱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以兩座大營圍困青石,縱然有十幾萬人馬也是捉襟見肘。如果在合口作出部署,則兩營力量削弱,鷹旗軍目前尚有戰力,頗可以周旋一番。無論如何,他總有所失?!薄罢{虎離山,遇到虎的也有所失吧?!”一個宛州軍將領譏刺地說?!按蛘棠挠胁灰娚赖??”索隱大聲說,“若是只求不死,不如老老實實給姬野送錢送人,也不用在這里玩命?!表椫绯烈鞑徽Z。索隱知道自己話說得太狠,趕緊補充:“即使姬野有備,只要指揮得當,襲擊合口這一路并非全滅的結局。合口周圍地形復雜,大可運用疑兵阻敵……”葉然笑道:“這要求可就高了,葉某自問沒有這個本事,不知道在座各位誰可以夸這個????”自然沒有人回答。索隱咬咬牙,道:“索隱自從永寧道反出離國,跟著界帥征戰經年。若是項帥可以賜我兩千兵馬,我就能保證燒了合口倉?!弊杏腥耸Τ雎暎骸叭羰墙o了你,豈不是又白白填了鷹旗軍的窟窿?”青石之戰初期,淮安往青石發過三千援軍。剛巧偏馬戰罷,鷹旗軍和青石六軍都有損失??紤]到建制太多了指揮不便,這三千又是淮安精銳,界明城便按小隊把這些人馬補入了各軍空額。沒想到這件事在錦屏影響頗大。宛州本來都是私兵野兵,都是各地商人花錢養的,投入青石就被填了窟窿再拿不回來,當然有個算計。索隱沒有想到這一層,被那人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項之圭微微搖頭:“索將軍,不是我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說難聽的,是我不相信宛州軍有這樣的兵馬。兩千人要燒合口,當然并非毫無可能,可那要掌握兵馬如同膀臂,我錦屏營中只怕沒有這樣的精銳?!薄澳恰彼麟[失聲道,“那便不管青石了么?”“怎么能說不管?”項之圭板起臉來,“宛州十城,十指連心。我們在錦屏聚集兵馬是為了什么?只是既要救,就要救得有效?!彼岩暰€從沙盤上移開,“酒菜備好了,索將軍莫急,我們邊吃邊聊,總要商量個萬全的辦法出來?!彼p輕擊掌,“叫歌舞進來?!薄澳莻€孩子很勇敢,”江紫桉對白征羽說。她明明比索隱還要小,卻稱呼他為“孩子”,“我挺喜歡他。剛才叫項將軍布置淮安的歌舞給他看,你也沒看過的,很精彩??!”白征羽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想把他留下?”江紫桉沉默了一下,說:“商會人才很多,這方面的還真少。你們說是不是?”幾個商人都用力點頭,顯出深以為然的樣子來?!八刹粫粝聛??!卑渍饔鹫f,“江老板你也明白?!苯翔裼挠膰@了口氣,“那也由他,我是希望他能留下來的?!薄八浴卑渍饔鹩行┆q豫,但還是問了出來,“真的不救青石了?”江紫桉搖了搖頭:“你問得不對。不管錦屏如何,都救不了青石。你真以為這四萬烏合之眾可以打敗姬野?若是不能夠打敗姬野,中間殺傷的這么多人命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對不對?”白征羽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澳悴恢腊??”江紫桉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我若是不知道,那就是沒辦法了,不知道結果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彼龅赜行┳呱?,似乎想到了什么,過了會兒才輕輕搖搖頭,像是要把什么甩出記憶,“如果這錦屏大營中的軍兵都和那孩子一樣,只怕我現在已經拿到了姬野的人頭?!闭f出這樣殘酷的字句,江紫桉的朱唇就貼在了青瓷的杯沿上,一雙手緊緊捧著那杯子,看起來像個小姑娘?!澳愕囊馑际恰似鋵嵵挥凶跃纫粭l路,從來都沒有來自別人的救援?!卑渍饔鹗媪艘豢跉?。江紫桉沒有抬頭,一雙大眼睛轉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似乎說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么?”白征羽想了想,問了一句:“江老板,為什么要我知道這些?”他雖然有個公爵的名號,可是人人都知道那是空的。江紫桉以往也不過是要他幫忙寫點無關緊要的東西,卻從來不曾向他泄漏這樣的機密。江紫桉瞇著眼睛,還是咬著杯沿含含糊糊地說:“你是寫故事的咯!”“嗯?”白征羽愣了一下。江紫桉抬起頭來,很認真地看著他:“過了幾十年,我們都死了,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蛘?,過了幾百年,我們的后代都沒有了,說不定你的故事還是有人講的?!卑渍饔鹑粲兴嫉赝?,好像是頭一次認識這個女子?!坝忠炱ぷ影l甜么?”江紫桉嬌笑,“不要發呆啦!過會兒那孩子若是沖入后帳,你就該走了?!薄啊边@下白征羽徹底跟不上江紫桉的思路了。西江魚、百藏雞、蜜汁醬驢肉,最難得的是一道烤雀舌,是和鎮鄉下當季的荷花雀。小紅簫管綠衣弦,迦柔腰肢賽楊柳。這是淮安摘星樓的歌舞,據說比天啟城皇廷上的還要精彩。若不是江紫桉發話,帳中諸將也未必有機會這樣享受??墒撬麟[不覺得這是享受,樂姬綠衣每一聲清越的六弦,小紅每一聲沉醉的簫咽,都讓他想起青石城頭的廝殺。項之圭親手斟上的一杯酒在指尖,澄碧的酒色里映照出的是不息的戰火。索隱閉上了眼睛,那北邙晶的酒杯竟然被他下意識捏得粉碎?!芭尽钡囊宦暣囗戇@樣刺耳,讓綠衣的手指戰抖起來,“?!钡囊宦暱嚁嗔艘桓?。將領們驚愕地望著索隱,殷紅的血從他的指間流出來?!绊棊?,”索隱嘶啞著嗓子說,“項帥,得罪了,我實在吃不下。青石城里,筱城主和界帥每日也不過是兩瓢橡實面,弟兄們餓著肚子在城頭和燮軍廝殺,我躲在錦屏的大營里吃著這樣的珍饈美味,怎么可能咽得下去?”他這話說得諸人都有些尷尬。葉然氣哼哼地說:“總不成讓我們沒有被圍城的時候也餓肚子……”被項之圭一瞪,沒有再說下去?!绊棊??!彼麟[“撲通”一聲跪在項之圭面前,“青石十萬人命??!”他伏下身去用力叩首,撞得地面砰砰有聲,“只要撥給我兩千人,我就能救下青石十萬性命??!”項之圭的臉色漸漸鐵青:“若沒有這兩千人,難道青石的十萬性命就是我害的么?”聽到這一句,索隱心下慘然,知道再也沒有指望,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說:“自然不是你害的,還輪不到你?!闭f著忽然欺身直進,逼到項之圭面前。項之圭倒是從容不迫,往左微微一退,就避開了索隱的鋒芒。不料索隱這原是虛招,身子一側,沖到了葉然身邊。葉然手里還端著酒杯,一時間進退失據,腰間的長劍被索隱“鏘”的一聲拔了出來。虧得葉然還是“名將之血”,一張臉驟然白得如紙一般。索隱也不理會他,大踏步往前跨了幾步,劍尖一閃,隔絕前后帳的牛皮被他劃開了老長一條口子。他冷冷地望著江紫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口中說:“江小姐,界帥有信?!苯翔駬]手止住兩個侍女,點點頭:“我猜是尚慕舟的主意,對不對?界明城總算還是個老實人,不像尚慕舟連女孩子家的心思都要算計?!彼麟[心下駭然,出來之前尚慕舟就囑咐說江紫桉不是一般的厲害,卻也沒想到才一照面就被她猜了個底兒透。江紫桉看他吃驚,回首看一眼白征羽,白征羽一頭霧水,倒也知趣,不聲不響地轉身退出去了。退出大帳的時候還聽見江紫桉清甜的聲音:“把信收著吧!那里面三個字難道我還猜不到么?真是的,沒有這三個字我就不管界明城了么?要我說,你那個尚副帥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所以也只配給界明城打打下手……”江紫桉說話好快,走出帳篷幾步,漸漸就聽不清了。差不多是夜半時分,酒館只剩下了白征羽、白憐羽兄妹兩個。白征羽的故事講得不明不白,可是大家總算能囫圇聽出來,錦屏這四萬人馬其實都是草包,指望他們去救援青石是不成的了。其實這一層被白征羽稍稍一點,眾人就都能想到,可是不成以后又怎么辦呢?白征羽沒有說,他也說不出來。眾人各懷心事,各自散去,說不出的郁悶。白征羽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捧著臉坐在那里發呆。白憐羽重重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了?!薄皩嵲??什么實話?”白征羽無辜地說,“我哪個字是假話了?”“好了好了?!卑讘z羽一臉的不耐煩,“你那點藏頭露尾的筆法,糊弄糊弄別人也算了,還要來騙我么?”白征羽瞇著一只眼看妹子:“那你說,講哪段?”“那兩名燮軍的探子呢?”白憐羽氣哼哼地說,“我越想越奇怪,這兩個探子連鎮上的人都看見了,怎么到了你嘴里連根毛都沒剩下,怎么就被你貪污了?”“你怎么知道的?”白征羽大驚失色?!肮?,你不知道么?”白憐羽笑道,“就是在酒館里被抓的呀!我和王伯、詹鎖子還幫了忙呢!你都不知道那索隱多大的威風,只報個名號出來,那兩個探子就投降了。其實啊,那時候索隱才灌了一肚子落花溪水,連弓都拿不穩……”白征羽想了想:“那兩個人都是天驅武士。你以為他們那么怕死?”天驅的名頭現在是大極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些奔著戰場去的武士,壓根兒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白憐羽愣住了,她可沒想到那兩個探子會是天驅?!翱墒?,索隱身上穿了鐵甲,他們的弩箭又射不透,他們也不知道索隱沒了力氣,以為這個架打不贏的?!薄疤祢尣焕洗蚰切┐虿悔A的架么?”白征羽捏了捏妹子的鼻子,“你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那兩個探子肯做俘虜,你以為是為什么?”“江老板不會殺他們?”白憐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斑@個自然。還有呢?”“嗯……嗯……”白憐羽用力轉眼珠子。白征羽搖搖頭:“我這傻妹子還不如索隱,他都猜出來了?!薄笆鞘裁绰??”白憐羽惱火了,嘟著嘴生氣,“快說!”“什么事情比他們兩個的生死大???”“他們三個四個的生死咯,”白憐羽耍賴地猜,才說出口,忽然想通了,“哎呀!他們有什么要跟江老板說的呀?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是猜到了么?”白征羽的神色忽然淡了?!翱墒恰卑讘z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那是多久以前開始的事情呢?”“我怎么知道?”白征羽一攤手,“那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的?!毕肓讼?,又補充說,“米行老牙頭說,淮安去的糧船前天就轉回來了,連壞水河口都沒到?!薄把?!”白憐羽驚呼出來,“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只有知道的人知道?!卑渍饔饟u頭,“你記著,探子的事情可不能到處亂說?!薄盀樯??王伯和詹鎖子他們都知道,現在江老板他們肯定也知道了?!薄安徽f呢,可以是因為不說,也可以是因為不知道?!卑渍饔鸷孟裨谡f另外一件事,“就算是一個故事,說什么不說什么,那也是有講究的,對不對?”他愛撫地摸了摸妹子的頭發,“這天下的事情我管不了許多,只要能管著自家人,就可以從長計議?!奔斌E的馬蹄聲在酒館門口停下,走進來的是雙眼血紅的索隱。他整個人散發著狂暴的氣息,俊秀的臉龐都顯得扭曲,讓匆匆迎過去的白憐羽驚懼地收住了腳步?!八鞔蟾??!卑讘z羽怯生生地招呼,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你餓不餓?”索隱忍不住咧了咧嘴,心情平復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氣,正要說什么,眼光卻落在了白征羽身上。白征羽走了出來:“索將軍,這就要回去?”他搖搖頭,“項之圭的話總有一句沒有錯,就是‘不吃飽飯是沒法打架的’?!鞭D頭對白憐羽說,“好妹子,去熱點酒菜出來,索將軍一個人回青石,也就不差這么些許功夫了?!彼麟[苦笑了一下,滿腔的憤懣一瞬間被白征羽的這句話抽空。他點點頭,頹然坐下來。索隱和白征羽兩個坐在水榭里喝酒吃菜,白憐羽坐在一邊默默聽他們說笑。白征羽不提青石,只是說些古里古怪的故事,索隱原本沒有什么心情,被白征羽逗得笑起來,也說兩句夢沼里的奇聞逸事。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聲音都小了起來,再后來,索隱就趴在桌上睡著了?!安藕攘藘蓧鼐??!卑讘z羽悄悄對白征羽說。白征羽嘆了口氣:“心里有事,一盅酒也是多的?!薄案?,”白憐羽說,“我原來想……我原來想……跟著索大哥去青石打仗?!卑渍饔瘘c了點頭?!翱墒恰墒恰卑讘z羽說著,肩膀抖動起來,“我現在就不想去了。我也不是怕死……”她控制不住地抽噎著,兩行淚水從臉頰上滾落下來?!笆桥吕速M,對么?”白征羽憐惜地抱住妹子的肩頭?!拔也恢馈卑讘z羽嗚咽著說,“原來那些威風、那些豪邁也都是假的……我不知道……”“不是假的?!卑渍饔鸢参克?,“人人都怕死的,索隱也一樣。就算他在意的不是威風豪邁,也有一個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薄罢娴拿??那什么是值得?”“真的?!卑渍饔痖L出了一口氣,“你長大了,小的時候會有答案,大了反倒難找了?!毙置脙蓚€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索隱身邊,一直等到天光亮了起來。索隱猛地抬頭,身上的鋼甲又是一陣脆響,把迷迷糊糊的白征羽、白憐羽都驚醒了。白憐羽跳起來說:“索……索大哥,我去給你拿條毛巾?!彼麟[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對白征羽說:“項帥還真沒說錯,吃飽了睡足了就有力氣打仗?!卑渍饔饌戎渎犃寺?,笑道:“你還惹了什么麻煩?”錦屏方向隱約有蹄聲傳來,聽著還挺密,怕是有百來人?!奥闊??”索隱皺眉想了想,忽然放聲大笑,“出營的時候一箭射倒了帥旗,我跟他們說,若是我索隱還有命回來,總要讓項之圭和那帥旗一般?!卑渍饔鹗Φ溃骸澳銓椫绲购?,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責任?!薄安粚??!彼麟[很認真地說,“項之圭是一軍主帥,卻學了江紫桉的商人氣,他是要負責的。你真以為他撥不出兩千兵馬么?”白征羽不由愣住,竟然不能否認索隱的話,過一刻才說:“要在這里打這一仗么?若是如此,其實昨夜不該留你?!彼麟[淡然一笑:“那也沒什么區別?!睆N房里腳步聲響,白憐羽捧著銅盆小跑出來,盆里清水還冒著熱氣。索隱也不客氣,拿起毛巾擦臉。用力擦了兩遍,臉上一紅,低聲道:“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漱,把毛巾都弄臟了?!卑讘z羽和白征羽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索隱也笑。白憐羽伸出大拇指對索隱說:“索大哥,不管錦屏大營里的人怎么樣,我們心里你們都是頂了不起的?!彼麟[點點頭,說:“知道?!比舨皇侵肋@個,青石的將士們又是在為誰廝殺呢?馬蹄聲在酒館前停了下來,索隱雙臂一伸,抽弓取箭,嘴里低聲說:“快去后面,不要出來?!卑讘z羽眼中一熱,模模糊糊都是眼淚。門外的軍兵紛紛跳下馬來,一個領頭的漢子高聲喊:“白家少爺,索神箭從這里走過么?”一邊說一邊走進酒館,正是昨夜里來過的那位鄭唯勇鄭五爺,這時候滿身披掛,出征的打扮。才走進酒館,他就看見了索隱,微微一愣,登時喜笑顏開,雙手抱拳說:“索神箭,居然還沒有走,真是太好了?!彼麟[不知道他來意,只是感覺他沒有惡意,一時有些猶豫。鄭唯勇見索隱不答話,又是一副戒備的模樣,猛地一拍腦袋:“是了,是我糊涂。索神箭,昨天大營里的事弟兄們都聽說了。那些人貪生怕死咱們管不著,可錦屏大營也不全是孬種,弟兄們商量著來追你,沒曾想在這里就碰上了。咱們自然沒有鷹旗軍的本事,可是火里來水里去,決不皺眉說半個‘不’字!索神箭,你若說去燒合口倉,咱們拼著性命也跟著你!”鄭唯勇這番話啰里啰嗦,說得也不激昂,可是聽在索隱的耳朵里,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打雷一樣,震得他身子都微微發抖。深深吸了口氣,索隱問:“鄭將軍,你們有多少人?!编嵨ㄓ履樕习l熱:“別什么將軍了,我們也不過就是些野兵,項之圭商會他們都管不著我們。幾隊人湊在一起,大概四百多,現在外面都是騎兵,有兩百多,步行的隨后就到?!眱砂俣囹T兵兩百多步兵,索隱暗暗搖頭,張口說話,聲音都微微發顫:“鄭兄弟,你們一腔熱血,索隱實在感動。不過合口倉……”沒等他說完,鄭唯勇就打斷了他:“索神箭,我們也不是傻子,這一去什么結果自己都明白。你打仗多,我們就聽你的號令,燒不了合口是活該,燒了就是賺到了。咱們宛州人不守宛州,還能指望誰?”說話間,門外的士兵紛紛走了進來,甲胄服飾都不一致,顯然是好幾支野兵湊在一起。白憐羽看見烈火軍的邯軍校也在其中,沖過去說:“邯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好漢?!敝車黄逍?,邯軍校的臉紅得好像背上的紅旗。見大家眼巴巴地望著他,索隱胸中熱血沸騰,用力點頭說:“好,我們就去燒那個合口倉!”最后一面旗幟也消失在山彎里,白家兄妹兩個還在望著那方向。白馬也被帶走了,雖然還傷得厲害,但是索隱說它的宿命就是疆場?!坝羞@樣的宿命么?”白憐羽問。白征羽沒回答,反倒問她:“你還想去打仗么?”白憐羽說:“我又不會,只會拖人后腿?!薄耙菚??”白憐羽挺認真地想了想:“若是我會,又覺得值得,那就是索大哥、鄭五爺那樣的宿命吧。不過現在我可不知道?!卑渍饔鹦Φ溃骸肮皇情L大了?!甭浠ㄏ?思園筆談·美食與交通都說宛州人好吃,其實誰不重視口腹?不過是因為宛州太平富庶,能養得起這許多出名的館子和孜孜以求的老饕。說美食,必然提宛州;說宛州美食,毫無疑問首推淮安;可要說淮安哪家館子最好,可就難了!外地人往往聽過摘星樓的大名,不過吃客們看起來,摘星樓無非就是一個貴字,恨不得把金葉子珍珠粉都做成菜叫人吃下去——當然越貴越有人認,這也是真理。若真是打出了名頭,拿坨狗屎放在白玉匣子里,一樣有人花上百個金銖來買。真說名店,其實比摘星樓出色的很多,各具特色。文廟邊上陶然居就是個例子。這家館子沒有自己的拿手菜,因為做菜的大師傅和食材都是過兩個月就換上一換,但必然都是來自九州各地的珍饈。每每到第二個月底,就有老食客去館子門口來回張望,看看下面出來的是哪里的特產。陶然居的掌柜口風極緊,想從他嘴里摳出消息來是不可能的。不過到了時候,門口的那塊白布簾子上就會寫得明白。到天然居交稿那天正好是月底,經過的時候,看見左手的簾子上寫的是“青石禾雀”,右邊則是“落花白鯉”,這才醒悟:原來是秋天到了。青石周圍都是鹽堿地,只種得出黃黍。黃黍粗澀敗口,牲口雖然中意,可只有窮人才拿它當食糧。不過每年秋天,這東西倒是能養出兩件青石的好食材,一個是百花兔,一個就是彩禾雀。原來黃黍雖然不上口,卻是富油。吃了一個秋天黃黍的野兔子和禾雀都長得極肥,剖開來肉紋斑斕,全是一絲一絲的脂肪,所以叫“百花”叫“彩”。若是烹飪得法,入口即化,美味之極。落花白鯉則出自青石之南的錦屏鎮落花溪,也是秋天最美。據說這白鯉吃花,秋風秋雨,落花滿溪,白鯉養得肥了,以清水烹制有異香,那是別處都沒有的。陶然居的掌柜是個人物,從寧州貴族才能種植的青梨到瀾州夸父薩滿馴養的祭獸雪羊,就算雷州蠻荒地方的赤蟒皮他都能弄得到,三四百里之外的錦屏青石實在不算得什么。稀奇的是這兩件東西本身,都是吃個鮮勁。彩禾雀要用網子捕來,彈弓射殺的就是死肉了。這種鳥性子暴躁,會自己氣死,抓起來也就一夜的壽命,而從青石錦屏到淮安,尋常商隊要跑上幾天。落花白鯉則是出水現殺,清水滾一下就出鍋,端上來講究魚嘴魚尾巴還會動。要是肯下本錢,彩禾雀倒還能解釋——近些年通平莊家的千里急遞做得好大,整個宛州遍設馬站,一水的瀾州駿馬桐木輕車。若是動用千里急遞,一籠子彩禾雀送到淮安興許還有些活的。白鯉就不行,放在馬背上的水罐子里,不出半頓飯的功夫就顛死了,不知道怎么能送過來。這兩件東西,怕是比什么青梨雪羊更難得。陶然居我其實是吃不起的,偏巧館子里的掌柜喜歡看我的《思園筆談》,又知道我貪嘴,有了新菜往往招呼我去試嘗。好奇心上來,就進去問個究竟。掌柜只請我吃,卻不肯說。也難怪他,這一招若是傳出去,別家館子也能做青石菜錦屏菜了。逼問半天,才笑說:“哪天去吃過錦屏的清水魚,才知道究竟?!边@疑問在心里藏了那么久,昨日跟商隊北上,正好在錦屏那家名字也沒有的館子打尖,果然吃到了清水魚。魚才入口,就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這錦屏的清水魚跟陶然居的味道竟然全不相同?;匚读艘幌虏胖啦町?,陶然居的落花白鯉略帶草腥,錦屏的魚則只有滿口鮮甜。在淮安兩年,吃慣了西江魚,這味道是極容易辨別的。如此一來,落花白鯉的秘密也就昭然若揭。錦屏位于西江之北,水陸交通都便捷。沁陽走青石是陸路為主,從淮安來的走水路的也不少。白鯉從落花溪里打出來,快馬送到錦屏渡口,用蚱艇運往淮安。蚱艇是八槳輕舟,速度不比快馬慢多少,尾艙里還能用西江活水養著白鯉,難怪能送來新鮮白鯉。只是白鯉傾浸了西江水味,和錦屏的終究還是有些不同。區區兩件食材,從青石錦屏每日運來,不知道要賣出多少價錢。這樣昂貴的東西,居然動輒銷售一空,也不知道淮安有多少豪富人家??杉毤毾胂?,這也并非錢的問題。天啟的皇帝,就是花再多的錢,能吃到這樣的生鮮么?漫說白鯉,就是彩禾雀也不成的。一樣是官道,中州的官道怎么能跑莊家那樣的快馬輕車?不出四十里就顛碎了。三陸九州,又有哪一處有宛州西江建水的快艇長舟?宛州河流縱橫山地崎嶇,只說自然條件,比中州差得遠了。能有這樣的富庶,那是一點一點經營出來的,交通只是其中的一環。若是世道太平,怎么會有宛州獨富的局面呢?崔羅石 上崔羅石《朝史軼聞·青石三公之崔羅石》崔羅石,越州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出身。少年時候,崔羅石在和鎮的船商留某那里做事。有客人從瀾州來買船,以一塊藍寶石下訂。藍寶石有鴿子蛋大小,非常美麗,價值比船錢還高,留某十分高興。崔羅石說:“不見得是好事情?!比欢鴨査売蓞s不肯說,留某很生氣,把他打了一頓趕出去。過了幾天,有奇怪的大鳥在留某家上空盤旋不去,和鎮的人沒有見過那樣的鳥,都覺得驚奇,去敲打留某的房門,沒有人回應,原來全部病倒了。和鎮的醫生不會治留某宅上的病,于是派人去找崔羅石。崔羅石說:“那塊藍寶石一定是從夜沼來的,由地蟒的精氣凝結而成,只有亡命之徒敢于偷取。地蟒可以穿越崇山峻嶺來尋找它,拿到藍寶石的人會被地蟒的毒氣所傷害。除非駕船遠遁,否則不能逃過?!绷裟撤浅:蠡?,詢問崔羅石解救的辦法。崔羅石說:“地蟒可以溶在土石之中,人是不能抓獲它的?!比缓笾钢焐系墓著B說,“夜孫以地蟒為食,可以借它的幫助?!庇谑撬鸭艘箤O的糞便與雄黃一起在庭院中焚燒,地蟒很快從土里鉆出來,身長足有幾十丈,把留某的庭院都填滿了。夜孫從天上撲擊,把地蟒的眼睛啄去,地蟒就化為了泥土。留某很感謝崔羅石,要把女兒許配給他。崔羅石說:“可以的,但是請不要打聽我的過去?!绷裟炒饝?,把生意也交給崔羅石做。崔羅石用留某的船隊去做生意,從各地購買了各種奇怪的東西回來賣,利潤非常高,一兩年的功夫,留某就成了大富豪。留某對崔羅石很好奇,讓女兒去打聽崔羅石的來歷。留某的女兒去翻崔羅石的小箱子,被崔羅石發現了。崔羅石說:“緣分盡了呀!”于是打開箱子給留某的女兒看,然后從窗戶里跳出去,從房頂上跑走了。夢沼的盜匪很猖獗,建水上的商人苦于其害,雇傭了闐九銖的白望軍去清剿他們。闐九銖包圍了盜匪的營寨,盜匪們用惡毒的言語咒罵他,但是不肯出來交戰。闐九銖憤怒地沖上去攻打,他的一個衛兵說:“不可以?!北I匪們在營寨外設置了陷阱,闐九銖和許多士兵都掉在陷阱里被盜匪殺死了。白望軍軍心動搖,那個衛兵站出來說:“怎么可以這個時候離棄主將呢?要為闐將軍報仇??!”他用激昂的言語鼓勵大家,白望軍就推舉他做主將。過了一天,衛兵對盜匪們說:“你們以為殺死了闐將軍就太平了嗎?我已經破壞了你們營寨中的泉眼,這里的士兵個個都想用你們人頭祭奠闐將軍?!卑淄姶舐暪脑?,為他助威。盜匪們不相信,取了營寨中的泉水讓狗來喝,果然當場倒斃。盜匪們都不了解原因,非常害怕。衛兵估計盜匪們的心已經屈服了,就對他們說:“我可以使用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水里的魚蟲來攻擊你們,但是你們不是全部都該死的,自己決定吧!”盜匪們于是綁縛了他們的首領和殺死闐將軍的人出來投降。商人們聽說了收服盜匪的過程,覺得非常容易,又因為闐九銖已經死了,拒絕按照原來的價錢支付給白望軍報酬。衛兵說:“你們貪圖小利到了這樣的程度,難怪商路上的盜匪不能平復?!闭f完帶著白望軍回到夢沼,開始搶劫過往的商隊和路護。白望軍的舉動影響很大,建水上的商船,每三條中一定有一條是被白望軍打劫過的。有和鎮來的商人留某見過衛兵,吃驚地說:“那是崔羅石??!”崔羅石微笑著放過了他們。崔羅石打劫時很少傷及人命,搶來的錢物也平均地分給士兵和夢沼的窮人,有俠士的風范。宛州的商會幾次出動野兵去攻打崔羅石,但是當地的人都幫助他,崔羅石從來沒有失敗過。商會沒有辦法,托留某帶了大量的財貨去找崔羅石,請求崔羅石金盆洗手。崔羅石說:“當初如果可以拿出半成的財物來,又何必今天破費呢?”不肯接受。九原城兵變以后,叛離的天驅武士界明城帶著人馬來到宛州。商人們對界明城說:“如果能剿滅崔羅石,就可以在宛州立足?!苯缑鞒侵粠Я肆涫咳粽?,崔羅石聽說了,在水中排列了三十多條戰船來震懾他。界明城對崔羅石說:“你以為這是很大的陣仗么?”崔羅石不服氣,說:“這只是我白望軍的區區一個小隊罷了?!苯缑鞒钦f:“就算你的戰船塞滿了夢沼,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是一個有志氣的人,應該做大事情??!”崔羅石不能理解。界明城解釋說:“只要心里有天下,就能做天下的大事情,不是只有天啟的那位皇帝才可以?!贝蘖_石想了很久,說:“現在在砧板上的人是你?!苯缑鞒怯谑桥c崔羅石較量,刀法、箭法和刺槍都勝過他,并且對他說:“我身后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比我厲害?!贝蘖_石不相信,界明城就讓兩名武士表演給他看,箭法和刺槍術都像傳說中一樣神奇。崔羅石見了,拜倒在界明城的面前說:“我糊里糊涂地過了三十年,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事情,請您允許我為您牽馬執蹬?!苯缑鞒堑玫搅松倘藗兊脑S可,在夢沼建立了鷹旗軍,崔羅石成為他的步軍統領。崔羅石在鷹旗軍里很少說話。任何商議軍機的會議上問到他的意見,他都只說“可以”或者“不可以”,軍中戲稱他為“三字將軍”,也叫“可不可將軍”。鷹旗軍主要是騎兵,步軍很少,有一些是過去的罪犯或者強盜,崔羅石約束他們并不嚴格,很多人因此輕視崔羅石。青石圍城的時候,崔羅石鎮守伏波門。燮王姬野把青石周圍的山民一萬多人趕到城前,青石城主筱千夏不同意他們進城。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盜取了軍令,讓崔羅石出城攻取硯山渡。硯山渡的守軍有一千人,崔羅石卻只有八百人,他的部屬認為命令是錯誤的。但是他對部屬說:“一萬多人的性命在我們身上,不可以不執行?!彼旨钍勘鴤冋f,“燮軍的赤旅不過都是征發來的農民,他們的手是握鋤柄的;你們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準備打仗,難道你們會怕他們嗎?”士兵們聽了都很振奮。天沒有亮的時候,崔羅石開始進攻硯山渡。他讓士兵背上插著黃黍葉子,口中咬著鋼刀,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接近燮軍的防線。燮軍在外圍設置了很多障礙,崔羅石的步軍將要接近燮軍守衛的土墻時,觸發了燮軍的一個秘術陷阱,遭到了燮軍激烈的反擊。交戰非常激烈,硯山渡的寨門幾次易手。崔羅石的副將認為鷹旗步軍傷亡已經過了半數,沒有能力再攻取硯山渡。崔羅石卻說:“這是做大事的時候!”他脫去了甲胄,站在寨門前大聲說:“援軍到了!”燮軍的箭矢射到他的身上,他好像沒事一樣。燮軍的決心動搖了,像風一樣地逃走。崔羅石的步軍最終攻陷了硯山渡,抓獲的燮軍足有三百人。后來詢問俘虜才知道硯山渡的守軍有近兩千人,都是赤旅中非常精銳的部隊。奪取硯山渡以后,接納了幾千被燮軍驅逐的居民,還打通了淮安的通路,青石城里熱鬧得好像過節一樣。守衛伏波門的士兵也有喝酒作樂的,崔羅石看見了很生氣,責打飲酒的士兵說:“忘乎所以了?!笔勘鴤儾焕斫?,他解釋說:“丟失了硯山渡而不重新奪取,燮軍的做法很奇怪,這個時候不可以放松警惕?!惫?,過了兩天,有消息說路牽機投降了燮軍。界明城召集諸將說:“破城不可避免了?!蓖ㄖT將做好突圍的準備。崔羅石抗辯說:“不可以。請給我一支令箭,讓我去燮軍營中刺殺他?!苯缑鞒钦f:“已經晚了?!庇诌^了兩天,青石六井流出來的水都是紅的,有血腥氣,不能夠飲用。城中的存水只能支持半個月的用度。界明城說:“死守只是浪費人命,但是城不能不守。我和筱城主會留下來,尚慕舟是有勇氣和謀略的人,請你們服從他的命令?!敝T將都不能接受界明城的決定,但是沒有人敢說出來。尚慕舟部署突圍的事項,對諸將說:“界帥是個執拗的人,這個時候不能勸服他。我自己不能對抗界帥,請有膽氣的將軍出來和我一起綁縛他?!敝T將都不做聲,崔羅石走上前說:“可以?!彼蒙衿娴姆椒曰罅私缑鞒堑淖T,并且和尚慕舟一起用繩網綁縛界明城,那些從前看不起崔羅石的人都為之動容。鷹旗軍護送界明城出望山門,崔羅石和尚慕舟去送行。界明城搖頭說:“我留在青石不是求死的,你們做錯了?!贝蘖_石說:“有些時候死比生的作用要大?!苯缑鞒歉袆拥亓鞒隽藷釡I說:“你說得對?!彼诮壙`中對崔羅石行禮。鷹旗軍和扶風營一共六千人,由望山門向北突圍,打著界明城和筱千夏的旗幟,希望吸引燮軍的大部隊追擊。但是燮軍沒有攔阻他們,有傳說說這是路牽機做的交易,但也沒有人可以證實。同時,青石的百姓從伏波門出城,試圖從硯山渡撤離。燮軍全力截殺他們,流出來的鮮血浮起了盾牌,倒下的尸體阻塞了壞水河的河面。硯山渡的鷹旗步軍全部戰死,伏波門的守軍激動地請求出戰,崔羅石不允許,說:“時候沒有到?!钡搅艘估?,疲倦了的天驅軍解下戰馬的鞍韉,松開韁繩,讓它們休息。崔羅石從城中找來青曹軍的母馬,使它們發出交配季節的嘶鳴。天驅軍的戰馬紛紛往青石城下奔跑,崔羅石讓士兵用箭矢射殺它們,一次殺死的戰馬近千匹。失去了戰馬的天驅軍驚慌失措,崔羅石帶著青曹軍打擊他們,殺傷了很多人。但是青曹軍不服從崔羅石的指揮,沒有及時撤退,被趕來的鐵浮屠擊潰了。這是青石守軍最后一次使用騎兵作戰。界明城撤離以后,防守青石的兵力嚴重不足。尚慕舟下令放棄城墻的防守,在城中狙殺進城的燮軍。青石的巷戰進行了許多天,沒有一處街道是不染血的。崔羅石對部屬說:“我們現在各自為戰,每個人的目標都不相同,但都要讓燮軍感到害怕?!彼谝估锩桔仆跫б暗男袪I里去刺殺他,失手被燮王的衛士們俘虜了。姬野取笑他說:“想刺殺我的人很多,每一個都是很有本領的,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人成功過。就算界明城本人站在我面前,也未必傷得了我。我聽說你不過是夢沼的一個盜賊,憑什么來刺殺我呢?”崔羅石回答說:“你是武藝高超的人,但是殺死你不需要處處比你強。離你兩百步遠的時候,索隱可以用弓箭射殺你;貼在你身邊的時候,尚慕舟可以用短刀刺殺你,這些都是你不擅長的。至于我,雖然沒有什么本領,卻可以用心駭殺你?!奔б罢f:“很有趣??!想看你試試?!贝蘖_石忽然從捆綁中脫出手來拔出衛兵的匕首,周圍的人都變了顏色,惟有姬野大笑著鼓掌。崔羅石稱贊姬野說:“果然是姬野,好膽氣??!”說著用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丟在地上。場面非常血腥,姬野的衛兵有掩面嘔吐的。崔羅石的心有尋常人的兩三倍大,扔在地上還會跳動。姬野好奇地走過來觀看,崔羅石的心忽然沖出一道金光,直朝姬野飛來。姬野的國師項空月用秘術困住了金光并焚燒它,原來是一條小蛇。倒在地上的崔羅石睜開眼睛,大叫:“可惜!可惜!”然后真的死去了。有人說這是越州的蠱術。姬野非常憤怒,把崔羅石倒吊在青石城中的旗桿上,命令士兵用弓箭射他的尸體。青石的守軍不斷發動攻擊試圖搶奪尸體,損失不計其數,直到尚慕舟戰死,這種攻擊才漸漸停止。天驅軍的統帥息轅痛恨青石守軍給天驅軍造成的嚴重損失,在街上鞭打尚慕舟和他妻子阿零的尸體,并且讓人去取崔羅石的尸體來鞭打。姬野聽說了,說:“崔羅石,勇將??!不要做得太過分了?!迸墒窒掳汛蘖_石和尚慕舟等人的尸體放在文廟里焚燒了。后來的人在文廟的舊址上造了三公祠來紀念他們。夏夫子的文章茶是南暮山的“雪水云綠”,水是大方井的“天明涌”,熱騰騰的一杯碧色在通透無瑕的水晶杯里散發著一陣陣的清香。夏夫子的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雙手交握,一雙小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瞟著崔羅石,兩片嘴皮子碰得飛快:“要擱在過去這可是筱城主春祭的時候才喝得到的哩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水晶杯那可是用正經的響水潭碧晶雕出來的那時候這么大的一塊響水潭晶可有多貴啊嘖嘖哎崔將軍您這是莫非水太燙……”“噗”的一聲,崔羅石一口熱茶噴了出來,眼睛還盯著手中那疊竹青紙。大概是有茶水嗆到了喉嚨里,他接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咳得厲害了,身子都躬成一團,滿臉通紅。夏夫子滿臉的期待這時候都換成了驚惶,嘴里連連道:“這可怎么好?崔將軍,你沒事吧?”連著問了幾聲,左手作勢在崔羅石的背上拍擊,右手可就一把把崔羅石手中的竹青紙奪了過來。竹青紙到手,他也不拍崔羅石的背了,捧著那疊紙仔細地看。眼見沒有怎么被茶水打濕,才松了口氣。轉臉再看崔羅石,正好對上兩只鳥蛋一般的大眼,嚇得他跳了一跳。崔羅石緩過一口氣來,看著夏夫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夏夫子,你倒是說說,我和尚代帥平時可是怎么得罪你了呢?”夏夫子一頭的霧水,連連擺手:“怎么會怎么會?您兩位眼下就是青石的脊梁,咱們青石百姓求告都來不及,哪里談得上得罪?”“那你怎么讓我死得這么難看?”崔羅石指著夏夫子手中的竹青紙,“行刺不成功被抓起來不算,還要把自己的心剖出來嚇唬人,完了還要被倒吊到旗桿上被亂軍箭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么對我是不是也慘了點兒???我可還沒說到尚代帥呢!”“這個……”夏夫子略微露出一絲尷尬,馬上又正色起來,“這個,原是青石錄史,給后人看的,要是不聳人聽聞一點,他們怎么記得???要是不慘烈一點,也顯不出您兩位的光彩來啊!”崔羅石把手一攤:“夏夫子,你是文廟司禮,這錄史的事情本來是你所長的,崔某一介武夫,不該多加評論。不過你既然讓我看這個東西,我雖然不是個讀書的人,好歹也聽說過‘錄史唯實’四個字。你這篇文章通篇下來,倒是有幾句實話?”夏夫子的老臉漲得通紅,提高了聲音抗辯:“崔將軍,您這樣說可就過分了。本來我寫的是朝史軼聞不是青石方志也是這個意思??梢膊辉鴿M口胡言,要說青石城破以后的部分是我編的也就罷了,我現在要是不編,等到燮軍沖到文廟里來再寫,哪里還來得及?可是界帥出城以前那些,不能說是胡扯吧?便是你在和鎮逃婚那一段,也是篤篤定定有根有據……”要是夏夫子不提和鎮還罷,說起這一節來崔羅石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正好說這個,夏夫子,你又沒從我這里聽過,怎么知道這是真是假?”夏夫子也認真得很,梗著脖子道:“我怎么沒有問過你?不過是你沒有回答過而已。你沒有回答我便不能寫么?我們作史的人是要記錄周全的,怎么可以因為你自己喜歡不喜歡就不寫呢?”崔羅石聽得張大了口,像是見到了什么稀奇東西的模樣,說不出的驚愕。東邊一聲炮響,把兩個爭論的人都震了一震。崔羅石瞇著眼睛說:“大約是六龜井那邊,尚代帥動手了?!膘o了一靜,嘆了口氣又說,“青石破了城墻,現在這樣逐街血戰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陷城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夏夫子,你愿意怎么寫就怎么寫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人看得到。尚慕舟提前發動攻擊了,想必是情勢危急得很,我這里也該動起來了?!彼钌钅暳艘谎巯姆蜃?,“若是我算得不錯,文廟大概還能撐上兩日,你好好安排一下吧!這個軼聞還是方志總沒有性命來得重要,你……不為自己打算一下,也要為若書姑娘打算,別死鉆書堆了?!毕姆蜃勇犃诉@話,低下頭去,再抬起頭來,臉上滿是堅毅的神色:“有勞崔將軍操心,我有安排,若書這孩子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贝蘖_石看他神情,心中動了一動,邁出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夏夫子……”夏夫子笑著沖他拱了拱手,道:“崔將軍還有什么指教?”崔羅石仰面望天,長出了一口氣:“界帥當初說全軍出城,我們都說不可以,最后要綁了他送出去,自己留在這里死戰,筱城主的人還有說界帥貪生怕死的。我跟隨界帥不算最久,可是他要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怎么肯去跟他?夏夫子,這些天的仗打下來,一座座的屋宅都成了墓穴,城里再沒有士兵和平民的區別,這樣死人,我看了都害怕。我這兩天也迷惑得很,不知道我們留在這里死戰到底是對是錯……你方才這樣寫界帥,大概也混淆了他的本意吧?”夏夫子聽崔羅石這樣說,頓時激動了起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崔羅石的手:“崔將軍怎么能這么說?大節不可棄,就是我們青石全城都葬在這里,也是因為不肯為燮王作奴。生死不過和螻蟻一樣,氣節可是我們活著的理由!崔將軍您現在要領軍出擊,不可動搖了士氣?!薄皻夤潯贝蘖_石微微一笑,心里想,也不知道這青石八萬居民有幾個肯為這兩個字放棄性命的,可他終于沒有說出來,“帶兵打仗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夏夫子你不用擔心?,F在我帶的雖然不是鷹旗步軍,弟兄們也都是一樣的好漢。等我們今日回來,你就把那茶都煮了犒賞一下大家吧!真是好茶呢!”崔羅石麾下尚有三千人,夏夫子存的天明涌一共也就半缸,一人一口就沒有了,何況文廟里還有那么多的難民要喝水。不過崔羅石如此說,是個破釜沉舟的意思,夏夫子也明白時日無多,點點頭慨然道:“等將軍的捷報?!贝蘖_石走出內花廳,回頭又說:“硯山渡守軍兩千是沒有錯,我當時除了鷹旗步軍,手里可還有兩千周捷軍呢!用八百攻兩千,那可真是不得了。若書姑娘,那時候你就在伏波門,也不跟你爹說說明白?!毕娜魰阍趦然◤d口上偷聽,被崔羅石點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一片,心里想:“原來你早發現了呀!”嘴上可還硬得很:“我爹寫的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了?”崔羅石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說:“也是?!边@下真的走了,頭也沒有回一下。夏若書只想追上去囑咐崔羅石小心點,看看夏夫子,心頭撲通撲通地跳,腳下挪了兩步,終于還是不敢。夏夫子何嘗不明白女兒的心思,心頭痛得厲害,扭過臉去對著那尊文君像說:“你呀你呀,若是當初趕得上,現在就該立在天啟城接星臺上了,怎么會委屈在青石小城中呢?”夏若書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叫了一聲:“爹?!毕姆蜃右膊换仡^,揮揮手道:“還不快去?難道崔將軍真的是不死之身么,一次一次都能回來?”夏若書跺了一跺腳,追出廳去。夏若書的自白我知道我爹是個白癡,可我沒想到他能白癡成這樣。一直到他對著文君像說胡話我才知道他居然以為我喜歡上了崔羅石。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夏若書哎!人人都說我是青石最美的女孩子,叫我“青石之花”,簡稱“青花”來的。要是在打仗以前,“夏若書”三個字說出去就能放倒一片小伙子。后來鷹旗軍進城了,他們尚慕舟的妻子阿零也很好看,我就成了“東城之花”了,當然簡稱也就變成了“東花”,沒有“青花”那么好聽。阿零是長得很美啦!我也喜歡她,不過她嫁了人了嘛,和我到底不一樣……哎呀,扯遠了。我是說,我怎么會喜歡崔羅石那個不良中年,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跟那些當兵的混在一起賭錢喝酒,打仗還會脫了盔甲光著膀子賣神氣,他以為他是誰???其實那些當兵的沒什么好東西。阿云上次說有個神箭手索隱長得可俊呢。我也見過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表面上沒有什么話,其實誰都不放在眼里。阿云就喜歡這樣的小白臉,沒出息!不過我看過他射箭,真的很準。而且他還有一些很神奇的箭,射在鐵浮屠的鋼甲上,那些鋼甲都會碎裂的。他怎么一直沒有看見姬野呢?要是射死姬野就不用再打了。哎呀,又扯遠了。其實我是想跟崔羅石說,我爹他腦袋燒壞了。這兩天外面打仗打得那么熱鬧,文廟里傷員難民擠得滿滿的,我幫忙都幫得腳軟了,可是他倒好,自己關在文君堂里面寫東西。我就知道他寫的東西肯定又是以前那樣胡編亂造的。今天崔羅石看過了吧?哼哼,果然如此。就是這樣的東西,他他他居然還……今天早上,爹把那些東西都寫完了,薄薄的竹青紙寫了厚厚一摞。他的眼圈黑黑的,人好像都細了一圈。我看了都心疼??墒堑艺f了幾句話,我馬上就不心疼他了。爹對我說:“若若??!你是個好孩子,爹要請你幫忙,行不行?”那個時候我光心疼他了,當然馬上說:“行啊?!钡驼f:“青石算完了?,F在尚代帥和崔將軍困獸猶斗,不過是多撐兩天。燮軍是擋不住的啦!姬野打青石是為了收服宛州,青石抵抗得那么激烈,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青石的軍民,能活下來的人怕是不多?!钡苌俑艺f軍國大事,我聽他忽然說這個,當然覺得很奇怪了。其實青石城破,從井里面出血開始,人人就都明白。傳說是投降燮軍的路牽機把井水源頭的一個什么怪獸給殺了。不過爹就說應該是那個叫繪影的怪獸發怒了,他說這樣的事情在很久以前也發生過。既然發生過,那怪獸總是沒有死吧?不管怎么樣,我們是死定了。爹在這個時候說廢話,大概還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呢。接著爹又說:“我是青石文廟的司禮,若若你是青石數一數二的美女。你聽爹的話去做,可以保住一條性命的?!蔽倚睦锖茈y受,我那么年輕那么漂亮,要是現在死了,當然很不劃算??梢谴蠹叶妓懒?,我自己孤零零地活著又算什么呢?爹說:“姬野稱燮王了,他不是當年沁陽圍城時候的天驅,也不是九原奇襲威武王的戰將?,F在他住在金頂的帳篷里,錦衣玉食,用不了多久,他就該收納嬪妃了?!甭牭f到這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爹說:“以你的容貌和出身,只要稍稍努力一下,很可能作為青石城破的戰利品被姬野收入后宮,這樣不但可以保證一條生路,日子也不會過得苦。你是個好孩子,就是缺心眼兒,我給你寫了三條計策,放在這幾只錦囊里面。等到文廟的防衛被打破了,你留在這里,看見了燮軍就拿出白囊里的計策來看。里面寫著應該怎么做,什么時候打開紅色和黃色的錦囊?!彼闯鑫矣謶嵟謧?,可是他按住我的嘴唇不讓我說話,自顧自繼續:“若若,我的為人你最清楚。就我來說,寧可親手殺死你,也不愿意把你交給燮軍去欺凌去侮辱。我要你活著,不是為了給我們夏家留出一線生機來,我要你把這些史稿都保存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等人們漸漸忘記青石了,你要把這些史稿散發出去,讓人們知道,在青石發生過什么事情,那里的人是如何抵抗燮軍的侵略的。就算青石其他所有的人都死了,就算青石城也被夷平了,只要你把這里的事跡傳播出去,青石的名字就不會消亡。那個時候,若若,你所有的忍辱偷生就都有了意義?!蔽揖椭赖?,他腦子里就只有他的這些史稿,當初娘也是這樣被他逼走的,現在輪到了我。我才沒有娘那么好脾氣,肯委屈自己來滿足他這樣愚蠢的愿望。人都死了,還要事跡做什么?青石都要沒了,還要名聲做什么?我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三步之內,未必不能讓一個燮軍士兵濺血。我對爹說:“爹,我不干。要留傳這些史稿的辦法很多,你不要來找我。我寧可跟崔將軍他們一起戰死?!薄澳隳軕鹚烂??你拿得起一把鋼刀么?”爹非常生氣,對著我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變局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崔將軍是前線殺敵,我是記載歷史,你就是傳遞歷史,這比什么都重要?!薄皯{什么你就知道誰應該擔任什么樣的角色?”我才不相信爹的鬼話哩,我又不是文廟那些頭大如斗的書生?!澳恪钡鶜獾谜f不出話來,居然拿出一把小刀來指著自己的咽喉,“憑這個!”那把小刀我認得,是筱城主某一年送到文廟來的禮物,上面刻著“削玉”兩個字,也是用來表彰爹篡改歷史的豐功偉績。小刀非常的鋒利,說削玉不是假的。爹須發戟張,他也不是假的。我是爹的女兒,我能做什么呢?崔將軍剛才來看爹的文章,我知道他不喜歡,爹的做法,他也一定不喜歡,我想去找他問問該怎么辦??墒钦驹诖迣④娒媲暗臅r候,我又心軟了,這個時候,難道對他說爹的倒行逆施么?“若書姑娘,什么事情?”崔羅石很溫柔地問我,那樣子好像是一頭大狗熊面對著一只小兔子?!班拧蔽野褯_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崔將軍,你說怎么樣才能活下來???”崔羅石一定覺得這個問題很困難,因為他的眉頭擰出了一個大大的“川”字?!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的話,我們會在明天一早開始分路突圍,跟著我們走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留下來……”他的臉色很難看。我也聽說了,那些已經被燮軍占領的地方發生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城里的溝渠中流淌的早就不是六井中噴出來的血了。我要留下來么?青曹軍的戰馬走出文廟幾十步,崔羅石回頭看了一眼,夏若書還呆呆地站在那里。方才跟夏若書說了,若是今夜的反擊可以奏效,明早就要開始突圍??伤睦锩靼椎煤?,今夜這一戰不論成敗,青石的守軍總是要完全崩潰的。若是打得好,也無非是震懾一下燮軍,勉強贏得兩天的喘息罷了。手上的這些兵將,過了今夜,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說什么突圍,不過是寬一寬夏若書的心罷了。只是當時隨口一說,可沒有想到夏若書并不是整日呆在閨房里的姑娘,這戰場的事情,她也看得不少,方才的話大概也能聽出真假來。崔羅石的腳步慢了一慢,舌頭下面開始浮出幾句勸慰的話語。正想回頭,聽見街口有人高喊:“崔將軍!”崔羅石一個字還沒出口就猛醒了過來: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戰事熾烈,這當口哪里顧得上夏若書這樣一個女孩子呢?他搖搖頭大步邁了出去。崔羅石 下喊崔羅石的是周捷軍的一個令兵。崔羅石不認得他,只能從他的服色中辨明身份。原來麾下八百名鷹旗步軍,哪一個的名字他叫不出來?可現在統率了三千殘兵,連將校的姓名他也記不周全。也別說是他,就是手下的將校都尉也多是互不相熟。青石筱千夏的私兵有萬二之數,分為六軍,名號是修豪、金距、周捷、黃亭、孤飛、青曹;城衛另有四千;加上兩千扶風營的精銳野兵,號稱宛州軍力最強。河絡修建的城池布局嚴謹,結構堅實,若只論建造,只怕號稱“中州第一關”的殤陽關也不敢在青石前稱固。這樣的堅城雄兵,又是個以逸待勞的防守勢態,前半個月里誰也不曾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城墻是早就放棄了的,各路的守軍也早已打亂了建制,各自為戰,就算是主帥尚慕舟那邊也未必能找出一旅完整的建制來。那令兵見了崔羅石,一迭聲地喊著“崔將軍”跑了過來,身上的甲胄兵器撞擊得嘩嘩作響,引得街道兩邊的難民齊刷刷地往他們兩個身上看。崔羅石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按住了那令兵的肩頭,沉聲問道:“什么事情這么驚慌?”令兵結結巴巴地說:“可算找到您了,崔、崔將軍……可急死我了……”崔羅石心頭有氣,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令兵,該說的不說,廢話倒是不少,要還是他那些鷹旗步軍,他早就罵了過去。令兵見他臉上嚴峻,也知道自己多嘴,大力喘了兩口,好容易才定下神來道:“青曹軍過來了?!贝蘖_石心中一下轉不過來,瞠目道:“青曹軍?”令兵“嘿”了一聲,攤一攤手說:“就是咱們的青曹軍啊,從藉田那里沖出來啦!”一邊說一邊比劃,按捺不住滿臉的興奮。崔羅石知道這個令兵說不清楚,腳下加速往停晶棧走了過去。青曹軍是青石六軍中惟一的騎軍,也是筱千夏下了血本的一軍,一向自負“兵精甲宛州”??墒欠ㄩT一戰,青曹軍剛出戰就正面撞上了鐵浮屠。交手下來,十損其六,連都統都葬身在七百鐵浮屠的蹄下。雖然還剩下了數百人馬,卻已經沒有多少戰力可言。尚慕舟全面放棄城墻,騎兵在河道縱橫閭巷交錯的青石城中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因此青曹殘軍駐守在了藉田附近,名義上是協防望山門,實際上是為了一旦突圍時用作開路尖兵??墒瞧瞥悄且惶?,姬野繞城半匝,首先踏破的居然就是望山門。望山門內藉田二十畝,稱得上開闊,區區千余城守和青曹殘軍怎么擋得住如潮的天驅軍?交戰不足半日,望山門的守軍就斷了消息,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是第八天了,人人都以為青曹軍早就全軍覆沒。哪里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青曹軍突圍出來,聽起來便如傳說一般,難怪崔羅石初聞之下覺得意外了。停晶棧是崔羅石的中軍,離文廟的距離不遠。只是青石城里水巷縱橫,繞來繞去也頗走了一會兒,到了停晶棧的門口,崔羅石腦門上微微都是汗意。這一路那個碎嘴的令兵總算把事情的大概講得明白了些。原來沖出來的不過是三十余騎,由一個姓成的都尉帶著,難得的是所有士兵都還有坐騎。望山門到停晶棧,如果放馬疾行的話,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程。這些士兵卻走了八天,其中的故事,就是想想也覺得驚心動魄。那令兵雖然麻煩,講起來卻是繪聲繪色,好像自己親身經歷一樣。崔羅石不是思慮極為慎密的那類智將,初初聽來,只是微微覺得不對。到門口立住腳步想了想,終于問出一句來:“那些戰馬呢?”那令兵正講得高興,被他一下打斷,頓時又有些口吃:“在、在、在馬廄,廄里?!蓖>T臼乔嗍侵袛狄粩刀拇罂蜅?,馬廄里可以容納牲畜百余匹,三十多匹戰馬自然不在話下。崔羅石皺一皺眉:“那我們先去馬廄看看?!蹦橇畋读艘汇兜溃骸昂螌④姾投艑④娬f是要盡快找到您才行,今夜的……”崔羅石笑了一笑說:“不過是三十余騎,戰術上也沒有那么大的變化,走走走?!蹦橇畋緛磉€想說自己先進去稟報,不料卻被崔羅石推著一直走到后院馬廄那邊去了。筱千夏在青曹軍身上很下本錢,一水的北陸良馬,就是跟鷹旗軍相比也不遑多讓。這三十多匹戰馬也是,身高腿長,毛色油亮。按照令兵的說法,這些騎兵方才是從城東疾馳過來的,路上還斬殺了不少赤旅的步卒??蛇@些馬一點沒有久戰疲憊的樣子,都精神得很哪!令兵再是魯鈍,這時候也看出崔羅石那份疑心來,輕聲問:“崔將軍,您可是覺得……”崔羅石問他:“哪一日廢的六井?”令兵想也不想就回答:“十一月初一?!边@令兵雖然多舌,自己傳遞過的命令消息倒是記得一清二楚。崔羅石接著問:“哪一日下令配給用水?”令兵說:“十月二十八?!边@聲回答就小了許多。青石六井水量豐沛,又兼水渠網布,家家用水都是門口提門口倒,從來沒有問題。若不是界明城當時堅持,誰會想到儲水。十月二十八下令配給用水,人們卻一直到十一月初才漸漸把用水的習慣給改了過來,那是因為只見水出不見水入,心中當真惶恐。配給用水開始到今日已經足足有二十天了,加上開頭幾日的浪費,別說是牲畜用水,就是人喝的水也早成了問題。如今的存水都集中在各坊各里,兵士每天一斛飲水,民眾便只有半斛,勉強只夠止渴的。望山門最早破城,不足半日就斷了消息,再也沒有糧水補給。這些日子,青曹軍又要作戰又要藏身,談何容易。況且里坊早成了戰場,原先的存水存糧大概也不易得??墒沁@些戰馬膘肥體壯的樣子,竟然不像吃過什么苦頭。崔羅石走近一匹黑馬,輕輕撫摸著它的脖子,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令兵在后面看得張大了嘴:早聽說鷹旗軍的崔羅石有著驅禽役獸的神奇本領。不過人們一向喜歡將傳言夸大,神箭索隱并沒有一箭射死燮軍的大將息轅,界明城更是率軍拋棄了青石,不敢與姬野對決,可見傳言總是信不得的??墒强茨呛隈R的模樣,好像真的在和崔羅石說著什么。崔羅石轉過頭來,臉上像是罩了一層嚴霜。令兵按捺住心中的震撼,趨前一步,低聲問:“崔將軍,難道真是叛徒么?”崔羅石看了令兵一眼,眼中的寒意逼得令兵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牙齒“得得”作響,竟然說不出話來。崔羅石的妥協青石城內的防衛大致分為三塊:六龜井至四眼井,以清波渠為界,以西至西關門壩頭門一線,是尚慕舟的防區。尚慕舟麾下有修豪、孤飛兩軍并西營城守約兩千,共計六千人。因為面對天驅軍團,這是城防最強的部位。當然,六千守軍是城破之前的數字,眼下還剩下多少人就無從得知。不過,從廝殺聲聽起來,城西的防衛仍然堅強。尚慕舟用兵老道,城西又是青石經營舊地,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安樂井到甘澤井、市恩堂、筱府一線至中陽門以東,是筱千夏的防區。麾下是金距、黃亭兩軍并東營城守約一千,計五千人。金距軍精于器械弓弩,黃亭軍長于機關陷阱,筱千夏的兵力雖然不如尚慕舟,因為掌握這兩軍用于城中據守,倒是更從容些。筱千夏身為青石城主,宛州數得上的大商人,也堪稱豪客。只是用兵打仗終究還不是他每日操練的。鏖兵幾日,城東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大方井至平井,以涌金渠為界,以南至伏波門,就是崔羅石的地盤了。他麾下只有周捷一軍并城守數百,共計兩千余人,也不過就比望山門藉田那里的青曹軍殘部稍微強些。然而望山門那里原只是留一點守門的兵力,用作萬一的退路,不能算做防區。不過城東失陷,潰兵紛紛涌入崔羅石的防區,他也直接跟追著潰兵過來的赤旅交上了手。涌金渠一線的拉鋸戰已近七日,他的部屬倒是越打越多,最壯大的時候幾乎有四千余人,眼下也還剩下三千,不僅有金距、黃亭的殘部,就是孤飛軍的也有,而周捷軍自身的部屬則有不少卷入了尚慕舟的戰線,可見巷戰已經打亂了套。停晶棧的雅軒里氣氛僵硬,像是才發生過大的爭吵。周捷軍都統何天平的臉色沉重,他默默地移動著紫檀桌上那些代表不同部隊的茶盞和茶壺,重復地演示著今夜反擊的過程。每一次,那柄代表攻擊主力的青花茶壺都停在了東元橋和百子巷那里。金距軍的都統杜若瀾站在他的身邊,城東失陷后,他統率著金距和黃亭軍的殘部退入了崔羅石的防區?!八俣??!焙翁炱教痤^來對崔羅石說,“如果可以在攻克紅門局的同時拿下東元橋,則有可能沖入尚代帥的防線,反擊才可以說取得了一點效果?!贝蘖_石的指節輕輕叩擊著紫檀桌面,良久才說:“你覺得燮軍還是一樣的配置么?”前日瓦子巷交戰,金距軍伏擊了紅門局來增援的赤旅,射殺無數,光是留在瓦子巷口的尸首就超過了兩百具。此戰之后,燮軍在涌金渠一線全線脫離了與青石守軍的接觸。而何天平的部署還是以前日的燮軍部署為目標的,所以崔羅石有此一問。杜若瀾霍地站起身來,大聲說:“崔將軍,那你說怎么辦?不按前日的燮軍設計,你倒是給個說法???”崔羅石攤了攤手:“杜將軍,我的說法你們明白,你們的說法我也明白……”他指著后院的馬棚,“你們看見的是三十個騎兵,我看見的是三十名屠殺青石百姓的禽獸,你要我再怎么說?”他的聲音不高,卻說得咬牙切齒,連頭發都立了起來。杜若瀾咬著牙沉聲道:“崔將軍,你這話可說得重?!贝蘖_石的目光與他交會,冷冷的面容忽然換成了譏諷的笑意:“何將軍或許沒有陷入重圍的經驗,杜將軍你是知道的。倒要請教一下,你覺得三十多騎兵怎么樣才可以在重兵圍困之中堅持八日,活蹦亂跳地返回友軍的戰線呢?”杜若瀾愣了一下,一時答不上來。崔羅石也站起身來:“一匹北陸良馬兩天沒有足夠的草料和飲水會變成什么樣子,你們知道么?”何天平與杜若瀾被他問住,都不由微微點頭。雖然他們不曾統率騎軍,可是筱千夏的臨夏堂做的就是馬匹的生意。北陸馬雖然矯健奮勇,卻最不耐粗飼,兩三天飲食不足就會變得毛色黯淡,精神不濟。青曹軍這些戰馬的樣子哪里像是曾經受過餓挨過渴的?崔羅石指著他們道:“你們心中自是早有懷疑,無非是不想面對而已。不錯,三十名有經驗的騎兵,眼下是多么難得的兵力。對面的燮軍又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若是用在今夜的反擊中,也未必不能扭轉局面??墒恰辈淮f完,何天平截口道:“崔將軍,我是懷疑過他們的來歷,但是我懷疑的是他們是不是降過燮軍。成紫泉是我的舊部,我自問知道此人,也不敢輕忽信任。你從戰馬那里得來的說法倒是印證了他的話……但我知道他是條血性的漢子,便知道他是可用之人。崔將軍,你說他殺害青石的百姓,奪取他們的糧食飲水……我也聽說,你有這樣的奇才異能,可以通鳥獸的言語,可是生死關頭,你要用牲畜的說話來服眾么?”崔羅石冷眼看著他,道:“你既然聽說我有這樣的本領,不知可曾聽說我出過錯沒有?”杜若瀾道:“崔將軍,你問我知道不知道成都尉他們如何逃生,我是不知道的。不過被圍困的滋味,我可清楚得很。饑渴、疲倦、絕望,若不是在那個環境中,你是體會不到的。你說成都尉可能殺傷了百姓,我不敢說他沒有,可我們誰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況。交戰關頭,忽然跑出幾個百姓來討饒,遮擋了我的士兵的射界,讓我的士兵被燮軍屠殺,這種事情我遇見過。如果你現在問我會不會動手殺那些百姓……崔將軍,你會么?”崔羅石面色凝重,緩緩道:“我若說我不會,你信么?”杜若瀾慘然一笑:“我信??晌乙蚕嘈挪皇侨巳硕紩绱??!彼D了一頓,接著說,“成都尉可以投降,甚至可以倒戈。他是青石本地人,這城中地理最是清楚,他若是帶著燮軍來攻打我們,你說我們該有多么難過?可是他帶著人馬到你的地界來。崔將軍,你以為我們前日一番小勝,就當真能撐下去?傻子也知道我們是要敗的。成都尉就算有千般不是,可是他和他的弟兄突出重圍來效死力。突擊東元橋那是什么樣的任務,他自然明白,可是他一個‘不’字也不曾說。今夜之后,我們這三千將士可不知還能剩下一半不能。若是反擊成功了,明早突圍,大概還能帶些百姓出城逃生。崔將軍,就算你覺得他們罪孽深重,要處死他們,也不妨讓他們死在戰場上吧!反正騎兵扎眼,他們活下來的機會也不大啦!”崔羅石眼前一幕幕都是跌落塵埃的頭顱和尸首,那是戰馬目擊殺戮的情景,他只覺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沉默了半晌,他才啞聲道:“人呢?”杜若瀾與何天平交換了一個眼色,答道:“成都尉去文廟交納軍錄,他的人都在后頭休息呢!”崔羅石擺一擺手:“讓他們去打東元橋吧,若是能活過今夜再……”他忽然停了下來,漠然地笑了一笑,“再做懲處。嘿嘿,還不知道我們幾個能不能活過今夜呢?”成紫泉的理由不知道尚慕舟那里是什么情形,六龜井炸開之后城西的殺聲不斷,但是沒有哪一處特別響亮,似乎還是個混戰的局面。按照最初的約定,若是城西炸了六龜井,斷開清波渠,就是破釜沉舟的局面。我這里不過喘息了一日,現在又必須全力以赴地支援尚慕舟。計劃是在子夜時分展開反擊,何天平和杜若瀾都是很稱職的將領,早已安排好了休息和哨戒的部隊,戰線這邊靜悄悄的沒有多少人聲。按說現在要想的事情很多,不過我不是何天平,這種事情一向都懶得操心,誰知道涌金渠那里燮軍有了多少變化?戰場如流水,沒有定勢,真打起來也只能把預備隊抓在手心里一邊打一邊看了。只是心里頗不安定,回味了一下,原來還是那幾個青曹軍的事情掛在心上。成都尉還沒有回來,這總讓我心里頭有個疙瘩。雖然對何天平和杜若瀾說放他一馬,我還是想看看這個騎軍都尉。想到成都尉去交納軍錄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苦笑。大概也只有宛州這樣富裕和平的地方才會有這樣奇怪的做法:除去官方的史令,各軍之中都還有自己的文書記錄軍中諸事。大事前后各軍的軍錄都要上交史令謄抄。不過,青石滅城就是眼前的事情,這個成都尉倒也奇怪,這時候還趕著去交納軍錄。這樣一想,方才從戰xx眼中看見的景象也微微有些模糊。我不能否認自己是有些好奇的:這個成都尉可以把他的部下從重圍中完整地帶出來,想必也不是個尋常的人物。正想到這里,忽然聽見停晶棧門前一陣喧嘩。人聲里微弱的“嚓”的一聲,我“騰”地跳起來,這是好手拔刀的聲音。停晶棧是防區中軍,守衛森嚴,竟然有人在這里拔刀,難道是燮軍的斥候混了進來?果然,沖出大廳的時候,刀聲不斷,已經有十五六人拔刀在手了。門口站著個年輕的軍漢,雪亮的窄刃馬刀頂著一名門衛的咽喉,身后圍了一圈周捷軍的士兵。那軍漢面容白皙,長眉入鬢,很有幾分英氣,只是眼神陰沉,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此姆?,正是青曹軍的都尉?!俺勺先??!蔽液鹊?。那軍漢看了我一眼,緩緩把手中的馬刀收了回來,沖我抱一抱拳:“崔將軍,青曹都尉成紫泉冒犯?!闭f話間何天平走了出來,望著成紫泉,也是頗有怒意。我點點頭,問那名門衛:“怎么了?”其實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門口一角扔著好大一卷包裹。停晶棧正堂是中軍駐地,不許普通官兵攜帶長兵器入內的。那門衛又驚又怒,指著那卷包裹道:“我我我……他他他……”我搖搖頭,后面的士兵中正好有那個來找過我的令兵,頗有眼色,閃身過去用刀尖挑開了包裹。眾人的視線追過去,一看之下,不由都變了臉色?!俺勺先?!”何天平指著那包裹怒喝,“你說說,怎么回事?!”包裹中白花花的,分明是一個撕碎了衣衫的年輕女子。我脫下身上的披風走上前去正要為那女子披上,看見那女子嬌美的面容,胸口好像挨了一拳:原來是夏若書。夏若書不是養在閨房里的女兒家,生性好勝,也跟人略略學過一些武藝,身子還是很敏捷的??墒窃诔勺先媲帮@然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一件月白的南絲長裙幾乎被他劈成了兩半,嫩黃的小衣支離破碎,連潔白的胸乳和大腿都掩蓋不住。雪白的皮膚上多有抓痕,看著真是觸目驚心。成紫泉倒不驚慌,懶洋洋地道:“一個騷娘們嘛!弟兄們今夜接的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我琢磨著也該給他們壓壓驚,正好在文廟門口遇見這娘們,就帶回來了唄!這位兄弟還當我是刺客,也不想想,要是刺客能扛那么大一包裹進來……”“住口!”我胸口熱騰騰都是殺氣,“你帶回來的是什么人?”成紫泉微微有些驚訝:“哦,崔將軍你問這個???我知道她是誰。不就是文廟司禮的女兒夏若書么?號稱‘青花’的那個?!焙翁炱揭矝]想到成紫泉居然這樣帶了夏若書回來,一臉吞了老鼠般的憎惡表情,半晌才揮揮手,對我說:“崔將軍,交給你了?!背勺先ň戳宋乙粫海骸霸瓉砣绱?!崔將軍,若是尋常人家的丫頭就沒事了吧?”我心中怒極,卻還是勉力壓著,淡然問:“你以為呢?”成紫泉道:“轉眼就是要成為白骨的人,那也還是個個都不一樣的??!崔將軍,我方才去文廟交納軍錄,你猜夏夫子請我喝的什么?”我自然知道,在他去前,我才喝過。成紫泉也不待我回答,自顧自說:“是雪水云綠??!嘿嘿,名茶啊名茶。我們在望山門窩在柴院里,渴得要喝自己的尿,夏夫子居然還可以用大方井的天明涌來烹雪水云綠。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死到臨頭了還是要分個貴賤?!彼粗锏南娜魰?,接著道,“這青花姑娘么,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我們這樣的小兵,一年的軍餉也不夠買她身上的一件衫子。我手下有個弟兄可是迷她迷得要死,以為她是多么圣潔的女子。剝得光了,原來和瓦子弄的姐兒也沒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崔將軍覺得是不是?”我咬一咬牙,反問他:“這么說,尋常人家的女兒就不可以了?”成紫泉滿臉寫的都是“奇怪”兩個字,不解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欺凌婦女,原來還有個貧富階級的理由,那是不是窮人家的女兒,成都尉你就覺得該小心愛護了呢?”我說這話的時候,眼前閃過的都是這些青曹軍強暴婦女的模樣,有的不過只才是沒有長成的小女孩,顯然就是使女丫頭?!皭圩o?愛護?”成紫泉忽然狂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道,“崔將軍,我聽說你有跟牲畜說話的本領,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吧?不過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要不要聽?”我冷笑道:“有什么理由,你都說出來?!倍湃魹懺缦葲]有出現,不過他做事周詳,這個時候已經把青曹軍那些騎兵都帶了出來,身后都是金距軍的士兵,顯然已經控制住了局勢。成紫泉環視了一下四周,點點頭,“我知道弟兄們遲早要死在青石城里,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場合。嗯,我便說給你聽?!彼钢T兵們,“青曹軍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望山門破,城衛鼠竄,只有青曹軍這四卒騎軍是迎著燮軍過去了。燮軍那么多人,我們怎么擋得住,只求多殺敵人罷了。到了夜里,四卒騎軍在我身邊的便只剩下這三十多個弟兄。我們白天躲在純禮坊里面,夜里就出去刺探突圍的線路,穿著天驅身上剝來的盔甲,倒也劫殺了不少掉隊的燮軍。殺敵護家,是我們軍人的本分,那也沒有可以抱怨的??墒羌兌Y坊的百姓怎么待我們?眼看燮軍勢大,失地不能恢復,里長就出來勸我們出去投奔尚代帥。周遭都是燮軍,這是叫我們突圍么?這是叫我們去送死!他們還以為我們走了就可以保全性命,愚蠢!燮軍不過是忙于戰斗,無暇顧及他們罷了。我自是不同意倉促突圍,那里長居然不再分配我們飲食,連受了傷的弟兄也不肯收留,居然還要我們宰殺戰馬自己養活自己。那是牲畜么?那是戰友??!我們熬了三天,整整三天哪,一滴水一粒米都沒有吃到。那兩位受傷的弟兄是活活餓死的。到了第四天,燮軍的小隊沖了進來,要搶要殺的,還把坊里的年輕女人拖出來要強暴。我們一聲沒出把那幾十人都干掉了。那些百姓該感激我們了吧?他們不,不但不給我們吃喝,還埋怨我們殺死了燮軍給他們添了麻煩,要不是我下手快,當場就有人跑出去送信投敵。崔將軍,”他頓了一下,“你說我們要愛護百姓,那我問問,誰來愛護我們這些當兵的?”我面上自然還是不動聲色,心中卻頗覺震動,其實這樣的事情并不稀奇,我當年在夢沼的時候也遇見過。百姓無非求生,能如何要求他們呢?見我不回答,成紫泉繼續又說:“好!我這些弟兄,年紀小的不過十七歲,大的也不過二十四五,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雪水云綠是喝不到的,就是夏美女的一個笑臉他們也沒有資格看。他們為的什么?我倒是不相信拼了命保護的這個青石城里,居然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若是沒人給我們生路,我們自己找不出來么?糧食、飲水、藥物、女人,我們胯下有馬,掌中有刀,要什么要不到?”杜若瀾聽到這里,也按捺不住,譏諷地笑道:“不錯,百姓那里的給養自然是比燮軍那里要容易奪取?!背勺先⒉恢鴲?,淡然道:“我若不殺,他們也無非是燮軍刀下亡魂,不過是一兩日的差距,又有什么分別了?百姓我管不到,我管得到的是這三十名弟兄?!彼晕⒂行鋈?,低下頭去,又抬了起來,嘶啞著聲音道,“我只管我們青石軍中的弟兄,一路殺過來,無非是要和弟兄們死在一起?!安诲e,不用管百姓,只要管住自己人就好?!蔽矣昧c頭,“成都尉,你還是換上天驅盔甲的好,免得我們認不出來?!背勺先獞嵢惶ь^,血紅的眼睛盯著我:“鷹旗軍便在意百姓生死了,他們人呢?不是都跑掉了嗎?崔羅石,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住口!”杜若瀾大喝一聲,“鷹旗步軍全部戰死在硯山渡,那可是為了掩護百姓的性命。你又有什么資格質問崔將軍?”何天平面色痛苦,緩緩說道:“成紫泉,你……終是和以前是不同了……”“不同?!”成紫泉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來,“有什么不同,倒在東元橋頭和倒在這里有什么不同?我們和這涌金渠里的浮尸有什么不同?腦袋掉了,燮軍也好,青石軍也好,百姓也好,又有什么不同?崔羅石,現在有人知道你的步軍戰死在硯山渡,過了今夜呢?過上兩日呢?”他指著停晶棧門口諸人,“還有誰會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還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樣的,都是要死的?!薄笆遣煌??!蔽覍λ万T兵們說,“你們知道,我們知道?!蔽抑钢芙蒈姾徒鹁嘬姷谋?,“他們知道。他們戰死的時候會是驕傲而滿足的,不會背負愧疚和污名?!蔽页烈髁艘幌?,“我們以后的人也會知道?!弊苛傅溺P子士兵們在后院里挖坑。在最后的反擊之前浪費體力是很大的忌諱,可是士兵們悶頭挖著,誰也不肯慢一步。這里將要埋葬他們的戰友,或者說,以前的戰友。騎兵們會被埋葬在停晶棧的后院里,而步兵們將會戰死在青石的街頭,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埋葬他們?!澳愫苌瞄L用鏟子??!”崔羅石對那個令兵說,“叫什么?”那令兵手里的鏟子柄長頭細,可是用得飛快,下手又精細,好像是在雕琢墓穴一般。崔羅石心思活動,方才那個模糊的念頭,現在漸漸變得具體了?!按迣④娔拐J得?!蹦橇畋俸僖粯?,“小人卓六指?!薄笆遣皇潜I墓的出身?”崔羅石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卓六指有些窘迫,忸怩著不回答。崔羅石大笑:“這有什么好害羞的,盜墓也是個營生?!弊苛妇耦D時為之一振:“那是,莫非崔將軍您也……”話說了一半,他自知失言,慌忙住嘴。崔羅石也不理會:“會挖的也該會埋,對不對?”“那是,不是我吹啊,崔將軍,這滿青石的……”卓六指被撓到了癢癢,十分振奮,口沫橫飛地介紹起自己的光輝業績來?!巴MMM??!贝蘖_石微笑搖頭,“有個活計,別人干不了,就你接得下來?!彼笠恢肝膹R的大門,“護著夏姑娘找夏夫子去,跟他說是我讓你去挖坑的?!薄鞍??”卓六指一愣,“那我不用參加這次反擊了么?”臉上很是不情愿?!安挥貌挥?,反擊哪有挖坑重要?”崔羅石趕緊哄他,“聽聽夏夫子念什么,你準能明白這道理?!弊苛缸叩脤⑿艑⒁?。鐵力木的盒子里嵌著一個青瓷壇子,青瓷壇子封清水,里面的銀匣子用牛皮壓牛脂裹著,銀匣子里面的玉盒中裝的都是墨跡新干的竹青紙。原來短短兩天,夏夫子把他那份青石破城的史錄還謄抄了一份出來?!肮怨?,原來盜墓也是學問?!毕姆蜃涌醋苛秆b盒看得直發愣,“好在文廟里東西全,要不還封不起來?!薄笆裁炊际菍W問啊,夫子?!弊苛赣苗P子柄敲著地面說,他要尋找一個最恰當的地點來埋藏夏夫子的這些寶貝。燮軍的部署果然大異于前日,即使用上那三十青曹軍也沒有意義,因為東元橋已經被拆毀了。不過這也沒有太大關系,崔羅石在反擊之初就把方向定在了市恩堂。尚慕舟果然也打的是這個主意,稀稀拉拉的喊殺聲忽然都朝著中城涌了過來。戰火熾烈,崔羅石看著士兵們一個個矯健地沖過他的身邊,他睜大了眼睛,試圖記住他們的音容笑貌?!俺闪??!彼哉Z,兩處的殘兵就要會師,大局已定。但那又如何?大地在震動,這震動越來越強。果然,姬野還是大膽地在城中使用鐵浮屠了。下一步呢?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由有些奇怪,那個夏夫子到底是從哪里聽來他學過蠱術的呢?就是鷹旗軍中也沒有人知道??!卓六指開始挖坑的時候,夏夫子就在一邊絮絮叨叨地念他的文章,動不動還要停下來唏噓一番:“好文章??!”夏夫子的文章涉及的多是崔羅石這樣的將官,卓六指自然聽了新鮮,起先還要驚奇地問上兩句:“真的嗎?”后來也漸漸聽出不對,也就不再發問。那坑大概只有一人粗細,卻眼見得越來越深,挖到差不多的時候,夏夫子也不再念那些文章,只是望著匣子發呆。卓六指停下鏟子感嘆道:“夫子??!您是真能寫,我現在聽著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啦!您說這后世的人可怎么辦?挖了這一匣子文章出來,他們可就不知道青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啦!”夏夫子忽然笑了笑:“怎么,你也覺得這文章有問題?”卓六指摸了摸頭:“我不是文人,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不過有些事情聽著似是而非的,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甭晕⒊烈髁艘幌?,夏夫子道:“那要是只看文章呢?”卓六指道:“這……您寫的當然是一等一的好文章啦!聽著都熱血沸騰的?!毕姆蜃佑朴剖媪丝跉?,說:“那便好了。其實很多事情不要問是不是真的,而要問是不是愿意相信。你若信了,那便是真的。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要去相信而不是去查實的?!弊苛感⌒囊硪淼匕涯氰F力木的盒子往坑里吊,一邊嘟囔:“聽不大明白??!什么呢?”“比如,”夏夫子停頓了一下,“英雄、勇氣、犧牲、尊嚴、善總勝于惡?!薄半y道事實不是如此么?”卓六指滿意地往坑里看著,這可能是這輩子他辦得最完美的一樁活兒?!啊毕姆蜃記]有回答他。夏若書倚著門框,看著令兵和自己的父親忙碌,手里的錦囊已經下意識地插到了衣襟里面。庭院里,月光滿當當地灑在神色緊張的難民們身上,他們正在側耳傾聽,遠處的殺聲漸漸弱了。他們要等待自己的戰士歸來。這一次的反擊,不知道結果如何。崔羅石 思園筆談·文廟與取士不管在體力、智慧或者精神力上,華族都不是最強大的,可以統一九州并且成為最強大最繁榮的種族,其中的緣由很多,最基本的一條,大概還是華族的好戰吧?即使在統一的晁帝國,不斷的叛亂和征討也始終是歷史的主題,就不用說這數百年來的亂世了。毫不意外,武功一直是華族取士的基本標準。采邑、分封、世家、選禁……盡管取士的渠道很多,直接間接地都還是圍繞著軍功的主題——或者是因為已有的,或者是因為未來可能產生的。宛州商會的發展卻揭示出另外的一種可能,文廟就是其中的標志之一。不僅宛州十城設有文廟,就是一些較小的市鎮也往往有供奉文君的場所。所謂文君者,既沒有位列星辰諸神,也不是華族的故賢舊圣,而是河絡傳說中的一位阿絡卡——搖光含譽。搖光含譽在河絡的歷史中也算很重要的一位阿絡卡,然而在河絡中并不曾得到宛州華族這樣的推崇。這也不難理解,她的成就在于發明了算術——從河絡的角度說,這雖然也是真神的啟迪,但僅僅是限于生產本身的“術”。河絡對于算術的研究相當精深,這從他們的建筑和采掘上都可以得到充分的證明。與此同時,他們對算術的控制相當嚴密,只有經過蘇行的許可才可以深入學習。作為一種“術”,算術具有的巨大而神秘的乃至無限的伸展空間,足以讓一般的河絡誤入歧途。對于華族來說,這當然不形成障礙。實際上,華族所應用的算術遠比河絡淺薄許多,但范圍和作用卻大大拓展了。尤其對于宛州的商業來說,算術幾乎和生產和交易本身一樣重要。復利、年息、貼現等等通用的計算辦法,為宛州的交易系統提供了統一的標尺。作為宛州教育體系中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商學在傳授算術應用方面起著無法替代的作用。宛州所有的文廟都是前廟后學的,商學背倚著文廟。商學中除了教授算術,還有天文地理等等,甚至還有占星術秘術之類的內容——當然,名門正派免不了對商學的教授內容頗多不屑,不過商學本來不重精深,更多注重在應用上面。十城地方不同,各地商學也各有所長。華族學者往往自重身份,對商學低視一眼,然而說到實用寬泛,再沒有一處學堂可以比擬商學。整個南宛州,十城商學的士子都能謀到不錯的職位。雖然名商大賈少有出身商學的,但是麾下多有這類咨客謀人,這可以算是宛州特有的一套取士系統了。文廟不是學堂,倒更像一個城市的圖書館。只不過這個圖書館集中了大量的商業信息,以至于使用者中商人要遠多于學者。比如各城行會商家的交易往來都按類按月歸檔,稱之為紅書。因為文廟獨立于商會的稅政司,只對商會公開總額,所以商家無需作弊,統計堪稱精準。除此以外,文廟還擔負錄史行文的職責,各城軍政大小事務消息,都要在文廟備檔存底。文廟與他人也有一定的信息交換,上至天然居,下至馬幫腳夫不等。所以若說“精”,文廟的資訊也許還不夠格,“全”字卻是無人置疑的。商學的運作費用除了學生繳納的學費,大部分還是依靠商會撥款,因此商會對于商學的聘用任免有決定權。文廟并不直接從商會支給,而是由行會商家各自捐助,以保持獨立。捐助者可以免費調閱各種資料,非捐助者就只能在繳納不菲的金額之后才能調閱。商會若需查閱文檔,雖然不需交費,卻需要知會文廟司禮商調,文廟司禮是有權拒絕調閱的,當然實際上這樣的事情不曾發生過。文廟中設司禮數人,長者是大司禮,另外配些長短工。真正在文廟簿記維護的,卻是商學的學生——若非如此,他們也無從了解文廟浩如煙海的檔案系統。就文廟系統的產生和發展做一番追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言以蔽之,這是宛州內萌生的東西,卻是有極大智慧的先賢作出規劃,使之能夠生生不息,重要性比商會本身也毫不遜色。不過終于還是沒有能夠避免外力的影響。天下歸燮,除了青石焚毀的文廟被當地人改成了三公祠,各地的文廟都保留著。商學制度也得以保存,但是教授主題卻變成以《三禮》、《玖問》、《論平》這類禮教韜策的東西,宛州獨特的取士制度實際上是被腰斬了。時光的流失,轉眼千年、萬年。不知不覺間,人類起源,改朝換代,一晃便淹沒在歷史的長河間。曾經的滄海變成了桑田,往日的低谷演變成了高山。這些總在不經意間發生,古往今來,又有多少世人曾見證這歲月的改變?高山峽谷,盆地平原,江河湖海,極地冰原,這些都在改變,只是恒古以來,有沒有不變的東西存在?運動就是改變,世間萬物都在運動,是不是就沒有任何永恒不變的存在呢?有人說愛是永恒不變,它真的永恒嗎?有人說信念永恒不變,它就是真理嗎?有人說生老病死永恒不變,誰能肯定世上就沒有不死之人呢?傳說,讓人迷戀,只是傳說的背后,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這是一片神秘的空間,廣闊而又無邊,像是恒古就存在,但卻歷經了不少改變。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回蕩在這寂靜而冰冷的空間?!耙粔羧f年,想不到這一睡竟然已是時空轉變,再不復從前?!甭曇艉茌p,卻透露出幾分感嘆,以及淡淡的遺憾?!耙粔羧f年,盡斷塵緣,心無所絆,何來遺憾?”絕然不同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帶著幾分友善。四周,空蕩蕩一片,看不見任何物體,那完全就是一片虛幻。如此,兩個聲音從何而來,這一點令人奇怪?!办o極思動,打破宿緣,我心飛揚,再奪天下?!薄胺矇m俗念,只會讓你思緒雜亂,平添孽緣,何苦呢?”“寂靜永恒,絲毫不變,那樣的一生有何意義呢?”“如此,你是打算改變了?”“永恒的生命,寂寞的懲罰,你難道就沒有絲毫埋怨?”“永恒的存在,需要以相應的東西去交換。這就是宿命,不能改變。你若執意要改變它,你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最好多考慮下?!薄肮鷥r?若是當初你對我說這些,我還會考慮?,F在時空轉變,誰能奈何我???”“你若心有此念,他日必然悔恨交加?!薄昂愎乓詠?,除你之外,誰能與我一戰?即便是你,也只能讓我沉睡,我有何懼怕?再者,現在時機難得,我只要推波助瀾,就能將你所有的心血毀于一旦。那時候,哈哈……”“三次塵封,邪心不變,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既如此,我也不想多勸,宿命因緣就看你的造化了?!薄霸旎??哈哈……天生我才,何用多求?你還是擔心你一生的心血吧?”淡漠一笑,那聲音道:“世界的法則由我制定,但存在與毀滅卻非我所能御駕,你也不能!”“別太自信,以往是你占據了天時地利,可這一次,嘿嘿……世界將由我號令?!薄笆菃??你既然如此自信,那我們就賭一賭,看這一次誰輸誰贏?”“賭就賭,我也不怕你。并且這一次我要讓你嘗試一下失敗的滋味,讓你知道我不是不如你,只是以往我運氣稍差了一些!”語氣凌厲,帶著幾分怨恨與不甘,似乎恒古以來,那隱藏至深的除了恨,便再無其他……“你的心中除了恨,難道就沒有別的?多少年了,你就真的絲毫未變嗎?”“變?永恒的生命,何來變異,這一點你不是很清楚嗎”“三世之后,一切歸元。我心雖善,奈何天緣??杀?,可嘆,只是……”聽出對方話中的含義,那怨恨的聲音冷哼一聲,厲聲道:“數世之后,輪回百轉,光明的盡頭便是黑暗。你看著吧,這一次世界將因我而改變!”“欲望的盡頭便是毀滅,即便永恒的生命,也必將終結……”聲音由近而遠,來得迅速,去得突然,眨眼便消失不見。廣闊的空間,依舊無邊,像是一縷微風,輕輕的蕩起了一絲漣漪,頃刻間便恢復了自然。永恒的空間,何曾改變?那簡短的對話,是打發時光的消遣,還是預示著什么災難?風,輕輕吹起,帶著刺骨的寒氣,夾著片片雪花,飄舞在北國的世界。天空,雪花茂密,像是無數的祝福,源源不斷,層層而至,墜落于晶瑩的地面,化為了冰塊,凝固著上天對大地的情意。雪,潔凈、無暇、飄逸,冰,晶瑩、剔透、堅硬。二者性質不同,卻相生相隨,共同構建成了一個雪白的冰原世界。北國,極寒之地。這里長年冰雪不停,形成了一個相對冷寒、寂靜的區域。在這里,無論山峰、峽谷、盆地、平原,無不被冰雪覆蓋,一年中大部分的地區,都難得見到幾次融雪之后的春意。如此,冰雪成了這里主要的風景,寒冷占據著一年中絕大多數的光陰。騰龍谷,北極冰原中的一個奇特之地,匯聚了不少生靈。在冰雪世界里,由于氣溫寒冷,生命體相對稀少,除了少數抗寒的動植物與一些古老的土族外,這里幾乎很難見到成群的人類。如此環境,騰龍谷自然就成了一個特例,在冰原之上有著極高的盛名。冰原,一個形象的定義,有著極為廣闊的地域。它橫跨西北,連綿數千里,囊括了無數山峰、峽谷、平原、盆地,是一個界限分明,相對獨立的世界。這個世界由于氣溫的差異,可為了三個不同層次。第一是邊緣界,氣溫寒冷但不持久,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一年中僅占四分之一。其占地面具為冰原宗面積的二分之一。第二是的冰寒界,位于邊緣界內部,一年中冰雪覆蓋的時間在二分之一以上,四分之三以下。占地為冰原總面積的百分之四十。第三是玄寒界,位于冰原的核心區域,一年之中冰雪覆蓋的時間長達四分之三,甚至是終年冰雪封印。這樣的地方相對不多,而騰龍谷便是其中之一。說起騰龍谷,就不得不提及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因為他們號稱冰原三大派別。在北極冰原世界,騰龍谷號稱三奇第一,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起源于上古洪荒時期。離恨天宮與天邪宗都是起源較晚,前者創立于一千五百年前,后者創立于一千一百年前,皆因個人之力而名揚冰原。這三派,騰龍谷處于中間,左邊是離恨天宮,坐落于離恨峰上,相距四百里;右邊是天邪宗,位于天河平原,與騰龍谷相隔三座冰山。三派之間,騰龍谷與兩邊的關系較為友善,可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卻有些積怨,主要在于五百年前,雙方門下的那一段孽緣。由于地處玄寒界,騰龍谷一年之中冰封的時間長達十一個月,唯有盛夏七月,這里才會出現短暫的融雪現象。那時候,騰龍谷中熱鬧非凡,深居簡出的人們將會共同慶祝這一難得的節氣。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一說騰龍谷的地形,以及它怪異的天氣。原本一般的山谷只是地勢稍矮,位于群山之內??沈v龍谷不同,它就像是一個天坑,位于四座冰山之內,形成一個絕谷,有數百丈之深。這樣的地形,照說氣溫比較恒定,受日照較少的緣故,乃極寒之地??沈v龍谷氣溫十分詭異,上面靠近冰山處冷寒無比,下面臨近谷底之處卻溫暖如春。并且,每年盛夏七月,冰雪溶化之際,谷底便異常寒冷,凝結起厚達數尺的寒冰,讓人很難適應,不得不遷至上方冰山處暫居。待七月一過,谷底的寒冰開始溶解,雪水匯聚不散,形成一個湖泊,使得騰龍谷擁有冰原罕見的生態湖泊奇景。騰龍谷是一個地名,也是冰原最古老神奇的修真門派之一。它沒有華麗的宮殿,有的只是一些終年不結冰的洞穴,分布于騰龍谷的半山巖壁。在這里,聚居著一千多位土族百姓與數十位騰龍谷的門人。他們和平共處,友善親密,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生活群,幸福的生活在這里。在騰龍谷里,受氣候與環境影響,修真煉道之風極盛。只是這里的人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就是那些土族百姓,他們為了抵抗嚴寒,修煉一些陽剛的功法,以增強抗寒能力。第二是騰龍谷專屬弟子,他們修煉更高層次的法訣,不為斬妖除魔,只為追求一種境界,延續一種文明。要成為騰龍谷的專屬弟子并不容易,那需要有過人的天分與堅定的意志。另外,騰龍谷招收弟子的范圍受了極大的限制,是以數千年來,騰龍谷一直人才凋零。然而即便如此,騰龍谷仍舊占據著冰原第一的榮譽,因為數千年來,它這里出了不少杰出人才,有大部分都還存活于世,只是一般不輕易現身。第二章 主角出場如今,騰龍谷人口劇增,在數百年前的一次引入外族人員的英明決策下,使得騰龍谷走向繁盛。這樣一來,到目前為止,騰龍谷出現了一次人口高峰期。新添了不少天分絕佳、極具潛力的生力軍,為騰龍谷的延續,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一代的騰龍谷主名叫趙玉清,乃近千年來騰龍谷最杰出之人,外表看上去僅僅三十六七,英俊而睿智。說起這趙玉清,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五百多年前,他一人力戰離恨天尊與天邪宗主,化解了那段矛盾。在北國冰原世界,難得有什么大的事情。若非那一次事件,誰也想不到趙玉清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能以一敵二,折服那兩派的掌門。千年以來,趙玉清致力發展騰龍谷,雖不為擴張地盤,侵犯別人,但成就卻是有目共睹,使得騰龍蒸蒸日上,到達了一個鼎盛時期。如今,騰龍谷門下弟子劇增,大批天分不錯,年僅幾歲的幼童正接受最嚴格的訓練,開始走上他們人生的第一次臺階,朝著更高更遠的目標前進。騰龍谷,飛龍騰,古老相傳,百世輪回。這樣的一處神奇之地,將展現給我們怎樣的傳奇?號稱冰原第一的騰龍谷,在歷經了數千年的平靜歲月之后,是繼續平靜,還是會風云突起?雪花紛飛,寒氣相隨。在一處平坦的雪地上,幾個瘦小的身影正相互追逐,玩得起興。這時,一個小女孩追了半天都沒有抓住一個伙伴,有些生氣的嬌哼道:“你們欺負我,我不玩了?!蓖I?,五個四到七歲的小男孩面面相覷,隨即轟然大笑,嚷道:“玲花是個小氣鬼,追不到人就撤退,回家之后哭鼻子,事后卻又不承認?!蹦莻€名叫玲花的女童大約五歲,穿著雪白的貂皮棉襖,一張小臉紅紅的,甚是逗人心喜。此時,她見五個同伴嘲笑自己,心里更是生氣,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罵道:“死林帆,壞天麟,臭胖子,黑小猴,討人嫌,我恨你們,嗚嗚……”見她哭泣,五個小男孩當即有四個圍了上去,哄道:“玲花乖,別哭泣,我們逗你玩的?!睌嫡赏?,剩下未曾上前的那個男孩看上去七歲左右,身上穿一件熊皮棉襖,長得粉雕玉啄,比女孩子還要俊美。此男童眼神清澈,不時閃現出慧黠之光,一看就知道是個頑皮聰明的主,此刻他正觀察著玲花的情形,嘴角掛著幾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神秘笑意。見小伙伴們上來道歉賠禮,玲花含淚的眼中泛起幾絲得意??缮院笏悴煊X到了數丈外的那個男童,不由哭聲突漲,引來身旁四個男童關切的問候聲。其中,一個身體最高,年約七歲的男童安慰道:“玲花別哭,以后我們再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們吧?!币慌?,一個五歲左右,胖胖的男孩道:“是啊,我們以后都讓著你?!绷峄ú灰?,仍舊哭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傲址?,你說玲花一直哭,是不是因為天麟沒來道歉的原因?”說話的是一個瘦小男孩,正是玲花口中的黑小猴,今年剛剛六歲。身材最高的林帆一聽,看了一眼數丈外那俊美男童,隨即低頭詢問道:“玲花,是不是這樣?”玲花不語,但卻猛然提高了哭聲,顯然想引起身旁小伙伴們的注意。胖子薛軍見此,肯定道:“一定是這樣,每次玲花都被天麟惹哭,而天麟又不道歉?!焙谛『餅殡y道:“這該為何是好?”一邊,一直不開口的討人嫌(本名陶任賢)開口道:“天麟最是聰明,每次我們都被他戲弄,又斗不過他,這……”“住嘴,你這個討人嫌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打斷陶任賢的話,林帆有些不服氣。六個小孩中,林帆年紀最大,今年七歲。其次是天麟六歲,黑小猴六歲,玲花五歲、胖子薛軍五歲,陶任賢四歲。作為同伴中年歲最大的林帆,他一直以老大自居,黑小猴、胖子、討人嫌都以他為首領,四人一直對玲花疼愛無比??烧l想天麟不服林帆那老大的身份,處處戲弄他們,還使得玲花一直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他,讓林帆四人又恨又氣。為此,林帆四人曾聯手對付天麟,可結果出人意料,四對一他們竟然不敵,反被天麟玩弄于手心。這樣,林帆自然不服氣,可其余三人卻對天麟有種潛在的敬畏,因為從小到大,他們沒有一次勝過天麟。此時,玲花哭得更為大聲,聽得林帆心頭煩躁,對胖子三人道:“今天都是因為天麟才把玲花氣哭了,我們一定要讓他道歉,不然以后還不被他騎到我們頭上去?!迸肿友姴徽Z,黑小猴臉色遲疑,剩下陶任賢年紀尚小,沒有什么心機,脫口便道:“他早就騎到我們頭上去了,那用以后……”林帆氣急,罵道:“沒出息,你就不知道反抗嗎?”陶任賢生性膽怯,默默低頭不敢言語。黑小猴見林帆生氣,忙順著他的話道:“既然這樣,為了玲花,我們就擒下天麟,讓他道個歉算是賠禮?!绷址勓耘瓪馍跃?,大聲道:“就這樣決定。天麟若是主動道歉,這事就算沒有發生。不然今天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绷峄ㄒ宦?,哭聲漸歇,睜著紅花的眼睛看看小伙伴,又看看天麟,似乎想說點什么,可最終因為天麟臉上那不在意的笑容而生生咽下,臉上流露出生氣的表情??粗址娜丝拷?,天麟毫不在意,搖頭取笑道:“可悲可嘆更可惜,為情為名討沒趣。沖動必然受懲罰,事后悔恨已不及?!闭Z氣淡定,竟有大人沉穩之風范,真是令人驚奇。林帆不屑一哼,氣呼呼的道:“天麟,休要在這里擺弄你的臭架子。這次你氣哭玲花,還不上前賠禮?”天麟神色平靜,含笑道:“這樣的游戲我們從小玩到現在,大家都熟悉規矩,你怎能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去?!绷址叩溃骸坝螒蚴怯螒?,可剛才玲花哭泣之時,你若上前說上兩句,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這不怪你怪誰?”看了一眼停止哭泣的玲花,天麟笑道:“她的哭泣是因為抓不到人,并非由我引起。當時你們若是不與我較勁,稍稍放慢速度,又怎會有后來的事情?”林帆語塞,狡辯道:“就算開始我們有責任,可后來我們都去道歉了,唯獨你沒有道歉,這就是你不對?!碧祺霋吡艘谎畚迦?,傲然道:“我又沒有責任,憑什么要說對不起。她哭是因為她玩不起,不是因為我故意作弄或是欺負人?!绷峄ㄒ宦牽蘼曉倨?,林帆則罵道:“住嘴,你做錯了不承認,還振振有詞?,F在我們就要擒下你,非要你道歉才行?!闭f完大叫一聲,當先沖出,帶領著其余三個小孩朝天麟沖去。收起傲氣,天麟臉上掛著頑皮的笑容,沖著不遠處的玲花做了一個鬼臉,隨即身體左搖右晃,如西風斜影,在雪花飄舞的雪地上來回游離。林帆四人身法快捷,雖然才幾歲,可自小修煉道法的他們,就宛如獵犬靈豹,在雪地上穿梭飛射。圍攻與閃避快慢相隨,天麟看似緩慢的身影,卻總能在四個小伙伴快捷的身法中穿梭自如,讓人很難理解??粗@情形,玲花小臉上有些擔心,數次欲開口呼停,但話到嘴邊又不知為何咽了下去。場中,進攻的林帆越發快捷??扇嗡俣热绾沃?,天麟總是保持著原來的姿態,不急不緩的來回游走,給人一種超然的飄逸之氣。胖子與陶任賢修為相對弱些,兩人在一番追逐之后便氣喘吁吁,逐漸停身。黑小猴身法出色,全力配合林帆的攻擊,可絲毫沾不上天麟的身子,完全是浪費體力。時間,慢慢過去。當黑小猴也無奈退出,剩下林帆一個人,那更是不濟。這時,天麟眼珠一轉,似乎知道不宜再繼續,于是身法一展,嬌小的身體一分為五,同時出現在離地十丈的高空,依照五行方位分布,雙手凌空虛抓,似要攝取什么東西,可惜卻因為速度過快而看不清。稍后,天麟身影合一,眨眼便出現在玲花身旁,手心多了一朵冰蓮花,輕輕的放在神色驚愕的玲花手里。那邊,林帆見天麟一分為五沖天而起,當即臉色一變,大喝著飛身追去??上壳暗男逓閮H能幻化出三道分身,與天麟還有著極大的差距。沖上半空,天麟已然沒有人影。林帆四下搜尋,發現天麟正在玲花身邊,不由氣急而落,結果遲了一步,天麟已閃身而走,留下一串笑聲回蕩在雪地。第三章 智童天麟楞楞的看著手中的冰花,玲花破涕為笑,所有的傷心頓時遠去,嬌笑著朝天麟追去。見此,林帆有些生氣,幼小的心靈中隱隱有些失意。天麟見狀立時停身,待玲花靠近之際,輕聲笑道:“怎么,不哭鼻子了?”玲花小臉微紅,嬌罵道:“壞天麟,不理你?!闭f完轉身,臉上卻掛著幾分笑意。無聲而動,天麟來到林帆身旁,低聲道:“一朵冰花就能哄她開心,以后你們得多花點心思?!绷址珰饧?,怒道:“你……”天麟笑道:“別氣啊,她現在心情大好,你們還不去夸獎幾句?”林帆一愣,瞪了他一眼,隨即依言而行,帶著胖子三人趕到玲花身旁,大聲的贊美??粗鍌€小伙伴的情形,天麟搖頭一笑,心道:“真是幼稚,老愛玩這種游戲,沒趣?!绷鶜q的天麟,似乎有著超乎年紀的心智,這難道就是他將小伙伴們玩弄鼓掌的奧秘?收起笑容,天麟適時的來到玲花身旁,主動與五個小伙伴打招呼,不一會兒六人便又和好如初,一起高高興興的玩在了一起。黃昏時分,遠處傳來一聲輕嘯,打斷了六個小伙伴的游戲??纯刺祀H,林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绷峄ㄓ行┎簧?,看著天麟道:“明天還來這里玩,好嗎?”天麟輕笑道:“玩可以,但別忘了你們的修行?!绷峄ㄓ行┎粯芬獾溃骸罢煨扌?,苦悶死了,我不要?!碧祺雱竦溃骸安恍扌?,又豈會有樂趣?等以后你實力大增,就不會每次落后抓不住人,被大家笑了?!绷峄ú灰赖溃骸安宦?,我討厭整天呆在洞里,面對著石壁?!绷址参康溃骸皠e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保證你不會悶?!绷峄纯此?,又看看天麟,問道:“你呢,也會陪我一起嗎?”天麟避開她的眼睛,模棱兩可的道:“從小到大,我們不一直在一起嗎?好了,聽話,快回去吧。我們一邊修行一邊玩,那樣今后才更有意義?!绷峄勓砸荒樞θ?,在林帆四人的催促下,轉身朝遠處飛去。天空,大雪不停。天麟待五人離去之后,仔細的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見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彈身而起,在半空連續翻滾十八轉后,留下一行淡淡的龍形痕跡,一晃消失于茫茫雪海間。是時,原地上空白光一閃,一個四十左右,一身白衣的中年英俊男子飄然而現,看著天麟消失的方向,笑罵道:“這個小鬼聰明機靈,真是討人喜……”愛字還沒出口,那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心道:“不好,上當了……”微光一閃,天麟憑空而現,小眼瞪著那中年男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道:“你又監視我,這回被我逮到了吧。怎么辦,你自己說吧?”中年男子一臉笑容,辯駁道:“我來只是看一看玲花他們在不在,可沒有監視你?!碧祺胄ξ牡溃骸笆菃??既然那樣你為什么笑得那么勉強,是不是……”“勉強?沒有啊?!敝心昴凶舆B忙收起臉上的笑。天麟道:“沒有的話,你何必急著否認呢?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么?”中年男子干笑道:“是你誤會了,我怎會做那種事情?!碧祺胍膊辉谝?,淡然問道:“是嗎?那我明天去騰龍谷問一問,看……”中年男子臉色一驚,忙道:“好了,算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樣?”天麟不慌不忙,反問道:“你數次監視跟蹤我,你想怎么樣?”中年男子道:“我的心思你會不知道?我不就是想收你為徒嗎?!碧祺肼犃撕敛惑@訝,淡然道:“上次我去騰龍谷,你猜谷主對我說了什么?”中年男子雙眼微瞇,凝望了天麟甚久,質疑道:“你見過谷主?”天麟道:“我自然見過,不然怎會與你說這些?!敝心昴凶訉⑿艑⒁?,問道:“那他對你說了什么?”天麟神秘一笑,看看左右,見附近沒人,湊上前去低聲道:“谷主說,天麟,日后有騰龍谷門下欲收你為徒,你切莫答應?!敝心昴凶右汇?,追問道:“為什么?”天麟眼中閃過一絲慧黠,悄悄道:“因為谷主說,他想收我為徒?!薄鞍?,你沒騙我?”瞪大了眼睛,中年男子驚愕的看著天麟。昂首挺胸,天麟一臉嚴肅的道:“此等事情豈能有假?不信你回去問一問谷主?!敝心昴凶痈尚陕?,忙道:“我信,我信。只是你怎會回答的呢?”天麟收起臉上的嚴肅,嬉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回答是好呢?”中年男子想也不想,脫口便道:“如此機會,你自然不能錯過,當時就答應了?!碧祺氩恢每煞?,神秘的笑了笑,贊道:“聰明,真不愧是騰龍谷的高手?!敝心昴凶佑樣樀溃骸斑^獎了?!碧祺胍姞?,心頭暗笑,表面上卻絲毫不露,故意套近乎的道:“說來我們也不是外人,這一次你監視我的事情,你看……”中年男子尷尬一笑,低聲道:“你想要我做點什么?”天麟故示大方的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還是依照當初我們的協議辦,你覺得如何?”中年男子疑惑道:“協議?你是說……”天麟點頭道:“是啊,就是你監視我的事情若被我抓個正著,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樣不算過分吧?!敝心昴凶勇犃丝扌Σ坏?,點頭道:“不過分,你有什么條件就提吧?!碧祺胍娝绱四?,心頭不由暗笑,嘴上卻道:“明天我正好無事,打算四處走走。聽說騰龍谷中有一個凝雪洞府很好玩,你帶我去見識一下吧?!敝心昴凶勇勓砸惑@,脫口道:“那是騰龍谷八十一洞穴中,最為神秘的九大洞府之一,外人不能順便進入?!碧祺氲溃骸拔矣植皇峭馊?,難不成你想撒賴?”中年男子為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上次帶你進入九大洞府之一的雪影洞府,師叔知道后已經責罵了我。這一次若再被師叔知道,我怕……”天麟不樂的道:“虧你還是谷主的關門弟子,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難怪谷主要收我為徒?!闭f完輕哼一聲,轉身救走。中年男子很是尷尬,見天麟這般離去,心里十分矛盾,暗道:“他一個六歲小童,即便有幾分聰明,也不見的就有什么收獲,帶他去一下又有什么?”想到這,中年男子開口道:“天麟莫急,我答應你便是?!蓖I?,天麟臉上露出慧黠的笑容,在轉身之間便又消失無蹤?!安焕⑹橇址麄兊膸煾?,果然有幾分氣魄。明日辰時,你記得來這里接我?!闭f完飄然而起,如一片云霞消失于遠處??粗祺氲纳碛把蜎]在雪花深處,中年男子猛然回神,苦笑道:“我又上了這小鬼的當,他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我。這小鬼聰明過頭,只可惜不能收他為徒。唉……”一聲輕嘆,回蕩半空,眨眼間,中年男子便無影無蹤。天女峰,位于騰龍谷西側八十里外,是一座挺拔的冰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位女子在雪地上起舞。傳說,這里曾有仙女出沒,種下了冰原神花——幽夢蘭,每十個甲子一現真容。當然,傳說畢竟是傳說,是否真實也無從考究,只能當是一段故事,聽聽而已。從騰龍谷到天女峰,御劍飛行要不了多久??蛇@里是冰原,稀薄的空氣讓人無法長時間高速移動,因此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不敢貿然猛沖。然而此刻,黃昏夜落,一個淡淡的白影卻穿梭于風雪之中,似乎不受任何影響,時而翻轉,時而騰空,眨眼就一晃而過?!澳?,我回來了?!毕矏偟穆曇粲蛇h而近,剎那就到了天女峰。在天女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座冰洞,上邊刻著“天女織夢”四個小篆,洞口正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在聽到那呼聲之后,一晃便橫移百丈,接住了飛來之人?!澳氵@小頑皮,今天是不是又捉弄了什么人,才會如此高興?”天麟嘻嘻而笑,抱著娘親的脖子,得意的道:“今天林帆他們的師父丁云巖又來監視我,被我小施妙計就抓了個正著,還戲弄了好一會兒?!笨粗鴳阎械膼圩?,蝶夢清麗的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輕叱道:“就知道得意洋洋,一點也不將娘的話放在心上?!碧祺肴鰦傻溃骸澳?,麟兒以后慢慢收斂便是了。您莫生氣,不然到時候會變老的?!薄澳氵@淘氣鬼,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看來我是管教得不夠嚴厲了?!闭f話間,蝶夢已經帶著天麟回到了洞口。第四章 天麟之母松開手,天麟落地便是一個凌空翻轉,眨眼就旋轉了數百轉,其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側目?!澳?,你看我這懸空翻練得如何?!钡麎羯月缎θ?,嘴上卻道:“還算勉強,等你能一口旋轉三千轉時,那時候就差不多了?!惫庥耙活D,天麟瞬間停止,望著蝶夢道:“娘,你以前說一千二百轉就算大成了,怎會這會又變成三千轉了?!钡麎羧套⌒?,嚴肅道:“因為娘突然發現,我兒天資絕佳,一千二百轉太容易了,三千轉也輕易就能突破?!碧祺胄∧樕厦碱^微皺,輕聲問道:“娘,你不會是故意罰我吧?”蝶夢笑道:“麟兒如此聰明,娘又怎么舍得罰你呢?”天麟質疑道:“是嗎?我怎么老覺得有上當的感覺?!钡麎舻闪怂谎?,隨即拉著他的手,一邊朝洞內行去,一邊道:“你啊,就是聰明過了頭,整天老想著如何戲弄別人,也不懂得藏拙?!焙呛且恍?,天麟道:“不是不懂,只是跟林帆、玲花他們在一起,藏與不藏都一樣,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闭f話間,兩人來到一個分岔洞口。蝶夢牽著天麟往左邊走,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整潔寬敞的大洞,里面有一張石床與一些簡單的生活必備物品,擺放得相對整齊。洞頂,鑲嵌著一顆寸徑明珠,發出柔和之光照亮了四壁,這就是天麟的居住之地。坐在石床上,蝶夢松開兒子的小手,淡然道:“說吧,今天又有些什么精彩的經過?”天麟慧黠一笑,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明天一早,我就去那凝雪洞府,看看里面藏有什么玄機?!钡麎粜忝嘉?,輕聲道:“麟兒,你就不擔心那丁云巖回去問他師父?”天麟笑道:“他并不愚笨,即便有所懷疑也不敢問?!钡麎糍澩溃骸澳愕难酃夂懿诲e,可你要記住,人性善變,不可長久?!碧祺胄Φ溃骸澳锓判?,您的每一句話,麟兒都記在心頭?!钡麎粜Φ溃骸坝浀镁秃?,娘也是為了你著想。目前你年紀尚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會明白。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就會知道娘的苦心了?!碧祺胧掌疰倚?,懂事的點頭道:“娘對麟兒的期望,麟兒心里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钡麎粜牢康溃骸坝心氵@話,娘就滿足了?,F在我們還是說一說騰龍谷的事情吧?!碧祺胛⒗?,疑惑道:“騰龍谷的事情?這有什么好說的。難不成娘知道,那九大洞府中隱藏的秘密?”蝶夢搖頭道:“那些娘都不知道,娘所知道的就是,騰龍谷號稱冰原三奇之首,有著數千年歷史,流傳著不少傳說?!碧祺氲溃骸斑@個麟兒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呢?”蝶夢柔聲道:“以往你年紀小,有些話娘不便與你說?,F在你六歲了,懂得許多其他孩子不懂的道理,也是該與你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p>
費因每時每刻都是“空”的。他極少開口講話。他那些滔滔不絕的源頭干涸了。他總是低著頭。他變得比以前更臟了,經常接連三四天都不刮胡子,直到他的下巴就像穿了外套,或是長了一層黃霉菌,那霧蒙蒙的光像是一輛載滿了耀眼紅橘子的汽車。最糟糕的是,他也失去了他的優雅。他摔下來,不可思議地保留住了完整,沒有受到表面和內在的傷害,但摔掉了他行動舉止的優美。他走路蹣跚,像個老人。梅拉尼看到他就難過。他變成了一大塊沒能放進烤爐發了酸的面團,如果說以前那個音調柔和、舌尖打滑的費因讓她煩擾不安的話,那么費因現在的樣子幾乎能剜下她的心臟。他不理睬她,不,不是故意不理,只是因為他把精力全集中在菲利普舅舅身上了。進餐的時光令人絕望。他很少吃東西,一直用狂躁歪曲的眼神緊盯著菲利普舅舅。費因已經搬進了一個玻璃盒子,他住在那里,不管是她還是弗朗辛或是瑪格麗特舅媽敲玻璃找他,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敻覃愄鼐藡尭邮菹?,更像幽靈。她的頭發,那群掙扎著從發卡里鉆出來的紅蛇,是她身上唯一有生氣的部分。在她紅色的雙眉下是一雙紅腫的經常暗自飲泣的眼睛。費因仍然溫柔地對待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吻她道晚安;可是仿佛他是在別的什么地方和她道再見。她的臉是一張悲劇面具,屬于那種把她所有的兒子都送去戰場然后每個小時都在等著死亡電報的女人。紅發人的小圈子被拆散了。梅拉尼更加依靠弗朗辛,不管怎樣,他始終是同一個人。有些夜晚,他練琴的時候,她坐在他的臥室里陪著他,帶著她的縫紉活,蜷躺在這張或另外一張窄床上。她開始幫著舅媽做這些永遠做不完的縫紉活?,F在,梅拉尼認識到,要是她想聽他演奏,她已無須任何邀請;她只要打開門,走進來就行了。從那次跌落事故以后,瑪格麗特舅媽再也沒有離開廚房來吹長笛和弗朗辛合奏?!胺评湛赡軙蟻碚沂裁礀|西?!彼梅酃P寫道。但這是一個借口。她一個人在廚房里等著她的丈夫來殺死費因。雖然她沒有告訴梅拉尼,但她知道她是在等這件事。梅拉尼自己也在期待。她舅舅會在狂怒之下用一把刀或是一根木料刺死費因。費因的陰沉,他那些報復意味的表現,會促使這場謀殺突然降臨到他身上。這所房屋里的暴虐是能摸到的。它在冰冷的樓梯上搖晃,升空成為從磨禿的地毯里鉆出來的可見的烏云。梅拉尼夜里總是感覺害怕,她的藍色燈光熄滅了,維多利亞的兒童床隱約像個捕鼠夾子。她躺在薰衣草熏香的被單里發抖,懇求自己停下來,努力不去想費因說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他說他希望她舅舅殺死他,那樣他就會遭天譴。一天夜里,她起床,打開燈,凝視著耶穌仁慈柔和的臉,是壁爐架上的那幅畫——《屬于全世界的光》。他頭戴荊冠微笑著?!叭蚀鹊闹靼?,”她說,“救助我,救助我們?!钡菦]有救助。她的青春是繞在她脖間的巖石,是她的信天翁[1]。她太年輕,太軟弱,太幼稚,無法面對那些野蠻的存在物,基于她自身短暫平直而且順利的生命經驗路線,那些東西的意志是讓她發瘋的急轉彎。她徒然地躺在他們的前進之路上。另外,費因也已經忘了她;她只是個孩子。他輕易就忘掉她了,盡管他拽過她的頭發,開過她的玩笑,吻過她(他吻過她嗎?),還和她玩過戰艦游戲,可是這些都不可能再次發生了。他在畫一幅畫,夜深了才動手,等一天工作結束,弗朗辛睡了以后。因為他白天還是要繼續做玩具,晚飯后要去弄木偶,他沉默著,心神不安地走去危機四伏的地下室。然后他畫自己的畫。梅拉尼知道這些,因為她偷看他。她知道有個窺視孔,有時,她實在睡不著就從那里偷看。為了不干擾弗朗辛的睡眠,費因借著一盞像螳螂那樣蹲在椅子里的安吉普斯臺燈,借著它的光束靜悄悄地畫畫。他畫了三幅相聯的畫。弗朗辛、瑪格麗特舅媽和費因自己,每一個都單獨待在畫板里,每一個都纏著血染的腰布,每一個都綁在樹樁上,每一個都是亂箭穿身的圣塞巴斯蒂安[2]。就這樣,圣誕節臨近了,生意非常忙。第一批由喬納森做出的木船上架銷售了,定價每個十畿尼;喬納森掙出了他的膳宿費,梅拉尼也掙出了她的——她整天都站在店鋪里。她開始感覺腿疼,她不停地想自己患上靜脈曲張的可能性。蘭道太太曾經患過靜脈曲張,但她們已經不再聯系。開始出售為圣誕節特備的系列產品,包括按照雨傘原理設計,能彈起綠漆涂刷的枝條的木制圣誕樹,還有紅白色相間的就像生牛肉的圣誕老人面具,侏儒形狀的小型錫制燭臺和放在圣誕節蛋糕頂端的小精靈。還有圣誕節期間專用,依據商店的名號[3]而印滿了花朵的包裝紙,漂亮的粉色和藍色雛菊花。是費因在他還有心向往田園的日子就設計出來的。每天,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用一張又一張粉色和藍色雛菊花紙包扎一件又一件玩具,有時用來放現鈔的抽屜給英鎊塞滿了,根本關不上?!鞍?,我現在是售貨員女孩?!辟u出諾亞方舟的那天,梅拉尼想。一個穿白色羊毛套裝、戴墨鏡的胖女人買了它,并要用支票付款。梅拉尼把支票拿給舅媽,問能不能用支票做買賣,她舅媽雙手驚慌地上下揮動著寫:“菲利普不收支票,他說它們不自然?!泵防釋δ莻€女人說:“很對不起,恐怕我們不能收支票?!迸恕鞍 绷艘宦?,她應該是個美國人,至少,她有大西洋彼岸的口音,“不要說對不起。我想這是個很迷人的規矩。它很適合你們這種古老風格的商店。這種狄更斯風格的商店?!边^了一會兒,她拿著很厚的一卷用橡皮筋扎好的紙鈔回來了,梅拉尼從里面數出來七十八英鎊加十先令,女顧客又從她的鱷魚皮錢包里找出了五先令。梅拉尼認識到商店具有老式風格的魅力會多么利潤可觀。她開始佩服菲利普舅舅的經商頭腦,盡管他是個下流胚,但他是個聰明的下流胚。她很高興自己賣出了諾亞方舟,但看著它被帶走又有些難過,方舟里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的小不點費因也被帶走了。為了能使店鋪有節日氣氛,她在櫥窗里擺了一些塑膠圣誕樹。廣場里所有的商店,甚至包括二手貨物店,都裝飾了綠葉和紙拉花。蔬果店變成了一座用冷杉樹枝搭起的涼亭。梅拉尼和維多利亞一起去蔬果店買土豆和燉菜蘋果,正趕上店里在開一個芳香的襯滿軟紙的紙箱,她們就每人得到了一個用箔紙包著的胖乎乎的柑橘;蔬果店的女老板,金耳環搖晃著,向維多利亞許諾會給她一個麝香葡萄干的實心三角包,如果她是個乖女孩而麝香葡萄干又沒賣出去的話。肉色紫紅的火雞雙腳拴起倒掛在肉店的架子上,火雞后面還有一排小個頭的雞懸在空中啄著它們自己的腿?!拔覀儾贿^圣誕節,”瑪格麗特舅媽寫道,“菲利普認為這只是浪費錢,而且圣誕節太商業化了?!薄八亲龅贸鰜淼??!泵防嵩购薜叵氲??!暗澏Y日[4]在地下室會有一場特別演出,”瑪格麗特舅媽寫道,“是他的盛大演出?!比缓笏驮僖矆猿植蛔?,向著花朵包裝紙哭了起來。梅拉尼用手臂環抱住這個可憐消瘦的身子?,敻覃愄鼐藡屖怯檬裁醋龅??鳥骨頭和薄綿紙,玻璃纖維和稻草。呵護安撫這個疲倦悲傷的女人讓梅拉尼感覺她自己變得非常強壯、年輕、充滿活力、性格堅韌。她熟悉并且信賴自己結實、敏捷、充滿彈力的身體,會畢生都用有益健康的食物喂養它,清洗它,細心地照顧它?,敻覃愄鼐藡尵拖癯跎陌咨垩恳粯哟嗳?,一只放在黑暗的晾衣櫥里的罐子,顫抖的嫩芽從鱗莖球里拱出來。梅拉尼知道,她自己也是這樣,被棄置在同樣緊閉的晾衣櫥里,它就是這間灰色的高房子。她的力量會枯萎嗎?“不要哭?!泵防嵴f,她很堅強,不會枯萎。她確信這一點?!熬驮谒@下一場演出里,他要使用你?!薄鞍?,啊,天??!”“他不會傷害你!你是他姐姐的孩子?!蹦敲此秊槭裁匆弈??是不是她想起了上次的木偶???梅拉尼把舅媽抱得更緊了。另外,圣誕節就要來了,圣誕節對她來說肯定格外難過,因為她喜愛孩子可是她自己一個也沒有,并且一整天,每天,她都要賣玩具給別人家那些被別人深愛著的孩子們。在菲利普·弗洛爾家不會有快樂的圣誕節。好吧,梅拉尼曾經擁有過十五個快樂的圣誕節,那時他們扎冬青花環掛在門把手上,他們用碎肉派招待來訪的唱詩班男孩,也許這就足夠稱為一個快樂的圣誕節了。再說,她歲數大了不再相信圣誕老人,不過她仍然把更多的塑膠圣誕樹擺在櫥窗里。她希望菲利普舅舅沒有注意到它們。蘭道太太寄來一張賀卡,一張很長很虔誠的圣誕卡,躺在食槽里的耶穌基督,還有牛、驢子和下跪的牧羊人;卡片上也有她的愛,以她那不朽的手書題寫的愛。梅拉尼把卡片放在了臥室的壁爐架上,放在《屬于全世界的光》下面??ㄆ亩▋r用淡顏色鉛筆寫在背面,是一先令六便士,這更加強調了它的日常和親切。這張卡片是用真錢在一家明亮、光線充足的商店里買的,他們也賣報紙,報紙上載滿了事實真相和人間瑣事,出生、死亡、結婚,還有供普通人享受的巧克力和香煙。蘭道太太還寄來一件很軟的包裹,三個孩子全都有份。包裹上粘滿了寫著“十二月二十五日方可開啟”的標簽。梅拉尼把它收進了抽屜。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很可能是唯一能收到的禮物,她非常感動。他們在一起,他們三個全都有人惦念。她也很困窘。她必須要送蘭道太太一張賀卡或許應該送件禮物,可是她沒有錢。菲利普舅舅每晚都把收入拿走鎖起來?,敻覃愄鼐藡屨f,在她們的臥室里有個保險箱,他把錢都存在里面,然后待到周末裝進一口鎖頭很大,厚重發亮,看上去很富足的小牛皮手提箱去銀行存起來。梅拉尼想象那個保險箱是用黑色的金屬制造的,牢固地擺在床腳,這樣他就隨時都能看見它,在那間陌生的他和瑪格麗特舅媽睡覺的臥室里。梅拉尼想,床一定向他那邊下陷的,因為他是那么龐大沉重而她卻根本就沒有什么分量。梅拉尼整天都守著商店,可是連六便士也沒人給過她。第一次,她拖著腳走過去,眼神害羞地向下看,她開口問舅媽要一點錢?!爸灰逑攘?,買點——嗯,香皂什么的。香皂就很合適。你看,她對我們這么好,而且她仍然疼愛我們,想著我們?!毕氲教m道太太還想著她、喬納森還有維多利亞,她在她的新家里一邊攪著圣誕節布丁或是切著做碎肉派的水果,一邊想著他們,某種古怪的東西就塞住了她的喉嚨。她很高興他們這些孤兒能在親人的懷抱里過圣誕節,因為圣誕節就是合家歡聚的時刻。這種想法讓她覺得安慰,她永遠不會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舅媽揉搓著她健談的雙手?!翱伤蛔屛易约河绣X,要是我有,我多少都能給你?!薄昂冒??!泵防嵴f?!拔液鼙?!”她很悲傷,字母“y”的尾巴滑了下來,“這是他的信條。在錢上,他不信任我?!币苑浪优軉??“那么,這不要緊的?!泵防嵴f?!吧痰甓伎梢話熨~。我真的其實也不需要錢,你看。而且這是他的信條?!彼ρ陲椝艿那??!拔颐靼??!泵防嵴f。她們交換了一個古老的專屬于女人之間的眼神,她們是可憐的女隨從,繞著雄性太陽運轉的行星。最后,是弗朗辛從他拉琴掙來的錢里給了梅拉尼一英鎊。他把錢塞進她的裙子口袋,她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他。她買了一盒玫瑰香型的香皂,包裝好,寄給了蘭道太太。因為感覺沒有圣誕節,對小孩子來說太冷酷了,她也給維多利亞買了一聽糖果罐頭(罐頭盒上有群戴大禮帽的快活兔子),還買了三條印著字母“J”的手帕送給喬納森,因為他對手帕總是很馬虎。還剩下了一點錢,她就給瑪格麗特舅媽買了一瓶很袖珍的香水,不是什么很上等的香水但也算樣東西。她覺得自己是在挑戰——買禮物冒犯了菲利普舅舅具有毀滅力量的禁止令,雖然他不可能知道,但她消費了,她還是做了圣誕節支出?!拔視刻於冀o弗朗辛擦鞋,作為禮物,給他擦一年鞋?!彼?。但她沒想過要送給費因什么東西,現在他住在一個遙遠的國度里,在那里,禮物和感情,愛和給予都毫無意義。她盡量不去想費因,因為那會讓她感覺軟弱和無望。他跳舞的樣子還在她的眼前??伤僖膊惶?。一天夜里,舅媽從一個紙盒里拿出塊很長的薄綢。薄綢的光芒在肖像畫的狗眼睛里閃爍白光。她示意梅拉尼過來,用布料蓋住她的肩膀。瞬時,梅拉尼回到了家,又回到了站在鏡前用透明的網紗包裹自己的時候??墒遣脊萨B從鳴鐘里探出頭,報了九點,這樣她又回到了她真正在的地方,在菲利普舅舅的家里?!澳愕膽蜓b,”瑪格麗特舅媽在便箋簿上寫,這樣她就不用站起來了,“演木偶劇用的?!薄拔沂钦l?”梅拉尼問?!傲者_[5]。他正在做一只天鵝。他現在遇到麻煩了。他說費因想要毀掉他的天鵝?!北【I和琳達都似乎很適合梅拉尼?!澳侵惶禊Z有多大?”她舅媽在空中比畫了一個大致的輪廓?!拔也幌?,”梅拉尼說,“我不愿意扮演琳達?!薄斑@是你在他眼里的樣子。白綢子,頭發上插著花。一個很小的小女孩?!薄耙迨裁礃拥幕??”瑪格麗特舅媽捧出滿把的人造雛菊,黃的和白的就像煎蛋。梅拉尼會再次成為頭戴花冠的精靈,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她也曾經這樣看待自己。撇開所有這些,她的虛榮心很滿足?!斑@是形勢所迫,”她說,“我想是必須這樣了?!本藡尠凑請D樣剪下去,剪刀在燈下閃爍的寒光就像驚嘆號。裙子大致粗縫好以后,梅拉尼就要穿上它,去到地下室,給菲利普舅舅看。她必須要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只穿這件胸部有交叉編織白緞帶的薄綢連身裙(根據她饒有興致的觀察,她的乳房長大了一些,乳頭的顏色更深了)?,敻覃愄鼐藡層勉y柄發刷給她刷頭發,和維尼小布熊一樣,發刷也在海難里幸存下來了。她刷了又刷,直到梅拉尼的黑發渦旋順流而下像是漲水的泰晤士河,然后她讓所有的雛菊花都漂浮在水面上。她從小櫥柜里拿出來一個雪茄盒,打開是一些油彩化妝棒。梅拉尼的眼皮給涂成了藍色,嘴唇是珊瑚紅。她覺得很油膩,就像給抹了豬油?!澳阌惺裁雌恋闹閷殕??”“我只有我的堅信禮珍珠項鏈?!彼鼈?,也幸存下來了?,敻覃愄鼐藡寭崦@些珍珠,愛慕這些珍珠,然后把它們繞在梅拉尼的脖子上。薄綢連身裙上還帶著的幾個別針刮傷了梅拉尼。她扭了扭身子?!斑@條珍珠項鏈是最后的精彩一筆,你非常漂亮!”“嗯,我希望我能照見自己。我已經很久沒打扮過了?!睂ν碌幕貞浻址慷鴣?,她咬住了嘴唇?!艾F在,下去吧?!薄拔易约合氯??”瑪格麗特舅媽點點頭。梅拉尼把她的外套披在肩上,因為這層薄薄的絲綢遮擋不住寒風,這座房子又是結冰一樣冷。喝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在地下室里,夜間的工作正按部就班地進行。幕布是拉開的,費因站在舞臺上,身邊擺滿了單色的罐口張開的顏料罐,他要在一塊黑布上涂抹出大海和一個血橙般的落日,有些像廚房里那幅狗肖像畫的背景。菲利普舅舅在粗陋的裸燈泡的照射下蹲在地上弄一堆羽毛,羽毛就攤在他面前的布單上。他整理這些羽毛把它們分成堆。他的胡須也給羽絨弄得有些毛茸茸?!拔襾砹??!泵防嵴f。他的雙腳沒動,那兩只龐大的手停下了,放在了骯臟的白色罩衫蓋住的膝蓋上。這個晚上,他黯淡的眼睛像是發黃的舊報紙?!盀槭裁茨?,他的腦袋這么四四方方的!”梅拉尼想。她以前還從未注意到。這個傍晚,幾縷亂了的淺色頭發突出了那幾個角。他的腦袋就是一個跳跳木偶玩具。一個別針扎了她的腋窩,很疼?!鞍淹饷娴臇|西脫了?!彼f。她聽從了,打著哆嗦,因為地下室只用那個凄慘的、不中用的小油爐供暖。費因還在涂顏料。她能聽見他的畫刷使勁拍打著畫布,他在填充很大一塊天空?!澳惆l育得很好,就十五歲來說?!彼纳ひ魡握{呆板?!熬鸵鶜q了?!薄斑@全是用不花錢的牛奶和橘子醬養起來的。你來月經了嗎?”“來了?!彼痼@了,聲音低得像是竊竊私語。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很不高興?!拔蚁胍业牧者_是個小女孩。你的乳頭太大了?!辟M因猛地扔下手里的畫刷?!皠e那樣跟她說話!”“閉上你的嘴,干你自己的活,費因·基瓦爾。我想怎么跟她說話就怎么說,是誰在供給她食宿?”“我跟你是一樣的,我也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菲利普舅舅手摸胡須沉思著,根本不看費因?!芭?,不,”他很冷靜,“哦,不,你不能。接著畫。你還沒干滿一天呢?!彼麄z之間的刺耳爭吵。梅拉尼頭疼了?!百M因,”她說,“別這樣,我不在意?!薄澳憧?!”菲利普舅舅用一種古怪的得意揚揚的語調說。費因聳聳肩,撿起了他的畫刷?!安粮蓛裟銊偛排哪切┯推嵊?!”費因陰沉著臉,用他那件給顏料漿硬的罩衫袖肘擦干凈了地板上的畫刷印子?!澳敲?,你可以的,”菲利普舅舅對她說,“我想你也必須得適合。你的頭發不錯,腿也挺好看?!笨墒撬匏?,因為她不是一個木偶?!稗D個圈?!彼D了一圈?!拔⑿??!彼⑿??!安皇悄菢有?,你這只蠢母狗,把牙露出來?!彼⑿?,露出了她的牙?!澳氵z傳了一點你媽媽的樣子,不是很多,但有點像。感謝上帝,你一點也沒有繼承你父親的樣子。我永遠都不能容忍你父親。他認為他自己要比弗洛爾家的人強一大截——他是一個作家,他是這么稱呼自己的。不中用的雜種,他的兩只手就從沒弄臟過?!薄翱墒撬浅B斆?!”梅拉尼辯駁說,她最終被他的蔑視激怒了?!皼]能聰明到考慮一下在他死了以后該怎么照管你們,”菲利普舅舅很尖刻地指出,“所以我把他所有的寶貝孩子都變成了我的,對不對?培養成一些小弗洛爾?!彼_始繼續給羽毛分類。耶穌要我成為一束陽光,菲利普舅舅要我成為一個小弗洛爾。羽毛隨著空中的氣流起舞,給吹到了門下。菲利普舅舅長嘆了一口氣,以嘆氣表達一個人對極小的恩典的感激?!澳隳苄?,”他說,“我想你可以?,F在滾吧?!辟M因生氣地抬頭向上看,梅拉尼在惡言和毆打開始之前走上樓去了。為什么費因要替她出頭呢,像這樣扮演一個堂吉訶德式的她的保護者?因為這么做容易惹火她舅舅嗎?可是費因是否在乎看到他們這么激烈地對抗讓她有多么沮喪?可能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她拿下頭發里的花朵,然后小心仔細地從連身裙里邁出來。她想,要是她能看見自己的話,她不會喜歡自己穿上它的樣子的,而且她想到,她也不愿意看見她的臉上抹了厚厚的發亮的油彩?!拔蚁M@場演出是已經全都結束了?!彼f。她舅媽點點頭,她的雙眼離奇而迅速地溢出了眼淚。她握拳緊抵雙眼,肩頭顫抖。這些天,她經???。那只斗牛梗立刻丟開它正舔著水的烤盤,走過來把它的腦袋放在她的膝蓋上。梅拉尼又一次對狗敏感而反應迅速的同情心感到驚奇,它怎么可能既是看家狗同時又是四只腳的安慰者。她希望自己能像它那么安靜,有它那么坦率。她把雙手放在這個年歲大的女人的肩頭,瑪格麗特舅媽用她鳥爪一樣的手摸索著抓住了它們。她們這樣在一起待了很長時間?,敻覃愄鼐藡尩拿恳淮慰奁?,都使她外甥女和她更加親密。費因說:“你得和我排演?!彼麤]有抬眼看梅拉尼而是盯著自己的手背。鑿子的切口留下了一塊很顯眼的新月形紫色疤?!笆裁磁叛?,在舞臺上嗎?”“你認為他會允許我們爬上他那可愛的舞臺嗎?永遠不會的,我們要去我的房間?!薄盀槭裁词呛湍愣皇呛吞禊Z?”“天鵝要到真正演出那天你才能看見,這樣你才能對它有本能自發的反應。但你得和我先練習一下,把動作做對,我做天鵝?!彼纳ひ舯忍禊Z的脖子還要輕柔,幾乎聽不見,他的眼神是躲閃的?!拔覀円┥蠎蜓b排演嗎?”她有些憂慮地問,她想著那件白色的束身裙,還有她自己露在裙外的雪白的皮肉,就像白色玻璃杯里的牛奶?!笆裁?,你覺得我該弄上一身羽毛嗎?”他像只遭遇石油泄漏事故的天鵝,憂傷地漂浮在污染了的河面上。他的褲子和襯衫(一件老式的法蘭絨條紋襯衫,應該有領子的,但沒有)給各種油漆顏料染得五顏六色的,還有大片大片的污漬和汗漬。光腳上的污垢像疣。繞著喉嚨有一道暗棕色的漲潮標記線,耳朵下邊有很清楚的臟指紋。下巴上又生出來一層蘑菇。他散發著陳腐的氣味,讓人作嘔,一種酸甜味的惡臭,似乎他正在腐爛?!澳阍摱嗾展苁帐耙幌履阕约?,”她說,“哦,費因,你去洗一下?;蛟S,你也該剪一下你的頭發?!币驗椴辉崂淼念^發打著卷繞在他穿著骯臟襯衣的肩頭,仿佛橘紅色的蔓?!盀槭裁次以撨@么做?”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時,平靜的周日下午已經過去了一半?,敻覃愄鼐藡尨┲幕叶Y服,戴著那條惡毒的項圈坐在廚房里,在用最精美的針腳縫那件希臘式連身裙。飯廳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茶,平鋪的白色桌布上安放著周日綠寬邊白瓷餐具,陶罐里的牛奶和碗里的糖塊都在急切地等著被取用。維多利亞在她的小籠子里打盹,旁邊的天竺葵花朵盛開。喬納森在地下室造船,菲利普舅舅在組裝他的天鵝,計劃該怎樣裝拉線。弗朗辛帶著他的小提琴,戴著復活節起義[6]特里比式軟氈帽,穿著橡皮布防水衣去忙自己的活了。整座房子都歇了下來?!澳敲?,跟我來吧?!辟M因說。他們一起登上樓梯,一起經過了藍胡子城堡里每一扇緊關的門。費因粗重的像是打鼾的呼吸激起了嘈雜的回聲。他們走進了他的房間,他踢上了身后的門。他的臉色陰沉、困倦?!鞍?,咱們來把這個愚蠢的游戲弄完吧?!彼南驴戳丝?,很驚慌。房間里空蕩蕩的,仿佛兄弟倆的物品都已經打包塞進了衣箱和盒子,準備著馬上啟程。她不曾見過的那面墻,那面鑿出了窺視孔的墻上的擱板上只擺了一樣很小、很私人的物品,那是一張褪色的單人照片,鑲在很不適宜的黑色相框里。照片上是一位寬臉龐,不微笑,目光直視照相機的女人。她裹著蘇格蘭圍巾,圍巾里兜著一個孩子?!拔覀兊哪赣H,”費因說,“懷抱著麥琪?!彼纳砗笫腔臎龅膸r石?!盎丶??!辟M因只說了這么一句??恐掌且呀浘碚燮饋淼戎蜷_的安吉普斯臺燈。鏡子和舅媽肖像畫之間的那條墻是空的,沒有任何關于圣塞巴斯蒂安三聯張的痕跡。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擱架旁邊是組嵌墻式櫥柜,但另外所有的東西她都已經很熟悉了。她坐進那把玫瑰城堡椅子里,感到有種可笑的儀式感,就像穿著女式西服,頭戴附面紗帽子的禮節性拜訪?!笆且@樣演?!辟M因說。他斟酌著,吝惜每一個說出的單詞?!傲者_沿著海岸散步,撿貝殼?!彼麖目诖锾统鲆粋€盤旋的貝殼,是珠母的奶白色,他把它放在那塊小地毯上?!敖咏漳?,她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看到逼近的天鵝。她逃跑,但天鵝撲下來,把她壓倒在地。閉幕?!薄熬瓦@些?”“畢竟,這只是一個手段,用來表現他的天鵝的機敏?!彼酒饋?,彎腰撿起貝殼。她走得很拘謹,因為他正看著她?!皠幼饕鲿骋恍?,”他厭倦地說,“用胯骨走?!彼謸炝艘淮?,扭著屁股,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用胯骨走的方式?!懊防?,看在上帝的分上,學校里沒人教過你曲棍球嗎?”“嗯,教過,他們教過?!彼湫α艘宦??!斑~步——啊,像這樣走?!彼麚炱鹆素悮?,但他的步伐不再像大海的浪花。他走起來吱嘎響,實際上他像個木偶。他忘了他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優雅。他走了幾步就停下來,手指夾著貝殼?!安还茉鯓?,”他說,“再試一次?!彼衷嚵艘淮??!昂靡稽c了,或許,現在再來一遍,我是那只天鵝?!彼诤_吷⒉?,拾貝殼。費因豎起腳尖。他的臉給頭發蓋住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噓著咻咻的口哨,表示是翅膀在拍打扇動?!澳懵犚娺@聲音,你很害怕。你跑了幾步?!彼芰藥撞??!皩α??!彼谒竺媾?。這簡直就是啞劇字謎。她吃吃笑了?!皠e,別犯傻!你該是個可憐的被嚇壞了的小女孩!”“我認真不起來?!薄翱墒?,梅拉尼,要是你不能為他配戲,他會把你攆出去的,到時候你怎么辦?”“他不會的,”她遲疑著說,“他不能那么干?!薄皶?,他能那么干,而且他會那么干的?!彼碇嵌覈烂C,“我們什么也幫不了你,你會餓死的?!薄拔液匏??!彼f,這句話差不多是脫口而出。他倆的眼神碰了一下又分開向別的地方看去?!皬拈_場演起,預備,開演?!边@次好多了。她的眼睛轉動著向上看,假裝正在注視降臨的黃昏。她假裝聽到了海鷗的鳴叫,聽到腳下的沙子咯吱響,聽到了翅膀拍打的節奏。這樣表演驚恐和逃跑幾步就變得容易了?!澳沲咱勚荛_,我把你弄到了地上?!彼陲椬∽约旱暮乔?,“把貝殼扔下,然后我們整個演一遍?!彼牧怂拿?。海鷗嘶鳴,沙灘漂移,天鵝迅疾地飛落,這很容易。她從費因的近旁跳開,她不是在偽裝——小地毯邊緣打結的穗飾絆住了她。她失去了平衡,為了自救緊抓著費因,結果把他拽過來了。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梅拉尼笑了,他們緩慢地滑倒在地板上??墒琴M因沒有笑。梅拉尼看見他那張蒼白的,骨棱明顯半遮在頭發下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笑意,他板著臉,沒有表示出任何寬恕她的善意,她的笑也變成了烏有。他們躺得很親密,就像床單包著毯子;他有腐爛的臭味,可是這無關緊要,她顫抖著,認識到臭味已經無關緊要。她緊張地等著那件事發生。一種緊張,布滿全身的興奮攫住了她。他們躺在一起,躺在裂紋的光木板上。時間消失了。梅拉尼也消失了。她被徹底征服了。她在變幻,在長大。對她來說,唯一的真實存在就是這個男孩,這個她沒法搞清,可她整個身體又與之相抵相觸的男孩。這一刻就是永恒,像是玫瑰花瓣上的露滴,顫動著,永遠是即將墜落。吝惜,緩慢,有些不情愿地,他把他的手放在了她右邊的乳房上。時間開始搖晃,這是屬于他們的時間。她把呼吸調整成了嘶嘶的急促喘息。他閉上了眼,大西洋般的雙眼。他就像是他自己的死亡面具。要他打破自己的隔離狀態會殺死他,可他必須要打破?!斑@就是開始?!彼芮逦貙ψ约赫f。她能在腦子里聽見自己的聲音,確切、決絕。再也不會有像游樂場那樣的虛偽的開始了,而是他倆之間探索深奧神秘的真正的開始。他會對她做什么,他會很體貼嗎?她恐懼又興奮地朝下看著他那只臟污、結疤的手。強壯、靈巧,他的勞作者的手。對她來說,光線已經消失了,她只用自己的感覺來觀看?!安?,”費因大聲說,“不!”他一躍而起,在房間里來回地快步走著。他跳進了櫥柜,砰地拉上櫥柜門。從柜子里傳出隱約的哭喊,又是一聲“不!”他們之間的懸念就被這種荒唐的野蠻行為毀掉了,梅拉尼感覺自己又變得四肢無力了,無法抑制地流下了眼淚。她還能感覺到他的五個指端,那五塊紅通通的烙痕還在她的乳房上燃燒。但他已經走開了。她又冷又難受?!安?!”聲音更加微弱了?!拔易鲥e了什么?”她沖著櫥柜門問。沒有回答?!百M因?”仍然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躺在地板上,裙子亂糟糟地攏上了膝蓋。她能看到兩張床底下,都老實地躺著一雙鞋子,那兒干凈得沒一點灰塵。盡管費因不干凈,可房間非常干凈。弗朗辛的鞋子擦得锃亮,而費因的鞋上泥巴都干成了塊——可是他去過哪里呢,是不是他一個人走去了游樂場,去和那位破碎的女王談話,去拍了拍那群石獅子的腦袋?走路太多,他的鞋面都塌了?!耙苍S,”她想,“他之所以不愿意是因為我不給他擦鞋?!比魏问虑槎伎赡苁窃?,讓他這樣爬進櫥柜,那個洞穴里,躲開她。從櫥柜的鑰匙孔里冒出一絲藍色的煙霧,把她嚇壞了,直到她猜測可能是他點了一根煙。也許,在嚴實的禁閉里,他會被自己抽的煙窒息?;蛘邥窈蜕心菢幼苑?,不過那應該是非常偶然的?!八遣皇巧??”她想,她覺得自己已經歷盡滄桑,但又不太成熟?!安灰诠褡永镂鼰??!彼f。一陣新噴出來的煙霧算是對她的回答。她掙扎著站起來,小聲抱怨著,走過去,拉開了柜門。柜子大小恰好夠他盤腿坐在里面,弗朗辛第二套最好的套裝用掛衣架掛在里面,費因的腦袋就藏在豎條紋的懷抱里。柜子里還有幾件幽靈般的白襯衣。在櫥柜頂端的擱板上摞著各種形狀、大小不一的油畫。費因捏著香煙的手,從條紋布料里探出來,把煙灰撣到地板上。他一句話也不說。她檢查了他那雙交叉在一起的腳掌?!百M因,”她說,“你的左腳上刺了一塊小碎片?!薄白唛_?!彼f?!耙悄悴话涯菈K碎渣弄出來,傷口會化膿的。最后,他們也許會不得不給你做截肢手術?!薄八阄仪竽?,走開?!薄澳銥槭裁匆炎约翰卦诠褡永?,費因?”就像是在折騰了一整天之后,母親在問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耙驗檫@里有我待的地方?!彼f。她理解不了這種劉易斯·卡羅爾式的邏輯[7],她舉起白旗,承認自己失敗了?!芭?,費因,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梅拉尼傾訴著,聲音透著哀怨?!澳氵€太小,”他說,“說這種話你還太小,這一定是你從婦女雜志上讀來的?!彼穆曇舯话诹诵奔y嗶嘰布里,好像戴著帽子,裹著圍巾要去北極。她把衣服推開,讓他暴露出來,他整個一副渺小、悶悶不樂、束手無策的樣子,像胎兒那樣膝蓋抵著下巴。臉色陰沉,斜眼透著兇殘的目光,他像只被困在橫梁上的暹羅貓?!澳憧?,”他說,“他想讓我操你?!彼蛔x過這個字眼,那是冷漠超然的印刷字,除了聽見它熱乎乎地從那些不知道她正好走過的粗魯的農場工人嘴里噴出來,她還從未聽人對她講過這個詞。她極其心煩意亂。她從沒把那個詞和她自己聯系到一起;她所期待的新郎永遠都不會操她。他們會做愛??墒琴M因會的,她認識到這點,心沉了下去。就從他把香煙擲到地上的方式,她就能看出來?!斑@是他的錯,”他說,“我們躺在那里的時候,我突然全都明白了。我們好像是他的木偶,他在操控我們,對我就是那樣,就準備按他的想法招惹你。他要我和你來排演琳達和天鵝。找個隱蔽的地方,比如說你的房間,他說,去樓上和梅拉尼到你的房間里排演一下強奸。天??!他布置好場景,想讓我動你。啊,他是個惡魔!”梅拉尼用鞋尖踢著地板上的一個凸起。她注意到鞋尖已經磨損了,鞋子也需要修一下。這個家也能在補鞋匠那里掛賬嗎?她努力集中精力想這些,這樣就不用去聽費因說的那些話了?!翱墒?,”費因說,他把衣物分向兩邊,又點上一根煙,“我沒那么干,對吧?我不會干他想讓我做的那些事,雖然我對你著迷。就是這樣?!泵防岵辉傧胙a鞋的事了?!芭?,可是費因,為什么他會想讓我——”“把你拉下水,梅拉尼。他受不了你父親,他也不能忍受讓你和另外兩個小的是你父親的孩子,盡管他不在意你們是你母親的孩子。你是上廁所用廁紙,吃魚有專門的刀的人,你代表著他的敵人?!薄拔覀儚臎]有過專用的吃魚的刀?!泵防嵴f。他沒理這茬。他瘋了,上言不搭下語?!岸夷氵@么純凈、天真,你們三個都是,這樣你們就是某種要被改變、被毀掉的東西。嗯,維多利亞現在是麥琪的孩子了,并且喬納森白天晚上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只有你還沒解決。所以他想我能動你,因為他也看不起我,在他眼里,我是上帝的垃圾。實際上,他是。他是個骯臟的嬉皮士,要不是因為有麥琪,因為我能涂顏料,他早就把我轟走了。不管怎樣,我會走的,要不是為了麥琪。就因為你的腋窩刮得很干凈,所以我就應該把你動了。也許你會懷上孩子,這樣能使你父親蒙羞?!薄拔腋赣H死了?!薄八?。都一樣,對他來說這是一樣的?!薄拔覜]剃過我的腋窩?!薄熬褪沁@么說?!笨赡芤驗橥纯?,或者純粹是惡心,他的五官都扭曲了,他扔了煙頭,腦袋深埋在胳膊里。她把重心從一只腳換到了另外一只,她不太確信,很困惑。她很難理解他說的那些話。在完全不理解的情況下,她說:“那么,你不想要我了?”“那么干,什么用處也沒有,”他呵斥說,“另外,你還太小,在游樂場我就發現這一點了。以后吧,也許??墒悄闾×??!薄拔颐靼?,”她說,“這是我的詛咒?!薄斑@不是很可怕嗎?”費因說,“這是所精神病醫院,他把我弄瘋了?!彼偷赝屏艘话褣煸谝录苌系囊路?,把自己又藏到了衣服堆里?;蝿又?,擱板上的那堆油畫滑到了地上。梅拉尼疲倦地收拾起它們。她的精力都被接連的意外耗盡了。先是圣塞巴斯蒂安三聯張,每一個箭頭,每一片血跡都畫完了。她對著畫做了個鬼臉,把它弄到了一邊。然后她看到了自己,被感動了。她正在脫那件巧克力棕色毛衣,扭著身子,一個相當瘦但健康勻稱的年輕女孩,長著精致、內向的臉,背景是滿墻的暗紅色薔薇。她的墻紙。她就像給費力擦洗過了。她就像個每餐飯后都要刷牙的處女,會很高興地大口大口啃咬紅潤的蘋果。她的黑發以新藝術派的波紋曲線奔涌著披散??瓷先ベM因在這上面用盡了他畫曲線的功夫。這幅畫和他所有的畫一樣,平面化,隱晦,好像缺乏掛出展示的欲望。一個黑袖箍套在她上舉的裸露右臂上。他沒能像她觀察自己那么精確,可就他的觀察條件,他畫得不能再好了?!翱墒菫槭裁此嬌夏莻€悼念袖箍呢?”她想。然而,她很得意?!拔颐撘路臅r候,你看著那個窺視孔給我畫素描了,是嗎?”她問?!皠e看我的畫?!薄拔揖褪且阉鼈兪帐捌饋??!边@時她看見了那幅恐怖的畫。一群黑色的人形被投擲進火苗躥騰的地獄。菲利普舅舅被安置在一個木炭烤架上,就像豬排燒烤。他全身赤裸,肥胖,令人厭惡。他的皮肉已經裂開了,起了水泡,因為他體內的油脂正在熔化。他的白發上是將要燃起的小火苗。在他身旁站著一個穿紅色緊身衣,頭上生角,尖叉尾巴的魔鬼。他手拿一把燒得通紅的火鉗擰著菲利普舅舅的睪丸。菲利普舅舅的臉上烙著燃燒的蹄印。他的嘴是尖叫的黑洞,從嘴里飄出一面旗幟,寫著:“饒恕我!”魔鬼長著費因之前的那張笑嘻嘻的臉?!澳敲此男δ樖桥竭@里來了,”梅拉尼想,“他把它從自己的臉上抹了下來,摔到了紙板上面?!笨赡苜M因再也不會咧嘴笑了。從費因色如火焰的嘴里冒出了一個詞:“永不!”在圖畫的頂端,在一片涂成白色的地方,寫著標題,也是用哥特字體:“在地獄里,所有的不公都會被糾正?!彼械撵`感都來自希羅尼穆斯·博斯[8]。梅拉尼抽泣著放下這幅畫?!拔腋嬖V過你不要看?!薄澳阏f得對,這里是瘋人院?!彼纯奁饋?。費因四肢著地從櫥柜里爬了過來,他緊抱她的膝蓋,腦袋埋進她的大腿里。她痙攣的手指抓緊了他的頭發,不加考慮地說了一句浮在她嘴邊的話;如果她考慮過這句話的意思,她就永遠不會把它講出來了?!拔蚁胍湍銐嬋肭榫W,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薄澳阌謥砹?,像婦女雜志那樣說話?!辟M因說,“你會有那樣的感覺是因為咱們親近,因為我是在你身邊。再說,那只能是浪費你的時間,我現在就要他把我殺死,難道不是么?”這時喝下午茶的鑼響了,預示著那些不知道為什么總要忍受過去的事情,蝦殼要被剝掉,面包要給涂上黃油,牛奶和茶要倒進杯子里,維多利亞的那份蛋糕要切成手掌大小,這樣她就能全部吃光。從空心玻璃驅邪球里看,他們都是畸形浮腫的,坐在一張彎曲著永遠伸展下去的白餐桌旁大吃大喝。梅拉尼一直看著驅邪球,這樣她就可以不用看菲利普舅舅了。明天是平安夜,可這天和其他的日子沒什么區別,只是店里非常非常忙。整整一天都擠滿了人,待到她們把門上的標志牌轉到“關門”這面,梅拉尼和瑪格麗特舅媽雙腳灼痛,步履蹣跚。貨架幾乎全空了,存貨差不多都賣光了。甚至搖晃木馬和玩具木偶也被直接從櫥窗里買走了,只剩下了擺在后面的塑膠冬青枝。裝錢用的抽屜里溢滿了紙鈔。她們手里僅剩最后一卷花朵包裝紙。商店的情形就像到了戰后翌日凌晨的戰場。鸚鵡從棲木上掉了下來,仿佛它的雙腳也不聽使喚了?!班?,”瑪格麗特舅媽寫道,“至少明天是我們的休息日了?!笨墒窃僖矝]有什么了。舅媽縫著那件希臘式連身裙最后的縫邊,梅拉尼拿著書也坐在廚房里,她還是同自憐和回憶作了一番斗爭。廚房里沒有冬青飾,燈罩上沒有槲寄生,沒有掛滿小彩燈的圣誕樹。菲利普舅舅收到了那些同他做生意的商人和批發商寄來的圣誕節賀卡和日歷,他一收到就把它們全都撕碎了,所以壁爐架上也沒有卡片。什么也沒有。而且房子特別冷。也許它為了泄恨冰凍了自己。梅拉尼還猜想他們會不會去教堂,去做午夜彌撒,因為她頭腦混亂地想到,如果他們對地獄是如此堅信,那么他們一定是教徒??墒蔷蛯嫊r間和往常一樣,盡管弗朗辛回來得非常晚,但他有點醉了,所以他不可能是去了教堂。她聽著樓梯上傳來他不穩的腳步聲,他小聲哼著一首角笛舞曲。費因一定是醒著,同她一樣躺在黑夜里,墻壁就像是特里斯坦的劍,把他們分開了,她能聽見他的輕聲私語,然后他和弗朗辛說了一會兒話,可是她一個字也聽不清。然后一絲微弱的光從沒有蓋上的窺視孔照過來,搖曳的,偷偷摸摸的光。一股燒焦木頭的氣味鉆進了她的鼻子,他們在燒東西。雖然愧疚,她還是起床去偷看。從床上爬出來以后的寒冷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想,室溫大概是俄國最寒冷的黑夜的溫度。光腳一碰到地板,她就冰透了。她感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兄弟倆的房間昏暗,到處都是陰影。她很費勁地認出他們倆。他倆蜷縮著擠在房間中央。鏡子突然地閃出一條亮光,他們劃燃了一根火柴。弗朗辛的雨衣閃著微光,他沒脫外套,帽子也沒摘。他跪在地板上,一只手撐著身子。另外那只手舉著一個很小的雕刻娃娃,它蓬亂的略帶淺黃的白發像是些沒破開的繩子做的。它穿著一件很小、很時髦的白襯衣,系著細繩領帶。那件襯衫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做的,它那么小巧,那么精致。做一樣那么小的東西一定費了很大的工夫。費因很小心地用火柴燒木偶的各個地方。一旦那件衣服開始皺縮,發光,點著了下面的木頭,他就摁滅那塊燃燒得發黑的地方,再燒別的地方。他們都很安靜,忙碌,很投入。她看見那只狗也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們。每當火柴熄滅,它的眼睛就像閃著熒光的覆盆子。它的白色皮毛顯得很不真實,像是為了偽裝而用心漂白過的。費因把一根火柴放在娃娃穿著褲子的腹股溝里,他和弗朗辛都非常安靜地哈哈笑了?;郀杺冇盟麄冏约旱姆绞綒g度了圣誕節。梅拉尼回到床上,拉起被單蓋過腦袋??墒翘鹤永镆膊慌?,瓷熱水瓶也在她離開那會兒變涼了。感覺是那么冷,她想她的鼻涕會在鼻子里結冰,她的腦漿會凍成一整塊起伏凸起的冰。她一直用毯子蓋著腦袋,這樣她就不會看到巫術之光了。
[1]信天翁的意思是“討厭的負擔,惱人的累贅”。在《古舟子詠》里,水手被詛咒在脖子上掛信天翁作為懲罰。[2]圣塞巴斯蒂安(St Sebastian),在圣徒行傳中,塞巴斯蒂安是高盧國國王寵幸的侍衛隊長。為了救兩個即將被處死的信奉基督的士兵而暴露了自己同為基督徒的身份。國王將他綁在樹上,用亂箭射死,最終他又因天父的庇佑而復活。[3]姓氏弗洛爾,英文是FLOWER ,花朵的意思。[4]節禮日,Boxing Day,英國習俗,在圣誕節后的第一個公休日,一般是在12月26日,如遇星期天則順延一天,人們在這一天向雇員、仆人、郵遞員等贈送禮金或禮物。[5]琳達,希臘神話中斯巴達國王的妻子,被化作天鵝的宙斯誘奸而生下二子二女,其中包括美女海倫。[6]復活節起義,指1916年4月24日愛爾蘭爆發的復活節起義,是愛爾蘭獨立運動的一部分。[7]劉易斯·卡羅爾,這位《愛麗絲漫游奇境記》的作者同時是數學家和邏輯學家,據說他的豬排問題是世界上最難的邏輯題。[8]希羅尼穆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1450—1516),常以幻想的漫畫式形象,如老鼠、猴子、妖魔鬼怪或半人半獸影射諸如天主教主教、神學家、封建主等人物,風格怪誕、夸張。八圣誕節早晨,梅拉尼在廚房里害羞地把香水送給她的舅媽,舅媽摟住她,親吻她,她對禮物的那份喜歡讓梅拉尼覺得羞慚,因為它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樣小東西?!盀槭裁次揖蜎]想到?”她對自己說,“我可以送給她我的堅信禮珍珠項鏈。我不需要它,而且過了明天,我再也不想戴它了。哦,她不是也很喜愛那些珍珠?!”她想象舅媽不敢相信地撫摸著珍珠,她的手指也變美了,然后把這串恍若月光的籽實繞著她那可憐的脖子扣好。和那件折磨人的銀器相比,漂亮的珍珠是多么適合她舅媽柔弱的肌膚。并且,她珍愛的珍珠項鏈是唯一能夠表達她對舅媽的感情的禮物。梅拉尼會在下一個圣誕節把項鏈送給舅媽,或者作為生日禮物,如果她能知道舅媽的生日是在哪一天的話?!拔蚁虢o每個人都買一份禮物?!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道,“可是我沒有錢,你知道,而且菲利普——”粉筆從她指間掉落?!笆堑?,是的?!泵防峤o內心的愛意催促著,焦急地說,“哦,千萬別為這煩惱?!彼谂P室里打開了她唯一的禮包。蘭道太太給他們每個人都織了一件毛衣,喬納森的是耐臟的灰色,好像能吃的水果樣粉紅色是給維多利亞的,梅拉尼的是好看的天藍色——毛衣都包著漂亮的帶著冬青飾的軟紙。梅拉尼使勁拽著毛衣把它套進維多利亞的頭頂,給她穿衣服就像是給一個不聽話的枕頭套枕套。這里沒有塞得鼓鼓囊囊的襪子(沒有塞在腳趾里的橘子,放在腳踝位置的堅果,也沒有粘在襪子筒頂端的餅干),這個圣誕節,除了這件毛衣和那盒糖果,維多利亞再也得不到別的。不過她不記得上一個圣誕節了,再說今年也沒有人告訴她要盼望圣誕節,所以雖然梅拉尼替她感覺失落,可她自己并沒有??磥硇『旱哪承〇|西不一定能被掠奪。這件毛衣對維多利亞不過是又一件麻煩的衣服,老一套,她對收到糖果也很不在乎,可能,她認為它們是某種賄賂。等梅拉尼給她打開鐵盒,她馬上就吃開了。天還這么早就開始吃糖是不對的,可是梅拉尼沒心思阻攔她。這個早晨,日本紙燈籠看起來就像件圣誕節飾品,它那么圓,藍盈盈,喜洋洋的。它最初是件圣誕節裝飾品嗎?在很久以前,在弗洛爾一家還是個平常家庭的時候?當她母親還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一定還是個普通人家。她母親從來不是行為古怪的人。還有從未聽人說過的外祖父母,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在母親和菲利普舅舅都很小的時候,他們一定是慶祝過圣誕節的,如果菲利普舅舅也曾經是個小男孩的話。很難想象他曾是個小男孩,戴校帽,穿短褲,玩打栗子游戲,看漫畫書,還收集火柴盒??墒?,梅拉尼想著,突然非常驚慌,如果這個有著一副鐵拳的菲利普舅舅根本就不是她母親的弟弟怎么辦?也許這個胖男人曾經,在某個地方待過很多年,拿自己替換了那個婚禮照片上的瘦男人。一個陌生的胖男人,一個冒名頂替者,有著菲利普·弗洛爾的臉和他的衣服,但根本不是真的他。梅拉尼希望當初她們是去找了她父親的家人一起生活。所有在婚禮照片上看起來都很友好的人,毫無疑問,他們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在料理大個頭的火雞,修剪圣誕樹,為盛大的節日做準備。不過,如果她是去了羅斯嬸嬸或者格特魯德姑姑家,她就永遠都不會認識弗朗辛、瑪格麗特舅媽還有費因。不會認識費因。梅拉尼穿上了她那件毛衣。新羊毛搔著有些癢,可它帶來了幸福的暖意,是齊脖的高領。似乎不僅是羊毛在為她保暖,就像蘭道太太在每一個針腳里都用反針平針織進去了一些她的愛。她喜愛并且感激這件毛衣,因為這所房屋已經深陷在仲冬時節,那幾個電暖氣似乎沒有驅散反而加深了寒氣。整個十二月,瑪格麗特舅媽的尖鼻子的鼻頭總是帶著一點紅色??墒乾F在,梅拉尼甚至都不需要再在她的有著六月天空般顏色的毛衣外面套開襟衫了。她會給蘭道太太寫信致謝。她想起蘭道太太那些帶毛的痣,現在它們是些美麗、意義深長的回憶??墒蔷谷粫胸S盛的節日大餐,一只極為具體、真實存在的烤鵝搭配著一碗蘋果醬,出人意料地出現在餐桌上,這很讓她吃驚,這仿佛是往日圣誕節的幽靈。一定是瑪格麗特舅媽自己偷偷訂購的,作為一個驚喜。老吝嗇鬼菲利普舅舅看到這只烤鵝就皺了眉,他把切肉刀扎進鵝肚子的動作是那么粗暴,以至于填餡都噴了出來,撒在了最好的亞麻斜紋桌布上,瑪格麗特舅媽不得不用勺子把它們鏟回去。他對那只毫無防備措施的鵝發動了野蠻的攻擊,好像他要再把它殺死一遍,或許他認為屠夫的第一道工序就不合格,隨后的瑪格麗特舅媽也未能用足夠熱的爐子使它徹底喪命。他手里握著冒熱氣的刀,思量著,盯著費因。剛才,梅拉尼還害怕他對那只鵝的致命攻擊,現在,攻擊已經完美地完成,她害怕他會把刀刺向費因。不過,最終,他只是切給費因一塊很小的帶骨頭的肉皮,費因煩躁地用叉子把肉皮在盤子里推了一圈,沒有吃。菲利普舅舅胃口大開地吃了起來,他像亨利八世那樣啃著骨頭。這是一張陰暗的餐桌,他們做不到細嚼慢咽。整個倫敦,男人和女人,全都頭戴彩紙帽,收看著電視里的女王致辭,剝著核桃,端著多利波特酒和一個又一個人碰杯。很難相信在這種時刻,在這所房子里,菲利普舅舅和費因還有喬納森以嘗不出味道的速度吃完了碎肉派加白蘭地黃油,就馬上回工作間了。盤子一洗完,瑪格麗特舅媽就拿起了那件緞子連身裙,給交叉編織的緞帶做最后的修飾。維多利亞在玩一口深底鍋,用一把木頭匙子敲它。她的粉色毛衣袖口已經沾上了白蘭地黃油。她大聲喊叫,敲著歸營號。梅拉尼覺得頭疼?!斑@所房子里到處都是玩具,可菲利普舅舅甚至都不給維多利亞個什么東西,讓她能靜悄悄地玩?!彼购薜叵?。她努力不去看那件連身裙,因為它讓她想到那只明天要強奸她的天鵝,她從未見過它,也想象不出來。使用天鵝這種主意就讓她很害怕。這個下午要把她憋死。維多利亞敲她的鍋,叫囂著掠奪者之歌,瑪格麗特舅媽愛撫著她的小腦袋。她們待在一起那么快樂。梅拉尼頭疼得更厲害了。她溜回了自己的臥室,可是弗朗辛在演奏一首慢板曲,那些樂句用柔軟、憂郁的小腳把她整個墊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在破碎。她不知道該拿自己怎么辦。她撿起了枯黃的天竺葵葉子,在指間揉成了帶香味的粉塵。她盯著自己的手,四根手指加一根大拇指,五片指甲?!斑@是我的手,我的??墒撬歉墒裁从玫??”她想,“手意味著什么?”她的手看上去很美好而且令人吃驚,是一樣不屬于她的物體,她也不知道該怎么使用它。手指是人,是家庭成員。拇指是位父親,很短,敦實,可能是位北方鄉下佬,說話語調平穩,元音讀得很重,食指是母親,一位個高、苗條的女士,中產階級出身,她經常說“親愛的”,吃橙汁甜點都要動刀叉。他是不是高攀了,用他自我奮斗得來的豐厚財產?他有那種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闖路子出來的男人的狡詐又合乎正道的理性態度。還有三個杰出的孩子,兩個已經長大成人,一個大男孩和一個大女孩,另外這個剛剛十來歲。她攥拳又伸開,這家人就很有禮貌地為她表演了一場簡單的舞蹈。這太可怕了?!拔乙欢ㄊ强煲偭?!”在這所瘋人院,就像費因說他要瘋一樣,她也要瘋了。她用窗簾包著頭,這樣就不會聽到弗朗辛的演奏了,也看不到室內因為接近明天而正在加深的黑暗。她感覺這個圓形的世界正在旋轉,帶著一個無限渺小、暴怒、不情愿的她一起轉向新的一天。她看到她自己,微小,站在學校的地球儀前面,地球儀在巨大、沉寂的空間里旋轉,她又一次感到自己搖擺在心智清醒的邊緣??墒侨嗽谑鍤q,馬上變成十六歲的時候都會精神崩潰嗎?她一定是第一個,只有她才這樣。有只天鵝懸在她的頭頂上,懸在那里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1],不管她走到哪里它都跟著她。她就像粒微塵,被害怕焦慮的旋風裹挾了起來,受著交叉氣流的夾擊?!班?,我一定不能害怕那只天鵝,它不過是些啞劇字謎?!笨墒钦嬲屗ε碌牟⒉皇翘禊Z,而是要把自己奉獻給天鵝。第二天,當她的頭發弄好以后,她穿上了連身裙,維多利亞把她黏黏的手伸進薄綢里,大聲宣布:“美麗佳人!美麗佳人!”“你真的這么認為嗎?”梅拉尼焦灼地問,仿佛維多利亞的意見是頂用的,或者某種意義上美麗也是一項保護措施?!笆??!本S多利亞強調說,她穿著水果色毛衣,圓滾滾的像水果。正在梅拉尼的頭發上別花的瑪格麗特舅媽在項圈允許的范圍內用最大力度點了點頭。她穿著直條條的灰禮服就像一根多利安式圓柱??伤念^發沒有像通常她穿上這件最好的衣服時扦得那么緊實,耳后有一縷頭發墜落下來,帶著一種和她不太相宜,隱約的淫蕩風情。她一定是在自己卡頭發的時候有些過于全神貫注了。她,還有他們幾個都是那么干凈,穿了周日盛裝,那么整潔,講究穿著,讓梅拉尼覺得不對勁,就像唱詩班女孩穿了網眼布緊身衣參加圣餐禮。那么,她現在是進入演藝界了?!拔沂桥叛葸^這節目的?!彼哙轮f?!澳銜龅煤芎?,”弗朗辛說,“別害羞,別猶豫,別像個小女孩,大幕就要拉開了?!薄芭?,弗朗辛?!彼婚_口就哽住了,他鼓勵地拍拍她薄綢下面的臀部?!八褪墙械脙?,不咬人?!币郧八猜犨^這句對菲利普舅舅的評價,可是她已經不相信這句話了。她蜷縮著,想到如果她把演出搞砸了,他會怎么對待她,害怕想到那個小舞臺上會有她的鮮血流淌。不過他看見她的時候,好像至少對她的外觀是非常滿意的。他不住地上下打量她,說:“好,站到幕布后面來?!彼┲《Y服和細條紋褲子,身軀龐大,像頭公牛。他的鼻子噴火,他正要從一頭牛變形為朱庇特[2],那傳訛的神話,要像奪走歐羅巴公主那樣奪走她,穿越這片海豚嬉戲的顏料海洋。她高度緊張,滿腦子都是這類東西。這次只擺了三把椅子,因為梅拉尼不再是觀眾了?!敖刮鼰煛睒酥具€在幕布上,不過海報是重新設計的,它宣稱:“盛大圣誕節新奇演出——藝術和自然的結合,由菲利普·基瓦爾給你帶來獨一無二的奇跡?!辟灏愕男∨⒃诜评站司说纳磉厙梢粋€圈,蹦跳著,他高舉著一只漂亮的天鵝,拉繩攥在手里。舞臺是個整齊的箱子,一面是紅的,一面是大海,頂上掛著燈,費因就坐在頂上,臉色陰沉地蹲在那里,像只蟾蜍。他的臉色發黑,面無表情,焦躁不安。她沒看見天鵝在哪兒,可能它正在后臺某個地方。舞臺上撒滿了無數的貝殼,各種形狀,各樣大小,花蛤殼、大而圓的珠母貝、邪惡的尖端帶刺的小貝殼。在幕布的另一邊,在另外一個空間,瑪格麗特舅媽和孩子們正在就座,準備觀看演出。梅拉尼站在一地的貝殼中間,她覺得自己是個傻瓜?!鞍涯隳请p鄉巴佬鞋脫了,你這只蠢母狗!”菲利普舅舅在爬一架通向費因的短梯。梅拉尼還穿著那雙沉重的系帶鞋,她是穿著它走下來的。它們肯定看上去很荒唐,和連身裙搭配。她踢掉了她的鞋,把它們扔到了后臺。腳上沒有鞋子,她覺得自己比被扒光了還要暴露。燈光從有著一系列色彩變化的萬花筒里放射出來,似乎費因正在試圖耗完他所有的電池。她試著去想一些別的事情來鎮定自己的神經,一些美好的東西,毛茸茸的小貓咪,喝茶吃的土豆烤餅;可是,很奇怪,想起這些東西讓她想哭。為了把時間熬過去,她開始給自己背誦乘法表。在她的頭頂上,費因和菲利普舅舅悄聲忙碌著,不住地低語?!耙魳?!”在紅墻外面,弗朗辛開始以周日午夜電臺的“大飯店”風格演奏《天鵝湖》選段?!斑€能是什么,”她想,突然抑制不住地想要哈哈笑,“還能是什么,這倒很配他?!边@種感覺很好,基于菲利普舅舅的平庸而產生的優越感。他一定很喜歡柴可夫斯基,因為他不時點著他沉重的頭。他抓出一張字條,念著:“在臨近黃昏的時刻,琳達在沙灘上撿貝殼;她并不知道萬能的朱庇特已經選中了她為他的伴侶?!辟M因調控好燈光電源,舞臺上立刻降臨了棕褐色的夕暮。一束光柱刺穿了她。菲利普舅舅噓了一聲:“開始了,你還愣著干什么!”她兜起自己的裙邊,把貝殼撿到里面,彎腰,直身,彎腰,直身,光柱跟隨著她,幕布拉開了。先是看見了下巴上抵著琴的弗朗辛。她舅媽還有她的弟弟、她的妹妹都在鼓掌。這就像是一出校園劇。去年這個時候她曾經在學校的一出基督誕生劇里扮演天使,也是穿著白色飄逸的裙子,不過頭上還戴了一個紙板做的光環。她撿她的貝殼?!翱墒墙酉聛砦以撃盟鼈冊趺崔k?”她想。菲利普舅舅突然用一根包了軟布的棍子敲一塊鐵板,模仿打雷的聲音,這時她知道了答案;她嚇了一跳,貝殼都掉在了地上。然后,天鵝來了。它差不多和她一樣高,一個用復合板做的蛋卵形狀的球,噴成了白色,穿了一層用膠水粘上的羽毛。她猜它的長脖子是橡膠材料做的,因為脖子缺乏自身生命意志地彎曲搖晃著。不過,它的腦袋和喙是用木頭雕出來的,鑲著黑玻璃的眼睛。喙涂成了金色。翅膀根據飛機模型的原理進行了組裝,但也是雕刻出來的;細木條的拱形支架,整個糊了一層白紙。它的黑腳蜷在翅膀底下。是一個怪誕拙劣的天鵝仿造品,可能是愛德華·李爾[3]的設計。它一點也不像她想象的那只野蠻,有雄性生殖器崇拜意味的鳥。它矮胖,家常,又很古怪??粗孔揪徛厍斑M,她幾乎又要發笑。但她從身邊逃掉了,她被要求這么做,腳下踩到的貝殼劃傷了她光著的腳。天鵝的翅膀扇動起來,因為菲利普舅舅提起了拉繩。它追著她,鵝喙左一下、右一下盲目地啄著。小觀眾們又一次鼓掌了。仿照飛機模型,天鵝著陸了,蜷曲著腳?!斑@招很聰明?!泵防嵯?。它那兩只塑膠材質的蹼掌落地的動靜并不大。她站住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演。它蹣跚著向她走來,她祈求一個信號。菲利普舅舅讀道:“琳達企圖逃避她神圣的貴賓,可是他的美和他的權威使她癱倒在地?!薄澳敲?,我必須得躺下?!彼?,繼而她把貝殼踢開,跪倒了膝蓋。走來的天鵝仿佛挾帶了命運的光環亦或像時鐘的運行,不可遏抑地,它的腳繼續向前走著,啪,啪,啪。她想到了特洛伊木馬,也是空心木制的。要是她沒有演好自己的角色,或許天鵝身上的一扇活板門就會打開,然后全副武裝的主人,一個用發條控制的袖珍的菲利普舅舅,就會跑出來,對她拳打腳踢。這很可怕,而且很有可能真的發生。她一點都不想笑了。她產生了幻覺,她感覺她不再是自己,她的自我痛苦地分裂了,在別的什么地方觀看這出幻象;并且,在這舞臺劇的幻象里,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甚至那只天鵝,仿造的天鵝,也可能使自己變成真的,然后在一場白羽毛的暴風雪里強奸這個女孩子。天鵝壓住了那個一頭黑發、名叫梅拉尼但又不是梅拉尼的女孩。它空洞的身體是又白又輕,像是蛋白酥皮卷,它的頭搖擺著震動不止,連著腦袋的脖子彎繞纏卷著。音樂顫動著抵達了最頂尖的高潮。她最后一次聽《天鵝湖》是好幾年前了,也是圣誕節,坐在科文特花園劇院的紅色長毛絨布扶手椅里,當時是她父親帶她去看芭蕾,作為學期結束的款待。著白衣的演員環繞在她身邊,旋轉著。她曾經很喜愛芭蕾?,F在她自己和一只仿制天鵝上了舞臺。天鵝把肚子放在她的腳上,她感覺到了。抬眼向上,她能看見菲利普舅舅正引導著它的動作。他全神貫注地大張著嘴。她注意到他黑色領結的布料上有些閃光的點,這些點吸收了光線,閃耀著。她的目光轉向下面沙沙響的天鵝,它的翅膀扇得更起勁了,攪動了她的發絲。一朵雛菊給吹走了。從這以后,除了雪白刺眼的光柱,她什么也看不見了?!叭f能的朱庇特以天鵝的形體發泄了他的欲望?!狈评站司说穆曇?,深沉、莊嚴,就像管風琴一般。光線變暗了,與之對應的是小提琴的哀鳴。天鵝笨重地向前一跳,停在了她的腰部。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它推開,可是它的翅膀把她蓋住了,就像一頂帳篷,它的腦袋向前探著落下來,偎依著她的脖子。鍍金的鵝喙深深地啄進了柔軟的皮膚。沒等自己意識到,她已開始大聲尖叫起來。除了她踢騰的雙腳和尖叫的臉,她整個都被天鵝覆蓋了。淫猥的天鵝騎在她的身上。她再一次驚聲尖叫。她的嘴里掉進了羽毛。在一片啪啦啪啦的鼓掌聲里,傳來幕布拉動的嗖嗖聲,她以為那是大海的聲音。在一陣意識中斷之后,她發現費因正跪在她的身邊,為她把裙子體面地拉平。那只被情欲控制的天鵝差不多把她的裙子半脫下來了。費因臉色凝重。她看著他,仿佛他是個露著襯衫袖,穿著格子呢羊毛背心和磨舊燈芯絨褲子的陌生人,一臉沒刮過的胡子茬?!八亩浜芎每??!彼胫?,第一次注意到它們。很小,形狀很優雅。她使勁回想以前她在哪里見過他,他的臉很熟悉??蓪嵲谙氩黄饋?,她不想了。她巡視了一圈,找她的天鵝,它已經被拖走了。它現在懸在它的拉繩上,它已經失去了行動的力量,樣子又笨又可憐,輕輕晃動著?!岸紱]事了,”費因說,“演出結束了?!比缓笏J出了費因。當然是他,他給東西上漆,而且不管怎樣,都是她的朋友。就像穿回外套,梅拉尼又緩慢地做回了她自己。菲利普舅舅從梯子上爬下來,一路喘著,吹著氣,粗魯地命令費因回去把燈弄好?!澳阊莸锰^火了,”他對梅拉尼說,用手背抽了她一個耳光,“你演得太戲劇化,木偶是不會表演過火的。你破壞了整個劇的詩意?!彼谋砬楹芗饪?,她說:“是天鵝把我搞亂套了?!笨墒撬宦?,他正了正自己的領結。舞臺溢滿了亮光。她、菲利普舅舅,還有那只天鵝收到了亂哄哄的熱烈掌聲。鼓掌和歡呼好像要持續幾個小時,鞠躬,行屈膝禮,場上全是舅媽拋撒的紙玫瑰花,直到她舅舅大吼一聲:“觀眾席亮燈!”然后幕布最后一次合上了。他馬上停止了微笑,他伸出胳膊摟住了柔軟的天鵝脖子?!案傻貌诲e,老伙計?!彼麑λf。它的木頭腦袋懶洋洋地耷拉著?!斑€有什么嗎?”梅拉尼問。這出有著反高潮一般劇情的戲讓她發抖、惡心?!皼]了。走開?!彼┗厮男?,走開了?,敻覃愄鼐藡尯透ダ市廖橇怂?,弗朗辛說:“你演得很棒,的確很棒?!比冀Y束了。她也經歷了登臺亮相,她又活過來了。她的頭發里沾了羽毛,而且滿身塵土。她刷了她的頭發,摘掉了雛菊和羽毛,換上她日常穿的裙子和友愛地擁抱著她的新毛衣。然而,她仍然覺得孤立,被隔離了。茶點是巧克力的圣誕節原木型蛋糕,蛋糕上裝飾的那只糖制的知更鳥給維多利亞拿走吃了。蛋糕看似非常漂亮,并且不像是蛋糕,像是用想象力虛構出來的。她吃了她那份,可是什么味也沒嘗到。圍坐在茶餐桌上的這群人都像他們在驅邪球里的縮影一樣不真實,陌生。她看著菲利普舅舅喝干了四杯盛在綠寬邊茶杯里的茶,想到那些液體經過他的腎臟緩慢地變成了尿液;這就像煉金術,他能使液體從一樣東西轉化為另一樣東西,他還能使木頭變為天鵝。他的胡須上沾了巧克力糖衣,他會把它變成什么?她傻乎乎地等待著。他的沉默有體積,有高度和重量。它從此地直抵天空,它占據了整座房屋。他像土星一樣沉重。她和他同一張桌上吃茶,這具有自然力的沉默能把她碾成烏有。然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回看驅邪球里那似是而非的變形。她陷入了困惑,不能分辨哪個茶餐桌是真的,哪個只是餐桌的映像。沒有經驗性的證據能解釋她餐刀上的巧克力糖衣,蛋糕上涂漆紙扎的冬青枝本身就是人造的。菲利普舅舅是人形的萬有引力,正像他把茶喝光,他也把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平淡乏味的紙圖紋。她覺得自己的身影都消失了。她不記得傍晚是怎么度過的,但肯定已經過傍晚,因為現在她躺在床上,住在清醒和睡眠之間的一片灰色的無人地帶。維多利亞,快樂的維多利亞仍然住在淌著奶和蜜的必烏拉,那是一個蛇還沉睡在未來的伊甸園,無知無識的維多利亞在熟睡,可是梅拉尼聽見門口有刮擦聲。她不相信真的有聲音,她假裝自己正在家里蓋著條紋床單睡著了,外面的蘋果樹霜花盛開。然而,嚓嚓的聲音還在響,她睜開了眼睛。一根月光的手指透過了窗簾,落在床腳,照亮了一個凸起,片刻之后,她放心地想到那凸起其實是她的雙腳。有人摸索著,摸索著,在門口響動;然后是一聲低語:“我是費因,我想跟你說會兒話?!彼翘稍谵挂虏菸兜拇采?,而且費因想和她說話。她想要找出這兩者的邏輯關系,但失敗了?!斑M來吧,要是你想的話?!彼f道,就任憑事情自己發生吧??赡堑降资遣皇琴M因?屋里太黑看不清,而低語又像是把金屬銼刀的聲響,無法辨認。當陰影里的人形在屋里晃動找她的床的時候,她非常不安,他就像個游泳的人蹚過無聲的黑暗??墒?,是費因的喘氣聲,肯定是。它聽著就像鋸琴的聲音,沒有第二個人是這樣喘氣的。他蹲在了床邊,他的氣味像是費因,再沒第二個人是這種味??墒撬砩嫌锌駸岬囊沟陌凳?,呼吸里有很大的酒氣,盡管他并不像是喝醉了。他的牙齒打顫,咔嗒咔嗒的那么大聲好像他在演奏湯匙音樂。她確定來的是費因,變得非常擔心,因為他是這樣一種狀況?!澳阍趺蠢?,費因?”“哦,梅拉尼,哦——”他的牙齒哆嗦得太厲害,說話不連貫。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摸了摸他的前額,感覺燙得像著了火。他甩開她的手,仿佛觸摸傷害了他?!澳悴×?!”“我不知道,沒病?!彼f。他咬緊了牙齒讓它們安靜下來。他又難受又滿心歉意地趴在她的床邊。她沒費心去想他為什么和怎么就這樣來了。他在這兒了?,F在該干什么呢?此刻,天竺葵落下一朵枯花,輕軟地墜下來,像一張綿紙?;ㄓ譁p少了一朵?!懊防?,”他說,“聽著,我能和你待一小會兒嗎?我糟透了?!彼芯S多利亞這么大的時候,要是夜里看見了幽靈,她就會驚慌地穿著睡袍跑去母親的臥室,偎在父母親中間溫暖的縫隙里,她是父母親的血肉,而父母親也用他們的血肉之軀保護她,她會感覺安全地睡去?!翱伞?,嗯,那么,好吧?!彼死矄伟炎约赫麄€裹了起來,可是她不能要他走開。他穿得挺多的。他脫掉了鞋子,一只,兩只,然后他爬到了她旁邊。他身上帶著一股野外潮乎乎的泥土味。他的襪子是濕的?!拔胰矶际悄?,”他說,“我都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跟麥琪解釋床單的事兒。求你了,梅拉尼,你能抱住我,直到我感覺好受點嗎?”這是個誠懇簡單的請求,所以她抱住他直到聽不見他的牙齒打戰了。她不知道該想些什么。這個遭遇像是今天的所有不真實的一部分,可是不知為何,這在夜間又像是很平常的事,仿佛以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了。他的消防員夾克上的銅紐扣硌到了她的肋骨?!澳愕侥睦锶チ??”最后她問?!叭チ擞螛穲??!薄疤彀?,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干什么?”“我去埋葬?!薄罢l?”她問,即刻準備好聽到死亡的消息?!笆悄侵惶禊Z?!薄笆鞘裁??”“那只天鵝。長眠了。那只天鵝?!薄澳懵裨崃?,”為了讓自己的大腦搞清楚,她重復了一遍,“那只天鵝?!薄笆堑??!彼穆曇舫銎娴剌p,沒有重量,“第一步,我在工作室里把它肢解了。我跑到地下室,然后用麥琪劈柴用的那把小斧子把它劈開了。我把它剁成了碎片。那很容易?!薄芭?,費因,你不會這么干的?!薄拔疫@么干了?!彼麄兊乃秸Z停了一會兒。夜風拂動了窗簾?,F在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能看出枕在旁邊的他的臉的輪廓,可也只能看清輪廓?!百M因,這是很殘暴的罪行!”“這是個姿態?!彼麄冇窒萑肓顺聊?,然后又終于從沉默里擺脫出來?!叭悄阋粋€人干的!”想象著他置身于那間好像菲利普舅舅會無處不在的工作間里,那個掛滿了殘肢和猙獰面具的工作間,她很吃驚?!班?,你看,弗朗辛出去拉琴了。在基爾伯恩有個愛爾蘭人通宵酒會。不然的話,我想弗朗辛會同我一起去的。所以我只能來找你,因為弗朗辛出去了。我必須要,你看,找個什么人陪我一會兒,因為我回到家的時候感覺非常難受?!彼娣嘏矂恿艘幌?,“這樣好多了,天啊,我想我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我同時覺得熱得像著了火,又凍得像是要結冰,感覺就像要死了?!币撬麄兛康镁o一些,床同時容納他們兩個也是綽綽有余的?!巴饷嬗性鹿?,”他說,“我掉了一路的羽毛。我看見一個男人正在遛他的狗,他嚇壞了,躲到了樹籬后面。在夜里那個時候,誰會出來遛狗呢?他一定是瘋了?!薄翱墒悄銥槭裁匆驙€那只天鵝?”“我在床上躺著,突然,我想到我得那么干。我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就找上我了,因為他要我殺死他的天鵝。我喝了不少弗朗辛的酒給自己壯膽?!薄八麜⑺滥愕??!彼f。他沒有回答。維多利亞在睡夢里吃吃笑。梅拉尼重復說,“他會殺死你的?!比缓笏耄骸爱斎粫?,他就是想聽我說出來?!薄拔覀円斆鏀偱屏?,我跟他?!薄鞍?,你犯傻!”“你小聲點,你會把孩子吵醒的?!薄拔矣X得只要是遇到和菲利普舅舅有關的事情,你的腦子就變得不正常?!薄皠e嘮叨了,”他說,就好像他們已經結婚很長時間了一樣,“別嘮叨,別抱怨我,我才挨過來,是靠上帝保佑,我才從那恐怖危險的黑夜幸存回來?!贝不蝿右幌?,她本能地向后挪,因為她想他可能想碰她,繼而,她震驚地發現他是在劃十字。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判斷這個舉動。他一定是經受了一場非常嚴峻的磨難,肯定就像是那個婚禮服之夜。在游樂場里,費因步入了到處都潛伏著危險的夜之叢林?!拔乙踩ミ^那個地方?!彼?。她應該為了他們共同的遭遇痛哭?!拔野烟禊Z埋在了女王的旁邊,”現在他使用一種極小的嗓音說話,而且很健談,“你不認為這很符合我的作風嗎?大概我覺得他們很適合互相做伴?!薄班?,”她說,“那里和別的地方沒什么不一樣?!薄拔乙膊惶_定,為什么我沒有把那堆天鵝碎片倒進垃圾桶而是去了游樂場??墒?,好像最好的做法就是把它埋在游樂場里。雖然,你知道嗎,在游樂場里,我差不多要精神失常了?我真是糟透了,梅拉尼……那只石頭母獅子跟蹤我。對這點,我非常確定,我聽到了她的咆哮。還有女王直立在她的基座上。我得承認,這些搞得我頭暈目眩。我很遠就看見她了,可她一定是看見我進來就走了,她又趕緊躺在那里了。不錯,她是躺著的,我到她跟前的時候她躺著。這只母狗。還有,樂聲很小,有什么人在拉六角手風琴。這比別的任何事情都更讓我難受?!薄袄氖鞘裁辞??”她問?!澳阍谌⌒ξ??!彼焸湔f?!皼]有?!薄拔規Я诉@把鏟子,給那只天鵝掘墓用,鏟子不停地從我手里滑下去。它不停地從我的手指里溜出去,就像它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天鵝的脖子拒絕被剁成片,斧子總是從它上面彈起來。我把紐扣扣好,把它藏在雨衣里,可它還是粘在雨衣的外面,我帶著它,還帶著那只天鵝的碎片,還帶著鏟子,它一路偷看。我跟你說,我騰不出手來。它一定看了每個過路的人,天鵝的脖子一探出來,就像是我很下流地自我暴露了。我給自己弄得很狼狽,一直都擔心自己的褲子拉鏈沒拉好?!彼恢闭f呀說,就像他以前那么隨意地說著,比以前還要隨意?!澳阋欢ǔ粤撕芏嗫囝^,可憐蟲費因?!苯裉鞂λ麄儍蓚€都是糟糕的一天。莫名其妙地,她感到他們的生活經驗平行了。她理解他的瘋狂,“可憐蟲費因?!薄芭?,可是毀掉了那只天鵝是件很高興的事?!薄拔蚁M銢]那么干?!薄八吭谀闵砩?,”費因說,“它騎著你。我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因為它騎了你?!薄八鼪]傷害我?!薄傲硗?,菲利普·基瓦爾那么喜愛它?!薄敖酉聛頃l生什么?”“我不知道,”他說,“只能猜?!彼麄儼卜€地躺在床上,就像兩個結了婚,已經一生都很輕松地躺在一起的人。好像和費因共用一只枕頭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情,可是,當她閉上眼睛,梅拉尼又回到了天鵝翅膀下的小冰屋里。那只天鵝太大,太強壯,不會突然就消失的?!澳菛|西很滑稽,那只天鵝,”她說,“可它是費了不少工夫的?!薄八炎约阂餐度氲教禊Z里面了。這就是它必須消失的原因。哦,我累極了?!薄八?,那就?!薄八鼤拇皯衾飺淅怙w進來,來找我算賬?!薄安?,不會的,傻瓜?!薄澳銓ξ艺婵瘫??!彼棺h說?!斑@是因為我頭腦清醒?!薄耙苍S吧?!薄鞍涯愕囊m子脫了,費因。襪子都濕了,你會著涼的?!彼駨牧怂拿?,床上發生了一場震級很小的地震?!安輩捕际菨竦?,深得蓋過了我的腳,弄濕了我的鞋和襪子。草叢非常深,好像比黑夜還要深。為什么會那樣?”“我不知道,我也注意到過這一點?!比缓笏麄儼差D好一起入睡了。他打鼾,考慮到他用嘴喘氣,那是肯定要打鼾的,不過梅拉尼很快就習慣了,她進入了夢鄉。她夢到她是喬納森。她已經一整天不確定自己是誰,發現自己其實是喬納森,這差不多是種解脫。眼前是同一個世界,但戴著瓶底眼鏡看去就不同了,灰色短褲下面的膝蓋無遮無蓋地露著,系著吊襪帶的中筒襪緊得腿肚發癢,她聽見了大海迫切的呼喚,“我必須要下樓,再到海上去?!焙5拇帕Ψ浅姶?,就像回頭浪。世界變得模糊了,就像未被矯正近視的視野;她是半瞎的喬納森,她躺在這所房屋高吊在懸崖上的白色洞穴似的小鐵床里,無法入睡,在本應是后院的地方,海水沖刷著墻腳。他聽見水的轟鳴,聽見了鷗鳥的尖叫,他再也躺不住,坐了起來。當然,他是穿著他那件賽車圖案洗得有些掉色的白睡袍,衣領上還帶著鄉間老洗衣店的洗衣標。他穿上鞋,穿上他那件左胸口別著?;盏幕疑ㄌm絨夾克,保護自己不受那帶咸味的風的抽打。他拿起床邊椅子上的眼鏡,戴好。他很小心地打開門,走進了過道。透過一扇天窗,時而被翻涌的云彩遮住的月亮不時地沖他眨著眼。喬納森審慎地爬到了地下室。他開始晃動,就像是在一部投射有毛病的影片里,梅拉尼發現自己疊加到了他身上,兩具身體踩著同一雙腳偷偷來到了樓下。他們經過所有緊閉的門時,這個連體嬰兒的一部分受到了驚嚇,它設想每一扇門的鎖孔后面都有一只好奇的眼睛??墒菃碳{森并不在乎。很快,梅拉尼的形象就消失了。店鋪里擦亮的木頭在月光下隱約閃耀,鸚鵡是純銀的,他穿過了店鋪走到工作間,就像他猜的那樣,那里是明亮的白天。日光由幕布拉開的舞臺照亮了整個工作間,費因畫的海灘一閃一閃的,每一朵小浪花都戴著白帽子。天空湛藍,太陽照耀,這是美好的一天。喬納森望著那些畫出的水融化變形。水打著渦旋,拍打著云母石碎片閃爍的沙灘,在遠處,海豚歡快地蹦跳著,在水里翻筋斗。它們一看見他,就用高嗓門的海豚音喊叫:“哈羅!喬納森!喬納森終于來了!”他很早就知道海豚會說話,他在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里讀到過。踩在他腳下的沙子吱吱響,就像是嚼玉米片的聲音。他沿海前行,清新的海風吹著他的眼鏡片。舞臺消失了,可是他沒有回頭看它是怎樣消失的,又去了哪里。他遇到一只很小的劃艇,它泊在沙灘上,槳夾上已經備好了一副船槳。他把它拖到水邊,把它推進水里,直到它漂起來,然后他爬進去。他站在船頭,瞭望著低于雙手的地平線,確信大船就在那里。大船已經準備起航。他輕輕劃槳,向大船靠近。等他到了近前,船側翻下了一架繩梯。他聽到了出發的哨聲。他們一直準備著,只等合適的時機就為他登上甲板而吹奏。他的眼鏡被浪花的飛沫打濕了,一片朦朧。他不耐煩地摘下了眼鏡,把它丟進了海水,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它了。眼鏡沉了下去,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串很快就噗噗滅掉的泡泡。梅拉尼醒了。房間很模糊,是近視眼看到的朦朦朧朧,她的手很疼,就像她真的劃了半天槳。她搖搖頭,擺脫掉目眩的感覺。最終,她是梅拉尼。她的雙手放松下來。是早晨了。維多利亞坐在床邊的地板上,好奇地瞪著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從那張挺高的兒童床里爬出來的。她的睡衣皺在身上,桃紅色的光屁股坐在光禿禿的地板上?!翱斓轿掖采蟻?,只穿一半衣服,你不是自己找死嗎,維多利亞?!薄盀槭裁此湍阍谝粡埓采??”梅拉尼已經忘了費因。她轉身看了看他,他睡著,臟手捂著臉,夾克衫堆到耳朵上。他看上去是在酣睡,很甜蜜,很孩子氣,他還在打鼾?!八芸蓱z,”梅拉尼隨口說,“在夜里的時候?!薄拔抑?,我知道?!本S多利亞模仿著大人的口氣,很滿意地說。梅拉尼再次邀請她到她床上來?!拔蚁胍獑岣聋愃藡?!”維多利亞說著,反抗地扯掉了她的睡衣。她光溜溜的像條魚,在屋里蹦了一圈,歡呼著:“嗎噶麗塔舅媽!嗎噶麗塔舅媽!”“哦,安靜點,維多利亞!”費因從床上滾坐起來,瞇著眼說:“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能讓那孩子住嘴嗎,梅拉尼!”假設他們已經結婚很多年了,維多利亞是他們的孩子。梅拉尼可以預見到費因坐在她身邊,穿著他那件讓人無法容忍的夾克,臟乎乎地躺在干凈的床單上,他打哈欠,她看到他的口腔——紅色拱頂的大教堂,滿口的黃牙就像一個臟孩子的唱詩班。她知道有一天他們會結婚的,畢生都住在一起,他們的家會一直是無法驅散的貧窮、骯臟、雜亂和寒酸,總是這樣,永遠是這樣。她所有的生活就是一群哭喊的孩子,要洗的衣服和馬上要烤焦的吐司。永遠不會有什么陶醉、浪漫和魅力。沒有任何迷人的東西。只有臟亂和紅頭發的小孩。她反感極了?!安?!”她嚷得太大聲了,以至于維多利亞安穩了一陣子,然后轉成了哭號,她簡直是義憤填膺,“不,費因,我不想要你!”“別胡扯,”費因用他以前那種毫不在乎的語調說,“我也還沒要你呢?!薄斑@正是我想說的,”她絕望地說,“你一直都這么……齷齪?!彼咏o維多利亞一塊泡泡糖?!敖滥莻€?!彼蛩ㄗh。這個早上他眼斜得特別厲害。他動情地拽著梅拉尼的頭發。他也知道這一點。不管他們是否愿意,他們都已經被捆在了一起;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她沒有回應,他就使勁拽了拽她的頭發?!霸趺戳??是什么事情讓你難受了,寵物?”“愛爾蘭人用‘寵物’表示喜愛嗎?”她問,轉移了話題?!芭?,這是一個在英倫三島都通用的詞,我這么想。那么,哪里不對了?你沒睡著嗎?”她沮喪地想到這一切都是無法逆轉的,她依靠住他的肩膀,而維多利亞被泡泡糖噎住了。也許她已經和費因在同一張床上睡了很多年。在她腦子的某個角落里,她希望他能表達驚喜或者感激而不是伸出胳膊摟住她,這種溫柔有些太直接了?!拔易隽?,”她不情愿地,慢慢地說,“一個奇怪的夢?!薄笆菃?,就剛才?”“我夢見我是喬納森……”她腦海里的夢境非常清晰,意味深長而不祥。她以為床是在像小艇那樣搖晃,可實際是費因抓了抓他的腋窩,他恬不知恥。她不得不適應這些?!澳銐粢娏耸裁?,寵物?”“夢到喬納森遠航。那種感覺非常強烈。就好像我是他?!薄翱芍皇莻€夢?!薄笆堑??!彼q豫著說?!坝幸淮?,”他主動交代,“我夢見我死了,去了天堂。那里就像個游樂場,有吃角子老虎機,還有彈子游戲機?!薄澳沁@算是個兇兆還是預示?”“我不知道。也許吧。第二天我就被蜜蜂蜇了?!薄笆裁??”“我就是這樣變成斜眼的。那是我母親去世以后,在修女們的孤兒院。我想這就是我夢見自己去了天堂的原因??赡鞘莻€七歲小孩子的天堂,有棉花糖的天堂,我玩起了足球游戲機就忘了我母親,上帝保佑她安息?!彼统鲆话鼔喊T了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昂髞砟侵幻鄯洹薄八齻兌荚谄矶\,我就一個人在花園里玩。我摘了一朵玫瑰,然后飛出來一只蜜蜂,它很惱火。我打斷了它,它正在投入地忙它自己的活——授粉。它蜇了我的右眼。這只眼沒瞎,我很幸運?!薄芭?,天哪,”她說,“那很疼嗎?”“我忘了。她們都過來哄我,在眼睛治好之前,給了我很多糖豆、丁香球,還有信教畫什么的。這里有什么東西給我撣煙灰嗎?”“沒有?!薄班?,好吧,我用我的鞋?!薄霸撈鸫擦??!彼f著,把床單拉到一邊。他躺在那里看著她,抽煙?,F在她知道了他那對斜眼的來歷,斜眼就顯得不那么斜了。她想到修女們跪在地上想著耶穌的受難,而小小的紅頭發費因毫無防備地去摘玫瑰。突然,他的眼睛疼得像是要爆開?!皩π毖鄣氖?,我覺得很難過?!彼f?!拔乙呀浟晳T了,要不是有這對斜眼我連自己都不認識?!彼忾_了睡衣的扣子,有些不安地哆嗦著把它脫下來;然后她想,“嗯,他看過我不穿衣服的樣子,經????!钡孟駴]有看她的裸體,只是躺著抽煙,把煙灰撣進床底下的鞋里。她穿上了她的藍毛衣,然后開始給維多利亞穿衣服。在維多利亞睡衣的那個從沒用過的口袋上繡著一只游艇?!翱晌铱偸遣挥勺灾鞯叵?,”她說,“我的夢是有很深含義的,我希望喬納森沒事兒。哦,費因,我希望他一切都好?!彼麤]有回答?!百M因?”他一臉的驚恐?!疤炷?,”他說,“昨天夜里我殺了那只天鵝,是不是。我一定發酒瘋了?!?hr/>[1]達摩克利斯之劍,達摩克利斯是希臘傳說中敘拉古暴君狄奧尼修斯的寵臣,為了讓他了解身為帝王的憂患,暴君便讓他坐在君王的寶座上,并在他頭頂用一根馬鬃懸了一把利劍?!斑_摩克利斯之劍”含“憂患”之意。[2]朱庇特,羅馬神話中的主神,在希臘神話中,他的名字是宙斯。歐羅巴是地中海沿 一小國的公主,宙斯化身為公牛誘拐了這個女孩,帶她穿越海洋來到了一片新的土地上,這就是后來的歐洲(歐羅巴)。[3]愛德華·李爾,前文提到的《讓莫雷》詩作者,畫過很多荒誕的動物素描。九她用冷水沖走眼中荒誕夜晚的碎片。冷水刺骨的冰涼讓她窒息,這對她有好處;冷水折磨她,這是具體可感知的。水就是水。水無可爭辯。水存在。她咳嗽著從水龍頭底下抬起頭,臉上還滴著水,她看到菲利普舅舅的牙沒在那兒。玻璃杯還在,杯里混濁的水還在,從牙縫里脫落下來的食物渣滓在杯底形成的白色沉淀還在,可是不知道那副劣質塑膠的齜牙跑到哪里去了。那么菲利普舅舅已經起床,外出了,雖然時間是這么早?,F在確實很早。因為菲利普舅舅的牙不在,塑料布窗簾上的迪斯尼魚群游得更歡了。水盆的裂縫里有根白頭發,毛巾潮濕黏手。他是不是洗漱、打扮,然后自己一個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有這種可能嗎?她一邊刷牙一邊研究,吐掉白沫,漱著口。專門為孩子們新買的這三柄牙刷釘了一個新擱架。不管那個夢有什么含義,看到喬納森的牙刷還在,還在那里挺著它鋪散毛糙的頭,讓她多少有些心安。如果他永遠地離去了,他可能會帶著他的牙刷的,盡管(她六神無主地咽了一口牙膏沫,一陣薄荷味的冰涼)并非必要。不過,她用美好的真正的水洗了臉,她都要嘲笑自己的夢了。干凈,頭腦清醒,她不認為自己回到臥室會在自己的床上發現費因,并且,她也確實沒能一眼就看見他。她想:“謝天謝地,我終于回歸正常了?!敝淮┲弦碌木S多利亞已經爬回了自己的嬰兒床,在木條后面憤怒地瞪著眼,一只手抓著床邊。她蹲坐著,在她光溜溜的大腿之間是粉紅色的女性折邊,就像一個豎形的微笑?!鞍パ?,維多利亞,你不知羞?!本S多利亞還是板著臉,根本沒理她?!皦馁M因還賴在床上?!彼娴脑浂椰F在仍然在那兒。他把自己深埋了,在床上堆出了一個墓或是索爾茲伯里平原上的墳墩。她拽起上面的覆蓋物,他緊緊地蜷曲著,像是一條把尾巴咬在嘴里裝盤的鱈魚。應該在他身上點綴些歐芹枝和蝶翅形檸檬?!百M因?費因!”“我正在恢復體力?!彼f,他的雙眼緊閉著?!胺评站司说难罌]在浴室里?!薄澳蔷涂隙ㄊ窃谒炖锪?。讓它吃了我反倒好些?!薄耙苍S他已經走了,去出差了?”“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他清早起來的話,肯定會來跟我動火的?!薄拔乙詾槟闶且赂颐鎸λ??!薄芭?,可我現在已經腦袋清醒了?!薄盎蛟S他今天要休息一天呢?”“要是我所有的‘或許’都得了應驗的話,這會兒我該在我戈爾韋[1]的小農場里喂豬?!庇幸蝗鹤厣鹈摹盎蛟S”[2]在喧鬧飛騰,愚蠢的翅膀拍打著窗子。她能聽到它們唧喳、尖叫??墒窃诜孔永锩鎿淅獾氖侵话С?、潮濕的母雞。一個奇跡?,敻覃愄鼐藡尩募t發飄動著像是歡快的旗幟。大概破曉時分,菲利普舅舅就帶著喬納森出發了,他們去倫敦郊邊某郡的一個人工湖參加模型船熱愛者聚會?!芭?,天哪?!泵防嵴f,她很想親手碰一下喬納森來確定那真的只是一個夢??烧驗檫h征的消息聽來非常不可靠,所以它一定是真的。這里面不乏折磨人的成分,菲利普舅舅喜歡這樣。她的疑慮很快就被充滿廚房的歡宴氣氛沖散了。甚至培根都在煎鍋里噼啪響著跳了起來,因為菲利普舅舅不在這兒。吐司烤著了,冒著歡快的小火花,就像是他干的——這不是一場火災,只是個玩笑?!白蛱炷阋欢ㄊ呛芡聿潘??!爆敻覃愄鼐藡層梅酃P寫。她沒穿她最好的禮服,她襪子上的洞像篩子,可是不知為何,她很美,而且她微笑得很放松,她的舉止又妥帖又甜蜜,不比往日,在菲利普舅舅的死盯下,她總是像嚴冬里饑餓的麻雀那樣焦躁不安,跌跌撞撞。他們圍著餐桌坐好,把蛋黃抹在面包皮上。菲利普舅舅兇險的椅子空著,噩兆的外形,危險席[3]?!罢嬖撍?,”費因說,“我要坐他的椅子?!爆敻覃愄鼐藡屘治孀∽约后@恐大張的嘴?!皠e怕,麥琪,椅子不會吞了我的?!彼谧雷拥捻旑^活像一位糊涂道長[4],把橘子醬三明治喂給狗吃,后者吃得津津有味。大家很快習慣了費因坐在那里這件事?!百M因是爸爸?!睗M嘴油的維多利亞滿足地說?!艾F在還不是,”費因說,“不過,我們會給第一孩子起名叫‘親近’?!泵防嵋豢谝×?。在外面,可能就在樓梯口,站了一個劇團的斜眼紅頭發小孩,他們吵鬧,擠撞著,等著被許可鉆進她的肚子。弗朗辛敏捷地敲了一下她的后背,她復原了,吃完了早飯。不用對這頓早飯表示感激是個很大的遺憾,它太奢侈了。培根、雞蛋、蘑菇還有番茄,另有煎面包片和在培根油里煎過的冷土豆?,敻覃愄鼐藡屢欢ò咽称肥依锬芗宓臇|西都煎了,還有弗朗辛最愛吃的豆子罐頭。鐵銹紅色的番茄醬已經沾上了他的領帶,他今天系了條印滿了小鳥的節慶緞領帶,一定是什么人送給他的。他們吃了一頓漫長的早餐,每個人,甚至包括瑪格麗特舅媽都吃了很多。費因坐在菲利普舅舅的椅子里顯得比平常個頭高,也更顯要?!安灰?,”他說,“我們今天不營業?!币巫咏o了他權威,他們都看著他?!澳銈兛?,”他動作夸張地點了一根甜蜜埃弗頓,然后說,“昨天夜里我打爛了他的天鵝?!蹦痰某聊拖袼麄兊永镎诶淠挠椭?。差不多是崇拜,弗朗辛喘著氣說:“你這只瘋狗?!爆敻覃愄鼐藡尩拿利惷撀淞?,她把維多利亞緊緊地摟在胸口,仿佛她是個保護罩或者是個護身符。維多利亞拱著,扭著身子?!八晕覀兘裉炀筒灰獱I業了,我們要開個舞會。我們跳舞,唱歌,我們給天鵝守靈。不,不跳舞?!薄澳愦驙€了他的天鵝?!备ダ市辆次返卣f。他的兩片嘴唇就像一截打爛的墻,咧到所有的牙的上面。他大聲笑了起來,椅子前搖后晃,他一遍又一遍地大喊:“他干了它!費因干了它!費因真棒!有你的!”他從桌面上趴過來,撥拉開那些碗碟,打翻了橘醬罐,抓住了費因的手,他揉著費因的手,哈哈大笑,然后淚水浸濕了他皮膚粗糙的臉?,敻覃愄鼐藡屢呀浘徍土?,似笑非笑的。她的臉上有了陽光。自梅拉尼認識她以來,這好像是第一次她能自己考慮該怎么安排自己的上午,去她自己想去的地方,穿她自己樂意穿的衣服,也許她甚至愿意張開緊閉的嘴唇,說話,或者歌唱。實際上她是張開了嘴,忘了自己是啞巴;她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然后微笑著閉上了。然后他們一起洗刷餐具,咯咯笑著,互相潑水玩。一個肥皂泡嘉年華會。肥皂泡在空中飄著,膨脹成了濕的、乳白色的泡泡,維多利亞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追逐它們直到泡泡消失。他們擦干杯子的時候,費因沉思著從抽屜掛鉤上拿起了那個屬于菲利普舅舅的馬克杯。杯子很漂亮,花蕾上面還寫了字。他用手掂著它?!耙d,瑪麗和約翰,”他說,“我今天成年了!”他舉起胳膊,瞄準目標,把馬克杯砸向布谷鐘。那扇小門突然開了,布谷鳥飛了出來,報十四點鐘,十五點鐘,十六點鐘。梅拉尼從未見過兄弟倆笑得那么歡。弗朗辛停住了,像座部分坍塌下來的塔,趴在水槽上面打嗝,叫嚷。費因捂著肚子滾到了地板上。維多利亞受了感染,開始發瘋,高興得差點從瑪格麗特舅媽的膝蓋上摔下來。盡管梅拉尼很高興看到布谷鐘的垂死掙扎,可她并不覺得這有多有趣。那只充絨布谷鳥亮起嗓子唱了三十一聲,然后就急急地飛回了鐘表內。那扇小門帶著哆嗦的顫音在它身后砰地關上了,滴答聲停止了?!皶r間也管不著我們了?!辟M因揉著眼睛說。無事可干的一天擺在他們面前。這就像是假期的第一天,實際上也正是如此。室外是晴朗的冬日。建筑物的邊緣都被清晰地勾畫了出來,沒有陰影,空氣里也沒有煙霧。后院的小花園正努力偽裝它是在春天,踮著腳披掛葉子。費因打開了廚房的窗戶,俯在窗檻上,深深吸氣。梅拉尼從未見這扇窗戶打開過?!拔夷苈劦酱蠛?,”他說,“它一定是從布賴頓[5]上來要去維多利亞大道,一日游?!薄班?,費因,”梅拉尼說,她很苦惱,“你真的聞到了大海嗎?”她記起了她的夢,浪頭沖刷著底樓的墻壁?!班?,不能,”他承認了,“我只是夸張修辭了一下,你知道嗎,我要去洗一下了?!彼娴南戳?。他用了無數壺熱水把自己徹底漂亮地洗了一遍,他連頭發也洗了,還要瑪格麗特舅媽用她粉紅的大剪刀為他修剪了頭發。他清潔干凈,他令梅拉尼傾慕;他就像是用象牙和赤色的金子做成的、一尊小小的、珍貴的雕像,一個國際象棋里的棋子。他回了自己的房間,翻出來一件白色的前片褶裥襯衫,一件禮服襯衫,只是有點太大了?!拔易约簺]有一件干凈的,所以我從菲利普那兒借了一件?!薄拔腋铱隙ㄋ粫购弈愕??!备ダ市琳f?,敻覃愄鼐藡尯孟癫]有為此擔心。她愛撫地拍著他的肩膀,用粉筆寫道:“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边@是什么意思?可是沒有時間多做考慮了。他們都去換他們最好的衣服,因為費因干凈了。在她的房間里(沒整理過的床鋪上還帶有費因的睡痕),梅拉尼拿出了她那件漂亮的綠裙子,手挑著裙子停住了。她無法忍受想象瑪格麗特舅媽打開衣柜,取出那件可怕的灰禮服,然后穿上它的情形,不,今天不行。她要把自己的禮服送給她。她擁有足夠多的衣服,再說,即使她失去了,她也可以靠這十五年(將近十六年)都穿漂亮衣服的美好記憶活下去。作為上次的補救,她也拿了那個裝著她的堅信禮珍珠項鏈的紅色摩洛哥皮小盒。既然給,就全給?;蛟S剝奪私人財產對她有好處。不管怎樣,最好還是切掉她的錢還有她的夢,或者用冷水把它們沖走。她站在樓梯口敲了瑪格麗特舅媽臥室的門,然后舅媽把門打開。她穿著一件白襯裙。她的上臂凍得起了雞皮疙瘩?!拔蚁搿泵防嵴f了開頭,停住了,她不知道該怎么把裙子送出去。舅媽的紅眉毛急切地挑了起來,示意她進到屋里。梅拉尼以前從未走進這個房間,她邁進來,感到奇怪的恐懼。一組嵌在墻里的櫥柜,旁邊是用嵌得很深、用灰泥抹縫的保險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它沒有擺在床腳。床很寬,而且確實是有一邊塌陷了,拼布被上放著疊好的條紋睡衣,是菲利普舅舅睡的那邊。拼布被已經很有年頭,褪色,樸實親切,在這間盛氣凌人的空屋子里很不合適。她猜被子是瑪格麗特舅媽的,是很久以前她從愛爾蘭帶來的??看策呌邪涯局频暮喡北骋?,椅面上擺著鬧鐘。鬧鐘有非常醒目的黑色表盤數字,頂端帶著金屬鈴鐺,保證能把你吼醒。椅子上再也沒別的了。天花板上掛著的電燈泡有粉紅色塑料燈罩,地板上鋪了一塊純棕色正方形地毯,太破舊了,地毯的經線都露出來了。壁爐架上光禿禿的,只擺了一張照片。和梅拉尼撕掉的那張曾擺在父母親臥室壁爐架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她母親的婚禮照片?!班??!泵防嵴f。這里有她穿了白衣的母親和她的父親,還有她父親的家人和菲利普舅舅,照片鑲在窄邊的黃銅相框里。梅拉尼坐到了床上?!斑@所房子鬧鬼了?!彼f?,敻覃愄鼐藡屧诒愎{簿上潦草地寫道:“你是什么意思?”“那張照片,它讓我嚇了一跳,我過會兒就能好了?!薄靶】蓱z,你一定被它搞得心煩意亂?!爆敻覃愄鼐藡尦鸨跔t架上的照片,藏了起來?,敻覃愄鼐藡尩拿抟r裙或者是睡袍的肩帶很寬,領口開得很高,可仍能看見她喉嚨底部仿若深鹽瓶的鎖骨窩。她穿襯裙的樣子就像是難民營里的小孩,仿佛全身只有干瘦的四肢和眼睛。她已經換上了自己最好的襪子。柜門側開著,露出禮服的一角,灰色,直挺挺的就像回頭張望后的羅得妻子[6]。梅拉尼對這件灰禮服有著魔般的恐懼。如果瑪格麗特舅媽穿上了它,就會沒有一件好事;照片里的人會活過來,菲利普舅舅會拎著一把機關槍提前回家來?!斑@兒,”她說,把她的禮服推到舅媽身上,“我想綠色會很配你,因為你的頭發是紅的?!薄敖o我?”瑪格麗特舅媽寫道,“借給我嗎?”“送給你,要是你喜歡?!泵防嵯駛€侍女那樣幫著舅媽穿衣,把雙肩撫平,調整裙擺的幅度,拉上后背的拉鏈。舅媽站著不動,讓梅拉尼為她穿衣。她似乎已被上帝賜福,會有一位天使走進來,手拿一枝很長的百合花,帶來上帝的特別啟示,并且沒人會對這感覺吃驚的。
將自己彈退,嘴角溢出了疑慮血絲。如此結果令人震驚,就連林依雪自己也搞不清。幽幻羽仙一臉驚疑,質問道:“你這是什么法訣?”第二十四章永不放棄林依雪聞言一愣,體內的風動隨心已然隱去,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但卻故作冷漠的道:“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庇幕糜鹣审@怒無比,移身避開天璃神劍的進攻,目光死死的瞪著林依雪。這時,新月已然驚醒,傷勢有所恢復,但也只恢復到六七層實力。見舞蝶重傷落地,新月不敢遲疑,一邊對天璃神劍發出進攻的命令,一邊朝林依雪飛去??罩?,四翼神使的慘叫還在繼續。幽幻羽仙根本沒有時間考慮,他必須趕在新月之前擊退林依雪,才有希望救出四翼神使。有此考慮,幽幻羽仙不敢遲疑,再一次朝林依雪發起進攻,只是方式有所變異。此前,幽幻羽仙自負過人,選擇了簡單直接的攻擊。如今,他搞不懂林依雪的底細,為了一擊湊效,轉變了另一種方式,整個人一化萬千,看上去就像是光球破碎,鋪天蓋地的朝著林依雪涌去。面對這樣攻擊,林依雪難以反擊,只得撐開防御結界,被動的抵御敵人的攻擊。由于難以確定幽幻羽仙的真身所在,林依雪的防御范圍巨大,但相對薄弱,輕易就被幽幻羽仙擊破,身體受到極大的沖擊波重創,悶哼一聲便彈飛了出去。牡丹覺察到這一情況,心中不免惋惜,只要再有片刻時光,自己就能消滅四翼神使,誰想卻是時不我與。幽幽一嘆,牡丹選擇了放棄,身體瞬間消失,避開了幽幻羽仙的進攻,接住了重傷墜落的林依雪?!案杏X如何?還撐得住嗎?”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林依雪,牡丹有些心酸的詢問。勉強一笑,林依雪虛弱的道:“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蹦档ばα诵?,沒有言語,下一瞬就出現在江清雪身邊,放下了林依雪。隨即,牡丹接回了重傷的舞蝶,幽幽嘆道:“形勢對我們很不利,我會全力協助新月,你們也要抓緊時間,爭取恢復實力?!泵倒宓溃骸拔疫€有一擊之力?!眹[天苦澀道:“我們的傷勢非短時間可以恢復,即便不惜一死,也發揮不出多少威力?!苯逖┛粗幑?,問道:“你有奈何珠護體,恢復的比較快,現在恢復了幾層實力?”瑤光苦笑道:“時間太短,僅僅三層不到?!苯逖﹤牡溃骸斑@樣說來,我們的情況真的是糟糕之極?!蹦档ぐ参康溃骸半S機應變,大家切不可灰心?,F在我去協助新月,你們多加小心?!闭Z畢,牡丹一閃而逝,出現在場中。此刻,新月已收回了天璃神劍,正冷冷的看著數丈外的幽幻羽仙,并沒有發起攻擊。幽幻羽仙救出了四翼神使,見他傷勢極重,稍稍沉思了一下,吩咐道:“你傷勢不輕,先離去吧?!彼囊砩袷惯t疑道:“不要我留下協助你嗎?”幽幻羽仙淡漠道:“你若留下,只是成為我的累贅,這些人我足以應對?!彼囊砩袷剐挠胁粣?,但卻不敢多言,當即直射云天,眨眼就消失無影。牡丹來到新月附近,低聲道:“情況不妙,我們得萬分小心?!毙略履曋幕糜鹣?,沉聲道:“我主攻,你注意把握機會,他已經受傷不輕?!蹦档っ靼仔略碌囊馑?,叮囑道:“小心,不要與他硬拼,此人的實力可怕之極?!毙略碌溃骸拔颐靼?,我們開始吧?!币粕肀平?,新月速度極慢,這讓幽幻羽仙不好閃避。凝視著逼近的新月,幽幻羽仙冷笑道:“一群老弱殘兵,你們以為還有扭轉的機會?”新月面無表情,淡漠道:“世事如棋,現在還未知結局?!庇幕糜鹣珊叩溃骸安灰煊?,你雖有神劍在手,無奈修為受限,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加之你此前就有傷在身還未痊愈,現在又再次受傷,你最多還能發揮出五六層實力,根本就不是本仙的對手,我勸你還是盡早逃命?!毙略吕淙坏溃骸拔胰粢?,就不會在此?!庇幕糜鹣衫湫Φ溃骸斑@是唯一的機會,你很愚蠢?!毙略碌溃骸坝薮婪催^來說就是固執,那個詞在此時而言是褒義?!庇幕糜鹣尚Φ溃骸昂靡粋€褒義詞,就怕你承受不起?!毙略碌溃骸澳鞘俏业氖虑?,無需你操心?!庇幕糜鹣裳勖家惶?,略顯不悅道:“別死鴨子嘴硬,待會我就會讓你知道什么是后悔?!毙略路瘩g道:“說不定后悔的是你?!庇幕糜鹣申幮Φ溃骸澳愫茏载?,也很聰明??上в行┦虑樵缫炎⒍?,你就算多拖延一點時間,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F在,就讓我送你們一程?!痹挭q在耳,幽幻羽仙宛如幽靈,瞬間就出現在新月六尺之外,一掌朝新月的胸口劈去。面無表情,新月絲毫不驚,身體眨眼后退數丈,竟避開了幽幻羽仙的一擊。輕呼一聲,幽幻羽仙質疑道:“這身法有些熟悉,你學自哪里?”新月揮劍進攻,并不回應,密集的劍芒鋪天蓋地,封住了幽幻羽仙正面的區域。輕蔑一笑,幽幻羽仙道:“這樣的進攻,你是想拖延時間,還是已經心力不濟?”新月眼神如冰,冷然道:“不要得意?!鄙碛耙换?,新月幻化無極,數不盡的身影夾著漫天劍影,展開了攻擊。幽幻羽仙大笑出聲,狂妄道:“班門弄斧,真是不自量力?!闭f話之際,幽幻羽仙的身體層層分離,化為數不盡的光影,每一個都在自動擴散,讓人難以辨別哪一個才是真身。新月有些心驚,冷哼道:“這就是你幽幻之名的真實含義?”四周,幽幻羽仙飄忽的聲音隨之響起?!安诲e,這是本仙的拿手好戲,你根本就是自討苦吃?!毙略履坏溃骸笆菃??那我們就試一試?!闭Z畢,新月施展出九天玄女劍訣,數千上萬的劍芒層層流轉,翻滾騰移,彌漫在方圓數百丈區域之內,只要有人影的地方就有劍芒,二者間如影隨行,充斥著呼嘯的風聲。牡丹仔細留心,等待著時機,心里考慮著應對之策。就此前的戰況而論,幽幻羽仙占據著絕對優勢,要想光明正大打敗他,顯然是不可能,唯有發動偷襲。然而以幽幻羽仙的實力,尋常的偷襲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那該如何是好呢?思索中,牡丹想到一個對策,心中頓時興奮不已。場中,新月與幽幻羽仙展開了別開生面的攻擊,兩人以快打快,施展出精妙的招式,避免了硬碰硬。在新月而言,九天玄女劍訣繁雜無比,數萬招式毫無重復,配上殘情劍,其威力相當驚人,足以吸引幽幻羽仙的注意力。在幽幻羽仙而言,幻化之術是他的拿手好戲,新月那區區障眼法,他又怎會放在眼底?懷中這樣的心情,兩人各盡全力,層出不窮的精妙招式源源不斷,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外圍,觀戰的牡丹此刻突然消失,利用自身對空間之術的熟悉,悄然隱去了身影,置身于虛空之中,嚴密注視著幽幻羽仙的情況,并悄悄的靠近。牡丹的想法很新奇,利用隱身之法發起突襲,盡可能給幽幻羽仙以致命的打擊。這邊,瑤光等人一邊療傷,一邊關注著戰局,時不時還討論幾句。六人中,江清雪與舞蝶傷勢嚴峻,根本無法自行療傷,能保持清醒也全憑堅定的意志在支撐。玫瑰傷勢稍稍輕,還有一擊之力,此刻正在抓緊時機。林依雪傷勢不輕,照理已無力療傷,但因風動隨心的緣故,正處于緩慢恢復的過程?,幑庥心魏沃樵谏?,幾乎是不滅之體,此刻正全力療傷,處在恢復時期。嘯天修為精深,經過了兩個時辰的修養,已然出現復蘇的跡象,只要時間允許,他就能逐漸恢復部分實力。至于天麟,他依舊如故,看不出任何變化,置身于眾人的環抱之中,靜靜的有如一片枯葉。凝視著天麟,舞蝶眼中滿是憂傷,一股深深的擔憂宛如巨石壓在她的心上,讓她呼吸緊張。幽幽凝望,舞蝶神色滄桑,低吟道:“天麟,你要加油,不要讓我們失望?!苯逖┞勓?,輕聲安慰道:“不要感傷,此刻的我們應該堅強?!蔽璧α诵?,緩緩移開目光,看了看身旁之人,目光停留在林依雪身上,輕聲道:“依雪剛才與幽幻羽仙之戰頗為奇怪,我一直不解個中奧妙?!苯逖┿读艘幌?,移目看著林依雪,點頭道:“剛才的事情確實有些奇怪,待我問一下。師妹,你剛才震退幽幻羽仙,那是怎么回事?”林依雪看著師姐,一臉茫然的神態,搖頭道:“我也不明白?!苯逖@疑道:“你怎么會不知道呢?”第二十五章羽化重生林依雪苦笑道:“那一刻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當時處在意識模糊的階段,根本不清楚具體情況?!眹[天道:“關于此事我知道,那與依雪身上的一件物品有關?!蔽璧闷娴溃骸笆裁次锲??”嘯天道:“我曾送依雪一件禮物,有御敵防身之用。幽幻羽仙來者域外,創立了風神派,以風神訣名揚天下,擅長運用風的力量。我送依雪之物名為風動隨心,可以控制風之力,因而正好克制幽幻羽仙?!苯逖@呼道:“如此說來,依雪可以憑借風動隨心打敗幽幻羽仙了?”嘯天苦笑道:“理論上這是可行的,但實際上依雪修為太弱,只能出其不意施展一兩次,要想以此打敗敵人,那是行不通的?!爆幑獾溃骸昂侠砝?,關鍵時候應該也能發揮一定的效用?!泵倒宓溃骸爸灰幸痪€希望,我們都要把握好?!绷忠姥┱溃骸胺判陌?,只要我們活著,決不讓任何人傷害天麟師兄?!眻鲋?,新月與幽幻羽仙各施奇招,明滅不定的幻影與凌厲的攻勢交錯穿插,格外明亮。牡丹隱身觀望,在觀察了許久后也不曾找到適合的偷襲機會,這讓她頗為心焦。以牡丹分析,自己隱身太久,勢必引起幽幻羽仙的注意,到那時,自己再想偷襲得手,難度就大多了。眼下,新月與幽幻羽仙正在較量,二者速度極快,這給牡丹的下手帶來了極大的不便。為了改變這種情況,牡丹悄然靠近新月,傳音道:“新月,我需要一個機會,要靠你幫忙?!甭牭侥档さ膫饕?,新月面無表情,心中卻在盤算該如何給牡丹制造機會。沉思了一下,新月突然騰身而上,口中輕嘯悠遠,立馬引起了幽幻羽仙的注意。懸空而立,新月手舉神劍,周身光華匯聚,正源源不斷的涌入劍身,凝聚成一道赤紅的劍芒,眨眼就直射九霄。幽幻羽仙不屑一笑,輕蔑道:“選擇硬拼那是愚不可及?!毙略履坏溃骸敖酉挛疫@一招再狂?!庇癖蹞]落,劍芒破霄,赤紅的匹練呼嘯而至,夾著尖銳的厲嘯,讓人神魂震蕩。幽幻羽仙狂聲大笑,語氣冷厲道:“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風神訣的真正奧妙?!彪p手交錯,翻轉揮揚,雪白的手掌瞬間轉為青紫色,掌心夾著幽幽青光,在推出的一剎那,瞬間擴散開來,一舉凝固了前方的空間。屆時,新月攻出的一劍在那凝固的空間中彎曲游蕩,像是受到了某種扭曲之力,前行的線路正逐漸發生改變,仿佛隨時都可能化為氣泡。針對這種情況,新月神情驚訝,眼底卻隱隱泛著奇光,帶著幾分冷酷的味道。很快,彎曲前行的劍芒出現在幽幻羽仙身旁,那看似弱不禁風的一劍,卻硬是承受住了空間扭曲之力,斬破了一切阻礙,直逼幽幻羽仙的胸膛。對于這樣的情況,幽幻羽仙早有預料,前伸的右手五指收攏,發出一股凝聚力,作用于赤紅的劍芒之上,頓時抵御住了新月的攻擊。冷酷一笑,新月眼底閃過一絲寒光,眼神如冰的看著幽幻羽仙,并不急于壓倒對方。幽幻羽仙留意到新月的眼神,心中頗為奇怪,正自思索之際,一股無聲的力量瞬間襲來,擊中在他的頭上。怒吼一聲,幽幻羽仙頓時醒悟過來,可惜牡丹的偷襲已然得手,右掌正牢牢地壓在幽幻羽仙的頭上,掌心發出可怕的力道。同時,牡丹為了一擊得手,右腳蓄勢而發,以力冠千軍之勢,一腳踢中幽幻羽仙的背心,當場震碎了幽幻羽仙的身體。那一刻,刺耳的厲嘯在風中響起,夾著幽幻羽仙滿心的怨氣,以及飛濺的血肉,宛如一幅畫,定格在那一瞬。新月臉露喜色,眼中泛著神采,順勢收起了攻勢,目光凝視著眼前那飛濺的殘肢。牡丹一擊得手,神色輕松了不少,看著眼前的血霧,輕聲提醒道:“新月小心,他應該不會就這樣死掉?!毙略骂h首道:“我明白,你這次偷襲最多只是毀滅了他的肉身,關于他的元神……你看……那羽毛?!蹦档ぢ勓砸惑@,仔細查看,只見漫天血雨中,一只潔白的羽毛在風中搖曳,閃爍著光芒。初看,那羽毛上的光芒并不強,可眨眼再看,那只羽毛就爆發出刺目的光華,令人眼前一片白茫。那一刻,危險的警兆出現在牡丹心上,她當即大叫道:“新月小心,危險?!蓖粫r間,新月也覺察到了不妙,身上微光一閃,八女玄鳳甲自動浮現。隨即,強光來襲,氣流浩蕩,可怕的沖擊波擊中新月的身體,當場將她卷上了云霄。這邊,牡丹話還未完,玄白的光芒便如潮水涌現,一舉卷住了她的身體,震得她猛然一顫,整個人被拋到了高空之上。強光一閃,空間震蕩。一切瞬間完成,使得觀戰的瑤光、林依雪等人一頭霧水,還沒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大家對于牡丹的偷襲得手都大感欣慰,誰想眨眼之后形勢逆轉,新月與牡丹雙雙被震飛,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身影一晃,玫瑰一言不發,出現在云霄之上,接住了牡丹的身體?!澳阍趺礃?,傷勢如何?”牡丹臉色蒼白,苦澀道:“此人之可怕,端的是出人意料。我之前太輕敵了,現在傷勢極重,雖有拼死一擊之力,但恐怕起不了多少作用了?!泵倒迓勓孕膫?,抱著牡丹一言不發返回眾人身邊,輕輕的松開了她。江清雪苦澀一笑,目光凝視著天上,嘆息道:“不知道新月情況怎么樣了?!蔽璧溃骸肮烙嬕矀貌惠p?!绷忠姥┠樕幊?,凝視著天際,沉聲道:“眼下的問題是,我們該如何抵御幽幻羽仙這個強敵?!蹦档ぬ撊醯牡溃骸皠偛盼业耐狄u雖然只是毀滅了他的肉身,但對于他的整體實力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眹[天苦笑道:“就怕事情不如你預料中那么好??窗?,幽幻羽仙出現了,與之前完全一樣?!卑肟?,那神秘的羽毛在重傷牡丹,彈飛新月之后,淹沒于強烈白光之后,于片刻之后現身,卻依然變成了幽幻羽仙的模樣。仔細看,現在的幽幻羽仙神采飛揚,看不出絲毫受傷的跡象,凌厲的眼神中泛著寒光,正傲視天下。數百丈外,新月緩緩落下,停身于幽幻羽仙同一高度,眼神怪異的看著他。覺察到新月的目光,幽幻羽仙冷笑道:“讓你們失望了?!毙略吕淙舯?,微白的臉上神情凝重,漠然道:“你此時高興還太早了?!庇幕糜鹣衫浜叩溃骸笆菃??那我就讓你們徹底絕望?!痹挭q在耳,幽幻羽仙一閃而逝,眨眼就出現在天麟上方。新月見狀眼泛寒光,冷酷道:“狂妄?!焙唵蔚膬蓚€字帶著莫名的力量,在傳出的同時,也帶來了一束天藍色的琉璃光芒。神劍破空,劍氣朝陽。天璃神劍閃電而至,直射幽幻羽仙的背部要害。古怪一笑,幽幻羽仙身影一晃,瞬間幻化為無數幻影,朝著天麟身旁的七人沖去?,幑怛v身而起,口發怒嘯,胸前奈何珠自動浮現,散發出數千上萬的灰色的光波,組成一個防護罩。林依雪、牡丹、玫瑰齊聲怒叫,三女各據一方形成一個三角形,同時催動法訣,在天麟身外形成又一重防御光罩。嘯天、舞蝶、江清雪無力防御,三人怒視著幽幻羽仙,以此來表達內心的仇恨與堅強。其中,舞蝶與江清雪最終驚慌,兩女都關心天麟的安危,想到新月的話,不能讓任何人觸碰到天麟,這在此刻是何其的難啊。嘯天愁眉不展,思索著應對之法,想盡一切努力,盡量拖延時間。眼下,要想打退幽幻羽仙顯然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新的希望。天麟上方,人影交錯,劍影搖晃。天璃神劍自動攻擊,能分辨出幽幻羽仙的真身所在,死死的纏住他?,幑饧莱瞿魏沃?,設下嚴密防御,有效的抵御住了幽幻羽仙的第一輪攻擊,使得牡丹、玫瑰、林依雪三女暫時沒有受到影響。面對眾人的反擊,幽幻羽仙早有預料,在觸碰到奈何珠所發出的防御之光時,周身白光一閃,宛如一道閃電劃過,眨眼就劈開了瑤光的防御,震得瑤光身體搖晃,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態。破開了第一層防御,幽幻羽仙繼續朝牡丹三女逼近,身上那白光已然淡去,露出了真實面容,臉色略顯灰白。玫瑰臉色陰霾,給牡丹遞了一個眼色,隨即身影淡去,下一瞬就出現在幽幻羽仙頭頂,一掌印在他的頭上。第二十六章岌岌可危牡丹迅速跟上,雙手蓄勢待發,朝著幽幻羽仙的胸膛就是一掌。陰森一笑,幽幻羽仙不閃不讓,任由牡丹與玫瑰偷襲,神態淡漠的道:“區區伎倆,你們以為本仙會兩次上當?”質問聲中,幽幻羽仙周身白光一閃,強烈的沖擊波宛如光球爆炸,一舉震飛了牡丹與玫瑰,只留下兩道血雨隨風飄散。林依雪見狀臉色大變,驚怒道:“你最好不要上前,不然休怪我不客氣?!庇幕糜鹣缮駪B倨傲,宛如世間主宰,對于林依雪的警告毫不在意,輕蔑道:“投機取巧只有一次,你以為這一次我還會給你機會嗎?”林依雪冷哼道:“機會在我手中,不需要你給?!庇幕糜鹣尚靶Φ溃骸笆菃??那你就看好了?!闭f完,幽幻羽仙身體一晃,避開了天璃神劍的攻擊,出現在林依雪右側。迅速轉身,林依雪蓄勢待發,眼神凝視著幽幻羽仙的雙眼,沒有貿然攻擊。之前,牡丹與玫瑰的遭遇給了林依雪很大啟示,她知道幽幻羽仙有備而來,因而并不主動進攻,采用了防守政策,以便為天麟爭取時間。新月見到牡丹與玫瑰的情況,心知情況不妙,瞬間就出現在幽幻羽仙身后,眼神如刀的看著他。感覺到新月的靠近,幽幻羽仙有些驚訝,扭頭看了她一眼,哼道:“你的修為尤其古怪,我先前小看你了。只是即便這樣,你依舊改變不了結果,這一次本仙是志在必得的?!毙略掠袷忠粨],收起了天璃神劍,語氣嚴肅的道:“你的執著,會把你送上絕路?!庇幕糜鹣纱笮Φ溃骸巴{我,你覺得有用嗎?”新月冷然道:“無需威脅,事實就是這樣,只是你還不曾意識到?!庇幕糜鹣傻溃骸皬U話少講,你的用意我明白,可我不會給你們機會的,看招?!钡谝淮?,幽幻羽仙展開了主動攻擊,顯然他對新月的看法有了變化。右手揮出,白光閃耀,幽幻羽仙看似緩慢的一掌,在攻出之后瞬間就變成了一只潔白的羽毛,如刀似劍般朝著新月當頭劈下。凝視著那發光的羽毛,新月一邊揮起殘情劍,一邊問道:“這就是你的兵器?”幽幻羽仙邪笑道:“不只是我的兵器,這也是我一生的成就與榮耀……”話猶在耳,潔白的羽毛已經與殘情劍撞上,交匯點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瞬間產生可怕的破壞力,一舉將新月震飛,口中鮮血飛濺。這一擊力量之強出乎意料,新月已然萬分小心,運起了畢生之力,可誰想依舊無法抵擋。僅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在修為與實力方面,新月與幽幻羽仙之間還有著很大差距。雖然,新月傷勢未愈,影響了實力發揮,可幽幻羽仙此前也受了不輕的傷,算起來,新月單以修為而言,還趕不上幽幻羽仙。新月飛出的同時,瑤光已緩過氣來,迅速移身攔在幽幻羽仙身前,眼神凌厲的怒視著他,咆哮道:“再次警告你,現在離開還不晚,不然你會后悔的?!庇幕糜鹣烧痫w了新月,旨在爭取時間,對于瑤光的警告他毫不在意,左手順勢一揮,強勁的掌力宛如江河傾瀉,直奔瑤光??酀恍?,瑤光沒有躲讓,雖然明知抵擋不住,但他卻必須抵擋。揮掌而上,瑤光施展出佛門金剛大法,以至陽至剛之力發起進攻,試圖化解幽幻羽仙的這一掌。然而實力的懸殊注定了交戰的結果,瑤光雖然奮起全力,但比起傷勢不重的幽幻羽仙而言,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掌力接實,巨響散開?,幑馍眢w一顫,努力想要穩住身體,奈何有心無力,只堅持了片刻就被震飛了數十丈。隨風飄落,瑤光滿臉憂傷,他一生榮耀,征戰多場,從來沒有這般狼狽的。以往,他意氣風發,傲氣成狂,被人稱之為陸云之后又一個傳奇??裳巯?,一個域外的幽幻羽仙,就瓦解了瑤光身上的光環,這怎能不讓人感慨呢?瑤光退敗對林依雪而言,無疑是一個不祥的預兆。眼下,就只剩下她一人保護天麟的安全了,這個責任之重大,宛如一座泰山,牢牢的壓在她的心上。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林依雪顯得頗為焦躁,在心底不停的呼喚,試圖尋找幫忙?!帮L動隨心,你快告訴我,應該怎么辦?”幽幽一嘆,風動隨心的聲音在林依雪心中回蕩?!坝行┦虑樾枰阕约喝ソ洑v,我能給予你的幫忙就是給你鼓勵,不能什么事情都幫你解決掉?!绷忠姥┰谛牡捉辜钡牡溃骸拔颐靼啄闶菫榱宋液?,可眼下關乎到天麟師兄的生死,你無論如何也得幫這個忙?!憋L動隨心道:“眼前的敵人很強,他已經上過一次當,這一次我也幫不上你的忙,一切全憑運氣了?!绷忠姥﹩柕溃骸霸趺磿@樣,剛才你不是很容易就擊退了他嗎?”風動隨心解釋道:“剛才我是巧妙運用風之力,以他的力量將他自己震退。如今,他只要近身攻擊,出招之時含力不發,待擊中之后再發力,我就無能為力了。堅強一點,要保護好你的天麟師兄,你就必須付出代價?!绷忠姥┯行┦?,正想說點什么,可幽幻羽仙已經發起攻擊,人如幽靈般瞬間而現,揮手就是一掌。林依雪心神一蕩,第一反應就是閃避,可稍后她便壓下了這股念頭,揮手施展金剛降魔印,集畢生殘余之力,硬接了幽幻羽仙一掌。剎時,接實的雙掌間光華閃耀,強勁而可怕的氣流瞬間擴散,化為毀滅的風暴作用于幽幻羽仙與林依雪身上,當場將林依雪震飛,口中射出一道血箭,周身氣息瞬間虛弱下去。江清雪見此大為驚慌,大聲道:“師妹……”嘯天嘆息道:“不要擔心,依雪死不了,天麟倒是劫難重重啊?!蔽璧粗幕糜鹣?,余光掃了其他人一眼,發現新月傷勢極重,落地后站立不穩,幾次掙扎才緩緩站起來。牡丹與玫瑰的傷勢可謂雪上加霜,兩人斜躺在冰雪地面上,身體微微顫抖,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幑馇闆r稍好,有奈何珠護體,外傷并不嚴重,但內傷極為糟糕,此刻正掙扎著起身,眼睛一直注視著天麟所在的方向。掃除了障礙,幽幻羽仙并不自傲,迅速展開下一步行動,朝著天麟逼近。作為風神派的創始人,幽幻羽仙不但有著駭人聽聞的實力,還有著冷靜的頭腦。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顧不得理會重傷的新月等人,而是把目標放在了天麟身上。江清雪怒視著幽幻羽仙,厲聲道:“滾開,不然你會后悔莫及的!”幽幻羽仙哼道:“就憑你們?”江清雪喝道:“我們雖然奈何不了你,但你不要忘了,我們來自中土易園,那里曾有一位名揚天下之人,招惹他你會后悔的?!庇幕糜鹣砂櫭嫉溃骸澳阒钙呓缰耜懺??可惜我沒有見過他,雖然聽過其人,但本仙并不怕他。再說了,只要我把你們殺光,誰又知道這事呢?”江清雪恨聲道:“不要狂,發生過的事情就磨滅不掉,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庇幕糜鹣刹荒蜔┑牡溃骸皦蛄?,本仙沒時間與你們磨蹭,你們還是滾一邊去吧?!闭f話間,幽幻羽仙右手一揮,呼嘯的氣流破空而至,一舉將舞蝶與江清雪卷飛出上百丈,唯有嘯天不受影響。輕咦一聲,幽幻羽仙看著嘯天,邪笑道:“原來是一位靈異,可惜你早已重傷,阻止我只會讓你走上毀滅之道?!眹[天正色道:“你之所為,也會把你送上陰曹地府?!庇幕糜鹣尚靶Φ溃骸澳蔷妥咧?,看我們誰先死掉?!憋h然靠近,幽幻羽仙顯得很輕松,但右手掌心卻閃爍著璀璨的白光,并逐漸變強。嘯天一臉憂傷,目光凝視著幽幻羽仙,心中卻在加緊思考,有沒有什么應對之法。以眼前的情況,嘯天知道自己不堪一擊,可他卻必須盡最后的努力,哪怕死也要拖延一下,以便新月與瑤光能及時趕來。幽幻羽仙看著嘯天,對于他的心思一目了然,自然不會讓嘯天如愿,右手快如電閃,出現在嘯天面前??粗菤鈩莼趾甑囊徽?,嘯天驚怒異常,不管自己是否接的下,都將對天麟造成傷害,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之前,新月提過,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天麟的尸體,即便是嘯天也不可以。而今,幽幻羽仙這一掌,不管嘯天是否接招,都將打破新月的叮囑,可謂是必殺的一招。面對這種情況,嘯天又急又惱,眼看幽幻羽仙的一掌已逼近眼前,可他還沒有想出應對之法。第二十七章神秘女子目前,以嘯天的傷勢,他若硬接這一掌,自己即便不死,身體也必定被震飛,將撞上后面的天麟。若是不接這一掌,幽幻羽仙的掌力就會直接擊中天麟,那樣下場也是一樣。置身兩難境地,嘯天急怒欲狂。然而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不敢肯定的應對之法。時間緊迫,嘯天容不得細想,當即催動畢生殘余真元,雙手快速揮出,在胸前凝聚成一道銀色的光壁,大小僅僅一尺,堪堪攔住幽幻羽仙那一掌。嘯天的應對之法很古怪,他施展出了空間跳躍之術,但卻不是作用于自己身上,而是以光壁的形勢凝聚在身前,讓幽幻羽仙那一掌直接轟到另一個時空區域,從而化解眼前的危險。當然,嘯天的應對之法只是暫時的,幽幻羽仙只要上過一次當,就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當。并且,嘯天也已傾盡全力,再沒有第二次施展的體力了。然而即便這樣,嘯天依舊毫不猶豫,毅然的選擇了反抗。遠處,新月與瑤光覺察到這一情況,在不了解嘯天心思的前提下,雙雙驚呼出聲,急沖沖的朝天麟射去,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了。其余之人,如牡丹、玫瑰、江清雪、舞蝶、林依雪,她們皆是重傷倒地不起,雖然努力的扭頭看著天麟所在的方向,但卻滿心悲憤,只能以虛弱的叫聲來表達心中的不甘與憂傷。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幽幻羽仙有些驚訝。他算準了嘯天會臨死反撲,但卻想不到嘯天反擊的方式竟然這樣的奇妙。當一掌擊實,掌心空蕩,幽幻羽仙愣了一下,自己這蓄意的一擊至少含著八層以上的實力,旨在一舉消滅嘯天,何以著手處一片空空,掌力都跑到哪去呢?正自思考,幽幻羽仙突然覺得自己的掌力似乎觸動了某樣東西,感覺就像是擊中了某種奇異的結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與此同時,嘯天身體一晃,朝前傾倒,身前的銀色光壁強光一閃,隨即瞬間漆黑,化為一團烏黑發亮的黑霧,籠罩了方圓近丈區域,正好阻隔在幽幻羽仙與嘯天之間,一舉將兩人分開。黑霧的出現讓人不解,也讓人驚訝。嘯天是滿心疑惑,幽幻羽仙則臉色微變,身體迅速后移三丈,眼神古怪的看著它。微風襲來,黑霧轉淡,一個妙曼的身影置身于黑霧之中,正逐漸現在眾人面前。此刻,新月與瑤光已經趕到,兩人攔在天麟身前,警惕的看著黑霧中顯露的身影,臉上神情不安。畢竟此人是敵是友,眼下誰也不知道。眨眼,黑霧散去,人影浮現,一個全身烏黑衣著的女人出現在大家面前。仔細看,這女人肌膚勝雪,但卻一身黑衣,長發飄飄,鵝蛋型的臉上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睛正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女子年約二十上下,赤手空拳神態優雅,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鏈,項鏈上的墜子頗為古怪,乃是一個寸徑大小的圓盤,中央豎立著一條半寸長的烏黑細鐵,看上去怪怪的。除此之外,黑衣女子身上空無一物,再也
后,立即發起反攻,勢必殺死罪魁禍首,掌控全局!”玄宇天齊說道?!澳呛?,那我們就靜靜等待,收拾一下殘局吧!”景風點了點頭,沒有在這里多待,叫著五爪,離開了主殿,私聊去了。瘋狂逃竄的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大軍越過極度之城勢力范圍,直接飛到了天幽谷內,一進入到幽魂山,幽天奇立即啟動了天幽五重天,把延綿幾十萬里的幽魂山保護了起來。有了天幽五重天的保護,眾人松了一口氣,血翼孤鴻命令大軍駐扎在幽魂山養傷,召集三大家族的圣神高手來到了天幽谷主殿,商議對策?!疤炱?、極宇,如今你們還有什么好辦法沒有!”血翼孤鴻走進大殿,在大殿內布下一道禁制,封鎖了整座大殿,詢問道?!皼]有!我沒想到玄宇天齊竟然搬來如此多救兵,就連一直不問世事的妖域都出現了!我想玄宇天齊如果知道我們藏身于天幽谷幽魂山,他們一定會舉族前來圍剿我們的!”極度之城域主極宇焦急的說道?!拔蚁胙虼筌姴皇切钐忑R請來的,而是救玄宇天齊于出生天的景風請來的!也只有那個景風可以請動妖族大軍!”相柳坐在一旁,陰狠的說道?!按蠹艺埛判?,我天幽谷護山大陣天幽五重天已經打開!天幽五重天的威力絕對要比玄宇家族密宗大陣威力大,如果玄宇家族、司鴻家族、飛域之界和諸于家族或者妖域大軍他們敢進入到天幽五重天,我保證他們有進無回!”天幽谷谷主幽天奇自信滿滿道?!疤炱?,你這天幽五重天最多可以困住多少人?”血翼孤鴻詢問道?!笆f人沒有問題!因為天幽五重天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如果天幽五重天飽和,其余大軍也進不來!這個大家可以放心!”“而且想要破除天幽五重天并非那么容易,天幽五重天蘊含天幽地重天、天幽水重天、天幽火重天、天幽暗重天以及最強大的天幽光重天!一旦深陷天幽光重天,會接受無邊無盡,穿透一切的光源攻擊,只要我把天幽五重天威力提升到最大,我想就是天級圣神,也休想破了天幽五重天?!庇奶炱孀孕艥M滿的說道?!叭绻@樣就太好了!如果可以保證三年內不被攻擊,我倒有個計劃可以一試,說不定可以反敗為勝!”血翼孤鴻沉思道?!肮馒櫽蛑?,你有什么計劃趕快說出來!”極宇聽到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眼中精光一閃,焦急的問道?!拔蚁氪蠹乙部吹窖┑耐α税?!如果我們可以造就十萬只血僵出來,我想神之界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血翼孤鴻陰狠的說道?!笆f只血僵!孤鴻域主,血僵可以極其難煉制的,而且血僵成型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我們總不能一直龜縮在幽魂山吧,到時候祖神七行界開啟,那不是便宜其他人了!”極宇不解的問道?!斑@就要天奇幫忙了!只要他能強行開啟死之極,讓我取得足夠的死之極元,我就可以用秘法把那些重傷的殘兵煉制成兇猛的血僵,到那時,我一定要讓玄宇家族、諸于家族和司鴻家族他們付出慘痛代價!”血翼孤鴻陰狠的說道?!翱墒?,如果強行打開死之極,幽魂山的靈脈一定會受到影響的!”幽天奇擔憂道?!疤炱?,制造血僵使我們唯一可行之計了!如果讓玄宇天齊他們攻占了幽魂山或者逼迫我們永遠龜縮在幽魂山,不能進入祖神七行界,你覺得哪還有什么意義!幽魂山也會被他們破壞!我保證,等制造出大量的血僵,清掃對抗我的勢力,我一定先讓你挑選仙澤福地,再建族址?!毖砉馒櫺M惑道?!昂?!那好吧!”幽天奇深吸了一口氣道?!澳谴蠹译S我來吧!我用天幽谷傳承真靈器強行打開死之極,大家一起進入到死之極,尋找死之極元,希望制造出血僵大軍可以扭轉局勢!”幽天奇決定賭上一賭道?!昂?!”為了能扭轉敗局,眾人一起起身,隨幽天奇來到了天幽谷禁地,封閉的死之極外,等待幽天奇強行打開死之極?!拔?!”幽天奇心意一動祭出了天幽谷鎮谷之寶,傳承真靈器幽罰令,在幽罰令中渡入了大量的圣神之力,一道道幽暗的神光在幽罰令中涌出,直射向了封印的死之極、受到幽罰令幽暗神光刺激,封印死之極的禁制微微顫抖起來,一股股黑光透出死之極,瘋狂的破壞著幽魂山的靈脈?!伴_!”幽天奇大吼一聲,幽罰令發出的神光瞬間增強了數千倍,一下子沖開了死之極的封印,死之極內的死極氣大量的涌了出來,死之極周圍的靈木受到死之極內涌出的死極氣破壞,瞬間枯萎了?!按蠹亿s快進去找死之極元,如果任由死極氣涌出,我整座幽魂山就完了!”幽天奇沒有進入到死之極,而是控制幽罰令震住蜂擁而出的死極氣,防止死極氣破壞幽魂山靈脈。但死極氣涌出越來越多,幽天奇壓力也隨之增大,不時有一股股死極氣透出幽罰令發出的控制黑光,融進了幽魂山中,破壞著幽魂山的靈脈。由于沒有了暗源珠,進入到死之極的眾人在血翼孤鴻帶領下,很快進入到了死之極谷,開始尋找死之極元。當血翼孤鴻等圣神高手花了足足十日左右時間,把死之極谷完全破壞后,還是找到了大量的死之極元,這些死之極元足夠煉制三萬多名血僵。得到了死之極元,眾人沒有猶豫,紛紛離開了死之極,不過經過數十日死極氣滲透破壞,死之極周圍變成了一片死地,幽魂山的靈性也大不如前。血翼孤鴻等圣神高手一離開死之極,幽天奇立即控制幽罰令重新關閉了死之極入口禁制,封鎖了死之極。第649章血腥煉制“孤鴻域主,你們一共得到多少死之極元!”重新封印了死之極,幽天奇有些虛脫的問道?!拔覀冞@次一共得到了一千多團死之極元!這些死之極元足夠煉制三萬多名實力強大的血僵!”血翼孤鴻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道?!叭f多名!再加上如今我們現有的兵力,以及天幽五重天,應該可以和玄宇天齊他們有一拼之力!”幽天奇算計了一下道?!疤炱?、極宇、血翼通遁、你們速速把族內大軍傷勢較重的族人叫到此處,我要在這里把他們制造成血僵!”血翼孤鴻看到被死極氣破壞的死之極外充滿了大量的死亡氣息,很適合煉制血僵,命令道?!昂?!”到了如今地步,幽天奇、極宇也不顧上犧牲大量的族人,召集自己族內的圣神和神王高手,把傷勢較重的族人全部聚集起來,帶到了天幽谷禁地,死之極外,被血翼孤鴻使用大神通改造的地方。由于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身受重傷人數并不到三萬余人,幽天奇、極宇、血翼通遁只能把一些身受輕傷的族人也聚集過來,終于湊齊了三萬余人。這三萬余人看到血紅色,充滿死亡氣息的山谷,心中忐忑不安,但自己的圣主、域主都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多問,只能在心中祈禱平安?!拔野涯銈兙奂诖?,是要把你們變成我魔族最強的戰斗軍團,橫掃整個魔族,只要大家齊心,以后整個神之界都是我們的了!”血翼孤鴻漂浮在空中,霸氣、威嚴的說道?!昂昧?!你們全都閉上眼睛!不許睜開,誰要偷偷睜開眼睛,殺無赦!”血翼孤鴻霸道,不可抗拒的命令道。此時,這三萬多名受傷的族人大部分已經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但血翼孤鴻所說的話誰都不敢抗拒,因為抗拒只能加劇死亡時間,所以這三萬多名受傷族人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等待地獄般的痛苦?!班?!”一道巨型血光陣包裹住了三萬多名受傷的三族族人,血光陣開啟的一瞬間,血翼孤鴻等圣神高手把獲取的死之極元全部融進了血光陣中?!鞍““?!”當一絲絲死之極元配合著一道道血光鉆進這三萬多名受傷的族人體內時,這三萬多人痛苦的大叫起來。隨著死之極元、血氣越鉆越多,這三萬多人再也堅持不住,雙手狠狠地插進了自己的身體內,想要把鉆入體內的死之極元、血氣逼出來。但死之極元和血氣早已融進了他們的身體,任由他們怎樣折磨自己,破壞肉體,根本不能減輕一些一絲疼痛??吹窖怅噧鹊囊荒?,極度之城和天幽谷不少神王高手感覺到頭皮發麻,渾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們見識了血翼孤鴻血腥的手段后,不敢離開,只能把目光移到別處,不敢再看血光陣內血腥、殘忍的一幕一幕?!昂昧?,大家可以離開了,我想一年之后,這三萬余人在吸收了死之極元和血氣都,都會變成血僵體!只要再給我三年時間,這三萬多名血僵大軍成型,整個魔族就是我的了!”血翼孤鴻野心勃勃的說道。與此同時,玄宇家族誕生之地。玄宇天齊派出的眼線傳來消息,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大軍全部退縮到了天幽谷幽魂山!當景風聽到玄宇家族眼線所報后,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天幽五重天。當初景風親身體驗過天幽五重天的恐怖,雖然如今景風自身的實力提升了百倍有余,但景風還沒有自信可以闖過天幽五重天?!疤煊墓?,他們退縮到天幽谷內了!”玄宇天齊眉頭緊鎖道?!疤忑R尊,我們不能再拖了,還是一鼓作氣消滅了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不能讓他們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如今倒戈向玄宇天齊的諸于賦一心要消滅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因為諸于賦知道,如果讓血翼家族他們卷土重來,自己一定會遭殃?!疤煊墓?、天幽五重天!你們誰對天幽五重天有所了解!據我所知,這天幽五重天可以成為神之界最頂尖的陣法!陣內乃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要想破除,非常困難!”玄宇天齊擔憂的問道?!疤忑R兄,我曾經被困進過天幽五重天!當我連闖三重,進入第四重時,就完全不支,要不是我可以隨意穿梭于空間裂痕,可能早已死在天幽五重天中!”景風把當初自己被困在天幽五重天,闖關的情況告訴了眾人?!熬帮L,你可以隨意出入空間裂痕!”眾人沒有被天幽五重天所鎮住,反而被景風所以出入空間裂痕的神通所鎮住,作為同樣修煉混沌訣的玄宇天齊,更加感到震驚?!岸?!”景風點了點頭道?!熬帮L,我想你以后的成就一定超越我!因為你的潛力實在太深了!”玄宇天齊發自內心的感慨道?!昂昧?,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如今藏身之地,我決定,休息三個月,等大家恢復了傷勢,就立即向天幽谷幽魂山進發!這次,我們一定不能再讓血翼家族他們逃了!”玄宇天齊深吸一口氣,施令道?!昂?!”眾人一口同聲道。話畢,眾人全部退出了大殿,來到了各自的陣營,調息去了。就在凌九天想要回到飛域之界休息時,景風叫住了凌九天?!熬帮L,你找我有什么事?”看到景風神神秘秘的叫住景風,凌九天不解的問道?!傲杞缰?,你不是一直想要把時間之劍提升到圣靈器等級嗎,我得到了神之界第一神石八心神魄,如果你相信我,我就把我師傅介紹給你,讓我師傅幫你煉制時間之劍,提升時間之劍的等級!我想以我師父煉器水平,一定可以把時間之劍提升至圣靈器等級!”景風把凌九天叫到一旁,傳音道?!罢娴??景風你真的得到八心神魄了!”凌九天震驚的傳音道?!岸?!不過我讓我師傅幫你把時間之劍提升到圣靈器等級,你可要遵守當初的承諾??!而且飛域之界這次前來的大軍,并不是你們最厲害的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傳音提醒道。景風見識過時間之域,在時間之域修煉,要比外界快數千倍,飛域之界中心門人的實力也高過一般神之界大勢力門人,這也是為什么飛域之界作為飛升者建立的勢力,一直沒有受到各大勢力打壓的原因?!安诲e,這次我飛域之界所來大軍并非最強的!因為我沒想到血翼家族大軍的實力這么強,存在一種不怕死的僵尸!”凌九天點了點頭承認道?!傲杞缰?,怎么樣!我想辦法幫你把時間之劍提升等級,你飛域之界以后也要幫我對付雷家!”景風傳音道?!昂?!一言為定!”凌九天考慮到景風和玄宇天齊、五爪的關系,想到景風已經找到如此堅硬的后盾,也不差自己,點了點頭同意道?!傲杞缰?,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等解決完血翼家族之事,我就請我師父幫你煉制時間之劍!”得到了凌九天承諾,景風心情大好,許諾道?!昂?!”凌九天點了點頭,和景風分開,回到了飛域之界陣營內?!熬帮L,你這么著急找我干什么?”煉雪無痕一頭霧水道?!皫煾?,你不是一直想要煉制一件屬于自己的圣靈器嗎?我得到了神之界第一神石八心神魄!你先用這八心神魄幫凌界主提升時間之劍等級,掌握了經驗,在自行煉制圣靈器!”景風在煉雪無痕休息帳篷中布下了一道禁制,拿出了八心神魄道?!鞍诵纳衿?!真的是八心神魄,景風你是怎么得到八心神魄的?”煉雪無痕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道?!斑@是徒兒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師傅,有了八心神魄,你可以把一件傳承真靈器提升到圣靈器等級嗎?”景風詢問道?!半m然我沒有嘗試過!但八心神魄作為神之界第一神石,應該可以!”煉雪無痕平靜了一下震驚的心情道?!澳蔷秃?,等解決完了血翼家族之事,還麻煩師父幫凌九天的時間之劍提升一下等級!”景風確認煉雪無痕可以煉制,松了一口氣?!熬帮L,你為什么要把如此珍貴的八心神魄拿出來,幫凌九天提升時間之劍等級,而不自己留下!”煉雪無痕知道八心神魄珍貴,不解的問道?!拔易约毫粝铝艘话氚诵纳衿翘嵘净甑燃?,至于幫凌九天提升時間之劍等級,是因為凌九天承諾,讓飛域之界幫助我!”景風沒有隱瞞道?!霸瓉砣绱?!”煉雪無痕點了點頭道。在景風和煉雪無痕煉制的神丹的幫助下,受傷的高手大軍很快恢復,三個月后,各大勢力大軍神采奕奕的乘坐上自己族內神舟,浩浩蕩蕩向天幽谷進軍。第650章再入天幽五重天一個月后,天幽谷幽魂山外。玄宇家族、司鴻家族、飛域之界、諸于家族和妖域大軍乘坐的神舟牢牢把延綿數十萬里的幽魂山牢牢圍住。但看到幽魂山忽隱忽現的景象,眾神王、神圣高手全都感到了危機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擅自闖進幽魂山中?!斑@就是天幽五重天嗎?”第一次見到完全開啟,看到暴露在眼前的天幽五重天,玄宇天齊緊緊盯了一會,喃喃自語道。天幽谷,主殿內。在得知玄宇家族、司鴻家族、飛域之界、諸于家族和妖族的大軍全齊聚在幽魂山外,把幽魂山團團包圍起來時,血翼家族、天幽谷和極度之城的高手感到了一絲驚慌?!按蠹也灰@慌,天幽五重天乃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就算他們集體攻擊,也不可能破了天幽五重天,破天幽五重天的方向只有一個,就是在內部,闖過天幽光重天,破了天幽五重天的陣心!不過天幽五重天出現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破了天幽五重天,所以請大家不要擔心!”天幽谷谷主幽天奇安慰眾人道?!疤炱?,你把天幽五重天的威力提升到最大了嗎?我怕他們真的會進入天幽五重天內部,破了天幽五重天!”血翼孤鴻還是有些擔憂道?!肮馒櫽蛑?,你就放心吧!我已經把天幽五重天威力提升到了最高,就算玄宇天齊進入,也一定有進無回!”幽天奇自信滿滿道?!澳蔷秃?!”看到幽天奇自信滿滿的表情,血翼孤鴻放下心來,繼續等待三萬多名血僵大軍成型出世。幽魂山外?!按蠹衣犖颐?,一起攻擊幽魂山,我就不信以我們大家的力量,破不開天幽五重天!”玄宇天齊漂浮在大軍的最前方,大聲命令道?!肮?!”玄宇天齊一聲名下,數十萬大軍一起發出攻擊,密密麻麻的攻擊團匯集到一起,轟到了包裹住幽魂山的天幽五重天上,整個空間裂開了一道道裂痕,整個大地也劇烈的顫抖起來。但經過十天十夜密集的攻擊,天幽五重天并沒有一絲松動的跡象,這讓玄宇天齊等人正視起天幽五重天的威力?!按蠹也灰袅?!停止攻擊!”玄宇天齊一聲令下道。因為玄宇天齊感覺到,就算大軍在密集攻擊一年,也不一定可以攻破天幽五重天。而且長時間密集攻擊,極具消耗神力,所以玄宇天齊制止住了大軍的進攻?!疤忑R尊,血翼孤鴻他們有天幽五重天保護,我們該怎樣闖進去清掃他們?”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飛到玄宇天齊身邊,詢問道?!翱磥硪仓挥袕奶煊奈逯靥靸炔恐至?!”玄宇天齊沉思了一下道?!疤忑R兄,我隨你進到天幽五重天內吧!當年我被困在天幽五重天,并沒有探出天幽五重天虛實,如今我的實力增強了,我想再次進入到里面一探究竟!勢必破了天幽五重天!”由于虛獨境內秘密太多,在萬不得已情況下,景風還不想讓虛獨境公布于世,決定和玄宇天齊一起進入到天幽五重天?!昂?,我們就進入到天幽五重天內部看看,我就不信合我們二人之力,還破不了天幽五重天!”玄宇天齊豪氣的說道?!昂鸷?!景風,我也要隨你們一起去!”五爪大吼一聲道?!安恍形遄?,天幽五重天內太危險,你還是留在外面等待吧!”景風搖了搖頭道?!昂鸷鹁帮L,你的實力還不如我呢?而且我有妖罰盤,我就不信一個天幽五重天可以傷到我!”五爪大吼一聲,強烈反對道?!把P盤!對啊,五爪有妖罰盤!妖罰盤還具有宇宙七屬性,說不定五爪前去,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景風在心中沉思道?!昂?,五爪,只要你答應我,進到天幽五重天內一切聽我的,我就答應帶你進入!”景風點了點頭道?!昂鸷?!我保證!”好久沒有和景風一起并肩作戰,五爪十分期待道?!澳呛?,那我們一起進入到天幽五重天吧!”景風露出一絲笑意道?!按蠹以谕饷娴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闖入到天幽五重天中!”玄宇天齊大聲命令道?!笆?!”眾人齊聲說道?!熬帮L,五爪一切小心!”凌九天、司鴻慕晴、煉雪無痕、龍神傲絕、冥魅等人關心說道?!按蠹曳判陌?,天幽五重天是困不住我的!我們進去了!”景風自信滿滿的說道,說完,景風第一個闖進了天幽五重天中。由于景風曾經進入到過天幽五重天內,所以景風帶著五爪和玄宇天齊,很輕松的穿越了天幽地重天,進入到了天幽火重天中。但穿越天幽地重天時,景風感覺到了現在天幽五重天的威力比第一次進入時,威力大了數十倍,這讓景風暗自警惕小心起來?!疤忑R兄,五爪,你們小心,這天幽五重天的威力提升了不少,當初我被困入這里時,威力沒有這么大!”景風出言提醒道?!岸?!”五爪和玄宇天齊同時點了點頭,跟著景風來到了天幽五重天第二層,天幽火重天內。一進入到天幽火重天,景風三人腦海意識突然出現無邊無盡的火洋,一片片百米高的巨型火浪瘋狂在景風三人腦海中肆虐?!按蠹抑饕?,這是意識攻擊!只要摒除雜念,消除腦海中火海意識,就可破關!”景風盤膝坐在天幽火重天內,傳音提醒道。玄宇天齊靈魂之力早已達到玄級圣神境界,景風和五爪的靈魂境界達到了地級圣神頂峰,所以面對腦海中的意識攻擊,并不畏懼。景風和玄宇天齊運轉暗屬性法則,瘋狂的吸收火海意識攻擊,而五爪招出了妖族圣靈器妖罰盤,一點點把腦海中的火海意識逼退了出來。三人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就破了天幽五重天第二關,天幽火重天的意識攻擊,來到了天幽五重天第三關,天幽水重天邊緣。一直觀察景風三人破陣情況的幽天奇看到景風三人如此輕松的就破除了天幽五重天前三關,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不安,不過天幽五重天最后兩重乃是威力最大的,幽天奇把全部希望全部寄托到了最后兩重上?!拔遄?、天齊兄,這天幽五重天第三重乃是天幽水重天,不但有意識攻擊,而且還有肉體攻擊,你們可一定小心!”景風提醒道?!拔覀冎懒?!”玄宇天齊用暗屬性力量包裹住全身,五爪用妖罰盤罩住自己,和全身黑光包裹的景風一起,闖進了天幽五重天第三關,天幽水重天中。飛進天幽水重天,景風遠遠看到一片巨大的水氣漩渦出現在天幽水重天中,而且自己腦海中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氣漩渦,瘋狂的攻擊著腦海中的意識,使得景風三人腦海意識劇烈的波動起來?!拔?!”景風祭出了降龍木,讓降龍木迅速在自己三人身前迅速生長,整成了一顆參天大樹,揮舞著一道道枝條,攻擊著一點點靠近,撕裂空間的水氣漩渦。此時,景風和玄宇天齊全身水光閃爍,雖然玄宇天齊沒有領悟水元素法則,但玄宇天齊領悟混沌訣的時間要比景風早,再加上玄宇天齊實力高過景風數籌,所以玄宇天齊運用體內的混沌水靈,驅散著腦海中的水氣漩渦。而景風運起水屬性法則,控制體內五色圣水靈驅散腦中水氣漩渦,在降龍木保護下,景風和玄宇天齊壓力減輕不少,腦海中的水氣漩渦威力也一點點降低。不過此時最輕松的要數五爪,有圣靈器妖罰盤發出的七色神光保護,五爪很輕松的就驅散了腦海中的意識攻擊。當五爪睜開眼睛看到降龍木正延伸。揮舞枝條對抗強大的水氣漩渦時,五爪大吼一聲,控制妖罰盤發出了一道七色神光,射到了巨大的水氣漩渦上?!稗Z”的一聲,天幽水重天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巨大的水氣漩渦被妖罰盤發出的神光消散了。巨型水氣漩渦消散的一瞬間,景風和玄宇天齊腦海中的水氣漩渦也隨之消失,景風和玄宇天齊松了一口氣,在閉目中醒來?!斑@不可能!怎么會有圣靈器存在!而且還相克天幽五重天內的屬性!”幽天奇一臉驚詫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了?!疤炱?,短短一個月,他們就連破天幽五重天的三重天,即將進入到天幽五重天第四重?”血翼孤鴻震驚的問道?!澳莻€獸體之人擁有一件可以克制天幽五重天屬性的圣靈器!神之界何時出現這等圣靈器!”幽天奇不甘的說道?!笆レ`器,神之界又出現了一件圣靈器!”血翼孤鴻有些貪婪和不安道?!疤炱?,你說天幽五重天最后兩重能困住殺死他們嗎?”血翼孤鴻詢問道?!斑@!那圣靈器存在,我也沒有信心了!不過就算他們能破開天幽五重天,至少也要花一年之久!”幽天奇底氣不足道?!耙荒??看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血翼孤鴻深吸一口氣道。第651章天幽光重天“五爪,剛剛是你用妖罰盤破除的天幽水重天吧!”看到五爪頭頂飄立的妖罰盤,景風詢問道?!昂鸷?!自然是我了!”五爪大吼一聲,囂張的說道?!把P盤,七色神光!五爪,說不定妖罰盤真的可以克制天幽五重天內暗光兩重天!”景風沉思了一下道?!熬帮L,那暗重天和光重天很危險嗎?”五爪大聲問道?!拔以涍M入到暗重天!一進入到暗重天,我就被無盡的暗源傷到,不得已劈開了空間裂痕逃跑!而比暗重天還要強大的光重天,我就不知道了!但光源號稱可以滲透一切攻擊,兇險程度應該不是暗重天可以比擬的!”景風心有余悸的分析道?!疤煊陌抵靥?、天幽光重天!景風,你我都掌握了暗源屬性,五爪有圣靈器妖罰盤作防御,這天幽暗重天我們多費一些時間,應該可以有驚無險的闖過!但光元素乃是宇宙最奧秘,也是最難領悟、威力最大的一種元素,我們還應從長計議,被困在天幽光重天,很可能會丟掉性命!”玄宇天齊謹慎的說道?!昂鸷?!這有什么!我的妖罰盤就蘊含光屬性,只是我還不能完全掌控妖罰盤光屬性,但妖罰盤神光防御我還是信得過的,等我們闖過天幽暗重天,你們兩個靠近我,我用妖罰盤保護你們!”五爪大吼一聲道?!把P盤,看來也只有依靠妖罰盤試試了!”景風決定冒險一試?!拔艺f血翼孤鴻他們怎么會逃到天幽谷,沒想到這天幽五重天確實兇險異常,防御超強,如果我們破不了天幽五重天,根本奈何不了血翼孤鴻他們,只能在外面和他們僵持,如果時間拖久了,等他們恢復了元氣,戰爭的局勢很可能還會發生改變!”“好了,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我就不信以我們三人的實力,破不了天幽五重天!”玄宇天齊催促道。話畢,玄宇天齊、景風、五爪三人招出各自的防御,飛進了天幽暗重天中。一進入到天幽暗重天,無窮無盡,釋放出巨大吞噬力的暗源鋪天蓋地擠壓向景風三人。此時,天幽暗重天因為景風三人闖入,變得沸騰起來,一波接著一波暗源巨浪不斷形成,怕打著景風三人?!熬帮L,天齊,讓我用妖罰盤試試,看能破了這天幽暗重天嗎!”五爪大吼一聲,一道金光在體內涌出,妖罰盤頓時七色神光閃爍,直射向了遠方。受到圣靈器妖罰盤的攻擊,狂暴的天幽暗重天變得更加狂暴,景風三人好像狂浪中的三艘小舟,苦苦抵抗天幽暗重天內蘊含的暗源攻擊?!昂?!”妖罰盤發出的攻擊不但沒有降低天幽暗重天的攻擊,反而激起了天幽暗重天的兇性,這讓五爪大為惱火,控制妖罰盤不斷發出一道道神光,攻擊著天幽暗重天。經過五爪不惜余力攻擊了十八天左右時間,天幽暗重天釋放的暗源威力降低了一分,看到妖罰盤攻擊真的起到效果,景風決定控制暗源珠一試,看看暗源珠可以鎮住天幽暗重天嗎?“五爪,辛苦了,下面的交給我了!讓我來試試!”景風對五爪傳音道?!昂?!好!”經過十八天控制妖罰盤瘋狂攻擊,強悍的五爪也有些吃不消,大吼一聲,控制妖罰盤罩住自己,飛到了景風身邊,開始恢復起消耗過度的妖神力來?!疤忑R兄,幫我護法,我試試能鎮住天幽暗重天不?”景風給一旁的玄宇天齊傳音道?!昂?!”雖然玄宇天齊不知道景風要怎樣鎮天幽暗重天,但景風身上的秘密太多,異寶也層出不窮,玄宇天齊很期待景風接下來要怎么做?!拔?!”景風盤膝漂浮在天幽暗重天中,心意一動,祭出了體內的暗源珠,在暗源珠中渡入大量的混沌之力,控制暗源珠釋放出一道道強大的暗源,融進了天幽暗重天中。起初,天幽五重天內的暗源十分排斥暗源珠的暗源力量,瘋狂的抵抗著,整個天幽暗重天回旋了起來,景風三人的壓力再次提升。景風三人在苦苦支撐了足足一個月時間后,暗源珠釋放的暗源力量完全融進了天幽暗重天中,天幽暗重天狂暴的力量也漸漸平息下來。不過讓玄宇天齊、五爪、以及正在觀察景風三人動向的幽天奇震驚的一幕很快發生,景風頭頂漂浮的暗源珠突然變大,變成了一顆直徑十米的巨型暗源珠。而此時的暗源珠表面越來越飄忽,慢慢變成了一個無邊無盡的巨型黑洞,釋放出強大的吸力,吸收起天幽暗重天內的暗源來。隨著巨型暗源珠的吸力越來越大,天幽暗重天內大量的暗源被暗源珠吸收到里面,玄宇天齊、五爪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玄宇天齊一臉驚訝的看著景風頭頂的暗源珠,對景風身懷的異寶,感到了羨慕。幽魂山內、“不好,天幽暗重天就要被破了!那白衣青年到底是誰?身上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異寶!”察覺出天幽暗重內的異象,幽天奇震驚的問道?!澳侨嗣芯帮L,和現今妖域妖皇乃是兄弟!至于他的身份十分神秘,誰都不知道神之界何時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但他自身的實力提升的很快!在神之界,我還沒有見過誰修煉速度這么快呢!”相柳把對景風的了解告訴了眾人?!按巳瞬怀恍?!天奇,如果天幽五重天被破,那他們會出現在什么地方?”血翼孤鴻陰狠的問道?!霸谟幕晟胶笊降陌坠饩硟?!”幽天奇說道?!鞍坠饩?!大家隨我一起進到白光境等他們!我有一種預感,天幽五重
不知道為什么呢,他那邊就忽然爆走了,以后還是少跟他們打交道的好,不然的話,說不準哪天就被砍個半死!狼狽的逃出了長江夜總會,趙放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仿佛怕人追出來一樣,迅速的上了車,朝遠處開去??粗w放狼狽的樣子,六令主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他是不敢再繼續找人對付王冥了,雖然肯定還會有后招,但是既然王冥下令不許動他,那自己也只能看著了,違抗王冥的命令,和老壽星吃砒霜沒什么區別,甚至更加的殘忍,地獄雖然沒去過,但是他絕對不會對那里感到好奇的!另一邊,趙放確實嚇的夠戧,雖然本市遠不止這么一家幫會,但是經過剛才的事,他已經不敢繼續去聯系了,黑道中人,喜怒無常,還是少和他們打點交代為好。不過……雖然不找人揍他了,但是卻并不意味著要放棄報復,雖然舍不得傷害吳云這個大美人,但是對于王冥這個出氣包,他可就沒什么客氣的了。雖然,嚴格意義上說,王冥從來沒得罪他,甚至連話都沒和他說,但是年著王冥那蠻不在乎的表情,趙放認定那是在嘲笑,那是在嘲弄,再說了,滿肚皮的火氣,總要找個地方發泄一下吧,既然這個小子敢追在吳云的身邊,那就算他倒霉了!不過,除了找人揍他以外,一時間,趙放還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對付王冥,唯一能做的,就是尋找機會,制造機會,來羞辱王冥,具體的操作手法嘛,嘿嘿……難不倒他趙放的!吃完飯,王冥陪著吳云回到了宿舍,自從和吳云在一起后,王冥就再也不愿意回他那個鴿子籠一樣的宿舍了,所以這么多天以來,他一直和吳云在一起,當然……每天晚上的活動,那是一定少不了的!雖然同樣都是宿舍,但是老師的宿舍,和學生的宿舍是有很大不同的,首先這個宿舍雖然也是公寓化的宿舍,但是卻是單獨的,只給吳云一人住,其次……這里雖然小了點,但是怎么說也有60平,客廳,廚房,餐廳,臥室,一應俱全,雖然吳云不會作飯讓廚房成了擺設,但是其他部位的功能還是健全的。冥……回到宿舍內,當王冥再次朝吳云伸出魔爪的時候,吳云不由羞澀的咬住了下唇,輕輕推開了王冥道:“今天……今天我不大方便,你也知道的,女人每個月……”說到一半,吳云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很顯然,王冥已經明白了她要說什么了,先不說他現在就是學生物的,就算沒學過,在有了五六個女人后,他想不知道也不可能??!哎……失望的嘆息一聲,王冥無奈的抱著吳云,坐在了簡單的小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可惜的是,一連換了好幾個臺,都沒有兩人喜歡看的節目,最后……兩人只好轉到新聞臺,對他們來說,新聞遠比那些肥皂劇好看一百倍,甚至更多!電視剛一轉到新聞頻道,一連串緊張的聲音便在電視內響了起來:“具XXX社報道,最近幾天,多個國家的博物館,珍藏館遭到洗劫,有暗偷,也有明搶,包括我國在內,一共有十四個國家的三十多個博物館和珍藏館遭到洗劫,丟失包括古代文物,珍玩一大批,其中……損失最大的,是珍藏館內的千年人參,千年靈芝等貴重藥材!”天??!聽到這則新聞,王冥不由嘆息著仰起頭來,這他媽算怎么回事?沒錯……他是說要不擇手段的搞到這些東西,可是也沒人你去明偷暗搶啊,能不能做的隱蔽一點???這樣一來,一旦自己將一切交給吳云的時候,傻瓜也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了。正思索間,王冥感到懷內的吳云似乎劇烈的顫抖著,愕然轉頭看去時,只見這妮子呼吸急促,一臉癡迷的道:“天??!到底是誰做的!竟然這么大的膽子,要是他能把那些人參和靈芝什么的給我多好???”切……不屑的白了吳云一眼,王冥沒好氣的道:“你就別做夢了你,就算人家給你,你敢要嗎?那可都是搶來的???”哼!聽了王冥的話,吳云傲然一哼道:“有什么不敢要的?你知不知道這些材料對于一個研究者來說有多么的重要?這些材料,放在珍藏館,也就是一堆擺設而已,可是放到我們研究者的手里,卻可以創造出奇跡來!”奇跡嗎?聽了吳云的話,王冥不由的笑了起來,確實……作為一個研究者,他們不太關心研究材料是怎么來的,就算坑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也不計較,畢竟……他們從事的,是造福全人類的好事??!什么?你不相信?呵呵,如果不信的,那一定不是搞研究的,要知道……很多研究,尤其是生物研究,都是要用活人進行實驗的,一個實驗下去,別管成功不成功,那人命根本就和草芥一樣,一個生物研究項目,等閑用上幾百上千條人命,那等于是沒用,這就是事實!如果,連人命都不在乎的話,誰還會在乎什么材料的來源?作為研究者,他們只關心研究,只要你能提供材料,他才不管你是搶的還是偷的呢!思索間,電視上的播音員繼續道:“具初步統計,本次的損失十分巨大,14國共計損失千年人參,千年靈芝各十四箱,萬年人參,萬年靈芝各七個,另外……上千年,上萬年的何首烏等一系列藥材,都大量的丟失,現在……各國已經組織起了龐大的警力,全力調查這件事情的根源?!焙簟H坏目粗娨暽蠂Z叨的播音員,吳云喃喃的道:“老天??!那個家伙到底是誰?全世界最寶貴的財富,都讓他弄去了,只要給我一顆萬年人參,再加一顆萬年靈芝,還有一顆萬年何首烏……,那我愿意為他賣命一輩子!”這……聽了吳云的話,王冥不由愕然愣了一下,吳云剛才所說的,其實正是營養液的配方,正好可以培養出一倉頂級營養液,只不過……吳云真的愿意為了一倉營養液而給人賣命嗎?第三百九十九章精神奧秘橫了吳云一眼,王冥不由陷入了沉思間,吳云所要的一切,價值確實已經高的離譜了,按照記載,一顆千年人參,靈芝,何首烏,可以增加十年的修為,但是如果三者結合在一起,配置成大還丹,卻可以增加一甲子,也就是60年的修為!至于萬年人參和靈芝之類的貴重藥材,只要吃上一根須子,就可以提升兩個甲子,120年的內功修為,不過……那東西沒人敢吃,藥性太強,對于一般人來說,那比毒藥還他媽的毒,一根須子下去,直接七竅流血而死,比鶴頂紅還他媽的毒??!以前沒有學生物的時候,王冥還幻想著找一顆萬年人參吃下去,立刻就頂得上幾百年的苦修了,可是事實上,那可是上萬年的東西???國家歷史才不過5000年而已,這么古遠的藥材,一旦吃下去,強大的藥力,直接可以將人弄死一百次!至于小說上寫的,拿著萬年人參當蘿卜吃,然后內功大增,那純屬放屁,那東西固然大補,蘊涵著大量的生物能量,可是正因為太補,蘊涵的能量太多,所以才不能當蘿卜吃,中醫都知道,要君臣文武搭配來配藥,不然的話,那可就不是藥了,那是比毒更毒的東西!經過深刻的研究,以及和吳云多次的探討,王冥知道,萬年人參,就是生物界的鈾235,別看那么一根須子,一旦直接吃下去,那簡直和吃了顆原子彈一樣,瞬間爆發出的能量,絕對可以摧毀體內的一切,除非人體強悍到一定的程度,不然的話,那是找死!對于身體強度達到多少才可以直接食用萬年人參,王冥大約估計了一下,保守估計,也得上萬肉體能量,只有和萬年人參相同的強橫,才可以直接食用,而且……這樣的食用,其藥效將被浪費80%以上!想要不浪費藥效,唯一的方法就是培養液,不過……就算培養液,也需要一個特殊的辦法來用,不然的話,和直接吃了沒太大區別!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才晚上七點二十而已,漫長的夜,難道就這么浪費了嗎?皺了皺眉頭,王冥不由朝吳云看了過去,這么長的夜,如果可以和吳云歡快一下的話,還算值得,畢竟……和女子還好,正是冥道修行的捷徑之一,既然不能,那么就不能隨便浪費時間了!思索間,王冥站起身,告別了吳云,對于王冥的離開,吳云也沒有什么想法,主要是因為王冥說的太好了,王冥告訴她,這么守著一個大美女,卻又不能碰,真的太難過了,聽到自己魅力如此之大,吳云又怎么可能生氣呢?且不說吳云如何的感想,另一邊,王冥趕到了偏僻的角落,一彈指間,兩道身影迅速的出現在王冥的面前,低沉的,王冥開口道:“怎么樣了?事情辦的如何了?”聽到王冥的詢問,兩名令主紛紛報告道:“冥王陛下,目前千年一級的藥材,一共弄到了14箱,萬年的七套,不過……實驗室方面,地方已經找好了,器械也已經到位了,最晚明天晚上,一切都將就緒!”微笑著點了點頭,王冥朝周圍看了看道:“好了,你們倆守在這里,不要讓人靠近,我進冥界修煉一下……”說完話,王冥身影一閃間,瞬間消失在兩人的面前。下一刻……王冥出現在了冥王殿中,剛一出現,王冥便看到了裘卡的身影,這丫頭正站在殿前的窗戶邊,手持秀氣的鐮刀,揮灑間,一排排火球,呼嘯而出,朝殿前廣場上灑了下去。這……呆呆的看著裘卡,王冥不由的呆住了,才幾天沒來而已,裘卡竟然已經變的這么厲害了,每一次揮舞中,都有15枚火球呼嘯而出,這簡直就是一霰彈槍嘛!等等!15枚?正思索間,王冥身體猛的一顫,迅速朝裘卡看了過去:肉體能量一級:100;肉體強度一級:100;智力等級三級:250;精神力量六級:151253;屬性能量:800;屬性:閻火;看著裘卡的數據,王冥終于明白了點什么,能不能學到魔法,是由智力決定的,但是對魔法的控制,卻是由精神決定的,每一萬的精神,可以操縱一枚基礎系的魔法!現在想起來,當時的西門紫云,東方杰,之所以一次只能釋放一支魔法,并不是因為他們的智力不夠,而是精神限制了他們,他們的精神力只有一萬多一點,所以只能控制一枚基礎魔法而已!現在,對比起來,裘卡雖然只有九歲,但是卻可以以一人之力,媲美與15個東方杰那樣的存在了,雖然智力上差的不多,但是精神力上,差距就太大了,15倍的差距??!思索間,王冥走到了裘卡的身后,放眼看去,裘卡每一次揮舞,都會發出15枚暗紅色的火球,每一枚火球,都準確的射穿了一只骷髏的腦殼,以至于……整個殿前廣場上,被清出了長大150米的一段空白,所有進入這個半圓的骷髏,都將在瞬間被毀滅!夸張!太夸張了!王冥瞬間推斷出,精神力的另一個作用,就是魔法的射程,每一萬的精神力,可以決定十米的射程,15萬就是150米了,試想一下,兩個法師相遇,一個射程是10米,另一個是150米的話,那戰斗還要打嗎?精神力,其實可以理解成意念力,也就是簡稱的念力,魔法的飛行,是用精神力來控制的,而精神力越強,控制的距離就越遠,精神力越龐大,控制的魔法數量就越多!有了這個認識后,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雖然……王冥現在的精神也有8000,死亡之箭的射程也不只是八米,但是王冥知道,八米之內,他可以調整魔法的方向和角度,至于八米之外,一切就不可控制了!以東方杰為例,如果在十米之內,青龍鏢是不會失誤的,就算你躲了,除非你躲的比他眼睛還快,不然的話,只要被捕捉到,他就可以瞬間改變青龍鏢的方向!一直以來,都在說魔法準確,魔法鎖定,其實這一切都是由精神力來實現的,在精神力場內,魔法師是最準的,幾乎不可被躲避,可是一旦出了這個力場,一切就不一樣了,當時米諾斯躲了東方杰多少鏢?總的說來,精神力決定了魔法的規模,魔法的射程,魔法的準確,就算你很聰明,學會了某一個魔法,但是你沒有相應的精神力去操控的話,一樣施展不出來,這東西和左右互搏有點相似,你明白歸明白,但是想施展出來,卻要看你的天分了!想到這里,王冥不由搖頭嘆息了起來,怪不得恐懼之王如此看重裘卡,且不說她15萬的精神力,單就其250的智力來說,已經和愛因斯坦一模一樣了,是目前已知的最高點!還沒聽說有比250還高的!智力決定能否學會魔法,而精神決定對魔法的控制,如果說智力是大腦的話,那么精神就是四肢了,有頭腦,再加上極限級別的身體和四肢,這才是最頂級的魔法師??!思索間,王冥不由嘆息了起來,看了看150米外的骷髏群,王冥雖然也擁有這樣的射程,可是卻根本無法保證命中率,很可能你瞄準的是這只骷髏,但是射到目的地后,卻射在了十幾步外的另一只骷髏身上了!思索間,王冥站在裘卡的身邊,一連射出了三箭,果然……每一箭下去,都沒有命中自己瞄準的目標,而是插在了隔壁的骷髏身上,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苦笑了起來!哥哥!看到三道死亡之箭,裘卡猛的一顫,隨后興奮的轉過身,一把抱住了王冥道:“天??!哥哥去哪了?怎么這么久都不來看裘卡?你不要裘卡了嗎?”第四百章強橫肉體呵呵……寵膩的撫摩著裘卡的腦袋,王冥微笑著道:“哥哥這幾天忙,所以沒來看你,怎么可能不要你了呢?怎么樣?這幾天過的還好吧?悶不悶?”不悶……可愛的搖了搖頭,嬌小的裘卡一臉甜笑的道:“這里有好吃的,而且裘卡還可以鍛煉打壞人的本領,一點都不悶,就是看不到哥哥,裘卡很想你……”哎……嘆息一聲,輕輕抱著懷內的裘卡,王冥不由想起了她的身世,多可憐的孩子啊,經歷了那么多事后,她還可以如此的樂觀開朗,如此的善良,真的太難得了!哥哥看……正在王冥思索間,裘卡眼睛猛的一亮,從王冥的懷里掙脫了出去,揚起了手中小巧別致的粉紅色鐮刀,裘卡象一個討賞的孩子一樣道:“哥哥看,裘卡學會了這個哦!”說著話,裘卡右手緊握鐮刀,隨后猛的將鐮刀一橫,左手推在鐮刀上,小小的,嫣紅的小嘴快速的吟唱著什么,與此同時,一道暗紅色的光芒,迅速的在鐮刀前方亮了起來!天??!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駭然叫了起來,在王冥的注視下,一道火球,迅速的聚集了起來,從開始的乒乓球大小,一直的膨脹到了足球大小,籃球大小,最后……一道幾乎比裘卡還要大的暗紅色火球,恐怖的出現在裘卡的鐮刀上!似乎已經到了極限,裘卡小臉漲紅,艱難的推動著手中的鐮刀,下一刻……裘卡嬌脆的大喝一聲——地獄暗炎!哧……隨著裘卡的聲音,下一刻……裘卡猛的一推雙手,頓時……巨大的火球,迅速的化成了一道火流星,呼嘯著朝廣場上躥了過去……砰砰砰……流星見過嗎?沒見過?那么打保齡球見過吧?巨大的哪紅色火球,就象一個呼嘯而過的保齡球一樣,瞬間沖過了150米的距離,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骷髏,成了被擊的保齡球,暗紅色火球過處,前方的骷髏紛紛破碎,一剎那間,巨大的火球,在骷髏群中開出了一條十幾米長的通道,這才能量枯竭的消失掉。老……老天??!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的瞠目結舌,這他媽算什么玩意???這一火球下去,恐怕干掉了三四十之骷髏吧,雖然都知道法師攻擊力超強,攻擊面積也是超大,但是裘卡才學了幾天???怎么可以這么夸張的!看到王冥駭然的表情,裘卡擦了擦紅彤彤小臉上的細汗,嬌俏的道:“冥哥哥!這個地獄暗炎,是精神力達到10萬就可以學的,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學了,可是現在控制起來還是很難,你不要罵裘卡笨哦,裘卡已經很努力的在學了!”呵呵……輕輕摸了摸裘卡的腦袋,王冥稱贊的道:“裘卡是好樣的,哥哥怎么可能罵你呢?贊揚你都怕來不及呢,我的裘卡從來都是最棒的!”哈哈……這輩子,大概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夸獎,一時間,裘卡不由傻傻的張開小嘴,天真的笑了起來,在她的腦海里,王冥和惡叔叔,惡阿姨是等同的,不同的是,王冥對她很好,而惡叔叔,惡阿姨對她很壞,至于其他的,也沒什么不同!以前,裘卡天天要練雜技,要練軟骨功,要練……可是無論她有多么的努力,卻從來沒有贏來一句夸獎,其實……裘卡所要的不多,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所想要的,就是一生夸獎而已,小孩子嘛,沒什么功利心,只是一句好話,就可以讓他們開心很久了!看著開心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裘卡,王冥不由笑了笑,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句簡單的夸獎,竟然能讓一個人開心成這樣!搖了搖頭,王冥暗暗決定,以后自己一定要對她好一點,來彌補以前老天對她的虧欠,這樣可愛而又善良的女孩子,就該好好去痛愛??!思索間,王冥拍了拍裘卡的后背,柔和的道:“好了,你繼續修煉吧,哥哥也要下去活動活動筋骨了,你可要小心了,不要把火球射在哥哥身上哦!”恩……肯定的點了點頭,裘卡斷然道:“哥哥放心吧,裘卡是絕對不會失手的,150米之內,裘卡的準確率是100%!”贊賞的點了點頭,王冥雙腳一頓,直接從冥王殿二層跳了下去,飛躍過幾十米后,王冥腿不曲,身不晃,仿佛一塊石頭一樣,轟然砸在殿前廣場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嘿嘿……陰森的一笑,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肉體能量和肉體強度一再的提升后,王冥慢慢的有了一種自虐的傾向,而且這種傾向還越來越嚴重,簡直一發而不可收拾了!看了看周圍震蕩而起的灰塵,王冥不由拍了拍腦袋,換在以前,雖然他也敢直接從二樓條下來,但是落地前,肯定要曲膝緩沖的,象現在這樣,腿不彎,身部晃,象一根木樁子一樣砸在地面上,那是萬萬不敢的!可是,當他的肉體強度達到了800之后,這樣的沖擊,只會讓他感到痛快,感到刺激,卻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痛苦,800的肉體能量和肉體強度,到底意味著什么呢?思索間,王冥一步步的朝骷髏群的方向走了過去,今天……他不打算召喚出冥王戰甲了,猛的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王冥露出了精赤的上身,他已經決定了,要用肉體,硬抗骷髏的骨刀骨劍和骨矛,他要驗證一下,自己的肌肉,到底強橫到什么地步了!面對著王冥的迫近,周圍的骷髏完全沒有絲毫的畏懼,紛紛揚起手中的骨刀和骨劍骨矛,朝王冥的身上砍了過來,只一剎那間,四面八方,最少有20把武器落在了王冥的身體上!冷冷的看著紛紛砍,劈,刺在自己身上的骨制武器,王冥不由獰笑了起來,骨制武器,是不可能太鋒利的,雖然被攻擊到了,但是所有的武器,都停留在了肌膚的表面,沒有一把武器可以刺穿皮膚的!隨著周圍壓力增大,以股澎湃的能量,開始在身體內蓄積了起來,一時間,王冥竟然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呃……哈!終于,王冥猛的一躬身體,發出了野獸般的低沉咆哮,下一刻……王冥猛的挺胸闊臂,一聲瘋狂的咆哮聲中,身體上的骨制武器紛紛在強橫的能量沖擊下,片片碎裂,與此同時,王冥身體周圍的骷髏,在強大的能量沖擊下,當場被掀飛了出去,雖然沒有一只骷髏掛掉,但是他們的身體,卻在強橫的能量下,一直飛出了十多米,這才掉進了骷髏海中。嘿嘿……驚喜的看著自己結實的雙臂,王冥不由的傻笑了起來,痛快……真他媽的痛快,面對敵人的攻擊,以前的王冥只能躲避,或者是憑借冥王戰甲去抵抗,可是現在,殿前廣場上的這些骷髏,已經完全無威脅到王冥了!當然,疼痛還是有的,畢竟……王冥的身體,還是肉長的,不過……些須疼痛,只會刺激的王冥更加的兇殘,更加的狂暴,卻完全無法讓他失去動力!第四百零一章驚現陰謀安步當車,王冥沉穩的朝骷髏海深處走去,面對著骷髏的攻擊,王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用身體承受住,隨后猛的一拳轟過去,直接將對方轟成碎片!砰!喀嚓……砰!喀嚓……仿佛一架機械一樣,王冥每承受一次攻擊,便會揮出一拳,對面的骷髏剛剛劈中王冥,便被轟成了碎片,戰到酣處,王冥雙手左右一分,巨大的冥王鐮刀瞬間出現在雙手之中,野蠻的一揮間,前法規內幾米內,頓時一片空曠,隨后是繼續推進!戰斗可以是一種藝術,但是也可以是一種野蠻,更可以是一種霸道,現在……王冥的戰斗,無疑是野蠻和霸道兼具的,野蠻的霸道,不知道這個詞是不是夠貼切!滴滴滴……且不說王冥如何酣暢淋漓的戰斗,現實中,吳云正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猛然間,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疑惑的看了看學院配的固定電話,吳云不由一臉的疑惑,要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知道的人不多,基本沒什么人會打電話給她,會是誰呢?疑惑的走到電話旁,吳云迅速的拿起了電話,剛一接通,一道號啕的上癮便響了起來:“姐姐??!媽媽被車撞了,現在正在醫院里搶救,可是家里沒錢了,我該怎么辦???”什么!聽到小妹的話,吳云頓時蒙了,要知道……吳云八歲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當時媽媽還懷著妹妹,爸爸就此撒手人世,十八年來,正是媽媽一手將她們姐妹拉扯大,真的太不容易了!作為一個婦女,媽媽并沒有謀生的本領,天天在菜市場賣菜,供兩姐妹念書,雖然……每個月,吳云都會郵500塊錢回去,可是這些錢,除了供小妹上高中以外,所剩也不多了,現在忽然要用錢,她去哪弄???不過,雖然內心很慌,但是吳云卻并不能表露出來,如果她都慌了的話,那么今年才18歲的小妹不是更慌了嗎?現在……家里一定要有個主事的人才是??!思索間,吳云努力的鎮靜下來,低沉的道:“小妹,你先別慌,快說說是怎么回事?把事情說清楚,然后我會想辦法的!”恩……聽到姐姐的聲音,午蘭哽咽了幾聲,隨后開口道:“今天媽媽賣完菜回家的時候,被一輛白色面包車給撞了,那輛車撞完人就跑了,而且沒有牌照,所以醫藥費,全部沒了著落!”焦躁的揪了揪眉頭,吳云急切的道:“先別管這個,救人要緊,你先說說,媽媽傷的怎么樣?錢還差多少?”這個……聽了吳云的話,吳蘭支吾了一會,隨后開口道:“媽媽被撞的很厲害,肋骨斷了六根,脾臟破裂,肝臟也腫了起來,具體情況還在檢查,不過具醫生說,先讓我們籌集20萬,如果肝臟有問題的話,恐怕要100萬以上!”天??!聽到妹妹的話,吳云不由眼前一黑,120萬!這讓她去哪里弄???就算把她砸碎了去賣,也賣不出個零頭來??!怎么辦?顫抖的捏著電話,一時間,吳云徹底的亂了,以前……她并不把錢放在眼里,錢算什么東西?可是現在,她忽然清晰的認識到,有時候,錢就等于生命!別人也許可以不清楚,不明白,可是吳云是誰?她是學生物的,脾臟破裂,也許不太嚴重,可是如果肝臟功能被破壞,那就必須換一個新的,那樣一來,你就算有100萬,也得找到合適的肝臟移植才可以??!那根本不是有錢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了!焦急間,吳云不由的快速思索了起來,現在……到底有誰能幫她的?王冥嗎?他是不可能的,他可能比自己還要窮,趙公子嗎?對!想到這里,吳云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事到如今,似乎只有趙公子可以救她了,雖然很不齒他的為人,但是只要能救媽媽一命,就算要她用命去換,她都絕對不會猶豫的,媽媽養大了她和妹妹,現在該是她們回報媽媽的時候了!深吸一口氣,吳云知道,時間是不等人的,稍微遲疑一會,媽媽可能就沒救了,現在……唯一能救媽媽的,就只有趙公子了,以前被吳云鄙視的金錢,現在卻成了救命的所在,無論有多么的不愿意,她都必須去求他!思索間,吳云當即掛斷了電話,迅速的回憶了一下,隨后快速的在電話上按了起來。另一邊,一棟豪華別墅內,趙放正一臉陰笑的拿著電話,陰森的道:“恩……這件事你辦的很好,錢我立刻叫人給你打過去,你給我找個地方好好的躲上幾年!”說話間,趙放一臉陰森的掛斷了電話,淫蕩的笑道:“吳云啊吳云,不能動你本人,我還不能動你的家人嗎?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我趙放的跨下!”滴滴滴……趙放的聲音剛落,手機上的彩色燈光便快速的閃爍了起來,悅耳的鈴聲中,趙放不由興奮的笑了起來,看了看電話號碼,可不就是吳云的嗎?整理了一下情緒,趙放接通了電話,電話更一接通,吳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趙放,請你借給我200萬!”??!雖然明知道吳云找他為的是什么,可是如此直接,開口就借錢,還是大大的出呼了吳云的預料,這搞研究的,真他媽與眾不同,他趙放女人很多,但是就沒有搞研究的,果然與眾不同??!這個……趙放知道,要想有巨大的收獲,那就不能答應的太痛快了,最后把事情搞大了,才可以實現自己的目標,芝麻大點的事,你得給他搞成西瓜大笑,只有這樣,人家才能承你的情??!思索間,趙放支吾的道:“哎呀吳云,是你啊……你怎么忽然要借錢?”聽到趙放的話,吳云頓了一下,隨后斷然道:“你不要管我借錢做什么,你就說借不借吧!”這個……支吾了一下,趙放為難的道:“吳云啊,你也知道,最近經濟不景氣,股票市場一片慘淡,我的錢大都套在里面了,你看……幾十萬我能湊出來,可是200萬!我真是……”聽著趙放虛偽的話,吳云感到無比的惡心,這個花花公子,是人還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嗎?真的太惡心了,不過現在有求與人,倒也不能撕破了臉皮!深吸了一口氣,吳云斷然道:“趙放,你就直接說吧,要怎么樣才肯借給我錢?”這……雖然趙放很欣賞吳云的直接,但是此時此刻,趙放卻被這種直接搞的無法開口了,不過,只思索了一小會,趙放便想明白了,別人不了解他,可是吳云會不了解他嗎?他們可是四年的大學同學??!既然這樣,何必弄那些虛假的呢?想到這里,趙放猛的開口道:“吳云,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肯跟了我,那么我立刻給你打200萬過去!”好!聽了趙放的話,吳云閉著眼睛道:“就按你所說的,錢你打過來吧,錢一到帳,我吳云就是你的了,隨你怎么樣……”這個……聽了吳云的話,趙放不由色心大動,嘿嘿笑道:“你看……這么大的事,你可不可以過來談啊,這樣……”聽到趙放的話,屈辱的淚水,不由的從吳云緊閉的雙眼中流淌而出,她知道,趙放叫她現在過去,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給錢之前,先享受一番她的身體!雖然,吳云很不明白,就那么一具肉體而已,為什么那些男人為此甘愿付出那么多,但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那絕對是欺齒大辱,趙放把她當成了什么?妓女嗎?如果放在平時,吳云早就掛斷了電話了,可是現在不能,沒有了錢,媽媽必死無疑,這是她萬萬不能看到的!深吸一口氣,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吳云低沉的道:“趙放,你想什么我知道,可是你忘記了今天是幾號了嗎?”幾號?電話另一邊,趙放先是一陣疑惑,仔細看了看身旁的月歷,下一刻……趙放的眼睛猛的一亮,他終于想到了……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于追求了吳云整整六年的他來說,吳云的秘密,他幾乎全都知道,他知道,吳云沒有說謊,除非吳云懷孕了
善慈無心細想,搖頭道:“應該沒有了?!碧祺胄θ菀皇?,正色道:“錯了,有東西可以換取此劍!”善慈一愣,問道:“是嗎?什么東西?”天麟莊嚴的道:“那些東西很珍貴,世間罕見。但你身上就有,我想與你換?!闭f完把那不知名的神劍塞到善慈手中,自己卻順手取過他手中的玉石,還頑皮的笑道:“這不就是嗎?”善慈愣住了,這一回他完全搞不明白天麟的想法。就他所見,自己手中的玉石可能也有什么特殊功效,但相對于那把神劍來說,那是不足以交換的。而現在,天麟卻主動交換,難道自己低估了玉石的價值?大致一想,善慈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天麟根本不曾看過那玉石,又如何判斷玉石是否有價值呢?想到這,善慈不由問道:“為什么?”天麟撫摸著手中的玉石,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把神劍,隨即笑道:“此物其實我很喜歡,真心的喜歡。但我看得出你也喜歡,所以我用它與你交換。換取的不止是這塊玉石,更主要的是你心中的友情。我們兩個,雖然才只見過兩次面,但卻彼此投緣。我相信這份友情,遠勝于這柄神劍?!甭牰颂祺氲囊馑?,善慈將神劍交還,并道:“謝謝你,天麟,我會永遠記住這份友誼。但此劍是你先搶到的,應當屬于你?!碧祺肟粗矍暗纳駝?,甚是留戀,但卻沒有去接,反而正色道:“我先搶到,它就理當屬于我。既然屬于我,那我把它送給你,算是我們友誼的見面禮,你難道不肯收下,不愿意接受我的這份友情嗎?”善慈沉默了,他的話已經被天麟堵死,不收是不領情,收了又感覺對不起天麟,一時間他顯得很矛盾。天麟知道他的心意,輕笑道:“一件無價之寶所換取的友情,自當是世間獨一。就讓我們在此立誓,此生此世,永不忘記這份友誼,永不拋棄這段友情。無論任何險阻,都斬不斷我們這堅比金石的關系?!鄙拼雀袆又畼O,平靜的臉上流露出激動之色,正色道:“好,我們就此立誓,永生永世,永不相棄,永遠都是好朋友,好兄弟?!闭f完伸出右手,與天麟擊掌為誓。這一刻,兩個宿命糾纏的孩子立下重誓,言明永不相棄。這對于后世,對于天下,對于兩人,將意味著什么呢?誰也不知。收回右手,天麟笑道:“即是好朋友、好兄弟,你就不用再推遲?,F在你去試試劍,看感覺如何。我則看看這塊玉,它存在于這里,應該也是別有玄機?!鄙拼刃α诵?,卸下了沉重的心情,手持神劍飛身而上,在半空開始試起劍來。眨眼,彌天的劍芒籠罩著整個區域,善慈所施展的劍訣驚人之極。只是有一點兩人沒有留意,那就是神劍在善慈手中施展出來,其色彩與天麟施展之時明顯有異??戳藥籽?,天麟對善慈的修為有些驚異,但卻沒有過多去想,反而低頭留意起手中的玉石。那是一塊半透明的玉石,正面透明而反面呈灰白色。玉石之中,能看見一絲玉氣在游動。它時而停在中央,幻化成一柄透明的玉斧,時而分散四周,去得無影無蹤。時而匯聚邊沿,化為一柄玉劍,時而又宛如流云在玉石內飄動。天麟見了有些喜愛,心想這玉石也不錯,雖不能當兵器,但也算是一樣難得的奇珍異物。這時候,善慈一臉興奮的自半空墜落,拉著天麟道:“這神劍太好了,就仿佛知道我的心意,我想什么它都完全清楚,能自動的配合我?!碧祺胗行@愕,之前自己可沒有這種感覺,難道這神劍真的該屬于他?這些天麟沒有顯露,反而笑道:“這樣正好,說明我送你的東西,就如同我一樣,能明白你的心思,還一直陪伴你左右?!鄙拼刃Φ溃骸疤祺?,你真會說話,比我強多了?!碧祺氲溃骸靶愿竦牟町惷總€人都有,你不用在意這些的。好了,我們還是仔細看看附近,看怎么回去吧。要是回不去,一切都完了?!鄙拼纫幌胍彩?,連忙收起激動的心情,與天麟一左一右的認真觀察此處??戳撕芫?,兩人沒有絲毫收獲,心中不免擔憂。而就是這時候,腳下的空間突然自動旋轉,帶著二人迅速上升,一晃便神秘消失了。虛空中,此時一個得意的聲音傳來?!岸衿湟?,我總有收獲?!逼讨?,另一個聲音道:“是福是禍,隨緣而過。未來的事情,誰能把握……”簡單的對話之后,便是永久的沉默。究竟這說話的誰,那話中又寓意了什么?純白的空間光華閃過,天麟與善慈眨眼回來,臉上還帶著驚愕。地面,淡淡的圓圈正逐漸褪色,連同四周那氣墻上的文字,也由淡轉無。天麟低頭看著右手,之前的玉石不知何故消失了,可他的掌心卻浮現出那玉石的縮圖,一眨眼就不見了。一旁,善慈也同樣看著右手,那把神劍化為了一道圖案,藏在他手臂之中,這讓他心里充滿了迷惑,不明白為什么。短暫的驚訝之后,天麟回過神來,發現四周的景象正迅速改變,不由輕呼道:“善慈,這里好像不太對勁了?!碧ь^,善慈看了看四周,只見那些文字此刻已完全消失,地面的圓圈也早已不見,感覺像是回到了最初。有此念頭,善慈道:“這里的變化,應該是一個通道的轉變。我們之前找到這,才進入下一個空間。而此時這里的一切消失,說明通道已經轉移,我們無法返回之前那層空間,只得找尋途徑回騰龍洞中?!碧祺雽λ姆治霰硎举澩?,目光卻停留在頭頂處。那兒,一個微不可見的光點就迅速靠攏,迅速長大,眨眼就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球。那一切,天麟突然回想起了來時的一幕,不由驚呼道:“小心,那東西又來……”了字還沒有說出,那金色的光球便化為了一個漩渦,一舉將二人吸入其中。是時,天麟與善慈陷入了一個時空漩渦,再次體會到了那種頭昏目眩的感覺。騰龍洞天的入口處,天麟與善慈呆坐龍角之上,一坐就是一炷香功夫。這期間,此地沒有任何人光顧,因而也沒人察覺到他們的異常之處。這時候,神龍石像的頭部,一道微弱的金芒一閃而逝,隨即兩道元神一晃消失,那呆坐不動的二人立馬渾身一顫,自失神中醒轉過來。第三十六章故人相逢活動了一下身體,天麟驚呼道:“我們回……”剛說到三字,天麟便意識到不對,連忙住口。善慈稍顯穩重,看了一眼騰龍府入口處的職守弟子,發現他們被天麟的聲音所吸引,連忙大盛道:“是啊,我們該回去了,免得他們擔憂?!闭f完拉起天麟,彈身便射出洞口。出了洞,天麟看了看手心,發現那玉石的圖案隨心而現,心里頓感欣慰,小聲問善慈道:“你那劍還在嗎?”善慈道:“在我體內,很聽話。你的也應該在吧?!碧祺胄Φ溃骸霸?,而且很有趣。對了,上去之后,剛才的事情我們誰也不說,包括你師父?!鄙拼瓤紤]了一下,點頭道:“好,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絕不告訴第三者!”天麟贊同道:“行,誰也不說?!痹捖浼涌焖俣?,眨眼就到了谷口。這時,離規定的半個時辰還有一會兒。臺上參賽者仍在抓緊時間恢復,臺下的百姓則靜靜等候。天麟與善慈見此一幕,頓時笑上眉頭,立馬放下懸著的心,不急不緩的走入人群中。是時,天麟無意中的抬頭,發現了意外的情況。原來就在他們兩人離開之后,臺上卻多了一對陌生人,這是怎么回事呢?默默的看著遠處,趙玉清強忍內心的激動,起身緩緩走向了場中。沒有開口,沒有理由,他就那樣突然站起,立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臺上,公羊天縱、馬宇濤、江清雪臉色迷惑,搞不明白趙玉清此舉是悶了想起身走走,還是另有緣故。寒鶴與田磊眼神微動,彼此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激動之色。雪山圣僧笑容一收,胖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察覺了什么。臺下,李風見師父突然起身,心里頓生疑惑,連忙與身旁的三位師兄,兩位師弟招呼了一聲,隨即飛身上臺,恭敬的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弟子們去辦?”趙玉清沒有理他,眼睛看著遠方的天空,微顯激動的道:“把他們都叫上來,我有事要說?!崩铒L應了一聲,轉身下臺,心里卻道:“奇怪,師父為何這般表情?我從來沒見過?!闭驹趫鲋?,趙玉清漠然不動。他知道所有人都看著他,但他沒有解釋什么。片刻,李風帶著三位師兄與兩位師弟上臺,六人滿心好奇卻不敢開口,乖乖的站在趙玉清身后。不遠處,寒鶴與田磊也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趙玉清身邊,由田磊開口道:“師兄,是她嗎?”趙玉清輕輕點頭,語氣凝重的道:“是她。五百年了,她終于又回騰龍谷?!蔽灏倌?,這是何其之久?到底趙玉清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呢?此刻,遠處的天空一朵白云飄動,正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行來,一晃便到了眼前??諝庵?,一股清冷孤傲的氣息籠罩四周,讓所有人都為之震動。趙玉清一行人身后,公羊天縱、馬宇濤、江清雪在感應到那股強大的氣息后,無不豁然起身,體內真元高速流動,全力抗衡著那股氣勢。雪山圣僧見了,輕道了一聲佛法,提醒道:“三位不用如此緊張,來者是客,并非如你們所想?!比寺勓砸汇?,似有疑慮但卻不便多問,不由一邊坐下一邊注視著情況。騰龍谷上空,飄然而至的白云此時突然散開,露出一位風姿卓絕的中年美婦與一個十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女童。那中年美婦臉色冷漠,一雙如夢似幻的眼睛正遙望著高臺上的趙玉清等人,帶著幾分復雜之色。趙玉清有些激動,寒鶴與田磊更是身體顫抖。唯有張重光六個后輩一臉茫然,不明白那中年美婦是誰。雪山圣僧微微搖頭,低吟道:“宿世的糾纏,起于何處而歸于何處。幾百年的滄桑,最終還是看不破一個情字。唉,這就是世俗?!苯逖M心疑問,低聲問道:“圣僧前輩,你說的話指什么,晚輩不懂?!毖┥绞ド疀]有解釋,淡然道:“馬上你就會懂了?!睌嫡芍b,宛如隔世。趙玉清看著中年美婦,臉上流露出苦澀的笑容。身后,田磊最為沖動,語氣滄桑的道:“師妹,五百年了,你還不肯叫我們一聲師兄嗎?”一聲師妹,讓絕大部分人都驚呆了。眼前這中年美婦,會是趙玉清的師妹,會是騰龍谷曾經的門下?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會如此生疏,五百年都不曾往來呢?意外出現在張重光等六個師兄弟臉上,他們無不臉色大變,齊聲問道:“三師叔,她真的是當年的五師叔嗎?”田磊沉沉點頭,苦澀道:“是她,五百年了,她雖然略有變化,但我們不會認錯。當年她離開時,你們都還未曾入門,因而誰也沒有見過?!绷鶐熜值苈勓?,連忙恭聲道:“弟子等拜見師叔?!敝心昝缷D沒有動,依舊看著趙玉清,眼神中滿是倔強之色。趙玉清對這個師妹的性格十分清楚,知道她爭強好勝,從不輕易認輸,也絕不會率先開口認錯,因而緩聲道:“師妹,歡迎你回來,我們一直在等待你?!敝心昝缷D臉色微動,有些艱難的道:“師兄,我……”趙玉清知她難開口,打斷她的話道:“回來就好,什么也不用再說?!币慌?,寒鶴道:“師妹,下來吧?!碧锢诘溃骸笆前?,快下來了,五百年了,你就不想看看我們嗎?”中年美婦有些哽咽,激動道:“師兄……我……我……”趙玉清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回來,就已然說明一切了?!敝心昝缷D輕輕點頭,帶著幾分歉疚之色,攜那女童緩緩飄落。急步上前,張重光六人正式施禮,拜見了師叔。中年美婦雙唇微動,欲說點什么,卻被趙玉清勸?。骸澳鞘撬麄兊囊稽c心意,你莫要辜負?!敝心昝缷D一聽,也不好說什么,只得坦然接受。稍后,寒鶴與田磊上前問候,師兄妹間五百年不見,那份滄桑與激動自然是令人感觸。待所有人完畢之后,趙玉清上前看了中年美婦一會兒,感觸道:“師妹,你變了?!敝心昝缷D苦澀道:“幾百年了,誰能真正不變?你不也變了嗎?”趙玉清輕嘆道:“是啊,幾百年了,好漫長啊?!崩铒L走到趙玉清身后,低聲道:“師父,大家還看著?!壁w玉清聞言立時清醒,輕聲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幾個先下去吧?!痹捖滢D身,帶著中年美婦來到公羊天縱、馬宇濤、雪山圣僧與江清雪面前?!拔襾頌榇蠹医榻B,這是我小師妹方夢茹。這位是……”含笑點頭,中年美婦方夢茹與四人打招呼。這其中,她與雪山圣僧原本認得??吞字?,眾人落座,方夢茹坐在之前田磊的位置上,身后站著那女童。由于距離第三輪比試開始還有一會兒功夫,眾人便趁此聊了起來。當然,主題是在方夢茹身上,兩派與雪山圣僧、江清雪都沒怎么開口。這時,寒鶴問道:“師妹,這么多年了,你過得好嗎?”方夢茹有些苦澀,反問道:“三位師兄又過得好嗎?”寒鶴沉默了,簡單的一句問話,卻不是輕易就能說得清楚?;蛟S五百年過去了,有些過往是該忘記之時了,只是真的忘得了嗎?田磊修煉的是剛陽法訣,性格較為直率,開口道:“師妹,五百年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整整等了五百年??!”方夢茹臉上肌肉微顫,低吟道:“對不起,師兄?!壁w玉清見此情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憂傷,但他身為谷主,又當著外人的面,豈能輕易流露?為此,他只得岔開話題道:“過去的往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師妹回來與我們重聚,這是高興的事情,大家應該說點開心之事?!焙Q點頭道:“師兄所言有理,我們不說這些。師妹,你這次帶回的這個女娃天資不錯啊,是你門下嗎?”方夢茹看了一眼那個女童,眼中流露出復雜之色,輕嘆道:“這孩子名叫舞蝶,是我那徒孫所生,自小由我帶大。說起天資她的確過人,可一想到她娘,我就氣上心頭?!钡谌哒氯∠嘧R寒鶴勸道:“算了,看開點。每一代與每一代不同,我們也莫要過問太多。以后你就住在這里,慢慢忘記那些事情,開心的活著?!狈綁羧愕吐涞穆曇舫錆M了沉痛:“忘記?真的能夠忘記就好了?!迸ゎ^,方夢茹看著趙玉清,一臉憂傷卻不曾開口。趙玉清避開她的目光,有些心痛的道:“師妹,五百年了,你何必還要追問呢?”方夢茹凄然道:“是啊,五百年了,師兄為何還是不肯告訴我,為什么?”趙玉清沉默了,他能說什么。田磊見此,一臉滄桑的道:“師妹,你就不要再逼問師兄,這么多年來,他也過得很苦?!狈綁羧阄⑽Ⅻc頭,心碎的道:“是啊,五百年了,我們誰又不苦呢?只是這蒼天的詛咒,是不是也太狠、太沉重了?”悲涼的語氣令人感觸,趙玉清、寒鶴、田磊都一臉滄桑,誰也沒有開口。一旁,公羊天縱四人,除了雪山圣僧知道當年的往事外,其余三人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懂他們師兄妹間,究竟發生過什么。時間在沉默中溜走,距離比試的開始已經越來越來近了。這時候,天麟與善慈自臺下飛起,打破了寂靜的沉默,讓眾人都清醒過來。輕笑一聲,天麟一個箭步便來到舞蝶身旁,問道:“你剛來一會兒吧,你叫什么名字?”舞蝶看著他,冷冷的小臉上有幾分驚慌之色,顯然她還不太適合天麟這種突如其來的問候?!拔医形璧?,你是誰?”天麟笑道:“舞蝶,很好聽的名字。我叫天麟,那邊那個是善慈,我們過去一起玩吧?!蔽璧壑新冻鰩追中膭?,但卻不曾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方夢茹。天麟看出她的擔憂,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拖著她就跑,并道:“別怕,她不會責怪你的?!蔽璧行┑钟|,掙扎了起來,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曾掙脫。方夢茹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擾,只是眉頭微皺,輕聲道:“大師兄,這孩子身上我感到有幾分熟悉的氣息,應該不是你門下吧?”趙玉清道:“不是,他的法訣傳承于他父母。而他父母就住在不遠出的天女峰?!狈綁羧闵裆淮?,臉色奇異的道:“天女峰……那邊那個呢?”不待趙玉清開口,雪山圣僧笑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兒,以后多照顧?!狈綁羧憧戳怂谎?,點頭道:“圣僧之徒,果然不同?!毖┥绞ド畵u頭道:“其實他們三人中,天資最好的還是天麟?!狈綁羧銢]有反駁,輕吟道:“是啊,只不知將來他會是誰人之徒?”雪山圣僧道:“那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未來的就成?!边@時候,臺下的李風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飛身上臺,將十六位參賽者召集一塊,當眾道:“現在半個時辰已過,我們馬上進行第三輪綜合的比試,大家都準備好了嗎?”“好了?!北娍谝恢?,堅定的回答。滿意的點頭,李風道:“很好,現在我就先說一下比賽的規則與形式。綜合一門,考驗的是大家的整體水平,包括身法、修為、劍術等一切技能,是一門比較復雜的比賽。要想分出勝負,最好的辦法是相互比試。但那樣難免會傷及他人,有違我們的宗旨,因而現在我們換種方式,請一位德高望重而又公正無私之人,由他出面進行第一輪的篩選,淘汰一部分選手。剩下過關之人,又開始新的淘汰賽,一直到決勝者出現為止?!眳①愓哂行┮苫?,今年的比試與往年的不同,到底李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觀戰處,公羊天縱皺眉道:“谷主,這次……”趙玉清笑道:“天尊莫要擔憂,不過就是換個方式,其實沒什么?!瘪R宇濤譏諷道:“可能某些人怕換了方式,門下不適應?!惫蛱炜v聞言大怒,喝道:“姓馬的少在那里胡說八道,本天尊何時怕過?”趙玉清見此,忙勸道:“兩位莫爭,還是等小徒說完之后,若覺得不妥,我們再行商議?!惫蛱炜v與馬宇濤齊聲微哼,雙雙別開頭。趙玉清苦澀一笑,眼神示意李風繼續說。得到了恩師的指示,李風道:“今年的比賽與上一次有所不同,但公平與公正的原則是不會變得。為了盡量做到最好,這一次我們請雪山圣僧前輩作為裁判,由他為我們進行第一輪的篩選,大家覺得如何?”最好的一句,顯然是問離恨天宮與天邪宗。聞言,雪山圣僧苦笑道:“一輩子勞碌命,走到哪都逃不脫?!壁w玉清笑道:“今天這里,唯有你最為適合,就當給這些小輩指點一下了?!惫蛱炜v道:“谷主所言不錯,由圣僧出面,我離恨天宮沒什么說的?!瘪R宇濤道:“天邪宗也信得過圣僧,一切就有勞圣僧了?!焙呛且恍?,雪山圣僧道:“如此我就來活動一下筋骨?!闭f完起身,緩步走至場中。含笑施禮,李風道:“事前未曾通知圣僧前輩,還望見諒?!毖┥绞ド辉谝獾牡溃骸笆劳庵?,不講那么多。說吧,如何篩選?”李風恭聲道:“篩選分為兩步,第一是以十招為限,十六位參賽者全力發揮,由圣僧篩選出一批相對較弱之人。第二輪以二十招為限,進一步了解參賽者的綜合能力,以便給出更為公正的結果?!泵靼琢吮仍嚨男问?,雪山圣僧玩笑道:“如此說來,我可是責任重大啊?!崩铒L笑笑,不便說什么。稍后,比賽便正式開始,以雪山圣僧為攻擊對象,以展現自身的實力。首先出場的是騰龍谷下飛俠,他以雙手為武器,施展飄雪身法配合寒冰法訣,展開了一系列的猛攻。雪山圣僧含笑不動,周身佛光涌現,布下一個防御結界,隨后雙手輕撫,看似緩步的佛門法訣,實際上大氣磅礴。臺下,百姓們無不神情專著,看著這精彩的比試。臺上,趙玉清、公羊天縱、馬宇濤、方夢茹、江清雪以及天麟三人也在觀戰,但神情卻各有不同。對于大人來說,這比試較為嚴肅。對于天麟三人而言,這比試就像是一種游戲,不在意輸贏只在乎好玩否。十招的限制眨眼即過,飛俠退下后,二號又加入。如此一個接著一個,看得人眼花繚亂,卻也暗暗點頭。三個小孩中,天麟今年九歲,最小,但卻最為主動,牽著善慈與舞蝶的手,討論道:“你們猜第一輪有多少人會淘汰?”善慈看著舞蝶,文靜的道:“你先來?!蔽璧^察了片刻,沉靜的道:“我想大致是六個?!鄙拼鹊溃骸拔艺J為是五個。天麟,你呢?”天麟笑道:“我猜七個?!鄙拼葐柕溃骸盀槭裁??”天麟解釋道:“第一輪只是基本篩選,不會太狠,所以過關的人數應該相對較多?!苯Y果,一切正如天麟所猜測。第一輪下來,雪山圣僧淘汰了九位參賽者,只剩下薛峰、夏建國、徐靖、新月、飛俠、玄雨、林帆。對于這個結果,舞蝶與善慈都有些意外。在舞蝶的分析中,是不應有玄雨的。而善慈則認為,飛俠也是應該淘汰的。一旁,公羊天縱與馬宇濤有些失望,七個入選者五個都是騰龍谷的,這似乎也差異太大了。趙玉清知道他們的感想,但卻只能裝作不知,畢竟這時候,不說話最好。很快,第二輪的比試又開始了。這一次更為關鍵,是否過關直接影響最終的結果,因而無論是參賽者還是三派的首腦,都顯得極其在意。飛俠依舊是第一個出場,二十招的機會,他能得到雪山圣僧的認可嗎?一旁,六個參賽者也都心情緊張,關鍵的時刻終于來到,如何更好的發揮實力,展現自己,將成了他們所關注的??粗鴪鲋锌焖僖苿拥纳碛?,天麟輕吟道:“善慈,你師父的本領你學了多少?”善慈臉色平靜,輕聲道:“一年多的時間,我還沒有學到多少?!蔽璧溃骸澳銕煾赋鲎阅膬??”善慈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從來不提過往。就連為何收我為徒,他也不愿意講?!碧祺胄Φ溃骸皠e在意,大人們就是喜歡故作神秘?!苯逖┮宦牬嗽?,反問道:“你們不也喜歡故能玄虛嗎?”天麟瞪了她一眼,撅著嘴道:“我們那樣叫做聰明,你們大人那樣叫做虛偽?!苯逖┮汇?,隨即笑罵道:“你個小天麟,還會拐著彎罵人,就不怕我生氣后出手教訓你?!碧祺牖埙镆恍?,眨眼道:“姐姐這么漂亮,要是欺負小孩子,說出去好沒面子?!钡谌苏麓髸]幕江清雪聞言哭笑不得,舞蝶與善慈的臉上卻露出了笑意。第二輪的比賽耗時與第一輪相近。當夏建國最后一個比試完畢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雪山圣僧,等待著他的決定。天麟低聲問起:“這一次,你們覺得會剩幾人?”“三人?!蔽璧c善慈異口同聲,隨即二人都露出了笑意。天麟含笑點頭,頑皮道:“英雄所見略同?!苯逖┬αR道:“才一丁點大就自稱英雄,不害臊?!碧祺牒俸傩Φ溃骸坝⑿蹚膩硎怯尚〉酱?,順著長的,沒有從老到少的,倒著長的?!币娝妻q,江清雪輕哼道:“難得理你這個小鬼,與你有理也說不清?!碧祺牍室夤纸幸宦?,在吸引住了眾人的注意力后,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小孩子從來都是不講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要是懂得講道理,那我們就成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苯逖┠樕⒆?,想不到天麟如此頑劣,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天麟見狀,語峰一轉,笑盈盈的道:“經常生氣的人很容易老,姐姐這么漂亮,一定很少生氣,那說明姐姐是一個大度善良之人,是不會與小孩子計較的?!苯逖┲戆褢蚨?,想氣卻又氣不起來,只得板著臉道:“剛奚落了我,又來哄,你當我是小孩啊?!碧祺胄Φ溃骸笆前?,小孩子最喜歡與小孩子玩了。我這么喜歡與姐姐說話,自然當姐姐是我們自己人啊?!彼闹?,趙玉清、馬宇濤、公羊天縱、方夢茹等人聞言,各自臉泛微笑,被天麟的能言善辯給逗笑了。江清雪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于是不理會他。場中,李風看著雪山圣僧,詢問道:“前輩,這第二輪的結果……”雪山圣僧略顯嚴肅的道:“結果已經出來,三派各有一人過關,騰龍谷是徐靖?!比绱?,三強產生,他們是徐靖、薛峰、夏建國。此時,其余四人自動退開,剩下三個入選者彼此凝望,一種屬于強者之間的無形爭斗,在這時候展開。李風微微頷首,感激道:“此次有勞圣僧前輩費心費力,晚輩真是過意不去?,F在前輩先請回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晚輩便行了?!毖┥绞ドα诵?,回到座位上。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則再次匯聚在李風身上。淡然點頭,李風環顧四周,沉聲道:“每一屆的綜合比賽,最終都不免一戰。只是以往每一屆都是剩下兩人比試,而今年卻剩下三人,這一點有些不好安排。簡單想想,為了公平公正,三人中的每一位都將分別進行兩次比試,這樣就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全勝或全敗,第二,一勝一敗。若是前者,勝負自然一目了然??扇羰呛笳?,就成了彼此相克,循環流動,分不出高下。因而有鑒于此,這最終的一場將請三位裁判定奪?!北娙寺勓砸黄瑖W然,想不到結果會出現意外。趙玉清臉色平淡,看了看左右之人,問道:“二位有何看法?”馬宇濤面無表情,平靜道:“一切谷主說了算?!惫蛱炜v道:“我沒什么想法,谷主做主就是?!壁w玉清微微點頭,沉聲道:“綜合的比試涉及了很多因素在里面,所要考驗的是他們的修煉成果。就冰雪盛會的宗旨而言,友誼第一,比試第二。我們不在乎第一是誰,只要大家都盡了全力,專心的修煉,那就是好的。眼下,他們三人各有特點,我們用不著非要分出強弱,就讓他們并列第一。以鼓勵他們用心修煉,未來能有更大的成就?!壁w玉清的決定有些令人意外,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冰雪盛會本就不是什么比武大會,這些十多歲的少年,他們都還處于修煉學習階段,此時的勝負有何意義呢?是以,觀戰的百姓很快平靜下來,可公羊天縱與馬宇濤卻心情復雜。來此之前,他們就抱定了必勝之念,一心想壓倒對方??扇缃袢龍霰仍囅侣?,騰龍谷得了第一,他們打成平手,這如何能不失望呢。高臺上,李風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見大家雖然意外卻不曾發言,于是開口道:“既然結果已出,那么這一輪的綜合比試,徐靖、薛峰、夏建國三人并列第一。希望他們以后再接再厲,在修為能有更大的成就?,F在,三場比試全部結束,我們有請三派首腦發言?!痹捖渫酥烈慌?,臺下掌聲想起了。趙玉清作為地主,第一個上前發言?!笆暌淮蔚木蹠?,是三派友誼的橋梁。在這里,我衷心的希望,冰原三派能永遠和睦,冰原百姓能平平安安。今天,精彩的表現讓我們大開眼界,也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這種祥和喜悅的氣氛能一直延續下來?!钡ㄆ胶?,盡顯風范,不愧是冰原第一大派的首腦人物。見趙玉清退下,公羊天縱上前道:“此次大會,公平公正,我很欣慰。同時對騰龍谷門下的出色表現也表示祝賀,希望他們能越來越強。至于離恨天宮門下,我會加緊督促,希望下一次能有更好的成績?!闭Z氣直率,卻帶著幾分不服,顯然他想下次重來。馬宇濤待公羊天縱落座之后,這才緩步上前,對臺下眾人道:“首先,感謝大家的熱情與支持。天邪宗與騰龍谷一向和睦友好,彼此關系密切。此次,盛會圓滿舉行,無論結果如何,友誼始終第一。我相信,下一次盛會召開之際,我們兩派將會有更多更杰出的弟子。在此,我祝賀盛會圓滿成功。謝謝?!焙Χ?,馬宇濤顯然極為圓滑。走至場中,李風目視臺下,大聲道:“現在,冰雪盛會圓滿結束,大家請各自回谷,晚上好好慶賀一番?!鞭D身,李風對臺上眾人道:“天色已然黃昏,各位前輩、師叔、貴客請入谷用飯?!壁w玉清起身,招呼兩派首腦與雪山圣僧、江清雪同行,寒鶴與田磊陪同
可見身份不一般,如今那個青年不見了蹤影,血僵族族長大吼的詢問守護這里的血僵尸王?!笆悄莻€闖入者把被縛束之人救走的!我本想阻止他,但他有一把很厲害的綠刀,逼退了我!”血僵尸王指著景風道?!熬G刀?又是那把圣靈器!”血僵族族長眉頭緊皺的說道?!跋嗔蛑?、兕皇,我們四個聯手,一定不能放他走!如果讓他把那青年救走,血翼家族圣主一定會震怒的,到那時,我們少不了被訓斥!”血僵族族長怒視著景風道?!斑@個你放心,他今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相柳、兕皇暴露的行蹤,相柳害怕景風通知五爪、龍神,如果妖域五爪、龍神知道自己投奔血翼家族,妖域一定會派高手追殺自己,如果耽誤了血翼家族圣主大計,血翼家族一定不會遵守承諾,到那時,自己就危險了。面對神之界最頂端的四名圣神高手,再加上數百只張著血盆大口,虎視眈眈的碩大鬼頭,景風不敢大意,也不像硬拼,準備破開空間進到空間裂痕中逃跑?!熬帮L,你受死吧!”相柳暴喝一聲,兕皇、血僵尸王、血僵族族長在四個方向把景風圍住,很有默契的同時出手。面對四名圣神高手的攻擊,景風感到了一絲心顫,連忙用降龍木劈開自己身體周圍的空間。當空間裂痕出現的一瞬間,景風進到了空間裂痕中?!稗Z”的一聲,相柳四人的攻擊全部轟到了空間裂痕上,空間裂痕被無限制放大,剛剛進到次元空間的景風受到四人攻擊的沖擊,噴出了一口膿血,身穿的逆天烈焰甲損壞程度更加嚴重。要不是景風身體表面,吞噬力極強的暗屬性力量,相柳四人聯合發出的攻擊足以要了景風半條命。第629章大戰將起“那小子為了不讓我們捉住自殺了?”血僵族族長看到景風竟然不怕死的進入到空間裂痕中,驚訝的說道?!拔矣幸环N感覺,那小子不一定會死在空間裂痕中!”相柳盯著漸漸愈合的空間裂痕道。但空間裂痕內到底是什么空間,誰都不知道,所以相柳雖然懷疑,但也不敢親身進入一查究竟,追殺景風?!鞍?!我還是趕快把血僵族內發生的事告訴獨鴻圣主吧!相柳域主,如果獨鴻圣主震怒,你可要幫我多說幾句好話??!”血僵族族長膽怯的說道。次元空間中。景風再受重傷,盤膝漂浮在次元空間中療傷,在身體周圍,暗屬性力量吞噬次元空間力量輔佐下,以及體內五色圣木靈治愈,景風受傷的身體飛速的治愈著。一天過后,景風就已經恢復體內重傷,在療傷中醒來?!把┐筌娨怀尚?,我想血翼家族就要挑起魔界大亂,希望血翼家族看在飛域之界和司鴻家族聯合的份上,不首先向司鴻家族發起攻擊!”“哎,現在還是把逆天烈焰甲煉制一番再說!以后面對的高手太厲害,沒有逆天烈焰甲保護,就單憑暗屬性力量吞噬,還不足以自保!”景風脫下損壞的逆天烈焰甲拿在手中,喃喃自語道。景風拿出三塊五色神石以及一塊被抽去了七色魂心的七色神石,釋放出神之界最高等級的火焰七色混沌火,包裹住了四塊頂尖晶石,煉化起四塊晶石中的雜質,讓四塊晶石融合在一起,修補逆天烈焰甲。在七色混沌火提取,煉化,融合下,三塊五色神石,一塊七色神石內的雜質很快被七色混沌火做融化,根據景風的心意,四塊晶石有機的融合在了一起,呈液態形態不斷地匯集。當逆天烈焰甲七色混沌火中時,四塊液態晶石蜂擁的融進了逆天烈焰甲中,在七色混沌火煉制下,修復著逆天烈焰甲所受創傷。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過,逆天烈焰甲破損的缺口被一點點修復,逆天烈焰甲又恢復了鼎盛時期的防御,只是景風如今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圣神之境,并不能發揮傳承真靈器逆天烈焰甲最強防御,把域的沖擊降到最低。就在景風收回了釋放的七色混沌火,想要把逆天烈焰甲收回到體內時,一股七色神光在次元空間中形成,沐浴到了景風身體。當這股七色神光融合在景風身體一瞬間時,剛剛修復的逆天烈焰甲竟然和景風完全融合,景風第一次感覺到了逆天烈焰甲真正的防御?!斑@就是傳承真靈器真正的防御嗎?如此防御,我想擁有極品真靈器的地級圣神,想要傷到我,也需要費一番手腳!”景風興奮地自語道、完全和逆天烈焰甲相融合,景風心情大好,也沒有想突然出現的七色神光是何人所為還是次元空間無意間形成,心意一動,進到了虛獨境中,來到了身受重傷,奄奄一息,被一道道黑光折磨的青年身旁。由于景風有了第一次經驗,沒有盲目的去觸碰刺穿青年身體的黑光,而是祭出了體內的暗源珠,利用暗源珠強大的吞噬力,一點點把青年身體內的黑光吸收到里面。景風花了足足一年時間,暗源珠才把青年身體表面的黑光全部吸收,而在吸收青年身體內的黑光時,景風突然感覺到青年體內修煉的法訣竟然和自己很像,這讓景風越來越想弄清這青年人的身份。沒有了貫穿身體的黑光折磨,青年在昏迷中漸漸蘇醒,只是青年經過長久的折磨,身體十分虛弱,景風感覺,青年要想恢復,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澳阈蚜?,你是誰?為什么會被血僵族抓???”景風走到青年身旁,盯著一臉不懼怕景風,雖然很虛弱,但身上散發出一股超然氣息的青年道。聽到景風的質問,青年看了景風一眼,緊接著又閉上了眼睛,任由景風怎樣質問,就是不說一句話?!拔揖攘四?,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我可以救你,依然可以殺你!如今我們在空間裂痕內部,也就是另一個空間中,如果你再不說話,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讓你自生自滅!”景風冰冷的威脅道。起初,當青年聽到自己所在地方竟然不是神之界,而是另一個空間時,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詫之色!但驚詫之色轉瞬即逝,青年人依然緊閉雙目,躺在地上,不理會景風的威脅??吹竭@個青年軟硬不吃,景風感到了一絲無奈,叫來金翅大鵬,讓金翅大鵬把這青年帶到虛獨境中心,嚴加盤查。問不出青年人的身份,景風也不想在次元空間中過多停留,修復了虛獨境內的防御,出現在了次元空間中,運用元素法則,在次元空間中打開一個洞口,離開了次元空間,出現在了神之界大陸,血翼家族勢力范圍內??墒侨缃竦难砑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初血僵族族長驚恐的把景風偷偷闖進血僵族,大鬧血僵族,并救走青年人,飛進了空間裂痕之事告訴了血翼家族圣主,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大為震怒,訓罵了血僵族族長一頓,然后把血翼家族高層全部召集來,緊急商議預謀已久的計劃?!笆ブ?,你是說那人被人救走了!血僵族所在位置隱蔽,里面有我血僵族大軍,以及相柳域主、兕皇,又有地級圣神實力的血僵尸王守護,怎么可能被人救走!那人實力很強嗎?”天級圣神血翼冰垂不解的問道?!昂?!還不是他們無能!被那人鉆進了空間裂痕消失不見!我們今天把大家叫到此處,是想和大家商議一下我們的計劃,我準備提前我們的計劃!”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怒視了一眼嚇得渾身膽顫的血僵族族長以及一臉無奈的相柳和兕皇道?!翱墒仟汎櫴ブ?,進到空間裂痕還能再出來嗎?如今血僵大軍還未全部和死之極元融合,并不能完全發揮血僵大軍的真正實力,如果現在盲目出兵,會不會影響我血翼家族的戰斗力!”天級圣神血翼通遁擔憂道?!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有一種感覺,那人一定可以再從空間裂痕中出來,如果那人把我血翼家族所控制折磨青年之事傳出去,我血翼家族很可能會遭到仙族天蒙家族的討伐,雖然我不把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放在眼里,但天蒙家族和雷家的聯合,在加上天蒙家族背后,神之界第一人,仙族繼位者天蒙洪鯤,還是讓我有所顧忌!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好在玄宇家族并不知道極度之城已經投奔我們!我這就聯系極度之城域主極宇,天幽谷谷主幽天奇,讓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只要我們三方一起發力,我就不信玄宇家族能抵擋得住,只要讓我掌控了魔族,就算我們的計劃被天蒙家族知道,他也奈何不了我!”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聽完血翼獨鴻的計劃,大殿之內突然寧靜下來,血翼家族眾圣神高手全都思索起血翼獨鴻的計劃可行度!但血翼家族眾圣神想到青年竟然被救走,時機轉瞬即逝,如果這次抓不住,血翼家族很可能陷入到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步!想到這里,血翼家族眾圣神全都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同意血翼獨鴻的計劃,聯合天幽谷、極度之城立即向玄宇家族進攻?!昂?!既然大家都同意立即發兵的計劃,我這就聯系天幽谷谷主幽天奇、極度之城域主極宇,把我的計劃告訴他們,讓他們配合我們的行動!這次,我一定要把玄宇家族連根拔起!”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野心十足道。商議完后,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立即給天幽谷谷主幽天奇、極度之城域主極宇傳訊,告訴他們自己的計劃。當兩位域主知道青年人竟然在血僵族被救走后,感到了深深地震驚,連忙找到各自的心腹,商議計劃。很快,天幽谷和極度之城都向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傳訊,同意血翼家族立即發兵,由天幽谷出兵輔佐,極度之城在內部進攻,一舉摧毀玄宇家族的抵御,消滅玄宇家族!得到了天幽谷、極度之城的支持,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連忙把血翼家族大軍聚集起來,又讓血僵族族長把血僵大軍混在血翼家族大軍中,乘坐一艘艘巨型的神舟,向玄宇家族進發。神之界魔族也因為血翼家族的野心,即將發生一場波及整個魔族的戰爭中。第630章密星繁天陣由于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兩大家族領域交接,并不經過魔族另一大勢力司鴻家族,所以血翼家族不擔心自己進攻玄宇家族的陰謀被司鴻家族提前得知,破壞。當血翼家族大軍向玄宇家族進發時,天幽谷大軍乘坐神舟,通過極度之城勢力范圍,也向玄宇家族進發。而此時的玄宇家族并沒有感覺到危機的來臨,沒有采取任何的防御。當血翼家族、天幽谷大軍連續攻破玄宇家族兩座大城時,玄宇家族才發現血翼家族和天幽谷進攻自己的動向,連忙把玄宇家族勢力范圍內的高手全部匯集到了玄宇家族皇城,并通知極度之城救援,準備和血翼家族、天幽谷決一死戰。假裝火速支援玄宇家族的極度之城高手在域主極宇的帶領下,來到了玄宇家族皇城之內,加入到了玄宇家族抵御血翼家族、天幽谷的大軍中。玄宇家族皇城大殿內?!皹O宇域主,你終于來了,你在來我玄宇家族的路上,有沒有遭到血翼家族、天幽谷大軍的阻攔!”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熱情的把極度之城域主極宇,以及極度之城圣神高手請進大殿,詢問道?!皼]有!我們在路上沒有遭遇血翼家族或者天幽谷大軍的阻擊!也沒有見到他們!谷南兄你放心,我極度之城大軍來了,我們聯手,一定會重挫血翼家族和天幽谷大軍的!”極宇坐到大殿主客位上,豪氣的說道?!皼]有!”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并沒有因極宇一番話而放心,反而皺了一下眉頭道,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對。因為玄宇家族雖然回縮,但依照眼線所報,極宇所帶領的極度之城大軍在時間上應該和天幽谷大軍相遇,極宇卻說沒有看見天幽谷大軍,這在理論上不可能?!皩α藰O宇兄,天幽谷大軍要進攻我玄宇家族,應該會通過你極度之城勢力范圍,你一定幫我阻擊一下天幽谷大軍,只要延緩血翼家族和天幽谷聯合的時間,我就有信心一擊擊退血翼家族!”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試探道?!肮饶闲帜惴判?,我極度之城已經開始阻擊天幽谷大軍!我想天幽谷大軍應該會推遲和血翼家族匯合的時間!”極宇忽略了玄宇家族眼線的能力,雖然整個玄宇家族被完全壓制在了玄宇家族皇城,但玄宇家族眼線還是隱藏的非常好,沒有被血翼家族、天幽谷眼線發現?!澳怯袆跇O宇兄了!”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極宇以及極度之城圣神高手道。當玄宇谷南看到極度之城圣神高手臉上平靜的表情時,更加肯定極度之城有問題,因為極度之城如果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不可能如此平靜,如此平靜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極度之城有二心?!皩α斯饶闲?,我魔族繼位者天齊尊怎么沒有出現,難道天齊尊真的消失不見了嗎?”極宇詢問道?!皼]有,天齊尊如今正在我玄宇家族皇城之內,關鍵時候,天齊尊會出現的,這個你放心就好!”玄宇谷南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道?!皹O宇兄,你剛剛來,我現在就命人給你們安頓休息的地方,血翼家族最新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希望我們這次可以擊退來犯之敵,維護魔族穩定!”玄宇谷南感激的說道?!胺判陌晒饶闲?,我極度之城一定會讓來犯之敵付出慘痛代價!我也會及時向你匯報天幽谷動向!”極宇自信的說道,說完,極宇跟著地級圣神玄宇如天,離開了大殿,去玄宇家族安排的別院休息去了!就在極宇離開一炷香左右時間后,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留下了玄宇家族四大天級圣神,然后在大殿之內布下一道禁制,防止有人竊聽談話?!帮w凡、琴風、魂天、詞谷,你們覺得極度之城這次前來幫助我們,是善意還是惡意!”玄宇谷南坐在大殿之上,很有深意的詢問道?!拔矣X得極度之城可能背叛我玄宇家族了!”智謀很高的玄宇飛凡沉思道?!斑@不可能吧!極度之城一向和我玄宇家族交好,而且我們站在一條戰線,他們會背叛我們?”玄宇詞谷有些不相信道?!斑@很難說!剛剛極度之城高手表現的太鎮靜,而且他們所說的天幽谷的動向和我玄宇家族眼線所說的動向相差甚遠,如果極度之城和我玄宇家族站在同一個戰線,不應該犯如此低等的錯誤!”玄宇飛凡分析道?!安诲e,我也覺得極度之城不正常!而且極宇竟然很急迫的詢問天齊尊,我想極宇是想了解我玄宇家族真正的實力!”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同意玄宇飛凡的話,點頭道?!澳枪饶鲜ブ?,如果極度之城真的背叛了我玄宇家族,我們該怎么辦,如果極度之城和血翼家族、天幽谷一起發力,我玄宇家族腹背受敵,一定堅持不了多久!”玄宇魂天擔憂道?!鞍?!如今也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拖延時間了!只是如果極度之城真的背叛我們,面對三大超級實力的攻擊,我玄宇家族最后的命運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滅亡!”玄宇谷南嘆息一聲道?!肮饶鲜ブ?,我相信最后時刻,天齊尊一定會拯救我們的!”玄宇飛凡四人異口同聲道,眼中滿是堅定神色?!疤旆?,你的計謀比較高,注意一下極度之城的動向,一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即向我稟告!魂天、你嚴加監視極度之城大軍,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我稟告!琴風、詞谷,你們二人監視血翼家族以及天幽谷大軍最新動向,如果血翼家族和天幽谷大軍匯合了,立即向我稟告!”玄宇谷南發下三道命令道?!笆?,谷南圣主!”四人遵命道?!昂昧?,你們退下吧,我這就解開我玄宇家族鎮宗大陣!如果極度之城真的背叛我們,我一定不讓他們好受!”玄宇谷南透出一股煞氣道。此時血翼家族大軍駐扎在玄宇家族皇城萬里之外的千魂林內,等待天幽谷大軍以及極度之城傳來的消息?!肮馒櫴ブ?,你說玄宇家族會不會看出極度之城已經背叛他們,投奔我們!”天級圣神血翼通遁來到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所休息的山洞內,詢問道?!斑@不好說!玄宇家族擁有智謀之人很多!而且在這非常時期,玄宇谷南等人一定十分敏感,極宇等人稍稍說錯一句話,都會遭到玄宇谷南等人的懷疑!好在極度之城大軍已經進入到玄宇家族皇城之內,就算玄宇家族發現極度之城背叛他們,有極度之城和我們里應外合,玄宇家族也抵擋不??!只是那樣的傷亡很可能會增加,這是我不愿看到的!”血翼獨鴻霸氣的說道,言語中透出了勃勃野心。就在血翼獨鴻和血翼通遁密探之際,血翼獨鴻的傳訊珠突然亮了起來,極宇通過隱藏的傳訊珠,向血翼獨鴻傳音。當通完極宇的傳音后,血翼獨鴻有些坐不住了!因為極宇告訴血翼獨鴻,魔族繼位者玄宇天齊尊出現在玄宇家族皇城,而且玄宇家族大軍的戰斗力很強,至少比極度之城強很多?!巴ǘ?,速速把我血翼家族大軍召集起來,等待我的命令,等天幽谷大軍一來,立即向玄宇家族皇城進攻!”血翼獨鴻決定不等了,大聲命令道?!笆?,圣主!”血翼通遁沒有多問,連忙退下,召集大軍去了。血翼通遁剛一離去,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立即給天幽谷谷主幽天奇傳音,讓幽天奇立即帶領天幽谷大軍趕來,并把極度之城域主極宇給自己的傳訊,告訴了幽天奇。聽到血翼獨鴻的傳音,天幽谷谷主幽天奇連忙施下命令,不再演戲,召集大軍火速趕往玄宇家族皇城外的千魂林,和血翼家族大軍匯合。三日之后,天幽谷大軍乘坐神舟終于趕來,看到嚴陣以待的天幽谷大軍,血翼獨鴻欣慰的點了點頭,找到天幽谷谷主幽天奇商議了一下計劃,然后傳訊給玄宇家族皇城內的極宇,告訴他們,自己的大軍和天幽谷大軍會在兩日后進攻玄宇家族皇城,讓他們配合!玄宇家族大殿內。聽到血翼家族大軍已經和天幽谷匯合,而且天幽谷竟然一路暢通,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到了玄宇家族皇城外的千魂林,這更加肯定了玄宇谷南的想法,極度之城已經背叛了自己。為了掌握主動,消除隱患,玄宇谷南把玄宇飛凡等四名天級圣神以及地級圣神高手秘密召集到玄宇家族皇城內殿,告訴他們極度之城背叛消息,讓他們整合大軍,在玄宇家族護族大陣作用下,先重創背叛自己的極度之城大軍,再和血翼家族、天幽谷大軍激戰、商議完后,眾人按照各自的分工,實施計劃去了,而玄宇谷南來到了玄宇家族皇城中心,啟動了玄宇家族護宗大陣—密星繁天陣。第631章景風之威一道道光暈在玄宇家族皇城中心散發出來,瞬間覆蓋了整座皇城。玄宇家族皇城突然消失不見,玄宇家族皇城舊址處,出現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星空。剛剛感覺到一絲危機,想要提前動手的極度之城域主極宇感覺到自己突然深陷進一片無邊無際的星空中,滿天流星在星空中降下,攻擊著自己的大軍,知道玄宇家族已經發現自己背叛玄宇家族,提前對自己動手了,連忙傳訊血翼家族圣主血翼獨鴻求救。聽到極宇的求救,看到玄宇家族皇城突然消失,血翼獨鴻連忙召集大軍,和天幽谷大軍一起,向玄宇家族皇城方向進發。但是剛剛靠近玄宇家族皇城千米距離,血翼家族大軍、天幽谷大軍立即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而且眼前的景象發生了改變,進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星空中?!安缓?,這是陣法!大家聽從我的指揮,一起進攻遠方!”血翼獨鴻大喝一聲,命令道。一道道毀天滅地的攻擊集體發出,攻擊向了星空的遠方,但這片星空無邊無際,眾人發出的攻擊根本觸碰不到星空的邊緣就消失不見了!感覺到自己深陷大陣的威力,血翼獨鴻感到了一絲棘手,連忙把血翼家族、天幽谷的陣法大師找來,聯手破陣??蛇@一破陣不要緊,迷幻的大陣突然變成了星空殺陣,一顆顆墜落的流星攻擊向了血翼家族和天幽谷大軍。兩方大軍只能聯手撐起一道保護傘,等待陣法大師找到陣心破陣。而深陷密星繁天陣中心的極度之城大軍卻苦不堪言,不但要抵抗星空墜落下來的流星,而且玄宇家族大軍卻不受密星繁天陣影響,瘋狂的殺戮極度之城大軍??吹阶约旱拇筌娙藬导眲〉臏p少,極度之城域主極宇心如刀割,連忙讓自己的大軍收縮在一起,自己和極度之城圣神高手,分插在大軍中,抵御玄宇家族大軍的攻擊?!皹O宇,你竟敢背叛我玄宇家族,我玄宇家族和你不死不休!受死吧!”玄宇谷南手持玄宇家族鎮宗之寶傳承真靈器玄流珠,振幅了自己的實力,和手持極度之城鎮宗之寶極意盤,極度之城域主極宇激戰了起來。在密星繁天陣幫助下,玄宇家族圣主玄宇谷南漸漸壓制住了極宇,玄流珠配合滿天流星,不斷地攻擊著極宇。不得已,極宇只能施展域進行反擊。但面對無窮無盡的流星攻擊,還沒有受到玄宇谷南施展的域沖擊,極宇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對玄宇家族護宗陣法,感到了心顫。就在極度之城陷入到巨大的危機中,死傷無數時,血翼家族、天幽谷大軍終于找到破陣之路,來到了玄宇家族皇城內??吹窖砑易?、天幽谷大軍如此快的進入到密星繁天陣中心,對密星繁天非常了解的玄宇谷南也佩服起血翼家族、天幽谷能人眾多。當血翼家族血僵族大軍和玄宇家族大軍激戰時,玄宇谷南嚇了一跳,因為自己所向無敵的玄宇家族大軍竟然和血僵大軍交手后吃了大虧。為了拖延時間,尋求時機,玄宇谷南利用密星繁天陣,帶領玄宇大軍消失在了滿天星空中。而密星繁天陣也發生了變化,陣中的幻象越來越多,流星攻擊穿插著幻象,攻擊著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大軍。戰況也因為玄宇谷南不斷變化密星繁天陣,僵持了下去。與此同時,景風穿出次元空間,來到了神之界內。在血翼家族勢力范圍內穿梭時,景風無意間聽到了魔族大亂,血翼家族、天幽谷集體發兵進攻玄宇家族皇城,玄宇家族陷入到了巨大的危機中。魔族大亂,景風露出了一絲竊喜,因為神之界越亂,冥族崛起的阻力就越小,而且魔族大亂,仙族很可能會插手,盛神谷戒備肯定大不如前,自己就可輕松進到五色神石礦中,取八心神魄。不過景風猜錯了一點,魔族大亂,作為神之界第一大家族的天蒙家族以及超級實力雷家并沒有插手,而諸于家族諸于花源勢力和諸于無妄勢力正面交鋒到了白熱化階段,也沒有閑功夫關注魔族大亂,所以魔族大亂,并沒有仙族插手。而飛域之界和司鴻家族也沒有插手血翼家族和玄宇家族之間的爭斗中!因為如今局勢還不明朗,再加上司鴻家族和玄宇家族關系一般,所以司鴻家族和飛域之界靜靜的觀察局勢,沒有派兵牽扯進其中。景風腳踏靈隱飄,花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來到盛神谷,如今盛神谷內早已沒有了魔族守衛,只剩下天蒙家族以及雷家守衛護手。魔族戰況!玄宇家族在密星繁天陣幫助下,經過數次偷襲,重創了天幽谷以及極度之城大軍,但血僵族大軍防御力極高,傷亡很小。而玄宇家族經過數次偷襲,傷亡不斷增多,不得已,玄宇谷南完全開啟了密星繁天陣內的殺陣力量,然后帶領玄宇家族逃離了玄宇家族皇城,來到了玄宇家族誕生之地,玄蘊城內,依靠玄蘊城強大的陣法防御力,在和血翼家族、天幽谷、極度之城大軍糾纏。盛神谷內。景風控制虛獨境,輕松地避開了天蒙家族、雷家高手,進入到了五色神石礦入口,穿過五色神石礦入口禁制,進入到了五色神石礦中??墒钱斕摢毦炒┻^五色神石礦入口禁制時,天蒙家族、雷家負責守護五色神石礦的六位玄級神王高手發現了,連忙來到了五色神石礦入口查探究竟?!袄准疑裢?!”當虛獨境中的景風感覺到五色神石礦入口出現雷家神王的氣息時,立即想到了雷芷蕊的慘死,身上的煞氣迸發出來,“唰”的一聲,景風飛出了虛獨境,出現在了五色神石礦入口處?!靶∽邮悄?!”由于天蒙傲云見過景風,當看到景風又一次出現在盛神谷時,眼中冷光一閃道,“不錯,是我!我又來了!”景風點了點頭,并不畏懼六名玄級神王釋放,沖擊自己的強大氣勢,冰冷的說道?!靶∽?,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不過這次,你休想再逃跑!”天蒙傲云六人圍住了景風,防止景風在逃跑?!昂?!你放心,這沒殺光你們之前,我是不會逃的!”景風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靶∽?,口氣不小,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何猖狂的本事!”天蒙家族另一名玄級神王被景風不屑的眼神激怒,沒有祭出真靈器,只用單手,劈出一道凝聚了三十倍力量的刀芒,劈向了景風??吹教烀杉易逍壣裢鯁握婆龅牡睹w來,景風祭出了逆天烈焰甲,身形未動,依靠逆天烈焰甲強大的防御,硬硬擋住了天蒙家族玄級神王劈出的刀芒?!笆裁?!傳承防御真靈器!”感覺到逆天烈焰甲散發的強大力量,天蒙傲云六人震驚了,不敢再小視景風,全都祭出了各自的真靈器,準備聯手擒獲景風?!霸趺匆獎佑萌α??那好,那我也不藏拙了!”景風露出一絲冷笑,吸收了五源珠的力量,并招出一層薄薄的暗屬性力量,覆蓋了全身?!班оо?!”景風運用時間減速法則,手持降龍木,看似極其緩慢的移動,其實快如閃電,身形一閃,就飛到了三名雷家玄級神王面前,揮起降龍木,抽向了三人?!班剜剜?!”三人猝不及防,被降龍木揮出的綠芒劈中,噴出一口膿血,橫飛了出去。景風一舉擊傷雷家三名玄級神王高手,而天蒙傲云三人發出的攻擊狠狠地劈到了景風的后背。不過大部分攻擊被覆蓋在逆天烈焰甲表面的暗屬性力量所吸收,剩余攻擊也被逆天烈焰甲發出的紅光所抵擋?!澳銈兊墓魧嵲谑翘趿?!如果你們的攻擊再如此沒有力度,我可就不再給你們任何機會!”景風嘲諷道?!靶∽?,你找死!”聽到景風的嘲諷,天蒙傲云六人被完全激怒了,六人聯手發出的攻擊化成六條枷鎖,鎖住了沒有閃避的景風??吹骄帮L竟然如此狂妄,沒有閃避,被自己六人鎖住,天蒙傲云心中一喜,給六人傳音,一起縛束枷鎖,鎖死景風?!鞍?!你們實在是太弱了,還是我送你們進輪回吧!希望你們輪回之后,努力修煉,可以變得更強一些!”景風搖了搖頭,釋放出三重域,覆蓋了天蒙傲云六人,依靠三重域,瞬間化解了六人的枷鎖攻擊?!斑@不可能,短短的幾十萬年,你怎么可能達到圣神之境!”天蒙傲云等人終于知道自己和景風之間天地般的巨大差距,驚恐的說道?!皼]有什么不可能!受死吧!”景風大喝一聲,手中的降龍木以自己為中心,突然變大,展開,好似一朵盛開的花朵,夾雜著百倍的沖擊振幅力量,劈死了天蒙傲云等六名玄級神王高手。第632章納介紗殺死了守護盛神谷唯一的六名玄級神王高手,景風使用降龍木,一棍破開了五色神石礦入口禁制,進入到了里面。經過幾十萬年的挖掘,五色神石礦內的洞穴比原來更大了,沒有神之界各大勢力高手阻礙,景風腳踏靈隱飄,很快來到了五色神石礦中心禁制處,再次破開禁制,下到了五色神石礦底部。來到五色神石礦底部,沉睡,沒有靈智的兇獸群全部被驚醒,發出一聲聲低吼聲,向景風發起了攻擊!如今景風已經可以和地級圣神相抗衡,面對最多只有天級神王實力的兇獸王,沒有一絲戰斗欲望,心意一動,招出了金翅大鵬、毒幻龍等人,讓金翅大鵬等人屠戮兇獸群,吸收煉化屠戮后的兇獸獸丹,自己孤身一人進入到地心黑洞心,尋找八心神魄?!爸魅?,你自己小心一些!傳說八心神魄蘊含很強的空間力量,你千萬不要被八心神魄縛束住了!”金翅大鵬關心提醒道?!胺判陌山鸪?,我會小心的!這里交給你們了,我走了!”說完,景風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一只只圍堵的兇獸,飛到了地心黑洞旁。
在線購買體育彩票app神秘的山林探險更加吸引麗塔。沒有向導,沒有熟人,只有他們四個和白雪金角,甚至連戰狼都沒有帶。他那樣的傷腿,一定很累贅。昨天晚上答應了戰狼后,就吩咐他在這里等著。幾人連夜離開的部落聯盟。倒不是因為怕事,這樣的小爭執根本不值得動手。真的為了幾句話幾個傻瓜的行為就大打出手,還美其名曰爭面子,這是王風最不樂意的事情。人活著,不是為了在幾個人面前爭一時之氣的。就算在幾個頭腦簡單如同獸人一般的愚蠢家伙面前有面子又怎么樣,還不是淪為其他更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誰會在乎你是不是讓自己的臉上掛滿了光彩。誰會在乎你是不是在一群傻瓜面前維護了自己的面子。這點琳達跟著王風時間最久,也最了解。瑞查得不懂,但他明白,只要聽師父的話,一定沒有錯。至少以前半精靈在大陸上一向是禁忌,但是,跟著王風沒有多久,魔法師公會的現任會長特文森就公開宣布,半精靈再也不是大陸上神圣的褻瀆者,可以公開的在大陸上以正常的身份出現。人們再也不會因為半精靈的邪惡傳說對他們有任何的偏見。同樣的,狂戰士也一樣的遭遇。所以,跟著王風聽他的指揮就行了,這是瑞查得的看法。麗塔公主,只要能滿足她不斷的好奇心,怎么樣都好。更何況,這個提議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沸沸揚揚中,部落聯盟內的爭斗已經接近了尾聲。那些對某些戰士同時看上眼的,為了搶奪各種稀缺物品的,統統在聯盟準備的決斗場進行了“點到為止”的決斗,勝利者獲得自己中意的獎品,失敗者則落下一身的傷痕。幸運的是,在這幾天中,都沒有死人。傷者被聯盟內經驗豐富的祭祀們包扎好,慢慢的靜養等待恢復。軍方的人,早在第一天就已經完成了任務,沒有人愿意呆在這個獸人云集的地方。所以,第二天一早,那些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將軍們就帶著他們新招收的士兵離開了聯盟。這些人一走,聯盟的市鎮空了很多,同樣的,狼族的茅草屋也空了很多,現在只有一些常駐的長老代表和幾個領頭的武士,剩下的就是那五十個等待王風他們歸來的狼族戰士。每天固定的操練,讓那些看著眼饞的獵人組合更加的心癢,奈何狼軍的主要幾個人都不在,沒有一點辦法可想。獸人的脾氣他們都知道,一旦認準了主意,那么一定不會輕易的改變。相對而言,讓狼軍的那幾個認改變倒是容易一些。不過,不能讓他們和這些武士們會合。一旦他們走在一起,想要武力威逼的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有人看到他們離開,但是這里這么多狼族的戰士,他們一定不會走遠。這幾天的短暫離開,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就連焦急等待王風他們回來的獵人組合,也都是這樣的心思。已經有幾個在外面闖蕩以久的知名組合,隱隱的對狼軍起了一些戒心。能在那樣的環境下果斷的抽身退出旁觀,不是簡單的人能做到的。當然,少不了一些組合秘密的聯合起來。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能不能吃的下那五十個出色的戰士,心里自然有數。如果想要達到目的,必須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家伙,到時候只要能分到十個二十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狼軍的那幾個人合作的基礎上。如果他們乖乖的合作,那么可以考慮把他們一并收到自己的組合當中。如果他們真的執迷不悟,哼,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狼族的大部分隊伍都已經離開,看看還有誰會為他們撐腰。不能在城里動手,如果動手的話,一定會驚動那些獸人。被狼族那些人知道,就不好辦了。只能在城外等。聯盟的城鎮只有兩個門,分別對應兩個方向,只要在這兩個方向上留下人手,絕對可以得逞。當然不可能兼顧到兩個方向,但是也恰好有兩個這樣的組合團體對狼軍感興趣,索性一邊一個,哪頭等到就是哪頭的運氣?!八麄兌紲蕚浜昧??”精靈女子清脆的聲音問旁邊的侏儒?!岸紲蕚浜昧?。有三十多個在北面,二十多個在南面。不管他們從哪個方向回來,都會被他們堵住?!辟逭f話的時候非常之恭敬,全沒有隊友之間說話應有的語氣?!罢l在那邊看著?”精靈女子又問?!澳Х◣熀团n^在北面,半獸人和猿人在南面?!辟逭f話,越發的恭敬?!澳阋踩タ纯?,一有情況就回來告訴我?!本`吩咐道?!笆?!”侏儒領命而去。只剩下神秘的精靈女子。轉過頭來,竟然是之前遇到過的蘇珊。出去后不久,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侏儒火急火燎的飛奔回來,喘息著匯報:“回來了,狼軍那幾個人他們回來了!”“走的哪邊?”蘇珊著急的問道?!澳线??!辟遐s忙回答?!皠邮至藛??”精靈連接著追問,很著急想要知道的樣子?!皼],沒有?!标P鍵的時刻,侏儒好像還有點結巴,讓精靈很是生氣?!盀槭裁??”侏儒就是侏儒,難道就不會把話一口氣說出來,非得要等我問才回答嗎?精靈蘇珊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一絲怒意。仿佛被她的突然發作的怒氣嚇壞了,侏儒反倒不敢說話。侏儒的脾性就是這樣,生性膽小怕事,如果不是看在他精通多種語言,而且可以和那些獸人們聯絡的話,根本不會用她。蘇珊也知道自己把他嚇壞了,緩了口氣,慢慢的問道:“為什么他們不動手?”“他們不敢!”這回侏儒終于恢復了正常,開始回答?!盀槭裁??”精靈又皺了皺眉頭?!澳莻€狼軍四個人,趕回來一群成年地龍。有十幾只,全部都是活的!如果動手的話,那二十幾個人不夠一頭地龍吃的?!钡谝话偎氖逭罗Z動(上)部落的大門,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就連狼族的武士懲戒那些口出不遜的人時,也沒有這樣熱鬧過。獸人們不是喜歡熱鬧的種族,只有人類才會有事沒事去扎堆觀看那些有聊無聊的事情。獸人們只會關心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這次,獸人們好像就遇上了。地龍本來就是非常罕見的魔獸,喜歡群居。它們的地盤不喜歡出現別的魔獸,更加不喜歡出現人類或者獸人的蹤跡。它們經常成群結隊的覓食,每個地龍的族群都有自己劃定的地盤。很不巧,以前有過兇猛的虎頭人部落不小心建立到一個只有五只地龍的族群地盤內。面對出現的侵略者,地龍族群用四十六條最精銳的虎頭人戰士的生命表達了他們的地盤被侵入的憤怒。從此,再也沒有獸人敢把自己的部落建設到地龍的地盤內。離這里很遠的地方,在禁忌森林的深處,就是傳說中一個地龍族群的地盤。雖然不知道有多少只地龍,但是獸人們可以肯定,因為在禁忌森林當中發現過地龍的蹤跡。地龍的食物很雜,從最兇猛的森林魔虎,到最溫順的野生負重獸,沒有他們不吃的東西。禁忌森林之所以成為禁忌森林,就是因為其中有一群不知道多少的地龍。獸人們平日都很小心。地龍是非常記仇的魔獸,除非將它殺死,否則,招惹了它將會導致它們不死不休的報復,恐怖異常。它們都是少見的魔法好手,對人類魔法師來說比較困難的高級魔法,在地龍來說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除了他們不會飛,否則一定是和龍一般恐怖的生命。地龍雖然恐怖,但是,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捕捉到一頭年輕的地龍。那么,經過頂級的馴獸師訓練后,地龍可以成為陸地上最恐怖的坐騎。先不說它們天生堅韌的皮膚,刀劍難傷??植赖哪Хū纫话愕哪Хù髱煿暨€要犀利。單說它超過五頭負重獸的體重,就可以讓它在戰場上摧枯拉朽一般自由縱橫。地龍騎士也是大陸上頂級的兵種之一。瘋狂,恐怖,可怕的攻擊能力,一切的一切都讓各個領主不惜代價的制造屬于自己的地龍騎士。因為代價異常的高昂,就算整個大陸算起來,也沒有超過一百個。沒有人會愿意把這樣頂級的坐騎給一個平庸的人,所以,每個地龍騎士都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一個地龍騎士的價值,可以媲美一個簡裝的騎兵團。而他的作用,也無愧他如此高昂的代價。戰場上,只要有地龍騎士的地方,勝利幾乎就有一半到了擁有者的手中。因為地龍坐騎的高貴,恐怖,以及難以捕捉,所以,每頭地龍的價格都是天價。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獵人希望自己能夠捕獲一頭地龍,從此飛黃騰達富貴榮華。但是,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地龍的群居特性讓所有的獵人們幾乎絕望。軍隊想要得到地龍,只能依靠訓練成熟后的地龍,加上地龍騎士和眾多的士兵魔法師,通過誘捕的方式來進行。而且一旦誘捕失敗,一定會犧牲不少。也因此,活捉成年的地龍就成了一個高不可及的神話。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獵人組合可以捉到地龍的。但是,今天在部落聯盟參加一年一度的獸人戰士選拔會留著還沒有走的這些獵人也好,商賈也好,那些獸人部落的長老和聯盟的代表也好,終于有幸見證了一下神話的誕生。十幾頭成年地龍,活的!這個消息如果給那些剛剛離開不遠的軍方人士知道,估計會馬上帶領他們新招的獸人士兵大打出手。如果自己的勢力能得到這十幾頭地龍,就算是給一萬狼族的戰士都愿意啊??上?,他們早早的離開了。本來打算埋伏襲擊狼軍的人,看到這十幾頭威風凜凜的地龍,現在宛如乖寶寶一般的跟在那個神秘的修士后面,個個都傻了眼。如果有人在旁邊,一定會聽到無數聲整齊的吞咽唾沫的聲音。這個狼軍,難道是黃金組合改了個名字?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實力。襲擊?開玩笑,我才活了幾年,還想好好享受一下花花世界大好年華,怎么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獸人地盤丟失性命。自己身邊這二十幾個人,就算把魔法師都算上,能不能擋住一頭地龍的攻擊還很難說,對方可是帶著十幾頭地龍回來的。怎么可能?地龍難道現在變弱小了嗎?四個人,一頭狼,一頭獨角獸,可以弄十幾頭回來,天??!這一定不是真的,莫非是有大魔法師在施展幻象魔法?這是幻覺,對,一定是幻覺??墒?,那邊怎么出來那么多人,好像都是為看這些地龍來的。難道現在魔法師的幻象魔法可以影響到所有人?不可能的。人群中還有不少的魔法師,不可能誰都沒有發現的。這是真的,真的。我們,竟然,想,襲擊,一個,可以,制服,十幾頭,恐怖,地龍,的獵人組合!為什么,就為那幾十個狼族的武士嗎?這些人,隨便弄十幾頭地龍來的人,會在乎幾十個狼族武士嗎?前幾天誰在那里偷偷的恥笑他們,還慫恿我們,我要殺了他!整個部落聯盟轟動了。十幾頭地龍,大家都知道,在禁忌森林中一定有??墒?,從來就沒有人想過去那里弄幾頭出來。不用說幾頭,連一頭的念頭都沒有過。曾經有個領主不信邪,不管部落長老們的多方勸阻,執意帶著自己號稱精兵強將的數百人進了禁忌森林,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出來。為此,因為突然一個領主消失,還連帶著引起了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失去了不少力量的領主家族被另外兩個領主瓜分。平日里,如果運氣超級好,也許可以看到一頭或者兩頭游離在森林邊緣的地龍,但是,今天,居然有活生生的十幾頭出現在眼前,就算是對號稱見多識廣的聯盟長老,也是前所未見的奇景。已經無法前進了。前方都是聞訊而來看熱鬧的人。王風停下了腳步,和琳達等人聚在一起。十幾頭地龍聽話的呆在后面,靜靜的站著。說來慚愧,之所以要弄這些地龍回來,完完全全是因為現在的狼軍,曾經在另一個大陸叱咤風云富可敵國的狼軍,現在沒有錢了!一文錢逼倒英雄漢啊,連一個金幣都拿不出來,前幾天還只能在狼族的部落中混吃混喝。過這個大陸,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兩個大陸的金幣是不通用的。導致堂堂的狼軍老大,六大帝國公認的侯爵大人,龍神帝國和天龍帝國的軍事總教官,這個世界醫藥行業的鼻祖,鳳凰刀的擁有者,對神器疾風雷電絲毫看不上眼的王風,只能尷尬的承認,狼軍現在是一文不名的窮光蛋。就算在獸人的地盤上,可以以物換物,那出去之后,還是得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為了讓年幼的瑞查得可以得到充足的營養,讓嬌貴的龍族公主麗塔可以有些許的享受,最重要的是,讓琳達不能跟著自己吃苦受累,所以,王風只能想辦法,弄一些值錢的東西出來。地龍,就是仔細向麗塔公主殿下咨詢過后的目標。在麗塔公主殿下的眼中,值錢的或者可以換錢的東西不多,也就是些頂級的魔法鎧甲,魔法武器,神器,貴重的寶石等等,其他嘛,好像聽說地龍騎士比較昂貴,也就這么多了。十幾頭地龍此時正乖乖的站在一個圈子里。但是,周圍圍觀的人也只是敢遠遠的瞻仰一下地龍的風范,沒有一個人敢接近過來。而在大家的眼中,那個神奇的一直藏在苦修士衣袍下面的馴獸師才是真正讓人震驚的家伙。不用說,這些地龍一定是他的杰作。從來沒有聽說精靈弓箭手,沒有魔法杖的魔法師能做到這樣的壯舉。有些心眼比較活的獵人已經開始琢磨,要花什么樣的代價才可以收買價值超過十頭地龍的馴獸師?聯盟的長老們也很為難。十幾頭地龍,現在看著規規矩矩的,誰敢保證不會突然的發狂。如果真的發狂,那么聯盟的那個簡單的市鎮,加上里面的那些獸人們,不夠這十幾頭地龍一夜的肆虐??赐躏L他們的樣子,好像還想把這些地龍帶進城里,這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唯今之際,只能想辦法和他們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難就難在就算是想把地龍關進籠子里,這里也沒有那么結實的籠子可以裝??!琳達慢慢的上前來。這個時候,沒有人敢對狼軍再表露出不齒的神色,所有人都恭敬的看著琳達走到聯盟的長老面前交涉。而聞訊而來的那些狼族武士們,個個都流露出驕傲的神色,看神一樣的目光盯著自己以后的領導人。并沒有多廢話,琳達給這些年高德勛的長老們施了一禮,然后石破天驚的問道:“我們想把這些地龍賣掉,長老們覺得方便嗎?”第一百四十五章轟動(下)賣……賣掉!不光是面前的長老們,就連后面左右圍觀的聽到這句話,也都心中結結實實的打了個顫。地龍確實很昂貴,也很值錢,但是,就因為它們實在是太昂貴,太值錢,好像這里的人都不一定有能力將之買下吧!獸人部落如果有這么多錢,何必每年辛辛苦苦派遣自己的子弟們去大陸上獵人探險。不過,現在琳達在眾人眼中早已不是一個普通的獵人頭目,沒有人會將她的問話置之不理。聯盟中的一個長老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尊敬的客人,在這里,沒有人能買的起這么多的地龍。就算是那些已經離開的軍隊人士也一樣。如果非要賣的話,建議你們到人類的城市當中,那里也許會有相當的買主?!彪m然這話有些讓人傷自尊,但是在場的人們并沒有一個出來反駁。十幾頭地龍,就算是能當場買下,難道也能如那個馴獸師一般,讓這些地龍乖乖的聽話嗎?很可能,到時候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長老回答的時候,現場寂靜的可怕。人類的地盤,離這里還有二十天左右的路程。如果要到一個大城市的話,估計還要時間更多?,F在已經非常明確,在獸人部落這里,沒有什么買主可以吃下這么多的地龍。只能到人類那里去了,不可能費盡心機抓到的地龍就這么平白放掉。而且如果要放的話,還得重新回到禁忌森林,太麻煩。問清楚了人類居住的方向,眾人也只能先在城外休息,明天一早動身。狼族這次實在是太有面子了。自己部落推薦的貴賓居然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不愧狼族力挺支持。沒有人敢質疑狼軍的實力是否值得狼族推薦,所有人的興奮焦點都在城外那十幾頭威風凜凜的地龍身上。早就聽說過禁忌森林當中有地龍,但是沒有人敢進去看看。地龍武士,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在場的眾人都已經對那些不屑一顧。誰一次見到過有十幾頭成年地龍,而且是這么近距離的觀察。就算那些擁有地龍騎士的領主,最多也就是見過一兩頭罷了。地龍居然如此的“暢銷”,讓王風對麗塔的情報煩惱異常。本來就是打算弄幾頭賺點在大陸上游歷的路費,現在看來滿不是這樣。以后,麗塔的這類話再也不能聽了。知道了地龍的精貴,這十幾頭地龍在人類的城市能不能賣出去,一樣是很麻煩的事情。就算是那些領主富有四海,但是按照他們組建地龍騎士的規模,十幾頭,難!既然決定了要賣,那就得想辦法多幾個買主,這樣,一旦一單吃不下,還可以把十幾頭分開來出手。不過,這些需要一些精通商業的人來進行,如果斯諾在的話就好了。琳達開始向狼族的人請教了一下,但狼族人恭敬的態度讓她很不好意思。而且狼族人對于經商更加不擅長。只好轉為請教聯盟的長老會。長老會倒是非常的配合,畢竟,這里出產了這么多的地龍,怎么也會給獸人部落帶來不少的好處。于是,在征求過琳達同意后,長老會以部落聯盟的名義,向各地派遣人員。主要目的是告知那些有實力的領主,狼軍捕獲了十幾頭地龍,如果需要,可以到人類和精靈混居的城市布魯斯城去挑選。之所以選擇布魯斯城,因為那是一個大型的城市,而且是人類和精靈混居的。有些有實力的領主,都是精靈一族,讓他們到人類的城市,不一定愿意。就在狼軍的眾人帶著地龍慢慢吞吞的向布魯斯城的方向行軍的時候,大陸上已經掀起了一場以獸人部落聯盟為起點的軒然大波。十幾頭地龍,那是什么概念?如果一個領主有這么多的地龍,那么幾乎可以不用豢養那許多的常規軍隊,只要有這些地龍部隊,那還不是攻城略地,手到擒來。乍一接到消息,許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可能!開玩笑,十幾頭地龍,得出動多少軍隊才有可能。獸人部落雖然都是非常棒的戰士,但是也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和犧牲自己子弟兵的決心。這一定是開玩笑。不過,有獸人部落聯盟長老們共同署名并經過部落聯盟的高級祭祀們加持后的文書卻不是假的,也不可能是假的。那么十幾頭地龍這種傳說當中的事情不是面前的這個一臉兇相的豹人在說謊了,嗯,好像獸人們并沒有奸詐到會在大陸上編造一個彌天大謊的地步。天哪,這件事情是真的!十幾頭地龍。接到消息的領主眼前立刻浮現出自己面前一字排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十幾個地龍騎士,接著又馬上隱約覺得自己的領地仿佛吹氣球一般的膨脹起來。多么美妙的事情!醒味過來的領主立刻派人,快馬加鞭趕奔布魯斯城,決不能讓其他人搶了先。獸人這次特意讓速度最快的豹人去傳遞消息,消息傳播的好像比離弦之箭還要快。豹人們所過之處,身后仿佛帶著強力的禁咒,前腳離開,后面馬上整個領地都沸騰起來。聽到消息的領主以處理戰略警報的速度開始征集領地內的物資,錢幣,一定要在布魯斯城大展身手。誰敢和我爭,我一定要他的好看!這次,最好的戰士都去那邊,如果不把地龍帶回來,就不要回來了。整個大陸,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集中到了布魯斯城。布魯斯城也早接到通知,像這種讓布魯斯聲威大震的好事,城主怎么可能會說不。城民們也聽到了消息,天天都在翹首企盼,那傳說中的地龍群什么時候到達,好讓自己能夠親眼目睹盛況,今后也有向其他人或者后輩吹牛炫耀的資本。布魯斯城的領導者,也早早的開始了忙碌。十幾頭地龍,放在什么地方?普通的籠子根本不可能關的住,必須特制的魔法囚籠。聽說那些龍可是一路走著過來的,應該是沒有被馴服過。這些籠子需要花費高昂的代價,但是,買主難道也要像那個狼軍一樣大搖大擺的讓地龍自己走嗎?到時候,還不是需要這些現成的東西。反正,這時候花費,絕對不會虧本的。狼軍這兩個字,也隨著地龍傳遍了整個大陸。不知道的,都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狼軍嘖嘖稱奇;而那些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消息的,卻不約而同的對他們更加的警惕。在那邊制造無數奇跡,掀起無數風浪的狼軍,是不是這個狼軍?如果真的是,他們過來干什么?難道,那個大陸已經開始要用冒險者來慢慢的侵略了嗎?“地龍?哼,不用理會那些低級的東西。狼軍?這個狼軍怎么這么耳熟?”“據說那邊麗塔公主就是落在這個叫狼軍的手中?!薄澳憧吹禁愃藛??”“他們有一個女魔法師,但是相貌和麗塔公主差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還需要確定?!薄澳悄阙s緊去辦,一定要確認是不是麗塔,如果是的話,把她平安的帶回來!”“是!”身處風暴中心的狼軍,此時卻沒有眾人那么緊張。一路上悠哉游哉,觀賞風景一般,徐徐的行進。這次出來,那五十個狼族的戰士已經跟了上來。戰狼的腿還是沒有徹底的痊愈,這么慢的速度,也讓戰狼很是舒心。地龍不知道麗塔用了什么方法,一直很乖。那股聽話的勁頭讓跟著的狼族武士看向王風的眼光都變得灼熱起來。這個神秘的馴獸師,真的好恐怖??!怪不得琳達和麗塔對他一直很恭敬,估計上次狼族的群狼圍攻也是他解的圍,那個白狼不是長長的叫了幾聲,外面的狼群就散了嗎?戰狼最近的心情,和那些戰士一樣,都是有些大起大落。當時,部落決定讓他們這些最好的戰士跟著狼軍,不去參加軍隊,戰狼還有些不太愿意。如果不是他們救過自己的命,戰狼一定會拒絕。不過,后來狼軍萬眾矚目,這些狼族的戰士才知道狼軍的厲害。連帶著,胸膛也挺起來不少。一路上經過的部落也好,市鎮也好,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羨慕的看著這些狼族的武士。以前,這些羨慕的眼光一定是落在狼軍的身上的,能有這么好的運氣,得到這么多的狼族戰士。不過,現在正好反過來,這些狼族武士,竟然這么好運氣,加入了狼軍!不知道他們還要不要人?狼軍走的很慢,二十多天的路程,足足用了三十五天才趕到,路上倒是風景看了個飽。那些以最快速度趕來的各地領主的隊伍卻滿心的焦躁,連帶著布魯斯城的城主也叫苦不迭。如果狼軍還不來的話,這些精銳彪悍的戰士會不會把布魯斯整個的拆除?斥候已經報告,狼軍離這里很近了。城主再也不顧矜持,親自帶人迎了出去。不管怎么說,這里自己都是主人。那些整天等待的焦躁不堪的人們,已經在城里不時的鬧事,城主府里,經常有訴苦的人流連。遠處的地平線上,終于出現了地龍的身影。那強悍的身姿,鋒利的爪牙,走路咚咚有聲的步調,傳說中兇悍無比的超級魔獸地龍在城主的眼中如此的可愛。長長的出了口氣,心中踏實了許多。那些人,看到地龍,再也不會鬧事了吧!第一百四十六章豪奪(上)人們的目光都為那些兇悍的地龍所吸引,連旁邊多了許多人都沒有覺察。奇怪,只有十幾頭地龍自己在走,哪里有什么狼軍?不過,布魯斯城的城主可管不了這許多,只要地龍到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地龍身上,那就不會騷擾百姓。地龍很乖巧,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那些傳說中兇悍的家伙。走到城外不遠的地方,集中停了下來。欣賞過了地龍,那個狼軍呢?幾十個狼族戰士呢?哦,原來在這邊。他們竟然已經到了城門但還是列著隊伍??此麄冋R的樣子就知道平日里一定訓練有素。這些人就是狼軍嗎?就是他們抓到的地龍嗎?怎么沒有看到那個神秘的馴獸師?城主今天特意親自出來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看看地龍而已。如果能夠拉攏到那個馴獸師,什么樣的好東西弄不到?地龍算什么。地龍群中突然閃開一個空擋,里面慢慢的走出了四個人。城主長吁一口氣,是了,就是他們。正要上前打招呼,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從人群中出現一隊獸人軍隊。殺氣騰騰全副武裝,里面還夾雜著幾個魔法師打扮的人,向著地龍群和王風等人包抄過去??此麄兊臉幼?,已經早有準備,不然不會這么流暢。旁邊眾人正在驚呼,突地又有一隊人馬斜里插入,包抄到地龍的另一側。這隊人卻和剛剛那隊不同,清一色的魔法師。而且早已經將魔法護盾打開,到達后立刻和對面的獸人軍隊對峙起來。這,這是怎么回事情?布魯斯的城主突然覺得有些憤怒。這里是我的地盤,哪里出來的這些人,敢在我的地盤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麄兊臉幼?,一定是要強行的奪取這些地龍。如果他們得逞,以后還有什么人敢拿東西到布魯斯城來做買賣。但此時,自己身邊還真的沒有多少人。不過,旁邊的一個心腹看到城主大人的臉色,微微的拉了拉他的衣服,伸手指指軍營方向,城主狠狠的點了點頭。不給這些不守規矩的人一點厲害,他們真把這里當成什么了。旁觀的城民們早已經驚呆了,想不到看看地龍而已,竟然還有這樣的大場面。不過,那些魔法師可不是好惹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后退了許多。兩隊人馬雖然對峙,但是行動卻出奇的一致。獸人隊伍中的那幾個魔法師開始大聲的吟唱,而魔法師隊伍中,也有幾個看起來年紀頗大的也開始吟唱,好像都是同一個魔法。麗塔小心的聽了幾句,低聲的說道:“是個短暫的魔法空間束縛,看來是為了不讓這些地龍行動?!薄斑@個魔法這么管用,可以把地龍束縛?怎么不見他們用這個去捕捉地龍?”琳達詫異的問道?!皸l件太復雜,時間要求太長,而且只能對一個固定的地方施展。地龍不會乖乖的停在原地讓他們束縛的?!丙愃唵蔚陌堰@個魔法的缺點說了出來?!白尩佚垊觽€地方!”王風輕聲的說道。這下有熱鬧看了,麗塔興奮的命令著。不過,地龍剛剛抬起腳步,幾聲凄厲的長嘯劃破寧靜,地上篤篤幾聲,多了幾只魔法箭??此麄兊臏暑^,應該是警告用的。抬頭望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外圈竟然出現了一圈精靈,將里面的兩隊人馬團團圍住。精靈中有武士,有弓箭手,還有魔法師。這幾支箭,就是從那些精靈弓箭手那邊射來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哪邊的勢力,但是,不希望他們隨便動彈卻是很明顯的。麗塔一陣惱怒,正要發飆,突然王風低聲的問道:“你能破壞這個束縛術嗎?”“切!”很鄙視的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麗塔挺起胸膛說道:“這算什么,比這個更厲害的我也可以完全破壞。你小看人!”“哼哼?!辈豢芍梅竦睦湫α藥茁?,王風低聲吩咐:“不要亂動,我們看看熱鬧。布魯斯城主的勢力還沒有出現,應該會有好戲看?!丙愃勓?,興奮的搓搓手,轉頭看看瑞查得。瑞查得也是一副期待的神色??纯戳者_,琳達卻沒有什么表情。不過王風既然已經發話,那肯定會有好玩的東西,麗塔馬上命令那些地龍停下腳步,乖乖的站在原地。那個魔法空間束縛真的是很垃圾,光吟唱咒語就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不過,魔法的效果卻非常的壯觀。地面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牢籠,晶瑩剔透的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造的,恰好把十幾頭地龍籠罩在其中。一頭地龍可能被嚇了一跳,腦袋狠狠的撞向籠子。魔法牢籠發出一聲輕響,被撞的地方好像突然涌出一陣電流,將可憐的地龍彈了回去。受到攻擊的地龍馬上大口一張,一個巨大的火球向著籠子飛了過去?!芭椤币宦暠?,牢籠只是輕輕的晃了晃,一點沒有影響。那頭地龍正要發狂的攻擊,被麗塔不知道用
這幾天,王風一直在禁忌平原和布魯斯城之間奔走。被救治的獸化獸人也越來越多,而現在學習控制獸化斗氣的獸人,也不是單單狼族一個部落。已經有幾個距離比較近的部落帶著自己的戰士和獸化后的獸人趕來這里。王風就是一刻不停的醫治,也仍然是有不少病人排隊等候。所幸斗氣的原理非常簡單,主要還是看獸人們的功力,這可是作不得假的事情。雖然王風幫助戰狼速成,但是,戰狼畢竟是第一個試驗的人。其中所冒的風險,大家都明白。因此對戰狼的遭遇和身手,獸人們只是羨慕,卻沒有什么嫉妒的。獸人們秩序良好,布魯斯城的城民們最近也一直喜氣洋洋。經過拍賣場老板短暫的宣傳,又一頭巨龍尸體拍賣的消息也迅速的傳開。布魯斯城里本來就有不少人停留,原本打算打王風收繳的神器的主意,現在卻陰差陽錯的趕上巨龍拍賣這樣的不屬于神器拍賣的盛會,眾人直叫留在這里所得不虛。默頓和休斯最近也忙的不可開交。因為他們直接在布魯斯城拒絕了不少來自各地的領主或者城主的使者,兩人也收到不少向部族聯盟對二人以權謀私的投訴。雖然聯盟的長老會明白他們的處境并知道他們是奉命行事,但是兩人還是遭到不少人的詬病。布魯斯城現在人人都以身為狼軍直屬城市自居,王風每日進出的時候,都有人熱情的問候。更有甚者還大禮參拜,讓王風煩不勝煩。瑞查得最近在醫館也是得心應手。醫家的真氣,越是使用來治病救人,進境越發的神速。幾天來,在王風的幫助下,瑞查得已經可以獨立的解決獸人獸化的問題,只是時間上比王風要長很多,畢竟他沒有王風那樣深厚的功力。同樣,神圣魔法和黑暗魔法,也在幾乎不停息的磨礪下越發的變得嫻熟??吹饺鸩榈玫倪M境,王風很是開心。忽然想起黑暗精靈希望返回精靈王城的愿望,腦子里陡然一亮,跳出一個讓人興奮的主意來。既然通過龍族揭發原龍陰謀的打算已經落空,何不利用精靈族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的事情來繼續?這邊的部族聯盟,應該比較容易,畢竟魔龍一族在這里的影響力非凡。但是,還是要小心原龍們的干涉。以前的魔龍們,實在是太懶,或者說太過于專注力量的提高,對這些明顯的對外事務幾乎從不關心,造成所有的事情都是原龍負責打理的現象,估計魔龍一族經過這次的教訓,會越發的重視與大陸上的權力機構經常溝通。麻煩的是要讓對面大陸的六大帝國知道原龍的陰謀。如果王風現在直接返回的話,不知道對面帝國的人會如何分辨兩人。所以,現在還不行,要回去也是要帶著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情回去。這樣的話,所有的目光都會聚集過來,只要琳達和瑞查得出現,相信那個假王風的詭計會無所遁形。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回歸的事情,就正好是符合這樣一個條件的事情。畢竟,神圣魔導師和黑暗魔導師的訓練方法,是會讓各大帝國和精靈族不惜一切的進行爭取的東西。只不過,要考慮的是武龍族長的態度?,F在武龍族長的態度可以說是十分的不明朗,很大一部分上甚至是偏向于原龍一族。對魔龍和王風的話幾乎是置若罔聞。想要他改變主意,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武龍族長的態度還是很曖昧。如果說純粹不管不相信的話,他也不會讓希爾達私下里盡心尋找證據??墒侨绻f非常重視的話,他老人家甚至約束自己和圣地下屬的武龍們不要參與這件事情。這樣矛盾的態度,讓等待武龍意見的很多帝國和勢力都有些不安。莫非真的是族長有什么顧忌,不太方便自己動手查?所以這才命令希爾達秘密的進行此事?王風現在猜不到。族長王風接觸的不多,不過在王風的印象中,武龍的族長也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老奸巨猾的精明人物,不至于會如此的不分大是大非,行事謹慎。也許,魔龍的族長會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也說不定,畢竟魔龍武龍對立多年,如果說真正了解一個人,不是至親友人,便是冤家對頭,說不定魔龍的族長對一切都很熟悉呢。此時此際,最說不出口的,便是王風的歸屬問題了。這個問題,王風沒有提過,書眼沒有提過,默頓和休斯更加沒有提過。大家都保持一種沉默的默契。但是,王風知道,書眼不提這個,因為他站的起點高。龍族雖說一直淡出人們的視野,但是在大陸真正的權利機構中,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而且,龍族并不會因為王風單獨的交好武龍或者交好魔龍甚至是同時和雙方接觸而有所猜忌。畢竟,雙方大陸的戰爭并沒有怎樣涉及到龍族之間的直接爭斗。只是,在世俗的斗爭雙方的眼中,可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默頓和休斯之所以現在一直跟著,甚至有點言聽計從的味道,但著是限于王風目前還呆在這個大陸上,還在盡心救治獸化的獸人,還在盡心的教授獸人們控制獸化的技巧。當然,最重要的是,王風在很大的程度上幫助部族聯盟慢慢擺脫原龍一族的控制和影響。如果一旦超出這個限制,部族聯盟并沒有魔龍一族那么站的高看的遠。只要王風流露出回那個大陸的想法和行動,一定會遭到部族聯盟空前的抵制。到時候,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了。當然,王風回那個大陸是勢在必行,相信現在魔龍們已經有了這個覺悟,甚至派了一個書眼過來作為常年負責的聯絡。而武龍那邊也迫不及待的在雙方剛剛接觸之后把希爾達公主的四個侍衛派了過來,想來還是不希望王風這條線被魔龍獨占。有了!從這點來看,希爾達所做的一切,武龍的族長非但沒有阻止,還暗地里包含著一絲縱容的成分。也就是說,武龍族長只是不想他自己動手解決原龍的事情,可能有什么顧慮,但是,對整體這件事情來說,還是偏向于支持的。想到這里,王風興奮起來。部族聯盟這邊,魔龍一族應該可以施加壓力,必要的時候讓族長親自出馬解決。武龍這邊的態度如果真是王風猜度的這樣,那也是非常有利的?,F在,只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元素精靈的愿望正好是一個最恰當的契機。不過,精靈的事情現在也很頭疼。前段時間精靈們很囂張或者說派了一個很囂張的使者過來,不但紅口白牙要把王風留下的神器歸還,甚至還要求琳達拿著王風的鳳鳴刀去精靈族走一遭。而且他們對獸人控制獸化的秘密也一直是虎視眈眈。這些對琳達對王風,對獸人對部族聯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王風已經答應琳達,只要他們這些精靈族不多管閑事,王風一定也不理會這些精靈們的感受??墒?,要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完成元素精靈們的愿望,勢必要和普通的精靈們交好??墒?,那些貪婪的精靈代表,給王風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說不得,也只能狠下心腸,做一回惡人了。第一百七十七章到訪(上)巨龍尸體的拍賣,再次把布魯斯城以及布魯斯城的拍賣場推向了一個商業拍賣王朝的地步。這次的拍賣,已經不是開始大家意氣之爭的時候。既然布魯斯城這么快就又有一頭巨龍的尸體拍賣,那么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會有這樣的機會。所以,這次的價格偏向于正常。人們已經由開始剛剛見到巨龍尸體的狂熱改為冷靜的對待。巨龍的屬性,大小,甚至龍齡多少,爪牙鋒利程度,血液容量等等,那些熟客們都以一種挑剔的態度面對這條巨龍的尸體,仿佛面對的不是珍貴的巨龍,而是一頭已經被宰殺的肉食動物或者是馬匹負重獸一般。同樣,這些在布魯斯城從地龍拍賣開始就在這里等著奇跡的人們,大部分都已經在布魯斯城購置了產業,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布魯斯城人。而這些新加入的布魯斯城移民和老的那些居民相處的很是愉快,大家更是一致的對擁有布魯斯城的城民的稱號感到驕傲。有的時候,這些挑剔的買主會給那些最近才聽到消息趕來,心中還是一片火熱的冒險家甚至商賈們開導。這條巨龍有什么缺點,有什么優點,什么地方值得投資,什么地方價值普通,大概價值幾何,拍賣獲利多少等等。往往聽的這些新來的沒有見過世面的家伙們佩服萬分,對布魯斯城一個普通的居民也能有這樣的見識感到驚詫。更讓他們有些羨慕的是,這些普通的居民對于如此珍貴的巨龍的態度。聽說過布魯斯城最近光輝事跡的他們雖然對此感到理解,但是卻掩蓋不住那種不是本地人的不順心感覺,說的過分一點,就是自卑。沒辦法,人家只是一個普通城民,也見識過十幾頭地龍和數頭巨龍,而且還見識過美麗的精靈三箭消滅三個地龍騎士,單從見識上講,就遠遠不如。最狠的是,當大陸上的人們還在盛傳傳說中的醫館的作用時,人家這里的城民們早已享受上了這種超越傳說的服務。除了神奇的醫藥,就連難得一見的神圣法師,人家這里也是常見的,比起自己呆的那些大城,人口是多,規模夠大,但見地和眼界那是遠遠不如的。最近還有個轟動的新聞,布魯斯城已經被部族聯盟賜給了對獸人族做出巨大貢獻的狼軍成員風。風的全名叫做王風,據說是個黑發黑瞳的奇怪的人類。雖說長相特殊,但是,這里大部分的巨龍和獸人的問題全部都是他一個人解決的。狼軍的成員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隨便哪個拿出來,都有一套恐怖的技藝。這讓無數人開始羨慕那些狼族的幾十個武士,什么都沒有做,卻能成為狼軍的成員。只看人家不過幾個月時間就每人一頭看起來就威武的魔狼坐騎,而且頭領戰狼成為第一個解決獸化問題的獸人戰士,這樣的好運氣,怎么就沒有輪到自己身上呢。因為獸人部落大批派人過來的原因,布魯斯城外的禁忌平原邊上,也成為一個巨大的集市。依托著龐大的醫館建筑,現在已經起了不少商鋪。獸人們性格直爽,看上的東西也很少討價還價,只要合理,一律都是結結實實的現金交易。這么巨大而潛在的市場,早已引起了無數有心人的注意,禮貌性的征詢了替王風管理布魯斯城的城主的同意,大批商販帶著自己的東西一頭扎了過去。獸人們喜歡的東西,主要以結實耐用以及功能實用為主,價格并不高。對于那些本錢微薄的小商人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主顧。禁忌平原邊上,已經成為另一個獸人部落聯盟的市場,至少規模上不比哪里差多少。依托醫館豪爽的重金求購藥草的任務,大批采集藥草的隊伍也應用而生。這里巨大的倉庫比起狼穴的醫館還要大上兩倍,而且在這個大陸上,許多藥草的長勢比那個大陸還要好。自然,醫館的藥材儲備也多起來,巨大的倉庫雖然還沒有看到滿的跡象,但也在慢慢的充盈著。采集藥草比起找魔獸拼命和為別人保駕護航甚至殺人害命可要容易太多,而且報酬不菲,養家糊口綽綽有余,這樣的好買賣,怎會不吸引大批的獵人隊伍參加?精明的商人們已經把醫館要的藥草詳細記錄下來,飛快的回自己原來的城市大肆發布任務收購。雖然比醫館直接收購要便宜,但省下了長途跋涉運輸的費用,還是有大批的采藥人愿意就近交易。采集藥草這個新興的行業迅速的在整個大陸上竄紅。幾乎各地都有了這樣維生的隊伍。雖然王風手上不缺錢,但是也需要盡快的教授出幾個合格的醫生,才可能盡快的把這些藥草慢慢的消耗下去。精靈,這個一直對動植物認識頗深的種族還是首選的藥材處理師。先不說對藥材的認識,就是王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需要拉攏一大部分的精靈用來為自己說話。大部分年邁的精靈們,現在基本上都是過著比較貧窮和落魄的生活。王風的醫館開始大量的招聘這些人。經過簡單的訓練,先期的數十人已經開始對大量的藥草進行簡單的處理。等到他們的處理技藝熟練,王風還會教授更加高級的處理方法。當然,這是后話。對王風招聘年邁精靈的舉動,許多人對此表示不解。就連默頓和休斯也是同樣如此。在他們眼中,雖然精靈族一直是可以和人族并列的大陸勢力,但是,精靈族單純和自私的做法很讓人鄙視。在部族聯盟的幾個精靈族代表,動輒為精靈族爭取利益,很是讓大部分的長老們不齒的。還好他們并沒有因為自私而忽略整個大陸的利益,這點上精靈族還做的不錯。只是,如果不涉及大陸的共同利益,那么一定是精靈族死命爭取的。為此,默頓和休斯曾經和王風談過一次,對他招聘精靈的舉動表示了異議?,F在,王風招聘精靈已經不是單純的商業行為,雖然王風自己認為是這樣的。外面的人已經有了共識,只要狼軍要人,那么一定是加入狼軍的好機會。在默頓和休斯看來,完全可以用人類和獸人來代替那些年邁無法出大力的精靈。只要王風放開口風,估計來這里報名的人會擠破頭。年輕力壯青春貌美的隨便挑,何苦非要那些自己還可能需要別人照顧的老精靈呢?兩人千方百計的游說希望王風能夠打消這個主意。不過不管兩人怎么說,都沒能改變王風的堅持。單說對各種植物的了解,無論是人類也好,獸人也好,還真的不敢說和這些活了諾大歲數的精靈們比肩?;谶@個理由,默頓和休斯也提不出什么替代的方案,只能眼睜睜看著王風把招聘精靈的任務發了出去。布魯斯城這里是三大種族交匯的地段,倒是什么種族都不少的。王風的任務馬上有人前來響應,經過簡單的考核,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找到了足夠的人手。既然已經成為事實,默頓和休斯也不再堅持,反正就算是精靈也是本大陸的精靈,這樣王風身上的羈絆又多了一層,總不是壞事。獸人們好像已經習慣在這里生活一般,每天除了陪著那些獸化的前輩們治療,接下來的時間練習斗氣,大部分的空閑時間還是在禁忌平原和布魯斯城之間游走。布魯斯城和禁忌平原原本只有一條小路,最近硬是被踩出一條寬闊的路面。布魯斯城的城民們早已習慣了在這里見到大批的獸人。這些獸人們很規矩,也很少在城里鬧事,所以大家也都不排斥。獸人們也對布魯斯城的繁華感到驚嘆,在獸人部落和部落聯盟所在地,可沒有這么奢華的城市和建筑。當然,大家都知道布魯斯城的城主是誰,也對維持這樣友好的關系異常的注意。接近一個月下來,布魯斯城也成了整個大陸在大街上能夠看到普通閑散的獸人戰士最多的地方。這天,王風在翠宮里,剛剛吃過晚飯,書眼前來報告,說魔龍族長將到訪。時間定在明天一早。這個大陸的幕后掌控者終于屈尊降貴,離開魔龍一族長久居住的圣地,親自來到人間的世俗城市當中。這些,都要拜那些原龍們所賜。不知道那些龍族的祖先們知道自己的后輩不但分裂,而且還要自相殘殺,將是什么樣的感慨。魔龍族的族長這次出現,并沒有多么隆重和氣派。在書眼的陪同下,一個長相普通,身材也不甚高大,氣質平平的中年壯漢來到了翠宮。中年人還穿著一套俗氣的商人服裝,平靜的臉上總是一副笑瞇瞇的神情,不過,他的衣服好像是第一次穿上的,十分的不搭配。乍一看,怎么都像一個出門在外長見識的土包子。王風終于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聞名已久的麗塔公主的父親,魔龍族的族長。第一百七十七章到訪(下)人不可貌相,王風從在那個世界的狼軍的時候起,就知道這個道理。王風也根本不是那種以衣取人以貌取人的俗人。這樣俗氣的裝扮,只不過是魔龍族長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特意做的偽裝。但是,藏在這些衣物下骨子里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榮耀和高貴,卻是再怎么隱藏,也無法不暴露出一星半點的痕跡。魔龍族長的現在的情形,就仿佛一粒碩大的隱藏在泥沙下的黃澄澄的金塊。兩人見面,倒是沒有那種久聞大名的驚喜,只是平平常常引見一下,馬上回到議事的地方,開始說正事。這次族長時間有限,也不過短短的一個上午,沒有那么多時間來客套。這次談話的內容完全保密,就連琳達書眼都被摒棄在外面警戒。而在屋里,魔龍一族的族長親自釋放了一個靜音的結界,相信就算是麗塔和書眼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打破這個禁制。何況兩人根本不敢這么做。族長這次,根據魔龍代表的反饋,帶來了一系列的對策。之所以要和王風商量,也是因為王風是唯一能夠影響到武龍的人物。而且,在這邊對付原龍的斗爭中,很大一部分還是王風救治了他女兒并出手解決了幾個原龍。僅僅靠魔龍,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對原龍下的了手。武龍族長的意思,魔龍代表已經完整的報告了族長。族長經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決定和王風一見。目前的情形,大部分的原龍成員,都已經通過走私通道,到了那個大陸。留在這里的,僅僅是少部分很久以前就安排好的在個個勢力當中隱藏的眼線。不過,這些眼線也即將慢慢的失去作用。跟在王風身邊的龍眼麗塔以及褻瀆木頭,都是眼光獨到的家伙。只要見面,那些偽裝的原龍肯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而王風現在的身份,也越來越接觸到各個勢力的高層,只要見面,這些家伙肯定只有一個下場。與其被王風一個一個找出來殺死拍賣,還不如暫時放棄手上的這點小利益,集中力量等待最后的決戰。這種方式下,以后通過上層來鼓動對抗王風和狼軍的原龍會越來越少。換句話講,原龍在這個大陸上的勢力也將日漸勢微,原來費盡心機才建立的勢力在王風的不小心介入之后,為了保存實力只能一點點讓出。由于王風拍賣巨龍尸體帶來的風潮,原龍已經沒有那么神秘和尊貴。加上他們有意的退讓,可以說,現在整片大陸已經是魔龍一族的天下。不過,不論是魔龍也好,原龍也罷,他們的根本目標都不在此,因此,這種看似占盡上風的絕對優勢對魔龍來講并不是他們想要的勝利。而對那些暫時退避三舍的原龍來說,更加的無所謂。反正,即便他們走了,還是有種子留在各個勢力當中,只要他們愿意,以后還會是他們的天下。魔龍,在玩弄權勢這方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魔龍的族長也正是有鑒于此,才下定決心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這次過來和王風商量的主要目的,也在于此。另外,還將對武龍的態度做出一定的對策?;镜哪繕耸窍嗤?。結束戰爭,結束這一切被原龍操縱之下的爭斗,讓大陸上的種族自己管理大陸。龍族則繼續呆在自己的領地內超然的身份,繼續自己的追求,不干涉這些人世間的鉤心斗角爾虞我詐。本來,對于這些原龍的行徑,魔龍一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不過,他們鬧的實在太過分,竟然連龍族的公主麗塔也要算計,這可是不顧情面的決裂做法。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下,魔龍一族被逼迫的破釜沉舟,怎么也要和原龍拼個你死我活。說到底,武龍現在就是沒有這種切膚之痛,所以對原龍的行為一如之前的魔龍,聽之任之。反正他們的數量本來就少,就算怎樣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只是,這樣一來,給了原龍發動陰謀的時間,很可能后果會追悔莫及。說到武龍的態度,魔龍族長仿佛很是理解一般,長嘆了幾聲。這幾聲,被敏銳的王風發現,馬上追問道:“莫非武龍族長的態度也是事出有因?”族長只是很機械的答道:“可能是他們并不是十分相信我們這些曾經的對頭所說的話吧!”看著微微帶著點冷漠的族長,王風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覺的有些不對。不過,既然族長不說,王風也不打算追問。想了想,王風把武龍族長關于縱容希爾達進行調查和行動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些事情,族長早已通過書眼得知其中的部分事情,但也僅僅是以為希爾達的個人行為。王風這么一說,族長才又沉吟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族長才長長出了口氣,慢慢說道:“看來,他還是顧念著情分,不想親自下手?!薄扒榉??”王風低低的反問。武龍族長和原龍的情分?同屬龍族,有些情分自然是難免的。但是這種你死我活的當口,還講這些情分,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族長顯然還在遲疑,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王風也不逼迫。如果到了這種地步還要為了所謂的龍族之間的情分而隱瞞的話,活該他們被原龍消滅。自己就算是有心幫忙,也是有心無力。終于,族長下定了決心,有些低沉的說道:“是的,情分!龍族之間的情分!也罷,全部都告訴你吧!”頓了頓,族長問道:“你知道魔龍,武龍,原龍都是龍族衍生出來的。但是,你知道我是如何當上族長的嗎?”這個王風顯然不知道,估計就連麗塔都不一定知道。王風搖搖頭,沒有答話。族長一點都不奇怪,緩慢的自己答道:“我之所以當上族長,因為魔龍這一支就是在我的影響下才分出來的。最開始變成魔龍的是我!”這可是龍族了不得的秘密,就算是部落聯盟的長老會,魔龍族長估計也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王風更是全神貫注,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點消息?!澳垖δХǖ淖非?,以及放棄原龍魔武雙修的優勢,是從我開始的。所以,魔龍一族共同推舉我作為族長!”族長的話很簡練,但也沒有讓王風不明白:“武龍的族長也是如此,他也是第一個放棄魔法而專攻武技的武龍,所以他是武龍的族長?!笨纯赐躏L認真的聽著,族長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和武龍族長的關系嗎?”王風顯然不知道,所以族長仍然是自問自答:“我和武龍族長是兄弟,親兄弟!一母所生的親兄弟!”雖然族長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王風心中卻不啻于扔了一個重磅的炸彈。魔龍武龍這兩個認知對立的龍族,幾百年來的爭斗,互相不服氣。他們的族長,居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只是為了一個追求不同力量方向的分歧,居然各自帶領數百龍族生生的對峙了幾百年!人類之中,確實有這樣手足相殘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在帝王家。但是,區區總共兩千名左右的龍族之內,居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是為了金錢權勢,那也罷了,只當人性貪婪!只是,龍族也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只是那么簡單的一個原因,這算什么?龍性執著嗎?看著王風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族長說道:“我知道,在你們來說,很難理解這樣的事情?!蓖躏L心中給他加了一句,豈止是很難理解,簡直就是無法理解。這么點的小事,互相印證不就行了,至于數百年的敵對嗎?“可是,在龍族,這樣的變革可是顛覆傳統的叛逆?!弊彘L有些無奈的說道:“原龍一族之所以對武龍魔龍不滿,大部分也是基于這些變化?!边@點王風有些了解。對此,王風也只能表示無奈。龍族有龍族的思想和傳統,并不能強求他們和人類相同。而且,就算是同樣,王風自己不也被那些所謂傳統的泰山北斗束縛了多年手腳嗎?以己度人,可以理解??吹酵躏L有些點頭,族長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他也不多關注這些細節,只是接著問道:“你知道那個冒充你的原龍,是什么身份嗎?”“原龍的少族長?,F在原龍所有陰謀的實際策劃者?!蓖躏L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這么長時間,還不知道那個家伙的身份,王風也根本不用混了。族長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只被稱為少族長,而不是族長嗎?”這個也實在太簡單:“當然是因為還有一個族長在。他只不過是那個族長的兒子而已?!甭牭阶彘L這么問,王風還是從中聽出了點什么。按道理,麗塔和希爾達也同樣是少族長的身份,但是,并沒有大權在握,擔負起領導族人的責任,這個少族長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權限?難道僅僅因為他是男的?族長還是有些高深莫測的問道:“那你知道原龍族長和我以及武龍族長的關系嗎?”第一百七十八章秘聞(上)這下,輪到王風有些吃驚了??粗彘L有些苦笑并帶著啟發的表情,王風指著他,震驚的問道:“難道,你們也是親兄弟?”族長狠狠的點了下頭,對王風證明了他的猜測:“親兄弟!他是我們的大哥,武龍是二哥,我是小弟?!闭痼@!天下奇聞!驚天揭密!原來如此!王風腦子里閃過的全是這樣的詞語。在人類當中,同一個家庭,一母同胞,三個人同時做高官的有,同時做巨富的有,但同時擔任這類似龍族皇帝的卻絕無僅有。在人類的狹隘視野中,是無法認同這樣的事情的。而同樣的,手足相殘發生最多的也都在這樣的皇室家庭當中。王風的表情也一絲不落的落入魔龍族長的眼中,再次嘆了一口氣,問王風道:“現在你明白,武龍族長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態度了吧?”緩緩的點點頭,王風很明白。這樣的關系下,作為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對手也沒有真正暴露出獠牙的武龍族長來說,有顧慮,有隱瞞,甚至有保留都是可以理解的。怪不得,龍族雖然追求上出于不同的方向,但是卻一貫相稱從來不直接對敵。武龍的族長和希爾達在那個大陸對待麗塔公主的態度也可以得到解釋。這么復雜的關系,王風腦子里一團亂。就算他自己身在局中,也不見得會多么干脆利落的處理。正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敵對的魔龍是自己的親兄弟帶領的部族,現在想要陰謀對付自己的同樣是自己的親兄弟帶領的原龍。兄弟!敵人!可能武龍族長一直就是這樣的一種矛盾心態吧。對了,既然原龍一族有族長在,為什么是那個少族長主持事務?帶著疑惑,王風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魔龍族長聽到問題,好半天沒有說話,呆呆看著一個方向。過了許久,才答道:“你知道魔龍和武龍都是犧牲了許多原來龍族的能力,才換來現在在魔法和武技方面的重大突破??墒?,這種單純的犧牲,并不是沒有代價的!”“什么代價?”急切的語氣和動作讓族長本來還比較深沉的臉色一下子和緩開來,笑著慢慢開始賣關子。強烈的好奇,王風現在的表現可能并不比麗塔公主好多少。事關龍族的天大秘聞,估計就算麗塔和希爾達,也不見得知情。這樣的內幕,表現的強烈好奇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微微緩和了一下情緒,族長也開始有些平靜。兩人之間的談話氣氛反倒是因為這個變得不再沉重?!拔液臀业亩?,武龍的族長,第一次轉換的時候,是屬于純粹的試驗性質?!弊彘L開始講故事:“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么?成功,還是失???都沒有把握。只是,當我們的修為陷入了瓶頸之后,為了早日突破,什么都顧不得了!”暗暗的搖頭,王風心中對他們這種急于求成的辦法不予肯定。遇上瓶頸,只能依靠大恒心,大毅力,努力的適應和突破,根本不應該采用這樣冒險的方法。但王風馬上想到自己度過瓶頸的方法,卻也并沒有按照自己的穩妥方法,仍然是和兩位族長一樣??磥?,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性格,和兩位族長還是很相同的,充滿冒險性?!拔覀兊拇蟾缫娢覀儧Q心已下,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陪著我們進行這種異常冒險的轉換犧牲儀式?!睆哪堊彘L的敘述中,三兄弟的感情還是異常的溫馨??墒?,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原龍居然要置魔龍武龍于死地,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種我們自己研究出來的魔法儀式,第一次執行,沒有任何經驗,還是出現了問題?!蹦堊彘L說到這里,仿佛想起了那些回憶,語音再次低沉下來。王風也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的聽著。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看來在族長腦子里留下了很不愉快的
的死靈之氣,在整個谷道內彌漫著,飄蕩著……沒錯,冥界戰士的戰斗,是永遠也見不到鮮血的,唯一可見的,就是那灰黑色的霧氣,事實上……那就是冥界戰士的鮮血??!整個戰場的形勢,瞬間便被改寫了,一時間,金甲骷髏被殺的丟盔卸甲,可是卻連逃的資格都沒有,后面都被自家人堵住了,往哪逃???除了等死,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墒?,可惜的是,這種情況并沒有支持多久,當前面空手的金甲骷髏死光了之后,后面的生里軍殺了上來,一陣標槍雨下去,終于將冥殿騎士團的成員全部逼到了第二個廣場內,見到事情已經無法堅持了,冥殿騎士團的成員不得不再次退了開來,朝第三個廣場撤了過去。哼!見到這一幕,王冥不由冷哼一聲,對于冥殿騎士的表現,王冥真的很不滿意,非常的不滿意,面對著敵人,竟然一退再退,一點挑戰的勇氣都沒有,那標槍雖然可怕,但是難道他們就真的想不出破解的方法嗎?剛才,冥殿騎士團想出的辦法,其實只是治標不治本的,他們是利用手中無槍的金甲骷髏擋住后排的金甲骷髏戰士,可是他們卻忘記了一點,隨著空手的金甲骷髏被屠殺干凈,那些手中有槍的生力軍自然就殺過來了,在射程上,他們依然要比對方差了50米!且不說王冥如何想,另一面,一向高傲兼目中無人的冥殿騎士團的大軍,竟然連續兩次被強行逼退,這種恥辱,讓所有的冥殿騎士大為窩火,有心上去拼命,可是想到一旦死亡,那現實中也會掛掉,便沒有人敢沖出去了!可是,不敢沖出去混戰,但是他們也不想要如此窩囊的被一再的逼退,這真的太丟臉了,一向牛慣了的他們,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群癟三給一再的逼退呢?一時間,800名冥殿騎士團的成員,不由焦急的湊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著,可是……如此焦急,如此不冷靜,尤其是心懷恐懼的狀態下,你能指望著他們想出什么好辦法?與此同時,第二道山谷間,一名一身金甲,身材異???,肩膀上綁著一塊紅色絲巾的家伙,正一臉陰笑的摸著下巴,冷冷的注視著山谷內的800名冥殿騎士,對于這場戰斗,他已經策劃了太久了,所有遇到的困難,他都已經想了很多遍了,只不過……他實在沒有想到,冥殿騎士團的成員,竟然都如此的膽小,竟然完全不肯硬抗,這讓他很多對策都失去作用了。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但是年輕人還是決定,速戰速決,大手一揮間,剛剛排好隊形的金甲骷髏,再次邁開腳步,朝山谷內逼了過去。面對這一次的攻擊,冥殿騎士團雖然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但是所有人都決定出全力了,可是……盡管如此,可是面對著龐大的金甲骷髏軍團,他們的抵抗還是顯得那么的微弱,根本不足以抵擋住三萬虎狼之軍,一支懼怕死亡的軍隊,絕對不可能是強大的存在??!第三,第四,第五……三道關卡,在短短的一小時內,連續被攻破,冥殿騎士團也一退再退,在他們的身后,只剩下兩個緩沖地帶了,其中一個,還是最終的冥王殿的殿前廣場!看著下方畏首畏尾的冥殿騎士,王冥不由失望的嘆息了起來,事實上……剛開始的時候,他之所以會說出那個條件,之所以告訴所有人,一旦死亡,那么現實中也會死亡,其實這只是對他們的一個考驗而已。因為不會死而不怕死,這并不可貴,只有明知道會死,而又不懼怕死亡,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只有這樣的戰士,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冥殿騎士,沒有一顆勇敢的心,貪生怕死的戰士,根本不配做冥殿騎士??!就在王冥思索間,第六道關卡,也已經被突破了,此刻……800名冥殿騎士,茫然的退回了殿前廣場前的最后一道百米通道內,看著迅速匯入前方廣場內的金甲骷髏,雖然到目前為止,冥殿騎士還一個都沒死,可是冥殿騎士,已經毫無士氣可言了,只是簡單的,死亡的威脅,就讓一支強悍的軍團,變成了一支軟腳蝦部隊,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嗎?哎……無奈的嘆息一聲,王冥身影一閃間,出現在冥殿騎士團的成員面前,苦澀的看著所有人,王冥苦澀的道:“面對著死亡的威脅,你們準備放棄了嗎?”聽了王冥的話,所有人都羞慚的低下了頭顱,不是他們不想拼,可是一想到失敗的懲罰,他們便失去了沖出去的勇氣,對于死的恐懼,每一個人都有,除了自己克服外,沒有人可以幫到他們!哎……再次嘆息一聲,王冥無奈的道:“好吧,既然你們已經失去了斗志,那么我也不強迫你們了,你們可以不用去死,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們再不是冥殿騎士了,都走吧……”說著話,王冥慢慢的轉過身,再不肯看身后的一群所謂的精英。聽到王冥的話,所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可是很快,所有人變發現,這口氣雖然松了,可是他們的心情,卻依然的無法平靜,看著谷外的金甲骷髏,所有人都迅速的發現,他們無法離開,或者說,他們的自尊,不允許他們離開!一個人的一生中,會養成很多種習慣,其中……優秀,也是一種習慣,當你習慣了凡事都做到了優秀的時候,那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不優秀的事情來,優秀……是一種最美好的習慣??!雖然,不必再面對死亡的威脅,可是所有人忽然發現,如果就這么被人家象狗一樣的趕出去,那么他們就算還活著,也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第六百三十七章拼死抵抗看著谷外的大軍,所有人忽然明白了,沖出去拼命,會是九死一生,可是……如果不沖出去的話,那么雖然不會死亡,但是他們優秀的習慣,將因此被毀滅,一個失去了自信的人,是絕對無法成事的!拼了!一時間,整個冥殿軍團,終于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八大團長,互相對視了一眼后,異常凝重的同時開口道:“冥王陛下,請將戰場交還給我們,戰斗并沒有結束,戰斗……從這一刻開始!”聽了八大團長的話,王冥不由的渾身一震,神色復雜的轉過身來,看著八大團長道:“你們確定自己在說的是什么嗎?你們可要知道,只要你們是代表著冥殿在戰斗,就絕對不允許失敗的,我剛才的話依然算數,現在你們退出,我不繼續追究,如果你們要繼續戰斗,那么一旦死亡,你們真的會死的,包括現實中!”聽了王冥的話,八大團長紛紛轉過頭來,對著身后的團員們道:“好了,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如果有想離開的,現在就可以走了,冥殿騎士,不要怕死的垃圾!”聽到八大團長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會……終于!有人動了,先是一兩個,隨后是第三個,第四個……只一會功夫,800人構成的冥殿騎士,便有300多人走了出來,滿含歉意的對八大團長恭敬的一鞠躬后,慚愧的轉過身,瘋狂的朝山谷外沖了過去。既然他們選擇了退出,自然就不再是冥殿騎士團的成員了,就算戰死,也不會受到冥王的懲罰,而王冥既然已經承諾了,自然也不會背后暗害他們。與此同時,本來已經準備好進行最后的總攻的金甲骷髏軍團,猛然受到300名冥殿騎士的沖擊,頓時亂了起來,由于被逼,而羞辱的退出冥殿騎士團的300多戰士,將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泄到了周圍的敵人身上,完全的拋棄了生死,只求盡可能多的殺傷敵人!只可惜,他們所謂的拋棄了生死,是建立在知道自己不會真正死亡的基礎上的,這和留下來的500名冥殿騎士不同,他們才是真正的死士,明知道會死,卻還是為了尊嚴而留下來,這才是冥殿最終的骨干力量??!看著激烈的與外面的金甲骷髏戰成一團的300名戰士,王冥不由的替他們感到惋惜,此時此刻,他們雖然忘卻了生死,但是也不過是類似與網游里的不怕生死而已,一旦到了實際中,誰又能不怕生死呢?往往,網上拼殺的最厲害的,在現實中卻是最懦弱的!可是,身后的這500個家伙就不同了,只是一個決定之間,他們的氣勢,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神情變的無比的堅決,一道道森寒的殺氣,不斷的從他們的身體向外擴散著,雖然只有500人,但是卻是連天都敢捅個窟窿的角色!慢慢轉過身,王冥激動的看著面前的500大軍,沉聲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們已經死了,以必死之心,陷必亡之陣,從現在起,你們將匯編在一起,成為冥殿第一騎士團,團長為關浩,團隊號——陷陣!”聽到王冥的話,所有人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以必死之心,陷必亡之陣,在開戰前的一剎那,便高呼我已死去,這正是三國第一軍,高順所統帥的陷陣營的特點,歷史評價其——每所攻擊,無不破者!由此可見其威力了!由于尚處與骷髏階段,所以……這500人當中,基本都是武士類的存在,只有100人成為了弓手,其他的幾乎不是槍兵,就是大刀兵,或者是長矛兵,暫時沒有見到其他的兵種,當然了……那100名原屬第八軍團的骷髏金剛不在此列了。到目前為止,500多名陷陣營戰士,其中有一百名骷髏金剛,一百名骷髏弓手,以及一百名骷髏槍兵,一百名骷髏刀兵,以及100名骷髏長矛兵!看著面前這群氣勢沉凝的部隊,王冥深沉的道:“敵人太過龐大了,我不要求你們能夠戰勝他們,盡情的去戰斗吧,去壯烈的拼死沙場,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說話間,王冥的身影,慢慢的淡了下來,與此同時,谷外的300名沖出去的,原冥殿騎士成員,已經殺出了很遠,已經見不到蹤影了,面前的山谷中的金甲骷髏,再次迅速的編制起了隊伍,謹慎的觀察著谷口處的500名冥殿騎士!經過剛才300名原冥殿騎士的沖擊,谷外的人群再不敢大意,快速的編制陣列,與此同時,在關浩的指揮下,500名冥殿騎士,開始快速的編制了起來??粗媲暗牡苄謧?,關浩低沉的道:“100名大刀戰士排在第一排,按照密集陣形排列,隨后是長槍隊,再后面是長矛隊,再來是骷髏金剛隊,最后是弓手隊!”隨著關浩的命令,所有人迅速的動了起來,武器長度最短的大刀隊在第一排,武器長度第二的長槍隊在第二排,至于手握長達四米長矛的長矛隊,排在地三排,這樣一來,由大刀隊強行開路,長槍隊和長矛隊進行輔助攻擊,這絕對可以媲美一逃收割機器??!思索了一下,關浩毅然道:“大家都知道,我們身后,就是冥殿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守住這最后的路口,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這個谷口!”說話間,關浩轉過身,看著那100名骷髏金剛道:“你們開始的時候,不要召喚出骷髏金剛,一旦我們需要休整了,你們就用四排骷髏金剛,封鎖住路口,等我們整理好隊形,再沖過去!”沒問題!聽關浩的話,原地八軍團的團長痛快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關浩轉向那100名弓手道:“至于你們,我們需要你們的火力壓制,如果我們暫時撤退的話,你們要利用火力,將敵人壓制住,不能讓他們沖過來!”殺殺殺!剛安排到這里,谷外的金甲骷髏軍團猛然連喊三聲,隨后排列著整齊的隊形,朝谷道內殺了過來,見到這一幕,關浩不敢再耽擱下去,迅速的下達命令,吩咐已經按照關浩的命令,已經準備完畢的部隊,勇敢的朝敵人迎了過去!和普通的骷髏戰士不同,冥殿騎士,都不使用實體武器的,他們所使用的,都是噬靈斬,其威力